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女频言情 > 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

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

林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徐蔓枝捂着被撞疼的胳膊,眼神不善地看着刘芳,“妈说的对,要不是冲着方美香肚子里的孙子,谁家能让勾引有妇之夫的女人怀着肚子进门?当初我妈能答应方美香和永明扯证,就是冲着她这个大专生文凭还有她肚子里孩子,如今文凭是假的,我妈的孙子也没了,她这就是骗婚,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有脸找上门了!”刘芳气得紧紧怀里的孩子。孩子吃痛哭出了声,她回过神来,不得不哄了两下,越过马翠花和徐蔓枝,冷冷地看向刘永明,“你是什么意思?”刘永明愤怒地双眼都在喷火,“我妈和我嫂子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当初要不是方美香在学校主动接近我,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也花了我不少钱,这些账我们都要一笔一笔算清楚。还有,当初是她...

主角:陈文军林琴   更新:2025-04-28 21:2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军林琴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由网络作家“林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蔓枝捂着被撞疼的胳膊,眼神不善地看着刘芳,“妈说的对,要不是冲着方美香肚子里的孙子,谁家能让勾引有妇之夫的女人怀着肚子进门?当初我妈能答应方美香和永明扯证,就是冲着她这个大专生文凭还有她肚子里孩子,如今文凭是假的,我妈的孙子也没了,她这就是骗婚,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有脸找上门了!”刘芳气得紧紧怀里的孩子。孩子吃痛哭出了声,她回过神来,不得不哄了两下,越过马翠花和徐蔓枝,冷冷地看向刘永明,“你是什么意思?”刘永明愤怒地双眼都在喷火,“我妈和我嫂子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当初要不是方美香在学校主动接近我,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也花了我不少钱,这些账我们都要一笔一笔算清楚。还有,当初是她...

《重回1984:赚钱养娃把家忙陈文军林琴》精彩片段


徐蔓枝捂着被撞疼的胳膊,眼神不善地看着刘芳,“妈说的对,要不是冲着方美香肚子里的孙子,谁家能让勾引有妇之夫的女人怀着肚子进门?

当初我妈能答应方美香和永明扯证,就是冲着她这个大专生文凭还有她肚子里孩子,如今文凭是假的,我妈的孙子也没了,她这就是骗婚,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有脸找上门了!”

刘芳气得紧紧怀里的孩子。

孩子吃痛哭出了声,她回过神来,不得不哄了两下,越过马翠花和徐蔓枝,冷冷地看向刘永明,“你是什么意思?”

刘永明愤怒地双眼都在喷火,“我妈和我嫂子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当初要不是方美香在学校主动接近我,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也花了我不少钱,这些账我们都要一笔一笔算清楚。

还有,当初是她跟我说怀了儿子,我才费尽心思离婚,结果现在我是钱没了,儿子也没了,她还要赔偿我的损失。”

“呸!不要脸的东西!”刘芳身后的男人恶狠狠地瞪着刘永明,那架势仿佛要冲上去干架。

刘永明仗着自己家人都在,压根就没在怕的,“怎么?我说错了吗?要是知道她怀的是女儿我早就让她打掉了!反正这个孩子我是不会养的,也养不了!”

刘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爆发的冲动,“看样子你是打定主意不负责了!”

刘永明别过脸,态度很明确。

刘芳嘴角噙出一抹冰冷的浅笑,“很好!今天的事我刘芳记下了!虽然我男人和女儿进去了,但他们总有出来的时候,你们都给我走着瞧!”

刘芳头也不回地抱着孩子离开,她身后两个男的扫了一眼刘家,顺手将柜子推倒,再把院子里的东西全都给砸了个稀巴烂,回头指着刘永明,威胁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永明又惊又怒,却仍是梗着脖子不甘示弱。

他们一走,马翠花沉着脸回屋,一言不发。

徐蔓枝见刘永明傻愣愣地待在原地,气愤地跺了跺脚,“永明,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婚离了,再告方美香讹诈,无论怎么样都得挽回损失!

还有林琴,当初离婚可是从你这里拿了五百块,那五百块也得想办法弄回来。”

刘永明烦躁地蹲了下来,“你以为我不想吗?之前跑去林琴那边偷钱的男人被她打死了,现在她肯定有了防备,不说她把钱藏在哪里,我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上哪里弄那五百块?”

徐蔓枝瞬间黑了脸,“那就找孩子!丫丫不是你的女儿吗?只要把丫丫弄回来,我就不信她不乖乖交出钱!”

徐蔓枝发狠地说道。

刘永明更加郁闷了,“我都登报跟丫丫断绝关系了,用什么理由把孩子弄回来?她只要去派出所报警,我们全家都要完蛋!”

徐蔓枝懵了,她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还真不懂这么多弯弯绕绕,在她看来刘丫丫是刘永明亲生女儿,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刘永明强行把孩子带回来谁都不能说什么。

这会儿被刘永明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气哭了,“林琴可真够绝的,她竟然早就做了准备,把我们防得死死的!那方美香呢?方美香骗婚总没错吧!我们的损失方家肯定要赔!

让你大哥陪你去派出所找方美香离婚,现在就去!”

在徐蔓枝的催促下,刘永国陪刘永明去了一趟派出所。

方美香的案子铁证如山,就等判决下来移交监狱。

刘永明见到她的时候她也不装了,只嘲讽地看着他,“看样子我妈是已经把孩子送到你家了!怎么样?我们的宝宝长得漂亮吧!你喜欢吗?”

刘永明恨得咬牙切齿,“方美香!你个贱人!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实话!你的名字是假的,学历是假的!连孩子的性别都是假的!我刘永明绝对不会当冤大头!你自己生的女儿自己养,跟我没关系!

实话告诉你,那个赔钱货和你妈都被我们赶走了!”

方美香嘴角弯了下来,眼神从嘲讽渐渐化作冰冷,与刘永明凝视了许久。

“既然孩子你不要,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离婚!”刘永明把结婚证拍在桌上!一脸决绝。

一旁的刘永国淡淡说道:“我们已经问过警察了,你所作所为已经构成骗婚,只要我们起诉,法院会判你们婚姻无效,另外你还要赔偿我们的......”

“经济损失。”刘永明补充道。

方美香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刘永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你要是清清白白的话我还真会害怕,可是你自己都乌鸦一身黑了,信不信我把你做的那些事抖出去,让你跟我一起完蛋!”

刘永明当即变了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在胡说什么!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方美香笑得越发得意,“怎么?害怕了?还记得当初借钱给你的那个人吗?实话告诉你,那可不是我的亲戚,对方是放高利贷的!钱是你借的,要是还不上,人家杀人放火也敢做!

还有林义受伤那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哦,对了!你还没毕业对吧!还要等工作分配是吧!要不是看在我女儿的份上,我呀,早就拉你一起下地狱了!

刘永明,你最好别惹我,懂吗?”

“你.....”刘永国刚出声就被刘永明死死捂住嘴巴。

方美香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倾身上前,“刘永明,记住我的话!好好养我们的女儿,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对我使阴谋诡计只会让你掉入万丈深渊!

我出狱的时候要是没看到被你照顾得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女儿,我可是会生气的!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你.....承担不起!”

刘永明踉跄了两步,白着脸看方美香被警察带走。

刘永国不明所以,等被刘永明拉出派出所才不满地嚷嚷,“我们不是来离婚的吗?那个女人说两句你就怕了?你怎么就这么窝囊!”


林琴主动帮她们捞,“你们看,都是活的!供销社一斤一块六,咱算一块五,干净又漂亮,谁家生孩子下奶水最好用了!”

“哟!一块五也不便宜呢!这么小,不够大呢!”几个阿婆开始嫌弃挑刺。

林琴好声好气解释,“阿婆,这鲫鱼差不多就这么大了,要再大的话我们在市里就卖完了,也不会跑这么远的地方卖对不对?

你们这里离南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呢!我们走这么远,一斤卖一块五,真没赚什么钱了!”

“再便宜点呗!”最开始问价的阿婆见林琴说得情真意切,倒是不好再掰扯,就一个意思,要再砍价。

经过几轮唇枪舌战,最终以一块四一斤成交。

阿婆给林琴和陈文军带路,他们帮忙把鱼送到她家。

路上,林琴随口问道:“阿婆,您咋称呼?”

“我娘家姓黄,十几岁就来房山社了!村里路不好走,你们慢点。”黄阿婆一边说,一边提醒陈文军小心一点,别把鱼给晃晕了。

林琴和陈文军果然放慢脚步。

路过一户红砖瓦房大院子,陈文军好奇地问道:“阿婆,这谁家?好气派!”

“这是我们村长家!有钱!听说闺女还远嫁,找了个条件特别好的女婿,是我们村第一个万元户!”黄阿婆特别骄傲。

林琴和陈文军交换下眼神,往里头看了两眼。

林琴故作羡慕地问道:“这村长女儿嫁得那么好,是长得很漂亮还是特别有文化?”

“啥呀!人家就是命好!模样倒是还过得去,文不文化的也就那样,高考没考好,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嫁人,要我说女孩子读得再好都不如嫁得好,毕竟这读好了以后也是要嫁人的,有啥用!”

“阿婆,要是照您这么说,你们村女孩子都不读大学啊!全都早早嫁人啊?”林琴假意调侃。

黄阿婆却是一本正经点头。

林琴一脸不信。

黄阿婆一瞧,急了,“我说真的!我们村的女孩最多就高中毕业,全都嫁人了,而且你们不懂,这女孩子书读多了,心就大了,像我们村一姑娘,叫方莹。

当初就是高考没考上,家里让她嫁人也不肯,后面还是媒人给找了个对象,人家愿意给不少彩礼,没想到那方莹不知好歹,竟然跑了。”

林琴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不能够吧!这年头一姑娘家家怎么跑?可别在外面出事了!”

黄阿婆摇头,“谁知道呢!要说我们村长也是真够有情有义的,当初方莹那对象就是村长介绍的,后面方莹跑了,村长比方牛粪一家还担心,出动全家亲戚帮忙找。

可惜还是没找到,大家都猜方莹被拐子给拐了,方牛粪两口子气狠了,对外放话说就当没这个女儿。

所以说啊!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压根没用,看看方牛粪两口子,培养这么多年,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图什么?”

说话间他们来到黄阿婆家里。

路上还碰见准备回家的村长方爱国。

方爱国一双眼睛犀利地看着陈文军和林琴,不紧不慢地问道:“哪里人?”

陈文军笑呵呵地咧嘴道:“我们南溪的,自家钓的鱼,卖了一个早上还没卖完,你要吗?还有一些。”

黄阿婆急了,忙道:“鲫鱼我都要了,村长,你可不能跟我抢。”

方爱国低头一看,水桶里除了鲫鱼就是鲤鱼,鲤鱼也就四五两,吃肉都嫌刺多!当下就皱眉走了。

一行人来到黄阿婆家里,陈文军让她拿了个袋子过来,把鲫鱼捞进去称重,七八条鲫鱼合起来才三斤七两,总的五块一毛八,最后被黄阿婆又砍了一毛八,就赚了五块钱。

两人都挺郁闷的。

黄阿婆却笑歪了嘴巴,见陈文军和林琴继续叫卖,喜滋滋地提着一桶鱼回灶屋。

陈文军和林琴又在村里叫卖了一会儿,最终价钱降到一斤一块二才把剩下那些鲤鱼全都卖了。

两口子终于可以回去了。

不成想走到村口又碰见了方爱国。

见他骑着自行车,二人冲他点点头便推着推车往家赶。

方爱国就在他们后面保持一段距离,一直跟着。

林琴低声说道:“那村长果然有问题!”

陈文军忙道:“不要说,等回去再说。”

两人就这样一直回到南溪渔船上。

直到上了船还能远远看见方爱国在河堤上站着一动不动。

陈文军撑着竹篙让五篷船远离岸边,再把甲板上晾晒的地笼取下来,收拾收拾准备重新下地笼。

林琴则忙里忙外收拾东西,一会儿端着盆子往河里倒水,一会儿提着水桶进进出出。

方爱国站了快半个小时才离开。

这会儿功夫陈文军已经准备下地笼了。

等他把地笼放完才走进船舱,在林琴身边低声说道:“走了。”

林琴捂着怦怦跳的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妈呀!可真是吓死我了!那个老头太谨慎了!”

陈文军面色凝重,“这一趟虽然冒险,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知道方莹没有回去,还有,从村长的反应来看,这人有问题。”

“那我们还继续盯着吗?”林琴仍是心有余悸。

陈文军想了想,迟疑道:“不用天天去,但偶尔去还是要的,反正咱也不干啥,正儿八经卖鱼,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只希望方莹那边顺顺利利的,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方莹此时却还在省城理工学院外面徘徊,来省城这一个多月,她每天都来这里等校长,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谁是校长,门口的保安不让她进,她又不敢说出自己找校长的原因,就这么僵持着。

以至于这段时间不少学校师生都知道方莹的存在。

今日正好碰到省领导下来视察,保卫科主任第一时间想到大门外的杵了一个月,跟流浪汉差不多的方莹,让保安把她赶走。

两个保安得了命令,无奈走向方莹,“同志,我们领导发话了,必须赶你走,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很影响我们学校的精神面貌。”

方莹红着眼眶大哭,“我要见校长,我要见校长!求求你们了!”

她跪下来给两个保安磕头。

把两人吓得够呛。


那可是他的宝贝爱车啊!他最宝贵的财产了!

刘永国怔怔看着怀里崩溃的弟弟,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先把人带回医院。

马翠花本能的就要教训刘永明。

刘永国赶紧瞪了她一眼,“妈你少说两句,小弟都不想活了!刚刚哭了一路了!”

病房里的人全都懵逼了。

马翠花没好气道:“他还有脸哭!媳妇是他自己找的,赔钱货也是他媳妇生的,我都没哭,他哭个什么劲儿!”

“妈!不是老婆孩子的事!”刘永国急了,瞥了无精打采的刘永明一眼,摇头叹息,“他自行车被偷,想不开。”

“咳咳咳......”徐蔓枝震惊得被口水呛住,瞪大眼睛看着刘永明,“永明咋就这么倒霉?媳妇被抓了,儿子变女儿,现在连自行车都......”

“哇......”刘永明绷不住嚎啕大哭,上蹿下跳直跺脚,再狠狠捶自己的胸口,“我的自行车!我的自行车!”

徐蔓枝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躲了躲,拉着刘永国衣服嘟囔道:“看样子这丢车比丢媳妇还要命,咋办呀?”

刘永国也急,“我要是知道咋办就好了!他一路上都在哭了,啥都不能问,我也不知道出啥事了。”

马翠花气得从病床上爬下来,上前狠狠甩了刘永明两个大耳光,“给老娘闭嘴!”

刘永明被打蒙了,终于老实了。

马翠花一边哭一边颤抖地指着刘永明训斥,“老娘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上大专,不是让你来这里发疯的!方美香的事情妈不追究了,那个赔钱货我们家也不要了,你现在必须给我振作起来,去把方美香的事情解决了!”

刘永明缓缓垂下脑袋,“妈,我要怎么解决?”

马翠花一听,更加火大,“还能怎么解决?你能离一次婚就能离两次!我看这个方美香还不如那个林琴!你是不是在方美香身上花了不少钱?”

刘永明沉默不吭声。

马翠花压下一肚子火气,咬牙切齿,“他们这是骗婚!那些钱都要讨回来!最重要的是离婚!方美香和孩子我们都不要!出去就说是方美香骗婚骗钱,其他的全都不能认,你还是我们老刘家最有出息的孩子,等过两个月毕业工作分配下来,妈再重新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

有了马翠花这个主心骨,刘永明渐渐冷静下来。

一旁的刘丽却是不干了。

“妈,你和二哥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昨天是林琴把我弄成这样,也是她把你气进医院的,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马翠花看向刘永明。

刘永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想到昨天的事,气得五官都扭曲了,“我去上林村了,没找到林琴和林义,就把他们家给砸了,菜地也给毁了,结果被上林村的村民讹了五十块钱,自行车也是在那里弄丢的......呜呜呜.....我的自行车,我的自行车......”

徐蔓枝狠狠瞪了刘丽一眼,“他现在就不能提自行车,你老刺激你二哥干啥?说起来还不是你没事找事!要不是你主动挑衅林琴,她能打你?你们不打起来,你大哥和妈也不会为了替你出头弄成这样!

刘丽,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看着就要中考了,你不好好念书也就罢了,还隔三差五惹是生非,咱家已经够乱了,不能指望你帮忙,但你也别任性添乱!”

要是放在以前,徐蔓枝肯定不会对刘丽说这种话,毕竟刘丽成绩不错,长得也好看,保不准就是老刘家第二个大专生,再加上那张脸,将来找个金龟婿也不是不可能的。

徐蔓枝从刘丽身上看到价值,对她也是各种讨好纵容,可如今的刘丽,书也不读了,脸还被毁了,都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成天跟着那些混混在一起,不三不四。

别说前途了,不要被带歪就不错。

徐蔓枝认定刘丽毁了,对她自然不会像以前那么客气。

“徐蔓枝!我妈都没说我,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别以为有我大哥护着你,你就能骑到我头上!”刘丽恶狠狠地瞪着徐蔓枝,拳头已经握紧。

刘永国烦躁大吼,“干什么?她是你嫂子,说你两句怎么了?再说了!你嫂子说错了吗?好好的书不读,成天在外面跟那些人学些有的没的!要是以前,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

以前的刘丽最好面子,特别会装,出了家门嘴巴那叫一个甜,娇娇软软懂礼貌,谁见了都要夸几句,现在的刘丽都能在街坊邻居面前主动挑事,谁看了都得给几个白眼。

刘丽气得直跺脚,“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样,娶了媳妇忘了娘,有了媳妇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既然你们看不上我,我走就是了!”

刘丽怒气冲冲离开病房。

马翠花又被气得大喘气,不停地拍着大腿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

第二天,马翠花刚出院回到家。

刘芳就抱着孩子找上门了。

马翠花一家子看着陌生的刘芳以及她身后两个男人,满脸警惕,“你是谁?想干啥?”

刘芳用手肘撞开挡门的徐蔓枝,走进院子,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刘永明身上,“你就是刘永明?美香的男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刘永明看到孩子,大概猜到刘芳的身份,只是不愿意承认。

刘芳冷笑一声,“进去说话,你们也不想再被街坊邻居看笑话吧!”

马翠花的谩骂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气鼓鼓地进了堂屋。

刘芳抱着孩子,扫了一眼刘家,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谁了,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这孩子是刘永明的女儿,美香如今被抓了,养不了孩子,我只能给你们送回来了。”

“凭什么?”马翠花愤怒拍桌,“当初可是那个贱人信誓旦旦地说她怀的是儿子,要不是看在孙子的份上,我可不会轻易让她进门!现在她学历是假的,人也是假的,还犯了事,进了牢里,生了个赔钱货就想赖上我们,做梦!”


林志没搭理他,沉着脸刨了两下地,气得扔了锄头,“不行,我要去问问我大哥,凭啥林琴盖房子不叫我们帮忙却找林庆祥那个外人!”

“对!现在就去!”李莲说完,赶忙问道:“林琴男人住哪里?”

林志愣住了。

两口子齐齐看向黄玉珍,好不要脸地询问:“林琴男人住哪里?”

黄玉珍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去过!怎么可能知道?”

“你男人儿子都给他们干活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莲不依不饶。

黄玉珍懒得搭理他们。

林志两口子气得不行,去找大队长评理,结果被轰了出去。

两人倒是想跟踪林庆祥和林少军,可父子俩天不亮就出门,走得飞快,压根不是林志这种懒汉能跟的。

两口子连续连三天扑空,彻底老实了。

与此同时,刚到南屿给林琴干活的林庆祥父子正把这事当成笑话告诉林义林琴。

“我看林志两口子那滑稽的样子,真够可笑的!”

林义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这弟弟是真的没救了,你说他们要我的田地,我的田才多少?”

今年年初大队通知分地,按照户口本划分,他家就他一个,统共才分了两三亩,都没有南屿零头大,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执着他的田地有什么用!

林庆祥嗤笑道:“对那个懒汉来说,两三亩地是他一辈子都挣不下的财产,不盯着能行吗?不是谁都跟你们一样勤快的!”

一旁的林琴也是听得直摇头,不想继续说那对极品亲戚,便转移话题,“庆祥叔,你看看我这次拌的水泥,能用吗?”

这两天她一直在学拌水泥,一开始不是太稀就是太干,只要其中一样材料放多了她就不会调了。

好在林庆祥是个老师傅,一直不厌其烦地教她,她也渐渐掌握了一点窍门。

林庆祥走过来,用铲子来回拌了几下,止不住地点头,“这回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稀,再加点水泥就行了。”

等水泥调配好,大家立马开始干活。

三天的时间,坑里的地基已经垒起来了,接下来就垫高。

随着地基的修建,钱也像流水一样骤减。

林琴只能过来帮一会儿,还得去渔船上钓鱼,或者到南溪边上捡石螺,这些都是能卖钱的。

陈文军回来的时候,林琴正好在溪边摸石螺,他把东西放到船上,立马拿上自己的夹渔网和水桶跑过来跟林琴一起干活。

林琴扫了他一眼,立马指着岸边那一堆福寿螺,“我刚刚捡的,弄碎了给你打窝。”

陈文军一看,乐了,“这么多!哪儿捡的?”

林琴咧嘴一笑,“我也奇怪,好像特别想抓点什么的时候,那玩意儿就遍地都是,你瞧,我今儿早上想着多捡两筐石螺卖钱,到了这边发现密密麻麻都是石螺,跟没人要似的!个头还特别肥大,肯定好卖。”

陈文军大笑,“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点没人跟你抢吗?”

林琴若有所思点头,“这说法也没毛病!不过要是能心想事成的话,我想捡个金子!这样咱家盖房子就不愁了!哈哈哈.....”

“想得倒挺美!我天天在南溪干活,就没碰上这种好事!”陈文军宠溺地看着异想天开的林琴,放下水桶,扭头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那些福寿螺砸碎洒过去。

这一操作把藏在十米外水草丛里的野鸭都引出来了。

林琴眼睛一亮,“好家伙!是野鸭!草丛里肯定有鸭蛋!”

南溪边上一直有野鸭,不过这玩意儿跟野鸟似的,反应特别灵敏,待的地方又刁钻,一般人抓不到它们。

天气暖了,鸭子下蛋肯定勤快。

陈文军觉得水草丛不安全,指着岸边的石缝道:“可以去那边看看,野鸭很可能在里面下蛋,草丛别去,一会儿我拿夹渔网,你拿竹竿打水草,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鱼。”

那些大石头堆是当初修建堤坝剩下的一些废料,在南溪边上堆了几十米长,日积月累,有的上面都长了野草。

石块无规则堆放,导致里面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缝隙,尤其是水下部分,更是螃蟹小鱼小虾的天然庇护所。

林琴兴致勃勃地把两大筐石螺弄到船上,拿着桶跑到石堆上。

原本她是没抱多大希望的,结果刚爬到石堆上就发现好几个缝隙里有白白的东西,凑近一看,还真是野鸭蛋!

有的缝隙里三五个,有的七八个,最少的也有两个。

看样子野鸭是把这里当成窝了。

她激动得忘了通知陈文军,蹲下来聚精会神掏鸭蛋。

陈文军下水后也顾不得盯着林琴。

等他捞了一网笋壳鱼,回头发现林琴下来了,便随口问道:“有收获吗?”

林琴小心翼翼下了石堆,跑过去炫耀自己的战绩,“怎么样?”

陈文军伸长脖子一看,顿时惊了,“大半桶!怎么会那么多?”

林琴耸肩,“我也不知道,你这边收获咋样?”

说着她走到水桶边上,发现桶里起码十几条笋壳鱼,当下就乐了,“看样子今天下午还能去国兴大饭店一趟!”

陈文军咧嘴一笑,涉水靠近水草丛,“来吧!看看这回有没有东西再决定下午要不要多跑一趟。”

林琴立马放下桶,抡起自己带下船的竹篙气势冲冲走上堤坝。

见陈文军已经夹渔网打开围堵一块水草。

她在上面放下竹篙,对着水草丛一顿狂打,惊起一群藏在里头的野鸭子,还有鱼从草丛里跳了起来,水面霎时间好像沸腾了一样。

林琴惊呼,“好大的鱼!是草鱼对不对?”

陈文军赶紧往那个方向围堵,不一会儿,他察觉到渔网有了异动,好像有什么大家伙冲进网兜里,他脚下的水已经浑浊,却仍能看见一道道黑影往渔网里冲。

陈文军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差不多了才把竹竿翘起来。

站在高处的林琴正好能看见渔网里不时翻起的鱼肚白,惊呆了,意识到陈文军一个人搞不定,赶忙喊道:“你别动,我拿水桶过去帮忙!”


林琴把住院部楼上楼下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刘丫丫的人影。

林英急得六神无主,“会不会是被拐了?”

医院拐孩子的事情可不少,只是一般都发生在儿童病区,很少听说这种普通病区也有丢孩子的。

林琴两眼一黑,栽倒下去。

众人吓得赶紧喊医生报警。

当林琴幽幽转醒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她,她下意识就要挣扎起来找孩子。

民警赶紧制止,“林琴同志,你别急,孩子已经找到了,就在派出所,一会儿就给你送回来。”

“找到了?真的?”林琴看向掉泪眼的林英。

林英重重点头,“就刚刚的事,说是被好心人给看见了救下来了。”

“什么情况?不行,我得去找丫丫,没看到她我不放心。”林琴执意穿鞋出去。

民警只好带着她去派出所。

路上跟她简单说了下情况,“孩子确实被人贩子给拐了,刚走出医院就被一个叫陈文军的给认出来了,那个陈文军是个卖鱼的,二话不说就冲上去用渔网套住了人贩子,再加上路人帮忙,没费啥力气就把人贩子给抓了,孩子也给救下来了。

我的同事带着他们去派出所做笔录,原本还想替孩子找亲人,正好医院这边报警丢了孩子,我就过来看看。”

听到是陈文军,林琴悬着的心一松,浑身好像虚脱了一般。

派出所里。

民警正在审问被打成猪头的人贩子,“说吧,你为什么拐卖孩子?知不知道拐卖孩子要判几年?啊!”

人贩子身子一哆嗦,起初还耷拉着脑袋,打算一声不吭赖到底。

直到民警来真的,要把他拖走,他才知道害怕。

赶忙说道:“我要是坦白能不能从轻发落?”

“你还敢跟我们讲条件?”民警气得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队长制止他,温声问道:“说说看。”

人贩子顿了顿,期期艾艾地开口,“我其实就是个混混,流氓!咱也没干啥杀人抢劫的大事,顶多就是偷鸡摸狗.....这不是最近手头紧,正好有个女人跟我说她想卖个孩子,我就去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刚进门的林琴。

林琴则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人贩子,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活撕了。

大队长指着林琴问人贩子,“是她吗?”

人贩子看了林琴一眼,摇摇头,“不是她,是个长得挺美艳的女人,烫着长长的卷发,大红唇,眉毛上面还有一颗痣,穿着高跟鞋,差不多有一米五那么高。”

林琴和陈文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喊道:“方莹!”

林琴激动地望向几个民警,“我知道他说的那个女人,她叫方莹,房山社的。”

大队长没多问,当即派两人去房山社抓方莹。

两个民警来到房山社的时候天已经擦边黑了。

他们对房山社这一块并不熟悉,好不要容易来到村口,正好看见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地往他们这边过来。

女人显然是被强迫的,一直挣扎,脸上还挂着泪水。

“嘿!干什么!”正义感十足的民警怒吼一声,二人大步走上前。

女人看清来人是警察,当下就大声呼救,“警察同志救救我,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

钱大山一脸警惕,却是不肯松开女人的手,拍了拍自己挎包,“这是我花钱娶来的媳妇,她爸妈都收了我的聘礼了,还有她家户口也在我这里,明天我们就去登记,把她户口落我家里!你们别想抢走我媳妇!”

民警翻出钱大山的包袱,还真在里面翻出两本户口本,当看清上面的名字,两个民警同时变脸,

一左一右把两人控制住。

“方莹,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拐卖儿童案子,现在请配合我们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方莹懵了。

钱大山吓坏了,当下就坐在地上开始抵赖,“我不去,我不去!我跟她没有关系!”

民警气笑了,“她不是你媳妇吗?”

“我们还没登记,一会儿我就去她家把聘礼要回来,这个女人我不要了还不行!”钱大山开始耍赖。

见民警不是非要带他去派出所,赶忙拿着自己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跑了。

方莹回过神来,连忙喊冤,“我没有拐卖儿童,我是冤枉的!”

民警仔细看着方莹那张脏兮兮的脸,确实跟人贩子描述的不一样,刚刚也是因为发现这一点他们才没有强行把钱大山留下。

左边民警问道:“你们村有几个叫方莹的?”

“就.....就我一个.....”方莹忐忑不安地回答。

两人民警交换了下眼神,还是决定先把这个方莹带回去确认身份。

当民警把方莹带到派出所的时候,陈文军和抱着刘丫丫的林琴脑子全是问号。

民警问道:“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方莹?”

二人齐齐摇头。

林琴赶忙道:“那个方莹眉毛上有一颗痣,差不多一米六左右,不是这样的。”

民警皱眉,“这人就是房山社的方莹,我们问过了,整个房山社就她一个叫方莹的。”

“不可能!”林琴急急反驳,“房山社方莹还考上大专,在他们村应该挺有名的。”

“还是个大专生?”民警越发怀疑林琴提供的信息。

就在此时,方莹弱弱地开口,“那个......我要是没猜错的,你们说的那个人应该叫方美香。”

“方美香?”众人满头问号。

方莹笃定地点点头,“要说我们村身高一米六左右,眉毛上还有一颗痣的女人,就只有美香了,但她不是什么大专生,当年我们高考落榜,她就远嫁了,这些年都没回过村子,不可能是她。”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陈文军和林琴隐隐有了猜测,但二人无凭无据,再加上不清楚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没敢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民警。

一行人做了笔录从派出所出去。

林琴喊住方莹,“那个,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方莹知道点点头,“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那个.....你们村真的就一个叫方莹的?没有人考上大专?”


黄文龙一口气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陈文军有点心动,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算上我的话差不多二十五个,今天只来了一半,剩下的留在那边看着现场,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得马上回去,下个工程跟这个差不多,也是二三十人。”

“那个.....我能不能回去跟我媳妇商量一下,回头再给你答复。”

“没问题!”黄文龙见郑国兴开始上菜,立马站起来,爽快地笑道:“下个工程还要一个月后才开始,嫂子慢慢考虑,一天就做一顿饭,要负责买菜,一个月三十块。”

陈文军连连点头。

等他跟郑国兴结了账,又和黄文龙打了一声招呼便走了。

他一走,黄文龙立马端着饭去后厨找郑国兴,顺便再夹了一个虾饼塞嘴里,含糊不清说道:“我刚刚请陈文军媳妇过去给我们做饭了。”

郑国兴挑眉瞥了他一眼,问道:“人家同意吗?”

“说考虑考虑,我觉得能成!”黄文龙扒拉了一大口饭,瞅一眼虾饼,幸福地眯了眯眼,“还是你这手艺好,就是香!”

说着他又拿了一个。

郑国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来我这里连吃带拿,还要断我财路,一边去!”

黄文龙立马讨好地解释,“这不是实在没招嘛!我天天来你这里吃没关系,他们吃不起啊!也就是这个工程快结束了不好请人,大家勉强克服一阵子。”

事实上他们工程之前也是请人来做饭的,为了肥水不留外人田,还请了其中一个工人的媳妇。

对方倒是不敢扣钱,但抠抠搜搜,还会以次充好,每天都能弄不少菜回去,要不是不小心被其他工人发现,他还没瞒着鼓里。

事情闹大后,那人还理直气壮狡辩,他那干活的兄弟觉得没脸,不做了。

好好的关系就这么闹掰了。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他是不敢再找亲朋好友接这活了,但其他人他又不放心,这个时候陈文军两口子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别的不说,这两口子盖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要他们有求于他,就不会为了占这点小便宜得罪他。

等陈文军房子盖得差不多了,他那工程也差不多快完了,到时候要不要继续用陈文军媳妇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郑国兴冷哼一声,“少跟我装可怜,我还不知道你!不过这回算你看对人了,陈文军这媳妇肯定错不了!”

“我的眼光一向很准!”

“人都没瞧见就说大话!再说了很准还弄得跟兄弟断了往来?”

黄文龙:“......”哪壶不开提哪壶,狗日的!

陈文军从国兴饭店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等到了南溪,他才回过神来,大喊。

站在豁口钓鱼顺便望风的陈平安听到喊声,赶紧扭头,“外公,我爸爸回来了!”

林义一瘸一拐的上前,赶紧把两个孩子的鱼竿收起来,带他们上船去接陈文军。

撑竹篙这活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用的都是巧劲儿,好在他们这片不是什么水流湍急的地方,林义撑船倒是不费劲。

等渔船靠岸。

陈文军赶紧把东西一样样弄上船,喘着粗气问道:“阿琴还在南屿干活?”

林义点点头,“一个早上,整个岛上都是石头滚来滚去,我担心孩子被砸到,没敢让他们靠近,我们仨就缩在豁口钓鱼,还别说,那地儿水深,大鱼还挺多的。

这俩孩子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就这么一个早上,给弄了十几条大鱼了,最小的也有一斤多,我也就只能帮他们拉拉鱼竿,没啥用处。”

陈文军一听,乐了,“爸!谁说你没用处的?荒岛都是咱们的,可以开荒种菜了。”

“嘿嘿!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就是阿琴不让我摸锄头,不然我非得整一亩三分地出来!”林义摇头晃脑,显然早就有了主意,就是碍于林琴这个绊脚石,啥也做不了。

二人说笑间,渔船靠近豁口。

陈文军已经趁机把午饭给吃了,上岸后立马扯着嗓子大喊,“阿琴,你下来一下!”

话音刚落,又有两颗石头滚下来,一道身影小心翼翼地从半山腰爬下来。

陈文军连忙过去扶了她一把,顺便把今天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

林琴得知黄文龙要请她干活,又惊又喜,还有些胆怯,“我能行吗?那可是二三十人的饭呢!万一做得不好吃被嫌弃怎么办?

不过我要是接了这个活,咱跟他买水泥是不是好办多了?”

在她看来,黄文龙是包工程的老板,不可能因为郑国兴的面子就无缘无故帮他们,要知道一吨水泥省三十块钱,一百吨就是三千块了!

人家帮他们省几千块,这人情欠大了。

陈文军点点头,沉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人家愿意帮我们,那我们也不好拒绝人家,要不就答应了,饭菜咸淡倒是不要紧,做一两次就能拿捏分寸,买菜就更好办了,咱可以在岛上先开一块菜地出来种菜。

在菜地收菜之前我在菜市场帮你收菜,李阿婆家的菜一直不错,不仅品种比人家多,价钱也便宜,最重要的是她那菜都是早上马上摘的,特别新鲜。

鱼虾咱家出,价钱就比市面上的便宜一毛,该怎么记账就怎么记账,或者让黄老板自己去算,有点误差也没关系,毕竟咱买水泥能省不少钱。

等我这边送完鱼虾就过去帮你,咋样?”

林琴咧嘴一笑,“好!那就听你的!明天你就给人家回个准话!”

陈文军见她笑得灿烂,又爆了个好消息,“还有刘家的事,听说方美香和他爸都被判了三年,还罚了不少钱,这件事牵扯到不少人,连教育局局长都被波及了,市里闹得有点大。

不过一般人不知道,都是郑老板告诉我的,刘永明已经从国土局辞职回学校了,我猜是避风头去了。

他不在安市你也不用担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害怕!”


林琴愣了一下,恍然道:“你这个样子倒是提醒我了!离婚!必须离婚!今天就离!要是今天你拿不出五百块,明天一早我就坐上长途汽车去你学校找你们校领导喝茶。

我能去刘丽的学校闹,就能去你的学校闹,要不要赌一把?”

“林琴!老子弄死你!”刘永明发狠地掐住林琴的脖子。

林琴果断拿出身上的小铅笔小刀往他手上狠狠划了一刀。

刘永明痛叫一声,立刻松手捂住伤口。

殷红的鲜血透过手指缝隙不断往外冒。

林英和林义都傻眼了。

林琴却像疯子一样举着小刀一步步逼近,“刘永明,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你说你刚刚掐了我,我现在捅你一刀会怎么样?你不给我钱没关系,我捅你几刀就当是你欠我的!

然后我再去你学校闹,去你单位闹,你说好不好呀?哈哈哈哈......”

刘永明被吓得连连后退,狼狈跑出病房。

林琴大步走到病房口,大喊,“就今天,我没看到五百块,明天我一定坐车去省城找你校领导,我说到做到!”

林英赶忙跑出来抢走林琴手里的刀,一边哭一边骂,“疯了吗?怎么就动刀子了?万一伤了自己怎么办?为了那种败类赔上自己一辈子值得吗?要是你真的出事,丫丫怎么办?我跟爸怎么办?”

林琴默默垂泪,先去卫生间把手和身上的血洗干净,再洗了把脸。

等回到病房已经看不出异样了。

林义不断地唉声叹气,“五百块不是小数目,刘家只怕是凑都凑不出来,你真心想离婚的话就好好说,干啥为难他?万一把他逼急了再做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爸!当初我嫁到刘家陪嫁的钱和东西合起来也有一百五左右,这些年我在刘家当牛做马,却一分钱都没有,还有丫丫,丫丫是他的女儿,他这些年亏待丫丫还少吗?我只是要五百而已,跟他的前途比起来,算什么?”

林琴这么一算,林义和林英瞬间不吭声了。

反正林琴把条件都提了,要是刘永明办不到那就是刘永明的事了。

为了防止刘永明狗急跳墙,林义特地让林英借护士站电话,把林庆祥找来帮忙。

林庆祥知道这边的情况后,二话不说就带着自个儿儿子林少军过来给林琴撑腰。

父子俩到了医院才知道林义压根没叫林志和两个侄子。

林庆祥随口问道:“你住院这几天林志那龟孙子就没来过?”

林义被打住院的事都传开了,在他们那里闹得挺大的,民警现在还在调查,各个村子的村长和大队长也加强巡逻,生怕再出这种事。

这种情况下林志一家不可能不知情。

林义要摇摇头,苦笑道:“我早就看透了,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你们。”

林庆祥一肚子火,旋即看向林琴,“丫头好样的!这人呐就是要自己立起来,你不立起来,别人想帮你都不知道怎么帮。

想干啥放手去干,叔和你少军哥给你撑腰!”

“谢谢庆祥叔,少军哥。”林琴郑重向二人道谢。

有他们在,她就不怕刘家那边过来闹了。

再说刘永明这头。

他被林琴划的那一刀差点就伤到血管,在医院处理完伤口,他便急急回到刘家,找马翠花要钱。

“妈,你这里还有多少钱先借我一下,林琴那个疯女子狮子大开口,要我给五百,否则明天一早就坐车去我学校闹,万一事情闹开,我的前途就完了!”

马翠花惊怒交加,尖利的喊声都能刺破耳膜,“啥?五百!她怎么不去抢!要钱没有!大不了我跟她同归于尽!”

马翠花愤怒地就要往外冲。

刘永明赶紧把人抱住,“妈,你别闹了好不好!你看看我的手。”

刘永明伸出包成一团的手臂,因为刚刚用力,鲜血渗出纱布,看着触目惊心。

马翠花当即瞪大眼睛,“咋回事?怎么弄的?”

“林琴那个疯女人拿刀割的,刚刚要不是我跑得快,她是真的要杀了我!”刘永明想到林琴那个疯狂的样子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说话的语气越发迫切,“妈!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赌,她能去小妹的学校闹就能去我的学校闹,你不是还指着我光宗耀祖吗?

我就要毕业了!有‘方莹’她爸给我操作,我一定能去好单位,要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了岔子,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马翠花神色来回变幻。

刘永明说的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要她拿出五百块,她是真的做不到!

“儿子,咱家真的没有五百块!这些年你念书,还有安抚你大嫂,家里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都要花钱。前阵子又赔了一百多块出去,现在我手里头就只剩下三百多了。”

马翠花愁眉苦脸地说道。

刘永明脸色僵了僵,道:“那就先给我,我再找‘方莹’想办法,先凑五百出来,等离婚了我一定把这笔钱再要回来,你信我!”

马翠花这下是真的哭了,“儿子,这钱都要给你妈就要喝西北风了!”

“妈!我就是借而已,过阵子就给你还回来了!”

在刘永明再三保证下,马翠花十分不舍地掏出自己所有的家底。

拿了钱的刘永明又马不停蹄地回出租屋找“方莹”借钱。

“方莹”一听林琴要五百块才肯离婚,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你是猪脑子吗?这种条件你都答应!”

刘永明也急了,“不然我能怎么办?她都敢动刀子了,显然是不想活了,难道我还能跟她拼命吗?不是你急着要和我领证吗?

还有,你是不是叫人贩子去拐丫丫了?”

“方莹”立马心虚地别过头。

刘永明冷笑道:“你办的好事!林琴现在猜到是我们动手,她是有恃无恐,还让我去派出所配合警察调查!你敢吗?这时候只有安抚她,顺着她的意思把婚离了,过后这五百块我就是偷也能给它偷回来!”

“方莹”一听,态度终于缓和下来,委屈地撒起娇来,“人家还不是怕你吃亏嘛!既然你有法子把钱弄回来就听你的,一百多而已,我找亲戚,他肯定会借你。”


陈文军乐了,“爸,我们的钱正好够用,不用你的!”

林义松了口气,心下的大石落地,傻呵呵地问道:“多少钱?”

“四千多!”林琴回答得特别干脆。

林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四千多!我的乖乖!这笔钱都能在村里盖个小洋楼了,就是承包土地也能承包好几百亩了!”

林琴一看就知道林义心疼钱,当即解释道:“爸!情况不一样,人家给的价格挺公道的,等产权证书到手咱就准备开荒盖房子,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一说到盖房子,林义果然没再纠结买地的钱。

转而开始埋怨自己帮不上忙。

林琴不爱听,扭头去后边钓鱼。

陈文军则兴奋地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去荒岛看看?拖拉机上不去,咱得自己人工开荒。”

“人工开荒也没事,那么大地,就是一次性弄出来也种不过来,我们先挑个合适的地盖房子。”林义兴致勃勃,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扛着锄头上去干活。

等船靠岸后。

林义把陈文军背下船,两个孩子穿着新衣服手拉手跟着下去。

林义刚进入豁口就让陈文军把他放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大片地惊叹不已,“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边上那些坡地收拾收拾,还能种果树,种菜也不错,靠近豁口的地方引水方便,咱就挖水田,种粮食,中间盖房子怎么样?”

林义随便捡了个一根树枝,一瘸一拐地往中间走。

陈文军怕他摔了,一直搀扶着他的胳膊。

林义却顾不上这些,冲林琴交代道:“你回上林村,把家里的锄头耙子全都带过来,明天开始就能干活了。”

“爸!你可别瞎折腾!要干也是我们来!你看好两个孩子,给我们做做饭就行了。”林琴打断林义的热情。

两人围着这一大片地划了半天,差不多把大致格局给定下来。

一周后,韩国栋通知陈文军过去领材料再到财政局交钱。

带着这么多钱出门,别说林琴不放心,就是陈文军自己都忐忑得不行。

为了顺利把这些钱送到财政局,林琴特弄了一个大布兜,所有钱都装在里面,放在推车上,她人坐上去,陈文军推着她走。

车上再放两大桶河虾装装样子。

还好一路上都没碰见什么熟人,两人顺利进入财政局,交钱的时候对方还叫了三四个人过来帮忙清点数目,确定没问题才给他们开发票。

拿到那张发票,两人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半点都不敢耽搁,第一时间送到韩栋才那里。

韩栋才把提前准备的材料拿出来,找领导签字盖章,证件全都交给陈文军。

“可以了!那个荒岛现在叫南屿,是你们的了,想怎么建就怎么建,拉电线没那么快,要等电力公司安排,你们再等等。”

“没事没事,我们也没那么快,不着急。”陈文军拿着材料手不自觉紧了紧,悬着的心渐渐落地,整个人都放开了不少。

韩栋才送他们出去,刚走到国土局大门好死不死竟然碰见刘永明。

刘永明愣了一下,认出林琴后脸色骤变,赶紧同韩栋才解释,“韩主任,你别听林琴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她就是个神经病,还打我妈,我是跟她过不下去了才离婚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韩栋才看看林琴,再看看刘永明,一脸震惊。

刘永明意识到林琴不是来找他麻烦的,下意识捂住嘴巴,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林琴讥讽地笑了笑,大大方方地站出来,“韩主任,跟您介绍一下,这位刘永明同志是我前夫,我们呐刚离婚不超过两个月,他新娶的媳妇估计这两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应该会请你们去喝喜酒呢!”

“林琴!”刘永明恶狠狠地握紧拳头,看林琴的眼神充满威胁。

韩栋才听明白了,当即沉了脸,“刘永明!这里是政府单位,你想干什么?立刻给林琴女士道歉!”

今天的事纯属刘永明找茬,林琴两口子又刚刚从他这里买了一块地,他肯定要维护林琴和陈文军。

刘永明脸色青白交加,即便再不忿也不敢跟领导叫板,“对不起。”

林琴勾了勾嘴角,压根没正眼看刘永明,只笑眯眯地同韩栋才说道:“韩主任,今天麻烦您了,要不这样,我们先走了,改天有空再请您吃饭。”

“好说好说,要是碰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找我。”韩栋才乐呵呵地送他们出去。

刘永明被冷落无视,想要杀林琴的念头更强烈了。

林琴拉着陈文军走出国土局,气鼓鼓地骂了一句,“大好的日子碰到他,真是晦气!”

陈文军乐了,“你刚刚表现可真棒!那气势看得我都一愣愣的,估计刘永明快呕死了,你还把他老底给兜了,以后他上班都不能踏实了。”

“活该!”林琴心情极好,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了,当初你给房山社那个方莹五十块钱让她去省城核实,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不是今天碰到刘永明,林琴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陈文军顿了顿,咬牙道:“这样,明天我去房山社卖鱼,到时候再打听看看是啥情况。”

林琴点点头,“也行,可别出啥事才好!”

她的本意是报复刘永明和“方莹”,不想牵连无辜,方莹到底是个没出过小地方的小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省城万一碰见麻烦就糟了。

这年头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可不少。

林琴越想越担心,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

陈文军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爸那里拿锄头和耙子?”

林琴摇摇头,“算了,咱自己买两副新的,以后要常用,真把爸那些东西给带过来,回头咱还得给他送回去,这东西以后我们可是要常用的,何必呢!”

陈文军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当下就带着林琴去了供销社。

买两幅锄头耙子要二三十块钱,另外还得买两双长筒雨鞋,开荒的时候穿雨鞋稳妥点,万一碰到蛇虫鼠蚁也能防一防。


林义撇了撇嘴,“啥运气一天一条大胖头!还是孩子给钓上来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钓过这么大的鱼呢!”

要他相信运气,他宁愿相信是胖头泛滥,活了几十年连个孩子都比不上,说出去他都觉得丢脸。

两个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刘丫丫正要大声向陈文军宣布这个好消息,被林琴拦了下来,“别到处嚷嚷,等下人家知道我们抓大鱼了再偷过来怎么办?”

刘丫丫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巴,拼命摇头,“不说不说了!”

那小模样逗乐了林琴,她把胖头鱼放进桶里,扣上木盆,问道:“还玩吗?”

“要!要要要!”小家伙重重点着脑袋。

林琴赶忙替她收拾好鱼线,弄上鱼饵。

自己也紧随其后抛竿。

这回还是林琴这边先有了动静,拉上来是一条八两左右的河鳗,林义没仔细看还以为上来了一条辣虫,脸都白了几分。

差点没让林琴把鱼竿给扔了。

林琴捧腹大笑,“爸!是河鳗,一斤能卖两块五呢!”

林义揉了揉眼睛,看清后又安心地坐了回去,“还是年轻人眼神好使,爸这眼力不行喽!”

林琴没拆他的台,把河鳗弄到另一个桶里,继续钓。

这会儿刘丫丫的鱼竿也有了动静。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这次林琴果断上手帮忙,刚一拉竿她就知道又是一条大鱼。

二话不说上抄网。

捞上来发现是一条白鲢,估摸着有三斤左右。

白鲢乍一眼跟胖头有些像,颜色要淡一些,偏棕色,大的白鲢鱼头炖豆腐也很香。

林义看着刘丫丫的收获,心都痒了,“丫头,给我也试试。”

林琴想都不想就拒绝,“爸,你别闹了,你那肋骨还没长好,万一不小心二次受伤就麻烦了,反正咱在渔船上,什么时候想钓鱼都可以,等你好了再说。”

林义很是遗憾,倒是没再继续坚持。

林琴以为刘丫丫钓了两条大鱼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丫头就跟幸运之神附体一样,每一竿下去都是三斤以上的大鱼,真像林义说的那样大鱼泛滥,不然也不能有这样的收获。

担心孩子出事,林琴都收竿了,专门给刘丫丫和陈平安捞鱼。

到了傍晚陈文军上船,陈平安立马兴奋地汇报今天的战绩。

“爸爸,丫丫好厉害,抓了好多好多大鱼。”

“你说的大鱼是多大!”陈文军哄着孩子,把今天收获挑拣出来,细细数了一遍。

“笋壳鱼十三条,还逮了一只两斤多重的鳖,供销社一斤两块二,还不常有,不用降价都好卖,顺便捡了一桶石螺,这会儿石螺肉开始肥了,我看不少村里的老人孩子都来摸石螺了。”

这是一种夏天即将来了的信号。

刘丫丫跃跃欲试,偷偷看一眼林琴,又不敢开口。

林琴知道她的小心思,没戳破,转而和陈文军说道:“再过半个月就真的热起来了,平安的头发该剪了,他们的衣服都小了,我想买布给他们做一身新衣服。”

说完她才想起林义,“爸!你夏天的衣服又带上船吗?要不我干脆给你也做两身得了。”

林义立马拒绝,“费那个钱干啥?没带就回去拿一下,你们还得攒钱买地,省着点!”

一提花钱他就心疼,孩子就算了,他都快入土的人了要啥新衣服!

林琴没跟他掰扯。

倒是一旁的陈文军说道:“你也要给自己做两身衣服。”

林义深以为然,眼眶微微泛红,“你这些年在刘家过得没有半点人样,是要给自己做两身新衣裳,去去晦气!”

“先赚钱,有钱了再说!”林琴扯开话题。

陈文军把自己的东西处理完才去看孩子们的收获,见到三个大桶里的大鱼他都直呼好家伙,细细数了数,顿时倒吸一口气,“我的老天爷,三条胖头四条白鲢,还有两条黑溜子(黑鱼),另外还有鲫鱼鳗鱼.....行啊!这收获连老渔民都比不上!”

林琴指了指刘丫丫,“别看我,都是孩子钓的,我刚刚合计了一下,这些鱼能卖不少钱呢!”

“可不是!我看天还早着呢,晚上咱俩再点个煤油灯抛钩,多抓一些,明天再去一趟下田菜市街。”陈文军摸着下巴沉吟道。

按照他的习惯是钓上来的鱼先攒个几天,等差不多够那个数了,再一起拿出去卖。

今日的货虽然比不上昨天的多,但大部分都是大鱼,值钱又好卖,趁着鱼还鲜活能卖上好价钱。

林琴也是这么想的,正好今天她光顾着围着孩子转,自己都没怎么钓,这个手气到底是一时的还是永久性的还有待检验。

二人赶忙将晚饭做好,等孩子们吃完歇会儿,林琴就带着他们去后舱铺床睡觉了。

两个小家伙白天玩累了,这会儿几乎是倒头就睡。

林琴等他们睡熟了才出去,经过林义身边的时候特地压低声音叮嘱道:“爸,我跟文军再钓一会儿鱼,你先睡,要是孩子们醒了你再喊我。”

“去吧!”林义挪了一下位置让林琴过去。

等林琴走到甲板上,发现船已经远离河边,四面都是水。

陈文军把煤油灯点上,挂再渔船边沿,往里面抛了一些砸碎的福寿螺。

这玩意儿特别腥可以用来打窝。

福寿螺倒进水里后,陈文军才把鱼竿和蚯蚓拿出来,蹲在甲板上不紧不慢地干活。

江风徐徐,吹得人昏昏欲睡。

林琴靠着船舱,顺手接过了陈文军递过来的鱼竿,见上面已经有了鱼饵,立马抛竿。

黑暗中水面的情况她也看不真切,只察觉到鱼线有了异样立马来了精神,“上钩了,上钩了!还是个大家伙!”

陈文军立马过去帮忙,他干活明显比林琴利索,一手拖着鱼竿一手拿抄网,不忙不乱。

林琴看不清水下的情况,只一会儿就看见陈文军把抄网弄上来,借着煤油灯,两人看清了那条蹦跳的大鱼,又是胖头!还有五六斤重。

陈文军笑得合不拢嘴,递上自己那根鱼竿,“给你玩,我先把这条鱼弄下来。”

这么大的鱼得抓好了,要是遛手,分分钟得还进河里,那就是白忙活了。


林义把地瓜粥做好,还奢侈地煎了两个鸡蛋给陈文军端过来。

“趁热吃吧,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们去菜地转转。”

女儿刚刚和陈文军的对话林义都听见了,看二人说话自然的样子,不像陌生人倒像老夫老妻一样。

他相信女儿和陈文军之间清清白白,但当爹的总要为女儿多多考虑,他不希望女儿和陈文军走得太近。

陈文军压根不知道林义的打算,吃了早饭就跟着林义出去了。

林琴帮着把桌子收拾干净,顺便把陈文军带来的鱼给洗了一下。

这天中午,他们一家还是喝鱼汤。

第二天一早林义起床,发现灶屋一样有一条鱼,甚至还多了一些石螺,不由得皱眉。

等林琴醒来他就忍不住跟林琴嘀咕。

“我昨天都跟陈文军那小子说了,让他别再送了,这怎么还多送了一盆石螺,可真是气死我了!”

林琴无语了,“爸!人家给我们白送东西你不高兴啊!”

“我高兴啥?这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他陈文军到量着什么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呀就是冲着你来的!爸,可跟你说了,就算你跟刘永明过不下去我也不能让你跟了陈文军。”

林义第一次把话给挑明了。

林琴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看着他,“为啥啊?因为他是疍家人居无定所?还是因为他还有个手脚不太利索的儿子?”

“你都知道还问!”林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咱家这情况在村里本来就抬不起头,要不刘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你!要是你后头再跟了陈文军,咱家可就沦为全村的笑柄了!”

不是他看不起疍家人,而是大环境这样,大家根深蒂固的思想改变不了,他是宁可林琴嫁个有田有地的鳏夫,都不想她跟陈文军有牵扯。

林琴看林义那激动的样子,乐了,“爸!你说这么多干啥?我现在还没离婚,退一万步说,我真离婚了就非得再嫁人吗?留在家里给你养老送终不行吗?

万一再嫁个比刘家还黑的婆家,我还活不活了?”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就不能盼自己一点好啊?尽说这些糟心话有意思吗?你不结婚,以后丫丫大了怎么办?我老了还能陪你一辈子啊!”

林义越看林琴就越愁,他就两个女儿,老大好好的,婆家也得力,怎么到了小女儿这里就这么难呢?

林琴果断闭嘴,跑去灶屋看了看那些石螺,道:“爸!石螺先养两天,吐吐沙子再煮呗。”

林义听她的,另外拿个木盆养石螺。

刘丫丫又养了三天,后背全都结痂不疼了才被林琴允许出门玩。

林琴带她在村里走一圈,热心肠的阿婆大妈询问,林琴就掀开刘丫丫的后背给大家看,不遗余力地控诉刘家的罪行。

现在整个上林村都知道刘家不干人事,也知道林琴母女在刘家被虐待的事情。

林义听到风声并没有说什么,照常出门干活。

傍晚,林庆祥突然焦急上门找林琴,“阿琴,你爸在菜地被人套麻袋给打了,你赶紧去看看!”

林琴碰倒了碗筷,焦急忙慌地带着刘丫丫往菜地赶,见到躺在地上一身血,不断呻吟的林义,她脑子都懵了,焦急地求大家帮忙送林义去医院。

好在这是上林村,还有林庆祥喊人搭把手,压根没让林琴插手就把林义送去医院。

那头林义还在治疗,大队长就带着民警过来了。

“林琴,你爸咋样了?”大队长一脸担心。

林琴抱着刘丫丫赶紧起身,声音沙哑地回道:“还在里面,等医生出来。”

大队长看了一眼林琴怀里的刘丫丫,眼中满是怜悯,“你们家这段时间咋回事?一个接着一个出事,是不是风水有问题?”

民警:“.......”

林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林义才被推出来转移到病房。

主治医生同众人说道:“病人头上有伤,身上肋骨断了两根,左腿小骨也断了,腿骨已经拍片,明天手术,肋骨只能靠躺着静养,大概要三五个月才能痊愈,万幸的是头部没有伤到要害,一会儿家属去交一下住院费。”

林琴头脑子一片空白。

大队长和民警一直等到林义清醒,问了他当时的情况才离开。

林庆祥见大队长要走,同林琴叮嘱道:“我回去拿钱过来,你先在这边看着你爸和孩子,别乱跑。”

“叔,我有钱,等我爸出院就还你。”林琴含泪感激。

林庆祥摆摆手,“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林庆祥一行人匆匆离开,林琴借护士站的电话联系大姐林英。

等林庆祥把钱送过来,替林义办了住院手续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林庆祥缓过劲儿来,在病房外骂骂咧咧,“要是让我抓到那个瘪犊子,老子一定砍死他!阿琴,你爸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林琴红着眼眶摇头,“叔,我爸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这些年在村里他就没有跟人红过脸,要说得罪的人也只有刘家那边了。

尤其是刘永明,那天他过来抢孩子,被我爸骂了一顿,我打了他一巴掌,砸了他的自行车,也就这事了。”

林庆祥愤怒地捶墙,“我就说刘永明不是好东西!他家在哪?我去找他算账!”

“别!叔,你别冲动,咱没证据,况且大队长都报警了,咱还是等警察调查再说。”林琴生怕林庆祥冲动再把事情给闹大了。

大队长刚过来就听到林庆祥这话,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你还不如人家林琴懂事!活了一大把年纪还这么浑,是真不怕死吗?”

说完林庆祥,大队长看向林琴,“我刚刚从派出所过来,民警已经去调查了,你爸那块菜地虽然靠近村口,但还在村里,他身上的钱没丢,说明对方不是冲着他的钱来的,下手这么重,很像泄愤,你仔细想想,你爸最近都得罪什么人了?”

林琴和林庆祥交换了一下眼神。

林庆祥怒喊,“是刘永明没跑了!肯定是他!那个龟孙子,老子跟他没完!”

林琴正要说什么,余光看见走廊尽头的陈文军,朝他微微摇头。

陈文军立刻领会她的意思,转身离开。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