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筱李治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萧筱李治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木易的火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好的一场千秋宴,却出了一桩血案。出事的冯婕妤如今还身怀龙胎,众嫔妃都有些不安,心中皆有预感:此事怕是不能善了。时辰已过三更,太医们在里头许久,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去,景福台的大殿里,气氛十分沉肃紧张。众人都沉默着,萧筱半垂着眼帘,不知在思量些什么。又等了片刻,太医令带着太医丞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脸沉重。“启禀陛下,下官无能,没能保住婕妤腹中皇子,请陛下降罪。”“你说什么?”王皇后第一个站起来,“冯婕妤小产了?”“回娘娘,正是。”“她这胎不是都坐稳了吗?已经五个多月了,是因为从台阶滚落才导致的小产吗?”“这……”这时,内室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不一会,刚刚小产的冯婕妤竟然被宫女扶着出来了!她脸上惨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却是通红。“陛下,...
《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萧筱李治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好好的一场千秋宴,却出了一桩血案。出事的冯婕妤如今还身怀龙胎,众嫔妃都有些不安,心中皆有预感: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时辰已过三更,太医们在里头许久,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去,景福台的大殿里,气氛十分沉肃紧张。众人都沉默着,萧筱半垂着眼帘,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又等了片刻,太医令带着太医丞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脸沉重。“启禀陛下,下官无能,没能保住婕妤腹中皇子,请陛下降罪。”
“你说什么?”王皇后第一个站起来,“冯婕妤小产了?”
“回娘娘,正是。”
“她这胎不是都坐稳了吗?已经五个多月了,是因为从台阶滚落才导致的小产吗?”
“这……”
这时,内室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不一会,刚刚小产的冯婕妤竟然被宫女扶着出来了!
她脸上惨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却是通红。“陛下,娘娘,是淑妃推了妾,是她害了妾的皇儿!”
她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看向了萧筱,后者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眸,没有说话,但脸上毫无惧色。
王皇后也是一惊,李治却问了一句:“冯氏,你可有证据?”
“有。”冯薇拉过身边的宫女,“这是妾的贴身宫女,青桃。她可以作证,她看见了,是萧淑妃推了妾!妾才会滚下台阶的!”
李治的目光移向青桃,语气严厉地问道:“你亲眼所见,是萧淑妃推了冯婕妤?”
青桃哆哆嗦嗦地跪下磕头,“回,回陛下。是的,奴婢看见了。”
“什么时候,淑妃又是如何做的,你一一说来。”
“就,就是在望云亭,大家都抬头看灯时。淑妃娘娘装作没站稳,趁乱推了婕妤一下,奴婢没拉住,婕妤就滚下去了。”青桃说到后面,反而流畅了起来。
“那你如何能确定,淑妃是假装摔倒,而不是无意间碰到了冯婕妤?”
“因为,淑妃娘娘素来与冯婕妤有龃龉,有好几回了。婕妤心直口快,可能言语上得罪了淑妃,才会召来这等报复。奴婢知道,淑妃娘娘位高权重,可您哪怕心中有气,也得看在我家娘娘身怀龙胎的份上啊。”
青桃说着说着,竟小声哭了起来。
冯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起身向萧筱扑去:“萧晴柔!你这个蛇蝎毒妇!你还我皇儿命来!”
她刚到跟前,就被海棠和梅香联手拦住了,“冯婕妤,你想做什么?”
“来人,快把冯婕妤拉住!”王皇后吩咐完宫人,皱着眉看向萧筱:“淑妃,如今冯氏贴身宫女指证你意图谋害皇嗣,你有何话说?”
萧筱站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道:“陛下,娘娘,可否容妾问太医几句话?”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李治眼底闪过一丝幽光,颔首道:“准。”
“谢陛下。敢问太医,冯婕妤的脉象,可是气血亏虚,十分严重?”
“正是!”太医令点头,“可是臣看过婕妤的脉案,她素来便是气虚体质,只怀胎之后,似乎更严重了些。”
萧筱转向皇后,问道:“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这个叫青桃的宫女,曾在立政殿说过,冯婕妤气血两虚,娘娘心慈,还赐了两株百年人参,让她调理补养。”
王皇后还没反应过来,李治却领会了她的意思,“人参可滋补元气,调营养卫,冯氏,那两株人参你可用了?”
冯薇点点头,“用了,妾拿一株切了片,日常含服。”
太医丞面露不解:“不对啊,百年人参最是补气,若时常服用,婕妤的气虚之症应当有所好转才对,怎会更严重了呢?”
萧筱忽然伸手,从冯婕妤腰上扯下一个绣着五福捧寿的荷包来,打开放到鼻间闻了闻,抬头道:“玄机,就在这荷包之中。”
李治挑了眉:“这荷包有异?”
地上跪着的青桃连忙辩解道:“那是奴婢做的香囊,婕妤孕中敏感,烦呕不止,加之凝云阁临水,蚊虫又多,这香囊可以驱蚊杀虫,提神醒脑。”
冯薇愣了愣,也嚷道:“青桃明明说了,是萧淑妃故意推妾坠高。如今她闭口不谈,反而东拉西扯,陛下,您要为妾做主啊!”
萧筱直接将荷包递了上去,“还是先让两位太医看看吧。”
两位太医打开荷包,闻了闻才回禀道:“这里面装的的确都是驱除蚊虫的药材,有苍术、白芷、丁香、佩兰、艾叶、冰片等。”
冯薇精神一振,“萧氏,你都听到了?还有何话要说?”
“等会,还有一味药材。”忽然,太医令又加了一句,他把里面的药材都倒出来,极为仔细辨别了一番,才有些讶异道:“没错,是藜芦。”
李治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这藜芦是做什么用的?”
“回陛下,藜芦有催吐、祛痰、杀虫之效,但它是有毒性的,所以宫中并不常用。若长时间接触,或大量服用,会恶心晕眩,剧烈呕吐,严重者会有性命之危。”
在场众人面色一变,苏青青脱口而出:“难怪!冯婕妤怀胎五个多月,还时常呕吐不止。”王皇后也想了起来,指着青桃说:“你这贱婢,竟敢下毒?”
李治眉头一皱,问道:“冯婕妤是因中毒而致小产?”
太医令却说:“臣并未探出婕妤有中毒之相,但藜芦有一特性,它不能与人参同用。”
“《神农本草经》中有载,藜芦与人参药性相反,两者同用,不但会抵消药性,更会加重病症。时日一长,冯婕妤的气虚之症会越来越严重,很可能会早产、流产。”
“而且母体长期气血亏虚,腹中的龙胎也会大受影响。轻则发育迟缓,重则胎死腹中,即便侥幸生下,也会很快夭折。”
贤妃苏青青听得一惊,喃喃道:“好狠毒的计策。”而她身边的杨德妃则低下头,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
青桃浑身颤抖,还在大声辩解:“不,不是的,奴婢不认识什么藜芦,在奴婢的家乡,都是用它来驱虫的,没人出过事啊。这小小一个荷包,怎会害婕妤小产呢?”
“不错,荷包里这点药材的确不够。”萧筱点头道,随即又话锋一转:“你做得要更隐蔽、更巧妙些。”
“你刚才自己说,冯婕妤住的凝云阁临水而建,蚊虫颇多。除了香包,怕是廊下屋前也没少了驱蚊的熏香吧?陛下可派人去查验,里面是不是都加了这藜芦。虽用量微小,但如此日日沾染,几个月下来,难免母子俱损。到时……”
“到时若查起来,也只会是冯氏自己身体亏虚之故。”李治拍了一下桌案,怒极反笑:“好的很,朕的后宫还有这般心思诡谲奇巧之人,用药材相克之法,杀人于无形。”
青桃终于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而到了此刻,冯薇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别人的圈套,而身边最信任的人,正是杀害腹中孩子的刽子手。
“贱婢!我杀了你!”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合身扑过去,双手紧紧掐住了青桃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身体又刚刚小产,不等人过来拉开,她就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萧筱抓了把金瓜子放到荷包里,递过去道:“这是赏赐给那些造物工匠的,帮本宫带句话,东西做的很好,劳烦他们了。”
“娘娘客气了,老奴一定带到。”
齐秉义心中颇有些触动,不想这位淑妃娘娘,倒是个怜惜底下人的。
殊不知在萧筱的心里,并没有这个时代的主仆概念。无论是后宫中的宫人内侍,还是将作监的工匠,在她看来,都是打工人,既享受了他们的服务,那付出金钱、给出奖励是很自然的事情。
等院子里没了外人,萧筱也放飞了自我,自己也爬上去,和女儿一起玩起滑梯来。
李治今日回来的早,自从诏书颁布之后,武将们第一个赞成,本来他们就不会拽文,每次上折还要幕僚捉笔,文官们虽开始有些微词,但在中书令的背书下,也慢慢开始改变文风。
因此这段日子,百官们的折子有了质的提升,文字简洁了许多,李治看折子的效率也大为增加,这才可以提前下班。
他本就心情极好,信步走到承香殿外时,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不自觉嘴角也勾起一个微笑。刚迈步进去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东西撞了腿。
低头一看,竟是才八个多月的阿蛮。她坐在一个奇怪的小车里,上面有一圈围栏,围栏下系着一块软羊皮,兜着她的身体,下面还有一个圈,固定着好几个小轮子。小车看起来是根据她的身高定制的,阿蛮的小脚刚好够着地,扑腾两下便可以带着车子到处走。
这便是,学步车?
李治再看别处,只见大象滑梯上,萧筱怀里抱着元娘,元娘前面还坐着光明奴,母子三人坐在最高处,见了他后先笑着招了招手,然后便连成一串滑了下来,微风带起他们的发丝,女人和幼童的笑声清脆悦耳,让这个冬日小院也添了许多生机。
“陛下来了?”
看着她玩得红扑扑的脸蛋,李治心里忽然有些不平衡,忍不住伸手掐了掐:
“朕在前头辛苦批奏折,淑妃就在后宫玩乐?冬日天冷,还带着孩子们一起疯,成何体统?”
嫉妒让他面目全非!
狗男人,你清醒一点,你是皇帝,我是宠妃,要不咱俩换一下?再说,我怎么不能玩?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陛下,唔。”被人捏着脸,萧筱说话有些含糊:“陛下是勤于朝政的明君,妾胸无大志,仰仗着陛下才能享清闲。”
轻拍了一下龙屁,李治才轻哼一声放开她,弯腰抱起光明奴,一边还牵上元娘,“依朕看,给孩子们做玩具是假,分明是你自己想玩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棒棒哦。
萧筱不服气地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不料这人后背像长了眼睛,突然转过身来。
“还傻站着干嘛?回来洗漱用膳。”
萧筱赶紧换上一张笑脸,紧走两步上前道:“陛下今日回来得真早,陛下登基不过半年,就把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天纵奇才……”
“少拍马屁。”
萧筱:……好吧,闭麦。
等她和孩子们洗漱更衣出来,就见李治伸直双腿,坐在一张乌木圈椅上,还好奇地左右打量。
“怎么样,这种高足椅子坐起来更舒服吧?腿也能自然舒展,坐久了也不会累。”
“尚可。”李治矜持地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往两仪殿里也弄上一套。
萧筱撇撇嘴:口嫌体正直,还不是真香了!
“哼!皇后刚才也说,你是三天前过来告发的。短短三天时间,要做这么厚一本秘账,你身在司计司,还能毫无察觉,可能吗?要有这功夫,把你篡改的那份明账重做不就好了,或者直接毁灭证据,不是更简单吗?”
萧筱此时已走到李治身边,行罢礼后淡淡扫了一眼皇后,转而俯视着秦氏道:“你胆敢篡改账册,诬陷嫔妃,欺瞒圣上,可知这是什么罪过?说!谁教唆你这么做的?”
秦氏低了头,“奴不知道淑妃在说什么,没有人指使奴婢。”
萧筱冷笑一声,“你当初做四品尚功时,尚且只敢顶撞本宫,如今你不过区区七品掌计,胆子倒大起来,敢明目张胆诬陷一品妃?若说没人给你撑腰,允你承诺,凭你,你敢吗?”
“还是说,你想再进一趟宫正司,看看里头的各色刑罚,能不能撬开你的嘴!”
萧筱刻意拿出了轻蔑的态度,秦氏先是害怕地抖索了两下,其后仿佛被激怒般,不管不顾地抬头直视上首,恨声道:
“凭何不敢?我花了二十年,才坐到尚功之位,结果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丢了品级,成了宫中笑柄!我恨毒了你,只要能让你不好过,我做什么都行!”
“如今既然事败,不过一死而已!”说完,秦氏就突然自地上跃起,直接往殿中的朱红色大柱撞去!
“海棠,梅香!”萧筱赶紧出声,一直守在旁边的两个宫女连忙去拦着秦氏。没想到,有一道身影比她们更快,直接跃到秦氏前面,轻轻一推,秦氏刹不住车,直接被推倒地,坐了个结结实实地屁墩儿。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贤妃苏青青。她自己似乎都很意外,摸着头呵呵笑道:“那个,一时没忍住。”
萧筱眼睛闪闪亮:哇塞,传说中的轻功!大侠,请受小女子一拜!
李治轻咳两声,“没事,多亏了贤妃你,先坐下吧。”
千古艰难惟一死,刚才的冲动触柱既被人拦了下来,秦氏再无勇气,她万念俱灰道:“奴罪该万死,请陛下、皇后娘娘治罪。”
王皇后恨得直咬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死都死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道:“秦氏,你这是承认,因为怀恨在心,陷害淑妃?”
“奴认罪。”
“慢着!”萧筱忽然出声,“秦氏,本宫知道你为何如此大胆,敢行此险招。你有把柄被人拿住了,对吗?”
秦氏木然的脸有了一丝变化,转瞬又平静如死灰,“奴不知道,淑妃娘娘在说什么。”
“你在宫外有个私生子,今年十三岁了吧?”
这句话一出,不止秦氏面色惊骇,在场众人都极为吃惊。
要知道,后宫所有的嫔妃、女官、宫人都是皇帝一人的私有财产。有多少人混成白头宫女,都未能得见天颜,自然也有宫女不甘寂寞与侍卫偷情,一旦发现便是杀头之罪,秦氏入宫二十多年,竟在宫外有个十三岁的私生子!
这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太大,众人一时都消化不了。李治也隐约觉得头泛绿光……咦,不对,按秦氏的年纪,应该是给先帝戴绿帽才对,这么一想,他又安之若素了。
王皇后则面沉如水,“淑妃莫要胡言,秦氏十七岁就采选入宫,怎可能有什么私生子?”
“皇后别急呀,听妾慢慢道来。妾这个人哪,就有一个优点,胆子小。当时罚了秦氏后,就怕她将来报复怎么办?于是接着协理六宫的机会,把她查了个底朝天。”
交代?把命交代给你好不好?
当然,萧筱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她狗腿地笑道:“老话说的好,有些事说起来没有三两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所以说,今天这事儿啊,可大可小~”
“哦?怎么大,怎么小?”
“往大了说,这叫,损伤龙体。当然,我知道您绝不会这么对我的,是吧?”不等李治回答,萧筱快速略过这一趴,重点放在后面:“往小了说呢,这就是个小意外,小偶然,小差错,小事故。您,您看呢?”
李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片刻后才点头道:“也有道理。”
萧筱心中一喜,又听他说道:“本准备过来陪你们母子吃个晚膳,就回立政殿陪皇后的。如今时辰已晚,赶紧歇息吧。”
……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等她说话,李治已扬声叫了宫人进来,伺候他盥洗更衣。宫人们此前也听到些动静,如今再看帝妃二人,嘴唇一个破一个肿,都心照不宣地使眼色:
怪道萧娘娘得宠呢,也太热情似火了吧?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咱们赶紧收拾完赶紧撤,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李治心思敏锐,早已注意到底下人的眉眼官司,他哂然一笑,看向萧筱。
只见她一脸的怀疑人生:原来李治本就准备看看就走的,那她折腾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啊啊,好蠢啊!王皇后怕是会以为她故意截人,要恨死她了。
她这次的预测,还是非常准确的。
立政殿内,盛装打扮的王婉华正在大发雷霆。
“放肆!萧氏恃宠而骄,皇上刚回宫第一天,就被她勾走了,这是根本没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
王皇后咬牙切齿,狠狠一拍案几,高高发髻上簪的那支九尾金凤,凤口中所衔的珍珠绶带,都震得颤巍巍的晃动。
皇后盛怒,宫人们都赶紧俯首跪下,噤若寒蝉,偌大的寝殿,气氛冰冷,落针可闻。
贴身宫女琼花大着胆子上前劝道:“皇后息怒,犯不着与那等狐媚东西生气。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日好。想来皇上也没将她放在心上,娘娘拟定的册封名单,皇上之前看过,不也首肯了吗?”
王皇后平了平气,不错,萧氏不过是株菟丝子,只知以色侍人,攀附皇上。而她才是皇后,未来能与皇上并肩而立,生同衾死同寝的,也只有她王婉华一人。
可是……她环顾着清冷华丽的宫殿,抛开身份不谈,她同样是个女人,也渴望着丈夫的关怀和宠爱。可惜,这么多年,君恩如流水,红颜弹指老。
她一时悲从中来,只想抛开世家女的骄傲和皇后的体面,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可是她不能。
王皇后攥紧了手,逼退了眼眶上涌的泪意,只低喃道:“萧氏……”
承香殿已经熄了灯,一片昏暗中,萧筱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听着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有规律,绵长轻柔起来,她才松了一口气,往床边又挪了挪,开始想起了烦心事。
离九月初八只有十天了,她的献艺节目还没影呢。剽窃点唐诗宋词?还是唱一首古风歌曲?好烦啊啊,表演个吃播行不行?
做一条好咸鱼,最重要的就是心大。
烦恼着烦恼着,萧筱又睡过去了。她以前一个人睡惯了,所以睡相不好,睡梦中一翻身,大腿就搭在人身上了。
李治睁开眼,看着侧着身呼呼大睡的某人,把她的腿给拨了下去,下一秒就又搭了回来,还往里夹了夹。他伸出手,狠狠捏了捏她的脸,腮帮上的肉肉都被揪起来一块,萧筱也只是哼唧了两声,往枕头上蹭了蹭,兀自酣睡沉沉。
他眼里多了些探究和怀疑:明明人还是这个人,怎么短短时日,就能性情大变呢?
第二天早上,萧筱是被吵醒的,她皱着眉、眯着眼,腾地一下坐起来,披头散发、面色不善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有许多宫人在床边忙活,中央一个高大的背影逆光站立,听见动静对方回头,萧筱正好对上一双平静幽黯如深潭的双眼,“醒了?”
起床气立马不翼而飞,萧筱赶紧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陛下昨晚睡得可好?何时起身的,怎么不唤醒妾?”
李治差点气笑了。他昨晚基本没怎么睡,他有头风旧疾,素来喜静,睡觉又轻,可这个女人睡着了跟个霸王似的,这么大的床还不够她一人折腾的。
“爱妃梦寝多思,寤寐不安。来人,宣太医过来问诊。”
萧筱挠头,她觉得睡得挺好的,除了早上被他吵醒之外。等等,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寝室同学还说她有时会说梦话。
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她挤出个笑容:“可是妾昨夜梦呓,吵着陛下了?”
李治眼一眯,挥了挥手,宫人们便鱼贯而出。他撩袍坐在床头,看着萧筱说:“原来阿柔自己也知道。可是有什么心事,睡觉都不安稳?”
不是吧,还真说梦话了?
萧筱不知是诈,虽然心里着急面上仍强装镇定,伸了个懒腰道:“我昨夜做了许多梦,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我全都忘了,陛下还记得吗?”
李治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须臾后笑道:“不记得。不过没事,梦呓罢了,等会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我还有政事处理,晚些再来看你。”
“恭送陛下。”
忙不迭地送走这尊大神,萧筱还在琢磨刚才的事,海棠梅香两人满面春风进来道喜,还带来一个消息,皇后宣召去立政殿议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想等会可以预见的酸风醋雨,萧筱就头疼。
那边厢李治回到两仪殿后,立刻召来心腹宦官齐秉义。“去查一下,朕离宫这半月,萧氏发生了何事?记住,事无巨细。”
齐秉义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陛下昨晚不是还留宿承香殿吗?
但他只点头应下:“是,老奴立即去查。”
“附耳过来。”听到耳边传来的话,他震惊抬头。
“接下来自有人教你如何做,怎么,你可愿意?”齐秉义不怕他不答应,毕竟还有他弟弟在呢。
“草民李…李弘泰领命。”
日子如流水,转眼就从秋走到了冬,眼瞅着十二月了,天一天冷过一天。
“唉!”萧筱看着眼前几本厚厚的册子叹气。
“娘娘……”海棠匆匆进来,刚想说话又顿住了。“您这是怎么了?”
“海棠,你看看,这么多,我今天要看完,命苦啊。”
“娘娘,这不是两局女官们按您的吩咐,整理的统计册和计划书吗?这不算多了,奴婢听说贵妃那边都是用箱子装的。”
“那是因为冬天临近年节,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不止是裁制冬衣,备足炭火,还要采购棉花制作被褥,御花园的亭阁假山、花果树木全部都要翻新,上元节的宫灯每年都要新扎…”
萧筱板着指头一一数过去,更别提过年时巨量的消耗了,司计司统计上来的条目之多,费用之巨,看得她眼前一黑。
海棠也听得蚊圈眼:“娘娘,要不您休息休息,吃些点心,看看话本子?”
看看被她束之高阁半月之久的话本子,再看看才翻了两页的统计册,萧筱犹豫了半晌,才忍痛割爱道:“算了算了,对了,海棠你有何事?”
“瞧奴婢的记性,娘娘,这是宫外传来的消息,你要查的事情,好像有结果了。”
萧筱接过她手里叠地方方正正的纸张,展开看过后,颇为意外地“咦”了一声,又想了一会,还是把东西叠好放进了妆匣底处。
冬日天黑的早,很快便华灯初上。
承香殿外的宫人远远地就看见一长串灯笼朝这边过来了,昏暗的天色下,看着像是条长长的、闪亮的灯河。
他们都知道,这是皇帝仪仗,这两三个月,陛下几乎日日歇在承香殿,六宫上下何人不知,淑妃娘娘独得帝宠。
帝辇在门口停下,李治下来后,先示意门口的小内侍不要通报,然后摆摆手拒绝齐秉义递过来的鹤氅。
这些日子,他身体越发硬朗,入了冬,也觉得身上热乎乎的,不如往年那么畏冷了。
这也让李治更为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许,她不是人?越好奇就越想探究,因此他总不由自主地过来找她。
当他走进承香殿时,正撞上萧筱转着圈的崩溃:“完了,完了,都这个时辰了!我的册子一点没看,尽看话本子了。海棠,梅香,你们怎么不叫我?”
两个宫女一脸无奈:娘娘之前说就看一刻钟,然后就去干正事。没想到一刻钟过去了还有一刻钟,两人不是没提醒,但娘娘总说:“正到关键处,等我把这页看完了。”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萧筱也知道赖不着别人,她这都是拖延症晚期了,可一想到今晚可能要熬夜干活,就忍不住崩溃。
“完蛋了,完蛋了。”她抓抓头发,这就像是明天就要开学,寒假作业才开了个头,不得不一边哭一边补。
这该死的熟悉感!
“怎么了?”李治站了半天,见这主仆三人,竟没一个发现他,才无奈开口道。
“给陛下请安。”
海棠梅香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萧筱也愣愣的回过头去,于是,李治见到的,就是一头鸡窝般的乱发,和一张生无可恋的哭脸。
他抽抽嘴角:就这外头还传她宠冠后宫呢,那朕的后宫得寒碜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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