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这样,他再做出什么事,大伙才不会觉得惊讶。
陆有庆迈进陆家东屋,眼神一下子就被嘴肿得老高的王翠花和缩在墙角里的陆志远吸引住了。
屋里头这气氛怪异的很,让他心里不禁 “咯噔” 一下,不过他啥也没问,稳稳当当地朝着陆志远走过去。
他放下医药箱,微微弯下腰想要查看伤势。
只是,他还没碰到陆志远的衣角呢,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子 “嗖” 的一下就像惊了的兔子似的,猛地哆嗦起来。
陆志远俩眼珠子瞪得溜圆,害怕得就跟见了鬼似的,扯着嗓子嗷嗷叫唤。
“停!停!停!离我远点,别碰我,别碰我…… 爸,妈,我快疼死啦!别让他碰我……”
他那声音尖锐又绝望,刺得耳膜生疼。
陆有庆眉头紧皱,感觉情况不妙,果断背起药箱抬脚就走。
“丰田大哥,你家老二伤得不轻啊,得赶紧送卫生所,这伤我真看不了。”
他直接拒绝,一点不拖泥带水。
陆丰田一瞅这架势,赶忙上前拦住他,脸上急得不行:“有庆,真有那么严重?不就是摔了一跤嘛,你真就没办法?”
陆有庆眼神很坚定,一点不含糊地回他:“真治不了,别耽误时间,赶紧送卫生所!”
说完,他扭头就走,连头都没回。
他心想,陆家老二向来胡搅蛮缠,要是真给他治,治好治不好先不说,弄不好还得被他反咬一口。
他可不傻,不想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
再说了,他就没见过谁摔一跤能摔成这样的,陆丰田明显没说实话。
他就是个给屯子里人看看头疼脑热的赤脚大夫,可不想掺和老陆家这摊浑水。
“踏吧(他爸),折扣杂正啊(这可咋整呀!)”
陆有庆走后,王翠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来回打转。
两只手紧紧揪着衣角,那焦急的模样全然写在了脸上。
陆丰田一脸苦相,无奈地叹气。
“我能有啥法子?我比你还急呢!老二这伤,陆有庆治不了,现在又去不了卫生所,我都快急疯了!”
“杂会师(咋回事)?区答对照扭扯啊!(去大队找牛车啊)” 王翠花一听,更着急了。
“我能不知道去大队找牛车?那牛车不是让老二支走了吗?全村就这一辆,你让我上哪儿再找一辆!” 陆丰田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烦躁。
“哎哟,窝杂罢择时各往乐(我咋把这事儿给忘了)!资嗯名田载气喽(只能明天再去了)!”
谁知道,王翠花话音刚落,陆志远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他此刻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别说动弹了,就连呼吸都疼得要命。
就这情况还让他挺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