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他从一场战战兢兢的绮梦里回到现实,琉璃一般的眼珠上蒙了一层水雾,好一会才渐渐看清了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听到了持续吵闹的闹铃声,以及感觉到了湿漉冰凉的内裤。
湿了又干透的汗覆在身上,像岸边潮汐褪去,沙滩上遗留的斑驳盐迹,黏腻的不适感像在无声嘲讽他,看看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江获屿站在莲蓬头下,微烫的热水、微强的水压,噼里啪啦地将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打散。
连续两个晚上做了那样靡乱的梦,身体是真的快憋坏了。
他站在镜子前,发梢的水珠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浴巾松松垮垮地围在腰间。鬼使神差地,他微微侧身,脖子往后扭到一个夸张的程度,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试图去寻找,自己的背上是否真的有指甲痕。
“嘶……”直到颈部发出疼痛的抗议,他才停下了这个愚蠢的行为。
他掀起浴巾,低头看了一眼,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孽根!”他将浴巾盖上,转身走出了浴室。
江获屿给王颐可发了信息:
晚上有空吗?
要不要一起看夜景?
从东京来了一批清酒,尝尝?
江获屿发来邀约信息时,王颐可还在被窝里睡大觉,迷迷糊糊被吵醒了。
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07:53,她立刻把手机扔下,骂了一声:“神经病啊,一大早的”,接着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王颐可在英国时和江获屿见过几次,但是不熟。她觉得江获屿是长得挺帅的,也有风度,就是总感觉蔫坏蔫坏的,再加上“妈宝男”的传言,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普普通通吧。
她和前男友分手一年了,一直想找个新的。也和别人约会过几次,但就是对他们没有冲动,没什么欲望。
那天林梦妲突然对她说:“要不你和江获屿试试吧,他真的挺好的。”
在林梦妲一番撮合之下,她和江获屿进行了第一次约会。
说实话那天约会后,她对江获屿的印象极好。会撩且不油腻,谈吐有深度又风趣,也没有刻意卖弄才学,显摆自己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子“咕噜咕噜”往外涌的荷尔蒙,让一年没开荤的她蠢蠢欲动。
距离上次和江获屿见面,已经过去了五天。前三天,江获屿还会发几句不痛不痒地嘘寒问暖过来,后面两天连个“晚安”都没有。王颐可见他不怎么积极,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九点,等她睡醒后,这才靠在床头仔细看起了江获屿的发来的信息,思索了一会,回复道:还以为你把我删了呢。
江获屿显然读懂了女人的小脾气,立刻哄了起来,这两天太忙了,刚下飞机就给你发信息,也没看时间,吵到你了吧?抱歉。
王颐可看到信息后,脚丫子在被窝里不自觉地晃起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她咬着下唇,嘴角带着笑,晚上几点?
六点半,我去接你?
好。
办公室里,江获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改写品牌定位调整报告,看到王颐可的这个“好”,脊背瞬间挺直,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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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获屿往床头柜的抽屉里放了一盒安全套,还点了个客房服务:晚上9:30往房间里送一支红酒。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就出发去接王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