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蒋氏脸色也沉下来。
“母亲之前说,我的志不在爵位上,但因我是嫡长子,就该背负一些东西,因娶了谢家长女不可能有平妻,我也不会让她做妾,所以儿子要离开汴京,边关战事迫在眉睫,儿子打算带着她前往边境,以后儿子是富裕或是窘迫都与母亲没有关系。”
秦珺异看着蒋氏的脸色越来越黑,毫无畏惧的说下去:“儿子只想与她长相厮守。”
“还望母亲成全。”
东苑在勇毅侯府最东边的庭院,自谢容瑛从东苑的主屋搬到西厢房后,入夜后除了西厢房有着灯火外,就属下人的厢房里有着稀少的烛火。
如此一来,东苑就显得格外的冷清。
秦珺异前来东苑的时候,看着主屋晦暗一片,原本压制住的怒意瞬间而起,他朝着亮着烛火的西厢房走去。
恰好与端着铜盆的翠枝迎面相碰。
翠枝一看眼前出现的秦珺异,手中的铜盆险些跌落,她稳住心神后紧握手中的铜盆,行礼:“小侯爷。”
秦珺异睨了一眼翠枝:“为何你主子还没有搬回主屋?白日中我不是与她说了今夜要来东苑歇着?”
“这……”翠枝面露为难,低声道:“少夫人的心思奴婢不好猜。”
言外之意是这是少夫人的意思,你问我一个奴婢是怎么回事?
秦珺异看着翠枝的神情,心中的怒意更大,越过翠枝就朝着厢房走去。
此时的谢容瑛未施粉黛,且卸下珠钗完全一副就寝的模样,在听到芸娘一声‘小侯爷’后,脸色一沉,转身就看到出现在房中的秦珺异。
秦珺异的视线扫向芸娘:“你出去。”
芸娘朝着谢容瑛看了一眼,福身后就退出了房中。
谢容瑛披起外衫侧头看向秦珺异:“小侯爷这两日往东苑跑的有点勤啊。”
“谢容瑛,你闹够了吗?”秦珺异压着心中的怒火,对于谢容瑛的态度很是不满,他认为已经给了谢容瑛台阶,谢容瑛就得下,而不是这样端着让他下不来台。
“闹?”谢容瑛的目光朝着秦珺异上下打量着,神情很淡,没有讥讽亦没有奉承,完全就把秦珺异当成了陌生人:“我可没有与小侯爷闹。”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秦珺异皱眉:“你不满意母亲让你刚嫁进来就忙的团团转,也不满我对你冷淡,现在掌家大权也落入周氏手中,我也会对关心你,你还想怎么样?”
谢容瑛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秦珺异好似在施舍她的神情,低笑:“小侯爷是不是没有弄清楚一件事?”
秦珺异拧眉。
“首先是你母亲因着我谢家的钱财才向谢家提的亲,这一点是你们秦家心不诚。”谢容瑛端坐在主位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珺异:“其次我嫁进来后,你母亲一心想要我拿出嫁妆来填补你秦家的亏空,这是算计。”
“最后是你,作为夫君并没有想要真心实意与我过日子,却因为我有利用之处就娶了我,这是虚伪与狡诈。”
“你们如此算计与奸诈,觉得我是在闹?”谢容瑛笑笑:“我这不过是得知真相后正常的反应罢了,还请小侯爷不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把问题归咎在我的身上。”
秦珺异怎么也没想到谢容瑛能如此不紧不慢的说出让他哑口无言的话来。
“小侯爷说要歇在东苑,无非就是想我替你们秦家平了欠下朝廷的银子罢了。”谢容瑛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秦珺异:“要是小侯爷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谢容瑛还高看你一分,没想到小侯爷为了让我帮忙,还如此委曲求全的讨好我,这作为真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为啊。”
“谢容瑛!”秦珺异不知什么时候他与谢容瑛的位置变了。
在谢容瑛进门后对秦珺异都是带着装模作样的讨好,秦珺异知晓谢容瑛那装模作样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