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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洒于夜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霍斯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星光洒于夜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是网络作者“霍斯年”创作的现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霍斯年张笑笑,详情概述:句的问着,没有嘶喊,声音那么低哑,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霍斯年眼底闪过抹什么,刚要开口。我却先开了口:“霍斯年,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只做个普通同学,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被拒绝救治!沈意浓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霍斯年的眼,他烦躁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主角:霍斯年张笑笑   更新:2025-02-23 0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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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斯年张笑笑的现代都市小说《星光洒于夜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霍斯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星光洒于夜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是网络作者“霍斯年”创作的现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霍斯年张笑笑,详情概述:句的问着,没有嘶喊,声音那么低哑,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霍斯年眼底闪过抹什么,刚要开口。我却先开了口:“霍斯年,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只做个普通同学,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被拒绝救治!沈意浓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霍斯年的眼,他烦躁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星光洒于夜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这是我从医以来,第一次面对自己的亲人。

我狠狠抑制住浑身的颤抖,组织人员进行急救。

三个小时后,父亲的情况终于暂时稳定了下来。

病房里。

我坐在病床前,看着脸色病白的父亲,始终不敢相信他怎么就会得了脑瘤。

“沈主任,这个肿瘤紧挨着额叶,周围又都是血管,手术难度很大。据我所知全世界类似这样难度的手术只有一项成功案例,操刀医生就是霍主任。”

同事的话在耳畔一遍遍响着,突然,我感觉到有一只大掌在轻轻抚摸我的头顶。

回神就看到父亲已经睁眼:“安安,别哭……”

我眼眶一下就红了:“爸,都怪我,居然没注意到你……”

父亲轻轻摇了摇头:“你忙,不怪你。”

我忍着眼眶里的泪,紧握着父亲的手:“我一定会治好您的!”

一定能!

我想着,等父亲重新入睡,就立刻开始联系霍斯年。

可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短短一周内,父亲又进行了三次抢救。

我熬得双眼通红。

这天,父亲刚从抢救室推出来,我就听人说支援临南的医疗队回来了。

我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霍斯年的办公室。

“霍斯年!”

霍斯年背包还没放下,一回头就看到我熬得通红的双眼。

我把父亲的病例摆在他面前:“国内外只有你有成功手术经验,拜托你,救救我爸。”

我把姿态放得极低,满眼希冀地看着霍斯年。

可霍斯年只是扫了眼,就沉声拒绝:“这手术,我不做。”

这一刻,全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我呆呆的看着霍斯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对上男人淡漠的眼,我像被刺到了般,无比清醒:“为什么?”

我不明白,他明明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为什么会拒绝得这样果断。

我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我知道因为六年前的事你讨厌我,可那是我爸!那是一条人命!霍斯年,你救救他好不好?”

“只要你救我爸,我……我可以辞职,我可以离开京阳不碍你的眼,我求求你……”

“我说了,我不接。”霍斯年蹙紧的眉心里全是不耐,“你听不懂吗?”

声音里凛冽的寒意刺得我浑身一抖。

我怔怔看着这个我放在心里六年都放不下的男人,声音沙哑:“因为是我爸,所以你才不愿意接的吗?”

霍斯年没有回答。

也没否认……

我双手颓然下垂,连日来一直强撑的情绪也几近崩溃。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霍斯年,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真相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我一句接一句的问着,没有嘶喊,声音那么低哑,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

霍斯年眼底闪过抹什么,刚要开口。

我却先开了口:“霍斯年,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

只做个普通同学,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

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被拒绝救治!

沈意浓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霍斯年的眼,他烦躁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沈意浓,你……”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沈主任,您快来!您父亲不行了!”

我脸色霎时惨白,转身就朝病房跑。

爸,您千万不能有事!

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不能扔下我!

老天,我求求你了,保佑我爸一定要挺过来!

我内心祈求着。

可上天好像没听见。

到时只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上衣扣子被解开,无论同事们怎么用除颤仪试图唤醒他,旁边的机器上,始终都是一条没有生息的直线。

这一秒,仿佛被无限拉长。

恍惚中,我看到同事放下除颤仪,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抢救无效,患者死亡。”

  我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沈言澈没有再多说。
  ……
  两人坐在摇摇晃晃的皮划艇上,身侧的洪水卷起底层的泥沙,一片浑黄。
  救援点和居民楼的距离其实不远,但水流太急,硬是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
  一楼已经完全被淹没,灾民都被安置在二楼。
  我在沈言澈的帮助下,从窗户爬进去,一抬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给病人诊治。
  是霍斯年。
  原来他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
  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霍斯年察觉到什么,朝我看过来,但只一瞬,又转了回去。
  经过他的处置,病人的烧已经退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反复。
  我默默上前帮忙。
  可刚一蹲下伸手,霍斯年就立马撤手退开,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我拿着针管的手僵滞了很久,才继续。
  窗外洪水肆虐滔天,屋子里却诡异的很安静。
  给最后一个人分完预防药,我转头,就看到霍斯年独自站在阳台边。
  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我犹豫了瞬,还是走了过去:“明明决定来救人,为什么不说清楚?”
  霍斯年语气疏离:“没必要。”
  忘了。
  没意义。
  没必要。
  我想着他给出的每句回答,强压情绪下声音都泛哑:“可你这样,大家都会误会……”
  “误会?”霍斯年突然打断,墨色眸子里满是冷嘲:“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两个字?”
  我心猛地一颤。
  我知道他在说我们当年的事。
  可他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开口想说什么,却先听到震耳欲聋的浪潮冲击声响起。"



“沈朝朝?”霍斯年站在原地,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怎么会这么刚好,他也姓沈?

沈朝朝被陌生阿姨抱到了偏殿,沈意浓早就在那里等着。

他欢呼一声跳下去,扑到沈意浓怀中:“我就知道妈咪不会不要我。”

沈意浓和这位陌生的女士把衣服换了回来,向她再三道谢。

她来不及安慰沈朝朝,赶忙带着他回了家。

离开大兴寺,坐上车,沈意浓紧绷的神经才算是放松了下来,她松开紧紧抱着沈朝朝的手,问他:“朝朝今天开心吗?”

沈朝朝手舞足蹈地比划:“我今天遇到了一个漂亮叔叔,他给我讲了好多好多恐龙的故事。”

沈意浓轻声又问:“那朝朝喜欢这个漂亮叔叔吗?”

沈朝朝回答得毫不犹豫:“喜欢!”

沈意浓神情复杂,沉默了好一会。

直到沈朝朝伸手去轻抚她眉间的褶皱,沈意浓才回过神来:“朝朝想不想要爸爸?”

沈朝朝的小脸也皱了起来:“想要,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朝朝没有。”

沈意浓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愧疚,这样剥夺孩子获得父爱的权利,究竟是对是错?

直到回到家,沈朝朝都还在兴高采烈地讲述今天经历的事情,沈意浓哄了好久才睡着。

小朋友白嫩的小脸圆乎乎的,睡颜恬静,看起来就是缩小版的霍斯年。

沈意浓看着他嘴唇轻轻蠕动,她倾身凑近,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爸……爸……”沈朝朝说完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沈意浓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不起,朝朝。”

她没想到,沈朝朝居然这么渴望能拥有一个爸爸。

这天,沈意浓静静地在夜色中坐了很久。

霍斯年也是一夜未眠,这孩子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妙,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联结。

他打开灯,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

这是沈意浓卖掉的那一间,霍斯年后来又加价从那对夫妻手中买了回来。

这里面有沈意浓的痕迹,他想在这里等她回来。

第二天,霍斯年很早就去了医院。

昨天给沈朝朝擦眼泪的纸巾,他留了下来。

他打算去做个亲子鉴定。

忐忑地等了一整天,鉴定结果终于出来,霍斯年看着眼前的文件袋,迟迟不敢打开。

这一天,沈意浓带着沈朝朝逛遍了周围所有的幼稚园,终于找到一家她和沈朝朝都喜欢和满意的,办理了入学。

她打算在国内待一段时间,不可能总是把沈朝朝带在身边,况且他也需要交一些同龄的朋友。

沈朝朝虽然在国外长大,但她从沈朝朝出生起,在家就坚持和他说中文,所以她并不担心语言的问题。

母子俩一路打闹着走回了家。

夕阳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得很长,无比温馨。

走到门口时,沈意浓突然顿住脚步。

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她家门前。

霍斯年手里拿着亲子鉴定报告,他背着光,神色晦暗不明,语气深沉:“安安,朝朝是我们的孩子。”


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极力稳住情绪,和霍斯年对视着。

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砰。”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我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当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霍斯年却淡淡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又是这样,对那些过闭口不言。

以前,我开解自己都是误会,霍斯年什么都不知道,恨我不愿提很正常。

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我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才吃痛回神。

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我该受着的。

以后……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我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霍斯年翻开,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我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霍斯年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我惴惴难安。

直到他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我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霍斯年主刀,我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我们配合得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我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霍斯年,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他们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霍斯年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我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霍斯年甚至没多看我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霍斯年率先转身走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霍斯年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我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我其实很想问霍斯年:“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我:“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我脑中闪过霍斯年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霍斯年,我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我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我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父亲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我爱吃的菜。

饭桌上,父亲开口:“安安,我听人说姓霍的那小子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我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我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父亲见我不愿谈,也顺着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我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我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我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正是我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霍斯年!


这人在胡说些什么,霍斯年再也听不下去,抬起长腿就往里走,打算宣誓主权。

沈意浓的声音先一步响起:“那可不行。”

“为什么?”沈言澈充满了疑惑:“我不介意你们有个孩子。”

他这似真似假的语气,更像是在开玩笑,逗得沈意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霍斯年走到二人身边,结果沈意浓手中的纱布:“我来。”

正牌老公来了,沈言澈立即噤声,偷眼觑着霍斯年的神色。

“嗷!疼疼疼!”不一会他就疼得嗷嗷叫起来。

霍斯年一脸无辜:“我可没使劲。”

沈意浓看着俩人明争暗斗样子,暗自觉得好笑,懒得再看他们这出戏,转身忙别的患者去了。

原地只剩下两个男人,霍斯年脸色瞬间冷下来,对着沈言澈说:“你想都别想。”

沈言澈被他这凛冽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回视他:“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他笑得有些欠扁。

霍斯年没再理他的挑衅,默默走开去处理其他病人了。

有了他带来的几个普外的外援,急诊科终于是在中午之前就完成了工作。

普外科几人功成身退,打算默默离开。

沈意浓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霍斯年。”

他回头,眼神温柔:“怎么了?”

沈意浓走上前和他并肩:“一起去吃饭吧。”

其他同事这些年来,见证了两人之间的纠葛,这下终于能当面磕到夫妻俩的糖,但又碍于霍斯年,不敢大声起哄,只得个个眼神兴奋地看着俩人。

霍斯年当然是毫无疑义,和沈意浓一起吃午饭,他求之不得。

二人换下白大褂,走出医院,打算就去医院附近的餐厅。

虽然平时常常一起在家里吃饭,但都有沈朝朝那个开心果在场,今天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竟然有些微妙的尴尬。

主要还是沈意浓自己这么觉得,霍斯年倒是神情自如。

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候,当时她刚和霍斯年在一起不久,出去吃饭时总是想着要怎么顾忌自己的形象,总是吃得很拘谨。

到后来次数多了,才放松了一些。

沈意浓看着对面认真点单的霍斯年,脸上不禁浮现怀念之色,真没想到两人孩子都那么大了,这样的感觉还能再感受一次。

霍斯年从菜单里抬起头,就看到沈意浓一脸恍惚,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还想吃点什么?”

沈意浓回过神来,看了眼单子:“这些就够了。”

二人安静地吃完了午饭,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沈意浓突然开口:“以后我们有空可以一起吃午餐。”

霍斯年黑眸闪烁,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语调轻快:“好,听你的。”

近日来的家庭气氛十分和谐,这天一家三口正在家里吃饭,沈意浓就接到新西兰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眉头紧紧皱起。

是房东太太的儿子,他的声音里满是沉痛。

“我母亲病危了,她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有时间来一趟新西兰见她一面吗。”

沈意浓抬眼看了看一旁幸福的父子俩,对着手机那头轻轻应了声:“好。”

霍斯年察觉到她表情变得阴霾,问道:“怎么了?”


沈意浓眼前一黑,她记得,刚刚患者的血溅到了她的眼睛里。

张笑笑把手中的阻断药递给她,神情焦急:“安安,你快把阻断药吃了。”

沈意浓接过,仰头吞下。

院长的信息很快发了过来,让她先回家休息几天。

沈意浓换好衣服走到医院门口,正准备打车,霍斯年的车就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降落,他转头看她:“我送你。”

沈意浓的确已经累得不行,没有再拒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霍斯年打开播放器,舒缓的钢琴曲在车厢内流淌。

不知不觉,沈意浓便逐渐放松,缓缓沉入了梦乡。

黑色的轿车在路边停下,霍斯年倾身将副驾座椅放下,好让沈意浓平躺着,睡得更舒服一些。

播放器音量也已经调低,他静静看着沈意浓恬静的睡颜,眸色温柔。

沈意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然后整个人都被强大的引力吸入了一片黑暗里,再亮起来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回到了从小长大的那个家里,爸爸正坐在对面,神色温柔地看着她。

母亲走得早,父亲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把她拉扯长大,她终于有能力孝敬他的时候,他却离开得那么突然。

沈意浓鼻尖突然间酸涩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想要去触碰这个世上自己最亲的人。

手心空空,摸不到,对面的人好像只是一个影子。

沈意浓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父亲急忙开口,像小时候那样哄她:“安安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这哄小孩的语气逗得沈意浓忍不住噗嗤一笑:“爸爸不是说,安安是最漂亮的吗。”

父亲包容的笑着点头,他伸手指了指沈意浓的肚子:“我的小外孙,安安不喜欢吗?”

沈意浓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头:“喜欢,但这是霍斯年的孩子。”她眼眶红红,语气哽咽:“要不是他不愿意给您做手术,您也不至于走得那么匆忙。”

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爸爸只是希望,我的宝贝女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霍斯年在沈意浓家楼下停车,转头就看到她眉心皱成一团,他伸手想帮她抚平眉间的皱着。

手刚碰到她的脸,沈意浓就睁开了眼。

她眼中闪烁着迷惘和隐隐约约的泪光。

霍斯年轻咳一声将手收回,沈意浓调整座椅,坐起身来。

“孩子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男人的声音响起。

沈意浓想起梦中父亲的脸,手紧紧捂着小腹,轻嗯了声:“没有。”

霍斯年颓丧地收回视线,从后座拿出一袋药,声音沙哑:“这是你这一阵子的阻断药,你记得吃,会有些副作用,你好好休息,一日三餐我会安排。”

沈意浓应下,接过袋子下了车。

看着霍斯年的车越驶越远,沈意浓眼眸闪烁,神色复杂。

她刚刚说了谎,自己其实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因为父亲的事情,她无法再坦然地和霍斯年在一起生活,但是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短短几个字,顷刻间让霍斯年感觉到天崩地裂。

他来不及再说些什么,转身就朝车库跑去。

来到沈意浓家,急促地敲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是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妻。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神情焦急的男人,眉头微皱:“请问你找谁?”

霍斯年抬眼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是沈意浓家没错,他气都没喘匀问道:“沈意浓呢?”

夫妻俩恍然大悟,警惕的神色放松了下来:“你找沈小姐啊,她把房子卖给我们,听她说好像是要出国,你是她什么人啊?出国这么大的事她没告诉你吗?”

霍斯年神色怔愣,他追问:“你们知道她要去哪个国家,什么时候走吗?”

夫妻俩连连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她没说。”

霍斯年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砰一声关上,失魂落魄地下楼回到车里。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显得格外寂静。

霍斯年拿出手机,第无数次拨打沈意浓的电话,显示未接通之后。

他翻开通讯录,找到张笑笑的号码拨了过去。

张笑笑疑惑的声音很快传来:“霍主任?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霍斯年嗓音紧绷:“沈意浓走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张笑笑下午的确见过沈意浓,但她只说自己要走,去哪里却没说。

“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听她的语气,的确是不知道。

霍斯年嘱咐张笑笑,有沈意浓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然后就失落的挂断了电话。

机场,候机室。

沈意浓带着随身的行李等待登机,她东西不多,加上托运的那部分也只有三个箱子,她打算其他的到了国外再重新买。

广播通知她的航班号可以开始登机了,沈意浓缓缓起身,跟着人群朝入口走去。

黑夜中,霍斯年的黑色轿车仍然停在沈意浓家楼下。

他形单影只地坐在车里,显得格外孤独。

突然,霍斯年抬手发动了车,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京阳机场很大,他把车停在停车场,下了车就开始狂奔。

等他跑到候机室门口时,若有所觉一般转头看向窗外,有一架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飞入了云层中。

机舱内。

沈意浓靠着椅背,怔怔看着窗外,自己从小长大的京阳市逐渐在缩小,她看到市中心亮起的那些灯光,原本也有她的那一盏。

伸手抚上腹部,里面小小的生命仿佛给了她无限的勇气。

宝宝,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吧。

沈意浓在心里轻轻说道。

霍斯年找遍了整个机场,都没有发现沈意浓的身影。

他不得不被迫接受,沈意浓已经离开了的这个事实。

回到车上时,霍斯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沈意浓一年前航班失事后,她浑身是血被送到医院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虽然知道这种事情的几率很低,他还是忍不住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霍斯年开着车,伸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关注着今天的航班动态。

垂眼时,对面突然逆行冲过来一辆大卡车,霍斯年的车来不及避让。

“砰!”一声巨响,是黑色轿车与大卡车的撞击声。

而此时,飞机上的沈意浓突然惊醒,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在微微抽痛。

  反倒是沈意浓,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去,沈朝朝这个没良心的,一次头都没有回过。
  沈意浓站在原地又好气又好笑。
  包里的手机震动,这号码是她回国前的那一个,她一接起就听到院长的声音。
  “小沈,听说你回国了,要不要继续回医院工作?”
  短短几年,院长的声音显而易见苍老了许多,沈意浓敛眸,婉转地拒绝了他:“院长,我这次回国没打算待太久,所以可能没办法回医院工作。”
  京阳第一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霍斯年站在院长身边,听到沈意浓的回答,眸色明显黯淡下来。
  院长无奈地看他一眼,对电话那头的沈意浓说:“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有空可以回医院来看看。”
  沈意浓应了声好,然后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头的院长转头看向霍斯年:“我也很欣赏小沈的能力,但人家有别的打算,我也不能勉强她。”看他那失落的样子,又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院长,我先去忙了。”霍斯年道完谢,走出门的时候,顷刻间就收起了脸上的情绪。
  沈意浓挂完电话后,站在原地思索良久,院长是怎么知道她回国的?
  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她甩甩头打算离开时,又有电话打过来。
  这次是张笑笑。
  她刚一接通,就听到张笑笑咋咋呼呼的声音:“安安!你回来了居然不先告诉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这熟悉的感觉让沈意浓哑然失笑,她连忙顺毛:“我是还没来得及,怎么可能不联系你,你什么时候休息?”
  二人又约了一个时间见面,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很快到了张笑笑的休息日。
  沈意浓在她指定的甜品店等着,张笑笑对吃很有研究,对这家店十分推荐。
  店门口的风铃响起,沈意浓还没回头就听到张笑笑的声音。
  “安安!”
  她笑着回过头,就被张笑笑抱了个满怀。
  说着说着张笑笑语气嗔怪:“你可真狠心,出国这几年竟然都不联系我。”
  沈意浓连声喊冤:“哪有,我不是给你发邮件了吗?”
  说到邮件张笑笑就想起来:“朝朝呢?你在邮件里只提到了有这么个孩子,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让告诉霍主任,怎么,他是你跟别人生的?”她这话,玩笑意味居多。
  沈意浓拿出手机,指着屏保里的沈朝朝给张笑笑看。
  都不用说话,后者一看就立马明白:“长得真可爱,这一看明明就跟霍主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她神情复杂地看向沈意浓:“当时霍主任不肯给叔叔做手术,是很过分,但他这几年过得真的很不容易。”
  提起父亲,沈意浓不愿意再讨论,连忙用早就上好的甜品堵住了张笑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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