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弥月谢不琢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无限:年下弟弟拦腰宠全局》,由网络作家“乌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梨气得冒烟,“谢不琢,我看你单身一辈子算了!”一旁的弥月不知被这话戳中哪个点,不太适应地蜷了蜷手指。掌心一管药膏,已经有些温热了。****回到房中,弥月小心脱掉上衣和牛仔裤,打算洗个澡,然后涂一点药膏。姿势有够尴尬,好在一个人最终还是应付了过来。宿醉反应,加上身体疲倦,她涂完药膏,草草收拾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全干,就在床上昏沉睡去。梦境是混乱的,无序的,想不清梦中发生了什么,醒来只觉得更累,头疼似在加剧。弥月撑着胳膊爬起来,感觉有些渴。她拧开一瓶矿泉水,沁凉的水液非但没有令她更舒服,反而呛咳起来。连续咳了半分钟才停止。手机一亮,是徐朗行艾特她,问睡醒了没有。弥月这才留意到时间,已经将近七点半。本来借住别人家已经造成了麻烦,又睡到...
《甜宠无限:年下弟弟拦腰宠全局》精彩片段
谢梨气得冒烟,“谢不琢,我看你单身一辈子算了!”
一旁的弥月不知被这话戳中哪个点,不太适应地蜷了蜷手指。掌心一管药膏,已经有些温热了。
****
回到房中,弥月小心脱掉上衣和牛仔裤,打算洗个澡,然后涂一点药膏。
姿势有够尴尬,好在一个人最终还是应付了过来。
宿醉反应,加上身体疲倦,她涂完药膏,草草收拾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全干,就在床上昏沉睡去。
梦境是混乱的,无序的,想不清梦中发生了什么,醒来只觉得更累,头疼似在加剧。
弥月撑着胳膊爬起来,感觉有些渴。
她拧开一瓶矿泉水,沁凉的水液非但没有令她更舒服,反而呛咳起来。
连续咳了半分钟才停止。
手机一亮,是徐朗行艾特她,问睡醒了没有。
弥月这才留意到时间,已经将近七点半。
本来借住别人家已经造成了麻烦,又睡到快到饭点,弥月一阵赧然,连忙爬起来,边走边回复。
海边人家,夏夜喜欢摆在露天的院子里吃晚饭,一般等太阳落山,海风起来的时候,特别凉快。
徐外婆年纪大了,睡得早,饮食习惯也和这帮年轻人不一样,一般徐朗行给她弄点粥,搭个清炒小菜什么的。老人家吃完就去外边溜达一圈,七点回来,八点准时睡觉。
而年轻人的晚饭时间,大概就在七点半到八点之间。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弥月走过去。
“没事儿,我们本想着给你留一份,主要是怕你身体哪儿不太舒服,”徐朗行站起来,暖黄的院子灯光下,还是觉得弥月的脸色有些偏白,唇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着憔悴了点,“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昨晚有点没睡好。”弥月下意识说。
思绪不免随着“昨晚”这个词,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内容。连忙自己打住。
家里平时不来什么人,加上的到院子里吃饭,要搬来搬去,几个人用的是比较方便移动的小方桌,位置有限,三个成年人一坐,空位分外明显,就是谢梨和谢不琢中间那个位置还能再坐一个人。
“……”
弥月轻轻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坐下去。动作间拉扯到一下,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她本身就瘦,加上近日婚事出差错,又没怎么休息好,夜色下更显单薄,一件白色衬衫,借着灯光好像能勾勒出瘦削肩颈和蝴蝶骨的形状。好像一道最薄最浅的月光,不经意照在了身侧。
谢不琢很难解释自己的目光为什么总是会为那道月光停留。
昨晚几次想要悬崖勒马,最后还是招架不住她。明明知道她可能把他当做另一个人才这样主动,但还是禁不住在她的主动里沉沦。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不顾理智的行为。
像是卷土重来、更猛烈的一种,一见钟情。
始作俑者倒是淡定,坐在他旁边一口一口喝着水,扒着米饭,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
虽然不打算逼婚,但她这态度,谢不琢确实也不太爽。吃了会儿就撂下筷子,靠在椅背,眼神慢吞吞又淡淡地将她看着。
没心没肺。
谢不琢在心里评价完毕,打算出去抽根烟,抬手捞过桌上打火机时,险些擦过弥月的手。
她心口一跳,连忙收回去。
谢不琢更不爽了。
****
饭后,弥月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谢梨也没有客气。徐朗行答应给一位明星写的歌儿目前才刚起了个头,进度堪忧。
Episode 20
收到照片那一刻,弥月瞳孔微微一缩。
闻琛不是什么违法乱纪分子,给她发来这样一张照片,也并不是威胁——如果她不回来,就要把房子里的人怎么样之类的。
然而却像是将她逼进了一个巷子里,令她无法不直面。
弥月深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可能要先回岛,麻烦你和谢梨他们说一声。”
两人距离很近,如同她刚才无意中瞥见了谢不琢奶奶发来的消息,谢不琢也看见了她手机中的备注。
一下了然。
“要帮忙么。”他随口问。
弥月忽然就想到那天晚上他是怎样帮忙的,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将思绪拉回来,轻咳了声,“……不用了,谢谢。”
她显然还没拿他当朋友,或者多亲近的人,谢不琢也就懒得自讨没趣,抬抬下颌表示知道了。
等她走,无所事事地看了会儿海景,点燃一支烟。
心头那一点微妙的燥郁,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从情人岛坐船赶回来,弥月将见面地点定在了小酒馆,就是那天,闻琛差一点逮到她的地方。
约的是七点半,到的时候,闻琛已经坐在那里了。
夏日海岛,夜色寂寂,路灯在地上投下影子。他平日西装马甲三件套,难得穿得这样休闲不束缚,衬衫西裤,袖口微折,露出一只低调的奢牌手表。
与他的身家相比,这表其实不太够看,平日出席商务活动,弥月会很主动要他摘下,搭配一款更合适的。所以闻琛戴得少。
是因为不常戴吗?它那样光亮如新,就好像她刚送给他时一样。
可有很多东西已经不同了。
弥月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抬脚走了过去。
露天小酒馆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闻琛略一转头,就看见了弥月。她站在台阶不远的一盏路灯下,背后有一点炫光,上身是一件蓝白条纹衬衫,下摆随意扎进白色牛仔裤里,衬得身形窈窕。
闻琛很少,或者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穿。
平常弥月总是包裹在晚礼裙,或是商务套装中,化典雅淡妆,无论是在公司,还是酒会,与他相谐站立,总是相得益彰。
以至于见到这样的她,闻琛有一瞬间的晃神,既觉得是她,又觉得不是她,既觉得陌生,又有一丝眼熟。
没等他将脑海中这一丝端倪捕捉清楚,弥月已经在对面坐下。
她没化妆,眼下有一点很淡很淡的乌青色,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惹眼,不过并无伤大雅。
“没睡好?”闻琛开口,语气再随意自然不过,好像过去的这几天里平平常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们不过分别几日,一句寒暄。
他抬手,将酒水单转向,轻轻推给她。
弥月应声,“嗯。海边有一点潮湿,和我们那边不一样。”
她像是诚实地说明了理由,闻琛缓缓点头,道,“的确。”
“岛上好玩么?”顿了顿,闻琛又问。
“一般,没有什么景点,空气挺好的。”弥月答完,低头看酒水单,没有点任何一款,良久,抬起头来。
闻琛以为她要再聊退婚的事,没想,却听她轻声开口,“闻琛,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外公和外婆的故事?”
不等他回答,弥月又笑了笑,“应该没有。我们没什么时间聊私事。”
闻琛微微蹙眉。
“我外公外婆感情很好,从来没有吵过架,一直到六七十岁还会出门约会,如果外公迟到,会跟外婆讲‘对不起’,大家都很羡慕他们的恩爱。我念书以后才知道‘相敬如宾’的意思,可是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这样的场景了。我以为这样就是很好的爱情。”
Episode 18
这男人……该说也太不服输了。
但重点是怕不怕吗?
弥月手指触上键盘,想发一句什么,谢不琢又很快撂下一句:【睡你的觉。】
“……”
好像是觉得被她小瞧了,有点不太爽似的。
弥月轻叹了口气。
她哪有。
在海岛上初初碰到谢不琢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人是个大少爷了,不是嚣张跋扈的那类型,处处透着慵懒感,必定是随心所欲惯了,从小养就的一派作风。
看着吊儿郎当,谈吐举止中,却又随处可见教养。
她不是觉得谢不琢招架不了闻琛。
只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人家。
欠人情这件事,本身就令弥月觉得不适。
不过,看眼下的情况,是不太适合再和谢不琢掰扯什么,不然他大概又会说她见外、或是用完就丢。
已经过了半夜,身旁谢梨睡着了,发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弥月轻吐了口气,又躺回了枕头上。
她侧着,给谢不琢发了条消息:【谢谢。】
****
隔天,谢不琢安排人送他们回岛。路上,弥月才知道,昨晚闻琛也住在星月酒店,谢不琢与他是偶遇。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问。
“怕你吓得睡不着啊,”谢不琢靠着椅背,语气松散,瞥了眼旁边竖起两个耳朵的谢梨,随口道,“不是投资失败,怕被合伙人报复么?”
弥月:“……”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徐朗行和谢梨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他俩不知情,对弥月要躲某个人这件事,不约而同地往男女情感上猜了,这时不免意外。
居然还是生意纠纷。
谢梨忍不住问,“姐姐,你是做投资的啊?”
“嗯。”弥月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投的哪些领域啊?我哥也有做投资,前年还投到一个独角兽项目。我叫他教我,他居然嫌我太笨教不会。”谢梨说着,暗戳戳翻了谢不琢一个白眼。
“……”
这一刻,弥月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说一个谎,就要用千百个去圆”。
也知道了——不要随便敷衍谢不琢。
这个人怪记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身上揶揄回来。
****
回到岛上村子里,弥月做的第一件事是退房。
这几年酒店管理逐渐趋于规范,民宿登记入住也是需要身份证的。闻琛既然能够知道她住星月酒店,那么,肯定也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住过。
谢梨自告奋勇,陪她一起去收拾行李。
弥月笑笑,“不用的,东西不多,我一个人能拿。”
“让我和你去吧!我才不想和他们两个男人待在一块儿。”谢梨说着,眼刀子却只剜向徐朗行。
显然是气还没消。
徐朗行“哎”一声,一副被内涵到了的不满,勾着肩要找谢不琢评评理。后者唇角扯了扯,将他的手拎下去,事不关己的闲适姿态。
“好。”弥月明白了,答应下来。
路过前台时,她从包里翻出几张照片,是前几天刚给老板娘小女儿拍的,还有他们的全家福。
老板娘连声道谢。
“姐姐,你给明星拍过照吗?”上楼时,谢梨忽然问。
“没拍过,怎么了?”
“我一个朋友想拍一套片子,在找摄影师,我觉得你好合适啊。技术真的一流。”谢梨竖起了大拇指。
弥月笑了下,“谢谢,不过我很多年没碰摄影了,现在还是想积攒一点经验。”
这是婉拒的意思,谢梨点点头。
说话间,两个人便到了房间门口。
收拾东西时,谢梨拿到一本笔记本,很普通的样式,外边有个封皮,还能扣上。
扣环里,挂着一枚细细的银色吊坠,是一轮弯月的造型。
“这个笔记本好特别啊,还有链子。”她拿起来,随口说。
同时觉得这吊坠好像有点眼熟。
弥月蹲着收拾行李,闻言抬头,“啊,那个是我自己挂的。”
“有什么含义吗?”
“我是十五生的,名字有个月。”弥月笑笑。
谢梨长长“噢”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哪月十五?”
“农历四月。”
“今年二十七?”
“嗯,”弥月不明所以,“怎么了?”
谢梨仿佛一下扬眉吐气,“好巧,我哥是农历六月十五!这么说来,他还要叫你姐姐!哈哈哈。我和你是朋友,四舍五入,他也要叫我姐姐了!”
“……”
弥月头一回听说还能这样四舍五入。
不过,对于谢不琢比自己小这事儿,她倒是并不意外。两人是同年生,她月份又算大。
而且谢不琢看起来确实……怎么说呢,弟弟感很足。
不是说生涩或者稚嫩,大概是眉宇间那种懒散又飞扬的少年气,还有时不时流露出的一点记仇、揶揄,反正,大多数时候,弥月都很难意识到,他和那样稳重的闻琛也是同龄人。
****
徐朗行的小艇只能去近距离的几个小岛,而要去另一个城市,交通或住宿,势必需要身份信息。
所以,今晚弥月只好叨扰,在徐外婆家留宿。
“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外婆,喜欢叫徐金花,你就叫她金花就行。”先前,徐朗行特地交代过。
这个称呼不太好叫出口,连谢梨这种社牛当初都费了几回事才叫得自然又流利。路上,弥月试着在心里练习了下。
结果,小院子门一打开,看见满头银发,在阳光下泛着点金的老人,弥月下意识脱口,“金花,您好……”
徐外婆一下乐了,“你好!行行的朋友吧?快进来。”
“还有我还有我,金花。”谢梨从身后探出头来,吸了下鼻子,“哇,好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海蛎饼,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吗。”
“啊,金花对我最好了。”谢梨抱着徐外婆,黏黏糊糊地往里走去。
弥月也拉着行李箱,迈步进去。这是一处十分舒服的海边院子,徐外婆大概很喜欢花,沿路走进去能看见不少。茉莉,玫瑰,杜鹃,三角梅,紫荆……热热闹闹的。
像她外公外婆的家,充满诗情画意的院子。
墙根下还有条狗,在追蝴蝶玩,谢梨说它叫建国。
弥月:“……”
好特别的名字。
吃过海蛎饼,她也知道了,徐外婆特别喜欢海边生活,经常在这里招待她以前的朋友,任徐父说破嘴皮,也不肯跟他们回A市。所以楼上房间很充足,弥月被安顿在中间。
隔壁就是谢梨。两个人窗子打开可以和彼此打招呼。海岛上的天空格外晴朗,弥月趴着窗边呼吸了会儿新鲜空气,而后回身摊开行李。
她没有拿出太多东西,只有今天要用到的洗面奶、毛巾、睡衣之类。
接下来要去哪里,依然是个问题。
最好的结果是,闻琛来了这一趟,徒劳无功,知道她离开他的决心,就此回去了。
万一没走呢?她要躲到什么时候?
弥月坐在床沿,有些疲倦地躺下,大概是昨晚没怎么睡好,眼皮一阖,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黄昏。
大片的夕阳涂抹着这座海边小院。将玫瑰花染成更浓郁的颜色。
弥月趿上拖鞋下楼,想问问晚饭需不需要帮忙,却看见徐朗行在院子里支开石板烤肉架,谢不琢则在旁边切菠萝。
他姿势很漂亮,拿刀的手骨节分明,赏心悦目,但切出来的东西实在不怎么样,一块大一块小,显然不怎么下厨。
“我来吧?”弥月走过去问。
“你会?”谢不琢停下刀,瞥她,像是有点不信。
“嗯……”
总比你好。
弥月没有专门学过做饭,但会烘焙,切东西自然也不在话下。很快将菠萝按谢梨的要求切成了大小均匀的方块。
谢不琢也没走,洗了个手回来,又站到了她旁边。
谢梨抱着一小箱炭过来了,往木桌上一放,话也不讲,又开始闷头干活。
徐朗行几次搭茬,都被她无视了。
他也有点少爷脾气,干脆不再管,谢梨却又在这时不情不愿地说了句什么,徐朗行顺着台阶就下了。两人又恢复了之前“和平的”经纪人与词作关系。
聊天的某些时候,谢梨还会笑一下。意识到自己投降的太快,又会将嘴角紧紧绷住。
弥月也舒了口气。
“外婆挺喜欢你,让你多住几天。”冷不丁,听见谢不琢开口,淡淡的声调,“她喜欢热闹。过两天我们都要回A市,你不介意,可以在这儿住着,多陪陪她。”
弥月怔了下。
她虽然早就认识谢不琢,可真正有所交集,还是最近才开始。就觉得他人……意外的很细心。
说是让她多陪陪徐外婆,其实是,怕她没地方去,多让她躲几天吧?
还是说,他就是单纯的随口一句,是她想多了。
弥月得不出答案,但能在这里多住几天,确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于是没有客气,“那我付房费吧?”
“不用。”简单的两个字。却有种一锤落定,不要再商量的语气。真是位大少爷。比起谦让客气,更喜欢服从,也不浪费时间说服你。
弥月只好点点头,思忖着临走时给徐外婆买件礼物,“那谢谢了。”
晚餐即将开始的时候,徐外婆的朋友受邀过来作客,带来了她的孙女,今年正念初三,课业紧,肉没烤好的时候,她就坐在弥月旁边写英语试卷。
“哥哥,这题选什么呀?”小姑娘被一道完形填空题卡住,问谢不琢。
谢不琢只瞥一眼,便道,“A。”而后给了浅显易懂的解释。
后面,也有连续几个问题,谢不琢一一教了。弥月听他复诵原文句子,发音很标准,听起来很悦耳。
等他坐回来时,下意识说,“你英文很好。”
“嗯?”谢不琢倚在靠背上玩手机,闻言瞥她一眼,顿了顿,似是意味深长地说,“是很好。我高二时参加过全国英语大赛。”
“噢。”弥月下意识应了一声。
应完觉得不对。
以谢不琢的英文水平,要秀的话,秀雅思托福,或是留学经历不好吗?
举一个高中参赛的例子……
是不是有点太小儿科了。
Episode 15
要怎么……自然。
弥月闭了闭眼,调试着呼吸,努力使它平稳下来。
****
在酒吧找人时,有那么一瞬,闻琛感觉到一道视线,仿佛来自故人。
身旁女人还在说话,陷入回忆,“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却已顾不上礼貌,匆匆收回手机,往某个方向追去。
这个时间,正是海滩上热闹的时候,不过因为有个俱乐部和酒吧,人群还算聚集。往左一览无余,是大片的海水,她不至于藏进里边,往右则是一群年轻人在开音乐party。闻琛记得弥月很怕吵,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让保镖和秘书一个个找了找。
他自己则走到了树林入口处。
海边多的是植被,这片椰林混杂着不知名的树木,十分茂密,阴影下是一条石子路,是通往公路的捷径,也天然适合藏身。
他抬脚进去,不多时,就看见了人。
准确来说,是一对情侣。
树林里光线漆黑,只能借着月光和远处的灯光依稀看清楚一点儿人形,男人身影清瘦却不单薄,姿态散漫,后脑勺碎发潦草,像是十分游刃有余。相较之下,女人便显得娇小,大半被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只露出小腿部分。
像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男人转头,眼尾在月色下分外锋利,露出被打搅时散漫而略带警告性的一眼。
没人愿意在亲热时被这样看。
闻琛的视线在女生的浅蓝色破洞直筒牛仔裤和白色拖鞋上停留半秒,收了回去。
弥月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他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手下陆续来报。
“闻总,没找到。”
“闻总,海岸边没有。”
“闻总,酒吧那边又回去找了一趟,也没有。不过弥小姐一定在岛上,她还没退房。”
最后一个,尚且算好消息。
闻琛掐了掐眉心,“先回酒店。”
一辆黑色轿车低调地驶来,停在近前。秘书弯腰,替他打开车门,闻琛折身坐进去,恰在这时,手机铃响起,他瞥了眼号码,摁下接通。
“阿琛,你在哪里啊?”电话那头,是个温柔笑着的女声。
闻琛稍顿,抬睫看了眼腕上手表,道,“你到C市了?”
“嗯啊,”尤清影应了声,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往椅子上一靠,语气隐约带了点骄纵,“喂,原来你说不来接我,是真不来啊?”
与卫俊从ins上看见她要回国的消息不同,闻琛得知此事,是尤清影发信给他说的。
这些年,两人其实还保持着偶尔的联系。
说来奇怪,在一起时常常吵架,分手了,却能以朋友身份融洽相处。
两人聊天也没什么实质内容,生日祝福,节日祝福,或是尤清影向他抱怨,以前吃过的一家餐厅没那么好吃了。
一年不到十句。
车子平滑地驶入夜色,闻琛的音色也一样平淡,“我有事。”
尤清影想了想,不太满意地拖长音,“又忙工作?好吧,我差点以为你不认我这个朋友了——那等你回来,要请我吃饭啊,去我喜欢的那家餐馆。”
她性子向来如此,还没在一起那会儿就爱撒娇,话里话外,渲几分暧昧色彩。
那时闻琛乐意上钩,自然配合。
甚至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对她,都是有求必应。
后来与弥月重逢。
闻琛其实知道这是闻母安排的儿媳,他向来排斥长辈安排,可那天女孩子一袭白裙,窈窕地站在月色里,并不令人讨厌。
和她交往后,闻琛与尤清影的联系就淡了。
是他有意为之。
然而即便是这样,弥月似乎也接受不了。
闻琛手搭在窗台,半晌,吐出一口气,“再说吧。”
“……”电话那头,尤清影愣了下,像是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回答,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
“姐姐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我谢大小姐开的房,谁敢进来乱搜,”这个点,船都停了,出海有危险,谢梨便在谢不琢的授意下,将弥月带回了自己房间,“唔,得叫前台加一床被子,我晚上可能会抢——不过,你身上这个……有点柠檬又有点花的味道,怪好闻的,是哪款香水啊?”
这一晚上,弥月的意识其实都有点混沌,被她一问,才低头闻了闻。
清新的柠檬混合栀子香。
是她方才在椰林沾上的谢不琢的味道。
“是昨天用了柠檬味的沐浴露。”她急中生智,搪塞过去。
谢梨并没有起疑。
她拨通内线,让前台加床被子,又弯腰给弥月找拖鞋,拿牙刷。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弥月说。
谢梨像个短暂熄火的小太阳,“哦……”
过了下又问,“那水呢?你喝不喝水?我让人买点送上来。”
像是把她当做了小朋友在照顾。
弥月浅弯了下唇,说,“我只是……遇到了一点事情,不是失去自理能力了。”
“哦……”谢梨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主要我哥说,照顾好你嘛。他也可小气,不准我问东问西。”
弥月怔了怔。
谢梨去洗澡时,她下意识点开微信,聊天列表的第一个,就是谢不琢。
两人刚成为好友不过半小时,聊天记录是非常简单的一来一回。
【我是Miy】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可能只是人与人的交往态度不一样。就比如,她永远学不来谢梨的自然熟,而谢梨对谁都可以这样。
“以后你就住这儿,门卡之类的我会交代管家给你准备好,之后自己去录个指纹。”出神间,谢不琢忽然又开口。
弥月听了个囫囵,而后愣了下,“都?”
她的理解中,今天只是暂时收留。毕竟暴雨夜增加了订酒店的难度,谢不琢好意提供住处,她没有必要再矫情。
“嗯,不然?”谢不琢倒是十分自然,挑眉看她。
“我……”
话到唇边,弥月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领证是一回事,毕竟双方彼此心知肚明这只是交易,不涉及其他,但同居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领了结婚证的室友吗?
同居于情侣而言就是一项大挑战,更遑论他们这样临时搭起来的“夫妻”。
而且空间里忽然多出一个成年男性……也很怪啊……
更重要的是,和谢不琢结婚,她已经是占了便宜,眼下还要不付出分毫住他的房子吗?
“嗯,”谢不琢听完,一时没答,单手轻轻在沙发上敲了敲,就在弥月以为他也感觉到不妥的时候,懒散抛出了一个问题,“不过,我这边管家、阿姨,都是老爷子用了多年的,难保没风声传过去。说我们结了婚又不住在一块儿,是不是很难交代?”
“…………”
这个确实。
“而且,”谢不琢轻顿了下,弥月下意识抬眼,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小了,淅淅沥沥的,在玻璃上打出柔和的光晕,男人就坐在沙发上,姿态懒散,模样英俊,“你或许有一点误会。”
“这段婚姻,我并不打算让它结束。”
话音落下,弥月愣了愣。
两人这婚结得仓促,那晚在电话里也只是简单交流,弥月原本以为,
谢不琢和自己一样,都抱着目的达成就离婚的想法。毕竟,钱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狗皮膏药一样缠她一辈子,而且,嫁不进豪门的她,对钱家也没了价值。而谢不琢就更好理解了,利用她过了催婚这关,就可以离婚,之后还可以用“对爱情失望了”之类的借口敷衍长辈,拒绝相亲也变得更容易。
谁会想和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尤其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大少爷。
弥月下意识问,“为什么?”
话音落下,谢不琢却略略起身,瞧了她一眼,用一种“还用说吗”的眼神——模样酷似他少年时代给人讲题。
“不然你觉得……二婚传出去很好听?”
“…………”
****
弥月的卧室在书房旁边,谢不琢仍旧用主卧。看得出,这房子在设计的时候就没怎么考虑过留人长住,次卧的功能很简单,一张大床,休闲区,有一个小露台,穿过衣帽间则是独立卫浴。
面积很小。
然而,弥月却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那个小露台。
种了十分茂密的绿植。弥月直觉不是谢不琢在打理,应该是管家,或者阿姨之类的。
雷雨已经停了,她走出去,抬手搭在露台栏杆上吹风。
对于谢不琢说的“不打算让这段婚姻结束”,弥月并没有太排斥。很难形容自己的想法,反正和闻琛谈了这样一场,所有最美好的光阴都搭进去,最后发现自己“胜出”的原因只不过在于“懂事、听话”……弥月觉得,自己对爱情也没什么期待了。
她的人生早就像一列脱轨的列车,那么,再偏离一点又怎么样。
Episode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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