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婳楚厉枭的其他类型小说《想娶我?先从抢夺江山开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粟粟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婳笑容一敛,柔软处已经被男人狠狠抓住。她微微吃痛,娇呼出声,这样熟悉的力道,明婳不作他人想。“夫君你轻一些!”她撩起一捧水,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水珠顺着男人的鼻梁坠落,落入她胸口高耸的沟壑处。楚厉枭咬着她的耳垂,“这样你才舒服。”“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你的每一处。”他的手慢慢往下游走,明婳感觉自己像一尾池中的小鱼,突然被水怪猛猛擒获。水波荡漾间,浴桶里的水倾泻而出,面前的冰肌玉骨,让人难以克制。那擅长率军作战的手指在她身上不断点火。明婳的眼睛被她自己的小衣蒙着,仰起脖子如同濒临死亡的鱼。摇着头希望他放手。然而他真的退开了,她又忍不住缠着。“咬这么紧,松口。”白里透粉的手指紧紧捏着浴桶的边缘,大口大口喘着气,红烛在屏风后头摇曳,...
《想娶我?先从抢夺江山开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明婳笑容一敛,柔软处已经被男人狠狠抓住。
她微微吃痛,娇呼出声,这样熟悉的力道,明婳不作他人想。
“夫君你轻一些!”
她撩起一捧水,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
水珠顺着男人的鼻梁坠落,落入她胸口高耸的沟壑处。
楚厉枭咬着她的耳垂,“这样你才舒服。”
“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你的每一处。”
他的手慢慢往下游走,明婳感觉自己像一尾池中的小鱼,突然被水怪猛猛擒获。
水波荡漾间,浴桶里的水倾泻而出,面前的冰肌玉骨,让人难以克制。
那擅长率军作战的手指在她身上不断点火。
明婳的眼睛被她自己的小衣蒙着,仰起脖子如同濒临死亡的鱼。
摇着头希望他放手。
然而他真的退开了,她又忍不住缠着。
“咬这么紧,松口。”
白里透粉的手指紧紧捏着浴桶的边缘,大口大口喘着气,红烛在屏风后头摇曳,阵阵莺啼不绝……
话分两头,主屋内,明栾从老太太屋内回来,就见徐氏病歪歪靠在床柱子上,神情倦倦,屋内还有药味。
“这是怎么了?早上不还好好的。”
徐氏作势要起来,张嬷嬷赶紧道:“老爷您是不知道,今日六姑娘好大的威风呢。”
明栾蹙眉,“她又怎么了。”
徐氏摇了摇头,咳了咳道:“我且问你一句,长广王那条路子,你走还是不走?今日那六丫头跟我说的那些话,当真是往里日全是装的,我是越想越怕啊。”
明栾蹙眉,“她能跟你说什么,一个只知道在屋内绣花的,如今嫁于人妇还敢猖狂不成,长广王那边,我再想想法子,若是老三家的那两个丫头不乐意,我再去外头买几个漂亮的。”
“外头买的,终究不如自己人,那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们倒霉,她也落不着好,三房那两个生得本就一般,长广王那样的,年轻那会就贪财好色,现在更是看不上的。”徐氏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同意。
“听你这意思,还是想要明婳?她这都嫁人了。”
“嫁人怎么了,有那张脸,长广王是不会在意的,何况画像也送过去了。”
徐氏怕明栾改主意,将今天的事情加油添醋说了一顿,气得明栾吹胡子瞪眼,“她真这么说!?”
“是啊,她以为自己耍尽心眼嫁给了季淮安,就能爬到我们头上去了,那季淮安想往上爬还早着呢,一个外乡来,还没根基的小子,得罪了玉和公主,将来有她好果子吃,老爷,你可千万别心软了,莫不是你还惦记着姜氏不成!?”
“你又提她做什么,这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回了。”说起姜雨,明栾脸上有几分不自在。
徐氏道:“我只要你一句话,我便放心去做了,总得拿捏住她,才会乖乖替我们办事。”
明栾生怕徐氏跟他胡搅蛮缠,起身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嬷嬷见明栾逃似得走了,“夫人,那我去告诉表少爷?”
徐氏目露寒光,“你去告诉明扬一声,绝对不能让那季淮安现在就回去,最好留下他一晚上,再给耀祖从二道门那留个人盯着,好让他进来,他想了那六丫头那么多年,今天我便成全了他!”
只要徐耀祖上了她明婳,玷污了她的身子,她不想让季淮安知道休了她,就得乖乖听她的摆布。
小贱人!还真以为我拿你没法子了,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季淮安已经到了明扬院落之中。
因是长房嫡子,徐氏第一个儿子,明扬出生那会,金尊玉贵养着,如今院子里也是各种古玩名画。
只是拿出来的诗赋,季淮安看了就想笑。
看着这样的庸才却出生在明家,就算是破落的世袭将军府,也比他季淮安强百倍。
可恨他一身才学,如今连京城小小府宅都买不下来,委屈老娘与妹妹租房住。
季淮安根本不想跟这个明扬多说半个字,还讨教学问?
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成日里在家浪费米粮罢了,奈何还是自己的大舅哥,季淮安只能频频朝着外头看去,时不时找个借口告辞。
“明婳她一人在房中,我……”
“哎~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婆婆妈妈的。”
明扬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好好招待这位六妹婿,但是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好。
“这是她自己家,她一个人在家里能出什么事啊,倒是我还有许多要跟妹婿你讨教的呢。”
等到二更天,季淮安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定要告辞,明扬还是不肯,直接拉着季淮安要一起睡觉,又是丫鬟又是小厮得跟着季淮安,直接将人堵了回去。
“大兄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故意不让我回去么?”季淮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明扬死皮赖脸,“非也,而是我们家的规矩,这会内院二道门都关上了,六妹妹是女眷,原不跟咱们一个跨院的,这也不好走了,是为兄不是,给你赔礼。”
一想到今晚上本该与明婳鸳鸯共榻的,偏偏要跟这小子睡一床,季淮安浑身上下都难受。
而此刻,云雨刚歇,第三轮酣战结束,明婳懒懒靠在楚厉枭怀中,屋内烛火早已熄灭,她说话断断续续的。
“夫君,你说话不算话。”
怀中的娇娇儿还带着鼻音,想来刚才是哭狠了。
她这张床比季家那个还不如,多用力一会感觉都能塌了。
楚厉枭抚着她的后背,“今日,我心情不好。”
“为何,是因为父亲母亲怠慢?夫君莫要难过,是我不得父母宠爱才导致如此,并非你之过错。”
楚厉枭睫毛微微一颤,垂眸看她,“你母亲对你不好?”
“我又不是她生的,哪里会对我好,若非我嫁给了夫君你,恐怕此刻早已命丧黄泉了。”
明婳没藏私,那些十几年心里的委屈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而此刻,楚厉枭突然捂住了她的唇,示意她别开口。
明婳心里一惊,侧耳细听,木门发出吱呀声响,仿佛是有人进来了,脚步非常缓慢,尤其是临近房门口的时候。
这时候,会是谁来?
楚厉枭特地绕了路,到了槐花巷,翻身而入。
推开门时,将一束还沾着清晨朝露的槐花放在了她的床头。
静静站了会,这才离开。
-
明婳睡得很沉,醒来时,小石榴正在熨衣服,明婳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怎么有一束槐花?”
她捧起轻嗅。
小石榴扭过头,“我早上进来的时候就在了,还以为是姑娘你半夜睡不着去墙头摘的呢,难不成是姑爷摘来的?”
这个家也就季淮安起得最早了,想来一定是他了。
想到这,明婳心中一阵甜蜜。
“外头怎么闹哄哄的。”
“今天早上出了大事了,骁王跟皇上吵起来了。”小石榴将烫好的衣服摆在一边。
“然后皇上罚骁王闭门思过,西北军营那边暂由李老将军来管。”
这些事都跟明婳无关,想起那骁王,她就一阵鸡皮疙瘩起来。
“那骁王邪气得很,见不着也挺好。”这样就不用怕上街再遇到他了。
明婳将槐花抱起,“插花瓶里,今天好日子,挑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我再把给夫君的络子打好,回头去挑宅子。”
季倩雯则大早上就来催了。
成婚后,她还是第一次到明婳的屋内。
见到什么东西那都是两眼放光。
“嫂嫂,你这珠钗真好看。”
“嫂嫂这镯子,能不能借我。”
明婳一律当听不到,只是笑着回答,“那都是我母亲借给我撑场面的,等小妹你觅得如意郎君,我一定去金楼给你挑一副头面。”
季倩雯撇嘴,觉得明婳小气。
她拿去了又不是不还。
“我们村,有个还不如我哥哥的,娶了个商户女,人家的嫁妆排场可大了,家里大大小小用的全是她的,她早上四更天起来给全家人做饭,小姑子成婚的时候,还给了自己一半的嫁妆,人人都夸她贤惠呢。”
“还给夫君纳妾,一纳就是三个美娇娘,连人家坐月子都伺候着,嫂嫂啊,你离这贤惠,还早着呢,也不怕我哥哥厌弃了你,你是将军府出身没错,可是我们家也是书香门第,我从小也是跟哥哥读书习字的,这论道理啊,你还得来问问我的。”
明婳自顾自选衣裳,顺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不知道小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季倩雯话卡在了嗓子眼里,手揪着帕子团团转,“我们闺中女子,怎么好讨论这个的。”
“那是对外说的,关起门来,我是长嫂,母亲说了要我替你留意,若小姑不肯说,我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
“这倒是,不过嫂嫂你的眼光倒是挺好的,我阿兄可是不少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呢,还是你福气好。”
明婳笑着坐下,“那就找你阿兄这样的?”
“可别!阿兄为人古板,动不动教训人,我,我喜欢位高权重的,若是侯门世子……或者是将军府嫡子,再不然三公之家也行,要能文会武,年轻些,好看的。”
季倩雯红着脸,“最好还会讨女子欢心,若是风流得就不要。”
明婳嘴角抽了抽,这还不如叫她上天揽月呢。
天底下的臭男人还不是一个调调,她那三个哥哥还不是长得不错,可拿出去,一个赛一个会恶心人。
明婳道:“还有呢。”
“家世要显赫,阿兄就是家世不好,不然哪里轮得到你呀,如今我可不一样,我是当朝探花郎的妹妹,怎么能嫁给穷酸秀才呢,不说要才高八斗,至少不能太差。”
明婳一一记下了,季倩雯见她没反对,这下也高兴了,“嫂嫂,咱们什么时候去看宅子啊?我都想好要怎么布置了,还要请哪些人。”
明婳的身子在清晨的凉风中微微摇晃,眼眸轻抬。
夫君,你看看我啊!
人家跪得好辛苦呢。
季淮安不负她所愿,朝着她走来,蹙眉道:“快起身吧。”
明婳声音娇娇而颤,“夫君,母亲命我跪着,我不敢起身。”
恭敬而柔婉,美人身姿盈盈,季淮安知道他这位妻子生得好,就算非时下世人所推崇的美,那也是惑人心魄的。
不然也不会让那些问人事大夫痛斥真君子当远离妖娇媚态之女。
雪白的一截脖颈,却露出了不少被男人嘬咬过的痕迹,可见昨晚上,那男人是何等的满意,狼吞虎咽到了这个地步。
季淮安眼眸一冷,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来。
“我去跟母亲说。”
他声音冷淡之中还闪过一丝厌恶,明婳向来善于察言观色,当下心中狐疑,自己难道露出了马脚?耍的小心思落入他眼中了?
小石榴可不管那么多,欢天喜地爬起来搀她,“姑娘快起来吧,姑爷长得真俊,人也好。”
明婳睨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季淮安进去说了什么,明婳再进门跪下敬茶的时候,杨氏不再疾言厉色。
只是语气依旧僵硬,“你既然进了我季家的门,可知我季家最见不得不守礼之人,你要懂得丈夫是你的天,要明事理!若做出一些丢人的事情,仔细你的皮!”
明婳乖巧,“母亲说得极是,儿媳自然遵守。”
“你貌丑,名声不显,行为不端,要不是中秋夜你非拉着我儿子落了水,你一武将出身的庶女,本该做妾,我儿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前途无量,你也该好好修身养性,等着委任状下来,以后每隔初一十五,你们夫妻才能同房。”
明婳心里一咯噔,初一十五?以后每个月就两次?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从杨氏屋内出来,明婳一路跟着季淮安。
季家租赁的这小院不大,最大的两间房给了季淮安,前头住着杨氏跟小姑子季倩雯,厨房跟柴房只是一墙之隔。
靠着季淮安,她们这处是家里风景最好的,闹市取静,还种了一排青葱翠竹,明婳想跟上季淮安,可他走得快,到进书房的时候才发现她落在后面,“你回房吧,我去读书。”
明婳柔声道:“夫君可用膳了?我去厨房给你炖点滋补护目的汤吧,用功的时候,也要护着眼睛才好。”
“不用忙了,我等会与友人有约。”他说完也不看她,直接进了书房。
小石榴嘀咕,“这姑爷怎么冷冷清清的,跟姑娘你一点也不亲热呢,昨晚上洞房的时候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似得搂着你啃得浑身都是印。”
明婳回了房,懒洋洋躺在竹椅上,“小石榴,你有没有听过三个字。”
“什么啊。”小石榴抓起桌上的喜团糕饼,坐在她长椅旁的脚踏上吃着。
明婳嘴角轻轻一扯,“伪君子,假正经,穿上衣服就是个正派人了,半夜脱了衣裳,跟个色中饿鬼差不多。”
小石榴眼睛一亮,“那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在骂姑爷!”
明婳将团扇往她头上一敲,“说了多少次了,背后说你坏话你小心点,这地方才鸟蛋点大,被他听见了,你让我还怎么装?”
“知道了,我看那老太太十分不喜欢你,还说你丑,明儿还让你下跪怎么好?一个月还只初一十五让姑爷来你屋里,这成了婚了谁家媳妇见不到爷们的。”
“怕什么,无非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罢了,明家那吃人的地方都吃不死我,来了这小小槐花巷子,还能逼死我了?”
至于相貌一说,明婳早就不在意了,那些士大夫推崇文弱纤瘦之美,可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呆呆看着混似丢了魂?
也正是因为她这张脸,她娘才教她谨慎守礼,不要逾越规矩,父亲明栾更是在家族存亡之际,送一个女儿用美色去换全家太平,也首先就想到了她。
新旧两朝更迭,如今新帝猎户出身,册封的皇亲贵戚都是粗人,长广王身为新帝兄长,年纪更是可以当她爷爷了!明家不也是将她带去,灌了她一壶药,给长广王淫弄,生死不论么?!
要不是季淮安当时撞上慌不择路的她,二人一起众目睽睽跌落湖中,她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既毁了名节与外男一起落水还被季淮安救了,那为了名声,明家也得把她嫁出去。
不过对这门婚事,明婳也是满意的,与其在那吃人的明家,被他们转手送出,还不如嫁给季淮安当个正头夫人,何况季淮安年轻博学,家里也清净,既来之则安之。
明婳起身,“走吧。”
“姑娘,咱们上哪去。”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煲汤了。”
这肚子里喝的热乎,才能想起自个媳妇的好来不是,她总是得在这世道,牢牢抓住她男人的心的,再也不做那轻易被人送出去的物件!
季淮安带着小厮出门的时候,明婳便提着食盒追到了门口。
“夫君且慢些,好歹带上这个,我看今日下午得下雨呢,这汤你也带上,我用热水在里头温着。”
明婳说着将东西递给小厮,再拿了一件薄披风。
季淮安眸光微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街口出现一队黑甲骑兵,凌冽寒光下,沉重黑甲发出碰撞之声,为首一人,剑眉星目,少年英气,鲜衣怒马。
马蹄声整齐划一,一听就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铁甲战马。
“是霸王骑!赶紧让开!”
“骁王殿下来了!”
“是骁王!”
众人纷纷避让,季淮安脸色一变,低头拱手行礼。
男人一袭张扬红衣,掠过季家门前,凤眸扫了一眼这边的方向,淡漠挪开了视线,继续朝前奔去。
扬起沙尘阵阵,待一队人马消失在街角,才有摊贩继续摆摊。
明婳方才用帕子掩面,低头避开,不曾见到那人的相貌,倒是被沙尘呛了一鼻子,只觉得好像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划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总不会是这骁王认识她吧?
小石榴接过钱囊,“姑娘给的忒多了,那几个婆子保准自个贪了,能有多少给姨娘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顶着得罪徐氏的风险,若不给点好处,她们哪里肯做,你只管去,跟她们说,只要姨娘身子好了,以后这样的好处还多的是,若有什么事,只管来季家找咱们。”
小石榴点点头,这便要去。
“回头别忘了拿木板隔了那窗子。”
刚才被人盯着的那种感觉,好像丛林里的猛兽盯猎物似得,让她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
明婳从小就被明玉欺负,丢虫子推湖里哭了还要罚跪是常有的事情,久而久之,她对于危险的事物,有着十分敏锐的感觉。
刚才那种危险的感觉又出现了。
明婳若有所思进了房间。
她房间常年也没几件好东西,要不是还有这张脸,明栾甚至都懒得管她这个女儿。
她生的妖媚,公卿世家是不肯要她做正妻的,也只有下嫁找一些读书人才有机会,而明栾准备拿她换个好价钱,物色的都是旁人的侍妾位置。
从小明月屋内送去的都是琴棋书画等风雅之物,而她顶多得到姐妹们不要的胭脂跟布匹。
这些她也早就习惯了。
如今她只剩下娘,和季淮安这个丈夫。
她们才是一家人。
看着季淮安躺在床上安睡的模样,明婳替他掖了下被角。
往后这男人便是她的全部前程,她荣辱与共的人。
另一边的水榭,楚厉枭看着明婳远去,嘴角轻轻扯过一抹玩味的笑。
舞姬使劲浑身解数,腰肢扭成了水蛇,楚厉枭的视线也没真正实质性落在她身上。
侍卫苍羽前来回禀,“王爷,今日早晨,季淮安入了娘子屋中,仿佛要对娘子轻薄,被阻止了,不过两人一路上坐车回来了,属下未能窥见,入明府后,娘子与季淮安一直在众人眼皮底下,现如今独处一室,季淮安已经睡了,是否派人将他们分开。”
酒盏在男人的掌心里转了一圈,“慌什么,借他十个狗胆,他也不敢真的做点什么。”
苍羽不解,“爷,属下不明白,还请爷给个明示。”
“想说什么就说。”
“爷想要什么绝色没有,出身高贵的,才学出众的,为何偏偏属意那个明氏?还……”
还做出这样荒唐的行径。
楚厉枭年少英才,更是手握大权,多少女子倾慕,那明氏已为人妻,就算洞房那日就跟了爷,到底名分上也是其他人的女人了。
至于吃了一次还想吃?还想连着吃,连人家回门都要巴巴跟着,藏头露尾冒充季淮安去同房么?
真的想要,夺过来就是了!那明氏难道还有不从的道理?
“你觉得明氏的相貌如何?”楚厉枭突然问道。
“属下觉得……”
“说老实话,说你男人最直观的直觉。”
“那自然是,美艳绝伦。”
时下的风气喜欢纤弱文气,可对他们这种男人而言,只有活色生香的尤物,才能让他们血脉贲张,试想一下回家还要对这着个一身素衣的女人吟诗作对,他们这样的粗人,哪里会?
“罚你十杖,可以滚下去了。”
苍羽错愕,等下去了还想埋怨,倒是被领头血刃的笑骂了一句,“蠢材,爷是罚你竟然敢评价他的女人,只罚你十杖,已经算轻的了。”
苍羽恍然,“那干嘛还问我,爷要是觉得不好看,能这么馋么。”
“真不想活了还敢继续说,爷这几日最容易阴晴不定,捡回一条小命你偷着乐吧。”血刃说完,苍羽心中一凉。
是啊,这几日,是贞烈皇后的祭日,可是宫中那位,恐怕早就忘了这位发妻了,爷自然心里头不痛快。
楚厉枭听着这些靡靡之音,嘴角依旧带着凉意,分不清楚到底是喜还是怒。
季淮安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娶了恩师的女儿,女子文慧端秀,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带着大量的嫁妆进了门。
他一跃龙门,步步高升,直接成了恩师的副手,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得了一所大宅院,母亲有仆妇绕身,妹妹得嫁如意郎君,皇上器重。
当真是无一不美的。
可是他又一次站在了喜房门口,他掀开了那红盖头,看着妻子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他又是失落,又是不敢置信,可她就是自己的妻子。
他有些想明婳了,她那样的美,藏在家中无人知晓,合该是他的女人。
他每日去衙门,看着妻子愈发稳重平庸的面庞,看着同仁带来的娇妾,他心中愈发想着明婳,他想,他的明婳比这群女人,都好看些。
将她带在身边,谁人不羡慕呢?
他回了屋,躺在床上,却看到了明婳,她翩翩而来,跪在他的脚边,替他脱靴。
“你是?”
“我是明婳啊,是你的贵妾,夫君忘了么?”她柔柔坐在他边上,“夫君如今已经贵为左都御史,皇上的股肱之臣,玉和公主也回封地去了,夫君开心么?”
什么?
左都御史?
季淮安一转眼,自己已经站在了圣上身侧,替他排忧解难,端庄的夫人,美艳的妾,她们各自生育了几个儿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季淮安心里头说不出的畅快,一扭头,却见刚才站在前头的皇上转过了头,凤眉深目,俊俏非凡,脸上还挂着邪气恣意的笑。
哪里是当今皇上,分明是楚厉枭那厮!
“爱卿所提建议甚好,不知今晚朕是否能驾临府上,卿之姬妾,甚美。”
季淮安猛地惊醒,却见明婳正靠在床边,用一把团扇轻轻给他扇风。
“夫君是做噩梦了么?”见他醒了,她赶紧抽出帕子替他拭汗。
季淮安大口喘着粗气,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刚才在做梦?”
“是啊,梦里一直在喊皇上,夫人,夫君梦到我什么了?”明婳好奇。
季淮安很想恶声恶气告诉她,能梦到你什么,梦到你这贱人连梦里都要与楚厉枭勾缠。
可他却突然抓住了明婳的手腕子,感受着隔着衣料那柔软的感觉。
原来女子的手,是如此的柔弱无骨么?
那将这幅身躯压在身下,又是何等的逍遥呢?
“夫人,此间院落无人,可否宽衣?我想……”
张嬷嬷这么一路吆喝过来,内院上下早就知道明婳掌掴了张嬷嬷,都等着看她的热闹呢。
去主院的路上,那些小丫鬟更是明目张胆盯着她瞧。
明玉似乎是特地听说了来看热闹的,迎面撞上,捂着团扇笑道:“六妹妹真是威武啊,这一回门就先立威来了,你们可都瞧好了,女子若如她这般粗鄙浅薄,才叫让人看不上呢。”
明婳微微一笑,“我生得好看,不怕人瞧,倒是三姐姐还是回去多练练先秦淑女步吧,头上的钗环一步三摇,回头去了长广王府,得了厌弃怎么好。”
明婳说完,看着明玉脸色大变,心中十分畅快。
忍了这么些年,总算一朝让她过瘾了。
明家一家人她早看透了,与他们多说半句都是多余,若不是娘还在这,给她金她都不愿回。
明玉怎样气的半死,明婳不在意,她此刻已经站在了主屋门口,徐氏在里头听着张嬷嬷的哭诉,明婳反倒是走到了一边,逗弄起了廊下的鹦鹉。
徐氏故意晾着她,是想让她知道,这个家,她嫁出去了,那也是小辈,是她捏在手心里的蚂蚁,翻不出天去。
可她就是要让徐氏知道,我不在乎。
明婳逗了一会鸟,又要坐下,屋檐下站着的几个大丫鬟刚想开口,明婳锐利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平时这六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跟她娘一般,唯唯诺诺闷声不吭,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得。
“进来。”
屋内徐氏估计也看不下去了,打算亲自料理明婳。
她施施然掀开帘子入内,福身道:“母亲安好。”
“如今家中反了天了,我如何能安?”徐氏反问。
明婳抬眸,对上了徐氏的视线,从她眼底能看到那明晃晃的厌恶。
明婳微微一笑,随后立刻严厉对着身后道:“母亲的话,你们都没听到么?屋子里的全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将张嬷嬷这等在宅院中喧哗,无视家规的贱婢拖下去掌嘴,以正家风!”
徐氏一愣,看着那几个呆呆的侍女,厉声道:“小六,你这是把这当什么地方!”
“母亲这说得是什么话,女儿桩桩件件都是为了母亲和明家着想,难道母亲想陷明家于不义么?”
张嬷嬷忍不住了,“六姑娘倒是说说,自己是怎么为这个家想的。”
明婳盯着她,随后猛地又抽了她一个嘴巴,“说你是刁奴你还真是坐实了这罪名,母亲你可看到了,主子说话,她一个下人胆敢插嘴,我在母亲跟前侍奉多年,母亲何曾这样教过下人,京城哪个人家不知道,母亲治家严谨,是出了名的,张嬷嬷这不是在败坏母亲的名声么?”
“何况,今日隔壁跨院住的可是骁王殿下,张嬷嬷是生怕我们不够惊动王爷,所以扬声嚷嚷,传到王爷耳中么?”
徐氏手上的茶水一抖,眸光犀利看向明婳。
“母亲,再让下人到处议论,恐怕父亲……”
徐氏沉下脸,厉声道:“勒令下去,外头看热闹的都给我回去,今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准再提。”
但说到底,徐氏也没答应明婳的话,惩罚了张嬷嬷。
只是看向张嬷嬷,“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还不滚下去。”
眼瞧着张嬷嬷这老货走了,徐氏让人都下去,也不让明婳起来。
等跪得她膝盖酸麻,徐氏才开了腔。
“六姑娘如今嫁出去了,说话做事都不一样了。”
“母亲教导得好,如今夫君马上就要任职翰林院,师承得又是当朝国子监祭酒,不敢说一声前途无量,但也是正经官身了,女儿不才,自然是不能跟以前那样,丢了夫君的脸面。”
徐氏撂下茶盏,“区区一个翰林院,离登云梯还早着呢。”
“母亲,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可是明家的前程,是一眼就看得到头的。
徐氏恨毒了明婳,磨牙道:“你这是威胁我了?你别忘了,嫁出去你也还是姓明的,不求你为了这个家想,也该想想你娘。”
明婳垂眸,“不敢,母亲身子不佳,还要辛苦劳作,方才我夫君还问过这事,母亲贤名在外,总不好落忍话柄,不然我这人口无遮拦,若届时去了什么地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影响几位哥哥的前程。”
“放肆!”徐氏将一盏茶直接砸碎在她膝盖边上,裙摆湿了,黏腻腻贴在皮肤上,明婳眉眼不动,大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母亲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侍奉夫君安寝了。”
她起身往外,当着院子里所有下人的面,走了出去。
徐氏气的心口疼。
下贱的小娼妇,别以为你嫁了人,就拿你没办法!
等你伺候了长广王,那探花郎还要不要你还不知道呢!
明婳肚子里憋了一口气,走得极快,到快回院子的时候,才听到了丝竹管弦声越来越大。
明家这个节骨眼,怎么会请歌姬来府上?
她朝着菱花窗往外一探。
只见对面荒芜水榭,此刻站满精兵。
太阳底下,一人坐在旧椅上,坐也没个坐相,歪歪靠着,仿佛是在喝酒,一袭红衣绚烂夺目。
旧石台上,袅娜的舞姬柳腰弯折,划出动人纤细的弧度,歌喉动听婉转,当真是一场视觉盛宴。
这院子,明婳小时候每每都会下意识看一眼,夜归时都怕见到鬼,此刻对面真的有了那么多人,竟觉得透着股荒芜中逐渐出现生机的感觉。
她犹自想着,直到感觉有人朝她这边看,才立刻躲到墙后,随后快步离开。
骁王离得远,总不会是他在看自己?
待回了院,小石榴正在打水,“姑娘怎么去了那么久。”
“遇到条恶犬,去打狗了,你等会找块木板,把咱们这条小道上的隔墙上的花窗给堵上。”
“那风景不是挺好的,干嘛堵上。”
“我看着心烦。”
“今天隔壁一直唱歌呢,可好听了,不过姑爷不是很喜欢,如今已经睡下了。”
“今晚,咱们要睡在家里么。”
明婳微微红了脸,住在季家,她晚上总不敢出声,欺负得很了才忍不住叫两下,但住在自己家,跟夫君总是不一样的。
“先别惦记这个,你拿着钱,去打点门房那几个婆子,让她们帮我娘熬药,买新鲜的药材来,再去把我们带回来那几匹好料子送去,让她别舍不得吃穿,我总能想办法给她送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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