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看见匆匆赶来的陈默脸上那种不协调的悲痛。
真奇怪,濒死之际最清晰的竟是那些曾被忽略的细节:陈默每次见她父亲时过分热络的笑容;他在医院年会上刻意提及“岳父的栽培”;他手机里那些来自上海的神秘短信...“宣布死亡时间,凌晨3点27分。”
白布缓缓盖上周艳的脸。
陈默站在一旁,眼眶通红。
当院长低声对他说“医院会给予充分赔偿”时,他哽咽着点头,右手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新收到的上海某三甲医院的正式聘用函。
一周后的追悼会上,陈默作为“痛失爱妻的年轻医生”接受了媒体采访。
他声音颤抖地讲述着医疗暴力对医护家庭的伤害,呼吁社会给予医务人员更多理解。
镜头前,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闪闪发亮。
“周艳是个好护士,好妻子。”
陈默对着话筒说,一滴恰到好处的泪水滑过脸颊,“我会带着对她的思念,继续在医学道路上走下去。”
没有人看见他转身后迅速擦干的眼角,也没人注意到追悼会结束当晚,他就登上了回上海的高铁。
医院赔偿的一百八十万安静地躺在他的银行卡里,将成为他在大都市立足的第一桶金。
陈默打开手机相册,删除了所有与周艳的合影。
但在按下最后一张删除键时,他的手指悬停了许久。
照片上的周艳穿着护士服,在阳光下笑得毫无防备。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删除。
窗外,夜色如墨。
2 白袍倾覆上海的雨总是来得突然。
陈默站在仁鹤医院行政楼前,望着瓢泼大雨,嘴角微微上扬。
他故意没带伞,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要一起撑吗?”
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陈默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
任晓,34岁,妇科主治医师,父亲是上海市卫健委某处处长。
这些信息他早已烂熟于心。
“太感谢了,任医生。”
陈默接过伞柄,刻意保持半臂距离,显得彬彬有礼。
“叫我任晓就行。”
她笑了笑,眼角有细小的纹路,“你是骨科的规培医生吧?
我见过你的手术记录,很漂亮。”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密的响声。
陈默微微低头,让任晓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在学习椎间孔镜技术,任医生有兴趣的话,下周有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