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藓依旧绿得鲜明,彰显着蓬勃生机。
几只慌乱逃窜的蚰蜒寻找着可安身的缝隙,扭动着鱼鳞状的身躯,时长时短。
挂断电话,一个身着棕色皮夹克的男人朝大门外走去。
有辆车停在路边,他上前跟车里人寒暄了几句,还没来得及告别,那车就屁股冒着团团黑烟疾驰而去。
男人挺直了腰杆,刚才低头哈腰的姿态全然不见。
回到院里,他顺手取下挂在墙上的鞭子,朝着卧在枣树下的狗子走去。
黄狗看着面目狰狞的男人步步逼近,那原本摇晃着的尾巴像是泄了气一样逐渐瘫软下来。
“该叫的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乱叫,真他妈的是个废物,白白糟蹋粮食。”
说罢,男人挥舞着鞭子向黄狗狠狠打去。
十几分钟过后,男人停止了他的英勇行为,走到台阶旁坐下。
他缓了一口气,用袖头擦着额头沁出的汗,拄着鞭杆,只感胸口憋闷,气息断断续续。
细长的鞭梢像是遍地开花一样,所到之处,毛发外翻,火辣辣的疼痛感迅速蔓延。
此刻,黄狗已由起初的拼命叫唤转为了现在的痛苦哀嚎。
蜷缩在墙根里,惊魂未定的它瑟瑟发抖,可怜无助的双眼像是喷泉一样流淌着滚烫的泪 。
咬人的狗,你说它是疯狗;不咬人的狗,你说它是傻狗。
做狗真难。
担水道上人影绰绰,扁担发出的吱呀声在空气里尤为清脆。
早起的鸟儿鸣叫着,翅膀扑棱,也开始四处觅食了。
天空渐渐泛白,远处的山蜿蜒起伏,清晰可见,屋顶上升起袅袅炊烟。
喧闹的房间安静了下来,老末躺在小床上,四脚朝天,睡得香甜。
想到今天还有事,他不情愿地翻了下身,避开刺眼的阳光慢慢爬起。
收拾妥当,临走前他又躺回床上重温了一下昨日的温存。
前几天村里死了好几只羊,闹得是人心惶惶。
为此,老大把大家召集起来,打算开一个小型会议。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一)自我保护,(二)共商对策。
“靓仔”,这是老末对他的称呼,他是一只进口猫。
他的真名叫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一个月前,山上开了一家土法炼油厂,而这个靓仔就是他们工厂的一员。
炼油厂高墙大院,大门紧闭,最主要的是院里养着两条凶狠的大狼狗。
会议结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