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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睁眼买下国库券,坐等升值暴富林致远潘国富无删减+无广告

二肥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过他也实在是饿极了,今天一天他只吃了两个面包,一瓶汽水,一袋榨菜,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算一下时间,他差不多睡了七个小时。林致远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拎着饭盒就进了卫生间。这次姚叶没阻拦他。哗哗的水声响起,林致远一边刷饭盒,一边和姚叶说话,“我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去宿舍找你,你不在。”“哦,我和同事出去买东西了,天黑了以后才回来。”姚叶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经历了刚才的慌乱,现在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她能看得出,刚才林致远不是故意的。在火车上共度了二十四个小时,她对这个大男孩的人品还是比较信任的,刚才一定是误会。不过一想到刚才那羞人的场面,姚叶的脸不知不觉的又红了,而且还有些心神激荡。原来男人和男人真的不一样。站在卫生间门口,姚叶闻到了...

主角:林致远潘国富   更新:2025-04-23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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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致远潘国富的其他类型小说《1988:睁眼买下国库券,坐等升值暴富林致远潘国富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二肥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过他也实在是饿极了,今天一天他只吃了两个面包,一瓶汽水,一袋榨菜,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算一下时间,他差不多睡了七个小时。林致远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拎着饭盒就进了卫生间。这次姚叶没阻拦他。哗哗的水声响起,林致远一边刷饭盒,一边和姚叶说话,“我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去宿舍找你,你不在。”“哦,我和同事出去买东西了,天黑了以后才回来。”姚叶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经历了刚才的慌乱,现在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她能看得出,刚才林致远不是故意的。在火车上共度了二十四个小时,她对这个大男孩的人品还是比较信任的,刚才一定是误会。不过一想到刚才那羞人的场面,姚叶的脸不知不觉的又红了,而且还有些心神激荡。原来男人和男人真的不一样。站在卫生间门口,姚叶闻到了...

《1988:睁眼买下国库券,坐等升值暴富林致远潘国富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不过他也实在是饿极了,今天一天他只吃了两个面包,一瓶汽水,一袋榨菜,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算一下时间,他差不多睡了七个小时。

林致远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拎着饭盒就进了卫生间。

这次姚叶没阻拦他。

哗哗的水声响起,林致远一边刷饭盒,一边和姚叶说话,“我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去宿舍找你,你不在。”

“哦,我和同事出去买东西了,天黑了以后才回来。”姚叶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经历了刚才的慌乱,现在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她能看得出,刚才林致远不是故意的。在火车上共度了二十四个小时,她对这个大男孩的人品还是比较信任的,刚才一定是误会。

不过一想到刚才那羞人的场面,姚叶的脸不知不觉的又红了,而且还有些心神激荡。

原来男人和男人真的不一样。

站在卫生间门口,姚叶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皂味道,那是林致远洗澡后遗留下来的。

闻着这个味道,姚叶感觉到全身像是有一万只蚂蚁爬过。

昨天在火车上的二十四小时,她出的汗要比林致远还多,白天她又要出去采购,本打算晚上回到宿舍后洗个澡,没想到宿舍的热水没了。

姚叶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听到水声,她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正在长出一块一块的霉斑,那种瘙痒好像从心里冒出来一样,不可抑制,疯狂滋长。

“水是热的吗。”姚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不太热,是温的。”林致远扭头看了姚叶一眼,想到了什么。他将洗好的饭盒放在盥洗台上,“对了,我出去抽根烟,可能要半个小时左右,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这里洗个澡。”

林致远一只脚迈出房门,又一句话飘了过来,“我没带钥匙,你不用担心,我回来的时候会敲门。”

林致远到了楼下,不敢走远,因为他的牛仔裤裤兜里还装着九千多块钱的巨款。

虽然姚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第一次见面,他还是不敢把这么多钱留在房间里。

他就站在夜色中,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虹桥火车站旁边的高楼,霓虹灯闪烁,旁边铁路服务社里传出歌声,像一根羽毛拂过你的心,让你的心痒痒的……

夜尚海,夜尚海,你是一座不夜城……

******虽然关门的声音很轻,但是姚叶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门撞了一下。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直到林致远的声音从走廊里彻底消失,她这才脸红心跳的飞快脱下裙子,站在莲蓬头下。

温热的水打在脸上时,姚叶舒服的几乎想叫出声来。

人的想法是控制不了的,这一刻姚叶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林致远。

虽然相处只有一天时间,但是这个大男孩的阳光、绅士以及勇敢都深深的刻在了姚叶心里。

不知怎么了,姚叶蹲下身子,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个男孩虽然好,但是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追求他了。

她刚刚离了婚,在别人眼中已经是一个不值钱的二手货了。纵然她貌美如花,但也失去了和单身小伙谈恋爱的资格。

八十年代的革安风气就是如此。不管离婚是谁的错,一旦你离了,那你就是别人眼中的异类。

半个小时后,林致远踩灭了烟头,在铁路服务社买了两瓶冰镇汽水,又买了几样小零食,这才磨磨蹭蹭的上了楼。


林致远低声对周海道:“姐夫,这个时候别逞能,万一张宝庆真把你交到内保分局,就凭现在邱科长的伤势,你最少也得被定个轻伤害,轻者拘留,重者坐牢,工作可就没了。”

周海的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林致远知道他也害怕了,急忙趁热打铁说道,“姐夫,我们知道你心里憋屈,现在人也打了,气也该消了,要想解决问题还得找领导。”

周海迟疑了一会儿,一咬牙,“行,小兄弟,我就听你的,我去找你们厂长,今天这事没完,非得让他给我评评理不可。”

林致远和大老黑他们几个交流了一下眼神,几个人慢慢的把手松开,周海挺胸抬头,气宇轩昂的向办公楼方向走去。

张宝庆傻眼了,“怎么把他放了?”

林致远经过他身边时,小声说道:“张科长,有我们几个看着,他不会再闹的,你现在赶紧把邱科长送到医务室吧!”

“对,对!”张宝庆这才想起来,邱德瑞现在还在地上昏迷不醒呢!

他急忙招手喊过来几个看热闹的人,“你们几个过来搭把手,把邱科长抬到医务室去。邱科长的衣服哪去了?哎呀,算了,先这么地吧,别耽误时间了。”

来了几个工人,大家七手八脚抬着只穿了一条花裤衩的邱德瑞,向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这边,周海就像一个大义凛然的烈士一样,大步走进办公楼,他的身后跟着虚掩着衣襟,哭哭啼啼的魏倩。

所过之处,回头率百分百。

几分钟后,他们出现在徐大友面前。

一见徐大友的面儿,周海就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道:“徐厂长,今天这个事儿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徐大友吃完了饭,正准备午睡一小会儿,没想到呼呼拉拉进来一大群人。

他看到气的舞了嚎疯的周海,还有他身后哭哭啼啼的魏倩,基本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徐大友一皱眉,“到底出了什么事?谁能给我说清楚?”

他一抬眼,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林致远,一招手,“大林,你来说。”

林致远这时候装作扭扭捏捏的样子,“厂长,姐夫把邱科长给打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周海打断,“我为什么打他?姓邱的不要脸,跟我媳妇儿搞破鞋,被我抓了个正着,现在姓邱的裤子还没穿上呢!”

徐大友一听这话,心里一股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他狠狠瞪了魏倩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所以说你就把邱德瑞打了,打成什么样了?现在人在哪?”

林致远答道:“厂长,邱科长被打昏迷了,刚才张科长带人把他送医务室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呢!”

周海大声道:“活该!我恨不得打死他,徐厂长,你就说这事怎么处理吧,今天你要不给我个交代,晚上我就去姓邱的家,弄死他。”

啪!

徐大友重重的一拍桌子,“还反了你了,你现在就去,我绝不拦着,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邱德瑞弄死?”

徐大友是从车间一步一个脚印干到厂长的,什么样的楞头青没见了?周海这一套在他面前根本就不顶用。

周海愣了半晌,气呼呼的一转身,就要往外走,魏倩从后面死死抱住他,哭道:“周海,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说行不行?你要打要罚都听你的。”

周海反手就薅住了魏倩的头发,脸上狰狞至极,“破鞋,现在你还惦记着你的那个奸夫,老子把你们两个都宰了。”


下午,林致远跟邱德瑞请了假,说是去内保分局。

邱德瑞瞅都没瞅他,只是随意的挥挥手,他现在越看林致远越不顺眼,话都不想多跟他说一句。

林致远下了楼,骑上二八永久,先到了内保分局,当着金警官的面签下了撤案书。

金警官也长出了一口气。潘家人追得紧,上午潘国龙过来,态度就不怎么好,林致远这是帮他解决麻烦了。

林致远把撤案同意书交给金警官时,特意叮嘱了一句,“金哥,这个你可别太着急往上汇报,你要让潘家人知道,你是费了老大劲才劝的我回心转意的。”

金光明今年三十多,一直都是一老本神(老实)的干工作,参加工作十多年,到现在还是一个小警察,他听了林致远的话很有些不解,“大林,为什么呀?”

林致远狡黠的一笑,“金哥,你听我的,越晚送上去越好,说不定今天晚上潘家人就来给你送礼呢!”

金光明先是有些不解,随后恍然大悟。

林致远出了内保分局,骑上自行车,往三十五中方向骑去。

他的家在和平路边,一栋非常气派的崭新七层大楼。

这栋楼被周围老百姓戏称为处长楼,又称红眼楼,意思就是在这里住的都是革钢厂矿长级别的领导,因为这栋楼的地理位置好,当初分房时,人们抢的都红眼睛了。

林致远的父亲林大军不是什么处长,甚至连科长都不是,他只是炼钢厂一个普普通通的炉前工,工作三十多年,一直勤勤恳恳的在一线工作,获得过七次革钢劳动模范,两次东海省劳动模范荣誉称号,当时革钢的大领导大笔一挥,“好的房子就应该优先分给这些一线劳模。”

于是林大军和其他四位劳动模范住进了红眼楼,当时确确实实引起了很多人的眼红。

林家是一个七十多平的双室,现在住着父亲林大军,母亲宁秀芬,以及姐姐林宁静和姐夫李钢四口人。

林宁静和李钢是去年上半年结的婚,因为李钢没有房子,当时林致远还在上大学,不回家住,小两口便一直住在娘家。

去年夏天,林致远大学毕业,分配回了革钢,李钢便想着从岳父家搬出来,到外面租房住,被林致远极力留了下来,“姐夫,你们哪也不用去,我是大学生,厂子已经答应给我分一间单身宿舍了,我就去那住,再说了,你和我姐住在这里,还能照顾一下咱爸妈,就这么说定了。”

因为林致远这个决定,姐夫李钢非常感谢这个小舅子。

林致远锁好自行车,噔噔噔上了三楼。

一开家门,他乐了。

林大军,宁秀芬,李钢全都在家,这下省事儿了。林大军和李钢都是炼钢厂的炉前工,平时都要倒班,今天应该是他们休息的日子。

“爸,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林致远刚张嘴,就被林大军严肃的打断了。

“致远,我问你一件事,我听说昨天你和厂子一个同事闹矛盾了,公安都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大军是一名退伍军人,虽然从部队回来多年,但是一身正气从未改变,眼里不揉一点沙子。

“爸,是这么回事,这个同事误会我了,他喜欢咱们厂的一个女工,也不知道从哪听的疯言疯语,以为我和这个女工搞对象,就拿着一个扳手要打我,不过我可没还手啊……”林致远添油加醋将昨天的事讲了一遍。

宁秀芬和李钢全都凑了过来。

宁秀芬一听有人要杀儿子,当时就急了,“这还了得,有人敢欺负我儿子?钢子,明天跟妈去热轧厂,我得替我儿子讨回公道。”

宁秀芬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现在年纪大了,但从眉眼处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林致远和姐姐林宁静生的都好看,主要是宁秀芬的基因好。

她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眼睛里只有丈夫林大军和这一对儿女,尤其是老儿子林致远,更是她的心头肉眼中宝,现在听说有人欺负儿子,她当然不干了。

林大军眼一瞪,“老娘们家家的懂什么?呆着你的得了。”

林致远乐了,“妈,用不着,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三言两语将今天厂长找他的经过又说了一遍,“爸,厂长都发话了,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没受伤。”

“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那就算了吧!”林大军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盯着儿子,“我问你,你和那个女*同事到底有没有事儿?”

林致远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怎么可能?这完全是个误会。”

宁秀芬急忙又插话,“我儿子可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怎么可能去找一个普通的女工呢?至少也得找个大专生吧?这样才门当户对。”

林大军还保持着部队军人的本色,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儿子,直到确认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我告诉你,工厂里男女之间的破事确实不少,但你年轻,又是大学生,绝对不能碰这些破事,听见没有?你好好干,将来说不定能当个车间主任呢!”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林致远笑着回答:“爸,你也太看不起你儿子了,我将来要当厂长。”

“想的倒是挺美!”林大军面冷心热,即便对儿子也没有几句好话。

林致远见父亲脸色缓和,便决定趁热打铁,“爸,跟你商量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今天中午,我跟咱们厂长提出要下车间锻炼,我是这么想的,技术科虽然锻炼人,但是终归没有生产一线实用,我想到车间里好好学习几年。”

宁秀芬大惊失色,“儿子,你是不是傻呀?有多少人打破头想要进机关,你怎么还主动退出来呢,不行,我得跟你们厂长说去!”

啪的一声,林大军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头发长见识短,坐着你的得了。”

林大军转过头,眼睫毛里都是笑意,“致远,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咱们是工人家庭,就应该下车间,到生产一线去,爸支持你的决定。”

“爸,谢谢你,我还有一件事,我有几个同事家里困难,想把手里的国库券卖给我,我想着都是同事,能帮一把是一把,另外我还想买点儿资料书,能不能给我点钱?”

林大军大手一挥,“他妈,把存折给儿子,好人好事咱们得支持。”

林致远实在是太了解林大军了,他知道只要这么一说,父亲一定会只给他钱,你看,这不就成了,林大军甚至都没问他要多少钱。

宁秀芬还有些闷闷不乐。儿子是她的骄傲,当初他考上重点大学东海理工,家里敲锣打鼓的庆祝,大学四年毕业后,儿子分进了革钢最重要、福利最好的热轧厂,一进厂就进了重点科室技术科。

大半年时间里,宁秀芬一想到这些事,大半夜都能乐醒。

可是儿子居然好好的厂机关不呆,非要下车间,这是读书读傻了吗?


早七点,七点笛响彻革安上空,一辆辆自行车从各个楼房,各个小区里涌出,汇聚到马路上,最终形成一条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长龙,向着革钢的方向缓缓游去。

七点笛是革安这个重工业城市的特色,因为有革钢这个大型钢铁企业的存在,革安市区里居住的二百万人口中大部分都是钢铁产业工人及其家属,光是在革钢工作的工人就有四十万之巨。

为了提醒工人按时上班,每天早上七点,防空警报就会响彻各个市区。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就知道,该上班了。

所以,七点的防空警报被市民们亲热的称为七点笛。

当七点笛拉响的时候,林致远远已经出现在热轧厂的办公楼里。

他掏出钥匙打开技术科的大门,拖地,擦桌子,打开水,做着一个新人该做的事情。

卫生打扫完毕后,他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起了图纸。

时间过了七点半,陆陆续续有人走进来。

林致远很有礼貌的向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孙工好!”

“张工好!”

“蒋工好!”

技术科算林致远一共有六个人,科长邱德瑞,孙、张、蒋三名工程师,都是热轧厂的技术大拿,还有一名姓汪的大姐,负责科室的后勤工作。

七点四十,汪大姐蓬头垢面的跑进门,一进门就连声冲着林致远道歉,“大林,实在对不住,我又来晚了。”

“汪姐,跟我客气什么,我年轻,住的又离厂子近,干点活没啥。”

像打扫卫生、打开水这种活一般都是科室里的通讯员干,不过汪大姐每天早上要送孩子上学,林致远又是刚参加工作不久,有着新人应有的觉悟,所以每天早上都替她把活干了,这让汪大姐对他非常感谢。

“小林,这张图纸你帮我看一下。”蒋工开口了。

“好的,蒋工。”林致远接过图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技术科这三个高级工程师都把林致远当成了免费劳工,像这种杂活一股脑的都推给他。

林致远从来也不在意,就当是锻炼自己了。

办公室里又陷入沉寂。

几乎所有人都在偷偷观察林致远,昨天食堂门口发生的事他们都听说了,由于事关厂花武小青,四人的八卦之火都在熊熊燃烧。只不过他们碍于知识分子的面子,不好意思出言打听,如果换做车间,林致远早就被人围成一圈,逼着他讲述事情的真相。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七点五十五,科长邱德瑞拎着印有“上海”字样的黑色人造革公文包,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科长早!”汪姐急忙起身,拎起暖水瓶,给邱德瑞沏了一杯茶。

孙、张、蒋三位高工连地方都没动。他们三个是热轧厂的宝贝,技术大拿,就连厂长徐大友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他们自然看不上靠溜须拍马坐上科长位置的邱德瑞。

不过就连林致远也没有打招呼,这让邱德瑞心中暗暗恼火,如果换做以前,他早就要挑毛病了。

可是一想到刚刚十分钟前厂长给他安排的任务,邱德瑞只能把这股火压下去。

邱德瑞戴上老花镜,喝着茶水,看着报纸,貌似风平浪静,但其实他也一直也在偷偷观察着林致远。

八点零五,邱德瑞实在是等不起了。

他摘下老花镜,起身,“大林,你跟我出来一趟。”

其他刚入厂的小年轻,都会被前辈称作小张小李小王,只有林致远,因为个子高,刚入场时又参加了厂子的篮球比赛,担任中锋,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被工人师傅亲热的称为大林。

林致远一声不吭的把图纸放下,跟着邱德瑞走出技术科,上到三楼,进到空无一人的小会议室里。

一进屋,邱德瑞就反手将门关上,随后故作关切的问道:“大林,昨天食堂门口发生的事,我听人说了,我还听说你去内保分局报案了。”

林致远镇定地点了点头,没吭声。

邱德瑞见林致远对他是这种态度,心中更为恼火。

妈蛋的,科里那三个老家伙看不起我,你一个刚入厂的新人,也敢看不起我,你等这件事完事的,我要不给你拿双小鞋穿穿,我就不是你科长。

邱德瑞心里生气,但是脸上笑的更灿烂了,“大林,作为你的领导,我有必要和你说几句。潘国富虽然做的不对,但是咱们毕竟是同事,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好把事情做绝吧!我听说昨天下午你还去报案了,这样就不太妥当了吧?”

林致远低着头,还是一声不吭。

“小林,我是为你好,听我的,去把案撤了吧!”邱德瑞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劝说,可是他说的口干舌燥,林致远却找出各种理由推诿。

“科长,蒋工还让我给他看图纸呢,我也没时间啊!这样,我先回去工作,撤案的事以后再说。”林致远就这么转头走了,一点面子也没给他。

邱德瑞气的七窍生烟,转身就进了厂长徐大友的办公室。

“厂长,技术科坚决不能留林致远这小子了,完全目无领导,太狂了,我刚才跟他说了老半天,人家理都没理我。”

徐大友不动声色的听邱德瑞诉完苦,脑仁都疼,要不是冲着潘东宝的面子,这种破事他真不想管了。

“行,我知道了,你告诉林致远,中午吃完饭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徐大友心中也有些恼火,他心知肚明邱德瑞是什么货色,厂子里懂技术的人没几个能瞧得上他的。

不过打狗还得看主人,邱德瑞是他的心腹,其他人看不起他也就罢了,你一个刚入厂的新人也敢这么放肆?

虽然生气,但是不过徐大友心里还是明镜似的,林致远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技术水平在那放着呢!不能因为邱德瑞说几句就把他赶出技术科。

要等到中午和林致远谈完再做决定。

******

叮铃铃,电话响了。

汪姐拿起听筒,“技术科,找哪位?”

“我是内保分局的小金啊!我找林致远。”

一听是内保分局的电话,汪姐立刻来了精神,大声对林致远说:“大林,找你的,内保分局的。”

这句话一出口,技术科里所有人都竖起来了耳朵。

林致远不慌不忙接过电话,“金警官,我是林致远。”

距离热轧厂不足一公里的内保分局,潘国龙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金警官打电话。

虽然昨天晚上林致远答应李淑娟撤案了,但是潘家人不放心,所以今天他们全家出动盯着这事。

一大早,潘东宝就给徐大友打了电话,潘国龙则亲自跑到内保分局来找金警官。

林致远一分钟不撤案,他们的心就放不下来。


林致远转身就走,他进了办公楼,找到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抄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打给大型厂。

魏倩的丈夫周海是大型厂的工人,这在热轧厂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喂,大型厂吗?我找一下周海啊!”

“周海在车间,我们这里是办公室,你找错地方了。”接电话的人挺不客气,大概是不想跑那么远的路找人。

林致远故意作出很着急的样子,“师傅,我这里是热轧厂,麻烦你帮帮忙,你就跟周海说,他媳妇儿魏倩突发疾病,现在在工会小仓库里,你让他赶紧过来一趟吧!”说完这句话,林致远不等对方回答,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林致远又一个电话打给炼铁厂供应科。

邱德瑞的媳妇儿邢爱梅就在那上班。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那边有人接听,林致远也没管接电话的人是谁,用极其紧张的语调说道:“我这里是热轧厂,请尽快通知邢爱梅,邱科长被人打了,现在在工会小仓库,请她马上过来。”

啪!林致远再次把电话挂断。

他走到走廊里,四下看了看,此时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人发现他。

林致远哼着小曲,出了办公楼。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接下来就等着看笑话吧!

林致远坐在凉亭里,一边抽着烟,一边和工友侃大山。

二十分钟后,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般骑进了热轧厂大门,魏倩的丈夫周海满头大汗的进来了。

打听好小仓库的具体位置后,他骑着车直接拐进了那条偏僻的小胡同。

几分钟后,小胡同里传出男人的怒吼声以及女人的哭叫声,声音直冲九霄。

“卧槽,你个老瘪犊子,敢给我戴绿帽子,老子弄死你。”

“哥们,我错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我了。”

“周海,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不用问,这个尖利的女人哭声一定是魏倩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给我滚。”

此时正是中午午休时间,很多人都在厂区的树荫下、凉亭里休息,听到小仓库那边传来这么大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往那边跑。

林致远也跟着工友跑了过去。

小胡同里,一地鸡毛,热闹的就像唱大戏。

暴怒的周海就像一头狮子,薅住邱德瑞的头发,正在用膝盖猛撞他的脸部。从动作的专业性看,这个周海应该是练过的。邱德瑞在他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邱德瑞连裤子都没穿,只有一条大花裤衩勉强遮羞。

邱德瑞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他无力的试图用手阻挡周海的撞击,但是周海是大型厂的车间工人,身高力壮,比邱德瑞这种常年坐办公室的人体力不知道好多少倍,在他的连续打击下,邱德瑞的阻挡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倒是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周海后腰的魏倩还能延缓一些周海的攻击。

魏倩披头散发,劳动服的衣扣全都崩开了,露出里面大片雪白的肌肤。

被这么多同事看着,魏倩真想钻到地洞里,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拦着周海,周海一定能把邱德瑞打死。

“周海,我知道错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不行吗?”魏倩吓得魂不附体,满脸都是泪痕。

她想不明白,自己丈夫怎么突然跑到小仓库来了?

周海轻轻一甩,魏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甩到两米多远,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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