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过包厢里没有窃听器或者摄像头,江随才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你以前不是让我在瑞士银行租了个保险柜,往里面存了个小木盒吗?”
“是啊。”
“租期快到了,银行给我发邮件,问我要不要续租。”
“不用,把东西取出来吧。”
热茶雾气蒸腾,林听忽然抬起脑袋,好奇问:“那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非得让你存进世界上最安全的银行。”
“两条情侣款的银链子,不值钱……”
江随垂下眸子,雨丝斜打进窗,在她眼中凝出一抹水光:“却是姐姐跟她丈夫的遗物。”
林听喝茶的手一顿:“沈敏姐的项链我知道,她丈夫那条项链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五年前,跟温时念在A国的时候。”
“温时念?”林听似乎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她这几年好像过的挺不错,你看,国内顶级音乐制作人。”
林听把手机怼到江随面前,屏幕里的女人穿着蓝白渐变礼服,人声鼎沸的红毯,她清冷疏离的格格不入。
江随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忽然想起五年前见到温时念的场景。
那晚少女扑向桥边栏杆,摇摇欲坠的像暴雨中的蝶,打算投河自尽。
“看来她已经放弃去死了。”
林听把手机扣在桌上,点点头:“没错,想开点多好,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
“有很多。”银匙撞上骨碟的颤音突然截断话语。
林听晃动的脚尖蓦地停住,包厢只剩空调送风口发出嗡鸣。
江随扭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打在透明玻璃上,汇成一股往下流,好似人在哭泣。
“世上过不去的事情很多很多,我理解温时念为什么会想死。”
“但你最后不还是救了她?”
“因为……我不想她因我而死。”
窗外惊雷劈开雨幕,刹那白光映亮江随侧脸。
她凝视着被雨打落的玉兰花,声音轻得像叹息。
食堂玻璃幕墙外,梧桐叶簌簌作响,糖醋排骨的酱香混着豆浆甜腻气息在空中浮沉。
江随戳开豆浆封口,对面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江随!”池夕端着餐盘挤进对面座位,马尾辫甩出玫瑰洗发水的甜香,“听说你要参加《破茧》试镜?”
江随筷子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校园网首页飘着八个相关帖子呢。”池夕滑开手机锁屏,把屏幕怼到江随面前。
江随叼着吸管斜睨她手机屏幕,一条帖子赫然映入眼帘——学校剧院周末举办试镜会,听说江澈跟江随要参加
下面评论五花八门。
[江随怎么跑去试镜了?他不是画画的吗?要改当演员?]
[江澈居然也要参加!到时候我能去看吗!]
[想跟江澈要签名照!]
试镜的地址江随也是昨天才知道,没想到今天这事就已经泄露出去。
是章海保密工作做的不行,还是有人故意泄露呢?
江随喝了口豆浆,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意。
池夕单手支着脑袋,好奇问:“你怎么会想到去参加试镜?难道要转行?”
江随夹起一块里脊,笑着摇头:“没办法,画画没天赋。”
“谁说的!你明明画的很好啊!”池夕气鼓鼓的反驳。
“那是以前。”
少年戳着碗里排骨,平静语气下暗藏几分惋惜——为了以前那个江随。
池夕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手机叮咚一声弹出一条消息。
她瞟了一眼,点进去后眼睛瞪大:“居然上热搜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