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思桓齐则天的女频言情小说《墨染青衫君未归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卜噜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又进宫找皇后娘娘玩,把我丢到侍郎府让裴思桓管。“裴思桓,西瓜熟了,西瓜熟了。”我百无聊赖的趴在书案上,心心念念惦记着临街的西瓜,头茬的西瓜清甜到人心底。浑圆的大西瓜被抱进书房,瓜皮上带着井水澄澈的水珠,我双眼冒光流着哈喇子扑过去,却被裴思桓眼神定在原地。“今日策论完成了?”“写完了写完了,早就写完了!”浑圆的西瓜,从中间一分两半,独属于西瓜的清甜袭来,我蹲在檐廊下捧着一牙西瓜满足的眯了眼。裴思桓今年中了秀才,十二岁的秀才连边疆都知道,爹还专门写信恭贺侍郎大人,转头写信交代我,多跟裴思桓学学,近墨者黑。可惜边疆遥远,信到手里已经又过了一个年。我给裴思桓念爹的信,笑的直不起腰,那叫近朱者赤。裴思桓纵溺的看着我笑:“赶尽来温习课业,明年...
《墨染青衫君未归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娘又进宫找皇后娘娘玩,把我丢到侍郎府让裴思桓管。
“裴思桓,西瓜熟了,西瓜熟了。”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书案上,心心念念惦记着临街的西瓜,头茬的西瓜清甜到人心底。
浑圆的大西瓜被抱进书房,瓜皮上带着井水澄澈的水珠,我双眼冒光流着哈喇子扑过去,却被裴思桓眼神定在原地。
“今日策论完成了?”
“写完了写完了,早就写完了!”
浑圆的西瓜,从中间一分两半,独属于西瓜的清甜袭来,我蹲在檐廊下捧着一牙西瓜满足的眯了眼。
裴思桓今年中了秀才,十二岁的秀才连边疆都知道,爹还专门写信恭贺侍郎大人,转头写信交代我,多跟裴思桓学学,近墨者黑。
可惜边疆遥远,信到手里已经又过了一个年。
我给裴思桓念爹的信,笑的直不起腰,那叫近朱者赤。
裴思桓纵溺的看着我笑:“赶尽来温习课业,明年你也去参加科考,考不中出门别说我教的你。”
他对我课业要求甚严,不过也会时不时带我出去放风透气,他说这叫做有的放矢。
“裴思桓,你钱拿够没,不行咱就赊账!”
“裴思桓,你给我种西瓜吧!”
城东逛到城西,裴思桓的手上拎满了东西,我一手糖葫芦一手大灯笼的朝前走,豪气的带着他往青楼走。
冤家路窄,偏生在青楼门口遇到兵部侍郎的儿子齐则天。
“哟,这不是边疆来的土包子,今日想起来红袖添香里开苞了,你家没人伺候吗!”
我不欲多言,带着裴思桓往里走,却被一把拉住,他脸色铁青又生生忍下,八成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落我面子。
“这土包子长的是精致了点,但是个十足十的男人,难不成你好男风啊!难怪眼珠子长脑袋顶上的裴思桓对他这么好,指不定早就私相授受.”
“这土包子他爹是个将军又怎样!不照样靠着我爹过日子,今日你跪下给我磕两个响头,没准就批了粮草和补给。”
血直直涌上来,脑子嗡嗡的响,既有裴思桓也有远在边疆的爹和哥哥,等我反应过来早就和他厮打在一起。
富贵窝里的软蛋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他那些话不敢深想越想越心惊。
被拉开后嘴里互骂着不甘落于下风,等坐上马车回府时才知自己早就颤的不成样子,后背被人不轻不重的拍着,鼻息间是好闻的竹叶味。
“怕什么,别怕。”
“顾大人卫国戍边,朝廷不会克扣粮草和棉衣的,你若还不放心,我问问我爹就是。”
脸颊被人不轻不重的捏着:“今天带我去哪?胆子肥了,下次再敢这样,腿给你打折以后就别想出去放风了。”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在府准备科考,等你考中秀才走仕途,才能护住顾家,护住顾大人,切勿顾此失彼。”
眼睛止不住泛酸,我埋在裴思桓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
今日无心温习,我提前回了府,想问问娘朝廷是不是克扣爹的补给?!
一路小跑到书房,却听见娘抱着爹的衣裳压抑的低低的哭,心脏像被一只手死死捏住,我敛了声息。
“死鬼,华章都能去考科举了你还不回来,华章比你强多了,识文断字未来高低是个进士!我该怎么办,华章又该怎么办!我只怕…只怕护不住咱们家了!”
“这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们是想把你活活拖死在那里啊!功高震主啊!”
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娘这几天茶饭不思,日日进宫,回来时脸上是化不开的忧愁。
强撑着精神回了屋,望着满屋的笔墨纸砚和刀剑,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不听话的流。
我止了笑,垂眸望着自己的手,心想自己注定要辜负裴思桓的期待了。
爹和哥哥五年未归京,蛮子被打的节节败退,将军府的荣耀加了一身又一身。
盛京人人称赞爹是镇国神柱,哥哥也是神武将军,八岁那年老道的话不知又被谁提起。
皇后娘娘前两天还打趣娘,等爹回来俩人再生一个闺女,儿女双全幸福美满。
娘睡的一天不如一天,半夜时常静坐在我床边,望着我默默流泪。
我都知道,知道娘日日惊惶,知道爹和哥哥拼命打仗不仅为了边境子民,也为了多给我一份依仗。
功高震主,将军府的小儿子只能是个废物。
我不管不顾的闯进大帐,哥哥的谋士沉默的看着地图,我让他们派兵救人!
“将军临走时吩咐过,若他遇困,全权听命于您,顾小将军。”
脑子嗡地的一响,哥哥不能死,娘在等,嫂嫂在等,盼归也在等!
裴思桓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过往读背的一本本兵书在此刻浮现,我拾剑而出,带了一队亲兵走了,他们都是小时候的玩伴,自愿跟随我。
今日也该我围魏救赵了!
地无险阻,人无勇怯,蛮夷以草原为生,马羊牲畜为食,排水通沟之便必不可少。
我带着几人悄无声息的爬进臭水沟里,在臭水沟里蹲了一天一夜,只等神经松懈之时,万物俱籁便是烧毁蛮子粮草最佳之时。
八月的天晴朗极了,风一吹火就连了天,狗剩带人砍了栓马羊的绳,火药在棚里一炸,马羊惊了蹶子,四处乱窜。
蛮子营帐乱成一团,围困哥哥的沙谷也漏了缺口,我跨上一匹马,摇着剑冲了过去:“将军,我们来救你了!”
二宝在不远处一人牵制五匹马,只待原地跑马。
人心一慌,便有了我可乘之机。
刀剑相撞,手臂被震得发麻,我毫不畏惧地迎上那双狠厉黑亮的眸子,大刀迎面而过,我仰身贴在马背上,反手一剑刺在他腰间。
剑被拦腰斩断,那人竟笑了起来:“我认得你的眼,和你爹一样,我爹杀了你爹,今日我就杀了你!”
论武力,我不是他的对手,但论躲藏,他也敌不过我。
救火声、马羊乱塌声、风声、厮杀声在耳边响起,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大风压阵,哥哥单手制马冲出沙谷,我顺势收剑一声口哨收兵,路上捎带给乱跑的马儿一剑,送它们安息。
哥哥伤了根基,刚回营帐就昏迷不醒,大军士气大振,望着草原的火光放肆的笑着,巡逻小队顺手牵几只马羊,也算屯粮了!
我守在哥哥床边,像小时候一样拉着哥哥的手指,一战成名不过如此,可我怕极了,怕此计不成,怕救不了哥哥,也怕娘和嫂嫂的哭声。
哥哥一连昏迷五日,醒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脸颊高高肿起,我被罚跪在地上。
“顾华章!你出息了,兵行险招被你用到极致,干脆你来带兵算了!”
我嘿嘿一笑,嬉皮赖脸的凑上去:“书不是白念的,人还得多念书。”
粗粝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摸着我的脸,声音带了颤:“哥没用,没能护住你。”
我撂下头盔,径直走到哥哥的营帐里:“格老子,援军和补给什么时候才到!再晚点来给我们收尸吧!”
小半年的时间,单薄的脊背更是瘦的可怜,背上、肩上、小腹也多了许多疤,我倒吸一口凉气,颤颤求军医手下留情。
哥哥冷哼一身,骂我活该,不要命的往前冲。
我讪笑着没反驳,主将压阵,前锋开路,若是我怯懦一分,军心就会软十分。
哥哥皱着眉问军医,我这半年为何迟迟不来月信。
我娘胎带弱,气血亏盈,好好将养着倒也无妨,偏生这半年不得安生,气血不足,月信自然迟迟不来。
我笑应着,这是好事儿!
当晚桌上就多了一份羊乳,这是哥哥的份例,望着天上皎月,心里不由得发愁,朝廷的粮草再不来真的要吃草了。
十月蛮夷的攻势更加不要命,冬季来临他们的粮草也捉襟见肘,这时候玩的就是耗!
看谁能耗过谁!
“报!北面大批来犯!”
“报!西面大批来犯!”
我穿上盔甲与努尔哈森遥遥相望,他狞笑着挥了挥手上的大刀,我带兵出城迎战,哥哥站在城墙之上守人心。
云梯一架接着一架,火油烧成一片,城里的石头所剩无几,可底下的人犹如蚂蚁似的密密麻麻。
撞车一下一下敲着城门,木门被撞的变了形,好在附近村镇、城里的百姓早早撤到另一座城。
我肩上、腿上又多了几处伤,努尔哈森也没讨几分好,被我划破了脸。
停歇喘息时,年纪小的哭着质问朝廷究竟有没有援兵,他已经一个月没吃饱过了。
我望着城下的骑兵心里一片荒芜,败局已定这座城要守不住了,哥哥开始组织撤退。
“华章,你带人走。”
我默不作声,转头绑了哥哥,执拗的给亲兵下了死命令,哥哥在他们在,哥哥亡他们亡!
走出主屋那一刻,后颈一阵刺痛,哥哥笑道:“跟哥哥玩心眼,你还嫩着呢!”
我挣扎着扭头,哥哥死死把我箍在怀里:“幺儿,哥只能护你到这了,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
行至半途,我醒了,不吵也不闹,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我跑了。
快马加鞭,脑子嗡鸣什么也想不起来,娘和嫂嫂的哭声在耳旁萦绕,鞭子被我甩烂,最后也只能跌跌撞撞的跑向城内。
一柄大刀插在哥哥心口,肠子流了一地,哥哥头颅被哈森踩在脚底,剩下的蛮子轻蔑的在哥哥身上撒尿,又一脚踹翻哄笑着。
眼眶恨到猩红,全身不受控的颤着,我死死咬着牙关,摸上了腰间的剑。
在冲出去那一刻,淡淡的竹叶味袭来,一双大手捂住我双眼:“别看,华章别看。”
后颈传来熟悉的疼,我再次没了意识。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爹和哥哥,小小的身子抱着大西瓜颠颠的跑,这里黄沙漫天,白菜都是稀罕物更别说又脆又甜的大西瓜。
哥哥看到我又带着一群人疯玩,一只手捏着我后颈把我拖回营帐,恨铁不成钢的点着我脑袋:“顾华章,还真把自己当个小子了!能不能有点女娃样!”
“一天天净知道偷西瓜,百姓的东西不能拿,你姓顾,是要护佑百姓不是祸害百姓!”
爹抿了一口浓茶,笑着打哈哈,又拿硬硬胡茬扎我脸蛋:“我们华章只要平安就好,剩下的爹给你顶着,别理你哥哥。”
哥哥被气到脸绿,娘褪下盔甲进帐作势要揍我,我躲在爹身后冲她吐舌头:“娘,就让我吃一口嘛!偷都偷了,不吃一口可惜了!”
娘脸也绿了,最后那个西瓜还是进了嘴,一望无际的漫天黄沙下,我捧着一牙西瓜吃的开心,爹和哥哥的西瓜都让给我。
“爹!娘!我以后要把这里种满西瓜,让你们吃到吐!”
爹娘眉眼含笑的看着我张狂的模样,哥哥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嫌我丢人。
画面一转,我看到爹狼狈的滚下马,身上被砍了一刀又一刀,我拼命的跑向爹,可只是徒劳,眼睁睁看着爹被砍断胳膊、切断脚筋,爹的眼睛那么哀伤:“幺儿,爹好像护不住你了。”
我跌跌撞撞的往前爬,又看见了哥哥,哥哥和爹站在一起,怜惜又珍重的看着我:“华章,哥哥再护你最后一次,往后谁又能护着你呢!”
我嘶吼着怒骂着,下一刻却看到娘和嫂嫂穿着白衣哭的绝望:“盼归盼归,胡不归?盼归盼归,胡不归?”
努儿哈森笑的猖狂,大刀横劈......
我被惊醒,悲痛至极竟呕血不止,猩红的目光直直的望向远方,努尔哈森努尔哈森!
八岁时,云游老道指着我家大门说:“此女身系国运。”
盛京皆笑,谁人不知将军府只有两个儿子。
我爹沉默了,因为将军府的小儿子是个女郎。
娘说我生下来天生体弱,村里的婆子说男孩好养活,阎王不勾命。
爹娘奉为圭臬,自此将军府多了个小公子。
我在边疆活的肆意,副将家的儿子都是我手下,掏鼠洞埋西瓜偷白菜样样精通。
哥哥气的七窍生烟,最后迫于爹的淫威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给我两巴掌。
屁股蛋上穿的厚,嘿嘿不疼。
八岁时,爹娘回京述职,把我也带了回去。
眼瞅着我比一般男孩还壮实,娘心放进肚子里,她女儿总不能一辈子当个男人,回京定要好好教导。
回京述职当天,云游老道指着我家大门说:“此女身系国运。”
盛京笑开了花,谁人不知将军府只有两个儿子,老道骗钱也不提前打听清楚。
爹娘站在一旁沉默了,因为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郎。
谣言传的飞速,第二天宫里又传来消息,笑问爹娘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女娃娃,竟没一点消息。
娘抱着我破口大骂,很快又沉默了,眼泪静悄悄的流,烫的爹心碎。
自古皇家薄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圣上逐渐年迈,对这些更是讳莫如深,可一入宫门深似海,是死是活半点不由人。
“我们将军府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
爹死死抱着娘,箍的我生疼。
那时我不懂,爹和哥哥是威武大将军,皇后娘娘是娘闺中密友,为何爹娘和哥哥为何那么难过。
只知道,大周四十二年,爹爹和哥哥回了边疆,我和娘被留在了盛京。
临走时,爹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摸了又摸,对着娘看了又看,娘抱着哥哥哭的不成样子。
盛京无趣极了,人人咬文嚼字,处处遵规守礼,不过隔壁户部侍郎家的儿子着实貌美。
身姿挺拔、清军秀美,一袭青衣劲直如松,我手下那些糙汉子跟他没有一点可比性。
每天趴在墙头,看着他定时定点晨读,望着他拨着算盘的手,盯着他紧蹙的眉。
“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被吓了一跳,脚一滑顺着墙噼里啪啦的直接掉在他怀里,这下侍郎府和将军府齐聚一堂。
娘羞恼的戳着我脑袋,侍郎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说不打紧,俩孩子感情好以后常来往。
不等娘开口,我连连点头:“裴伯伯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俩家可得相互照应照应。”
娘脸绿了,拧着我的耳朵一路回了将军府。
从那以后,墙头成了我专属之地,时不时给裴思桓丢点新奇玩意儿,边疆的萝卜干、娘做的咸奶糕,还有我自己做的草蚱蜢。
裴思桓对我依旧不冷不热,美人嘛总会有点特权的。
我努力踮起脚尖,用爹给我做的木剑勾着裴思桓的下巴:“美人,爷疼你!”
裴思桓眼尾泅红眉头微蹙,我赶忙丢了木剑用掌心贴他额头:“裴思桓,你发热了。”
裴夫人早逝,裴大人又主掌户部,主管大周户籍财经,江南水灾蛮夷来犯,裴大人日日宿在户部,自然顾不上裴思桓。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当牛做马!
我幻想着未来幸福生活,蹭蹭爬回将军府又爬回来,拿着娘给我备的药丸塞进裴思桓的嘴里,学着娘的模样轻轻拍他后背:“痛痛飞飞,思桓快快好。”
一向冷硬的裴思桓乖顺的趴在我肩上,我心中大喜,自作奋勇去小厨房给他做西瓜汤。
西瓜在边疆是个稀罕物,又脆又甜,一口咬下去清甜的汁水顺着手腕淌。
一牙西瓜我能细细啃上半天,但做成西瓜汤人人都能尝尝西瓜味,受伤的人喝上一口,心里美的不得了。
裴思桓一口不剩全吃完了!就是晚上腹泻,病的更严重了,连裴大人都从户部赶回来照顾儿子。
娘带着我去侍郎府赔罪,我讪笑的缩在娘身后偷看裴思桓,小脸唰白像极了边疆快死的将士们,我哭着跑到他面前:“裴思桓你别死,我的西瓜以后都给你吃,你别死!”
裴思桓拿帕子给我擦脸,末了又捏了捏我的脸蛋:“笨蛋,我不死。”
侍郎大人笑的开心,裴思桓也悄然开了心扉。
回府时,圣旨已经到了将军府,娘铁青着脸坐在主位。
棍子毫不留情的打在我身上,娘恨的眼眶发红:“你出息了!居然敢瞒着娘进宫,要是…要是你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
我跪在地上一声不响的受着,直到娘扔了棍子怀抱着我嚎啕大哭:“华章,听话,娘现在就进宫请陛下收回成命,娘没了丈夫和儿子,不能再没了你啊!”
嫂嫂不知何时抱着侄儿站在门外,侄儿也跟着娘哭了起来。
娘已经劝嫂嫂改嫁,她做主给嫂嫂找户好人家,不求富贵但求平安,嫂嫂没允,宁可抱着孩子投塘也绝不改嫁。
我踉跄着接过侄儿递到娘怀里:“娘,嫂嫂和侄儿需要您,您儿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就等着我给您和嫂嫂挣个诰命回来!”
“皇后娘娘是您闺中密友,您在这儿,皇后娘娘多少也会照拂些。”
我拭去娘眼角的泪,重复着爹娘从小念叨的话:“娘,我姓顾,保家卫国的顾。”
嫂嫂看着我红了眼,半晌扭过头低低哭了起来,娘抱着侄儿两行清泪滑过。
三日很短,离开盛京那日,裴思桓奉命送军出征。
我骑着马弯腰勾起他的头:“裴思桓,帮我护着娘和嫂嫂,以后......以后好好娶个媳妇过日子吧!”
两个月的行程硬是被压缩成一个月,等我到大营时,哥哥咬碎了牙看着我,铁骨铮铮的男人泣不成声。
哥哥没了一条胳膊,伤了肺腑,走路都要人搀扶,我心疼的摸着他的胳膊,谁也没提爹,谁也不敢提爹。
“华章,听哥哥话,现在走,哥哥自有办法糊弄过去。”
我望着地图没接他话:“嫂嫂生了,是个男孩,娘给他取名盼归。哥,我走了娘和嫂嫂怎么办,盼归又该怎么办。”
“可你不是男儿!本不用......”
我厉声打断他:“顾华章从生下来就是男儿,我姓顾,保家卫国的顾!纵使天子不仁,但百姓何其无辜,哥,这是你和爹教我的。”
我留下来了,哥哥把我扔进军营,从小兵做起,与士兵同吃同住。
边疆难熬,六月的天把人热出痱子,蛮子膘肥体壮屡屡来犯,人人合铠甲而眠,不敢有丝毫懈怠。
刀剑捅进身体,带出来的是魂,血溅在脸上,流下的是泪。
短短几天,营帐里就换上新面孔,晚上总有人在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家,不知道妻儿以后怎么办。
起初还会伤感,后来就变的麻木不仁,机械的挥剑杀人吃饭睡觉,富贵窝里精养的手变的伤痕累累,茧子出了又磨、磨了又出。
“报!将军被蛮子围困沙谷,亟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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