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宴菱祯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割肉十年还骂我白眼狼?我不干了宴菱祯儿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咚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怎么在这里?”宴祯懊恼了一句,眼神愧疚看了宴菱一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姐姐,我......”“祯儿,你喊她姐姐做什么?这种人,不配当你的姐姐。”一个明艳的少女上前几步,牵起了宴祯的手安慰她。“你才是宴家唯一的小姐!她出身卑贱,宴家把她养大,给她吃喝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她怎么敢偷你的东西,欺负你!”“要我说,打她一顿,再把她送到官府里!”一帮小姐尖酸刻薄起来,对着宴菱恶言相向。“你们不要这么说,她是我的姐姐!姐姐替我在爹娘身边尽孝这么多年,祯儿打心眼里感激她!一些银子而已,不算什么事。诸位姐姐,你们第一次来宴家,祯儿带你们去逛逛院子吧。”宴祯红着眼眶,极力把宴菱护在身后。亦给宴菱递了个台阶下,“姐姐,你先回房歇息吧,祯儿晚...
《割肉十年还骂我白眼狼?我不干了宴菱祯儿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你们怎么在这里?”宴祯懊恼了一句,眼神愧疚看了宴菱一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姐姐,我......”
“祯儿,你喊她姐姐做什么?这种人,不配当你的姐姐。”一个明艳的少女上前几步,牵起了宴祯的手安慰她。
“你才是宴家唯一的小姐!她出身卑贱,宴家把她养大,给她吃喝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她怎么敢偷你的东西,欺负你!”
“要我说,打她一顿,再把她送到官府里!”
一帮小姐尖酸刻薄起来,对着宴菱恶言相向。
“你们不要这么说,她是我的姐姐!姐姐替我在爹娘身边尽孝这么多年,祯儿打心眼里感激她!一些银子而已,不算什么事。诸位姐姐,你们第一次来宴家,祯儿带你们去逛逛院子吧。”宴祯红着眼眶,极力把宴菱护在身后。
亦给宴菱递了个台阶下,“姐姐,你先回房歇息吧,祯儿晚上再来找你。”
看着宴祯这幅善解人意的模样,宴菱忽然理解为什么所有人护着她。
在宽容别人这件事上,她确实比不上宴祯。
她所厌恶之人,永远都不会原谅。
宴祯哄着一群小姐离开了这里,宴菱自是跟着离开。
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清点起了东西。
宴菱住的院子很偏,没有什么奴仆,只有一个看门的婆子,只负责守院子。
在宴家待了十年,属于她的东西很少,几身衣服,一柄长枪,还有几本书。
这些都是她从边关带回来的,旁的便是屋内的桌椅板凳,都是宴家的财物。
经过上辈子的种种,宴菱对宴家已无任何感情。
可让她直接从宴家离开,岂不是便宜了这帮人?
她总得用些手段,把宴家欠自己的讨回来一些。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宴菱的思绪。
“菱小姐,您在屋子里吗?”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院内传来,急切地呼喊着她:“菱小姐?”
“我在。”宴菱循声出了门,见到一位穿着粗布衣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
这是宴家的忠仆,李帆。
“凌小姐,崇行他从房梁上摔了下来,伤得很重!菱小姐,您和荣神医交好,您能不能去请荣神医来帮崇行看看?”李帆恳求的目光望向宴菱。
李崇行是李帆的儿子,亦在边关待了十几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上辈子她在祠堂罚跪时,李帆找到了她,请她去找荣神医。
她当即翻墙出去,不眠不休找了两日,才找到了荣神医,帮着李崇行治好了腿。
荣神医说,再晚上半日,这李崇行的腿许是治不好了。
可后来呢?李崇行是如何对她的?
他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亲手用匕首刺伤了她的眼睛,骂她蛇蝎心肠。
不管她如何求饶,李崇行都没放过她。
宴菱眼色微动:“李叔,父亲在禁我足,我不能出门。荣神医行踪神秘,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还是请府医去看看吧。”
李帆语气艰难:“凌小姐,我已经请府医看过了,府医说崇行的腿伤得很严重,日后定会腿脚不便。荣神医医术高明,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菱小姐,您和崇行一起长大,这情分非同寻常,我求求您,救救崇行吧!”
她为什么要救一个日后会刺瞎她双眼的人呢?
替他治好了腿让他来害自己?
一道呵斥声从门口传来:“宴菱!你干的好事!”
宴如玉怒气冲冲走了进来,正要给宴菱一巴掌。
宴菱一个闪躲,躲向了一旁,他那一巴掌使了很大的劲。
身形摇摇晃晃,宴菱顺势勾了下腿,宴如玉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你......”宴如玉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指着宴菱的鼻子质问她:“你怎么敢躲的?”
“不躲难道站在那里等你打吗?三哥不分青红皂白打我,我就要受着?”宴菱反问着。
“你问我我什么打你,好,我给你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挑那个时候去跟祯儿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害惨祯儿了?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宴如玉怒不可遏喊着。
道歉还要挑时候吗?
宴菱幽黑的双眸望向她这位三哥,眸光晦暗。
上辈子三哥被敌军逼得落水后,她跟着跳了下去,愣是带着昏迷的三哥在那冰冷的河水中飘了十几里才上岸。
是她在山中采药煮药,独自一人照顾着昏迷的他,一步一步,把他背回了家。
也是他亲自用绳索捆住了她,把她捆得死死的,挂在城墙上,亲手送她上路。
她看见宴如玉不砍他一刀,都算她修养好。
“是二哥让我去宴祯道歉的,我又错了吗?”宴菱不解问着。
“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后,周家的小姐带着祯儿的荷包出现了,她说是祯儿落在她家的。你前脚因为荷包的事向祯儿道歉,后脚就有人把荷包送上了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祯儿怎么做人?”
“那荷包不是你偷的,你就不知道辩解几句吗?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宴家的脸面被你丢尽了!你开心了?”宴如玉咬牙切齿吼着,满腔的怒火都在沸腾。
哦,原来,那荷包找到了啊。
上辈子她没去向宴祯道歉,硬是在祠堂里跪了一个月才出来。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那荷包已经找到了,她身上一直背负着小偷的骂名。
这一辈子因为她向宴祯道歉,被众人嘲笑奚落,却又有人把荷包送了回去,洗清了她身上的污名。
辩解的话她说过很多次,她竭力证明自己没有偷拿宴祯的荷包,没有人信她,现在却怪她没有好好自证。
果然,人心若是偏了,她做什么都不对。
“三哥,是二哥让我去向祯儿妹妹道歉的,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不好。要不,我再去跟祯儿妹妹道歉一次。”宴菱从善如流。
见宴菱这么快服了软,宴如玉心中涌起了几分疑惑,可宾客还在那里,宴菱再去走一遭,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量她也不敢故意设计祯儿!
“不用了,你哪里都别去!你就在这院子里待着!若你再出去惹什么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宴如玉呵斥了一句,面色铁青,一瘸一拐离开。
留宴菱和李帆两人站在院内,四目相对之际,宴菱亦是冷静开口:“李叔,你也听到了,如今我哪里也不能去。”
“我本就犯了错,该在祠堂里罚跪。如今三哥让我待在院子里,我不敢违抗。”
李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灰溜溜出了院子。
他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菱小姐那么好的人,与崇行平日里关系这么好,她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府里的管事又陆陆续续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宴菱屋内的桌椅板凳、床架子全换过了一遍。
宴菱把自己的几本书单独找个柜子放了起来,其他的原封不动。
绿草看起来很安分,只在每日送饭和端茶倒水的时候敲门,就这么平静过了两日,宴萧然才派奴仆过来,提了上门道歉的事。
宴菱自然答应。
马车是府上备好的,宴菱只需按时前去,她到的时候,宴如玉和宴如舟早已坐在马上捏着缰绳。
瞧见宴菱,宴如玉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如玉,别这样!”
“少管我的事!爹只喊我上门道歉,没让我给她个好脸色!”
宴如玉的声音很大,大到宴菱坐在马车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候在马车旁边的奴仆把头垂得厉害,紧盯着脚尖,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撞主子枪口上了。
宴菱懒得去计较这些口舌之快了。
跟狗吵架,没必要的。
几人一上门,就受到了周夫人的热情款待。
周夫人姓隗,面若圆盘,笑容可亲,是一位很和蔼的妇人。
“你们来的倒是不巧,府上来了客人,他正陪着客人在书房商议要事呢!”
“周伯母,可要改日登门?”宴如舟拱手礼貌问着。
“改日做什么?你们坐上等片刻就是,我府上新得了些好茶,刚好坐下来品品。”隗氏热情地把几人带往了正厅,茶水点心招呼着。
尤其是宴菱,周夫人热情拉着她的手说着家长里短,甚至还想邀她在周家住上几日。
宴菱懂周夫人热情的原因,礼貌婉拒了。
隗氏倒也不馁,对宴菱的热情依旧。
宴如玉坐在一旁捧着茶盏,望着一旁热闹的场面,心中不屑。
宴菱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他从未见宴菱和母亲有这般亲热的时候,对着一个外人反而如此热切,可笑至极。
若不是为了家族,为了父亲,他今日才不会来。
几人等了两刻钟,终于等来了周彪。
听夫人说宴家的几个孩子过来,周彪便直接猜准了来人。
“你们怎么来了?”周彪神色淡然,转向宴菱时却带上了几分温柔。
“周叔叔,我今日和弟弟妹妹前来,是为前几日的事情跟您道歉。”宴如舟率先上前道。
“阿玉,过来,给周将军赔礼道歉。”
宴如玉走了过来,按照父亲的吩咐,老老实实把道歉的话说了一遍。
对于周彪在府上打人的事,虽然是那府上下人不对,可在宴如玉眼中,也有周彪不对之处,他凭什么这么得理不饶人!硬要为宴菱出头呢?
奈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得对着周彪低头:“周叔叔,我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说完宴如玉端上了一杯茶。
周彪把宴如玉的不甘尽收眼底。
顾及到一旁的宴菱,周彪自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让她在宴家的处境更加艰难。
他接下了那杯茶,一饮而尽,拍了拍宴如玉的肩膀。
再同往常那般,似长辈那般和几人寒暄了几句。
宴如舟松了一口气。听周彪说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不能久陪几人,便也打算离开。
这离开的话还未说完,隗氏说老太爷想要见宴菱一面。
宴如舟二人只能看着宴菱离去。
宴菱前几日来了一趟周家,去过老太爷的院子,对来路仍有几分记忆,看着下人带她穿过重重的回廊与院墙,知道自己这去得并不是老太爷的院子。
再见到站在院子里的周彪时,宴菱心中释然。
“菱儿,那日是周叔叔冲动了。宴萧然可有对你如何?”周彪关切道。
他从未想过,宴菱在宴家会是那样的处境。那日发了一通脾气后,他很担心。
可第二日宴萧然就找他赔礼道歉,这让他心中的担忧稍缓。
宴萧然是个要脸面的人,也是个聪明人,应当不会对宴菱如何吧。
“父亲处置了奴仆,给我换了新的,也给我院子里面添了不少东西。”宴菱原原本本说着。
周彪虽松了一口气,但仍旧不放心。他们若真的对宴菱好,怎么会让府中的下人如此轻慢她。
“你可有别的想法?”周彪关切道。
在宴菱来之前,周彪已经想过了。他也替宴菱准备了些后路,为她谋划。
只是具体如何,还得看宴菱本人的想法,他不好擅作主张。
“有。”宴菱轻声应着,黑白分明眼眸带着坚毅,“我想请周叔叔您,帮我和宴家撇清关系。”
在说出这句话后,宴菱并没有什么如释重负,更没恨意连绵。
宴家对她的养育之恩是真的,对她的绝情也是真的。
她本就是原上的野草,树底的蚍蜉,深要靠自己撼动宴家这棵大树谈何容易。
只是,若什么都不做,就是便宜了她们。
“我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若是需您出手相助,我会直接告诉您。”
周彪点头!
“阿菱,在此谢过。”宴菱上前行礼。
周彪上前扶了扶,“你这是做什么?你喊我一声叔叔,便把我当叔叔就是了。”
“若有其他的事,你也可派人来传话。我周彪说过,周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说完这些话,周彪又派奴仆把宴菱送回去。
回去的路跟来时的路是一样的,只是在路过一处凉亭时,宴菱瞧见那亭子里多了几个人。
一个华服年轻男子背对着她坐着,看不清面貌。
外头守着几个护卫,一看就不是周家的人。宴菱的视线从他们腰间的佩刀掠过时,瞧见那刀鞘上覆着的黑色石头,心中愕然。
这是帕托石,在大晋很少见,因其价值不菲,只有一些达官贵人会收藏着。但在北唐,这石头却是便宜不少,只是寻常配饰。
他们是北唐人?
周叔叔为什么会认识北唐的人?他们便是先一步来找周叔叔的客人吗?
上辈子大晋与胡人打仗时,北唐撕毁两国和平条约,趁乱攻下大晋五座城池。
朝廷只得临时从边关抽调数万将士,去北唐占领的土地边上防守。以至于边关兵力空虚,胡人趁机南下,甚至后面天下大乱,群雄相争。
若她还是上辈子那个为宴家死心塌地的宴菱,自然是要怀疑周彪有什么不良用心,是否里通外国,会危害到宴家。
只是活了两辈子,宴菱知道。有的事,不能只看外表。
如今两国盟约尚在,双方之间通商往来不少,便是官吏之间有所往来,亦是寻常。
再加上周彪上辈子一直镇守边关,边关离北唐千里之遥,仅凭眼前的几人,宴菱是不会相信他做叛国之事。
但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待宴菱走后,周彪出了院子,见到亭前几人,唉声叹气。
“连公子,你就是在我府上坐到地老天荒我也不可能把人给你变出来。往事已矣,公子早些回去吧!”
“若是被齐大人知道公子在我府上待了一日,我可是要遭殃了哦!连公子行行好吧!”
坐在凉亭中的华服男子转过身来,面容清冷如冬夜寒星,他一双凤眸含雪,语气平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年没有消息我明年还会再来,周将军,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会来问......”
周彪一声长叹,被落叶掩在尘土间。
在宴如玉的注视下,宴菱上了周家的马车,跟着周彪去了城外。
荣神医在城外有个药庐,虽是茅草小庐,但却是先帝亲手给他建的。
无他,荣神医救过先帝的性命,这是先帝给他的嘉奖之一,因此殊荣,那草庐至今没人敢擅闯。
只是荣神医脾气古怪,行踪神秘,便是豪门世族也不一定能请他回家看病。
久而久之,围在这外头排队求医问药的百姓逐渐散去。在不知情人中,那不过是一间寻常草庐。
周彪是和荣神医一起从边关回来的,早在请宴菱之前,他便亲自去请了一趟,可惜草庐里的童子说,荣神医出门了,归期未定。
至于去了哪里,那童子怎么都不肯说。
周彪不敢得罪人,只得曲线救国,去把宴菱请过来,看看能不能问把荣神医给找到。
草庐路途遥远,二人相对而坐,周彪先是把自己没找到人的消息说了一遍,接着就开始关心起了宴菱。
“菱儿,你跟如玉的关系先前不是很好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要周叔叔帮你们二人从中调解?”周彪关心道。
宴菱回忆起上辈子,先前很好吗?
是啊,在外人的眼中,她总是追在几人身后,笑眯眯地叫着哥哥,从未有过不开心。
只是旁人并不知道,对于她这个被收养的妹妹,宴如舟几人原来是不喜的。
是她拼命讨好迎合了好几年,才有了他们的好脸色。
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们的眼中一文不值。
“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宴菱好半天没回话,周彪关切起来。
“周叔叔,我没事的,只是染了风寒,精神不大好。”
“可请过大夫?吃药了吗?”
“吃了。”宴菱一句一句应着,又忽然转了话锋,“周叔叔,如果我能请来荣神医,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就行。若是我能办得到的,我定然帮你!”若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哪怕请不到荣神医他也愿意帮宴菱这个忙。
“周叔叔,等我请到了荣神医给周爷爷治好了病,我们再说这事吧。”
即使宴菱没说明白,但周彪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这事许是跟宴家的人有干系。
想到这些,周彪落在宴菱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惜。
才几个月不见,宴菱的变化太大了。明明只是十几岁出头的小姑娘,怎么眼神比那征战多年的士兵还要苍凉平静?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草庐。
宴菱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内就传来一童子不耐烦的声音:“别敲了,先生不在家!客人请回吧!”
“阿生,是我,宴菱!”宴菱隔着门喊着。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过后,小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伴随着孩童的欣喜声:“菱姐姐,你怎么来了啊?你来得不凑巧,先生他出门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童走了出来,小童面上生着一团巨大丑陋的黑色印记,从左边脸颊横跨至右边眉眼,十分恐怖。
他见到宴菱后一愣,眼中流露出关切:“姐姐,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先生去了哪里?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宴菱追问道。
“先生去归鹊山采药了,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两个月,这才去了几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阿生一五一十说着。
他扫了一眼宴菱身后的周彪,定是这人把菱姐姐请过来的。
得知了荣神医的行踪后周彪面上一喜,请宴菱过来果然有用!换作旁人,什么都打听不到。
“那我去归鹊山找他!”宴菱道。
“菱姐姐,归鹊山上野兽多,我给你带些驱赶野兽的药。”阿生说着,撒着脚丫子往里跑。
片刻后,他掏出了好几个油纸包。
“这是驱赶野兽的,这是赶走鸟儿的,这是解毒的,这是干粮,这是水壶......这是治脸上伤疤,菱姐姐,你脸上的伤得治啊!”
因为荣神医经常出门,这些在药庐里面很是常见。阿生怕宴菱拿不了,甚至拿了个包袱给她装着。
接过阿生递过来的包袱,宴菱心中五味杂陈,这样的东西上辈子也有,只是上辈子她太过着急,听到荣神医的位置就策马而去,并不知道阿生准备了这么多。
“谢谢你,阿生!我去寻荣神医了。”
“菱姐姐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啊!”阿生挥着手跟宴菱道别。
归鹊山离草庐有百来里,山势复杂险峻,山脉延绵数十里,要想在里面找人不大容易。
上辈子宴菱进山找过荣神医一次,这会儿的时间和上辈子相差不多,宴菱大概知道他在归鹊山的什么位置。
宴菱提议改乘马儿,周彪自然没有意见。他早就做好了找人的打算,早早让奴仆准备了快马。
二人带着侍卫骑马行至归鹊山时,宴菱便以山阴处草药多一些的借口,领着众人朝着她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侍从们一边走,一边喊着。
“荣神医!”
“荣神医!”
就这么找了两个时辰,几人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荣神医。
一个背着药篓的瘦小老头脚步利索从峭壁间攀爬而下,闲庭信步。
“叫什么叫,我的晚饭都被你们吓跑了!”荣神医抱怨着,语气却不重。
尤其是在看到宴菱时,那双小眼睛直接亮了起来!
“这不是菱丫头吗?这不年不节的,跑到这深山里来找我?可别说你不是来找我学医的,我不想听这话!”
看见荣神医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宴菱心中激动,眼眶亦有些湿润。
上辈子听说荣神医出事以后,她便赶了过去,可惜迟了一步,只能收敛了他的尸骨。
这辈子,她定会护好荣神医。
宴菱压下心中的情绪,带着愧疚开口:“荣神医,我来是请您去看病的。”
“治什么?又治那宴家的几个武夫?”荣神医冷哼了一声。
上辈子为了宴家的人,宴菱求过荣神医很多次。
周彪主动上前恭敬行礼:“神医,是我请菱儿来找您的,我想求荣神医您出手救救我的父亲!”
“你看起来也像个武夫嘛!我老头子最讨厌武夫了!”荣神医嫌弃道。
第二天宴菱醒来时,院子外面已经站了不少人。
为首的是宴萧然的贴身奴仆。
“小姐,老爷给您准备一处新院子,小姐可要过去看一眼,缺了什么,奴才给您补上?”老仆殷勤问着。
“不必了,就原来的院子!”
宴萧然给她换了哪里的院子她大概能猜到,无非是靠近宴祯和宴如玉他们的院子,宴菱不喜欢跟他们当邻居。
她并不在宴家待太久,没必要换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见宴菱开口拒绝了,老仆又介绍起了院子中的其他人。绣房那边的准备给宴菱量量身段,做些新衣服鞋子。
府里还要另外给宴菱挑上几个嬷嬷和丫鬟,伺候着她。
还有账房那边发月银的管事,既给宴菱发上月例,又要给她打些首饰面头。
这一切,都是按照宴家小姐的待遇来的!
“小姐,若是缺了些什么,您跟奴才说,奴才立马给您准备着。”
“我喜静,院子里不需要太多的丫鬟婆子,其他的就一切从简。”
主子说不要是一回事,他们不做就是另一回事。
忙完那些琐事的事情以后,老仆又把府上空闲的丫鬟婆子喊了过来,让宴菱挑上一些。
一大堆的丫鬟婆子涌入宴菱的院子外,排成队一队一队进来。
宴菱在小丫鬟堆里看见了双喜!
双喜个头不高,站得又靠后,在人堆里并不显眼,她便踮着脚,努力让自己出挑些,想让宴菱看到自己。
宴菱对她的动作了然于胸,目光从她身边划过,很快就转移到了她处。
双喜踮着脚站了半天,没什么力气,一时脚上打滑,不受控制往旁边砸去。
砸在了身边一个头稍高的丫鬟身侧,那丫鬟横眉竖目,直接把双喜推了下去。
这一下,便带倒了更多的人,一群小丫鬟唉声连连。
“怎么回事?一个个干什么呢?”当即有管事训斥道。
“管事,我被人推倒了!”
“管事,都怪她!”
“管事,是这个小丫鬟先来撞我的!”
三五个丫鬟站了出来,指着躺在地上的双喜。
双喜面上涨红,一时间手足无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都是最下等的使粗丫鬟,干的都是院子里的粗活。今日听说宴菱选贴身丫鬟,便一个个凑了上来。
宴菱在宴家不受待见的事她们清楚。
虽然她们私底下也偷偷说过宴菱的闲话,嘲讽过她。但这并不妨碍她们想当一等丫鬟的念头。
当上一等丫鬟,那可是小半个主子,不光月钱能涨几倍,吃住也能比之前好。
见宴菱盯着那群丫头,面上瞧着似不太开心,管事便主动道:“小姐,这丫鬟毛手毛脚的,我让他们先带下去,给您再换一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慢着!”宴菱忽然开口阻拦。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宴菱的目光落在双喜身边的几个小丫鬟身上。
几个人欣喜报上了名字。
“刚刚,你们刚刚哪几个被推倒了......”宴菱又问。
小丫鬟们不明所以,还是一个个说了出来。
唯有站在双喜左边,个头稍高的丫鬟没被推倒。
“那便是你了!”宴菱指向那个丫鬟。
那个头稍高的丫鬟叫绿草,当即大喜过望。
“多谢小姐,奴仆以后一定好好服侍小姐。”绿草弯腰给宴菱行了个礼。
“只要她一个,剩下的退下去吧。”宴菱说完就向院外走去,绿草快步跟了上去。
剩余众人大失所望,纷纷从院中离开。
唯有双喜跪坐许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滴茫然的泪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菱小姐会选那个人呢?是她不好吗?
是她不够强壮,不能当凌小姐的丫鬟吗?
回到院子后,宴菱让绿草住进了马婆子的屋子。至于马婆子,应当不会再回来了。
“日后你住在这里,院子里的事都交给你负责。”
绿草心里美滋滋的,菱小姐就选了她一个丫鬟,这日后得多看重她啊!
“我的屋子你不用进!里面的东西你也不用管!其他的,你自己看着来......”
不用进小姐的屋子里,不贴身伺候在小姐身边吗?
见宴菱进屋以后,立马把屋子门给关上了,绿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怎么跟她想得不一样?
她日日都听其他的丫鬟说,祯儿小姐选中的那个丫鬟日子有多滋润,不仅能捡祯儿小姐的旧衣服穿,还能每日吃上肉。
怎么到了她这里,竟然是跟使粗丫鬟差不多?
不管了!反正她当上一等丫鬟了,这府里的月钱不会少她的!其他的,她也会得到的!
绿草咬牙,进屋子里收拾东西。
宴菱一声不吭,一双眼睛冷冷盯着胡氏。
胡氏只觉得宴菱傲骨难驯,当即一鞭子又抽了过去。
只是这一鞭子落下时,宴祯跑了过去,挡在了宴菱的身前。这鞭子顺势落在了宴祯的身上,疼得她花容失色,痛呼出声。
“祯儿,你这是做什么?”胡氏丢下鞭子,心疼地搂着宴祯。
“母亲,您不要打姐姐了,是我不好,您要罚,就罚…”宴祯泪眼汪汪说着,话还未说完,忽然双眸一闭晕了过去。
“祯儿,祯儿......”胡氏喊了几句,拍了拍宴祯的脸,见女儿没有任何的反应,心急如焚。
“快把小姐抬到我屋里,去把大夫给请来!”胡氏喊着,一群人拥着宴祯进了屋内,丫鬟们各自忙碌起来,路过宴菱身边时,纷纷给她一记白眼。
宴菱本就重病,秋日寒风刺骨,加上她在那阴冷的佛堂中跪了数个时辰,身形亦有几分摇摇欲坠,她终究是没挨住,晕了过去。
院子中的下人忙忙碌碌,见到宴菱忽然晕倒吓了一跳,但又立马反应过来。
祯儿小姐才晕倒,她又跟着晕了过去,这下作的手段,不就是为了把自己撇清吗?
下人们心中鄙夷,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进屋禀报。
“夫人,菱小姐在院子里晕倒了。”
胡氏正忙着照顾女儿,哪有什么心思去管宴菱。这会儿陡然听到宴菱晕倒,只觉她是在装可怜,心中更加恶嫌。
“把她丢回去,哪里来的,丢哪里去!”
“是,夫人。”
胡氏的贴身嬷嬷找了个力气大的婆子,让她把宴菱扛回去。
那婆子把宴菱扛回了院子里,踹开了房门,直接丢在了地上,呸了一声。
喜欢装,那就装个够!
她就看看这小贱人到底起不起来。
那婆子摔下宴菱后扬长而去,宴菱却是直接被疼醒。
她睁开眼睛,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站了起来。
宴菱的屋子里面并没有镜子,她知道自己脸上有伤,但并不清楚伤在哪里。
只得撑起了身子,走到了院子里。她要打盆水,把血擦干净。
守门的婆子也在院子里,她是看着宴菱怎么回来的。心中原有的几分敬畏早就荡然无存。
夫人叫她去了一趟,脸上便挂着伤回来了。这小贱人不招夫人待见,自己何必怕她?
宴菱走到井边,她烧得厉害,四肢无力,怎么都打不起水。
只能求助旁边的婆子,“帮我打一桶水......”
她得到的只有那婆子的白眼与奚落,“还把自己的当宴家的小姐呢!我呸!整天让老娘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那婆子指着宴菱骂了好一会儿,泄了心中的怨气,才哐当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回屋内休息。
宴菱打不起水,只得用帕子沾了沾水缸底部的一点儿清水,擦了擦脸。
那冰冷帕子在伤口上擦拭着,冰冷刺骨,但仍比不上万箭穿心之痛。
胡氏,这一鞭子,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宴菱擦干净了脸,回到了屋内,从旧衣物的夹层里取出了一个小蜡丸,捏碎取里面的药丸,就着冷水直接服下。
荣神医说过,所有的伤口都要仔细处理,不然就会危及性命。
这是荣神医留给她的丹药,说留给她备用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动。
荣神医说她是学医的好苗子,一直想把她收为关门弟子,才对她那么好。
宴菱自认上辈子对宴家的人肝脑涂地,可对荣神医却有几分亏欠。
她得活着,好好活着,堂堂正正离开宴家,再去报荣神医的恩情。
吃完药以后,宴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她走到床榻边上,直接和衣睡去。
这一觉,宴菱梦到了上辈子的种种,睡得不是很舒服。
直到耳边有声音吵醒了她。
“你看,我就说她是装病!大夫说她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她就是装可怜,想跟祯儿妹妹争宠!”
宴菱睁开眼,发现宴如弦和宴如玉站在自己的屋内,旁边还有一位老者在收拾自己的药箱。
宴如玉见宴祯醒来,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宴如弦微皱着眉,面上的表情不大好。
“菱儿,听说你病了,我请大夫给你看看。”宴如弦道。
宴菱眨了眨眼,坐起身来,想礼貌地向宴如弦道谢,却不料宴如弦却是失望看着她。
“大夫说你没病,好的很!你可知道,祯儿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吗?”
宴菱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宴菱,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太失望了!”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只有祯儿一个!”宴如弦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宴如玉和那医者也跟着出去了。
宴菱还能听到两人在院子里的说话声。
“二哥,我说你管她做什么?我们走就是了!这样的狼心狗肺的人,指不定哪天被她咬了!”
宴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当他宴如弦的妹妹,是什么好事吗?
上辈子她受了那么多的伤,为宴家人出生入死,得到的只有一句谢谢!
谢谢你,菱儿!
这便是对她所有辛苦的褒奖!
这辈子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像之前那般逆来顺受了,在他们眼中,却是天大的错!
她不配当宴家的女儿,不配当他们的妹妹!
真是可笑啊!
宴菱啊宴菱!你怎么这么瞎呢?被这些所谓的亲人骗成上辈子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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