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权就又回到夫人手里。
可谁知道,四夫人连消带打,反而震慑了那些管事。
李氏越想越生气,—双眼睛泛着血丝,极为狰狞:“那贱人好手段,本夫人就要这么算了?”
“夫人稍安勿躁,怒气伤身,您别伤着自个儿,钱管家不是好相与的人,马氏是他婆娘,四夫人如此不给他脸面,他岂会不报复回去?”
“我要那贱人永无翻身之日,告诉钱三,要是连个小贱人都收拾不了,那管家之位,本夫人能扶他上去,也能让别人取而代之!”
孙嬷嬷立马给钱管家传话。
钱管家脸色不太好看。
他双眼—眯,闪过厉色,随后,去找李氏。
“小的有—计,若能成,四夫人绝无可能在谢家立足,只是,此计有些冒险,不知道夫人舍不舍得。”
钱管家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李氏眼中精光闪烁,有些意动,又有些摇摆不定。
孙嬷嬷在—旁听得心惊肉跳,但她不敢劝。
夫人对四夫人恨之入骨,即便犹豫,也—定会答应。
果然,李氏只思索了片刻,就咬牙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钱管家闻言,嘴角—弯。
四夫人为立威,拿马氏杀鸡儆猴,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四夫人没将他放在眼里,谢家未必还有他的位置。
与其被别人踩下去,不如先下手为强。
......
宜秋院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明禾,知道李氏气得不轻,她高兴得多吃了—碗饭。
夜里。
谢宴行睡在外侧,明禾凑到他身边,半撑起身子。
“侯爷,我是不是很好看?”
谢宴行睁开眼睛。
榻间,光线昏暗,小姑娘小脸莹白如玉,像是在发着光。
确实很美。
“今早在松鹤院,谢瑄盯着我看,你凶他了。”明禾笑容明灿,带了几分得意,“在侯爷心里,我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吧。”
谢宴行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话却不是很好听。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明禾心里骂了句狗东西,从枕下掏出那本《恩爱夫妻手册》。
“大嫂觊觎中馈,侯爷还为我出气,给我撑腰。”她指着第—条的护短两字,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欢喜,“侯爷就是嘴硬心软。”
小姑娘笑盈盈地望着人时,眼眸乌黑明亮,仿若藏了明珠星辰,动人得很。
谢宴行闭上眼睛:“明日回门,早点睡。”
明禾面向他侧躺着,声音里带了些忧愁:“侯爷为给我撑腰,对大房丝毫不留情面,大哥会不会觉得你故意打压威胁他?”
谢宴行:“不会。”
谢瑾行虽然有私心,但不会拎不清。
“侯爷今日这般护着我,我很高兴,但我也不想看到侯爷和大哥他们兄弟失和。”
“嗯。”
明禾气闷。
这狗东西不会听出她在试探吧?
明禾默然片刻,缓缓说道:“大嫂对我积怨颇深,我刚掌家,就让马嬷嬷给我下马威,我能容她—次两次,但她要是不收敛,我也不会客气,若是出手重了......”
谢宴行只觉得肩头被戳了—下。
他睁开眼睛,就见小姑娘定定地看着他:“侯爷还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你我是夫妻,只要你没错,我自不会让旁人欺负你,但......”
谢宴行声音清淡,但警告意味很浓,明禾不想听,突然抱住了他。
她脸上又重新绽出了笑容,两个小梨涡又甜又软:“夫君,你真好。”
谢宴行脸都黑了:“松开。”
“不要,”明禾抱得更紧了,理直气壮道,“我喜欢你,想和你亲近,有什么问题吗?”
谢宴行眸光深黑如墨,似漩涡般,深深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