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鲁锦张温的现代都市小说《结局+番外天下反鲁锦张温》,由网络作家“鲁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至正十一年,九月初三,合肥肥西地区,傍晚六点的常家坳村庄,残阳如血,杀声震天!原本听到高昂赏格,正热血上头冲入村庄的元军,等听到那三声钟鸣,再看到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红巾,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士气顿时丧了大半。有些官军还未接战,就开始想着逃跑,只是村中道路狭窄,四面八方又都有敌人,一时间竟找不到地方可以逃命。数不清的红巾小队,结着一种从没见过的奇怪阵型,在村中狭窄的巷道中凶猛突击。长长的竹子连枝带叶,晃来晃去,遮蔽了本就不怎么宽的战场,然后猛地从中窜出一条竹竿,一名官军的甲士顿时惨嚎着倒在地上。长矛正中他的面门,随即一击即走。那甲士剧痛之下,神智开始变的不清,摸了摸被扎出个窟窿的脸,恍惚之间只看到伸过来的是一支头部绑了剪刀的...
《结局+番外天下反鲁锦张温》精彩片段
至正十一年,九月初三,合肥肥西地区,傍晚六点的常家坳村庄,残阳如血,杀声震天!
原本听到高昂赏格,正热血上头冲入村庄的元军,等听到那三声钟鸣,再看到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红巾,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士气顿时丧了大半。
有些官军还未接战,就开始想着逃跑,只是村中道路狭窄,四面八方又都有敌人,一时间竟找不到地方可以逃命。
数不清的红巾小队,结着一种从没见过的奇怪阵型,在村中狭窄的巷道中凶猛突击。
长长的竹子连枝带叶,晃来晃去,遮蔽了本就不怎么宽的战场,然后猛地从中窜出一条竹竿,一名官军的甲士顿时惨嚎着倒在地上。
长矛正中他的面门,随即一击即走。
那甲士剧痛之下,神智开始变的不清,摸了摸被扎出个窟窿的脸,恍惚之间只看到伸过来的是一支头部绑了剪刀的竹竿!
敌人就使用如此简陋的武器?
还不等他多想,腿部又是一阵剧痛,一名红巾的刀牌手,竟趁着长枪突刺的间隙冲了上来。
他左手举着锅盖,护住大半个身体,右手居然拿着一柄镰刀,猛地砍到那甲士的大腿上,随即往后一拽,顿时就在大腿上豁出一条一尺多长,深可及骨的巨大创口,鲜血就像不要钱一样飚了出来。
而那名刀牌手的动作,简直就像割了十几年稻谷一样熟练,结果了那名甲士之后,迅速矮身退回狼筅的保护范围内,等着下一次突击。
没办法,巢湖红巾实在太穷了,连给每个刀牌手配一把腰刀都做不到,于是鲁锦就建议用镰刀,短柄换成长柄,镰刀瞬间就变成了单手短戈。
你别管简不简陋,就说能不能杀人吧。
“弓手快放箭,射死他们!”
接战短短两三分钟,官军就开始节节败退,他们虽然武器精良,可却根本不适应在这种狭窄环境战斗。
而且在他们冲进来的时候,编制早就乱了,士兵找不到总旗,总旗找不到百户,身边都是不熟悉的人,完全丧失指挥能力。
如此危急时刻,那些官军只能寄希望于弓箭手。
在以往的几次交战中,官军弓箭手只要射出几轮,就能给红巾造成巨大的伤亡,继而造成全面崩溃。
可现在呢?
鸳鸯阵中的队长听到对面的喊声,又见一个弓手从后排人群中钻了出来,连忙喊道,“注意防箭!”
队员们闻言立刻矮身排成一列,藏在长牌手身后,巨大的长牌足够把人遮得严严实实,这里又是巷道地形,只要挡住了正面,根本不用担心侧翼的攻击。
狼筅手也挥舞着竹竿,密集的枝桠还有一定几率干扰箭矢的弹道。
对面的元军弓箭手,一看红巾这个架势,整个人都麻了,这特么还射个屁?
随便朝着盾牌放了一箭,意思意思就再次退到后面。
长牌手扛着门板,只听哚一声箭矢射中木板的声音,随即大喊一声“冲啊”,使出盾牌冲锋的绝技,就带着全队继续前压。
然而红巾这边也不是只能干看着,他们虽然没多少弓箭,但每个班的伙兵也不是吃干饭的,那伙兵背着个竹篓,此时却突然从里面捡出一颗鹅蛋大的卵石。
趁着全队突击,突然在后面跳起朝对面丢出一颗石头,正中对面军官的脑袋,长枪手见状立刻突刺,打出一个漂亮的配合。
“大帅,我们得赶紧突围!”
村中的一条小巷中,殷从道手持钢刀护在左君弼身边。
左君弼当然也知道要突围,但他现在正迷糊着呢,四周都是房子和喊杀声,村子外面又是丘陵和树林,此时还是黄昏,太阳虽然还没落山,但村中的光线已经不是很亮了,左君弼现在连方向都认不清。
“咱当然知道要突围,可是往哪突围,现在打的如何了?
这破地方连敌军在哪都看不见,怎么突围,快,扶咱上房看看。”
“好。”
殷从道连忙蹲下身,让左君弼踩着他登上院墙,只是还不等他在墙上站稳,四面至少有三支箭射了过来,差点没把他吓死,一个没站稳就从墙上掉了下去。
“啊,老子中箭了!”
幸亏左君弼甲胄精良,帮他挡下两支箭,可还是有一支射中了他的小腿,直接将他的小腿射穿!
殷从道也是吓得一个机灵,快速伸头看了一眼,“左帅,房顶有弓手!
咱们进院子吧!”
左君弼咬着牙,恶狠狠的将箭折断,怒骂道,“进院子有个屁用,藏进去等死吗?
给老子穿墙,直接把墙拆了,一路冲出去!”
穿墙术?
这特么可是鲁锦的绝技,啊不对,这是他在‘大决战’电影里学来的。
我军两个胶水将帅的成名绝技,101的穿墙术。
打城市攻坚战,巷战,一定不要试图沿着街道进攻,因为每一条街道都有敌人为你准备好的街垒和碉堡,沿着街道进攻就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正确做法是一路穿墙,迂回绕后到街垒后侧发起攻击,不要受到建筑物的拘束。
502的绝技就是占领制高点了,打上海时,咖啡馆上架两挺机枪就能封锁一条街道,那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鲁锦虽然没打过仗,但看那么多电影的见识还是有的,村中总共就那么几户砖瓦房的坚固房顶,这样的制高点他怎么可能放过。
早就将为数不多的几名弓箭手安排在房顶上,谁敢上墙就射谁!
村子北面的树林方向,俞廷玉和张温各带一个营,在左君弼进村的第一时间就加入了战场。
张温带着队伍一路冲杀,哪条巷子是谁的攻击范围,都是早就分配好的,甚至墙上还做了各种元军看不懂的标记。
鲁锦又提前让各营连排长沿着巷子走一遍,模拟攻击路线,如果攻击受阻又该准备什么预案,他们熟悉了一白天的地形和战术,此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贾丑冲进来的最早,此刻也最是狼狈,他的战马早就被捅成了筛子,此刻拿着一杆长枪步战。
虽然他甲胄也不错,但也经不住那么久的鏖战,浑身早已多处负伤,瘸着一条腿,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矢,腹部还中了一矛,只是那矛头的剪刀太小,不然他早就挂了。
要问为什么那么惨,只因对面的将领叫做朱寿!
“贾丑,给俺去死!
还俺父兄命来!”
鲁锦早已告诉过朱寿,亲手杀死他爹的那人就是贾丑,如今仇人当面,分外眼红!
要不是贾丑身边的精锐骑兵比较多,人人穿甲,这群人早就死干净了,虽然在巷子里骑不了马,但浑身铁甲,武器精良的骑兵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嘿嘿,老子杀的人多了,想找老子报仇的人也多了,想杀俺就拿出真本事来。”
贾丑擦了擦嘴角吐出的血,十分硬气的说道。
今日陷入这红巾早已准备好的天罗地网,他顿时就有了死亡的觉悟,反正他杀了那么多红巾,还杀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不用想这群人也不会饶了自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拼命就是,讨一声饶便不是好汉!
然而正当这时,贾丑身后的一处夯土院墙突然被人推倒,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还有弥漫的烟尘,张良率领着他的排,从贾丑侧翼猛地杀出,顿时就将贾丑的小队从中间截断。
穿墙术嘛,别以为只有左君弼会!
“四排的弟兄,随俺杀啊!”
“杀!”
贾丑心中一惊,赶忙回头看去,然而还不等他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这一分神的功夫,噗一声,一杆黑色长枪顿时穿透了他的胸口,就宛如十几天前,贾丑杀死朱寿父亲那般简单。
朱寿手中长枪一抖,将贾丑的尸体抖落,高举这杆当初捅死他大哥的铁枪。
“敌将已死!
跟俺冲!”
听闻有人要投军,再加上华高来访,鲁锦顿时心中不快,但很快又恢复了镇静,面上无喜无怒,对那报信的士卒道,“请他们进城。”
“是!”
待士卒应诺离去,鲁锦又对俞通海安排道。
“通海,你去查抄王府财产,再看看那鞑子王爷逃走时有没有带着财货,把缴获都送到这来充公。
“咱们三战三捷,这些天将士们也累坏了,但咱现在也不富裕,给将士们发不起军饷,可庆功还是要有的,一会抄完家,俞老哥拿这些钱去城里买些肉食菜蔬,给将士们吃顿好的,吃完明天再去打六安。”
“是!”
父子二人当即领命。
鲁锦又说,“咱们虽发不起军饷,但现在有了地盘,这些年多灾荒,死了不少人,庐州有不少抛荒地,咱可以给将士们分田,让他们自己招佃户耕种,这些天阵亡的将士,若有家属还在,可以给他们多分几亩。”
“这个好!”
“这样大夥打起仗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鲁锦这个提议,顿时得到了诸将的一致认可。
他点了点头,又对俞廷玉父子嘱咐道,“不要强买强卖,要买卖公平,肉可以多吃,饭管饱,但不许喝酒,明天还要行军作战,别喝的烂醉中了别人埋伏。”
‘是!
’父子二人再次领命。
“去吧。”
待二人离开,鲁锦又看向张焕。
“张焕,你也去,包先生都贴完了安民告示,你现在就去把那鞑子王爷杀了。”
“末将遵令。”
等张焕也离开,鲁锦又对堂内众人问道。
“我以前就听闻庐州马场大名鼎鼎,鞑子退耕还牧,养了不少马匹,这庐州马场在何处,还有多少马匹?”
包衡立刻站出来说道。
“主公容禀,这些年连年大灾,庐州马场的马匹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可能也就还有四五百匹。”
“只有这么点?”
鲁锦皱眉道。
包衡只能解释道,“主公有所不知,鞑子的马政实属恶政暴政,马场的牧场也都是强取豪夺而来......”原来蒙古人在庐州建立马场的办法,就是赶着马去别人家农田啃庄稼,只要马儿吃了你的庄稼,那你家的地就是我的牧场了。
你以为鞑子只抢地?
呸!
他们连人一起抢!
不光你家的地是我的牧场,你家的人也得给我变成放牧的工人,也就是牧工,养的好你还能活命,要是把马养死了,你还得赔的倾家荡产,卖身为奴。
蒙古人就是靠着这样的残暴手段,才在庐州建起了马场。
但这些年连年大灾,人都活不下去要造反了,何况马呢。
包衡又建议道,“主公若欲养骑兵,不如去民间买马,前奸相伯颜开铁禁马禁,汉人这不许干,那不许干,还一度废除了科举。
“但自脱脱拜相后,改元至正,又恢复了不少仁政,恢复了科举,放开了民间马禁和铁禁,因此汉人也可买马,这十年下来,庐州守着马场,不少百姓家中也是有马匹的。”
“原来如此。”
鲁锦点了点头。
伯颜这个反汉魔怔人,鲁锦还是有些了解的,就是这货公然提出要杀尽汉人五大姓,这魔怔的做派,连蒙古贵族们都看不下去了,这他妈是个疯子吧?
当然,这跟他被一个姓范的汉人小吏给整破防了有关......而且这货还提出许多针对汉人的禁令,比如铁禁,汉人不许持有铁器,便是做饭用的菜刀,也得十户共用一把,做完了饭还得把菜刀上交给蒙古老爷保管。
山西一个老农因为排队领刀做饭,觉得着急,有一天在路上捡了个铁片,甚至因此诞生了刀削面,都特么逼出来的......鲁锦叹了口气,只要能买到马匹就好,他短时间内造不出汽车,马匹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依然是战场上最强的机动力量。
想到这,他又看向手下唯一的一个骑将。
“叶升,你可会练骑兵?
听说鞑子的骑兵厉害,他们都有什么战术?”
叶升闻言当即出列回道。
“主公,鞑子骑兵战法其实就三种,一曰漫射,二曰凿阵,三曰莽古歹。
“漫射便是掠阵而过,飞矢如蝗,对敌军大阵进行掠袭射箭,将敌军阵型射溃后,再由重骑凿阵,重骑具装甲骑,轮番冲阵,直到透阵而出,将敌军彻底冲溃,便是凿阵。”
鲁锦对此很感兴趣,又问道,“那莽古歹是什么?”
“莽古歹是虏语,意为‘狼群’。”
叶升想了想,怎么翻译才更贴切,然后才道。
“莽古歹就是连营级规模,几百人的骑兵小队反复袭扰,拉锯战法,这个主要是对付敌方骑兵的。”
“很好,看来你懂得不少,可愿为我训练骑兵?”
鲁锦闻言顿时满意道。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叶升当即抱拳道。
鲁锦又扫视巢湖诸将,“还有谁擅骑战的?”
前些天刚刚投奔,帮忙诱左君弼出城的郑用,立刻站了出来,他加入巢湖红军好几天了,但还没领到正经差事,眼看着庐州城都打下来了,队伍发展的越来越好,当即毛遂自荐道。
“大帅,某擅骑射!”
“很好,汝二人去接收庐州马场,再从公中支取些钱粮,到民间招兵买马,先组建两个骑兵营,归我直属。”
“末将遵令!”
二人当即领命。
......另一边,华高和徐用经过通传,也被领进城来。
虽然二人以前都见过庐州城,但还是颇为新鲜,这可是红巾军治下的庐州城!
二人被士卒引着前往元帅府,一路上看到街上不少百姓,一堆堆的围在一起,正在读安民告示。
城内金斗河畔的一处街道上,原历史上为大明南征北战,招降明夏政权,攻克整个四川省的营阳侯杨璟,此时正一身儒生打扮,站在人群中给百姓念诵告示。
“我圣武军顺天道,应民心,翦乱世,诛暴元,驱逐鞑虏,复我中华,陈纲立纪,救济斯民,与百姓秋毫无犯,凡庐州百姓,不必惊慌。
“若遇我军将士行不法之事,可来元帅府击鼓鸣冤,本帅定然替尔等做主,轻则重罚,重则斩首,欢迎城中百姓监督。”
杨璟看得上面的口号,顿时心潮澎湃,他是儒生出身,自幼读书,却不喜章句,反而对武略更感兴趣,读了一肚子兵法,又身强体壮,精通武艺,此时看到圣武军的豪言壮语,顿时起了投军的念头。
“我圣武军广纳贤才猛士,诚邀有识之士共举大业,有安民之策,破敌之能者,皆可来元帅府自荐,但有所长,必有重用。”
另一条街道,原历史上于洪武二十年,随冯胜北伐,回师时负责为全军殿后,结果中了元军埋伏,力战不能突围,被俘后剖腹自杀,壮烈牺牲的金山侯濮英,也在读着安民告示。
看着上面的招兵信息,顿时起了投军的念头。
华高一路走来,身边还跟着个历史上为大明南征北战,死后被追封为蔡国公的徐用,二人看到张焕居然当街斩首鞑子王爷,顿时惊愕当场。
杀鞑子王爷没什么,对义军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们惊愕的是昔日的敌军将领张焕,居然被巢湖红巾给招降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赢的?
’徐用眼中冒光,对加入圣武军更感兴趣了。
一大波神将即将来袭,鲁锦也表示很无奈啊。
真不是他有什么名将情节,而是这些人就在那个地方,淮西这块地随便扔块砖都能砸到几个公侯。
只要你把招兵信息贴出来,人家自己就跑来了,毕竟方圆几百里就他们一支义军,郭子兴还得等到明年才起义呢。
做通了廖永坚的思想工作,鲁锦再次提刀走向殷从道。
另一边,叶升也受完了二十军棍,脚步踉跄,面色苍白,额头浸汗,他强忍着后背疼痛,对着巢湖诸将连连作揖。
“往日各为其主,多有得罪,还望诸位兄弟海涵。”
俞通海早已成了鲁锦的迷弟,见状当即说道,“鲁大哥愿意收你,也是看重你的本事,希望你今后用心做事,莫要辜负了鲁大哥的好意。”
赵仲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俞廷玉也表态道,“早日立功,有了战功便是自己人。”
叶升再次抱拳,“某定不负诸位期望。”
回过头,再去看殷从道,鲁锦手中的钢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森寒的刀锋刮在皮肤上,惊得他直起鸡皮疙瘩,殷从道喉头不停吞咽着唾沫,嘴巴蠕动了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叶升有心求情,但他也才刚刚加入,寸功未立,哪好意思开口。
这时就听鲁锦说道。
“殷从道,我知你之前多在守城,如今左贼已然授首,杀良冒功的恶徒贾丑也已身亡,你也是汉儿,可还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继续给鞑虏当鹰犬吗?”
听到如此明显的暗示,殷从道当即醒悟过来。
不对,这都已经不是暗示了,鲁锦甚至还贴心的给他找了台阶下,屁的多在守城,好像之前镇压红巾的时候他没出现过一样。
不过殷从道哪里还管的了那些,当即说道。
“俺之前多受左君弼胁迫,受了那暴元的诓骗,往日各为其主,战阵之上多有得罪,可也不敢做那杀良冒功,伤天害理之事。
“如今见了将军,才知什么是真正的仁义之君,君若不弃,某也愿为君效死!”
“哈哈哈哈。”
鲁锦闻言顿时笑道,“你也不错,对得起你的名字,张温,给他松绑。”
“是。”
等殷从道也被放开,鲁锦再次说道。
“从道,从道,希望你记住自己今日之语,今后随我遵从天道,翦平乱世,诛灭暴元,驱逐鞑虏,复我中华,陈纲立纪,救济斯民!”
“是,定不负主君期望,主君大恩没齿难忘。”
殷从道当即给鲁锦跪下磕头,行了个大礼。
周围众人也是闻言心中一凛,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鲁锦当众提出这个口号。
‘遵从天道,翦平乱世,诛灭暴元,驱逐鞑虏,复我中华,陈纲立纪,救济斯民!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志向!
听的在场众人无不热血澎湃,这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气魄!
廖永安想起鲁锦来到之后,这短短十来天的日子,还有他身上的种种神奇,以及廖永安自己心中的猜测,此时又听到如此壮怀激烈的口号,眼中顿时精光四射,鲁锦高大的身影也愈发伟岸了起来。
“鲁大哥,俺要跟你打天下!”
俞通海这个小迷弟当即激动的不能自已,顿时单膝下跪,拱手向鲁锦效忠道。
鲁锦连忙将他扶起,温和的笑道,“通海不是已经在我身边了吗?”
“嘿嘿。”
俞通海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他此时非常感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在那里傻笑。
回过头再看向殷从道,鲁锦又说道,“刚才叶升受了二十军棍,若不罚你,未免有人说我不公,你可愿受罚?”
殷从道哪里不懂,顿时抱拳请罚,“昔日多有得罪,望诸位哥哥海涵,某自愿请罚,便是多打些也无妨,诸位哥哥能出气便好。”
“好,通海,你来行刑,二十军棍。”
“是。”
等殷从道也挨完军棍,处理完了两个降将,鲁锦又对朱寿说道。
“朱寿,贾丑杀你父兄,你今日手刃此獠也算报了仇,把他的脑袋割下来,身子归你随意处置。”
朱寿连忙答应一声,“鲁大哥,脑袋俺来砍,身子就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虐尸有甚意思。”
“那也行,你看的开就好,等咱们打下庐州城,定然将你父兄的头颅夺回来。”
鲁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靠俺自己定然报不了仇,只有鲁大哥有这个本事,如今鲁大哥让我得报杀父之仇,今后俺全听鲁大哥的!”
朱寿立刻单膝下拜,对鲁锦效忠道。
鲁锦将他扶起,“好兄弟,你且看今后。”
处理完贾丑的尸身,鲁锦又开始安排。
仗虽然打完了,可周围还是群敌环伺,常家坳这个小村庄并不安全。
于是鲁锦又让张德胜、俞通海的两个营,各自防御村子的南北两侧,安排士卒站岗放哨。
因为张德胜是庐州本地人,他手下的兵也有许多本地人,于是鲁锦又让张德胜派出哨探,盯着庐州城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立刻汇报。
接着他又让俞廷玉统计各营战损,收集缴获,等着统一分配。
廖永安的营负责看押俘虏,监督俘虏挖坑,让他们掩埋尸体,防止疫病,同时在村内找房子,安置伤员,自己人的尸体先收敛了,等着运回巢湖那边再安葬。
再让后勤营去村里烧火做饭,屠宰战死的马匹,给士卒们煮马肉吃;还让廖永忠派人回巢湖报捷,告诉他们的家属这仗打赢了,让大家不要担心。
并和诸将约好,等晚上吃饭时开会,商量下一步行动,诸将纷纷称是。
等到晚上快十点钟,所有人才有空吃饭。
靠近村口的一个大宅里,院子点着篝火,上面烤着滋滋冒油的马肉,巢湖诸将全员到齐,包括刚刚投降的叶升和殷从道,以及这次帮了大忙的郑用和他两个小弟。
鲁锦率先开口,“俞老哥先说一下伤亡、斩俘和缴获。”
“好。”
俞廷玉掏出一块竹片,对着火光说道,“咱们这次全军加起来,总共死了52人,这里面包括之前去诱敌死伤的战损,加一起伤173人,除了十来个中箭的之外,其他都是皮肉伤,伤的都不重。
“此战阵斩1276人,俘虏1924人,俘虏中有两百多伤兵,其中有几十个重伤,都是被你的战车撞得,俺去村中那条大路看了一下,被鲁兄弟撞死撞残的就有一百多甲士。”
嘶——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是震惊于鲁锦那辆战车的威力,比如叶升,他就是看到那玩意突然闯入战场才果断投降的,碰上这种不讲武德的怪物还打个屁。
还有人则是震惊于此次敌我双方的战损比,比如郑用,死52,伤173,全歼敌方3200兵力,1比14的战损比啊!
放在任何朝代也算比较夸张的战绩了!
当然,那种以少胜多的虐菜局和神仙局不算。
鲁锦倒是不觉得意外,因为戚继光本人用鸳鸯阵打出来的战损比更加夸张,鲁锦这边战损其实还比戚继光要高呢,当然,这主要是训练时间太短,装备太过简陋有关。
巢湖红巾可没戚继光那么多的铁甲和精良兵器,不过鲁锦精心挑选的这个巷战地形多少弥补了些缺点。
“缴获呢?”
俞廷玉又拿出一个竹片,“缴获铁甲1120副,皮甲680副,角弓320张,箭矢约一万支,矛2600杆,刀510口。
“还有战马164匹,咱们自己也有几十匹马,正好还能凑够两百。”
众人闻言再次喜不自胜,这打了胜仗就是好啊,一次就能缴获那么多,赵仲中正想说怎么分配缴获的时候,就听鲁锦再次说道。
“缴获的战利品不要乱分,咱们的各营刚刚熟悉了鸳鸯阵,胡乱更换武器,反而又不会打仗了,所以还是按原来的编制来分。
“先把刀牌手的刀换成正经腰刀,每人再发一身皮甲,狼筅手在前面防御,攻击并不重要,但有一身铁甲非常重要。
“长矛手也别嫌弃自己的竹竿,如果官军的长矛不够长,就把枪头卸下来装竹竿上,一寸长一寸强,我们的杀手长枪不能太短。
“另外那些弓箭,要配给每个班的伙兵,伙兵在后排要担起远程打击的职责,暂时先用弓箭,不会用的就把伙兵换了,等以后自己打造兵器,还要换成火铳。
“后排镗耙手的兵器也不用换,但可以发一身皮甲,前排长枪手也发一身铁甲,那两百骑兵,凑两个百户单独指挥。
“各营有战损缺额的,可以从俘虏中补充,补满编制为止,剩余俘虏另行安排,叶升和殷从道也可以统领那些俘虏兵,好让他们尽快归心。
“你们自己也传下去,不许欺辱虐待俘虏,否则军法从事。
“至于兵器甲胄换装,我们全军大几千人,肯定不够分,每个营分一点又不够用,不如先紧着三四个营来加强,不过谁的营拿到这些甲胄兵器,下次就得打头阵主攻,攻城也要他的营先登夺城。
“你们谁愿优先换装?”
“俺要换,不就是先登夺城,这次攻庐州,俺第一个打主攻。”
张德胜当即喊道。
“俺也要换,主攻怕个屁,咱们没甲都能打赢,有了甲更不怕什么主攻。”
赵仲中也争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愿意优先换装。
鲁锦见状哭笑不得,“那这样吧,都别抢了,反正就那么多,不如抽签,谁抽到就谁先换,没抽到的也别怨别人,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
“可以,这法子公平!”
廖永安也不在意谁先换,但是他听到张德胜说要打庐州,就想问问鲁锦的意见,毕竟那可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庐州城啊。
“换装的事先不急,这次攻打庐州,鲁兄弟可还有什么妙计?”
众人闻言也立刻看向神机妙算的鲁锦,主要是这次打左君弼打的太顺手了,伤亡少,缴获多,这样的仗谁不愿意打。
鲁锦闻言却神秘一笑,“谁说我们现在就要打庐州?”
俞通海当即不解道,“可之前不就是鲁大哥定的,先调虎离山,杀完了虎再去夺山的吗?”
鲁锦这时又道,“没错,如今左君弼这只虎已经死了,庐州城里那点虾兵蟹将,自然也挡不住我们,可隔壁山还有一只豹子,时刻在背后盯着咱们呢?
你们现在就敢爬山,不怕那豹子在背后咬我们一口吗?”
众人闻言纷纷皱起眉来。
廖永坚干脆问道,“鲁兄弟的意思是?”
“围点打援!
把六安的朱亮祖引出来干掉,到时六安和庐州一起拿下!”
嘭——嘭——“让你不戴头盔!”
鲁锦挥舞着甩棍,又照着骑兵脑袋补了两下,等这人彻底没了动静,然后他也开始扒尸体。
一身对襟细叶扎甲,被他很快扒了下来,卷吧卷吧塞进背包,头盔只能挂在外面,还挺沉。
还有两件兵器!
一杆长枪大概不到四米,腰刀的样式他也没见过,刀柄很短,略向下弯,刀条有点像雁翎刀,又比雁翎刀宽,这是元刀?
还有匹马,那匹马傻乎乎的,主人被杀了也毫无反应,还站在原地冲鲁锦点头。
一匹战马肯定是重要资产,但他不会骑,带着也是累赘,马蹄声又容易引起敌人注意,放回去也不行,老马识途,要是一匹空马自己跑回去,恐怕更惹人注意!
想了想,鲁锦牵着这畜生走到旁边的树林,把它绑在了树上。
等做完这一切,再回到现场,那孩子还傻乎乎的看着他杀人舔包,似乎不明白树上为什么有个人。
鲁锦一把拽起小孩,“走,先离开这。”
那小孩像是刚回过神来,指着地上的尸体,“俺爹跟俺哥!”
“他们死了,我扛不动,你还活着,先带你走。”
“那有马。”
小孩指指被牵走的马。
鲁锦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是提醒自己把马带走,还是说可以用马运尸体?
“我不会骑,带着那匹马会把刚才的坏人招来的。”
“哦。”
小孩这才跟着鲁锦走,一边走还一步三回头,悲伤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孩子走的太慢,鲁锦担心再有元军冒出来,于是把背包反挂在身前,又背上孩子,腰上挂着刀,手里提着长矛,负重一百多斤狂奔起来。
足足跑了半个小时,天都快黑了,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歇歇。
那孩子还是魂不守舍的,坐在地上一阵阵发愣。
鲁锦一边喘着气,一边掏出矿泉水和面包。
“喝水吗?”
“嗯。”
孩子点点头。
“喝吧,这还有吃的。”
甜丝丝的红豆面包吃下去,孩子总算恢复了点情绪,鲁锦趁机问道。
“你叫啥名字?”
“俺叫朱四九。”
“好名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俺还有个二哥。”
“那你知不知道家在哪?
一会吃完东西,你给我指路,我送你回家找二哥。”
“好,俺家在朱家岗。”
听到要回家见亲人,朱四九立刻打起精神,可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又着急道。
“天快黑了,俺看不见路。”
鲁锦掏出手电筒,打开泛光,“不怕,我有灯,你先吃,吃完了咱们就走。”
“好。”
......合肥肥东地区,朱家岗村子里,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舳舻侯朱寿,此时还只是个农家青年。
朱寿焦急地在村口走来走去,原历史的会宁侯张温在旁边劝道,“朱兄弟别急,不就取两石粮食吗,朱伯又不是不认识路,肯定会回来的,说不定走累了在哪歇歇。”
“嘿!”
朱寿一拍村口的大树,气道,“现在兵荒马乱的,那姓左的又乱杀人,交了秋粮又来征军粮,再这么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俺爹说他在外头藏了两石粮食,非要带俺哥去挑回来,俺不让他去,非要去,这么晚还不回来,指不定就出了什么事。”
张温一听他说起这个,也忍不住发愁道。
“这姓左的确实不是东西,现在四下都在造反,盗匪横行,左近乡里都在结寨自保,这天杀的官军比红巾还狠,不光征粮连脑袋也要割走。
“听说前几天葛庄那边有人不肯交粮,当场就被姓左的屠了两个村。
“依咱看啊,这结寨自保怕是也保不住,俺们张家洼只有五百壮丁,你们朱家岗也才三百壮丁,顶个屁用,那葛庄还有许家口,加起来上千人不还是给屠了。
“要咱说,不如干脆投了红巾,造反去球,就算留下来当顺民,早晚也被搞死,天天征粮日日征粮,等粮食征没了就该征脑袋了。”
朱寿闻言显出一丝迷茫。
“投红巾就能活吗?
前阵子那金花小姐闹的恁大,还不是让官府抓住砍了,剩下那个廖氏兄弟,也被打的缩在湖里当王八,听说一仗也没赢过。
“他们撑船的倒是会捕鱼捉鳖,咱们这庄稼把式去了连地都没的种,到时候吃啥?”
张温也神色黯然,“要不去含山投赵普胜,听说还有个李普胜,在无为那边,这俩人都是金花小姐的徒弟。”
朱寿闻言又说道,“张兄也是读过书的,这史书上可有信教的能成事的吗?”
“没有。”
朱寿几句话就把天聊死了,两人都沉默下来。
正在这时,两人突然发现村外不远的树林里,似是有一团白光在晃动,而且还越来越近。
二人顿时警惕起来,张温抄起一杆梭镖抓在手中,朱寿也拿起了干农活的三齿草叉。
树林中,鲁锦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手电筒的泛光映照下,前方似乎是个村庄。
“前面就是朱家岗,到俺家了,俺认识那个磨盘,旁边还有个大榕树。”
背上的朱四九兴奋的叫道。
“那是你们村子?
我看看。”
鲁锦顺手打开了远射模式,一道白茫茫的光柱瞬间激射而出,两万流明的光强把村子照的亮如白昼,这一瞬间,比奥迪大灯还特么亮。
对面的张温和朱寿差点被照瞎了,二人连忙用手挡住眼睛。
“娘诶,这是啥妖怪?!”
张温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打颤......“那是俺二哥!
我要下来,我看见二哥了!”
朱四九在背上挣扎起来,鲁锦顺势把他放下,又把灯光调成泛光,小屁孩一溜烟就跑向了村子。
“二哥!”
“四九?”
朱寿闻言一惊,赶紧向前跑了几步,看向白光中那个小小的身影。
“二哥!
咱爹,咱爹和大哥的头叫人砍走了,呜呜呜呜......”这孩子一路都憋着没哭,此刻见到亲人再也绷不住了。
朱寿却是脑子嗡的一声,“你说啥?
谁干的?!”
“是前几天来催粮的兵,他们有好几个人,骑着马,说咱爹,说咱爹是红巾,把咱爹和大哥都杀了,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天杀的左君弼,俺不杀你誓不为人,俺的爹啊~~~,张温,俺要去投红巾,你去不去?”
张温也被这个消息惊住了,不过此刻他更好奇鲁锦手里的手电筒,张温没回话,向着鲁锦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这还有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呢。
朱寿这时也看了过来,“你是谁?”
“在下鲁锦,二位兄弟欲投红巾,不如带我一个,反正我刚杀了个官军,也无处可去了。”
说话间,只见来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仪表堂堂,身姿更是伟岸,足有一米八七,手提一杆黑枪,腰悬宝刀,胸前倒挂一个包袱,还有个铁盔。
就是穿着打扮怪了些,头发还是短的,像个俊美的和尚。
听到鲁锦的话,开始那人顿时气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就敢说有破敌之策?
莫不是故意戏耍吾等?”
“嘿。”
鲁锦闻言也气笑了。
“我初来乍到,连诸位将军有多少兵都不知道,不问清楚,我就说现在有主意,你们敢信?
怕不是以为我要诳你们去送死!”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旁边那人也劝道,“二哥别急,这位鲁兄弟说他读过不少书,等得知详情,说不定真能想出主意呢?”
另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也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回岛上,咱们好好跟鲁兄弟说道说道。”
好家伙,一个人长八个心眼子,全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是怕他是奸细,故意来打听巢湖虚实,还要把他骗到湖心岛上,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说不定就直接剁了喂鱼了......“那就先回岛上,请鲁兄弟给咱说个明白。”
开始那人终于说道。
于是众人便簇拥着鲁锦和张温上了贼船,驶向姥山。
开始鲁锦还以为岛上有个山寨,有间聚义堂啥的,结果就一片窝棚。
行吧,窝棚就窝棚,既来之则安之。
“还不知诸位将军如何称呼?
咱们这巢湖水师有多少将领,多少兵马?”
“俺叫廖永安,这是俺二哥廖永坚,还有俺四弟永忠,这是俞廷玉俞叔,还有三个俞氏兄弟,赵家兄弟,张德胜兄弟,将领就俺们这些人,俺爹岁数大了,不管打仗只管钱粮。
“俺和俺哥俺弟一人一千兵,俞叔和俞家三兄弟管两千兵,赵家兄弟一千兵,张兄弟一千兵,总共七千兵卒,一千多条船只。
“听说鲁兄弟和张兄弟还有八百兵,那就再加上你们,就这么多了,鲁兄弟以为如何?”
廖永安立刻介绍道。
鲁锦松了口气,巢湖诸将的人员构成情况,比他想的要简单些。
廖氏父子都是捕鱼为业的疍户渔民,巢县人,老爹叫廖旺,今年50多岁,老二廖永坚32,老三廖永安30,老四廖永忠今年27。
俞氏父子也是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父亲俞廷玉今年40,老大俞通海21岁,老二俞通源20岁,老三就是在村口放哨的俞通渊,今年17。
赵氏兄弟是哥哥赵仲中,今年22,和弟弟赵庸,今年20,和朱寿一样大,赵庸就是后来封南雄侯的那位。
不过他哥哥不咋地光彩,朱元璋让他守城,结果没守住,他自己还跑回南京去了,把重八哥气的,将军丢掉自己的军队当逃兵可还行,然后被重八哥赐死了,职位由弟弟赵庸继承。
张德胜今年20岁,他是庐州城里人,作战极其勇猛,或者说有点莽,朱元璋和陈友谅第一次大战,龙湾之战中,张德胜奉命追击逃敌,当场壮烈牺牲。
整个巢湖水师别看人多,其实就两派,廖氏兄弟和张德胜,合计四千兵力,俞氏父子和赵氏兄弟,合计三千兵力。
四千对三千,廖氏还管着钱粮,因此廖氏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但他们又没名义,因为他们名义上都是赵普胜、李普胜的手下,所以真有事还得商量着来。
廖永安这个人鲁锦是知道的,投奔朱元璋后,跟张士诚打仗的时候被俘虏了,然后被张士诚关在牢里好几年,最后直接杀了,职位由他弟弟廖永忠继承。
但是廖永坚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这个不怪他不知道,历史上很少有关廖永坚的记载,这个人是急性子,刚开始巢湖起义的时候,巢湖水师被打压的特别惨,而同一时期,湖北的徐寿辉又搞得轰轰烈烈,几个月时间连杭州都打下来了,于是廖永坚就投奔徐寿辉去了。
可谁知道,不到半年时间,徐宋红军就被元军捶的跑到大别山打游击去了,至于廖永坚的下场?
这个真没记载,可能被元军打死了吧。
“七千兵卒,那不少啊,可我听说左君弼也只有几千人,为什么你们打不过?”
鲁锦明知故问,他其实就是想抬高自己的重要性。
一听这话,廖永坚顿时气道,“那左君弼是官军,他有铁甲,有刀枪,还有二百骑兵,咱们没有兵甲,光是人多有个屁用?
“他左君弼的骑兵是厉害,咱们打不过,可咱们有船,只要在湖边,他左君弼也不敢过来。”
“原来如此。”
鲁锦点点头,怪不得两边僵持住了。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不是真来戏耍我们的吧?”
廖永坚追问道。
果然是急性子!
“这不是还没说完吗,永安兄接着说。”
鲁锦示意道。
廖永安闻言一愣,“俺说完了呀。”
鲁锦立刻掰着手指头,“军制呢?
军规军法呢?
军中操练何种军阵?
敢问诸位兄弟最近可有什么对敌计划,将来有没有什么远期发展战略?”
几人闻言都是一愣,傻傻地看着鲁锦,一副‘那是什么东西’的表情。
‘不会了吧?
不懂了吧?
这下该我装......不是,该听我的意见了吧。
’廖永安想了想说道,“军制,俺们这里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上面还有百户,千户,至于军法,作战勇猛的赏,胆怯后退的斩,军阵这个俺们真不会,鲁兄弟会军阵?”
“就这?
这军制也太简单了,什长和百户之间怎么没军官,百户和千户之间怎么没军官?
恕我直言,战场之上人喊马嘶,金鼓齐鸣,一个人真能管的了十队吗?”
鲁锦毫不留情的挑错道。
廖永坚闻言又要说话,鲁锦连忙举手打断道,“战阵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性命攸关的事,诸位想好了再说。”
听完这话,众人再次皱起眉来,张德胜这个莽夫,每次都带头冲锋,指挥?
指挥个屁!
对于军制有问题这点,他压根没发现......一直没吭声的俞通海想了想说道,“好像确实指挥不过来,上次跟左君弼打的那一仗,我手下十个百户,有四五个在前面打,其他几个都在那发愣,回来让我好一顿收拾。”
“这就对了,兵法有云,凡战阵之中,或分左中右三翼,或为前中后左右五军,职属逾五,则错漏百出,必败矣!”
鲁锦张口就来了一段,听的几人一愣一愣的。
廖永安大喜道,“鲁兄弟懂兵法?
敢问这是哪本兵书上的话?”
鲁锦当然不能说这是他现编的,于是说道。
“这是我家祖传的兵法,还有军阵,军制,步操等等,如今你们就是因为军制不够协调,又缺少兵器甲胄,更不会军阵,所以对阵官军才屡战屡败,正面打不过,又没有奇谋,自然只能龟缩湖中了。
“不过我这里正好有一套阵法,12人一班,四个班为一排,四个排为一连,四连为一营,四营还可成团。
“且此阵可以斩木为兵,弄些竹竿农具就能打仗,正好适合缺少兵器甲胄的羸弱之军。
“等编好了队伍,练好了军阵,再用些计谋,那左君弼必死无疑!”
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顿时大为佩服,这人懂得真多!
提议把鲁锦骗到岛上的俞廷玉此时又问道,“那如何用计谋?”
“孙子兵法·谋攻篇,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现在我们的兵力其实跟左君弼差不多,并不占优势,再加上他兵甲精良,实际上是要优于我们的,所以以上几条我们都用不上,但我们可以把他的主力从城里引出来。”
鲁锦解释道。
俞通渊立刻明白过来,“鲁大哥的意思是,调虎离山,然后我们偷城?”
“偷个屁,你攻过城吗?
你有攻城经验吗?
我们把左君弼的主力引出来,肯定拖不了多久,到时候你只要两个时辰没攻下来,左君弼又率军回援,然后他们里应外合,前后夹击,你是怕兄弟们死得不够快啊!”
鲁锦白了他一眼说道。
“不是鲁大哥说的调虎离山吗?”
俞通渊不解。
“调虎离山,然后杀虎!
等山里的老虎没了,山还不是任你随便去,到时候谁还能拦着你?”
鲁锦解释道。
俞通渊恍然大悟,“对啊,原来如此。”
“这主意不错!”
赵仲中也赞道。
“是这个道理,就是这老虎出来,咱们打不过怎办?”
俞廷玉赞赏这个计划,但对打虎没啥自信。
“怎么把他引出来也是个问题。”
廖永安也评价了一句。
鲁锦这时又出来总结。
“怎么引出来,这简单,咱们有时间,可以好好合计合计,至于引出来太多打不过,那就继续用计,诱他分兵,一股一股的吃掉。
“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然敌军分兵再少,你吃不下也是白扯,什么计谋都白费,这就叫一力降十会。
“因此当务之急,还是重编军制,明晰权责,打造兵甲,训练军阵,有了一支堪战之军,这杀虎夺城的计划才能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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