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冷秋月李建刚的女频言情小说《被全家逼着给白月光让位,我重生了冷秋月李建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糖果果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杂院住的人本就多,现在一下子涌进这么多扛着锄头铁锨的庄稼汉。各个怒目圆睁,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除了一大早就去工厂上班的人,住在大杂院的其他人都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热闹。这么大的阵仗,李建刚一家人就是想装死都难。李建刚只能走了出来。冷建国揪着造谣那人的领子,一脚踹到了李建刚的面前。“李建刚,认识这人吧?给他二十块钱,让他造谣我妹子跟人搞破鞋,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自己跟别的女人搞破鞋,被我妹子知道了,退了婚,不服气你就找人诬陷我妹子?你还大学生呢,我看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连畜生都不如!”大杂院内已经有人围了过来。他们前两天也听李建刚的母亲说过要娶亲的事情。听说李建刚这次从学校回来,就是为了娶媳妇。但是原本说好的摆酒席的日子什么都没发生...
《被全家逼着给白月光让位,我重生了冷秋月李建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大杂院住的人本就多,现在一下子涌进这么多扛着锄头铁锨的庄稼汉。
各个怒目圆睁,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除了一大早就去工厂上班的人,住在大杂院的其他人都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热闹。
这么大的阵仗,李建刚一家人就是想装死都难。
李建刚只能走了出来。
冷建国揪着造谣那人的领子,一脚踹到了李建刚的面前。
“李建刚,认识这人吧?给他二十块钱,让他造谣我妹子跟人搞破鞋,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自己跟别的女人搞破鞋,被我妹子知道了,退了婚,不服气你就找人诬陷我妹子?
你还大学生呢,我看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连畜生都不如!”
大杂院内已经有人围了过来。
他们前两天也听李建刚的母亲说过要娶亲的事情。
听说李建刚这次从学校回来,就是为了娶媳妇。
但是原本说好的摆酒席的日子什么都没发生,大家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真没想到居然是李建刚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搞,被未婚妻给退婚了呀。
李建刚虽然学习不错,但是品行不行,所以在大杂院内名声也挺一般的。
尤其是他仗着自己考上了大学,完全不把大杂院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每天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大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如今冷建国带着人来这么一闹,大杂院其他人都对着李建刚指指点点:“怪不得婚事黄了,原来是在外面搞破鞋被女方家的人发现了。”
“真不要脸,自己搞破鞋还诬陷未婚妻。”
李建刚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眼前这个蠢货不但没有搞臭冷秋月的名声,反而把自己给抖了出来。
李建刚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干出这种事。
他往后退了两步,指着冷建国说:“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明明是你们自己得罪了人,凭什么赖到我的身上。”
冷建国冷笑:“还不承认是吧?”
他上前一步,一把拎起造谣那人的后衣领子,说道,“你来说,你认不认识他。”
那人姓邱,在家排行老四,人称邱老四。
邱老四对于李建刚说不认识他这件事本来就一肚子火。
这会儿听到冷建国这么问,立刻指着李建刚的鼻子就大声喊道:“我当然认识他,前天我表弟就是领着他到了我家,给了我二十块钱,让我造谣冷秋月跟男人搞破鞋。”
李建刚心底又是慌乱又是愤恨。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更没见过你那所谓的表弟,你少诬陷我。”
就在这时,李老头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建刚啊,谁来了,在外面大吵大闹的。”
李老头一边说着,披着一件黑色外套从屋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扛着锄头的冷建国。
以及冷建国身后七八个扛着锄头或者铁锹的庄稼汉,还有冷秋月几位女同志。
李老头瞬间就被吓得六神无主。
他都在冷建国的身后,戳了戳冷建国问道:“出啥事了?”
张凤珍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你儿子不满我家退亲,花二十块钱让这人造谣我家妹子跟人搞破鞋,李老头,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吧。”
李老头大叫:“放屁,我家建刚可是大学生,想倒贴嫁妆嫁给我家建刚的人从这里排队到大街,跟你们一家农村人退婚,我家建刚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不满还花钱找人造谣。”
冷建国冷笑一声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们一家子没一个讲理的,那我们也没必要跟你们客气了,兄弟们,捉上他,咱们去公安,这里没有说理的,咱们去公安说理去。”
话音刚落,七八个大汉就上来捉李建刚。
李建刚一个平日里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人,哪里打得过这七八个身强体壮、常年干活的庄稼汉。
立刻就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就往外走。
李建刚是彻底的慌了,他对着冷秋月就大喊:“冷秋月,你就这么狠心看着我被送公安吗?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做了一辈子夫妻的。”
还没等冷秋月说话,冷建国就彻底的怒了,他指着李建刚大骂:“你放屁,谁跟你做了一辈子的夫妻?”
从冷秋月死后要跟李建刚退婚开始,李建刚就猜测到冷秋月也像他一样重生了。
李建刚被没有反驳冷建国的话,只死死地盯着冷秋月:“冷秋月,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冷秋月声音冰冷:“大家先等一下。”
冷建国蹙眉:“小妹,你不会真的心软了吧?”
冷秋月走到李建国的面前,弯腰脱下了脚下的一只鞋,抡圆了膀子一鞋底呼在了李建刚的脸上。
“啪!”
李建刚的半边脸瞬间肿了。
冷建国高兴的拍手叫好:“好妹子,打的好!”
这一巴掌,冷秋月早就想打了。
冷秋月穿的鞋都是农村人自己纳的鞋,鞋底是那种特质胶皮的,打在脸上,那是真疼啊。
李建刚疼的天灵盖都抽抽,他恶狠狠的瞪着冷秋月:“你竟敢打我。”
冷秋月冷冷道:“打的就是你这张臭嘴!李建刚,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亲自写一封道歉信,把你做的那些混账事,一清二楚的写在道歉信里,再给我三百块钱,作为精神补偿。
要么,咱们我现在就揪着你去找公安,咱们丁是丁卯是卯的当庭对峙,你可想清楚了,我们这里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抵赖,门都没有。
到时候,你非但要蹲大牢,我还会把你花钱找人诬陷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信捅到你们学校去,你觉得你们学校,会要你这种品行败坏的学生吗?”
最后一句话才真正的戳中了李建刚的要害。
他上辈子之所以能成功,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八十年代大学生的身份。
他决不能失去读大学的资格。
李老头听到三百块像个炸毛的猫:“什么,三百块?你们狮子大开口怎么不去抢?”
李建刚也咬牙切齿道:“冷秋月你疯了要三百块?”
冷秋月冷笑着摇摇头:“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我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考虑好了吗,你要选哪一种?”
冷秋月知道张凤珍这是担心自己,她笑着把张凤珍也拉进了自己的被窝,笑着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张凤珍心有余悸:“那万一有事呢?”
冷秋月连忙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鲁莽了。”
张凤珍听到冷秋月这么保证,狠狠瞪了冷秋月一眼:“知道错了就行,你先暖和一下,我去给你熬点姜汤。”
冷秋月笑着喊道:“嫂嫂,记得给我放点红糖啊,只有姜,那味太冲了。”
张凤珍骂道:“就是让你长长记性。”
嘴上虽然这么说,张凤珍到底是嘴硬心软,端给冷秋月的那碗姜汤里面,可是放了多多的红糖。
冷秋月喝完红糖水,抱着张凤珍哄:“嫂嫂最好了。”
晚上冷建国回来,一进门就问冷秋月有没有冻坏了身体。
冷秋月正蹲在灶台上烧火,闻言笑道:“哥你放心吧,我没事。”
冷建国见冷秋月面色红润,这才放心道:“我刚进村子,就听到有人跟我说咱们小妹见义勇为,救人了。”
张凤珍狠狠瞪了冷秋月一眼,说道:“是救人了,但以后不准再干这么危险的事。”
冷秋月笑着问:“嫂子,如果你也会游泳,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落水的人死吗?”
张凤珍愣住了。
她确实做不到。
“可是,人家那青年不是已经快把老陈家的孙子救上来了吗?”
冷秋月笑着摇摇头,她说:“如果是天暖和的时候,那青年救两个孩子上来确实没问题,可是现在水冷,他根本没那么多力气,救两个孩子上岸。”
冷秋月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位军人救上两个孩子后,自己就因为体力不支牺牲了。
上一世冷秋月听哥嫂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还一脸的惋惜。
尤其是嫂子,她当时红着眼眶说:“多好的青年啊,听说才二十几岁,就这么没了,他的父母该多伤心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冷建国起身去开门:“谁呀?”
大门被打开,门外面站着一对中年男女。
正是下午冷秋月救完人的时候,那对扶着老人的中年男女。
冷建国并不认识他们,更没有见过他们。
还没等冷建国说话,那位中年男人就笑着问道:“请问,这是冷建国同志的家吧?”
冷建国点点头,说道:“对,我就是冷建国,你们找谁?”
中年男人很是热情的握住了冷建国的手,笑着说:“哎呀,恩人啊,你好你好,我姓霍,叫霍友良,这是我的妻子。”
站在霍友良身旁的中年女子态度傲慢的朝冷建国微微颔首。
霍友良继续道:“今天下午,您的妹妹,救了我的大儿子,我们是专程来感谢您的。”
说着,中年男人就将身后的礼品拿了出来。
还没等冷建国邀请他们,他们就自己挤了进来。
冷秋月跟张凤珍也听到了动静,纷纷站起身来朝院子里张望。
冷秋月问:“谁呀。”
张凤珍道:“我去看看。”
正说着,霍友良已经拎着礼物走了进来。
见到冷秋月立刻放下手中的礼物,握住了冷秋月的手,笑着说:“小姑娘,你就是救我儿子的恩人吧?”
冷秋月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听到霍友良继续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也没来得及好好的谢你,这会儿专程过来,一来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二来嘛,你救了瑾辰,又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你一个小姑娘,我们瑾辰必须得对你负责。”
这话不止冷建国跟张凤珍没听明白,连冷秋月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嫁过去,不仅不能帮衬咱们家,还要赚钱养他们一家子人,供李建刚读书上学,还要给攒钱给李建刚的弟弟娶媳妇,给他妹妹攒嫁妆。
这样的人家你嫁过去做什么?去找罪受吗?”
肖爱柔一脸嫌恶的说道:“妈,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回家跟你们商量明天让他自己知难而退的办法吗?
就他那个破落户,瘫痪的妈,有病的爸,还有没成年的弟弟妹妹,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大学生,我看重他未来的出路,我连一眼都不会多看他。
原本想着他娶个村妇也好,起码让那村妇赚钱养家,伺候老人,我就可以一身轻松的跟在他的身边,等他发达了,我就可以截胡,再想办法逼着他离婚娶我。
可他若是一辈子窝囊,那我就一脚踹了他,再找个有钱的嫁了。
原本我哄着他对我言听计从的,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他对我总是忽冷忽热的,今天还突然提出来要跟我结婚。”
肖爱柔的父亲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说道:“想让他知难而退还不简单,把彩礼提高,不仅要他三转一响,还要两千八百块的彩礼。”
听到两千八百块的彩礼,不仅是肖爱柔的母亲惊叫了一声,连肖爱柔都有些吃惊。
她说:“爸,两千八百块的彩礼太高了,如今咱们县城最高的彩礼也不过八百块,我听说之前李建刚给那个村妇一家才三百块的彩礼,如果我们要两千八百块的彩礼,别人只会觉得咱们是故意为难他们,压根不想嫁闺女。”
肖父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样?”
肖爱柔朝着院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换亲。”
肖父跟肖母都是一愣,随即高兴的抚掌大笑了起来。
肖母拉过肖爱柔的手,笑着说:“闺女,还是你聪明啊,居然能想到换亲这个办法,你说的对,换亲也不是新鲜事,如果那个李建刚真想娶你,那就好好的拿出诚意来。那彩礼的事情?”
肖爱柔说:“一千块吧。”
肖母立刻说:“他们给咱们一千块,那咱们岂不是也得给他们一千块彩礼?”
肖爱柔得意一笑,说道:“妈,你就是太实诚了,你闺女多漂亮,一千块的彩礼是应该的,可若换成了别人,那就不一样了。”
肖母立刻笑着说:“爱柔说的对,咱们闺女漂亮,其他女孩子怎么能跟咱们闺女相提并论。”
肖父也立刻笑道:“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他说着,起身去院子里把正在玩泥巴的痴呆症儿子拉了起来,笑着说:“儿子,你很快就有媳妇了。”
第二天上午,李建刚果然带着李老头来肖家提亲了。
肖父跟肖母礼貌的将李建刚父子招呼进屋子。
李老头将提在手上的一斤红糖跟一斤猪肉放到了桌子上,开门见山道:“肖同志,今天过来呢,是为了儿女的亲事。你家闺女爱柔跟我家儿子建刚是高中同学,两个人情投意合的,我来提个亲,不知道肖同志对这门亲事有什么要求?”
肖父抽了口烟,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眼圈,说道:“不是我自夸,咱家闺女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化有文化,想娶回家,你们可得拿出诚意来。”
肖爱柔立刻上前假装劝说道:“爸,什么诚意不诚意的,您就不要为难李叔了。”
肖父立马沉了脸:“大人说话,你一个姑娘家插什么嘴,陪你娘进屋去。”
李建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冷秋月,我来娶你了,快开门!”
李建刚带着一群人,在外面把门拍的啪啪作响。
如今天已经渐渐冷了,地里的农活也都干完了。
这个时候还没人去城里打工,所以李建刚带着人这么一闹,周围的乡亲们都围了上来。
有人指着李建刚道:“这不是秋月前面那个相亲对象?秋月不是已经跟他退亲了吗?他还来干什么?”
这次李建刚来闹事,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他先在县城找了二十几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男青年,然后借了一辆吉普车,在吉普车里塞了几个空箱子,当做聘礼。
一辆吉普车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二十几个男青年骑着自行车就朝冷建国家来了。
李建刚也是豁出了这张脸去了,啪啪拍着冷建国家的门:“冷秋月,快出来,我来接亲了,赶紧出来,我把你接回家去,咱们拜堂喝喜酒。”
冷秋月蹭的一下从床沿上坐起来。
“李建刚?他怎么又来了?”
张凤珍也是一脸懵,骂道:“那个杀千刀的,他又来干什么?小妹,你先别出来,我出去看看。”
张凤珍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早知道李建刚会来闹事,就不该让你哥去镇上买东西了。”
冷秋月打算在卤子里加上些香菇丁跟木耳,昨天冷建国听村里人说,镇上的供销社进了一批干货,里面就有干香菇与木耳。
所以今天一大早冷建国就骑着二八大杠去了镇上供销社。
没想到正好碰到李建刚带着人来闹事。
冷秋月一把拉住了张凤珍。
“嫂子,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出了院子,就听到李建刚带着人将木板门拍的砰砰作响的声音。
然后是李建刚的叫门上。
张凤珍气的脸都黑了,一边骂着一边往前冲,被冷秋月拉住。
冷秋月说:“不能轻举妄动,我先隔着门缝看看什么情况。”
张凤珍怒道:“光天化日,又是在咱们村里,他还能抢人不成?”
冷秋月趴在门上,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已经乌泱泱的站满了一群人。
而李建刚就站在门口中间。
冷秋月转头就对张凤珍说:“嫂子,你先去烧水,烧一大锅热水。”
张凤珍点头:“好。”
李建刚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冷秋月,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赶紧打开门,乖乖的上车跟我走,咱们回家结婚吃酒席。
否则,你别怪我撕破脸。”
冷秋月并不回答李建刚的话,她隔着木门对着站在外面的乡亲们大喊:“五婶子,你快去叫村长,周婶子,你去找我家二爷爷,让他把族中所有的男劳力都喊过来,就说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来抢人了。
王家大哥,麻烦你去镇上供销社把我哥叫回来。
麻烦乡亲们了,这件事解决后,我请乡亲们吃酒。”
门外眼见着被冷秋月嘱托的人转头就走,李建刚朝着带来的几个男青年使了个眼色:“捉住他们!决不能让他们叫外援!”
这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男青年本就是些没事干的地痞流氓,李建刚许了他们好处,他们自然卖力干活,直接揪住了五婶子他们。
“想去通风报信?想都别想,今天我们是来接新娘子的,你们这些乡下人,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一出,五婶子先恼了。
她一爪子就挠就在了拉着她的小地痞的脸上。
“小畜生,你说谁给脸不要脸呢?光天化日之下,来我们村抢人,你当我们村老少爷们都是死的?
冷秋月握住张凤珍的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红的厉害,她说:“嫂子,我不嫁给李建刚了,他们不是人,那就是一个虎狼窝啊嫂子。”
大概是想到上一世所受的委屈,如今有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冷秋月像是突然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缩进张凤珍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凤珍从没见过自家妹子哭的这么伤心过,她虽然震惊冷秋月突然悔婚这件事,但是见到自家妹子哭的这么伤心,第一反应就是李家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冷秋月的事情。
张凤珍将冷秋月搂在怀中,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冷秋月的背,帮她顺气。
“好妹子,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跟嫂子说说。”
就在这时,冷秋月下地挣工分的哥哥冷建国也回来了。
刚进门,冷建国就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呜咽声。
冷建国放下锄头,手都没来得及洗,就跑进了屋子里。
见到冷秋月伏在张凤珍的怀里哭,冷建国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张凤珍抬起头,看着冷建国轻轻摇了摇头。
冷秋月的哭声让冷建国觉得整颗心都像是泡在酸水里,他急得不行:“小妹,你这到底是受了啥委屈啊?你跟哥说,哥去给你报仇。”
冷秋月终于哭累了,就像是将一世的委屈与不甘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冷建国,一字一句道:“哥,我要退婚,我不嫁了,我不嫁给了李建刚了。”
冷建国一听这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不自觉的去看妻子张凤珍。
张凤珍朝他点点头。
冷建国深吸一口气,坐到了床沿上,低头问冷秋月:“小妹,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李建刚虽然有个瘫痪的妈,他的父亲也常年有病,但是人家是城镇户口啊,而且,李建刚还是大学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小妹,你跟哥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怕嫁过去伺候他这一大家子吃苦?
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李建刚不是有个生病的爹,瘫痪在床的妈,还有两个没成人的弟弟妹妹,人家一家子城镇户口,又是个大学生,怎么会娶咱们农村的媳妇?
小妹,这桩亲事,是咱们高攀了。”
其实冷建国说的没错。
李建刚一家虽然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弱的弱,除了李建刚几乎没有一个正经的劳动力,但是李建刚一家子是城镇户口,李建刚又考上了大学,是名副其实的香馍馍。
而冷秋月却是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农村姑娘。
那个时候城镇户口跟农村户口,那就是绝对的壁垒。
可是冷建国不知道,李建刚这一家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伥鬼。
嫁过去,冷秋月只有受不完的委屈吃不完的苦,最后还要被卸磨杀驴,剥皮拆骨。
李建刚的母亲最是口腹蜜剑,前世,她欺负冷秋月年纪小没心眼,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冷秋月每天赚到的钱,要一分不少的全部交到她的手上。
还美其名说她这个老太太躺在床上没什么用处,只能帮着冷秋月管管家了。
每次冷秋月出去买菜,一分一毫都要跟冷秋月算清楚,就怕冷秋月在外面买了东西偷吃或者补贴给娘家。
可恨那时候的冷秋月年纪小,不懂得人心的险恶,还以为老虔婆是真心实意的帮她管家。
她以为只要全家一条心,哪怕日子苦了点,都是有希望的。
可她不知道,李建刚那家人,压根没把她当成一家人,他们把冷秋月当成牛马驱使,趴在她的身上敲骨吸髓。
冷秋月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说道:“哥,我不怕吃苦,可是我也不想被人当成傻子耍的团团转,被他们一家人敲骨吸髓,再狠狠抛弃。”
冷建国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压低了声音对冷秋月说:“小妹,这话咱可不敢乱说啊,你是听谁说了什么话吗?”
冷秋月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没胡说,李建刚他有对象了,对方就是他以前的高中同学,如今两个人已经在大学旁边租了房子开始同居了。”
上一世,李建刚大学差点因为跟同学打架斗殴的事情被退学,是冷秋月连夜坐着火车又是送礼,又是赔礼道歉,对方才没有告他,打架斗殴的事情才不了了之。
当时冷秋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来哥哥家拿了那套老一辈留下的茶壶。
后来冷秋月才知道那茶壶是北宋的,价值上千万。
估计那时候那家人觉得冷秋月傻的可怜,于是委婉的提醒冷秋月,李建刚在外面跟别的女生同居的事情。
当时冷秋月也质问过李建刚,但是李建刚咬死了对方是见不得他好,想让他妻离子散。
如今看来,对方说的是真的,李建刚早就跟肖爱柔在校外同居了。
冷建国跟张凤珍一听这话,瞬间就怒了。
尤其是冷建国,起身就要坐车去县城跟李家人理论。
冷秋月连忙拉住自己哥哥,说道:“这种事,咱们没有绝对的证据,李家人怎么会承认?哥,你相信我,李家就是个虎狼窝,我嫁进去,会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冷建国静静看着冷秋月,好一会儿才问:“小妹,咱们平日里在村子里,别说省会那些大城市了,就是县城,咱们也很少去,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冷秋月知道冷建国冷静下来后会问她这个问题。
可冷秋月不能说出重生这种事,她只能认真的盯着冷建国,问道:“哥,你相信我吗?”
冷建国说:“你是我妹子,哥不信你信谁?”
冷秋月说:“哥,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但是我绝对不可能害我自己,李建刚这个人,我是绝对不会嫁的。”
冷建国还想说什么,被张凤珍拉住。
张凤珍朝冷建国轻轻摇摇头。
“建国,秋月刚刚退烧,你先让她好好休息,有话咱们出去说。”
张凤珍说完就拉着冷建国的手腕出了里屋。
站在外屋,冷建国皱着眉说:“小妹胡闹,你咋也跟着她一起胡闹?李家那样的好人家,错过了这个庄,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凤珍说:“强扭的瓜不甜,刚才小妹哭成那样子,你也看到了吧?”
想到刚才冷秋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冷建国心里也不是滋味。
张凤珍继续说:“小妹心思单纯,哪怕不想嫁到李家,这种坏人名声的话,小妹是绝对活不出来的,她既然这么说了,只怕李建刚跟女同学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冷建国沉思了片刻,也觉得自己妻子说的有道理,更何况刚才冷秋月哭成那样,若不是受了委屈,是定然不会伤心成那样的。
冷建国点点头,他叹口气说:“你说的对,不管是不是咱们高攀,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小妹不愿意嫁,那咱们也没必要非逼着小妹嫁过去。”
冷建国想了想又说,“原本计划着明天两个人就该领证了,这样看来这个婚事还是算了吧,我这就去县城,把李家给的两百块彩礼钱给退回去。”
说着冷建国就要往里屋走,被张凤珍拉住。
张凤珍说:“这都几点了,天都黑了,明天吧,明天一大早,我陪你一起去。”
冷建国点点头:“也好。”
冷建国一回头,刚好看到冷秋月就站在门口,双手扶在门框上,一双眼睛含着泪望着自己。
冷建国心头一软,立刻上前几步将冷秋月扶到了屋子里,说道:“放心,不让你嫁了,我跟你嫂子已经商量好了,不让你嫁了。”
听到这话,冷秋月鼻头一酸,上前几步扑到张凤珍的肩头,又开始哭了起来:“谢谢哥,谢谢嫂子。”
张凤珍笑道:“傻孩子,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村长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建国,你家亲家来了,天黑又不认识路,我就给你领过来了。”
冷秋月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又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声音说道:“哥,嫂子,我是李建刚,秋月未来的丈夫。”
冷秋月自然不会收那块手表,她连忙摆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在家干农活戴着也不合适,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再说了,你这是男款的,我一个女同志戴着也不合适。”
其实这款手表属于运动款,无所谓男人戴还是女人戴,但是冷秋月不习惯收别人贵重的东西,就只好找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好在霍瑾辰一直在部队上,并没有多少时间接触女人,也不知道冷秋月的那点小心思,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手表,微微蹙起了眉头,低声道:“其实女同志戴也可以吧?”
不过既然冷秋月这么说,那一定是不太喜欢,霍瑾辰将手表收了回去,又将冷建国跟张凤珍送回家后,提出要带冷秋月去县城买点东西。
冷秋月一怔,没想到霍瑾辰看着不苟言笑,礼节却很周到。
他大概是觉得没冷秋月没收他的手表,所以想带着冷秋月去县城买点别的东西。
冷建国跟张凤珍见霍瑾辰对冷秋月如此的上心跟重视,心中很是高兴。
张凤珍将冷秋月拉进卧室,偷偷塞给冷秋月二十块钱,说道:“虽然咱们两家的婚事算是定下了,但是咱也不能什么都让人家请,让人家看轻。
你在县城看到合适的东西,也可以买了送给男方的家人。”
冷秋月将张凤珍塞过来的二十块钱推了回去,笑着说:“嫂子你忘了,前天你刚给了我五十块钱呢,我还没花。”
张凤珍硬塞进了她的手里,说道:“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多带些钱,才能以防万一。”
冷秋月笑着将钱收下,反正花不了再还回来就是了。
霍瑾辰开的是军用小轿车,冷秋月跟他还不熟悉,不好意思坐在副驾驶座上,转身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霍瑾辰:“做前面吧。”
冷秋月拉车门的手一顿。
霍瑾辰继续道:“县城的路,我只走过一次,不太熟悉,你坐在前面,也能帮我指挥指挥。”
冷秋月笑着将车门关好,重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也好。”
霍瑾辰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其实耳根却早已经红透。
这辆小轿车是上级领导专门配给他的。
还是第一次有女生坐在他的副驾驶上。
而且这个女生,还是他的未婚妻。
霍瑾辰问:“坐好了?”
冷秋月:“嗯。”
霍瑾辰:“那我们出发了。”
霍瑾辰直接把车开到了百货大厦。
冷秋月:怎么感觉他对县城还挺熟悉的。
百货大厦的商品可比供销社丰富多了。
而且很多稀缺货或者进口货都是在百货大厦卖,供销社是没有的。
一进百货大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商品。
霍瑾辰径直走到了一处卖饰品的柜台前。
如今还没有铂金、彩金之类的贵金属,也没用钻石戒指,柜台前展示的大都是黄金、白银跟玉石等材质做的首饰。
霍瑾辰让售货员拿出一套黄金饰品。
那套黄金饰品包含了一条项链,一个戒指,一对耳环。
霍瑾辰又指了指柜台里的黄金手镯,让售货员一起拿出来给冷秋月看。
冷秋月连忙摆手拒绝:“黄金太贵了,我们还是看看别的吧。”
这个时候结婚,哪有买黄金的?
三转一响那已经是最好的了。
“要不,我们去看看那边的收音机吧?”
霍瑾辰已经拿起了那个金手镯,他隔着衣服袖子,握住了冷秋月的胳膊,声音低沉悦耳:“收音机是收音机,那是全家人都用的东西,又不是单独买给你的。
年轻男子回头:“姐,有人送来一碗豆花跟油条。”
柱子媳妇走过来,看了一眼年轻男子手里端着的诱人的豆花,又见冷秋月还站在门外,连忙笑着将冷秋月拉回了屋里。
“怎么还有你这么实心眼的妹子呢,昨天说给我送豆花今早居然真送来了,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冷秋月笑着说:“既然昨天都说了要给嫂子尝尝,那就必须给嫂子送过来啊,咱可不能做那光说不做的人。”
柱子媳妇留下了豆花跟油条,把空碗跟两个空篮子还了回去。
冷秋月没多待,送完东西就走了。
冷秋月一走,年轻男子就问柱子媳妇:“姐,那人是谁啊?”
柱子媳妇看了年轻男子一眼,笑着问:“人家姑娘长得俊吧?”
年轻男子没回答,只低下头咬了一口油条。
柱子媳妇看着他泛红的耳朵,从厨柜里拿出一只空碗,倒了半碗豆花给他,说道:“长得俊也没用,她配不上咱。”
年轻男子连忙道:“姐,你说什么呢,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就随便问问。”
柱子媳妇笑着说:“好好好,你就随便问问,姐信你还不行吗?快吃饭吧。”
一根油条年轻男子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递给了柱子媳妇,笑着说:“姐,这油条炸的真好吃。”
柱子媳妇又把那半根油条退了回去,笑着说:“姐昨天吃过了,你吃吧。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冷家大姑娘是什么时候学会这手艺了,这豆花也做的好吃,比姐在县城吃的那次好吃多了。”
这边的对话冷秋月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回家继续跟张凤珍一起买油条。
正如冷秋月说的那样,他们今天早上做的豆花很快就卖完了。
有人特意端着碗过来买豆花给早上刚起床的娃娃们喝。
如今农村的日子不比十年前那么贫困,又开始施行计划生育,每家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娃娃,养起来自然也比以前精贵一些。
再加上这一碗豆花不仅好喝,里面还有鸡蛋,营养丰富,所以很多人都舍得买一碗给娃娃们喝。
甚至到最后,有人端着空碗过来,又只能端着空碗回去了。
因为已经全部卖完了。
冷秋月跟张凤珍刚收完摊,冷建国也骑着二八大杠回来了。
一进屋子,冷建国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毛票,献宝似得交给了张凤珍。
冷建国笑着问:“猜猜,今天赚了多少钱?”
张凤珍接过毛票,笑着说:“这还用猜,十斤香油果子,一毛五分钱一斤,一共一块五毛钱呗。”
冷建国也不说话,只笑着盯着张凤珍看。
张凤珍被冷建国盯着,狐疑的数了数手上的毛票,最后眼睛一亮,说道:“呀,这怎么还整整两块钱呢?”
冷秋月将一条热毛巾递给冷建国。
“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
冷建国接过毛巾,先擦了一把脸,然后一脸傲娇的坐到床沿上,笑着说:“我一到镇上啊,刚好遇到一个跟我一样骑着二八大杠卖香油果子的,我就瞧瞧跟在他身后,咱得摸清镇上的嫁给是不?否则被别人说咱用底价抢别人生意咋办。”
冷秋月跟张凤珍同时点头。
冷秋月说:“这倒是真的,咱们在咱们自己的村里想卖多少钱没人管,可若是到了镇上,咱们生意想做下去,就不能得罪人,更不能扰乱市场秩序。”
张凤珍推了推冷建国的胳膊,说道:“然后呢?”
冷建国说:“然后我就听到他卖给别人是两毛钱一斤。我就问了,我说咱们镇上供销社也卖两毛钱一斤,人家是公家单位,咱个体户也卖两毛钱一斤,能卖的出去吗?人家为啥不去供销社买呢。”
张凤珍打断了冷建国,说道:“你傻呀,供销社卖两毛钱一斤香油果子,要搭一斤粮票的。”
冷建国笑着摸摸头:“我这不是没去供销社买过嘛,这些过年吃的东西,都是你跟小妹去的。才闹了这么个大笑话。”
张凤珍问:“所以,你就按两毛钱一斤卖的?”
冷建国点点头:“唉,我骑着二八大杠就跑去另外一头,按两毛钱一斤卖的。”
张凤珍咋舌:“我滴个乖乖,这十斤香油果子,就能换两块钱。让我算算,一斤面做两斤香油果子,这十斤香油果子是五斤面,一斤面一毛钱,五毛钱能赚两块钱,当家的,这买卖划算啊。”
冷秋月笑着说:“嫂子,还得减去咱们的人工跟大豆油的成本呢。”
张凤珍疑惑的问:“咱们自己给自家干活,也算成本?”
冷秋月笑道:“放心吧嫂子,总有一天,你得当老板娘请别人给你干活。”
张凤珍捧腹大笑:“哎呀我滴个娘来,那我不成了资本家太太了吗?哈哈哈哈哈。”
冷秋月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后,冷秋月才把一直温在锅里的油条跟豆花端上桌。
冷建国见到豆花,皱了皱眉说:“这么好的东西,一早上哪用得着喝两碗。”
冷秋月将冷建国按到座位上坐下,笑着说:“哥,你一早上就赚了两块钱,还喝不起两碗豆花了?”
张凤珍也笑着说:“就是,别扣,扣搜搜的了,没听咱小妹说吗?我将来要做资本家太太呢。”
一家三口又笑作一团。
笑完后,冷建国才说:“这话在家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可不管乱说。”
张凤珍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这话能随便在外面说吗,我可不想被人登大字报。”
吃完饭,冷建国就扛着锄头去了田里。
张凤珍原本是想让冷秋月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冷秋月却说:“嫂子,我想去县城。”
张凤珍一愣:“你去县城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去找那个李建刚。”
冷秋月笑着摇头:“怎么会呢,那一家子,谁沾上谁倒霉,我去县城,是想买高中的书籍的。”
张凤珍又是一惊:“小妹,你还真要参加高考,读大学啊?”
冷秋月笑着点头:“对,嫂子,以后你就会明白,有文化真的是出人头地最便捷的一条道路。”
张凤珍沉思片刻,她坚定的点点头,笑着说:“好,反正现在地里农活也少了,嫂子陪你一起去。”
冷秋月笑着拉上了张凤珍的手,高兴的道:“那正好,咱们多带点钱,正好给嫂子买件新衣服。”
张凤珍嘴上说着“还没过年,买什么新衣服”,心里却是欢喜的。
张凤珍让隔壁邻居给冷建国留了口信,就带着冷秋月去了镇上做公共汽车。
结果在公共汽车站,冷秋月又遇到了柱子媳妇跟那位年轻的男青年。
男青年见到冷秋月眼睛一亮,眉眼弯弯道:“你好,又见面了。”
眼看着大菜刀就要砍下来,李建刚吓的哇哇大叫。
其他人想去拦,又怕菜刀落到自己是身上,只能在旁边劝。
小孙子则吓到哇哇大哭。
儿媳妇陈萍将小儿子抱在怀里,一脸厌恶道:“妈你能不能别发疯,都吓到孩子了!”
冷秋月冷笑:“孩子?他们从一出生,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可是他们有一个向着我说一句话的?”
李建刚一边将肖爱柔护在身后,一边指着冷秋月骂:“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想让孩子们向着你,我看你就是得了失心疯,脑子不正常了。”
眼看着冷秋月神情悲愤,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李建刚的身上,肖爱柔眸底闪过一抹阴狠,她悄悄走到冷秋月的身后,猛地推了冷秋月一把。
冷秋月一个不防备,狠狠跌倒,脑袋刚好撞在碎酒瓶上。
尖锐的瓷片插进冷秋月的脑袋中。
鲜血瞬间蔓延开来。
陈萍连忙护住自己的两个儿子,拉着两个儿子就开门走了。
这可是杀人的事情,她可不想参与,更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看到。
李建刚跟李志泽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肖爱柔哭着扑进李建刚的怀中:“建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害到你。”
李建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拍着肖爱柔的后背安慰:“没事,没事了,她自己跌倒了,怪不到任何人的头上。”
冷秋月浑身瘫软的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但并没有断气,她抬手,嘴里发出求救的声音:“救……,救救我。”
李志泽这才从变故中回过神来,他拿出手机刚要拨打急救电话,被李建刚一把夺过手机。
李建刚大骂:“你疯了?救活她,我们还有活路吗?”
李志泽声音发颤:“可是,可是妈她……”
肖爱柔哭的更伤心了。
李建刚将肖爱柔抱在怀里安慰:“阿柔你放心,老公绝不会让你有事。”
李建刚居高临下的看着冷秋月:“冷秋月,只有你死了,我跟爱柔爱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在一起,既然你都为了我付出了一辈子了,那就最后为了成全我,去死吧。”
说完,他护着肖爱柔走了。
肖爱柔则回头看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冷秋月,眼底全是嚣张。
李志泽满脸纠结的看着冷秋月,最终狠下心来,低声道:“我爸说的对,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活,妈,就算是为了儿子,您就安心的去吧。”
说完,李志泽也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躺在血泊中的冷秋月,慢慢的感受着体内鲜血流干的痛苦与恐惧。
她与李建刚结婚四十年,一辈子为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
他母亲瘫痪在床,是她端屎端尿伺候,直至她病逝。
她养育李志泽,为他娶妻生子,帮他照看两个儿子。
她一日三餐的照顾着他们一大家子,哪怕李志泽结婚,她也要每天去婚房帮他们收拾家务。
她像老黄牛一样不知疲倦的为他们付出,到头来她被自己丈夫养在外面的小三亲手害死,而自己养大的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血而亡。
冷秋月的眼皮越来越重,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她想,若有来世,她再也不要这么傻。
……
“你哥也真是的,你这明日就要去跟李建刚打结婚证了,怎么还让你跟他一起去捡煤粒,这一泡雨浇下来,不感冒才怪!”
耳旁响起熟悉而又久远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大手抚到冷秋月的额头上。
脑袋被酒瓶刺穿的疼痛感似乎还残留在体内,冷秋月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张凤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问道:“小月,你这是怎么了?”
时隔三十几年,再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冷秋月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盯着张凤珍含笑的眼睛,声音沙哑的开口:“嫂子?真的是你?”
张凤珍笑了,将手里的姜汤红糖水递到了冷秋月的面前,笑着说:“发烧发糊涂了?连自己嫂子都不认识了?来,先把这姜汤水喝了,嫂子悄悄给你放了一大勺红糖呢。”
思绪回笼,冷秋月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又联想到嫂子刚才说的那番话。
冷秋月终于意识到,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她跟李建刚领结婚证的前一天。
如今是一九八四年,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冬了,正是大家伙都困难的时候,家里买不起煤球,于是她就跟着大哥一起去捡煤渣回来烧。
谁知道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本就冷了,再被这秋雨一浇,冷秋月回家就发起了高烧。
前世也是这样,幸好有嫂嫂照顾她,又是给她煮姜汤水,又是去卫生所买了安乃近,才让她第二天就退了烧,跟李建刚一起去领了结婚证。
领了结婚证的当天晚上,冷秋月就跟李建刚在李家举行了婚礼。
其实所谓的婚礼,就是在李家那个破旧的小院子里,摆了两桌酒席,请亲戚街坊邻居吃了一顿连点荤腥都没有的饭。
摆完酒席的第二天,李建刚就以学业忙为由,留下冷秋月一个人在家照顾他瘫痪在床的母亲,跟身体孱弱的父亲,以及两个还没成年的弟弟妹妹。
那时候的冷秋月感冒刚好,就要拖着病弱的身体一大早起来伺候李家一家老小吃喝拉撒。
而李建刚则孝心外包,做一个甩手掌柜的,跟肖爱柔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过起了同居的生活。
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冷秋月的心中翻起了滔天的恨意。
张凤珍见自己小姑子久久没有反应,又抬手去试冷秋月的额头,低声呢喃道:“也不烫了呀,不会是烧傻了吧?”
她推了推冷秋月,满脸关切的问,“妹子,你可别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只发呆不说话呀。”
冷秋月的父母早逝,从十岁开始就跟比她大五岁的哥哥相依为命。
上一世嫂子跟哥哥就是最疼自己的人。
如果不是嫂子跟哥哥的帮助,自己一个人也撑不起李家那一家子的吃喝拉撒。
上一世,冷秋月没来得及还哥哥嫂子的恩情,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被李建刚一家子的白养狼趴在身上吸血,给他们当牛做马。
冷秋月一把握住了张凤珍的手,红着眼睛说:“嫂子,我不嫁,我不嫁给李建刚了。
那就是一个虎狼窝啊嫂子。”
冷秋月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如今这个年代,无论是男女老实,都很是纯情朴素,别说同居了,就是走在路上拉拉小手都会觉得害羞脸红。
有平日里跟冷建国一家相处好的邻里,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李建刚的脚边。
“我呸!还城镇户口大学生呢,我看就是个喜欢搞破鞋的流氓犯。”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对着李建刚一家子指指点点。
都是对李建刚个人作风的鄙视。
李建刚算是彻底的慌了,他没想到冷秋月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一旦承认不仅他完了,还会连累肖爱柔,虽然现在他已经恨死了那个叫肖爱柔的女人,但是为了自己,他也不能承认。
李建刚一脸阴鸷的狠狠盯着冷秋月,怒道:“你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冷秋月可不怕他告。
上辈子冷秋月不是听没听旁人说过李建刚在个人作风上有问题,只是那个时候冷秋月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解决一家子老少的温饱上,再加上李建刚诅咒发誓求着冷秋月相信他,冷秋月就没深究那些事。
毕竟人都是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才会想情情爱爱的事情。
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如今想来,李建刚跟肖爱柔应该是早就搞在一起了。
否则,如今的李建刚也不会如此的紧张。
冷秋月只是不明白,上辈子李建刚那么爱肖爱柔,既然都重生了,为什么不去找肖爱柔,跟肖爱柔结婚?
难道就因为他不想让肖爱柔承担照顾李家一家老小的负担?
又或者,现在的肖爱柔知道李建刚家的情况,所以压根就不想嫁给李建刚。
只把李建刚当备胎呢。
但无论是那种情况,冷秋月都不会再重蹈覆辙嫁给李建刚,给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被他们敲骨吸髓。
冷秋月毫不客气的回怼:“有本事你就去告,正好也让人民警察替大家伙好好查查你这个思想败坏的臭流氓!”
冷建国举起铁锹作势就要朝李建刚的身上招呼:“好啊,我就说你怎么非得逼着我家小妹嫁给你,原来你是想娶我妹子回去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自己好跟别的女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啊,李建刚,你这个心肠烂透了的畜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冷建国一边骂着,一边举着铁锹往李建刚的身上打。
其他几个本家的男青年也纷纷举起手上的锄头铁锹朝李建刚一家人打过去。
李老太哪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哇哇大叫,伸出两只手让李建刚带她走。
李建刚哪里还顾得上李老太,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这一群庄稼汉打死了,他不管不顾的抱头鼠窜,跟李老头一起撒开脚丫子就往村子外面跑。
直到跑出了村子,才叉着腰大骂:“一群泥腿子,等我以后发达了,我让他们好看,他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李老头则一拍大腿,说道:“刚子啊,你妈还在他们手里呢,咱们赶紧去救你妈吧。”
李建刚当然知道李老太还在村子里,但是很显然他如今已经引起民愤了,肯定是不能回村里了,他只能让李老头回村子把李老太带回来。
李老头又不傻,他当然也不想去了。
他指着李建刚就摆出了大家长的谱:“她是你妈,你不去接她,让我这个体弱多病的老年人去接她,这像话吗?”
李建刚皱了皱眉头,他说:“爸,您没见村里那些人对我是什么态度吗?我回去还有活路吗?我可是大学生,将来出息了您还不是要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李建刚从小聪明,在学习上一点就通,所以李老头早就把后半辈子的幸福压在了李建刚的身上,如今听李建刚这么说,还真怕李建刚回去再被那群庄稼汉打出个好歹来。
斟酌了片刻,李老头一扬手说:“别管了,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把一个瘫痪的老太太活活打死。”
甚至在李老头心里,村民们若真把李老太打死了那还好了呢,他不仅能得到一笔赔偿款,家里还少了一张嘴吃饭。
想到这里,李老头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他恨不得丢掉李老太这个累赘。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村长的声音。
“李建刚同志,你们两个先停一停。”
李建刚跟李老头停下脚步,回头看。
村长推着轮椅,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男青年。
村长将坐在轮椅上的李老太推到了李老头的面前,将人亲手交给他,说道:“老大哥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今天这事你们家做的不地道。
唉,这门亲事就算了,以后你们也别提了。”
说完,村长再次叹口气,转身走了。
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年轻的男青年狠狠地瞪了李建刚一眼才跟着村长离开。
一家子外地人,居然来他们村欺负他们村的姑娘,若不是村长压着,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早就狠狠的将李建刚揍一顿了。
李老太对李建刚扔下她的事情很是不高兴,她恼怒的问李建刚:“刚子,你刚才怎么能丢下妈呢?”
李建刚自知理亏,只能立刻道歉:“妈,对不起,我刚才也是太着急了。再说了,他们想打的人是我,不会对您做什么的,您看,您现在不是没事吗?”
李老太又问:“刚才那乡下丫头说,你在学校就有相好的了,是不是真的?听那村姑说,对方还是城镇户口呢,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啊?”
李老头也说:“对啊,既然你都有相好的了,我跟你妈也不是思想守旧的人,你领来给我们看看,咱们娶回家,何必非得娶冷秋月那个村姑。”
李建刚一脸烦躁的说:“你们能不能不要把娶回家说的那么轻松,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能拿出多少彩礼来,现在娶亲最少也要五百块的彩礼,还有三转一响,可是你们能拿出什么来?除了跟亲戚借的那两百块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说,这样的情况,谁会嫁给我?”
李老太不服气的说:“刚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可是大学生,多稀有啊,哪怕咱们一分钱的彩礼都不给,也有的是女人愿意嫁给我儿子!”
李建刚心里很清楚李老太这话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如果只是没有彩礼还好说,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都是需要别人伺候的主,谁愿意把自家的姑娘嫁进这样的人家受苦。
上辈子,也就冷秋月那个傻子同意了,还累死累活的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想到这里,李建刚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他说:“我说过,冷秋月必须嫁给我,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
李老头被李建刚阴冷的表情吓得一惊,他疑惑的问:“你为什么非得娶一个村姑呢?”
李建刚想到上辈子,他很清楚,这世上除了冷秋月会心甘情愿的为李家当牛做马,其他人根本不会。
所以,他必须让冷秋月嫁给他。
但是这些话,他不可能跟李老头说。
他只冷冷的扔下来一句:“这事你们就别管了。”
……
本来大家对冷秋月无故退婚还有些意见,自从冷秋月把事实说出来后,大家全都站在了冷秋月的一边,几位邻居大娘拉着冷秋月的手说:“怪不得他一个大学生,又是城镇户口却要来咱们乡下找媳妇,原来是想娶回去给他们家当牛做马呢。
谁家的姑娘不是当娘的一口奶一口奶的奶大的,凭什么让他们家祸害了去,秋月丫头,这次幸好你拎得清退了这门亲事,若真嫁过去,没你好果子吃。
你被他们当牛做马使唤一辈子,到头来也捞不着好。
婶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可一定要信嫂子的。”
冷秋月当然信,因为上辈子她就是给李建刚一家子当牛做马一辈子,到头来还被他的小三害死。
张凤珍见冷秋月神情恹恹的,笑着跟几位婶子告辞后,拉着冷秋月的手就进了里屋。
张凤珍先把冷秋月口袋里的剪刀拿了出来,放回抽屉里,对冷秋月说:“嫂子告诉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个家里有你哥,有我,还用不着你去跟那些畜生们拼命。”
冷秋月笑着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凤珍皱着眉说:“不过这个李建刚也是奇怪,天下这么多女子,怎么就非得认准了你,要害你呢?”
听到这话,冷秋月的脸也瞬间沉了下来。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也不知道李建刚有没有死了娶她的心思,如果还没死心,那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大麻烦。
因为她完全不知道李建刚接下来会做什么。
很显然冷秋月能想到的,张凤珍也想到了。
这时候,冷建国也回来了。
张凤珍连忙拉住了冷建国的手,问道:“当家的,咱们赶紧给秋月重新说门亲事吧。”
张凤珍没忍住,拿勺子尝了一口。
简直鲜掉了舌头。
张凤珍问:“这东西,得多少钱一碗啊?这也太好喝,不能光卖卤子啊?”
冷秋月笑着摇头:“不行,光喝卤子,会腻的。”
张凤珍咋舌:“俺得个亲娘来,这么好喝的东西还会腻?”
冷秋月笑着说:“再过个三十年,别说这个卤子你会腻,大鱼大肉你都会吃腻,就想吃个萝卜蘸大酱。”
张凤珍横了冷秋月一眼:“你这妮子,竟说些疯话,咱普通老百姓,大鱼大肉还能吃腻了?去吃那萝卜蘸大酱?”
冷秋月见张凤珍那一脸不信的样子,忍不住抱着张凤珍笑:“嫂子,我可真不会骗你,不信啊,咱们就等着瞧。”
张凤珍叹口气:“嫂子倒是真想信你,嫂子做梦都想大鱼大肉,真希望我家小妹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冷建国挑着磨好的黄豆走了进来。
张凤珍连忙帮他把扁担取了下来,还不忘笑着打趣道:“当家的,刚才咱小妹跟我说,以后咱们大鱼大肉都能吃腻了,想吃萝卜蘸大酱呢。”
冷建国将磨好的半桶黄豆浆子倒进纱袋里,笑着说:“小妹估计是还没睡醒呢,反正我是吃不腻。”
这个时代的人,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买肉的时候都不喜欢买瘦肉,喜欢要肥膘。
怎么会想到三十年后,大家都不喜欢吃肥肉,只喜欢吃瘦肉。
冷秋月也不反驳,只笑着将纱袋封好口,把里面的豆浆拧进锅里,然后开始做豆花。
天刚刚亮,冷秋月也将豆花做好了。
她先舀了两碗,浇上卤子跟韭菜花,分别递给哥哥嫂子的面前,笑着说:“哥,嫂子,你们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冷建国端起碗先“吸溜”了一口,吞下肚后竖着大拇指对冷秋月说:“好吃,都快鲜掉眉毛了。”
张凤珍也是平生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柱子嫂还能在领结婚证的时候在县城吃一碗豆花,她却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豆花。
以前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这东西。
其实在他们清水镇,像张凤珍这样,见都没见过豆花的人才是大多数的。
张凤珍有些担心的说:“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可是毕竟咱们村像柱子媳妇那样吃过豆花的人还是少数的,我怕乡亲们不认这东西。”
冷建国笑着说:“怕啥,这点东西,哪怕卖不出来,咱自己也能吃完了。”
张凤珍点点头:“那倒是真的,要真卖不出去,咱们留着自儿个吃,就当提前过年了。”
冷秋月却很有信心,她说:“放心吧,这东西配着香油果子吃最好吃了,会卖出去的。”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搬炸油条的工具。
很快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渐渐有村民扛着锄头或者铁锹去地里劳作。
冷秋月家炸油条的香味顺着风飘的老远,距离近的街坊邻居还没醒,就闻到了香油果子的味道。
冷秋月先炸了一半放进昨天晚上就洗刷好的竹篓里,在上面蒙上一层干净的笼布,再用棉被把竹篓包起来。
这样虽然油条的口感没有刚炸出来的好吃,但可以保暖。
冷建国将竹篓绑在后座上,骑着自行车去乡镇上叫卖。
剩下的一半冷秋月让张凤珍跟她学着。
张凤珍学的认真,再加上昨天晚上已经学过一次了,所以今天早上很快就上手了。
张凤珍将炸好的一根油条送进冷秋月的嘴里,冷秋月咬了一口,油条发出“咔嚓”一声。
冷秋月朝着张凤珍比了个大拇指。
张凤珍笑的满脸的骄傲。
这时,已经有不几位乡亲拿着自己的碗来买油条了。
大多数乡亲都没见过豆花,纷纷问那状似豆腐的东西是什么。
冷秋月就笑着跟乡亲们解释。
有人想尝个鲜,就买了一碗。
冷秋月帮他们舀在碗里,浇上卤子跟韭菜花,并告知他们,如果家里有辣椒酱,配上更好吃。
眼见着忙得都差不多了,张凤珍也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冷秋月跟张凤珍说了声,摘了围裙,舀了一碗豆花浇上卤汁跟韭菜花,又拿了两根油条,端着碗去了柱子家。
昨天下午冷秋月跟柱子媳妇说今天要送他们豆花尝尝,自然是说到做到的。
冷秋月端着豆花跟油条站在柱子家敲门,出来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的青年男子。
男子长得很是白净,眉眼间跟柱子媳妇有几分相似,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剃着平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干练。
见到冷秋月很是礼貌的问:“请问您找谁?”
冷秋月笑着说:“你好同志,我找柱子嫂。”
男子闪开身:“那请进吧。”
冷秋月笑着摇摇头,将手里的豆花跟油条递到了男子的面前,说道:“我那里还忙,就不进去了,你把这些拿进去就行。”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柱子媳妇的声音。
“谁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