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淬了血:“你何时开始查这些的?”
声音比景仁宫的冰砖更冷,“是从萧明薇死的那夜,还是从你第一次落水假死?”
我望着他腕间松垮的红绳,想起前世他抱着萧明薇的尸身哭到呕血,却在我替他挡下刺客时连句慰问都没有。
如今这红绳磨得发白,倒像极了他对萧氏姐妹的情分——表面温热,里子早成了死结。
“皇上可记得,”我摸出碎成两半的双鱼玉佩,残玉上的血痕在暗处发着微光,“明薇姐咽气前,曾在臣妾耳边说阿沅,别信赵承煜的眼泪。”
玉佩砸在他临摹的《璇玑图》上,打乱了“终为客”三个字,“她临死都攥着这块玉,却不知里面藏着萧玉瑶通敌的证据。”
赵承煜突然掐住我手腕,指腹碾过我今早新结的痂:“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凑近时,我闻到他衣襟上淡淡的沉水香——这是萧明薇生前最爱的香,他却在她死后让整个后宫都禁用。
“知道皇上为何总在子时去景仁宫?”
我任由他捏得我骨头生疼,笑出声来,“因为萧玉瑶房里的熏香,是照着明薇姐闺房的味道调的。”
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我抽出被他攥皱的密信,“可皇上别忘了,明薇姐是被萧玉瑶害死的,就像臣妾前世被她灌下鹤顶红时,皇上也在养心殿临摹她的字迹。”
烛火突然“噗”地重燃,映得他眉间红痕格外刺眼。
那是今早朝议时,御史中丞用笏板磕出来的——前世他为了萧玉瑶,曾打断过三位言官的腿。
“你到底是谁?”
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半步,龙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璇玑图》,“萧沅芷,还是借了她皮的恶鬼?”
我抚了抚被他捏红的手腕,取出贤妃给的银哨轻轻吹响。
窗外传来瓦片轻响,三道黑影掠过琉璃瓦,正是我暗中豢养的死士——前世他们本该是萧玉瑶的爪牙,如今却成了悬在赵承煜头顶的刀。
“皇上该问的,”我指着密信上盖着的军机处大印,“是北狄可汗为何会在信里称萧玉瑶为狼族之女。”
见他脸色骤变,我又补了句,“还有,三皇子私藏的狼族图腾玉佩,与皇上当年送给明薇姐的定情玉佩,为何纹路一模一样。”
他猛地撞翻酸枝木书案,宣纸笔墨散落一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