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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池商序结局免费阅读港岛热吻番外

草莓味螺蛳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家人围坐一起,各自心怀鬼胎。最不高兴的,要数温家宜。她是温家恒亲妹妹,一家人里出了哥哥的养女抢了自己表姐未婚夫的这种事,说出去都要丢死人。温家宜看了看四平八稳的周嘉丽,心里不痛快,站起来说:“嫂子,这件事,你总得给一个交代吧。”她们家冯婉,可还被周嘉丽养的“好女儿”气得在家里哭呢。温时淼是温家老三的女儿,视线转了一圈,打算在这柴火堆里再添一把火,说得煞有其事:“是啊,婶婶,小璟这件事做的也过分了,婉婉姐对她那么好。”周嘉丽和温家宜本就不对付,出了这件事,惊骇之余,更多的是痛快。但她面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急什么。”温家宜急了:“怎么就不是真的了?姓季的他们家小儿子是周璟同学,那天晚...

主角:周璟池商序   更新:2025-04-16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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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池商序结局免费阅读港岛热吻番外》精彩片段


一家人围坐一起,各自心怀鬼胎。

最不高兴的,要数温家宜。

她是温家恒亲妹妹,一家人里出了哥哥的养女抢了自己表姐未婚夫的这种事,说出去都要丢死人。

温家宜看了看四平八稳的周嘉丽,心里不痛快,站起来说:“嫂子,这件事,你总得给一个交代吧。”

她们家冯婉,可还被周嘉丽养的“好女儿”气得在家里哭呢。

温时淼是温家老三的女儿,视线转了一圈,打算在这柴火堆里再添一把火,说得煞有其事:“是啊,婶婶,小璟这件事做的也过分了,婉婉姐对她那么好。”

周嘉丽和温家宜本就不对付,出了这件事,惊骇之余,更多的是痛快。但她面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急什么。”

温家宜急了:“怎么就不是真的了?姓季的他们家小儿子是周璟同学,那天晚上多少人都看见了?说找人,找了半天没找到,被拦下了。”

“在薄家的地盘上,除了他谁有这个权利?”

“还有什么?‘别跟他抢人’,你看看这像话吗?”

周嘉丽瞥她一眼:“你有证据吗?”

“哪里听说的?”

说完,又看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温时淼:“还有你,传两个姐姐的八卦,很好玩吗?”

“你又是在哪里听说这件事的?”

温时淼被噎了一下,声音很低地反驳:“我朋友当时就在繁花,她亲眼看见的!”

温家恒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赶忙抬手叫停:“都别吵了!”

“是不是真的,把周璟叫回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说完,又对温家宜保证:“你放心,家宜,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把这个不孝女的腿打断,给你一个交代。”

他说这句话,周嘉丽只觉得被锉了面子,自家人还是向着自家人。又端起的茶杯被她重重一放,茶汤泼洒在昂贵地毯上,语言尖锐地反讽:“那你就叫她回来问!”

“我平时最疼她了,我看今天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她明摆着不讲理,温家恒又无可奈何,抬手叫管家:“去给阿逸打电话,叫他赶紧回来,家里有事。”

管家答道:“先生,少爷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他工作时间很少回家,温家恒皱眉:“他又有什么事?”

总不可能是比他们还提前知道这个消息吧?

正想着,温时逸已匆匆忙忙踏入客厅。他来得急,自己开车,往日分毫不乱的头发被风吹得向一侧歪,刚一进门,便要说话。

温家宜站起来,问她:“你妹妹呢?”

温时逸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周璟,皱眉道:“不清楚,现在不是说她的时候。”

“我们刚刚正在说她,阿逸哥哥,你知不知道……”温时淼开口,被他一个凶煞的眼神驳回,泫然欲泣。

“我说了,现在不是说她的时候。”温时逸表情格外严肃,松了松领带,才说:“事情很严重。”

“文家传来的消息,文倩和池商序被发现是男女朋友关系,目前正在议婚。”

“总之……就是这样。”

文倩快速交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崩溃地将脸埋在了手心里:“小雨啊,这下子完蛋了啊,误会大了!”

周璟抿着下唇思索,半天没回话。文倩便又拉住她的手:“肯定是误会了是不是?你怎么会认识池商序呢?嗯?”

“肯定是我爸搞错了,池董只是恰好路过。”

“啊啊啊啊啊好崩溃啊!!!”

两人站在文家花园一角,周璟已经听她崩溃了半小时。她像个高音喇叭一样不停输出,最后,周璟从零食袋子里翻了个面包出来,把她的嘴塞上了。


滚水冲进杯中,沉底的茶叶随水满而浮浮沉沉,林香蕙在她身侧坐下,慈爱地上下看她一会,才说:“是,正准备走呢,车都叫好了。”


她喉中发梗,垂下眼眨了一会才遮住眼眶泛红,抬头时挂上笑容:“去哪呢,阿姨?”

“收拾收拾,准备回老家了。”林香蕙也抬起头,环顾四周:“你看我这屋子选得怎么样?和我老家的那套房子布置、格局都差不多,就是小了点。”

“小点,装不下你们这些皮孩子了,所以还是要弄一个大屋子。人多多的,才热闹。”

她开了半辈子福利院,开始的几年不仅不盈利,还要自己贴钱去购买孩子们的生活用品。后来做得大了些,就有社会捐赠、政府的援助,但她只求收入能满足她基本花销,多的那些都用来给孩子们添置物品。

所幸家里有许多存款,才能支撑这些年的付出。

嘉屿市福利院已倒闭快十年,林香蕙不止一次想再办起,都不了了之。

再后来……儿子赌博欠债,巨额赌债将这个家捅了个天大的窟窿,补都补不上,更别提重开福利院了。

“阿姨……”安慰的话到口边,周璟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明明来之前已经在心中想好措辞,如何安慰、如何说服林香蕙,叫她接受自己的“捐赠”……

但她忽视一点,真情对人时所有技巧和经验都会白费,她无法掩盖喉头的哽咽和心中揪痛的感觉,更说不出那些好听的场面话。

看出她难受,林香蕙笑了笑,转换话题:“别提我了,好久没见你,小雨,最近怎么样?”

“最近……”轻抿唇,她脑海中跑马灯般闪过近一月的经历。

与池商序的相遇,与温家的决裂……重重难事、错综复杂,竟不知从何讲起。

她沉默良久,林香蕙却并没追问。

只是心疼地抬手,像往日一般摸了摸她的头,轻叹道:“囡囡,你瘦了许多。”

“最近很不好,是不是?”

因常年劳作,林香蕙的指腹十分粗糙,老茧一层叠一层。

她个子不算高,手掌也窄,但也正是这双不算宽厚的手,在幼时亲手搭建出木质儿童乐园、节日时教室装饰的彩灯,又在每一个雷雨夜温柔轻哄她口中的“皮孩子们”入睡。

手掌粗糙,每一次滑过她发丝,都会勾连几根黑发,反而越理越乱,像她内心。

周璟深深吸了口气,终是没忍住哽咽声音,轻叹一句:“是的,我不太好。”

忍耐十几年,极少有委屈情绪外泄。这些情绪中的黑暗面被她打碎又消化,反而成了向上走的养料。

少有人安慰,即使安慰也触碰不到内心,便误以为自己无坚不摧。

因真情触碰,瞬间天崩地裂般瓦解。

“和我说说。”林香蕙握着她手,攥了攥:“好孩子,委屈的话要说出来,不然哪有人能知道呢?”

“你太乖,就不会被珍惜。”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而她从小就沉默,仿佛丧失了表达情绪的能力,被欺负了都不喊。

“我太乖……”周璟喃喃重复。

林香蕙似是看出她心中纠结,缓缓说道:“选择没有对错之分,即使你重回当时,也未必不会做出当年同样的选择。”

“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这结果。”

“跟着你内心的想法,你想要如何做,阿姨都会支持你。”

说完,她看一眼挂钟,又回头说:“时间不早了,小雨,我知道你今天不止是为自己而来。”

“阿姨,我……”

“小雨。”林香蕙用了些力握住她手,又缓缓松开:“你和小满都是好孩子,用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必挂念我。”



如今这间书房里,左一幅“净心守志”,右一幅“心静则明”,他将人按在中间书桌台上,吻得恣意。


四字禅言规整不了内心,生意人守的都是自己心里的规矩,他多数时候愿意铤而走险,港岛风云变幻,循规蹈矩只会命短。

只是不知,如果真像周璟所说,把他的浑话说给弟弟妹妹们听,又要惊掉多少人的眼镜?

一串又一串吻落,她终于抬手掩住那张灵巧的唇,气息很急,声音却弱:“别……别在这里……”

熏香烟雾袅袅上升,已燃过半,周璟侧头,看见陈列柜里挂的一串佛珠。

池商序腕上除了一只表外什么都没有,这串佛珠想来也是他人赠送。但此情此景,她却望着这串佛珠,脸在烧。

桌上手机突然催命般炸响起来。

“电话……”

被他单手按关。

又一次响起时,池商序忍无可忍抬头,单手松开,接起电话:“讲。”

周璟终于得空喘一口气,撑着桌面坐起。

昂贵脆弱的宣纸被她揉乱,他背过身去听电话,听筒里偶尔传出一两句急切粤语。

又过十几秒,她落回地面,见池商序看过来,她指了指门,用口型说:“那我走了?”

池商序眉头拧起,大约是电话内容令他不快,视线在她身上落良久,才微微点头。

书房门在眼前合上,周璟松一口气,又扭头,险些吓得惊叫一声。

阿均如门神般杵在书房外三米远,站得笔直,神情严肃。

她立刻手忙脚乱地按下乱飞的发,大窘。

他心知肚明、不讲出来是一回事,但直接被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天,怎么会如此尴尬。

阿均神色如常,微低头和她问好:“周小姐,我找先生有事。”

“好,你去。”她转身让路,阿均从她身侧经过,再次将门打开。

今夜的事对池商序来说,似乎只是百忙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来嘉屿市有段时间,公司工作步入正轨,他正式落脚中央CBD的那天,上流圈子又是一阵大地震。

周璟不关注财经新闻和商业时事,但还是从几十通被拦截的电话中嗅得出温家人是如何气急败坏。

气急败坏好,看见温家人不痛快,她就开心了。

但同时,池商序工作忙,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往往是早上和她一起出门,晚上她回来时还未回。豪门圈子里并不只有贪图享乐,他的日常是开会不停、忙碌不停。

刚到嘉屿时真算得上是休假。以至于周璟做出参赛成衣的那天,他还未结束忙碌。

转眼间,时间已过大半月。三月嘉屿正式入春,天气晴朗,她换上薄衣服,出租车上听席玉讲嘉大新鲜事。

“你说换房子,我还没去你新家看过。”

席玉撞撞她手臂:“你看起来这么困呐?今天不是要比赛,你昨晚熬夜了?”

周璟靠着车窗,闷闷地“嗯”了一声。车窗半开,她拢着被风扬起的长发,眼下有些淡青。

三月末四月初是微博之夜,女明星争奇斗艳。高奢品牌的礼裙已经被明星借烂,Carent也有高定,一时间供不应求。昨夜丁冉打电话来,求爷爷告奶奶地叫她修改设计图。

还说没有她,Carent就要倒闭了。

纯扯,就算Carent不盈利,Luke都能靠砸钱把品牌的命吊到下个世纪。

席玉是不参赛的,今天只是陪她来,一路上倒显得比她紧张。直到会场前,她视线扫过一眼,停在周璟手上,语气惊疑:“周姐发大财了?这么大的钻戒?”



直到跟着温时逸下了地下停车场,周璟才平复内心的颤动。

盘踞港岛多年,无人知晓池家的势力范围延伸到多么恐怖的程度。在打探到池家有意往内地发展时,她下意识觉得他对这里不熟。

但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游刃有余,打探不出半分弱点。对她袒露出来的情绪也都是端着,客气疏离中又隐约有个钩子,勾着她向前走。

你来我往数个回合,最傻白甜的倒变成了温时逸本人。

周璟坐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温时逸突然出声:“你们聊什么?”

“闲聊几句,没什么有用的。”她面色不改,从手包里摸出镜子补口红。

他空出一只手按了按眉头,说:“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做成什么。”

“池商序对你有印象就行。”话语间不改对她的轻蔑和毫不在乎。

温时逸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不过是个养女。就算周璟自身确实有闪光点,有漂亮的脸蛋和优秀的成绩,但比起其他豪门贵女,还是差远了。

除非池商序瞎了,不然怎么看上他?周嘉丽还是想得太天真。

想到这,他不在意周璟的沉默不语,继续说道:“你一会没事?和我回趟家。妈妈说有个人要你见一下。”

语气不像是询问,更像是通知。

周璟脚疼得厉害,实在不想刚应付完大佬又回去和温家人虚与委蛇,眉头轻皱说道:“裙子没裁完,下午还有个会。”

“重要吗?”温时逸斜过来一个眼神,车子已经拐上去温家的路。

“……”周璟知道拒绝没用,索性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补眠。

能怎么办?她又不能跳车,脚疼也跑不远。

不过一两分钟,突然炸响的手机铃声便将她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强拉了出来。

温时逸手机连了车内音响,三百六十度混响的音乐吵得人头皮发麻。温时逸也不耐烦,快速按了接听键,却没有背着周璟的意思。

“温时逸。”

周璟本来打算装聋子,侧着身看向窗外,却猛地认出这声音的主人——她们刚刚才碰见过,只是对方并没看见她。

温时逸又确认了一遍来电人的手机号码,语气惊讶,却并不显得意外:“你和傅迁在一起?”

“你管我?先管好你自己吧!”

白梦雨语气很不好,在车载音响三百六十度播放的效果下,就显得更冲:“公司的窟窿补上了吗?池商序的金大腿抱住了吗?温少爷得低声下气地哄人,是不是挺不爽啊?”

车子行驶到十字路口,温时逸的车被人加塞,他眉头紧皱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车笛声尖锐地响起,混着他愠怒的声音:“你发什么神经?”

周璟被吓一跳,“嘶”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倒霉,遇上他们吵架现场。

夹枪带棒,腥风血雨,但凡凑近点都得被刮一刀子。

也正是这一声,白梦雨的声音停了,再响起的时候颇有些阴阳怪气:“温少爷,又有新欢了?”

说完,没等温时逸说话,便愤怒地撇下一句:“给你打电话算我自作多情,温时逸,你不珍惜总有人喜欢,等我做了池太太你不要后悔!”

“嘟嘟嘟——”

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车内的尴尬气氛凝滞到化不开。

温时逸突然在路口调头,对周璟说:“送你回学校。”

她装作很可惜:“那温夫人那边……”

“我来说。”温时逸打断了她,像载着一个烫手山芋,用完了就急着丢开。

车子停在嘉屿大学门口,和他来时一样扎眼。周围人的视线都在这辆限量劳斯莱斯上停留片刻,然后侧过头去,和同伴窃窃私语讨论。

周璟挺了挺后背,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顶着众人目光下了车。

车门刚关,温时逸便一脚油门离开,看上去是迫不及待赶去哄那位难缠的前女友。

她突然想起刚才白梦雨提到了“池”这个姓。

这个姓氏还不至于烂大街,结合时事来看,多半指的就是那人。

果然是条够粗的金大腿,连一向自诩“书香门第”的白家都不能免俗。

二月中旬的天气不算好,她一身旗袍加小皮鞋的装扮和周围人的薄棉衣格格不入,冷得在风中细颤。她叹口气,忍着疼快步走回寝室。

从读研开始,她就没住过寝室几天,只是东西还放在那里,偶尔会回来拿。

隔着一扇木门,寝室内的欢声笑语传进她耳朵里,周璟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寝室内三道探究目光直射过来,上上下下地看过她全身装扮。

离她最近的是赵嫣,似笑非笑地看她:“哟,去哪玩啦?穿得这么漂亮,和男朋友约会去啦?”

她身后座位是正化妆的唐小喻,看都不看她,只在周璟快步走向自己位置时才说:“小周哪有能看的上的男生呀,能找早找了。”

上次回寝室还是一两个月前,她的桌面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空床上堆着行李箱和各种杂物,乱糟糟的一团——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

看见她视线,身后的崔晓语气充满抱歉:“小璟,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东西实在没处放,你不会介意吧?”

面对稍加掩饰的不怀好意,周璟没什么情绪,只是随手拨开搭在她床沿的一截裤腿,拉开了自己的衣柜。还好这里没被动过,她们还记得她有洁癖、也有底线。

她现在只想赶紧去洗澡,然后换个衣服,缓解一下这身心都冷到发僵的感觉。

热到近乎烫人的水流冲刷在身上,她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漫上一层红晕,水流声中,室友的讨论声也清晰可闻。

似乎她们忘记了老旧建筑不隔音的事实,大肆谈论着不在的那个人。

“装什么装,冷着张脸,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了?”

“你听说没,今天她有劳斯莱斯接送,专业群里都传疯了,她怕不是被包养了吧?”

“我就说她为什么对季铭丞的追求不为所动,原来是有金主了,哪看得上弟弟啊,还是老头好~”

“她鞋里有血哎,啧啧啧,这金主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周璟闭了闭眼,手指穿进乌黑秀发里,泡沫沿着肩胛骨滑下。

花洒水声停了,浴室门“吱嘎”一声响后,寝室里的议论声也停了。周璟边擦头发边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各做各事,完全寻不到蛛丝马迹。

她唇角勾起冷笑,毛巾挂在挂钩上用力一扯。

方才晃荡在床边的裤脚被勾住向下,带着一片杂物叮叮当当地砸了下来,周璟向侧方让开一步,隔岸观火,任由那些物件都砸在自己面前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周璟你神经病啊?”赵嫣又惊又气地站起来指着她,刚才苦心维持的友好面具已经分毫不剩。

周璟转过头来,面上带着几分委屈无辜,嘴角噙着的笑却是冷的:“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堆的都是垃圾,不小心碰掉了,你不会介意吧?”


解决,用什么解决?用给丁冉发工资还边发边扣的大少爷作风吗……


周璟轻轻呼一口气,池商序却也低头看她,眸色沉沉,是在等一个回答。

“跟我走,还是跟他?”

往日,他大可以直接带人走,但在Luke这样的问题下,池商序也有些疑问。

她会选哪一条路?

眼前两人拒不让步,一个已经三十,一个快三十,却像火山对撞一样吵得无休无止,周璟头痛欲裂,拧着眉毛道:“你们不听人说话是不是?”

“行,那你们在这站着吵完,我走了。”

如果不是碍于Jeep车墙将四周围挡结结实实,围观群众的脑袋早已经填满整个空地。

这样的天气和日头里实在不适合吵架争执,往车边走的时候,周璟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冒热气。

天灵盖像被开了个口子,怒火一阵一阵地上涌,一中午的荒唐经历烧得她心焦意乱,在众人惊诧目光中,她果断走到那辆被司机开到路边的库里南车前。

开门,上车,一气呵成。

池晋川甚至很友好地退了一步给她让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Luke这才反应过来,气极:“池老三,你看热闹是不是!把她拦下来啊,生气怎么能开车呢!”

“滴——”

喇叭拍响,Jeep司机面面相觑,看见那辆黑色库里南主驾上女人美目圆睁,俨然是生气了。她打转方向盘,车子杵到Jeep眼前,降下一半车窗:“让开!”

风扬起她鬓边碎发,美得夺目,语气却冷冰冰。对方毫不怀疑不让的后果便是她直接踩下油门撞上来。

“池董……”

司机慌乱抬头,看向场地正中那抹黑色背影。

炫目日光下,他身影冷得像冰,沉默片刻后开口。

“让路。”

黑色劳斯莱斯如离弦之箭般驶离城市边缘,风肆意吹乱周小姐如瀑长发,她嘴唇紧抿,唇角下垂,是少见的不开心。

阿均默默收回目光,叫退围堵的车。

Luke已经上车,追着她走的方向离开,池商序在原地抬手按了按眉头,手掌掩住脸上神情。

池晋川缓缓开口:“关心则乱,二哥。”

“你工作很闲,是不是?”池商序眉头轻蹙,语气也冷。

他笑着摊了下手:“我车都被开走了,不闲又有什么办法。”

池晋川还是第一次见他二哥为什么事表现出明显的烦心。

池家六兄妹中,他是最深不可测的一位,永远喜怒不形于色,永远是家中顶梁柱、是值得信赖的兄长。对工作游刃有余,家中人人敬他爱他。

居然也有搞不定的人,有趣。

所以,他提醒道:“二嫂生气了。”

冷冷眼神瞥过,明晃晃四个大字“我又不瞎”。

年龄差过七岁,心思就难猜。而已经应付小姑娘八九年的池晋川,称得上是半个行家。

如果是往日,他肯定会给兄长支招。但他自知不是圣贤,经历了年初的不愉快之后,也乐于看往日游刃有余的池商序品尝一点波折。

于是话到口边,变成一句轻飘飘带着笑意的话。

“哄一哄吧,小姑娘的气性都大得很。”

小姑娘的气性有多大池商序没体会过,但周璟的气性,确实是不小。

电话打了几通,响到自动挂断,再打便是对方已关机。

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茶几上,一声声令人心燥的“嘟嘟”声中,阿均抬头看着池商序的表情。

CBD大厦高层,高拱设计让阳光洒满整间宽敞整洁的办公室,正午时分,他垂眸看一份文件,右手钢笔却迟迟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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