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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觉醒不悔改,爆改作精万人迷林落雪顾陌寒

散打饼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屋外大雪纷飞,冰冷的雪花将整个天地都覆盖上一层银色的地毯。屋内火炉炙热,炉子上的火炉煮沸后发出“滋滋”的声音,煮沸的水溢出来打在火炉上。刚刚他似乎是真的想掐死她。她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什么改变了她?一年后,高考重新恢复,她将有一个机会可以直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愚昧、落后的地方。一年后,她将不再需要他,只需要一年时间。此刻,失控的他让她心慌意乱,一切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轻松,他步步紧逼。顾陌寒手臂像钢筋一样钳住她,用蛮力逼迫她看着她,然后凶狠的亲吻上去,像野兽迫不及待的去享用等待已久的猎物,像身怀巨宝而恐惧被他人抢夺。她可以感到男人的急促的呼吸,笨拙的舌以及内心的恐惧,明明是他在强迫她,然而害怕恐惧的是他他继续抱着她,体温透过薄薄的面料...

主角:林落雪顾陌寒   更新:2025-04-23 2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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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落雪顾陌寒的其他类型小说《炮灰觉醒不悔改,爆改作精万人迷林落雪顾陌寒》,由网络作家“散打饼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外大雪纷飞,冰冷的雪花将整个天地都覆盖上一层银色的地毯。屋内火炉炙热,炉子上的火炉煮沸后发出“滋滋”的声音,煮沸的水溢出来打在火炉上。刚刚他似乎是真的想掐死她。她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什么改变了她?一年后,高考重新恢复,她将有一个机会可以直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愚昧、落后的地方。一年后,她将不再需要他,只需要一年时间。此刻,失控的他让她心慌意乱,一切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轻松,他步步紧逼。顾陌寒手臂像钢筋一样钳住她,用蛮力逼迫她看着她,然后凶狠的亲吻上去,像野兽迫不及待的去享用等待已久的猎物,像身怀巨宝而恐惧被他人抢夺。她可以感到男人的急促的呼吸,笨拙的舌以及内心的恐惧,明明是他在强迫她,然而害怕恐惧的是他他继续抱着她,体温透过薄薄的面料...

《炮灰觉醒不悔改,爆改作精万人迷林落雪顾陌寒》精彩片段

屋外大雪纷飞,冰冷的雪花将整个天地都覆盖上一层银色的地毯。

屋内火炉炙热,炉子上的火炉煮沸后发出“滋滋”的声音,煮沸的水溢出来打在火炉上。

刚刚他似乎是真的想掐死她。

她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 。

什么改变了她?

一年后,高考重新恢复,她将有一个机会可以直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愚昧、落后的地方。

一年后,她将不再需要他,只需要一年时间。

此刻,失控的他让她心慌意乱,一切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轻松,他步步紧逼。

顾陌寒手臂像钢筋一样钳住她,用蛮力逼迫她看着她,然后凶狠的亲吻上去,像野兽迫不及待的去享用等待已久的猎物,像身怀巨宝而恐惧被他人抢夺。

她可以感到男人的急促的呼吸,笨拙的舌以及内心的恐惧,明明是他在强迫她,然而害怕恐惧的是他他继续抱着她,体温透过薄薄的面料烫到她的身上。

“宝宝,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让我抱着你睡会儿吧。”

我不会伤害你,我要你亲自向我走来,也只能向我走来。

他早就学会了,如何做有耐心的猎人。

林落雪挣扎了一会儿,他的手臂像钢钳一样牢固,她无法摆脱。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沉沉,昏昏欲睡,缺乏睡眠再加上被恐吓,她的身心疲惫。

在一片静谧和温暖气氛中,她的眼皮逐渐沉重下来,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熟睡后,顾陌寒才又睁开眼,看着她熟睡后像个水蜜桃一样饱满透红的小脸,脸色晦暗不明。

林落雪睡醒时,外边天色已经开始稍微变暗。

他轻轻的推了推在躺椅上睡的香甜的女孩。

“乖宝,起来吃饭了。”

林落雪身上盖着顾陌寒给她盖的毯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清透明亮的脸上还带着慵睡的娇红,整个人下意识的往舒适柔软的毯子里面钻。

又过了几分钟后,她才意识清醒,慌乱的起身。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于是用手解开皮筋,任由柔顺的头发披在身后。

顾陌寒往旁边的茶几上端来的刚做好的热腾腾的饭菜,林落雪没有看,而是急切地穿上自己的外套。

“你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来?”

她着急了,带着埋怨的说。

“吃完饭再走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他的声音中带着安抚。

“来不及了,我要先回家,我哥说今天晚上带我出去吃饭呢。”

林落雪急切地立刻跑出房间。

外面雪飘如絮,冷风刺骨。

看到还在下雪的天气,她犹豫了一下,咬住嘴唇,回头看去。

试探的问:“顾陌寒,你能骑车送我回家吗?”

这样的天色,回家很不安全,没有人比她更爱惜自己的安全。

比起向顾陌寒低头求助,她更害怕潜在的危险。

看见她跑出房间。

顾陌寒立刻紧随其后。

听到她说的话后,一边为她的低头而心情舒缓,一边又感到好笑,大雪天骑自行车,骑上去没走三两步,连人带车都要翻到雪地里面。

“骑不了车。”

这是实话,不然等他连人带车一起掉到雪地里面后,这小祖宗还要骂他。

“那你把我背回家吧!”

她有些急切,娇纵的说:“骑不了车你不能代替下吗?”

顾陌寒的耳尖儿泛红,嘴角忍不住向上弯动,眼神复杂的看着漂亮任性的她。

他来代替......她这么想要他背着吗,不知羞......老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还要给他福利。

寒风呼呼吹动。

林落雪看着身姿挺拔的他,在寒风中看起来阴沉冷淡,这是被气到了吗?

她垂着小脑袋,闷闷不乐。

谁让他不早点叫她起床!

她看了看外面冰冷的雪天,这种天气跑回家,鞋袜一定会湿的,最重要的是也不安全。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踮起脚尖,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然后侧着脸莞尔一笑,声音轻柔的说:“可以吗?

好哥哥。”

先哄哄他吧。

风吹开云层,冬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给她白净透亮的脸打上一层轻薄的柔光。

顾陌寒回屋拿上毡帽,又走到她的面前,闷不吭声的弯下腰。

她露出狡黠一笑,顺溜的爬了上去。

顾陌寒身高体壮,身姿挺拔,他的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洗衣粉的味道,很好闻,林落雪绵软的小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取暖。

顾陌寒感到背后温热的触感,后背一僵。

林落雪感觉有些奇怪。

从背着她开始走路起,顾陌寒就很古怪,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就要笑,还不敢笑出声,很克制的那种闷闷的笑,似乎不想让她发现。

顾陌寒脚程很快,他长手长脚的,很快就到了筒子楼附近,主动停下脚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戾。

她还不想带他出现在那里。

她迟早会主动带他出现在那里。

她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应该依靠的、可以依靠的只有他。


“哥,你不用替我找结婚对象,我会找到一份工作,我更想通过工作留在城里。”

回去的路上,向前走了许久后,林落雪还是开口了。

距离毕业还有三四个月,她虽然着急,但并不是特别着急。

蓬松的雪花像蛋糕一样,她踩在上面留下一连串的脚印,她感觉到冰冷的雪花浸透她的鞋底。

她脚上穿的棉鞋是三哥花钱找别人拉的。

林母每年拉的棉鞋,一双不落的全部送给自己侄子。

小的时候,她穿哥哥穿过的旧鞋子,破的不像话,鞋底甚至都烂了。

每次要缝补的时候,林卫国都长吁短叹。

她不可能去下乡,但是也不想就这样快速地结婚,如果在她不知道明年会高考的情况下,她会选择嫁给顾陌寒,因为这已经是她为自己能找到的最合适的选择了。

他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是最合适的。

但偏偏幸运的是,她恢复了记忆,知道明年就会恢复高考,这让她无比庆幸没有直接答应跟顾陌寒结婚。

高考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

林卫国叹了口气,借着月光有些担忧的看着小妹。

“昨天李红军又来找咱妈了,他想让你跟妇联郑主任的儿子相亲,郑主任老公在财政局上班,儿子又是戈薇会的。

安排工作对别人家难,但对于他们家轻轻松松。

我觉得妈应该是动了心思,但是咱们家就是普通小老百姓,他要是没什么问题,这么好的相亲机会能落到我们家吗?”

李红军是他们舅舅,林母的名字叫李胜男。

林卫国不屑于叫他舅舅,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林卫国认真的看着妹妹:“落落,就是养你一辈子,哥哥也心甘情愿。

但是咱妈要是被小舅说动一使坏,你一辈子可就完了。”

林落雪不置可否,林母想要把她的婚事给娘家侄子铺路,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

她对林母的感情淡淡的,正如林母对她那样。

林母这辈子只在乎两件事情,娘家和儿子,其他的都不在乎。

至于这两者冲突到一起,她会选择谁,那就要看手心手背谁更疼了。

林落雪感觉,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最麻烦的是李红军想攀的高枝太高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承诺什么,牵连到她就麻烦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她意识到她的户口还在家里面落着,她要尽快想个办法把户口从家里面迁出去。

不然的话,按照现在满是漏洞全靠纸质的登记信息,只要林母拿出户口本,对方家里有些关系,她被结婚的概率太大了。

回到家后,全家人都坐在客厅。

林父和林母坐在椅子上板着脸,林玉秀正哭着抹眼泪,林玉芬在一旁轻轻安慰妹妹。

一见到他俩,林父就眉头紧锁:“还知道回来,又带你妹妹去那里开小灶去了?

我跟你妈还活着,吃不到你一口饭,你要是嫌你工资咬手,就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妈,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全部白瞎的糟蹋进去了。”

“落落你也是,一个女孩子家,成天跟着你哥瞎跑,也不说好好找个工作。

你哥带你出去吃独食,你就不想着跟家里带一份吗?

一点孝心都没有,我都不好意思跟街坊邻居说。”

林母用胳膊肘捶了林父一下,咳嗽两声,林父顿时不说话了。

在一旁哭着的林玉芬也顾不得抽泣,冲上前对着林卫国激动哽咽地说:“你就只有一个妹妹,其他人在你眼中都不是亲的吗?

我和大姐不是你姐姐吗?

你每次出去既不给家里人带好吃的,也没有带我和大姐去过一次,有你这样的弟弟吗?”

“以后你出去跪着要饭。

就算饿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扔给你半块馍!”

林父拍了声桌子:“你吼什么?

生怕街坊邻居听不见是吗?

要吼出去吼,我跟你妈还没死呢。”

林玉芬眼眶变红,愤怒的转头:“爸!”

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她的父亲也未必活着。

林玉秀用力按在林玉芬的肩上:“爸,小芬,你们都冷静冷静,大晚上邻居们都睡了,闹大了岂不是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

她又转过身看向林卫国微笑:“三弟,小芬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这几天陪着她到处找工作,鞋都要跑烂了。”

林玉秀端着暖壶倒了两杯水:“三弟,小妹,天太冷了,先喝口热水。

妈,你把糖放哪了?

我给弟弟妹妹们加勺糖,甜甜嘴。”

“你看我这记性,今天下午舅舅来了,家里应该没糖了吧,等明天供销社开门后,我给家里再买包。”

林母马上说:“家里本来就没糖了。”

所有人几乎都被她含枪带棒的挤兑一番,此刻视线都在她身上。

林玉秀这才看着林落雪:“小妹,你知道妈想要给你介绍对象吗?”

林母又想要开口,还没等她开口,便被林玉秀打断了。

“小妹,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认为你有知情权,不要那么稀里糊涂的被人卖出去。

你先听我说完,再听妈说也不迟。”

她说话有理有序,条理清晰。

“李家舅舅给你介绍的是妇联主任的儿子,叫王铮,今年二十五,高中学历,他们家条件好,你要是嫁过去就能跟着一起住小洋楼,要是相成了看对眼的话,他们家答应最多能给八百块彩礼和一个工作,三转一响也是一定有的。”

林玉秀仔细看着这个妹妹,她这个妹妹,漂亮的不像话。

林玉秀笑着说:“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相成的。

你长得太漂亮了。”

林落雪一直安静不说话。

听到有人夸她,她就眼睛弯弯,抿着嘴巴,不肯笑出来,像一只装作乖巧的小猫,得意的小猫却不知道自己背后情不自禁摇晃的尾巴已经出卖了自己。

她看起来乖巧单纯、不谙世事,仿佛大家商量的不是如何卖掉她。

在这样清澈单纯的眼睛下,林玉秀的眼睛像是被烫伤一样,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神情闪烁:“如果相亲成功,妈大概是计划把工作给娘家吧,现在一个好工作大概800块钱,我想如果这个工作给娘家的话,妈应该不好意思张口要钱。”

“但是玉芬就不一样了,如果把工作给玉芬,玉芬是你的亲姐姐,以后玉芬的工资,三分之一给家里当伙食费,三分之二都给你,我每个月给家里一半工资,另一半工资也都给你。”

林玉秀心里清楚,这么好的相亲对象,男方一定有问题,可能是身体上的问题......但是人不能自私吗?

亲妹妹和继母的女儿,她做出来所有人都会做的选择,没有提醒罢了。

林母强人怒火:“玉秀,这是我和我女儿的事情,再说了还没成影儿的事儿,你想说什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给我娘家侄子,落雪是他亲姐姐,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弟弟有难,当姐姐的就不能伸把手吗?”

“小雪不只是您的亲女儿,也是我爸的亲女儿,更是我的亲妹妹。

您可以不把我当亲生的,但是我是把落雪当亲妹妹的。”

林玉秀镇定的对峙。

继母与一双儿女的缝隙,是她的机会。

林落雪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林卫国更是早就厌恶舅舅一家。

林母的脸色很难看,她转过身看林父,这和他们私底下商量的不一样。

林父继续抽了两口烟,思索片刻后:“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

林卫国一直坐在妹妹旁边,抬头看着林父:“狗咬狗,真无聊。”

他踢了踢妹妹的板凳,“回屋睡觉去,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如果赵东不是赵伟的弟弟,她是他大嫂,她早就离他远远的了。

赵嫂是个聪明而又善良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那些人一天天上门批斗是为了什么,街上的人们变得行色匆匆,人们畏惧多说一句话被举报,父母和儿女的关系变得僵硬,学校里面开始乌烟瘴气,老师浑浑噩噩。

她冷眼看着这一切,对这个人人趋之若鹜的组织不屑一顾。

当赵东跃跃欲试的想要进去后,她立刻看清了赵东温文尔雅背后,是一颗利欲熏心的心。

她看着乖巧漂亮的林落雪,如果有如此美丽的妻子,赵东真的会把她护在身后吗?

或者,他可能就是林落雪危机的来源。

赵嫂打定主意,如果林落雪没看上赵东,一切皆大欢喜,如果真的看上了,她一定要跟林卫国好好谈谈。

大家心思各异。

这顿饭唯一没受影响的就是林落雪,她照样吃的很欢快,赵嫂的手艺真的很好,酱牛肉鲜嫩多汁、酱香浓郁,每一口她都感觉味蕾在欢呼。

林卫国看着只顾埋头苦吃的妹妹,无奈又好笑,妹妹到底还是小孩。

说起来有点惆怅,如果不是他妈不做人,找钱婆子打听那些给的彩礼高、有权有势的人家,他根本不想把妹妹嫁出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养妹妹一辈子。

他有些好笑的想,这真成了养女儿了,打不得、骂不得,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这样想起来,他对父母更加厌恶。

他一刻也不想认那样凉薄贪婪的人当他的父母。

就像父母了解子女一样,子女也是同样了解父母的。

他多半明白他们心里的算盘。

他们都计划着用妹妹换工作和丰厚的彩礼,只是这两口子同床异梦,面和心不和,打的主意不一样。

他的父亲从娶母亲这一桩事中学到了一项经验,早就计划好了让大姐留在家里工作几年,等到年纪大到拖不住了再嫁出去,这样并不会亏损什么,毕竟大姐有工作,彩礼也不会少多少,却还能多拿几年大姐手上的工资。

至于嫁的比同龄人晚是否会影响什么,或者娶大姐的人家家里是不是有问题,他通通不在意。

然而等到上面又紧抓知青下乡的事情后,大姐和二姐上下跳着闹着要找工作,林母为了娘家侄子也悄悄的想把小妹嫁出去换工作,这给了林父灵感。

他想把小妹嫁出去换工作和彩礼,换来的工作给二姐,借此能拿捏住二姐。

这样二姐也必须要不停的给家里面赚钱,直到年纪大到不能拖的时候,而到时候嫁林二姐的时候,他还可以索要更多的彩礼。

其实把二姐嫁出去换彩礼和工作最划算,也更加体面,但是二姐长得远远不如小妹,能收到一份高价彩礼就不错了,其次小妹比二姐更闹腾,有工作也不会交给家里一分钱(她又不傻,卖了自己还给别人数钱)。

这个家,真正的傻子只有二姐。

大姐是为了二姐才不得不留在家里,听林父摆弄。

林父恨不能把女儿们的每一寸骨肉对女儿恨不得敲髓吸骨,而为了避免女儿怨恨,他还会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为了给他娶媳妇,林父又可以老实巴交的隐藏在背后。

他是娶媳妇又不是娶金子,真的要那么多钱才能娶上的媳妇,他倒要谢天谢地赶紧跑了。

林父算计太重,没有一丝温情。

他害怕儿子不孝顺,打定主意用这笔钱吊着儿子,让他像拉磨坊的驴一样听话。

而林母,则是时时刻刻的把娘家放在心里,林卫国的表弟也到了下乡的年纪、本来这几年有点宽松,大家都以为知青下乡不像前几年那么严了,谁知道政策又变了。

林卫国看到舅舅又上门的时候,就知道他妈要作妖了。

这对夫妻绝配,一个真小人,一个扶弟魔。

林卫国心情阴狠,就算妹妹不想嫁给赵东,他也绝不可能让他们把妹妹卖出去。

实在不行......
这次去南方,顾陌寒给她带的衣服是从S市买的,版型时髦,颜色漂亮。

衣服都是用纯山棉羊毛做成的,羊毛绵密厚实,摸上去细腻柔和,穿上身像是被蓬松暖和的云包裹着。

上衣是用明亮的红色,下衣则是用雪纺面料。

穿上身整个人会看起来明亮俏丽。

这个年代大家很少会穿这种鲜亮的红色,好看是好看,但是不耐脏,最常买的是绿色和黑色布料,不但不嫌脏,破了之后补起来还不明显。

但是林落雪爱俏,这是她会喜欢的款式样子。

顾陌寒还给她准备了一件雪白的羊绒衫。

别看后来的羊绒衫很常见,现在的羊绒又被称为“软黄金”,羊绒衫主要是卖给老外换外汇的,要想买到一件羊绒衫,不但要有外汇票还要凭证明才能购买。

林落雪一看就喜欢上了,眼睛轻快明亮,正想要让顾陌寒出去,谁知道顾陌寒又神神秘秘的从最下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包裹,她好奇的凑过去,这两件衣服已经够漂亮了,最下面这是什么?

顾陌寒看着凑在他跟前的林落雪,耳尖稍微变红,是两件贴身的内衣内裤。

“用水洗过了,我亲自洗的。”

他贴到她耳边说。

他知道她不喜欢直接穿从商场买回来的衣服。

林落雪白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她的皮肤清透明亮,那抹嫣红很明显,又羞又气。

顾陌寒这个大变态!

变态!

打不过他,闹不过他,只好小声嘟囔开始骂他。

顾陌寒直勾勾的看着她:“宝宝,你在说什么?”

林落雪嘴巴撅的都能打酱油了,哼了一声。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顾陌寒是变态。

她不顾他期待的眼神,把他推出去,然后美滋滋的换上了新衣服。

她长得实在漂亮,虽然冬天衣服宽大,穿起来不显身材,但是她穿起来却不臃肿,看起来鲜艳明亮,光彩照人。

等换好衣服自己臭美了一会后,这才不紧不慢给顾陌寒开门。

看着门外耳朵都冻红的顾陌寒,林落雪笑嘻嘻。

该,就应该冻着他,免得他头脑发昏。

顾陌寒看见林落雪笑靥如花的样子,心里悄悄松口气。

摸了摸滚烫的耳朵,还好老婆没发现他耳朵变红了。

他不是正人君子,她在里面换衣服时,衣服窸窣的声音透过木门传到他的耳朵里,那些黏稠而又阴暗的想法在他心里肆意生长。

他压制着这些想法。

试图重新刻画一个温柔的笑容。

看到林落雪笑了,他的心里也轻松下来。

她应该不介意他刚刚那些偏激的行为了吧?

至于换下来的衣服......没等林落雪反应过来,顾陌寒已经手脚麻利的快速收起来。

“你干什么!

我等会还要换回来!”

林落雪的声音软糯清亮,像细雨轻敲窗棂,生气起来也让人感觉像撒娇一样。

“老婆,我给你洗。”

顾陌寒被凶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老婆生气起来真的很可爱。

“你觉得我能穿这一身回家吗?”

林落雪气急了,羊绒衫穿在里面不显,外套穿新的衣服回去,哥哥当场就能扒了她的皮,她只是想试试这身新外套,柔和,轻软。

顾陌寒抿着嘴巴不说话,像一只耳朵低垂的大狗狗,垂头丧气的,只是把衣服放回去。

林落雪见他装得一脸委屈便开始不耐烦,理直气壮的问:“你没给我买手表吗?

我上次要的手表呢?”

顾陌寒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蓝色的百达翡丽表,伸手提起放在她眼前晃荡,这块表几乎花光了他这趟表面上赚的所有的钱。

林落雪甜甜一笑,伸出手想去拿,顾陌寒把表链从她身前轻轻往上一提,笑着接受美人的投怀送抱,还没等她挣扎就低下头沉沉的亲吻。

表要给,但是人,他要收利息。

等到林落雪实在受不了他的难缠后,天色已经稍微有些暗了。

看见她在看天色,顾陌寒敏感的说:“你要走?”

一边说一边更用力的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上次运货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风尘仆仆的回来后,忍不住思念和她见面没多久,只是试探的提了下结婚,她就找借口走了。

直到今天,他堵着把她抓过来前,他已经很久没和她好好相处了。

察觉到男人双臂用力,林落雪立刻温柔的哄着:“我怎么舍得走,这么长时间不见哥哥,我心里想的全是哥哥。”

现在去上课已经晚了,她干脆不去了,反正老师管的很松,王小云看见她没来,一定会默契的帮她请假。

班里面很多人早早就不来上课了,反正只剩最后几个月,只要毕业考核通过,老师也懒得管你。

毕竟大家的心思都在找工作上面。

顾陌寒有些激动地侧着身子趴在她心口,手里也不老实:“是吗?

乖乖,你让我好好听听好不好?”

林落雪有些破防,她不要钱的对他说甜言蜜语,他就趁机得寸进尺的占她便宜,他心里什么都清楚。

依依不舍的缠绵了一会儿后,顾陌寒不得不放手开始烧炉子争取快点把屋子里面弄热,免得冻着小祖宗之后又是他遭罪。

林落雪非常自然地从厨房翻出葡萄干、蜂蜜糕。

顾陌寒用炉子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牛奶也是从外汇超市买的。

林落雪躺在躺椅上,这个椅子是她之前提到后,顾陌寒找木匠打造的,用的橡木,很结实耐用。

温暖的炉火映照在她的脸上,耳边是木炭细小的燃烧的声音,空气干燥而又温暖。

从目前表面上看,顾陌寒对她是个很适合的结婚对象,会做家务,能赚钱,绝对专一。

虽然学校里面不少人喜欢她,其中不乏家境不错的,但是在这个年代,很多男人在外面声称男女平等,要找有工作的独立女性,在家里面却是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起来,她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她的母亲心甘情愿,她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一边斤斤计较,一边贤妻良母,除了继女衣服,其他人衣服都是她洗。

林落雪才不会上前帮林母洗。

先不说林母为了娘家大大小小的事儿,自顾自的把她扔给哥哥养,就算她主动上去洗,林母可能刚开始感动,之后就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工具使!

这对她毫无利益。

而且她可以猜出父亲的想法,大姐和二姐的彩礼用来买房子,她长相漂亮,彩礼可以出价高点,这样哥哥娶媳妇不用花他们一分钱。

既然如此,她凭什么要干活?

坐着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目前的处境。

林落雪烤着暖融融的炉子,轻轻的开口:“哥哥,你说给我找的工作怎么样?

有消息了吗?”

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工作,她可不想下乡去,如果能从顾陌寒手里骗到一个工作,她就可以继续拖到明年高考,通过高考变得更加优秀永远是她的第一选择,结婚不是。

高考是她自由的钥匙。

顾陌寒听到她开始问,眼神中闪过晦暗:“你想要工作,结婚后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安排。”

在她的沉默中,顾陌寒感觉到脸上的笑容变得逐渐僵硬,就像一个将要裂开的泥塑面具。

他感觉到她在犹豫。

她在犹豫什么呢?

他再也维持不住笑容。

他伸手强硬得将她搂入怀中,他喜欢这样密闭的空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很舒服。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贪财自私,但是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代价不是吗?

“你说,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他贴近她的耳朵轻轻的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

“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让你想要摆脱我?”

他的手握住她的脖子,强迫她看向他。

“永远不可能。”

他浓稠的、阴暗的恶意快要涌成实质,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喝酒、喝酒......”伴随着男人们吹牛皮喝酒的声音,林落雪淡定的自顾自吃饭。

赵嫂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看见她有想吃但夹不到的菜还会主动帮她夹。

林落雪心里已经明白哥哥今天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了,哥哥想带她相看。

反正也没有明晃晃的说是相看,所以她完全不在乎,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继续专心吃肉。

赵嫂从看到林落雪第一眼,就知道赵东肯定能看上,赵东眼睛都亮起来了,开始卖弄自己的学识,高谈阔论,点评时事,希望吸引小姑娘的注意。

这小姑娘长得太水灵了,皮肤清透又粉嫩。

这小脸长得,别说十里八乡了,就是再往远点,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看的。

但是她可不觉得这门亲事儿能顺利。

谁家相看是哥哥带着的?

林卫国一手把妹妹管大,是把妹妹当女儿养的。

他不舍得把妹妹嫁给陌生人,特意找了知根知底的兄弟的弟弟。

赵东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仪表堂堂,又带着几分书生气。

在赵伟的帮助下,早早在邮局找到了工作。

但是真的要配林落雪?

赵嫂心里发笑,他还差的远呢。

而且她不觉得嫁给赵东是好事儿。

如果林卫国的妹妹是普通的小家碧玉,嫁给赵东那是再好不过。

她心里明白林卫国的盘算。

赵东有铁饭碗,身板说好听点是温文尔雅,说难听点就是好揍。

有林卫国在背后撑腰,他不敢不老老实实的对林落雪好。

一旦他有花心肠子,林卫国能立刻上门把他的腿打断。

而赵伟是出了名的讲义气,赵东如果真的敢乱来,别说替赵东出气了。

到时候林卫国上去揍人,他就是在旁边递工具的。

看在和赵伟是亲兄弟的情义上,他最多是在旁边递扫把,免得用木棒把人打坏了。

林卫国确实都想了很久,各方面都考虑进去了。

有铁饭碗、长得不错、身子骨一般(吵起架来妹妹不会被欺负)、婆家人他都认识,最能出头的就是他的好兄弟,赵伟跟赵东关系不错,能拉扯弟弟,但是林落雪跟赵东吵起架来,出于义气赵伟又绝对会站在林落雪这边。

赵东是小儿子,不用承担照顾父母的责任。

他私底下跟赵伟打听过了,他们家里早就商议好了,赵东结婚后是要分家的。

赵嫂不禁感叹林卫国这份“护妹心肠”,这真的是当女儿养了。

才会这样绞尽脑汁的为她周全。

在看到林落雪之前,她也觉得这是十全十美的婚事儿,但看到林落雪后却不这么想。

赵嫂心细如发,为人正直而又不迂腐。

也是因此能跟讲义气的赵伟情投意合。

她看出来赵东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高中毕业后,赵伟早就给弟弟找到了邮局的工作了,但是赵东一直拖着,想要找关系进戈薇会里面。

到最后,上面又开始严抓知青下乡后,赵伟比原来多加了两百块钱才把这份工作买下来。

赵嫂并不厌恶赵东的野心,也不因为多掏的两百块钱对赵东不满。

她本身就是率直大气,并不认为有野心是坏事,有心气总比什么都不干的怂包强。

但是赵东想进戈薇会,赵嫂就十分厌恶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积雪消散。

这样的好天气,微风拂过,也只会让人觉得干爽舒适,冬日里难得的暖阳,让街上的行人都变多了起来。

林落雪本来打算逛个痛快,结果偏偏遇到这样一个奇葩,只好先行离开商场。

但是这一趟出来也不坏,她在化妆品柜台上认识了好几个售货员。

论起时下最流行的化妆品护肤品,最漂亮的妆容,没有人比她更在行。

对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售货员们听的津津有味,被她哄得心花怒放,甚至主动拿出她们自己买的舶来品化妆品让她在她们脸上尽情的施展。

还别说,确实比平时她们自己上的妆容更加漂亮。

林落雪的眼睛清晰明亮,她画画水平极高,因此化妆水平也高。

一来作画需要人的眼睛毒,能捕捉到人物特征,这样下笔才会精准,二来会作画的人也更加了解人体的骨骼特征,画出的妆容会比普通人画的更加漂亮,轻而易举地就能够找到并且发挥出每个人的特点。

而且她长得漂亮嘴巴又甜,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诚恳专注地看着人的时候,还没说话就把别人的心看软了。

让人忍不住想要听她的话,心里不由自主的替她开脱,试一下也没关系,试坏了也不要紧,小姑娘也是好意呀。

没想到不仅听起来很有道理,画出来更加漂亮。

售货员们顿时欢喜的不行,算账的时候,悄悄给她用了内部的福利价。

在她买完东西后,仍然舍不得让她走,依依不舍的让她有空就找她们来玩。

林落雪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嘴里小声地哼着自编的小曲。

商场里面一般真正有背景的人反而不会去那些热门岗位,例如食品岗位,因为有背景的人并不缺吃的喝的,而这种岗位人多事情繁,一天下来并不轻松。

反而是在中产阶级的女生会想方设法的争抢这种岗位,方便补贴家用。

而化妆品柜台前的女生,不管家里有没有钱,一定消息灵通。

因为这个柜台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固定的群体—家里有钱有闲的那波人。

她交朋友喜欢结交和她有共同乐趣的人,那些爱玩爱闹的人。

和化妆品柜台的售货员两句话不到,对视一眼,就知道彼此是同道中人。

如果是食品柜台,人山人海的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和她闲聊。

当然,如果刻意要打好关系的话,任何人她都能聊得开心。

她的手里提着不少袋子,因此敲门的动作很粗暴,冲着大门踢了两脚。

四合院内,正在干活的男人立刻放下正在测量家具的尺子,惊喜的快步出去打开大门。

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顾陌寒跟着她一起走进室内。

进屋后,林落雪欢快的跑到火炉前烤火,又捡起几个烤熟的栗子吃。

顾陌寒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手里面的袋子:一些零碎的吃的(已经有些冷了),几本小人书,几瓶护肤品(他认不出来是什么牌子的)。

他心中立刻有些警觉和焦虑,她去商场玩了,是和别人一起去的还是自己去的?

是上次他在学校看到的那个青年吗?

她有没有和家里人说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主动找他的好心情立刻被猜疑焦虑的情绪掩埋,他感觉到内心不安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出去运货了一个月,他就感觉她对他的态度不像往常一样依赖。

这让他的内心隐隐约约有一种抓不住她的预感。

这怎么可能呢?

男人不断地尝试说服自己,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感情也变得更加细水长流。

可是他对她的感情反而愈演愈烈。

这种情感的不对等不但让他的内心产生落差,更带来浓浓的不安感。

那么,她会不会因此厌弃了他,甚至抛弃他?

顾陌寒随手将袋子放在一旁茶几上,大步走到火炉边,伸出手抱起正在烤火的林落雪,坐在椅子上,把 她放在自己腿上。

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用力将她压在自己身上,然后有些神经质的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一顿乱蹭。

试探性的问:“宝宝一个人去商场了吗?”

“为什么不找我一起陪你,就不用自己提袋子了。”

“都把宝宝的手勒红了。”

林落雪今天心情愉快,不在意他在自己的脖子上乱蹭,甚至夹着声音开玩笑说:“人家好久都没有自己出去玩了,哥哥管的好严啊,都不允许我自己出去玩。”

说完自己都笑了。

然而听得人却并不感觉好笑,一瞬间,他的手脚有些冰凉,身体僵硬,心脏像是停顿了一瞬间,之后心乱如麻。

男人生硬地笑了几声,又怕她发现,不安地越抱越紧。

“这怎么可能呢?

宝宝要乖乖的哦。

我好想宝宝啊”他深深地闻了闻了她身上的清香,嘴唇开始吻她的脖子,嘴唇重重的吮吸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道红印,他总是控制不住地试图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林落雪略微不适的偏过头,她能感觉到最近男人的情绪越来越危险紧张,因此克制的容忍着,然而男人感觉到她的软和后,呼吸声立刻变得更重,很快就开始得寸进尺。

他强硬的掰过她的脑袋,张嘴含住她水红的嘴唇,急切的舔舐,强迫她开始迎合自己。

不断的疯狂侵入她的嘴巴,禁锢在腰间的手更加用力,让她的身体紧紧地贴住他。

她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声音,像是在撒娇求饶后,他仿佛像一条疯狗一样黏上来,一边狂热地紧紧地看着她,看到她开始闭上眼睛后,不轻不重的咬住她的唇瓣,语气变得胁迫起来:“看着我......”
风雪中,躺在他温热的背上看着他稳稳向前,林落雪难得感到安稳。

但是看到顾陌寒停下脚步,却久久不肯放她下来,这才挣扎着自己下来。

这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回去,而是借着银白的雪,转身看着顾陌寒。

顾陌寒和她之前记忆中的有点偏差,她觉醒现代记忆后,现代的见多识广,让她很快意识到顾陌寒的偏激,本来是想尽量和他好聚好散的。

一个人的偏激多半来源于童年的心理阴影,她不喜欢去治愈别人。

比起爱别人,人更要爱自己。

但是从她跟顾陌寒的相处中,她感觉顾陌寒并不是一味地索取。

很多有童年阴影的人总是会向恋人不停地索取爱他的证明,不断地考验爱、考验人性,甚至偏激的认为,如果没有通过他们的考验就是没有爱过,就是欺骗。

如果顾陌寒也是这样的人,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摆脱。

但是顾陌寒不是的,他真的对她很好,他只是闷闷的一直对她好,似乎想要用他们之间的温情牵扯住她,像蛛丝一样的温情缠绕着她,蛛丝薄弱、纤细。

但是薄弱的、纤细的蛛丝,迟早有一天会缠绕成一张结实漂亮的网,将她捕捉住。

借着微薄的光线,在漫天大雪中,她微笑的抱住他。

谁是猎手,谁是猎物,犹未可知。

她转身跑回了筒子楼。

顾陌寒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她走进去。

晶莹的雪花打在他的毡帽上,打在他的鼻梁上,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心里却感到像是有温泉流淌。

他抬起头,看见树桠上的月亮,月光像轻纱一样温柔。

林落雪回家后松了口气,好在还不算太晚,客厅里面空荡荡的。

木头吱吱作响的开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面很明显。

林卫国走出来,一边戴帽子一边抱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天都黑了,还想要让我带你出去吃,现在出去吃个屁啊。”

他从门背后拿出拂子,把她身上的雪扫下来。

林落雪任由他拾掇,然后拿起桌上的碗喝水:“哥,家里还有人吗?

我们等会儿出去?”

“水都凉了!

别喝这个。”

林卫国眉头微皱,从她手中把碗拿过,走到厨房里面用暖水壶掺了一半热水进去,然后出来递给她:“赶紧喝,喝完我们就出去,免得碰见他们被黏上来。”

他看着林落雪乖乖的喝水,视线逐渐落在她脖子上的红围巾,凝视在上面:“这条围巾谁给你的?”

林落雪面不改色:“你说这条啊,王小云帮我带的呗。

她小姨是供销社的。”

林卫国不置可否:“是吗?”

林落雪直接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你快走吧,再不走等他们回来,我们还怎么出去吃独食呀。”

关门上,隔壁家似乎传来响动。

林落雪的耳朵尖:“快走,不然王婶儿又要出来问了。”

她的脚步声音轻快,哥哥的脚步沉重,他们两个噔噔噔的快步下楼。

王婶儿出门一看,外面一片空寂,嘀嘀咕咕道:“这两个兔崽子,这么冷的天干什么去了。”

她又看了看时间,服装厂下班快半小时了,老头子该到家了,继续回去炒菜。

筒子楼又恢复了死水一般的寂静。

*****林卫国淡定的带着林落雪出去,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小院子,敲了敲房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面容普通的瘦弱男子把门打开,看了一会儿笑了:“就说你小子今天怎么半天不来,原来还带了一个妹妹来啊。”

林卫国冲着他胸口给了一拳:“去你的,这是我亲妹妹。”

又转身看着林落雪:“这是赵伟,我们一个厂子的。

他媳妇在国营饭店做饭,那手艺相当好吃。”

赵伟笑嘻嘻的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啊。

你早说啊,早说我让你嫂子多做几个好菜妹妹千万别客气,快进来坐。”

屋内炉子烧的很热,一下子就把外面的寒风挡住了。

赵嫂麻利的端上饭菜,大家都坐好后。

赵伟向他们介绍另一名男子:“互相认识一下,这是我弟弟,赵东。”

赵东坐在林落雪对面,正看着她笑。

还没等林落雪说话,赵东就笑了:“哥,我们认识。”

“我们一个学校的呢。”

他这句话说的时候声音格外的温柔。

似乎他们有什么关系一样。


上一次大规模的强制知青下乡在几年前。

林玉芬毕业的时候,“知青下乡”的浪潮刚刚退去,在姐姐的帮助下,她得以悠哉悠哉的在家里待着,谁知道兜兜转转,还是要下乡。

这几天早上不到五点,天刚亮的时候,林玉秀和林玉芬就赶忙起床,眼巴巴的想在早市上抢些紧俏货送人,好托关系找工作。

一直找不到工作,姐妹俩心中又苦又急,能想到的办法都愿意去试试。

白雪皑皑,寒风刺骨,木门在咯吱咯吱的响。

林落雪的头痛了一个晚上,躺在被子里面冥想了一会儿才好些,起身准备吃饭上学。

一到冬天筒子楼就停水,从厨房的桶里面舀上两瓢冰凉的水,洗了下脸,人彻底清醒了。

看着搪瓷盆的清水倒映着那张脸,一张脸粉嫩的像刚熟的桃子一样娇艳欲滴,娇俏动人,一双杏仁眼顾盼生辉,流光溢彩,小巧的鼻子精致可爱,嘴唇红润水嫩。

来到厨房,冬天惨白微弱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厨房里面只有一盘腌萝卜,几个硬邦邦的玉米面馒头。

林母早上不会做饭,用她的话说,饿了的话厨房有玉米面做的窝窝头,腌萝卜。

林落雪今天起床晚了,担心在家里吃路上迟到,想要掰开馒头,夹几片腌萝卜,带着路上吃。

结果馒头冻得硬邦邦,半天也掰不动。

就只好拿了一个铁饭盒,夹上一些放在饭盒里。

再放在了挎包里。

收拾好挎包,准备出发时,三哥林卫国的门急促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林卫国是匆匆下床的,外套披在身上,头发凌乱,声音沙哑:“小妹,起来怎么不叫我。”

“我想让哥哥多睡一会儿。”

林落雪嘴巴甜甜的。

把林卫国心都说融化了,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票,数了十来块钱给她,一小叠毛票立刻少了一半。

又掏出两个硬邦邦冻柿子,塞在她手上,叮嘱道:“中午记得在学校吃好点,没钱了再找哥哥要。”

林落雪笑眯眯的继续撒娇:“还是哥哥好。”

她熟练的收起来,把钱和冻的硬邦邦的柿子都放在绿色小挎包中。

林卫国摸着她乌黑漆亮的头发,目光柔和:“今天晚上早点回来啊,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只带我?”

“除了你,还有谁?”

林卫国似乎不满的刮了刮妹妹的鼻子,语气中却带着笑意。

林落雪轻哼了一声,转身推开家门,咚咚咚的下楼,步伐轻快的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直到目送妹妹的身影拐下楼梯,彻底消失不见后。

林卫国这才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火苗跳动,烟雾从燃烧的烟头升起,模糊了他的脸。

林卫国和林落雪一母同胞。

后妈不好当,林母从来不苛刻林玉秀和林玉芬,但街坊邻居的眼睛似乎若有若无的都盯着他们家。

娘家不但不顶事还想打秋风,她里里外外都要忙。

于是把小女儿扔给大儿子管。

林落雪几乎是林卫国一手拉扯大的,兄妹俩从小便要好。

林卫国目前还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十八块钱,一半交给家里,另一半每月几乎全部花在妹妹身上。

清晨的城市寂静无声,隐隐约约看见一两个行人匆匆走过去,身影很快变得模模糊糊。

去学校的路上很长,冬天早上的天灰蒙蒙的。

但是这条路是走熟悉了,林落雪一点也不害怕,她深吸一口气,空气很清新,雪花将天地间所有的尘埃浊气都消散干净。

林落雪带着灰色的毡帽,穿着绿色的呢绒短大衣,在雾霭中,像朵墨绿色的花开雪白的宣纸中。

路走到一半,她听到了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身后跟着她!

这个念头让她毛骨悚然,她面色如常,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沥青大路的旁边是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附近都是鳞次栉比的院子,沧桑的石砌院墙挡住了道路两边的天光。

这里的路灯已经坏了很久了,唯一一点亮光来自路上的积雪反射。

背后的步伐声音也跟着加快,她开始飞奔。

猛地,她被一双宽厚粗糙的手蒙住嘴巴,长长的手臂一捞就困住她,把她硬拉到了旁边黑乎乎的巷子过道里。

林落雪被吓了一跳,呼吸变得急促。

还没等她尖叫。

身前的男人沉声说:“是我。”

你是谁?

林落雪冷静下来,借着朦胧的天色观察他,是一个相貌粗犷的男人,小麦肤色,五官分明,眼睛深邃,鼻梁挺直。

身形高大威猛,肩宽腿长,体格雄厚,穿着一身厚实的军绿色大衣,戴着的毡帽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另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正牢牢的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喘着气,身体几乎是紧靠着她,他呼出的“雾白”的湿热气体洒在她的冰冷的脸颊上,他松开捂住她的手,转而搂在腰间,紧紧的抱着她。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压低嗓音:“你最近怎么不来看我?”

阴沉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委屈和柔情。

林落雪被他吓了一跳,靠的太近了!

而且她现在脑子一团乱,半天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熟悉。

于是便打算先糊弄过去,半真半假的开口抱怨:“这几天我二姐找工作忙的到处转,我在家里也不得闲。”

男人抓着肩膀的手慢慢松开,用厚热粗糙的手掌抚摸她的柔顺冰冷的脸颊,仔细的端详着她。

半晌,阴沉沉地说:“你心里想什么我门清,别拿你二姐当借口,你自己的工作你就不急?”

“你有门路?”

林落雪漂亮的眼神仿佛一下就亮了,水汪汪的,看的人心里发颤。

男人冷笑一声,脸色阴沉沉的,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她,而是吊着引人胃口,开始转移话题:“你先说说我们的事情,你跟你家里说了吗?”

“我们、的事情?”

刚刚觉醒记忆,前世的记忆还没理顺,前世和今生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里面交错呈现,她想不起这是谁。

这下算是恼了。

“林落雪!

你别想糊弄我!

我是心疼你才没直接去你家,你不说,我就直接上你家里面说去。”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厚实温热的手掌去拢她的身体,将她强硬的往自己身上按。

“横竖死了空手套白狼的心!”

她急了,她并不想要激怒对方,但是两辈子的记忆交错在一起,她真的想不起来。

她有些惊疑,这仿佛是自己钓的鱼?

看着他怨愤的眼神,心里害怕,声音放软:“你干嘛凶我?

这几天我大姐二姐忙工作忙疯了,我还要准备毕业考试,哪有时间想别的事?

你都不让我想想,哼。”

但这似乎反而激怒了对方。

男人用力抓住她的双手,整个身体向她靠去,几乎要盖住她,阴沉的质疑,“你说的没时间就是忙着跟别人约会吗?”

林落雪吓得脸煞白,跟谁约会?

平时撒网撒的太多,现在记忆像糨糊一样,想不起来了。

男人看她被吓到后似乎反省了,他的心软了下来,用粗糙宽厚的手,轻轻的抚摸她冰冷的脸颊。

被嫉妒咬噬过的心似乎得到了抚平。

看着她水红湿润的嘴巴,他低头凑近,呼吸声很重,直勾勾的看着她,他想要吻她。

在平时这是不被允许的。

牵个小手、抱一抱都要在她特别高兴地时候。

但是今天他不想要再试图压抑,连日的冷淡已经让他那颗本来就摇摇欲坠不安的心产生怀疑的裂缝。

他迫切的需要一些安全感。

然而少女却带着惊慌的偏过头,躲过了他的吻。

“你不愿意?”

他怒极反笑,“你凭什么不愿意?

你答应过我和我在一起的!

结果你却和别人约会。

你又在骗我!

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你说,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林落雪偏头不语,要是他知道她连他是谁都没想起,估计会更生气。

但下一秒,她的身体僵硬了。

男人那双粗糙温热的手掌伸进了她的大衣里面放到她腰上,和她只隔着一层棉绒毛衣,似乎还要继续向里伸去。

为了不激怒她,她放软声音:“我喜欢的是你、是你还不行吗?”

少女停止挣扎,漂亮的眼睛泛着水光。

但男人却不肯轻易放手,他沉声:“我不傻,也没那么好骗。

你只是用花言巧语哄我,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甚至不愿意吻我。”

这句话暗示的很明显。

林落雪闭上眼睛,主动踮起脚尖,乖乖的张开嘴巴。

男人的呼吸变得沉重,他急切的亲吻着。

她心中狂跳,他几乎想要吃掉她。

一吻过后,他双手搂着她的腰,下巴枕着她的肩膀,沉重的呼吸声打在她的纤细的脖颈上,越贴越近,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男人的眼眸垂下,敛住冷意,她今天很乖,乖的反常,为了稳住他甚至愿意亲吻了。

自从试探性的跟她提出,去她家提亲后,她就再也没来找他,一天天过去,他心里越来越阴沉不安。

于是昨天悄悄地来到她学校外面,她不允许他主动找她,怕惹她生气,只好在躲在暗处悄悄看她,结果看见她笑容甜甜和另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生一起从校门口走出来,内心的彷徨和偏激一下子再也压不住。

他就这样静悄悄跟着他们走了一路,看着他们一起在公园散步,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看着那个男生又把她送回家。

他没机会单独找她,用力压下心里的不安,只好先回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颗心越来越阴沉偏激。

都是别人引诱了她,他不该在家里等着,阿雪脾气软,如果被野男人捷足先登,他简直不敢想象他会做什么。

一晚上睡不着觉,天还没亮,他就忍不住拿着手电筒跑到她家附近。

她该给他一个交代的,她愿意的。

但是看见她害怕,他心头酸涩,“阿雪,你没时间说,我去你家说好不好我们处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结婚了。”

他不容拒绝的声音中带着隐秘的期待。


林落雪一想起自己之前欠下的各种债,就蹙眉皱鼻,心中烦闷。

怪就怪在在这张嘴上。

她人长得漂亮,娇气又吃不了苦。

荒年时候的粮食有多珍贵,她比谁都知道,更别提这些年顾陌寒还送各种小玩意给她。

连哄带骗下她一直收着。

这下好了,债主上门收利息了,早知道早点找借口分手了。

再怎么磨蹭,中午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林落雪还是快步走出教室,不去理会那些想要约她的男同学。

顾陌寒说一不二,面热心狠。

如果她不立刻出去,他一定会马上去她家。

就算再不情不愿,她不但要去找他,还得主动快点去找他。

刚出校门,顾陌寒就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面出来,直接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她想挣扎,手却被好像被铁钳夹住,一动不动,她的手像丝绸一样柔软光滑,顾陌寒的手粗糙还有茧子。

林落雪不得不乖乖的跟他来到国营饭店,她去占座,他去叫菜。

国营饭店这会儿除了厨师和服务员,连个人影儿都没有,Y市冬天出了名的冷,人人都猫着懒得动。

国营饭店外面的积雪没有人去扫,他们走过来的时候,留下一串脚印。

服务员和厨师坐在里面的灶台旁边烤火。

顾陌寒把从窗口伸进去,高声道:“李师傅,老样子,一份红烧肉,一条红烧鱼,一盘炒白菜,炒白菜一定要少放点辣椒,两碗馄饨。”

“好嘞。”

他很细心妥帖,又礼貌的向服务员要了一壶热水。

服务员懒洋洋的起身,顺手将炉子上烧开的铝壶递给他。

然后过来点了下钱票。

服务员眼皮子不翻就知道收了多少钱,撇撇嘴,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吃饭,嘴可真馋,还挺能吃的。

把钱票入柜后,服务员就回到厨房站在李师傅旁边搭把手,他们还没吃呢,这人来的正好,李师傅平时可不会做这么多样式。

顾陌寒拎了一壶热水回到桌边时,林落雪还亭亭玉立的站着,眼睛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他嘴角弯弯,她是在等他,然后熟练地用手帕将桌椅擦拭了一遍,林落雪这才坐下。

林落雪虽然娇气,但本来并没有这样的习惯。

这是跟顾陌寒在一起后,被他养成的习惯。

顾陌寒坐在她旁边,眼神温柔,她还是离不开他的。

他先是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是友谊牌的雪花膏。

然后旋转打开盒子,剜出一块玉白色膏体,在掌心中化热揉开,然后牵起林落雪的手,将乳白的雪花膏认真仔细地抹匀,他带着薄茧的手将温热的触感透过手指,握住她的手,他的掌控欲方才稍稍满足。

林落雪的手柔软而修长,皮肤白而清透,在咄咄逼人的冬季,很容易得冻疮。

涂抹均匀后,顾陌寒轻轻闻了闻,一股兰花的清香。

老婆好香好香好香。

他的眼神暗了暗,喉结微动,好想亲老婆,他盯着林落雪又软又嫩的嘴巴。

她的嘴好软,怎么亲也不够。

林落雪乖乖的等着他涂抹好后,看到他继续握着手不动,她也不动。

深谙“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

她敏锐的感觉到顾陌寒不像是她记忆中的赤诚单纯,反而让她有些莫名的惧怕。

涂抹完雪花膏后,顾陌寒轻瞥了一眼他的小锯嘴葫芦,又从军大衣中掏出一串红绳,上面串着两颗红豆。

这是他跟着车队送货途中买来的,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红绳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说不出的好看。

如果把红豆换成铃铛,顾陌寒想到林落雪白皙的皮肤带着铃铛晃动,喉咙微微一动。

服务员拍着桌子喊着他们来拿饭,现在的服务员是铁饭碗,活少钱多还有油水,底气十足,甚至敢殴打顾客。

林落雪听的很羡慕,她也想那么嚣张!

顾陌寒看到后,以为他不在的时候,林落雪吃了不少苦,都没吃好饭。

立刻快步跑到窗口前把饭菜都端了过来,都没让林落雪起身。

看着满桌的好吃的,林落雪却有点不敢吃。

顾陌寒装着温声问:“阿雪,怎么不吃?

要我喂你吃吗?”

他在别人那里面冷心狠,在她这里却是面热心狠,喜欢表面上装的温柔体贴,细心周到,但是她全身上下,包括头发丝都想管。

这种人吃软不吃硬。

或者说,只吃林落雪的软。

林落雪清清嗓子,轻声细语的说:“哥哥,以前是我不太懂事,吃了你不少吃的,今天这顿让我来请你吧。”

她想着吃人嘴短这个道理。

完全忘记了顾陌寒平时喂她各种吃食的时候,她是多么的理直气壮。

一心只想着先请他吃一顿,然后在慢慢谈分手。

这也是她上一世的经验之谈,上辈子追她的人不少,其中有很多有钱有权的人,甚至用强制手段的,但是有钱的她不缺钱,有权的爱惜名声,她又善于玩弄舆论而且总是把自己暴露在公众视野中,在人们眼中的她永远是肆意快乐、阳光明媚的。

她好像天生就很会谈恋爱,那么多人喜欢她。

又好像天生不擅长谈恋爱,那些交往的时候看着体贴温顺的人,分手的时候总是疯狂阴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继续黏着她。

看到她怎么闹都不回头后,就成了追在她身后咬。

来回几次后,她也算是有点经验,对前任总是有点“临终关怀”式的温情。

免得分手后又追着她咬。

看着一本正经,装模作样装乖的林落雪,顾陌寒心里一边喜欢她的可爱,一边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心里乱起来,这个漂亮宝贝想踹开他了。

顾陌寒心里沉沉的,脑子里面一霎间转过几个想法,但是只把筷子塞到她手上,开口说:“先吃。”

等她吃好后,慢慢的收拾她。

红烧肉香味浓郁,色泽诱人,吃起来更是口感十足,林落雪很喜欢,吃了三块红烧肉,几块红烧鱼,顾陌寒一直盯着她看,看到她吃鱼就帮她挑刺,半碗馄饨后,她就实在吃不下了。

顾陌寒一点也不嫌弃,直接拿过她剩下的半碗,三两口就吃完了。

现在没有人会浪费粮食,林落雪剩下的饭菜基本上都是顾陌寒解决的。

吃完饭,顾陌寒等着她开口。

林落雪决定主动出击,心里不停地酝酿情绪,装出纠结哀伤的样子说:“哥哥,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我一直很感激,但是我听说,婶子开始给你找姑娘相看了,这些天我的心情一直很矛盾,所以不敢去见你。

现在想通了,或许我们是在错误的时间相遇,而现在正是结束这个错误的时候。”

即使是分手,她也要把过错推给别人。

而且这不是她胡诌的,是另一条鱼告诉她的。

顾陌寒经常给她送吃的,就算她不想让别人看见,明明各种连哄带骗甚至让他趁机占便宜后,这才让他答应不要直接出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怎么遮掩,学校里面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

学校里面有不少喜欢她的人。

其中一个人和顾陌寒家里关系熟悉,得知他和别人相看,马上告诉了她。

但是她不想跟顾陌寒结婚却不是因为这个。

原书里面小妹是在女主下乡后结婚的,没有写具体嫁给谁。

她怀疑,她是嫁给了顾陌寒。


排雷:女主真精致利己主义,一点亏也不想吃。

女主微恶女。

稍微恶女男主腹黑偏激占有欲强、痴汉。

男女主棋逢对手,微恶女对变态。

微强制。

冬天天亮的晚,外面还是雾蒙蒙的时候。

筒子楼里四周就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有生活经验的大娘们一大早就赶着去供销社抢水灵灵的新鲜菜,个顶个的勤俭持家。

冬天想吃到新鲜菜可不容易,要早早赶着去抢。

筒子楼隔音效果差,推门声、木板声,脚步声时不时的从四面八方响起。

听着声音,林落雪把头伸进暖烘烘的被子里面继续睡,旁边的大姐林玉秀和二姐林玉芬却冒着寒气,麻利的在被子里面穿上衣服,摸黑起了床。

临走的时候,林玉芬看见还在睡觉的林落雪,坏心眼的故意发出声音。

这人真欠!

林落雪闭着眼睛,从旁边抓住她的枕头准确无误的朝她扔了过去。

林玉秀狠狠瞪了林玉芬一眼,她才哑巴呆住,低头捡起自己的枕头,轻手轻脚的跟着姐姐往外走。

等屋子里彻底静下来后,林落雪才缓缓睁开眼睛,她长得很漂亮,让人心神摇曳的美。

林落雪从昨天晚上开始头疼,脑海里闪现出许多上辈子的记忆,因此一晚上没睡好。

于是,早上她赖在被子里半天不肯起床。

她今天才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励志年代小说世界,她是里面的恶毒女配。

她是胎穿来到小说中,小说中的她和现实中的她,一直是一个人。

胎穿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大脑无法承载那么多记忆,她失去了现代的记忆。

直到昨天晚上,封尘的记忆才逐渐苏醒。

穿越前,她就是一个美人,肆意妄为、贪财任性、薄情寡义、随心所欲。

虚荣、贪恋、物质、自私。

那些世俗认定的坏脾气在惊艳时代的美貌身上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她无拘无束,活的肆意妄为,坏的理所应当。

她调戏爱她的人,玩弄恨她的人。

她随意招惹真心却从不负责,喜新厌旧,乖僻多变,不外如是。

结果一睁眼一闭眼,来到这里。

她就是原本的林落雪,林落雪一直是她。

在过去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她依旧自私自利,玩弄感情。

女主是她的大姐林玉秀,温柔坚强,智慧果敢。

而她则是女主的极品家人。

小说里面温柔坚强的女主,在亲妹妹被迫下乡的时候,挺身而出,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二妹。

下乡后,被同样是知青的男主一见钟情。

经历白月光、男主父母一系列纠纷后,和男主创业成功,幸福的在一起了。

反观女主继母生的小妹奸懒馋滑,一点也不洁身自好,结婚前风光无限,脚踩三只船,处处和女主作对,结婚后被夫家整治,受尽蹉跎,还是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毛病,最后在私奔的路上死了。

她就是女主同父异母的小妹。

只是可惜的是,作为女主的极品家人,谈到她怎么死的,书中只是简略谈到一句她死了。

她不知道小说里面她嫁给了谁,谁害死了她。

林家家庭情况稍微复杂一点,一共四个孩子,大姐林玉秀和二姐林玉芬都是林父前妻生的,前妻生林玉芬的时候不幸难产死了。

死后不到一年,林父就迅速娶了林母进门。

林父和林母都在服装厂上班,当年是在同事的介绍下才认识的。

林母性格泼辣,漂亮能干,更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了服装厂,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在家里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但是等到要相看人的时候,媒婆去打听彩礼时,家里憋了半天,吐露出一个数,八百块,这下媒婆都不敢路过他家门口了。

林母千好万好,也抵不过八百块彩礼的威慑力。

她每个月工资二十五块,一年三百块工资,快要嫁人时候娘家人舍不得放手。

林父打听到后倒是喜出望外,不然他一个带两个孩子的二婚头凭什么娶林母呢?

又是掏空家底又是借钱,凑齐彩礼终于把林母娶回了家。

嫁给林父后的第一年,林母生下了三哥林卫国奠定了家庭地位,紧接着又生了林落雪这个娇气鬼。

林父看起来老实本分,林母又精明能干,把家里工资存折都攥在手心里。

她不介意给林玉芬和林玉秀一口饭吃,但是是真的只有一口,多一点都不行。

林父和林母分开记账,两个人的工资存在各自的存折里面。

林玉秀和林玉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林父存折里的钱,要经过林父的同意。

久而久之,林父越来越抠门。

这还是因为林玉秀的亲妈临死前把工作留给了她,她答应工作后每个月给家里一半的工资,有利可图,林父才愿意花这个钱。

林玉秀毕业后立刻接了去世的亲妈的工作,也在服装厂上班。

三哥林卫国和林落雪的关系最为要好,一母同胞。

小时候大人们开的玩笑就让他们清楚,这个家里,大姐二姐是一国的,他和妹妹林落雪是一国的。

林卫国性格聪明狡猾,看着风向,毕业就给自己找了一个钢铁厂的临时工,只等着转正。

现在政策下来,竟然还要继续组织年轻人下乡,一直没工作的林玉芬傻眼儿了,还没毕业的林落雪也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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