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开灯,光线晦暗,金北周垂着脑袋,目光定在指尖沁出的鲜血上。
路樱钻进被子里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金北周将血舔掉,墙壁上模糊不清的影子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离婚?
她不会离的。
路樱离不开金北周。
他们从出生就是彼此的玩伴,在对方生命中占据了无法割舍的地位。
他们熟悉、了解对方。
她就是被宠坏了,以为离婚像绝交和分手一样,能随便出口,能用来使性子、发脾气。
只是想让他哄一哄。
那金北周就好好哄哄,左右是自己哄大的姑娘。
金北周将房间打扫好,掀被子上床,手臂从她颈后越过,不客气地拥进怀里。
他亲她的额头,鼻尖,唇。
路樱烦不胜烦,一脚踢了过去,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小腹。
骤然传来的神经痛让她躬起腰背,眉心蹙起细细的纹路。
金北周忙不迭揉弄她腰腹,低嗓:“合法夫妻,亲一口怎么了。”
路樱闭紧眼,手贴住小腹。
或许是母亲本能,不知道还好,一知道腹中有宝宝,总会不自觉地想要护它。
“该来例假了吧,”金北周问,“难怪总是闹性子。”
路樱头脑发重,背过身去,重新睡着。
金北周鼻尖贴在她发顶,嗅她好闻的味道。
路樱做了个梦。
梦见她高中时。
那天下了雨,她没带伞,来接她的司机在路上爆了胎,路樱就去找金北周。
高二分班,她学文,金北周学理,金莓莓也学理,跟金北周一栋楼。
路樱跑到理科楼时,恰好看见金北周撑着伞,遮在金莓莓头上。
少年修长高大,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清瘦,伞歪在金莓莓这边,金北周肩膀被打湿半边。
雨势大,一把伞遮不住两人。
金北周顿了顿,做了决定:“你去班里等我,我先把金莓莓送上车,然后回来接你,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