男女主角分别是史雅绿余怀亦的女频言情小说《心机上位,娘娘天选宫斗冠军史雅绿余怀亦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京京耶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后顺一遍,她嘴角泛起笑意。给出‘稳中有进’的四字评价。成王府。傍晚时分,恒王妃亲自带来消息,告知大姐姐知晓。“蠢货。”成王妃眼里尽是轻蔑,“我们苏家怎么出了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儿?早半个月我便替她出谋划策,拟了从太后手里拿回六宫大权的法子,不成想却被个劳什子贤妃抢了先,还让她得了协理六宫之权!”若换做是她,岂有其他嫔妃瓜分她中宫权力的机会?恒王妃幸灾乐祸,“大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房那一家的性子,吟诗作画手到擒来,一到跟权力富贵沾边就开始装清高。当初同晋王赐婚那会儿,你没看她在房里哭得,好似嫁给皇帝的儿子还委屈了她似的,一点也不识时务。”想起当年,成王妃也是气闷。苏沐禾蠢是蠢,但运气怎生就那么好?“罢了。”她眸光闪了闪,“六宫大权拿...
《心机上位,娘娘天选宫斗冠军史雅绿余怀亦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前后顺一遍,她嘴角泛起笑意。
给出‘稳中有进’的四字评价。
成王府。
傍晚时分,恒王妃亲自带来消息,告知大姐姐知晓。
“蠢货。”
成王妃眼里尽是轻蔑,“我们苏家怎么出了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儿?早半个月我便替她出谋划策,拟了从太后手里拿回六宫大权的法子,不成想却被个劳什子贤妃抢了先,还让她得了协理六宫之权!”
若换做是她,岂有其他嫔妃瓜分她中宫权力的机会?
恒王妃幸灾乐祸,“大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房那一家的性子,吟诗作画手到擒来,一到跟权力富贵沾边就开始装清高。当初同晋王赐婚那会儿,你没看她在房里哭得,好似嫁给皇帝的儿子还委屈了她似的,一点也不识时务。”
想起当年,成王妃也是气闷。
苏沐禾蠢是蠢,但运气怎生就那么好?
“罢了。”她眸光闪了闪,“六宫大权拿回来就好,总不至于要落在一个无亲无故的太后手里把持着。”
翌日一早。
沈令央俏生生站在晨光里,白皙柔嫩的肌肤下好似在发光,明明穿着最普通不过宫女服饰,都美得像是天仙下凡。
“你,去把丙字贰号柜的书整理出来。”
破天荒的,田姑姑没再为难沈令央,故意让她去干那些又苦又累的活儿,而是回归她的本职工作,整理书籍。
正常的劳务分派,沈令央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是。”
她恭顺应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田姑姑今儿对她这么宽容,自是埋着大雷等她。
玉灵昨晚匆匆来报,说田姑姑准备偷偷给她的床铺下面塞禁书,就等着拿捏她的错处朝她发难呢。
自入宫以来,她忍气吞声、任人拿捏,筹谋这么久的‘英雄救美’终于要搬上帷幕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帝王如神祗般降临解救她于水火的东风,就是不知道这阵东风在没在来的路上。
书籍珍贵,尤其是历经百年的古籍,需要宫人时常整理晾晒,保持书页纸张干净、柔韧,以便留存更久。
沈令央一边整理书籍,一边观察田姑姑的踪迹,等到她离开崇文馆后,借着腹痛悄悄溜去寝卧。
终于在床铺左下角的一个犄角旮旯找到那本‘禁书’。
抽出来一看……小寡妇春风吊董七?
可真行,不仅是禁书,还是淫本。
沈令央眸光一寒,趁着后院无人立刻去到后院池塘边上,烧成灰后全扫进池子里毁尸灭迹。
“在做什么?”
低低的男声,吓沈令央一跳,但又想着那东西早被她销毁,便是看到也死无对证,心里又立马平静下来。
“今儿是我祖母的祭日,想趁着周围无人给她烧点纸钱。”她回头,首先看见一身深绿色云纹官服,四品文官,“大人勿怪。”
“宫中不许祭祀,下次可不要再犯。”
声音有些耳熟,沈令央抬头一看,原来是那日擅画的卫大人。
视线快速扫过他的官袍。
新皇登基清算势力,卫大人年纪轻轻不仅在暗潮汹涌中全身而退,官职还不降反升,可见是有几分手段的。
“多谢卫大人提醒。”
“你还记得我?”卫堰眉眼带着笑,“若非那日你入水救人,我就在不远处的垂花连廊,怕是今日再见都要认不出你了。”
沈令央垂了垂眼眸,“还未多谢那日卫大人施借斗篷。”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沈令央手里还有事儿,没再多说与之匆匆告别。
萧云瑄最不耐萧云珀每次都巴着自己讨好父王,明明自己只比他小一个月,却处处要低人一头。
“楼母妃,是我先说找父王有事的!”
姜侧妃也说,“是啊妹妹,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争起长短来了。”
两个侧妃往常就爱明里暗里比较,一个说长一个说贤,各执己见、彼此不睦,导致本该亲如兄弟的两个孩子间也存着隔阂。
眼看火药味愈演愈重,萧庭非面色阴沉。
边关战事频起,他常年不在家,两个侧妃居然把孩子教成这样!而王妃身为主母,身负教养之责!竟也视若无睹!
“让乳母把孩子抱下去。”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无端让在场众人感到一丝寒意。
“我常年不在府中,于子女教导一事上付出甚少,我也有责任。”
萧庭非面色难看、眉头紧皱,丹凤眼微觑:“然你们身负教导之责,日夜与两个孩子朝夕相处,竟不想着兄友弟恭阖家和睦,一味疏间他们二人的兄弟情谊!是何居心!”
楼侧妃与姜侧妃身子一抖,忙跪在地上,瑟瑟开口,“王爷息怒!”
事关子嗣,萧庭非实在难忍怒气,狠狠发了通火才拂袖而去。
苏沐禾心里舒爽,只觉大快人心。
二位侧妃初初进门还算恭敬,可等两个孩子呱呱坠地,竟觉得自己能仗着孩子,爬到她这个王妃头上作威作福!
方才席间还敢开口呛她!?
什么东西。
“府中纳你们进来只为绵延子嗣、抚育儿女,你们却连这点也做不好。”苏沐禾高高在上,扶着寻柳的手缓缓离去。
只留下一句,“在此地跪一个时辰再回去。”
姜侧妃暗暗磨牙、面露不忿。
而楼侧妃规规矩矩跪在原处,垂眸挨罚,面无表情。
楼心月是个聪明女子,知道王爷喜爱习武,便让萧云珀投其所好,也去练武。
可这孩子许是因她催产提前出生,导致他先天体弱,性子竟也十分软弱。
如何能得父亲喜欢?
楼心月心里有了思量。
既然王爷不喜兄弟阋墙,那日后珀儿便是装也装出个好大哥的模样!
从凌华院正厅出来,萧庭非去了书房。
答应孩子的事,他一向重诺。
等两个孩子问完心中所惑,萧庭非才语重心长道,“你二人是亲兄弟,理应互相扶持兄友弟恭一致对外,万不可心生嫌隙各自为营。”
两小孩低眉恭顺,“是,父王。”
处理完家事,已经月上中天。
张管事躬身进来,“王爷今日歇在何处?”
“书房。”
萧庭非默了默,“让人煮碗素面进来。”
王爷竟然没吃饱!
张管事心底暗暗记下厨房一笔,忙让人去准备。
不多时,一碗香喷喷的鸡汤素面端进书房。
淡黄色的汤底缀着葱花,鲜香扑鼻。
萧庭非沉默地拿起筷子,搅合搅合,慢慢吃起来。
其实今日是他的生辰。
却由于只跟父皇的万寿节相隔一天,这个时候无论前朝后宫,都忙着万寿节的事,包括他的母妃。
是故,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生辰。
渐渐地,他不再提起,旁人也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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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临睡前,田姑姑正拿沈令央当典型,借此训诫手底下所有不规矩的宫女。
“……你以为马场那些侍卫,跟你们一样天生贱命是进宫来伺候人的?我还就告诉你们,能在万寿节到御前表演的,不是官宦子弟根本没这个门路!人家就是来宫里混个资历,往后去军营去郡县,大小也是个七品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美色,就能把人攀扯上了?别到时候人没捞到,还把我也坑进去!”
田姑姑嗓门颇大,训得众人头都抬不起。
沈令央低头瑟瑟,一副知错的模样。田姑姑吊梢眼一翻,“真是天生的狐媚子,见天的勾引男人,不晓得你作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我还冤了你不成?”
“呜呜奴婢真的知错,再也不敢了呜呜。”
田姑姑的眼神不住在她身上打量,最后直接上手扯了她发间的银簪子,里面镶了颗碧绿翡翠珠子,虽说小了点,耐不住人家水头好。
“认错就得有个认错的态度,这簪子就当你孝敬我了。”
说完顺手插在自己发间,竟是一丝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沈令央咬紧下唇,却不敢多说什么,诺诺应是。
人群散去。
司玫走过来欲言又止,最终叹道,“你这怯懦的性子,也不知道能在宫外惹什么麻烦,要专门避到宫内来躲祸。”
沈令央强自扯出一抹笑,“田姑姑只是贪财些,比起其他地方动辄打骂、虐待,已经好多了。”
“你呀你,怎么好的不比?”司玫趁着周围无人,飞快拿出一个用手帕裹着的馒头,“快吃吧,今天下午我一直待在小仓库看书,不饿。”
沈令央感激地接过,“谢谢小玫,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饿了一整晚,馒头咀嚼在嘴里口舌生津,还有些甜呢!
司玫安慰,“田姑姑拿了你的簪子,想来此事便已翻篇,日后不会太过为难你。”
沈令央黯然神伤,“希望如此吧。”
晚间回到寝卧。
她们是最底层的小宫女,大通铺一间睡八个人。
沈令央靠着那个馒头撑到午夜,终于等来了玉灵的身影。
“呜呜呜呜呜……你这负心女!怎生眼睁睁看着旁人带走我!拦也不拦!?”
沈令央缩在被子里小声安抚,“当时情势,我也无法阻止啊,你好好待在田姑姑那儿,往后我一定带你回来。”
玉灵欲哭无泪,“你说真的?”
“珍珠那么真!”
玉灵歇了哭嚎的劲儿,抽噎着准备回去,临走前它说,“对了,我听那个田姑姑跟她身边小宫女说,明日要找个由头好好磋磨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沈令央眸光一闪,眼底迸发出惊喜之色。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玉灵还有这么好的用处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谁能想到一支玉簪还能兼具偷听的!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想当太子,可不是只讨父皇喜欢就有用的。
珀儿如今占着长子的身份,若是再有贤名,那更是如虎添翼。
丽和宫。
“贱人!我俩一同入府,一同有孕!就因为她早产比我早生一个月,如今儿子占着大皇子的位置,她也比我高上小半阶位列四妃之首!弄得我们母子往后都低她们一头!贱人心眼就是多!老娘怎么没想到早生一个月!”
如意忙劝,“娘娘慎言!如今您身份贵重,该自称‘本宫’才是。”
姜侧妃也就是良妃娘娘,气恼地摔下一个靠枕,“贵重?能有多贵重?在陛下心里果然还是更喜欢长子,他的第一个孩子呜呜呜……”
如意慌了,左哄右哄也哄不好,还是丽和宫的掌事宫女兰茵见惯了这些招数,请御医、请皇上一气呵成,良妃才没有继续闹。
这场面,看得如意一愣一愣的。
往前在王府,侧妃可从来没派人去单独请过王爷过来。
后宫诸事,身在前廷的沈令央并不知晓。
她一病三四日没去上工,田姑姑便做主扣了她一整个月的月钱,分文不给。
田姑姑好似瞧准了她是个软柿子、好拿捏,行事做风也越来越过分,直言若是沈令央再敢不来上工,旷一日便要交一钱银子给她买安生!
这日,皇后娘娘入主中宫大赏阖宫上下,前廷每人分到了八钱银子,掌事姑姑们更是有二两。
得了好处,大家纷纷夸赞皇后娘娘大气。
不过司玫她们钱拿到了,沈令央手里却一分没有。
“田姑姑,我的赏钱银子呢?”
如今新皇登基,沈令央觉得是时候激化矛盾。
“银子?什么银子?”田姑姑没好气地说,“你病恹恹的整日整日躺在屋子里,馆里的活计全甩给旁人!我还没问你的罪,你倒是好意思找我来要银子!?”
往前只要田姑姑声音大些,态度恶劣些,沈令央便瑟瑟不敢再问。
可今日不知怎得,眼前的小女子好似鼓足了勇气,闭着眼睛颤颤巍巍地说,“田姑姑,那是皇后娘娘给我的赏钱,按照宫规条例,您没有理由贪了去!”
“反了天了!”
田姑姑吊梢眼一横,那模样要多凶悍有多凶悍,“你在我手底下做工,还敢来指责我的不是?芳华,给我把她关到小仓库里!饿个几天我看她还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芳华立时过来拉扯,沈令央自是不从,“田姑姑,你就会欺负我!我如今也破罐子破摔,你敢欺上瞒下不尊宫规,我也可以豁出去,告到教司嬷嬷处!便是打上几板子我也认了!”
“小贱人!还真是太纵着你了!”
田姑姑心下着急。
宫里面下面人给上级一点孝敬,那是墨守成规的潜规则,只要不过分,教坊司那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多管。
可是这次……
田姑姑粗粗算了算,后背也是一阵发凉,这小贱人才进宫两个多月,估计都快在她身上刮了上百两银子走!
一想到这,田姑姑心里先是起了怨恨。
之前愿意让她占便宜,为什么现在突然不行了?
然后是害怕。
若是真闹到教司嬷嬷那里去,运气好点便是被没收私产赶出宫,若是碰上皇后娘娘新官上任肃正宫规,她恐怕就得在慎刑司待上一辈子了!
想到慎刑司,田姑姑眼里闪过一丝惊惧,看向沈令央的表情也越发憎恶。
卫堰长身玉立站在树下,注视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貌美、聪明、性子独立,这样的姑娘,居然只是个宫女?
回到书馆前。
沈令央从藏书阁寻来一本勉强算作禁书的《淮南万毕术》,原样塞了进去。
这书是五六个朝代前的古人所作,之所以称做禁书,是因为里面的炼丹之术。
偶时帝王推崇,奉作无上真经。
若是君上厌弃,便是禁书无疑。
然本朝还未出现沉迷炼丹修仙的皇帝,所以这本书目前还未被封禁,但官方也从不推崇。
特意换书,自是沈令央需要田姑姑来找她麻烦,但这个麻烦的程度,必须在她的掌控下。
才有可控性。
整理折痕、压平书页,沈令央正有条不紊忙着手里的活儿,田姑姑带着教司嬷嬷急匆匆赶到。
“就是她!”
教司嬷嬷一脸肃容,在看到沈令央那张沉鱼落雁的俏脸时,表情稍怔,随后眉头紧皱,“果真是一张不安于室的狐媚脸。”
因为容色被误会的次数不知凡几,沈令央早已习惯。
“这位嬷嬷,不知我何处开罪了您?”
教司嬷嬷抬手示意,“给我搜。”
不仅搜了身,还要搜寝卧。
沈令央很是抗拒,“做什么要搜我的身?我犯下了何事!”
教司嬷嬷眉眼沉沉,“有人向我们教司检举,崇文馆内有人私藏禁书!”
她立刻高声辩解,“冤枉啊嬷嬷!我没有!”
话音刚落,先去寝卧的几个宫女已经捧着罪证过来,“搜到了!”
田姑姑幸灾乐祸,在旁边阴阳怪气,“这等不安分的宫女,我崇文馆书香之地可要不起。”
教司嬷嬷嘲讽似的睨了沈令央一眼,抬手接过禁书甩在她脸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令央被砸得额角红肿,拼命摇头,“这不是我的书,我没有这样的书!”
“众目睽睽之下从你床榻上搜出来的淫词艳本,难道还能冤了你不成!来人啊!给我押回去!”
沈令央挣开钳制,踉跄着扑到地上,捧起书快速翻了翻,“嬷嬷,什么淫词艳本?这不是讲炼丹的书么?”
教司嬷嬷脸上一僵,扯过书来快速翻过几页,脸色顿时漆黑。
而沈令央由嫌不够,“嬷嬷,为何您连证据都不多看一眼,便急慌慌要定我的罪?我是何处得罪了您,要您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她话中明里暗里都在说教司嬷嬷是刻意在栽赃陷害,引得周围人窃窃私语。
“是啊,若非小央急中生智去翻了翻这本书,秽乱后宫的帽子扣下来,怕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嘘,小声些,田姑姑就在前面,你不怕她听见?”
教司嬷嬷面色黢黑,回头狠狠瞪了田姑姑一眼。
田姑姑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让人在宫外寻了这么久的禁书,怎会变成劳什子炼丹术!?
“这书,也是宫中禁书。”教司嬷嬷把书抢过来拿在手里翻了翻,“拿你也不算冤。”
沈令央苦苦挣扎,“可这书不是我的!”
司玫也趁机冲出来跪下求情,“嬷嬷明鉴,《淮南万毕术》乃淮南子的著作,虽在前朝被列为禁书,但本朝却并未特意明禁过。”
也就是,这是一本踩红线的书,端看评判之人如何择定。
教司嬷嬷沉下脸。
她人都来了,还大张旗鼓搜了房间搜了人,如今却要她铩羽而归,窝窝囊囊回教坊司去,往后她在这群小宫女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是不是禁书,还由不得你个小小宫女对我指手画脚!给我押回教坊司!”
萧庭非抖开一看,上面珍奇宝物不胜枚举,好些都是他打赢胜仗后,从敌军营帐收缴的。
“划掉一半。”
苏沐禾觉得不妥,“殿下本就不得帝心,若划掉一半,岂非在寿宴上更不出彩!”
“拿笔来。”懒得与她争辩,萧庭非顺手圈走一大半,起身丢给张管事,“这件事你来负责,王妃不用管了。”
苏沐禾忙跪下,垂眸直言,“殿下何苦与妾身置气,拿正事开玩笑。”
气氛紧绷,殿中人哗啦啦跪了一片。
萧庭非人高马大身形精壮,负手站在上位压迫感十足。
“本王无闲与人玩笑。”
说完抬脚就走,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王妃!”王爷走后,寻柳慌忙来扶苏沐禾起身,“婢子口无遮拦,都是婢子的错!”
苏沐禾脸色苍白,倒不是因为晋王的冷待,而是被他周身凌冽强悍的气势骇住。
当初新婚之夜,盖头一掀看见如此高大健硕的夫君,差点没把她吓死。
她出自书香世家,周遭男性长辈无一不是谦谦君子斯文内敛。
就晋王殿下这模样,她都怀疑一巴掌下来能把自己扇死。
果不其然,那痛苦至极的新婚夜简直成了她的噩梦!
自此更是千方百计避开晋王近身,麻利给他娶了两个侧妃回来。
也幸而晋王虽看着不好惹,性子却是极冷漠的。
夫妻俩成婚五年来聚少离多,关系称一句相敬如宾都嫌勉强。
“没你的事。”
苏沐禾扶着婢子的手起来,毫无愧色,“我与卫大人在闺中便是画友,婚后除了画作往来,更是从未相见,旁人无可指摘。”
张管事拿着礼单紧跟其后。
殿下步子很快,他得小跑才能堪堪跟上。
卫堰,苏阁老的得意门生,如今的礼部侍郎。
王妃与他以画会友一事萧庭非自然知晓,甚至什么画作什么内容都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毕竟他晋王府乃军机要地,送出去的任何纸质书录,他的人都会暗中调查清楚。
只是他虽不喜王妃,但到底是他的正妻。
他们之间无甚逾越之举,可画作完成后连身边婢女都下意识说要送给卫大人品鉴。
如何能让他这个夫君高兴得起来?
回到凌华院,张管事捧着礼单站在书房门口,进退两难。
毕竟事关圣上,殿下又太像一气之下,这到底能不能按方才的意思办啊!
“怎么,如今连我也使唤不动你这老骨头了?”萧庭非负手站在沙盘前,头也不回道。
“是是是!奴这就去库房备礼。”张管事忙退下。
万寿节。
萧庭非目光落在皇城正中央。
这个万寿节,能不能顺利过完还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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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大半个月,玉灵闭关结束。
由于它周身阵法限制,家里多了个凡人晴儿,玉灵再不能随心所欲在空中飞来跳去。
有时候它正跟沈令央说这话,晴儿推门进来的一刹那,它就像个被施了石化法术的死物,直愣愣掉在地上。
这是废灵时代对灵物的天道压制。
沈令央丢了个帕子把它遮住,又俯身把它捡起,“可是有消息了?”
“是。”
晴儿快步走进来,“小姐,崔嬷嬷说若无意外应是能成的。”
崔嬷嬷便是沈令央花钱在宫中找的关系。
“好,下月初七进宫,我再去寻那位崔嬷嬷。”
沈令央握住晴儿的手,“你既跟了我,我定会带你拼出个前程来。”
晴儿摇摇头,“奴婢的命都是小姐救的,若没有小姐,奴婢怕是要被那赌鬼爹拉去勾栏瓦舍抵账,这辈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所以小姐想做什么,奴婢都愿意相随!”
这便是沈令央身为侯府三小姐,身边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这么多人却只有晴儿在知道她不是镇北侯府亲女时,还愿意留在她身边伺候的原因。
“不会的。”
沈令央抱住晴儿,“我们不会一直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
玉灵在没有丧失观测气运的功能前,曾言她的气运红中带紫、贵不可言。
如此贵重的命格,天下之大,除却皇城王宫,沈令央再想不到一个能承下它的地方。
她势在必得!
收拾收拾行李,转眼便到了入宫的日子。
晴儿暂时留在宫外策应,沈令央拿着契证成功在署官处报了名。
先是初选。
筛出姿容有疏漏、仪态有瑕疵的,同时还得点守宫砂验身。
再是复选。
掌教嬷嬷会让人各自展示才艺,或是厨艺、或是女红、或是琴棋书画。
最后便是学规矩。
面见贵人该如何三叩六拜,如何自称、如何谦称、如何答话,宫中自有一套规矩在。
今日授课结束,崔嬷嬷单独留下沈令央。
“再有三日便要分派宫署,沈小姐可有想去的地方?”
沈令央谦道,“我既已入宫为婢,嬷嬷不必称我为沈小姐,唤我沈姑娘或是令央即可。”
贵人如此要求,崔嬷嬷自是从善如流,“沈姑娘。”
她宫中浸淫多年,眼光毒辣。
这位沈小姐虽说肤色不甚白皙,但胜在五官明艳,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
且她镇北侯府养女、孟相府亲女的身份,名声是不大好,但嫁个四五品官的嫡子绰绰有余,何故大费周折进宫来当这劳什子宫女?
实属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肤色养一养也是能白回来的,若沈小姐日后真有幸得承圣宠,自个儿如何敢唤她一声‘令央’。
沈令央撸了手上的镯子塞过去,“嬷嬷也知道,我入宫只为避祸,若是能分到崇文馆、銮画阁这样的地方便是最好。”
宫女虽在皇城中,却实在是个为奴为婢伺候人的活计。
官家小姐谁人能放下这个架子?
所以入宫当宫女的,多是平民女子。
而沈令央的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在京中贵女圈实属末流。
但要在平民女子间,却称得上凤毛麟角,难得的六艺齐全。
“沈姑娘六艺俱佳,的确适合分去崇文馆。”
沈令央又拿了钱袋子塞过来,“实在麻烦嬷嬷了,令央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嬷嬷能否帮我瞒下家世?您知道的,有时候鹤立鸡群在宫里不是好事。”
一个曾经的高门贵女,如今沦落为谁能踩上一脚的小宫女,麻烦必是源源不断。
在手里掂了掂,这一袋子扎实无比,少说五十两银子。
崔嬷嬷眼角带着笑,没有推却,“您的籍贯已登记造册,除非皇上皇后亲自派人来调录,现下便只有编纂小吏和我知晓姑娘的家世。”
沈令央眉眼带笑。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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