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痛苦:“都怪我没用!”
我冷眼看着,不为所动。
他又抬头满眼希冀地看着我:“阿鸢,我也可以坐马车的!
我愿意辞官,陪你走遍大江南北。
好不好?”
曾经的沈彦之,寒窗苦读数十年,把做官为民当成毕生追求,在衙署的时间比在府中多得多。
如今竟然说要辞官陪我。
我好笑地看着他:“沈彦之,我已经把你休了。”
“莫说你如今行走困难,就算康健如昔,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他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沉痛之色:“一日夫妻百日恩。
阿鸢,你当真如此狠心?”
我转头淡淡地吩咐侍卫:“既然他已经能下地走了,那就把人搬出公主府吧。”
侍卫直接过去将人架起,收拾出府。
沈彦之仍在奋力挣扎大喊:“放肆,我乃驸马!
我不走!”
18这一晚,我带着对前路的激动和迷茫,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一切收拾妥当,带人动身出发。
父皇亲自到城门口送我,殷殷叮嘱。
我骑上马,踏上了去往塞外广阔天地的路。
行至郊外最远的送别亭时,远远看到亭中立着一道孤瘦的身影。
是沈彦之,他还是来送我了。
见我没有下马之意,他追了上来,挡在马前。
我猛地一拉缰绳,怒喝道:“沈彦之,你不要命了?”
他表情平静,与昨日疯狂的样子判若两人。
“阿鸢,我只是想和你最后说两句话。”
我冷淡回应:“就在这儿说吧,我还急着赶路。”
沈彦之深深凝望了我好一阵,像是要把我把容颜牢牢刻进他心里。
半晌才微笑着开口:“阿鸢,我想通了。”
“我沈彦之,不过一卑微懦弱之人,本就配不上你。
如今只余一副残躯,更添累赘。”
“若我真的爱你,便当放你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听到他说出如此一番话,我很惊讶。
但是如今他想不想通,于我也无意义了。
朝他点了点头,便绕开沈彦之,喝马启程。
沈彦之在后面大声叮嘱:“好好照顾自己!”
奔出去很远,我仍然感觉到背后远远有目光紧紧相随。
19我越骑越快,直至完全将京城抛在了身后。
一路赏景,走走停停,大半年才到了姑母和亲的塞外之国。
她不知道使臣是我,吓了一大跳,不住地夸我长大了,是女中豪杰了。
姑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