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蓉萧乘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上辈子扶你当丞相,重生不要你了沈蓉萧乘渊》,由网络作家“一醉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允儿呢?”正准备离开戏园,柳芙蓉就发现儿子宋允不在身边。宋砚修一愣,儿子宋允刚才一直在他身边,这会儿竟不在戏园了。“你先带祖母和你父母出府,我去找允儿。”柳芙蓉微微点头,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玉蝉,便先离去。宋砚修则转身,在寻找宋允的同时,戏台上传来妙颜的声音:“哇,皇上赏赐给郡主的白玉蝉是一对夫妻玉吧。”宋砚修淡淡抬眸,扫过妙颜拿起来的白玉蝉,暗暗皱眉:贱婢碰的是霜儿的玉⋯⋯“左边的这只是公蝉,右边的是母蝉吧。”妙颜小心翼翼拿起右边的白玉蝉,托放在掌心,朝沈蓉那看去,根本没有再把台下的宋家人放在眼里,更是有意当着宋砚修的面,告诉所有人,她家郡主另择良婿了。妙颜继续打趣:“莫非是皇上借着郡主生辰,提前给郡主送来的订亲之礼,谁得...
《上辈子扶你当丞相,重生不要你了沈蓉萧乘渊》精彩片段
“允儿呢?”正准备离开戏园,柳芙蓉就发现儿子宋允不在身边。
宋砚修一愣,儿子宋允刚才一直在他身边,这会儿竟不在戏园了。
“你先带祖母和你父母出府,我去找允儿。”
柳芙蓉微微点头,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玉蝉,便先离去。
宋砚修则转身,在寻找宋允的同时,戏台上传来妙颜的声音:“哇,皇上赏赐给郡主的白玉蝉是一对夫妻玉吧。”
宋砚修淡淡抬眸,扫过妙颜拿起来的白玉蝉,暗暗皱眉:贱婢碰的是霜儿的玉⋯⋯
“左边的这只是公蝉,右边的是母蝉吧。”妙颜小心翼翼拿起右边的白玉蝉,托放在掌心,朝沈蓉那看去,根本没有再把台下的宋家人放在眼里,更是有意当着宋砚修的面,告诉所有人,她家郡主另择良婿了。
妙颜继续打趣:“莫非是皇上借着郡主生辰,提前给郡主送来的订亲之礼,谁得了郡主的欢心,将来谁便能得到另一只白玉蝉。”
“贫嘴。”沈蓉红唇微抿,手中团扇轻敲在妙颜的背。
站在四周的世家子弟们,个个都瞪直了双眼,盯着李德福手中的礼盒。
不是馋昂贵的玉,而是馋这块玉,最终会落入谁手。
宋砚修面色冷淡如常,并未将一块未来会成为他女儿宋霜儿的玉放在心上。
别过脸,穿梭于人群,寻找自己的儿子宋允。
当然,也无人会再将他放在心上,只盼他能快些离开长公主府,勿扰了众人的兴致才好。
李德福并不知来前发生了何事,而是笑容满面的回道:“妙颜姑娘好巧的心思,陛下送的正是一对夫妻玉,此一对白玉蝉,乃是骁勇大将军横扫漠北大军时,缴获的战利品。”
沈蓉的目光落在萧乘渊的身上。
她也是后来才知白玉蝉的出处,乃北狄王庭金赤日王妃之物。
听说是萧乘渊从金赤日王妃脖子上扯下来的东西。
不过,这对白玉蝉的出处还有另一个说法⋯⋯
“妙颜姑娘手上的那一只是公蝉。”萧乘渊双手负背,往前迈了几步,拿起了礼盒中另一枚白玉蝉:“公蝉身体通常较长,尾部稍尖,母蝉身躯短且圆润,这枚才是母蝉。”
另一只白玉蝉匍匐在宽大的掌中,递到沈蓉的面前。
阳光照耀下,落定在宽掌上的那枚白玉蝉显得格外精致小巧,如羊脂般细腻光滑,尽显美玉贵气。
沈蓉低头看去,并未立刻接过。
她食指指腹轻轻抚摸玉蝉翼,又从玉蝉身上滑落到他的手掌。
柔荑轻点硬茧,最后延着骨节,慢慢收回了手。
俏颜漾开一抹笑,声音甜脆:“好看。”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团扇半遮面,又道:“那祈哥哥送我什么礼物?”
现场众人闻到了一丝猫腻。
连正在寻找儿子的宋砚修也猛地顿住脚步,微微转头,视线落在萧乘渊和沈蓉身上。
就听,萧乘渊的那群亲兵起哄道:“把大将军装进箱子里送给郡主。”
萧乘渊耳根子滚热乍红,回头冲逢赢几个瞪眼。
再转头看向沈蓉的目光,比春日的阳光还炙热,与宋砚修那冰凉如寒泊的冷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要送给郡主的礼物,是郡主库房里没有的。”
说罢,萧乘渊扭头吩咐:“逢赢,出去看看东西到了没有。”
“是。”逢赢带着其余三个亲兵,迅速走出百戏园。
众人十分好奇,萧乘渊送的是什么礼物,如此神秘。
沈蓉目光柔和的望着萧乘渊,耳边依稀回荡着自己临死前,宋砚修念给她听的信。
泱泱妹妹,见信时,吾已身殒,回望前生,吾战功赫赫,一生戎马,从无败绩,可世人不知;吾输的最壮烈的一战是汝⋯⋯
“坏女人。”
沈蓉恍神间,宋砚修的儿子宋允,突然从戏台后方冲出来。
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他把怀里的石子统统砸向沈蓉。
现场众人一阵惊呼:“郡主小心。”
乱石横飞,不重伤也必定会头破血流,伤了平阳郡主的身体。
不少贵公子冲上去挡下石子,却不如萧乘渊身手迅速。
他一个转身,高大的身躯将她娇小的身子护在身前。
以背为盾牌,挡住了一颗颗砸向沈蓉的乱石⋯⋯
李德福走到人前,转身向二楼的长公主与沈蓉行礼,随后回过身,面朝戏台下的众人,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大燕律法,一、意图谋反,推翻皇朝统治人,威胁皇权稳定,扰乱社会大局者,定为逆贼,处以最严厉极刑。”
“二、恶意毁坏皇室宗庙、宫阙、皇陵等,挑衅皇室威严者,判为谋大逆,同样视为大罪,犯罪之人及家族成员,处以斩首、流放等。”
“三、谋叛,违背我朝国情,背叛燕国,向他国投降者,叛逆者亲属充军,流放。”
“四、恶逆、不道、不孝、不义、大不敬、内乱、不睦,皆可视为以下犯上,视罪行轻重后,定夺罪名。”
说到这,李德福微微转过身子,对宋砚修说:“状元郎,此乃长公主府,长公主是先帝的嫡长女,当今太后所出,此府又是先帝赐给长公主的府邸,长公主与郡主都是皇室贵胄。”
“而这里的一花一木,皆是皇室之物,你儿宋允所用的石子,也是价值不菲的昂贵之物,光这一点,便可治你儿谋大逆之罪。”
宋允双眸瞪大,面露惊恐之色。
耳边回荡着李德福刚才说过的话⋯⋯
谋大逆,同样视为大罪,犯罪之人及家族成员,处以斩首、流放。
他刚才听的清清楚楚,谋大逆,要砍头。
宋允怕了,当场尿裤子求饶:“郡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蓉冷冷地扫过宋允裤摆,尿液淅沥沥落下,哪里有半点前世的翩翩公子之姿。
没有她的谆谆教导,宋允就是一个满口谎言,德行无状的坏胚。
她不屑的收回目光,别开脸,无视宋允的求饶声。
李德福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一,宋允利用皇室之物,砸平阳郡主,伤及我大燕的大将军,此为大不敬之罪,双罪并罚,你身为孩子的监护人,也难逃其罪,轻则罚你们流放,重则斩首,而郡主对待此事,已算仁慈,状元郎方才一些言词⋯⋯”
李德福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然后拂了一下拂尘,语重心长地说:“不说也罢。”
说完,李德福退回刚才的位置,并没有打算离场。
此时宋砚修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和沈蓉的决心。
更没料到沈蓉轻飘飘地一句话,便让原本不利于她的局势,迅速逆转。
大燕律法严苛,对以下犯上的规章条条明细。
他当了四十年丞相,对燕朝律法早已烂透于心。
如若沈蓉真要追究起来,允儿只要在牢里待一年,满八周岁后,便可服刑斩首。
“我砸,我砸⋯⋯”
孩子的声音把宋砚修思绪拉回,一颗小石子也正好砸中他的脸庞。
眼角处的痛意瞬间袭来,令宋砚修下意识蹙眉,看向孩子。
只见宋允双手胡乱往衣襟内掏,抓出了一把小石子后,便砸向戏台。
可他太害怕了。
双手软绵无力,只寥寥几个小石子砸到宋砚修身上,其余大部分石子掉在戏台下。
就在宋允准备拿出剩余石头时,萧乘渊迅速扣住宋允的手腕。
宋允吓了一大跳,尖叫了一声:“别砍我头,求求你别砍我头。”
萧乘渊挥舞利剑,剑刃寒光乍现,掠过孩子的眼眸,映出了孩子的惊惧。
低沉的嗓音轻飘飘的传入宋允耳边:“告诉你爹,你刚才在戏园里干了什么,若再敢撒谎污蔑郡主,本侯便先砍你脑袋。”
宋允已吓的六神无主,胡言乱语:“我,我,我想砸死郡主⋯⋯”
柳芙蓉铿锵有力的吐出“错失良缘”四个字,重击在众人心中。
也让戏园内参与抢夺绣球之争的世家子弟,一个个沉默下来,抬头看向二楼的女子。
状元郎之事,一再反转。
天之骄女平阳郡主,是否会因柳芙蓉的话,再次选择状元郎为郡马。
世家子弟心中有怨言,却不敢对着平阳郡主撒气。
转而将矛头指向了宋砚修和柳芙蓉。
有人替沈蓉提出了质问声:“有谁能证明你的话?”
萧乘渊冷冷说道。
柳家人纷纷站出来。
“确实是我挟恩逼迫宋砚修接纳我女儿和外孙。”说话的是柳芙蓉的母亲姜氏。
萧乘渊反驳:“亲属好友的证词在堂上是无用证词。”
姜氏脖子一缩,被萧乘渊身上肃杀之气震慑,身子慢慢往柳芙蓉那边挪去:“民妇所言,句句实情,郡主⋯⋯”
姜氏抬头看向沈蓉:“砚修是民妇看着长大,民妇并非死板古化之人,如今他高中状元,又得郡主青睐,民妇也怕耽误了砚修的前途,回头怪柳家逼迫,心怀怨恨,与芙蓉成了怨偶,芙蓉也与臣妇说的明明白白,臣妇岂有不放手成全的道理,只盼郡主将来嫁给砚修后,能赏柳家一口饭吃,给柳家一处容身之地。”
柳芙蓉听到后面的话,猛地拉扯姜氏的衣摆。
后面话怎能放到明面上说。
姜氏赶紧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柳芙蓉看向萧乘渊道:“大将军若是不信,只管回槐香村打听。”
她可是穿书女,掌握着书中一切信息。
该做的手脚,她都提前做了。
只要回槐香村一打听,便知她所言不假。
萧乘渊拳头握紧,仰头看沈蓉,眉头深深皱紧:“郡主,你就算想选宋状元为郡马,这些人也该仔细审查,避免郡主受人欺骗坑害。”
他实在觉得宋砚修和柳家人古怪蹊跷。
就算他不能如愿娶她为妻,他也希望她嫁个良人。
很明显,宋砚修家庭复杂,并非沈蓉的良配。
“不必查了。”沈蓉从二楼台阶缓缓走下,双手交叠于身前,手中的牡丹纹团扇特别耀眼。
她静静地站在那儿,便已让燕京不少青年才俊情意沦陷。
真若花落状元家中,他们怎么甘心。
“郡主,你莫非真信了他们的鬼话?”裴玄明不服。
尚云辞道:“我支持骁勇侯的话,郡主就算要选择宋状元,也应该先查清楚他的家庭情况,不能盲目嫁他。”
宋砚修薄唇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搭在长枪上的手不紧不慢地收回,俊美面容沉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算他们去查,又能查到什么?
什么都查不到⋯⋯
这时,沈蓉的声音再次响起:“本郡主信柳氏的话。”
柳芙蓉双眸一亮,抬眸与沈蓉对视,郡主果然如书中所描写的一样,爱惨了男主宋砚修。
可是沈蓉话锋一转:“可世间安有两全美,不负卿卿不负汝,唯有百善孝为先。”
“以孝为首,状元郎也该娶了柳氏为妻,抚养兄长的儿女成人,才不辜负了寡嫂的扶持。”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郡主不嫁状元郎了?”
“好像,好像,好像是如此⋯⋯”
世家子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芙蓉的表情也僵在嘴边,惊讶又错愕地瞪大双眼,看着上方的女子。
不是这样的,郡主,你应该像书中一样对男主死缠烂打,见台阶就下。
“本郡主不愿夺人所爱,君子成人之美,今日本郡主当一回君子。”
“赐婚新科状元与寡嫂柳氏结为夫妇,十日内完婚。”
“祝状元郎与妻,地久天长,岁岁相爱,百年好合。”
沈蓉低估了园内求娶她的世家子弟的情意,眼看绣球快落到萧乘渊身上,一道身影踢出脚,横扫而过。
绣球瞬间被那突然冒出来的矫健身影踢到空中。
现场一瞬间乍开了。
“都别跟我抢,郡主是我的。”
“砰。”
“砰。”
“砰。”
绣球从这家,被踢到那家,又从那家,被踢到了萧乘渊的亲兵前。
逢赢用头顶出,大喊:“逢春,传给大将军。”
逢春像踢毽子一样,连踢了好几下。
本想传给萧乘渊,哪知裴玄明和尚云辞像两匹战狼,扑面而来。
球踢出去后,二人都腾空而跃。
绣球落在两个人手里。
一人揪住一边彩带。
你拉我拽,谁都不肯相让。
站在二楼观战的妙颜很是激动:“这两个哪个都好,谁若是抢中,就能抱走香香的郡主。”
杜宛姑姑扶着长公主走出来。
长公主也很紧张,绣球落定谁手,谁就是未来的郡马,此一局不是儿戏,而是她女儿的终生大事。
她紧张到紧紧攥住杜宛姑姑的手,问道:“他们两个是⋯⋯”
杜宛姑姑说:“一个是今年的探花郎裴三公子,一个是江夏侯世子,两个都是京中有才能的贵公子。”
等等,还有一个⋯⋯
萧乘渊重拳出击,绣球再次飞出去。
逢赢接住,又回踢。
裴、尚、萧三人为争绣球,已经动手打起来了。
不懂武,武艺不精的世家子弟,都落了下风,刚上去就被踹出去,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绣球一直被踢到半空,谁若伸手接住,另外两个就迅速扑上来。
我娶不到媳妇,你也别想抱得美人归,大家都抱着这样的心态争夺平阳郡主的绣球。
争夺绣球大战越来越激烈。
长公主最后看累了,坐下来喝了口茶,跟几个掌事讨论了起来。
“裴三公子好,人积极上进。”
“尚世子还是皇上亲封的一等御前侍卫,也是青年才俊。”
“但是奴婢觉的骁勇侯最适合郡主。”
“为什么?”一群人同时看向妙颜。
妙颜竖起五指:“萧家和我们沈府的老夫人沾亲带故,骁勇侯回到沈府后,要尊称我们老夫人一声姑祖母。”
“而七年前,萧氏满门男儿战死,如今后院只剩下骁勇侯一个男丁,他直接继承庞大的祖业和爵位。”
“侯爷南征北战时,侯府由萧大姑娘在打理,而萧大姑娘和郡主又是极好的姐妹。”
“郡主嫁过去既有姐妹相伴,又不必看公婆妯娌的脸色,还可以时不时回长公主府陪伴长公主。”
“天底下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如骁勇侯这样的男子,勇冠三军,四战封神,封狼居胥。”
“他自己战功赫赫,年纪轻轻已封无可封,简直是身为男人的天花板。”
被妙颜这么一说,长公主觉得,萧乘渊最适合她的宝贝囡囡。
顿时站起身:“球到哪了?”
站在护栏前的沈蓉,用团扇指着前方:“到天上了。”
裴玄明落了下乘,摔伤了腿,无力再争。
如今争夺绣球的,只剩下尚云辞和萧乘渊。
尚云辞十分难缠狡猾,萧乘渊几次夺得绣球,尚云辞便会汹涌反扑。
两个人打的越来越激烈,看的人也越来越焦燥紧张,气氛已经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守园的家仆看看津津有味,渐渐放松警惕。
宋砚修趁机钻入百戏园。
刚好,绣球被尚云辞一脚踢向百戏园的院门方向,直面飞往宋砚修。
现场众人顿时失声大叫:“绣球往状元郎那飞去了。”
原本还镇定观战的沈蓉,猛地握紧团扇。
长公主紧张的往前大迈一步,双手搭在护栏上,惊呼道:“快阻止绣球⋯⋯”乱飞。
宋砚修冷眼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绣球,唇角勾起了一抹漫不经心的傲慢,微微抬起双手,掌心向上,接球。
孩子的神嚎鬼哭声瞬间传开,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往后挪动躲避。
众人以为柳芙蓉只是做做样子,哪知那比她胳膊还粗的棍子,实打实落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痛苦大叫:“救命啊,爹爹救我,娘要杀我,爹爹救我,娘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听者头皮发麻,看者毛骨悚然。
有人大呼了一声:“孩子的手被打折了。”
“天呐,那个女人会不会太狠了。”
“是那孩子满口谎言,敢做不敢当,是该好好教教。”
“可若死在长公主府,怕是出去说不清呐。”
⋯⋯
“柳芙蓉。”宋砚修看着被柳芙蓉打的满地爬滚的儿子,撕心裂肺的低吼:“住手,你会打死允儿的⋯⋯”
他不顾还在流血的脑袋,疾步冲下戏台。
却不慎一脚踏空,重重跌坐在地上。
一只脚卡在了台阶缝里,脚踝处袭来了强烈的撕扯感,痛的他屏住了呼吸。
柳芙蓉手中动作未停,泪流满面的哭道:“孩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都是我这个做娘的平日太护着他,当娘的不作为,害了表哥的仕途便是我的罪过,允儿今日若死在我这个当娘的手里,等我埋了他,便自尽在他坟前,必不让他在黄泉路太孤独,只是要求表哥和郡主,替民妇抚养大霜儿,霜儿她很好养活,只要郡主赏她一口饭吃,便足矣。”
“我不要娘死。”宋霜儿从戏园外跑入,冲向柳芙蓉,紧紧抱住了柳芙蓉的腿。
接着,宋老太太,柳氏夫妇,及柳芙蓉的大哥,陆陆续续冲进戏园内。
纷纷拦住柳芙蓉。
沈蓉眸光如冰川,毫无温度与同情,冷冷淡淡地扫过柳芙蓉口中的宋霜儿。
这个小白眼狼可不是赏一口饭,便能喂饱胃口的人。
宋霜儿可是掏空她所有嫁妆的饿狼。
“郡主,求求你放过我们允儿吧,要赔命就用老身的命来抵,老身会让柳氏带着孩子远离燕京城,绝不会再来防碍郡主的眼,只要郡主能与砚修好好度日,我们什么都不求了。”宋老太太跪在地上求沈蓉。
此时,宋砚修的脚已从台阶抽离,也跪在了戏台下。
头部的伤,让宋砚修此刻看起来面色苍白,更像一个被强权欺压的弱者。
幸灾乐祸的那群世家子弟,渐渐笑不出来了。
听宋家人的意思,郡主揪着宋家孩子不放,一切都是为了逼迫宋状元。
宋砚修缓缓抬眸,对上沈蓉的目光,薄唇颤动了几下,双手捏紧。
她不就是想要他一个认错求饶的姿态吗。
“我向郡主认错。”他抬起双手,作一揖。
沈蓉问道:“错哪了?”
错在他不该中状元被她相中。
错在他长相太过出众被她缠上。
害了妻儿与家人。
但他不会这样说,他知道她最喜欢听什么话。
“郡主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对的,臣收回刚才的话⋯⋯”
“收回刚才哪句话?”沈蓉打断他的声音。
宋砚修愣了一下,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她问的是哪一句?
沈蓉替他回忆:“看来状元郎还是没明白本郡主为何要让宋允用石头砸你。”
她双手搭在护栏上,言语清晰:“你说‘稚子顽皮打闹,怎就被你们揪着不放’。”
“你说‘一屋子大人围着欺负一个七岁孩童,也不怕传出去受天下百姓非议’。”
“你还说本‘郡主现在不是没事吗,骁勇侯又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区区几颗石子又如何伤得了他’。”
宋砚修脸色剧变⋯⋯
宋砚修走入景澜园宴席,坐在他的祖母宋老太太身边。
宋老太太笑眯眯地问道:“大孙子,跟郡主谈的如何?”
宋砚修端起玉杯,轻抿了几口酒水,雅正从容的放下酒杯后:“祖母放心,我都跟她说的明明白白的。”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他的原配妻子柳芙蓉。
她虽比不上沈蓉的花容月貌,也算面目清秀,是个事事为他考虑着想的贤妻。
宋砚修把手放在柳芙蓉的手背:“委屈了芙蓉这些年辛苦照顾祖母和孩子,如今苦尽甘来,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柳芙蓉抿嘴浅笑,摇头道:“夫君,我不委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可是种田文的男主,将来位居超一品丞相,辅佐幼帝,朝堂上你说一不二,独断专行。
除了没有称帝,皇帝的专权都在你手里。
这点委屈算什么。
郡主不过是你的垫脚石,等娶了郡主,你的地位便会水涨船高。
她苦熬十年,也算得偿所愿,未来都是荣华富贵。
她的一双儿女也会官途畅通,姻缘舒心。
“郡主知道夫君已有家室,是何反应?”柳芙蓉好奇的问。
书中,平阳郡主为男主宋砚修俊美的容貌所惑,非他不嫁。
长公主是个宠女狂魔,也是个恋爱脑,认为榜下捉婿是件极风采的雅事。
再加上平阳郡主年纪不小了,索性借着平阳郡主十八岁的生辰宴,为砚修和平阳郡主订亲。
她记得,就是今日的生辰宴。
宋砚修唇角轻扯,又饮了一杯酒,不屑道:“哭哭啼啼,非我不嫁。”
柳芙蓉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就怕女人不哭不闹,郡主同砚修闹,说明是真的喜欢砚修。
“娘,我要吃烤乳猪。”儿子轻扯柳芙蓉。
柳芙蓉低头安抚:“允儿,还没开宴,再等一等好吗?”
“孩子想吃就给他,东西端上来就是招待宾客的,别饿着孩子。”说话间,宋砚修转头命令身后的下人:“小公子要吃烤乳猪,你还愣着干什么。”
被使唤的下人愣了一下,一眼扫过宋砚修那一桌,眉头深深皱起:“宋状元,你们不能坐在这里。”
宋砚修的脸拉的很长:“我可是拿着平阳郡主亲自给的请帖入府赴宴,郡主都不敢这样同我说话,你一个下人⋯⋯”
“骁勇侯,你们的桌子是最大的那一张。”章管事领着一群体型健硕,英姿笔挺,神采奕奕,浑身充满力量的武将,乌泱泱的走入了景澜园。
正好走到了宋砚修那一张桌前。
宋砚修话音断开,猛然抬眸看向站在他对面的高大男子。
他穿着一袭金云纹黑袍,高马尾束发,剑眉星目,双眸如炬,身上散发着气吞山河、沉稳果敢的气质。
宋砚修下意识攥紧酒杯,脱口而出:“萧乘渊。”隐隐有一丝咬牙切齿。
萧乘渊听到有人唤他,转头看向坐在大圆桌前的宋砚修,面生,他不记得认识这号人物:“你认识我?”
认识,怎会不认识。
勇冠三军,四战封神,燕清帝亲手培养起来的武将,骁勇大将军,继承祖辈爵位的骁勇侯。
一个偷偷爱慕着沈蓉,沈蓉却看都不看一眼的莽夫⋯⋯
“沈蓉⋯⋯”
冰冷入骨的声音,仿若要穿透少女的耳膜。
“若非你动用强权压迫,逼我与芙蓉夫妻分离,我又何需像狗一样跟你摇尾乞怜。”
紫薇亭内,倚坐软垫上,打了一个小盹的女子,缓缓睁眼。
入眼,沈蓉就看到丈夫宋砚修从两鬓白发的权臣模样,变成二十出头的样子。
“寒窗苦读那十年,是芙蓉托举扶持,倾尽财力送我科举,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而你却不费吹灰之力,抢走了本该属于芙蓉的荣华富贵。”
“逼的芙蓉无名无分只能以表妹身份自居,终日小心翼翼,看你脸色度日。”
听着一句句讽刺的话,沈蓉的眼眸从最初的茫然到渐渐清亮。
她竟然重生了。
看着眼前二人的模样与装扮,这不正是她十八岁生辰时,穿着的紫罗云纹裙吗。
而眼前的宋砚修,是初中状元时的模样。
貌若潘安,惊才艳艳。
榜下相看一眼,她便用了一世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说本郡主逼你?”沈蓉攥紧了手中的珍珠镶边团扇。
眼中雾气萦绕,隐隐泛着水光,那是死前悲痛欲绝的泪。
宋砚修也恍然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四周。
还是原来的府邸,却从丞相府变成了原来的长公主府,沈蓉的家。
意识片刻停顿后,宋砚修很快回过神来,重新调整思绪,眼中却更加淡漠疏离。
“若不是你逼我,我与芙蓉不会妻离子散。”
“我今日回府⋯⋯”他很快又纠正言词:“我今日来长公主府,并非来参加你的生辰宴,正是要当面跟你说清楚。”
“我已有妻有子,不会再受你压迫娶你为妻,你对我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死了那条心,呵。
当初榜下捉婿,宋砚修,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她问他:“你可娶妻?若是没有,愿不愿娶本郡主为妻,金银软玉我有,只需郡马一心一意待我,此生绝不纳妾。”
他盯着她,如那些高门贵公子一样,被她娉婷袅娜之姿惊艳,当众示爱:“未中状元,不敢娶妻生子,如今高中,砚修能得平阳郡主仰赖倾慕,受宠若惊,若能娶郡主为妻,是砚修十世修来的福分。”
十世修来的福分呢。
如今怎成了她逼良为娼了?
沈蓉恍然大悟。
原来宋砚修也重生了。
如今翅膀硬了,自以为脚下的青云路是凭自己的本事走出来的,却不知是她用金山银山为他铺出来的。
他的高官厚禄,都是人情事故。
区区一个状元郎,一无家世二无财,这京城趋炎附势,蝇营狗苟,没有她沈蓉,宋砚修一个连十两银子都掏不出来的穷酸状元,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
沈蓉攥紧团扇:“本郡主当日在榜下问你,你可娶妻?宋状元为何不早说?还当众向本郡主示爱,说什么能娶本郡主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
宋砚修理直气壮反驳:“你当初带着百名护卫围着我,我怕我说了,你会让我做出杀妻之事逼迫我委身于你,毕竟陈世美被公主相中,公主逼他杀妻灭子的案例比比皆事。”
“你虽不是公主,但你是长公主的女儿,而我又听闻郡主在京城十分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娇纵任性,只要你一句话,你想要天上的星星,长公主都能帮你摘来。”
“我若说我有妻儿,怕是你们转头就杀了我的妻儿,我只能说无妻无儿再想办法脱身,但我并非有意欺骗。”
“今日借着郡主的生辰宴,我把妻儿都带来了,现在京中人人都知我是有家室的人。”
“望郡主别想在我妻儿身上动歹念杀心,他们若出事,我必到皇上面前告你。”
“你若当真非我不嫁,便只能你委身做妾,否则免谈。”
好一个委身做妾。
原来宋砚修打的是这个主意。
既要原配妻,又想高门妾。
宋砚修,你在痴心妄想。
“我堂堂长公主府的嫡长女,太后是我皇外祖母,皇帝是我舅舅,太子是我表哥,百年世家沈氏是我父族,皇后乃我姑母,我乃皇上亲封的平阳郡主,你竟敢让我委身于你做妾?”
宋砚修转身走出紫微亭,背对着沈蓉,有意给她下马威:“那我也不能将原配妻子贬妻为妾许郡主做正妻,传出去便是我妄图攀附皇室贵女嫌弃糟糠之妻,芙蓉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供我读书,你哪怕是天上的七仙女,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笑话了,前世为何不说。
坑蒙拐骗了她二十年,死前一朝才告诉她,那个寡妇柳氏养的一双儿女,是你二人所生的种。
“我话已至此,你好好思量,芙蓉必须是妻。”
他甩袖离去,一路走的清风傲气,腰杆挺直。
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八角门。
沈蓉被宋砚修的话气笑了,落下眼泪,为前世的自己哭:“原来是骗财骗色的无耻狂徒,沈蓉,你瞎了眼了。”
“郡主。”熟悉的声音在沈蓉耳边响起。
她看向从亭外走入的丫鬟,妙颜。
前世,宋砚修偷瞒着她,把妙颜送上同僚的床。
那时她已病重,妙颜忍气吞声,不敢向她诉苦,瞒下了此事。
直到妙颜怀孕,自行服用落胎药,出血不止,她才知道宋砚修害了她的妙颜。
宋砚修却污蔑妙颜,妄图攀高枝,爬床引诱。
那时她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
身边的势力都被宋砚修一一拔去,再无能力替妙颜报仇。
妙颜死后第二日,她这个主子也死了。
“郡主,你快别坐这赏鱼了,景澜园出事了。”
沈蓉双眸睁大,双手下意识搭在萧乘渊的胳膊。
看飞石铺天盖地砸在他的肉身,沈蓉的心隐隐抽痛:“祈哥哥⋯⋯”
最后一颗石子飞来时,萧乘渊反手接住。
沈蓉低头看向他接下的最大一块石头。
是一颗圆滑的鹅卵石,观景台上用来布景所用,约莫有男人拳头的三分之一大小。
这颗鹅卵石哪怕不是砸在她身上,而是砸中萧乘渊的脑袋,也必定会皮破血流,甚至死。
可恨的是,宋砚修的儿子宋允,砸了人却跑了。
沈蓉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视线索定在四处逃蹿的小身影上,满是怒意的低喝道:“把那个孩子给本郡主抓回来。”
不少人都认出孩子的身份:“他是宋状元家的孩子,快,抓住他。”
孩子像泥鳅一样,四处钻,四处溜。
很快,他就跑到了宋砚修的身边,躲在了宋砚修的身后,大叫道:“爹爹,救我。”
宋砚修也从一场骚动中回过了神来,下意识伸手把儿子宋允推到身后,挡在众人的面前。
捉拿孩子的护卫们、世家子弟们,个个顿住脚步道。
“宋状元,你也看到了,你的儿子刚才砸伤了郡主,现在郡主很生气,请你把孩子交出来,否则我们就动手抢了。”
宋砚修一脸震惊,他抬眸看向站在戏台上,毫发无伤的沈蓉。
她哪里受伤了?
他刚才就在现场,亲眼看见儿子宋允不过是朝她扔了几个小石子,一个七岁幼童,如何伤得了人?
他知道了,沈蓉始终对他心存不满,这会儿是想把事情闹大,拿儿子威逼他。
如此一想,宋砚修面色一沉,身影稳如山,一动不动,不打算交出自己的儿子,反而声色疾厉的呵斥沈蓉。
“你有必要这样吗?”
什么?众人不解的盯着宋砚修,宋状元这是在跟谁这样说话?
“他不过是一个七岁幼童,贪玩了些,你也并未受伤,何必揪着孩子不放,拿他出气,你若真的心有不甘,想要出气,你就拿我出气,欺负一个孩子,沈蓉,你越发长本事了。”
此一言说出,现场顿时乍开,人声鼎沸。
原来宋砚修是在跟平阳郡主说话。
他怎么敢对郡主如此嚣张无礼。
萧乘渊面带怒色,往前一迈,正欲开声。
沈蓉凌厉的话音先在他耳边荡开。
“他已七岁,你护他只是一个幼儿,纵他拿飞石砸耍伤人,可你知骁勇大将军七岁时,在哪里吗?”
萧乘渊瞳孔一怔。
他七岁时,远赴北疆,只带五千骑兵,从北狄军营抢回父兄的头颅,杀两万北狄人,扶三万烈士棺棂,顶着漫天飞雪,护送父兄回家。
原来,她还记得。
她⋯⋯:“大将军七岁,已是身经百战的少年将军,你的儿子,若落到了敌人手中,敌人会怜他只是一个幼儿,放过他吗?”
宋砚修深深皱起眉头:“可这里是长公主府,不是战场上,我儿也不是萧家人,你何需拿弱小稚儿同武将出生的人比较,照郡主这么说,天下所有稚子,都应当像骁勇侯一样,能上战杀敌的才入得了郡主的眼。”
他摊开双手,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
企图巧言几句,把沈蓉推到众矢之的。
可园子里的人个个都是从大宅后院出来的世家子弟,又岂会看不明宋砚修那煽风点火的心思,轻易受他挑拨离间。
这时,一颗鹅卵石狠狠砸向宋砚修的胸口。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空翻而来,在宋砚修快接住绣球时,萧乘渊和尚云辞一人一拳击爆了绣球。
现场人声鼎沸:“哇。”
“绣球炸开了。”
“宋状元是怎么回事?他有妻有儿,怎么能入百戏园。”
“不是,那绣球谁也没接住,这算谁的?”
绣球被萧乘渊和尚云辞同时出拳打烂,让现场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谁也没接住绣球,那就意味着他们还有机会。
可宋砚修的出现惹恼了尚云辞:“宋状元,你是怎么回事,长公主有规矩,有家室者不得入百戏园参加平阳郡主的绣球比试。”
宋砚修抬眸扫向百戏楼二楼站着的沈蓉,神色淡然:“我原也是在百戏园外看戏看的好好的,突然不知何人,从后面狠狠推了我一把,我就被人推入戏园子,你们倒不如去问问郡主是何意。”
众人纷纷抬眸看向沈蓉,议论云云:“莫非是平阳郡主放不下状元郎,一边说要抛绣球选夫,一边又暗许状元郎入园子。”
守百戏园的护卫,下意识对视了眼,又低头看手中的长枪。
枪杆交X栏在戏园的门,从始至终他们的眼睛都没离开过这道门,更别提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推个大活人进去。
最重要的是,院门门槛内,还有两个门神及战犬守护。
这两个门神是骁勇侯的逢字亲兵,英勇无比,战犬乃骁勇侯军中的军犬,满身军威。
萧乘渊对戏园大门严防死守,就是怕有些不轨之人,趁着比试时,偷偷潜入戏园子捣乱。
而宋砚修区区一个文弱状元,是不可能从他们这道门越过去,除非,他不是从戏园大门入园。
“逢胜,逢占。”萧乘渊看向守门的两个门神。
两个门神异口同声回应:“属下在。”
萧乘渊道:“怎么回事?”
逢胜说:“属下一直站在戏园入口,绝不可能有人能从这里推宋状元入园子。”
公主府的护卫长呼出一口气,若宋砚修从他们守护的这道门进去,等待他们的便是挨板子发卖。
萧乘渊回头,看宋砚修的眸光极冷淡:“可否请宋状元告知,你是被人从哪道门推入戏园子的?”
沈蓉侧着身子,倚在护栏前,一只手搭在护栏上,另一只手拿着团扇半掩芙蓉面,眸光看向不远处。
只见,章管事提着两个孩子,从戏园的另一个方向走过来:“长公主,郡主,这两个孩子从戏园狗洞爬入内院偷东西。”
“我才没有偷东西,我是进来找爹爹。”七岁男童手里还攥着鹅肉,挣脱开了章管事,快步走向宋砚修。
沈蓉眸光暗了暗,宋允。
宋砚修和柳芙蓉的儿子。
另一个女童叫宋霜儿,与宋允是龙凤胎。
两个小白眼狼。
沈蓉红唇划开一道弧度,对章管事说:“偌大的长公主府,若无人带领,或是熟知府内情况的人,如何找得到戏园后面的狗洞,好好问问这两个孩子,是谁带他们爬狗洞偷东西的。”
章管事立刻问宋霜儿。
宋砚修脸色大变,就要大步朝女儿宋霜儿走去时,被萧乘渊一胳膊拦住了路。
宋砚修抬手扣住萧乘渊的胳膊。
萧乘渊眼眸凌厉了几分,胳膊坚硬如铁,非寒窗苦读的书生可以抗衡,宋砚修偏偏又喜欢跟萧乘渊较劲。
这股劲,他较了一辈子。
这时,宋霜儿哭嚷着说:“我们才没有偷东西,我和哥哥是跟着爹爹从狗洞进来的,你们这些狗奴才敢诬陷我和哥哥,等我爹爹娶了郡主,我让爹爹发卖了你们,还要你们所有人都做爹爹脚下的狗⋯⋯”
宋砚修瞳孔放大⋯⋯
“芙蓉。”宋砚修冲到院门前,却被两支长枪拦住。
而那从人群冲出来的人,正是他的妻柳芙蓉。
还有好几个宋家的人和柳家的人,他们分别是柳芙蓉的父母和宋砚修的祖母。
几个公主府的护卫捉着他们的胳膊,将他们丢到人前。
向二楼的人禀报道:“长公主,郡主,这些人都是从狗洞爬入戏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沈蓉,你心里有气便冲着我来,别对我的亲人下手。”宋砚修双手搭在长枪,面红耳赤,声音凌厉。
沈蓉哧笑了。
她放下团扇,一一扫过宋家人和柳家人,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抱住宋霜儿的妇人身上。
柳芙蓉,自称宋砚修的表妹,死了丈夫的寡妇。
独自带着一双儿女,举家倾尽财力,扶持宋砚修读书科考。
柳家自诩有恩于宋砚修。
她嫁给宋砚修后,柳芙蓉带着父母哥哥等亲人,一同住进她的郡主府。
吃喝花销一应支出都由她承担。
柳家要做生意,她帮扶。
柳芙蓉的哥哥闯祸,她来摆平。
一切只因她是宋砚修的妻,若无柳家,她这个郡主也遇不见英俊多才又专情的郡马爷。
沈蓉勾起唇角冷笑:“状元郎这是什么话,莫非是谁拿着刀架在你们脖子上爬狗洞的?如此不识趣,你只管告诉本郡主是何人所为,本郡主今日定会为状元郎做主,好好处罚院内下人。”
宋砚修面色刹时一变。
沈蓉她想给他难看,给他下马威。
呵,他已不是前世要处处看她脸色的丈夫。
他否认自己爬狗洞:“我没有爬⋯⋯”
“郡主,一切都因民妇而起。”柳芙蓉的声音响彻戏园。
宋砚修转头看向柳芙蓉,眉头皱紧,轻呼:“芙蓉,你⋯⋯”
“表哥,你就跟郡主说实话吧。”柳芙蓉不让宋砚修再多说下去,多说多错。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他们何必绕一个大弯,推开了平阳郡主这颗金蛋。
剧情就应该按照原剧情发展,才不会出现bug。
柳芙蓉抱紧宋霜儿,跪在地上:“民妇根本不是宋状元的妻。”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轰炸开。
“不是宋状元的妻,为何宋状元要认?”
⋯⋯
柳芙蓉大声说道:“两个孩子也不是宋表哥的骨肉,我的夫婿是宋家大郎,砚修的大哥。”
现场快要炸开,震耳欲聋。
在众人议论声中。
柳芙蓉声音响彻云霄:“我父母花重金资助砚修读书科考,又怜我孤儿寡母难以再嫁,便在砚修表哥入考场前,要求表哥允诺高中后娶民妇为妻。”
“表哥今日向众人认下我们母子,全是为了敬长辈之意,不得已而为,可民妇看得出来,砚修表哥他是很喜欢郡主的。”
“只因民妇横插在郡主与表哥中间,才令表哥左右为难,伤了郡主的心,如今听闻郡主要抛绣球选夫婿,砚修黯然伤神。”
“民妇不要强求来的婚姻,情急之下才带着亲人孩子偷入园子,向郡主说明实情。”
“郡主,民妇心里只有砚修的哥哥,曾发誓要为亡夫终身守寡,不愿再嫁。”
“还望郡主莫要因我跟砚修离心,错失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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