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受惊,连忙掀起草席盖住尸体,然后抱住女童蜷在破锅旁。
我探身望去,两个戴面巾的衙役正用木叉挑起女尸。
“作孽啊!”
王婆扒着门缝哭喊,“昨儿还能说话的翠丫头......”话没说完就被她儿子捂住嘴,腐坏的木门吱呀合上。
小巷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让让!
让让!”
嘶哑的吼声划破空气,瘸腿老汉推着板车朝我撞来,车上堆着七八具孩童尸体。
车轮碾过水洼时,一条青灰的小腿从草席下滑出,脚踝上系着辟邪的五色绳。
我忙侧身让路。
穿过小巷,离县衙便不远了,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
“天杀的官老爷!”
街边有人突然踹翻施药棚子。
“什么赈灾的官药,我孩他娘吃了三日,突然就咽了气!
有什么用!
我今天……”他话未说完就被后来的流民推搡在地,人们疯狂抢夺地上的药。
10县衙的停尸房中,又新来了十几具流民尸体。
缝合完最后一具尸体,身后的木门轻响。
四更的梆子已经敲过四下,萧烬未免也迟到太久了。
我转过身正要发问,却见一红色身影从门缝闪进。
来人是裴恒。
“苏仵作?”
他似乎比我还惊讶:“苏仵作还真是不怕尸体呀。”
“你这样的活尸我都见过了,区区尸体有何可惧?”
我摩挲着袖间的瓷瓶,我刚缝进尸体心脏的药丸子,都是上次裴恒给的。
裴恒背起手弯腰看过每具尸体,啧啧称奇:“还是苏仵作手法精妙呀,不像我缝的尸体,一动起来五脏六腑都要漏出来。”
这是我上次与裴恒达成的交易,我白天寻尸,他夜晚收尸,比他独自行动快了一倍不止。
“苏仵作,下次缝合完莫要多做停留。”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尸体突然抖动起来。
我惊的后退两步,没想到活尸变化如此之快。
裴恒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反应,懒懒解释道:“雪蚕泪的功效,否则炼制一具活尸,得要十年以上了,苏仵作请回避吧。”
“我在等人。”
“哦?”
裴恒挑眉:“会情郎?
在这里?”
“你觉得呢?”
此人太不正经了。
白瞎这么好看一张脸。
11先帝与太子误食砒霜而亡,新帝顺藤摸瓜追查了三月之久,终于查到了裴恒头上。
那些裴恒从未见过的“物证”和“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