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槐序陆华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惨死,公主重生后杀疯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今日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起来吧,一边候着。”宋槐序说完便返回了禅房。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映入,照在那张乌黑冰冷的面具之上,盖在面具下的皮肤,更显苍白。“殿下。”“你的事忙完了?”魏景焰盘膝而坐,身上的披风笼得严严实实,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扳指,姿态闲适,狭长的眼眸却好似裹了寒冰,没有半分温度。宋槐序站在门口,遮挡住了太阳的光线,想起他怕冷,又往旁边侧了一步,火辣辣的阳光顿从门外涌入,照向了魏景焰。“家丁出了点差错,多谢殿下的侍卫出手帮忙。”魏景焰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继续未完的话题,你怎么知道本王中的毒名为寒骨蚀?”宋槐序垂着眼眸,沉默了半晌道:“臣女八岁的时候曾救过一个老乞丐,之后的三年,一直与他学习医术,碍于女子的身份多有不便,臣女一直没敢张扬,他有一本百毒...
《前世惨死,公主重生后杀疯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起来吧,一边候着。”
宋槐序说完便返回了禅房。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映入,照在那张乌黑冰冷的面具之上,盖在面具下的皮肤,更显苍白。
“殿下。”
“你的事忙完了?”
魏景焰盘膝而坐,身上的披风笼得严严实实,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扳指,姿态闲适,狭长的眼眸却好似裹了寒冰,没有半分温度。
宋槐序站在门口,遮挡住了太阳的光线,想起他怕冷,又往旁边侧了一步,火辣辣的阳光顿从门外涌入,照向了魏景焰。
“家丁出了点差错,多谢殿下的侍卫出手帮忙。”
魏景焰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继续未完的话题,你怎么知道本王中的毒名为寒骨蚀?”
宋槐序垂着眼眸,沉默了半晌道:“臣女八岁的时候曾救过一个老乞丐,之后的三年,一直与他学习医术,碍于女子的身份多有不便,臣女一直没敢张扬,他有一本百毒册,上边记录了百多种毒名,臣女闲着无事,便一一记下,那日若非因为火蝉被苏侍卫带到王府,见到殿下毒发,断不会将这一身医术露出来。”
宋槐序说的半真半假,她确实在八岁的时候救过一个老乞丐,那人却不是神医,而是一个老无赖,宋槐序把身上的银子都掏给了他,还被威胁每天一只鸡,供了老乞丐三年,他就跑没了影。
偏偏她吃豆不嫌腥,又救下了陆华年这个白眼狼。
魏景焰侧过脸,幽深的目光锋利如刀。
“百毒册在何处?”
“已经被那位老先生烧毁了,臣女只记下了压制之法。”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为本王彻底解毒?”
魏景焰句句紧逼,让人难以招架。
宋槐序心头微跳,她知道确切的解毒之法,之所以没把话说死,不过是想为自己多留一重保障。
“臣女可以最大限度缓解殿下的痛苦,保住殿下的神智。”
魏景焰没说话,宋槐序能感觉到那两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同被猛兽锁定,一口气不敢喘出,全都闷在了胸口。
炎热的天气本就燥热难安,压抑的气息更让人难忍,一滴汗从宋槐序额上滑落,落在了地上。
就在她准备打破沉默之际,魏景焰淡淡的开了口。
“既想嫁给本王,便学学如何为人妻,若连接近本王都不敢,如何伺候本王?”
宋槐序很想说他可以娶正妃,侧妃,甚至是小妾,通房,最终又通通忍住。
难得缓和,已是巨大的转机,不能再得寸进尺,若他实在想与自己同房,大不了吃些暖情的药,失了神智,就不会怕了。
想到此处,宋槐序又把头压低了几分。
“臣女记下了。”
魏景焰已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与她擦身而过。
“把解毒的方案写下来,送到王府,若敢写错一个字,当知后果。”
宋槐序急忙转身。
“殿下可否派一人,将宋家那不成器的护院绑好,扔在马车上。”
魏景焰脚步未停。
“自己去找苏焕。”
宋槐序走出禅房之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后院。
她快步穿过小巷,果见苏侍卫与林松在台阶上站着。
“宋小姐。”
苏焕拱手见礼。
“家里的护院突然发疯,未免伤害了别人,还请苏侍卫帮我把他捆住。”
宋槐序欠身回礼,把自己的诉求又说了一遍。
“没问题。”
苏焕乐呵呵的摆了摆手,林松立即解下腰上的软鞭,将双眼赤红的陆华年一张打晕,捆的结结实实。
两人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多问,将人拎上马车,搭在了车椽上。
“爷吩咐我二人送小姐回府,宋小姐请上车吧。”
宋槐序感激地行了一个万福。
“多谢二位差大哥。”
随即转向刘翠。
“你也上来。”
刘翠受宠若惊地爬上马车,又忍不住问:“大小姐真的会给我做主吗?”
宋槐序瞟了她一眼。
“你若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迫。”
刘翠急忙说道:“奴婢愿意。”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急切,又找补道:“众目睽睽之下,奴婢被那般对待,已经无脸再嫁别人了。”
宋槐序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既然如此,就说说你为何来云隐寺,又是谁让你来的?”
刘翠脸色发白,急忙摇头。
“没人让奴婢来,是奴婢自己想为二小姐祈福,让她早日康复。”
宋槐序讥讽一笑:“你的心并不偏向于我,我为何要为你做主此事?”
刘翠一下子就闭上嘴。
可若说了,沈明珠定然会打死她。
“我父亲对姜雪艳的态度,你应该清楚,你在侍郎府这么多年,也当明白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姜雪艳失去了歌喉,对他已无用处,沈明珠同样年老色衰,你觉得她们娘俩能否还像以前那般得势?”
宋槐序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就把刘翠给说通透了,就连脸上的雀斑,似乎都跟着鲜活了几分。
“大小姐说的对,今日奴婢来此,都是沈明珠的阴谋……”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回到宋府。
陆华年的情毒仍然没解,全身皮肤发红,双眼满是血丝,犹如想要交配的野兽,贪婪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宋槐序,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好在皮鞭绑得够紧,任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得。
宋槐序神色冷淡,看样子药的剂量下的不少,如果一直没人解毒,陆华年必然就废了,一辈子都别想子孙繁衍。
沈明珠当真助她走了一步好棋,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让一个男人变成太监更为痛苦。
刘翠助纣为虐,并不无辜。
宋槐序叫了两个家丁,冷声吩咐道:“把他带到马棚里去,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拉出来。”
这两日宋槐序气场全开,家丁们不禁都心生畏惧,不敢废话,立即将陆华年拎走。
听到宋槐序回来的消息,姜雪艳立即捂着火烧火燎的喉咙过来查看,却没有看到宋槐序遭到凌辱,反而是陆华年被扔进马棚,姜雪梅心头顿慌。
“住手,给我放开华年哥哥!”
“不必了,本王没空。”
魏景焰森冷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皇子不悦的说道:“四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走就走,眼中哪里还有父母兄弟,都说他与皇祖母最亲,我看未必。”
三皇子赶紧打圆场。
“自从四弟得了怪病,心性已与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大皇兄便不要与他计较了。”
魏云澜叹息了一声,神色里满是愧疚。
“这一切都是我所累,当年若出战的是我,四哥定然不会变成如此模样。”
皇上看了一眼已经消失的魏景焰,似乎不愿多提此事。
“事情已出,多说无益,北昭之事便就此定下,难得你们兄弟齐聚宫中,今晚便留下吃顿家宴。”
众人说话之际,魏景焰已走到了御花园。
“景焰师兄!”
柔软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多日未曾见,景焰师兄身子可好?”
女子面容俏丽,身段婀娜,即便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举手投足间,却尽是成熟女人的风韵。
看到恩师之女,魏景焰目色微变,却也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疏冷。
“一切都好,不劳挂念。”
他转身欲走,宽厚的大氅却被段如嫣拉住。
“景焰师兄……你……还在恨我吗?”
“恨你什么?”
魏景焰侧眸,目光如裹冰雪,让人遍体生寒。
段如嫣似乎被他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眸霎时泛红。
“我当年……当年错把五殿下当成了景焰师兄,我……”
她用力的咬着嘴唇,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父亲战死,尸骨无存,我一个弱女子,只能……嫁了……”
“魏云澜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你嫁他也没什么不好,好生珍重!”
魏景焰声淡如水,语气没有半点起伏,等段如嫣抬起头,他那颀长高大的身影,已消失在百花丛中。
“瑞王妃!”
小丫鬟轻唤了一声。
段如嫣这才回过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眼中的水雾。
“走吧。”
宫门口,苏焕弓着腰掀开车帘。
“爷,要回府吗?”
魏景焰迈步上了马车,一双狭长的眸子深冷如夜。
“去弥兵阁。”
苏焕跳上马车,回头问:“可要准备祭品?”
“不必。”
魏景焰话音刚落,忽觉心头气血翻腾,脑内犹如被受万银针同刺,疼痛的不能自已。
紧接着,一股失控感从心头席来,犹如奔腾的巨浪,层层压下,不断地冲击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魏景焰猛地攥住拳,戴在拇指上的扳指,不堪重压,顿时裂成了无数碎片。
“苏焕,先去侍郎府,找宋槐序,快!”
听着魏景焰低哑压抑的声音,苏焕就知道不好,迅速扬起马鞭,照着马屁股狠狠地抽了一下,骏马顿时扬蹄而起,朝宋府疾驰而去。
宋府。
宋槐序摆弄着手中的香水瓶,心里尤在思量。
虽然魏景焰允她入府,与太后混个脸熟,依然很有必要。
利用所有的人脉,拉拢一切能被自己所用之人,方能对得起老天爷让她重回一世的恩赐。
对于皇家之事,她了解不多,宋槐序本身也不是爱打听的人,太后的身份是前往北昭的时候,无意中听护送的将士说起,她去寺庙,好像是为自己死去的儿子祈福!
可惜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陆华年,什么都没装进过心里,之所以知道魏景焰,也是从下人那儿听来的,这些人经常凑在一起议论景王府哪天哪天又有几个人被打死,听多了,便有了印象,也形成了阴影。
宋槐序被推的踉跄了一小步,秀眉皱了一下,又很快展开了,她恭敬的走到魏景焰的旁边,袅袅婷婷地跪坐在了一侧。
姜雪艳捏着喉咙来到前院,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一阵嫉妒。
宋槐序这个贱人,居然能得到景王的青睐,她哪来的狗屎运。
自己本来是要一鸣惊人的,却从昨天开始,嗓子就火烧火燎的厉害,光凉水都快喝了五大桶了,就是不见好。
宋侍郎一回头,瞧见了花枝招展的姜雪艳,忙朝她摆手。
“雪艳,快去陪陪景王殿下。”
他满心都是加官进爵,恨不得有十个女儿,说什么都得让景王畅快。
几位朝臣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这究竟是朝中侍郎,还是勾栏院的皮条客。
姜雪艳却是一脸喜悦。
陆华年长得是好看,可也不如王爷威风,京中谁没听过景王的故事,即便他容貌丑陋,光这身份就值得向往。
不想,她刚走到魏景焰的身边,就被黑甲侍卫给拦住了。
“退下。”
众目睽睽之下,姜雪艳挂不住脸。
躬身说道:“臣女姜雪艳,见过景王殿下。”
她尽量夹着嗓子,说出的声音却依然犹如破锣,低哑难听。
魏景焰更是丝毫没给她面子。
“哪儿来的野鸭子,轰走。”
姜雪艳站在宾客中央,一张脸涨得通红,眼见宋槐序坐在魏景焰身侧,喉咙里更是火烧火燎,嫉妒的发狂。
自从随她娘来到侍郎府,什么好穿的好戴的,全都可着她,她已习惯高高在上,藐视着宋槐序,如今却一下子跌到尘埃,哪能受得了。
宋槐序抬起了头,一脸诧异的问:“妹妹莫不是听不懂话,就算你亲爹是个到泔水的,什么都没教给你,可你来侍郎府也有些年头了,怎可如此无礼?”
姜雪艳最怕别人提起她的亲爹,一张脸红了又紫,最后发青。
宋侍郎脸上也不好看,沈明珠的死鬼男人,直接拉低了他的层次。
未免宋槐序再说出别的,赶紧吩咐身后的小厮。
“把雪艳拉下去。”
“老爷,这是怎么了?”
雍容华贵的沈明珠被丫鬟搀扶过来,她刚督办完酒菜,正想来到前院露露脸,瞧见女儿被两个下人拉着,心中略有不悦。
宋槐序好心的解释道:“四殿下瞧不上小妹,小妹又硬赖着这不走,实在让人倒胃口,二娘既然来了,就带她回去吧!”
沈明珠这才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的魏景焰,心头不禁一突。
这个煞星怎么来了?
赶紧拉住姜雪艳的手腕,朝魏景焰挤出了一丝笑。
“小孩子不懂事,殿下莫要与她一般见识,雪艳,还不快走。”
沈明珠本想展示一下自己未来主母的风度,眼下什么心思都没了。
宋槐序唇角微微勾起,姜雪艳,这才只是开始,以后的每一天,都将是你们娘俩的噩梦,且慢慢的熬吧。
魏景焰余光扫过,将那微不可察的笑容尽收眼底,眸中光线沉浮,又如潮水一般褪去。
宋侍郎拿着布巾擦了一把汗,干笑道:“雪艳小孩子心性,还请殿下海涵。”
未免多说多错,宋侍郎赶紧吩咐人开宴。
宋母得知女儿身边坐的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景王魏景焰,不禁如坐针毡,生怕宋槐序惹到他。
好在歌姬很快上场助兴,酒乐之下,所有人都放松了不少,相熟的朝臣已凑一起,低声攀谈。
宋侍郎也想与魏景焰拉拉关系,奈何开口几次,魏景焰都如没听见一般,仿佛被歌舞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
看着宋侍郎频频吃瘪,宋槐序心里畅快,这当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她拿起了桌上的酒,淡笑道:“臣女想敬殿下一杯,不知殿下可愿赏脸。”
“你似乎很高兴?”
魏景焰拿起酒杯,自顾自的抿了一口。
宋槐序笑吟吟的说道:“今日是我爹的寿辰,我身为女儿,自然替他开心。”
魏景焰轻哼。
“你那点小心思,当真以为能瞒过本王的眼。”
他向来不屑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言语中不禁带几分讥讽。
今日来此,确实是想见见宋槐序,不想见面不如闻名。
漆黑的面具,遮住了魏景焰的表情,宋槐序依然从那淡如清水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屑。
无所谓。
魏景焰来此,只是锦上添花,即便他不来,姜雪艳也同样会出丑,她的嗓子,这辈子都别想复原。
她自嘲一笑,声音极淡的说道:“殿下或许会觉得腌臜,可这腌臜背后却有着数不尽的不公与不平,小女子没有王爷的勇武,也只能弄些不入流的青巧,护着自己和母亲,殿下若觉污了眼,臣女这便告退了。”
宋槐序欲起身,手腕却被魏景焰拉住。
“本王没准你走。”
宋槐序手腕吃痛,不由低低的吸了一口气。
一瞬间,忽然又想起自己被北昭的畜牲们按在墙上取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猛地将手抽了出来。
看着那双惊恐万状的眸子,魏景焰冷嗤了一声。
“心强如虎,胆小如鼠。”
宋槐序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忙给魏景焰到了一杯酒,恭敬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臣女从未与哪个男子如此接触过,一时有些紧张,还望殿下饶恕臣女不敬之罪。”
魏景焰伸手接过杯,一口饮下。
“看在你救过本王一次的份上,本王不会与你计较。”
宋槐序心神略松,垂眸道:“多谢王爷,王爷若有用得着臣女之处,臣女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呢,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
魏景焰放下酒杯,问得直接了当。
宋槐序抬起头,对上了那双不可一世的眼。
这个承诺,对宋槐序万分宝贵。
只是她所图太大,若照实说了,魏景焰必然会怀疑她另有图谋。
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宋槐序低眉蜷首的说道:“臣女可否先保留这个要求。”
魏景焰眼尾挑起,凝视了她半晌,声音中裹着刺骨的寒意。
“本王耐心有限,别让本王等太久!”
男人瞳仁骤然一缩,朝地上倒去。
“王爷。”
黑甲侍卫慌忙跳起,将男子抱住,眼见他眉心插了一根发簪,不由大怒。
“竟敢暗算王爷,拖出去砍了。”
“慢着。”
宋槐序上前一步,强作镇定的说道:“我并非害他,而是救他。”
她从怀中拿出装银针的布包。
“我是个大夫,或许可以缓解他的症状。”
黑甲侍卫半信半疑。
“那便说说,王爷所患何病?”
宋槐序看了一眼男人手背上蹦起的黑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若我没有看错,这不是病,是毒。此毒名为寒骨蚀,你们以火攻寒,方向倒是没错,但却治标不治本,多食会伤及的肺腑,少量又难以压制,如此反复,寒毒恐怕已经适应了火蝉的烈性,若无法正确治疗,他的心神早晚会被寒气侵蚀,彻底丧失神志。”
黑甲侍卫脸色微变,找了这么多太医和大夫,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准确的说出王爷中毒的名称。
“你当真会治?”
“我可以缓解,但是……毒素已侵蚀到了心脉,想彻底根治,并不容易。”
宋槐序说完便走上前,拔下金钗。
黑甲侍卫立即上前查看,金钗只破了一点皮,确实不会伤及王爷性命。
“你若真能为王爷缓释毒素,王爷苏醒之后,定会重重赏你。”
宋槐序垂眸说道:“我不要赏赐,把这些火蝉给我便可。”
黑甲侍卫沉吟了片刻。“那便给你二十只。”
“多谢差大哥。”
宋槐序心头微松,手持银针走到了魏景焰的身前,将九枚银针分别扎在他的头顶和右臂之上。
“还请借匕首一用。”
立即有人递过一把巴掌大小的弯刀,宋槐序抓起魏景焰的右手,在他中指上划了一道口,黑红色的血液从他指尖滴出,落到地上,瞬间冻结成冰。
众人不由大骇。
想不到这毒竟如此厉害,竟能在炎热的八月,落地成冰!
直到血液转成红色,宋槐序才接过白帛给他包扎好。
“十日之内,他应该不会再犯,下次再失控,差爷可去侍郎府寻我,我姓宋,名槐序,医术之事,还请爷代为保密。”
黑甲侍卫瞬间恭敬了不少。
“之前对宋小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宋槐序回以一礼。
“举手之劳,差爷不必客气,若是无事,我便回了。”
黑甲侍卫摆了摆手,马上有人将包好的火蝉送上。
宋槐序道了谢,又去了一趟市集,这才回了府。
一进院,就看到了宋母。
“你这孩子,才刚醒,怎么就跑出去了。”
宋槐序神色复杂的看着母亲,柔声说道:“女儿想吃炸知了,就出去买了些。”
宋母嗔怪的说道:“这点小事,吩咐下人就行了,何必亲自出去。”
宋槐序拉住了母亲的手,笑吟吟的说道:“已经躺了好几日,正好活动一下身子。”
宋母依然心有余悸。
“没事就好,你父亲就要过寿了,好生在家里待着,不许再出去乱跑。”
“知道了。”
宋槐序说完,又抬起了头。
如果她记得没错,父亲寿辰后,母亲就把掌家之权交给了姜雪艳的母亲,便说道:“女儿知道娘这些年一直操持后宅不容易,从明日起,我与娘亲一起学习管账,为娘分忧。”
宋母一脸讶异的看着宋槐序。
“好端端的,怎么想学看账了。”
她已同意沈明珠帮自己协理后宅之事,女儿这么小的年岁就操持家务,宋母可不舍得。
宋槐序淡然一笑道:“若是没有娘带来的嫁妆,爹自然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宋府的银钱大半都是娘的,自然不能假手于别人。”
宋母不在意的笑道:“你二姨娘又不是别人。”
宋槐序无奈,她娘果然与她一样,都是很傻很好骗的人。
“她会疼的她自己的孩子,会疼我吗?皇上赏赐爹的东西,爹都给了二姨娘,可没给我半分,姜雪艳一身珠钗首饰,瞧着比我更像府中的小姐,娘真以为她们母女俩是自己人?”
宋母脸色微变,心中多了几许思量。
自从沈明珠进府,老爷确实把好东西都给了她们娘俩,再看女儿头顶簪着的破旧珠花,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平衡。
宋槐序知道她娘听进去了,又说道:“娘该明白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的道理,更何况姜雪艳并非我爹的骨肉。”
宋母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有理,我之前还想让你二姨娘管账,还是等些日子再说吧。”
宋槐序满意的笑了笑。
“那女儿就先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我爹的寿宴就让沈明珠操办吧,这种小事,娘没必要亲力亲为,这些年花在她们母女身上的银子,可比用在咱们身上的多多了,也该让她出点力了。”
这些年什么事都自己操劳,她们母女俩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竟等着坐享其成,是有些过分了。
宋母点头道:“都依你,娘这就让人知会她。”
翌日。
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明日就是老爷的五十寿辰,众人忙着打扫冲刷,准备迎接前来贺寿的宾客。
宋槐序冷眼瞧着这些忙碌的下人,又想到半个月后,大魏与北昭战火再起,自己也将被送去和亲,心中愤恨又生。
“云袖,去把这些知了炸了,你在边上看着点,别人不许偷吃。”
云袖接过一盘子知了,诧异的问:“小姐不是不喜这些油腻之物吗?”
宋槐序浅淡一笑。
“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一会把姜雪艳叫过来,我记得她最喜欢吃这个了。”
云袖忿然说道:“她吃好东西可没见惦记过小姐,小姐自己享用便是,何必叫她。”
“好歹她也是我的妹妹,一家人哪有那么多挑剔,去吧。”
小姐都这般说了,云袖也不好多言,抱着知了不情不愿的走了。
转眼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姜雪艳一边喝着冰镇梅子汤,一边与沈明珠合计着宋侍郎明日能收多少礼金,正说的兴高采烈,丫头飞絮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小姐刚刚差人过来,说炸了知了,等着与二小姐一起品尝。”
姜雪艳一脸的崇拜的朝沈明珠竖起了大拇指。
“还真让娘给说中了,我以为她摔了一跤变聪明了,感情还和以前一样缺心眼。”
沈明珠摇着团扇,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们娘俩的脑仁子加在一起也不如瓜子大,能有多少心思,不过是觉得陆华年没有保护好她,耍耍脾气罢了。”
“这倒是有此可能。”
姜雪艳阴险一笑,站起身道:“那我就去尝尝她的知了,顺便让她明日出个大洋相。”
宋槐序正坐在房中等着,桌上就只有这一道菜。
“姐姐,我来了。”
姜雪艳亲昵地叫了一声,瞧着桌上金灿酥脆的知了,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她娘没嫁入侍郎府的时候,日子穷的很,为了果腹,便去树上抓知了,如今富裕了,姜雪艳依然每月都要吃上几回。
“昨日醒来憋闷,便出府透气,正巧见一乡下妇人卖知了,想到妹妹爱吃,就都买了过来。”
宋槐序拿起筷子,当先夹了一只,入口酥脆,香气四溢。
“想不到这东西竟然这么好吃。”
姜雪艳酸溜溜的说道:“这都是普通百姓的吃食,姐姐从小锦衣玉宴,哪里知道穷人的苦。”
宋槐序挑起了漂亮的杏眸。
“妹妹如今不也同样锦衣玉食了吗,光是这对御赐的耳环,就够普通人家吃一辈子了。”
姜雪艳假惺惺的说道:“爹说姐姐性情高雅,不喜欢这些花哨之物,便赏给我,姐姐若是喜欢,我这就摘下来。”
不想,宋槐序却没有拒绝,反而笑吟吟的说道:“那就多谢妹妹了。”
姜雪艳微微一怔,神色微僵。
宋槐序又夹了一只知了,似笑非笑的问:“妹妹莫不是哄我玩的?”
姜雪艳恨的不行,片刻,又露出了笑容。
“怎么会,姐姐喜欢之物,小妹哪会舍不得。”
她摘下了耳坠子,放在了桌子上。
明日便让宋槐序在宾客面前出个大丑,届时再去找宋侍郎倒打一耙,说她偷了自己的耳坠子,一样回到自己的手中,不过让她热乎一晚,有什么舍不得的。
宋槐序收起耳坠子,给姜雪艳夹了一只知了。
“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瞅着宋槐序吃了两三只,姜雪艳早就着急了,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宋槐序也在吃,她吃的就很仔细,每一个知了都会翻过来看一眼,姜雪艳生怕她吃的多,几乎把满盘子全都炫了。
她捂着嘴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的说道:“不知姐姐给父亲准备了什么寿礼?”
宋槐序叹息了一声。
“不知道,昨日本想出去买些,却没遇见什么新鲜的玩意,妹妹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那就做一个寿桃吧,姐姐亲手做的,总比在市集上买的更有意义。”
宋槐序似乎很是开心。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那就这么定了,不知妹妹准备了何物?”
“小妹不会做那些东西,便给父亲唱一首曲子助兴!”
宋槐序拍手赞道:“甚好,妹妹的嗓音犹如黄鹂,绕梁三日而不绝,定可惊艳所有宾客。”
听了她的夸奖,姜雪艳有些得意,站起身道:“那小妹就先回去了,多谢姐姐款待。”
“妹妹慢走。”
宋槐序如往常一般把她送到了院门口,眉梢眼角的笑容一点点凝结,渐化成冰。
姜雪艳,咱们明日见!
“云袖,随我去看看小白吧。”
主仆俩前往马厩,路上,又遇见了陆华年。
他身穿一件湛蓝色的细布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再加上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在一众护院之中,颇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他也看到了宋槐序,立即快步走上前来。
“奴才见过大小姐。”
宋槐序目光冷淡。
“去把小白给我拉出来。”
身后的几个护院都看向了陆华年,平日大小姐对他何样,整个侍郎府谁不知道,如今突然冷下,莫说陆华年接受不了,他们也诧异的很。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名副其实的下人。
陆华年心中再不平,也只能乖乖走进马厩,把小白牵了出来。
宋槐序走过去看了一眼,忽然回过头。
“小白的皮毛怎么出血了,你们是怎么看顾的?”
陆华年心虚的垂下头。
“这……奴才不知。”
他知道是姜雪艳做的,却没拦着,毕竟与宋槐序相比,姜雪艳更得侍郎的宠。
宋槐序厉声说道:“你是府中的护院,有人伤了我的马,你竟然说不知道,侍郎府养你又有何用,当真是个虚有其表的废物。”
陆华年再次被“废物”二字刺痛到,咬着后槽牙道:“马由马厩的小厮看管,奴才负责的是府中人的安全。”
“众生皆平等,马也是一条性命,你这种狗奴才,也佩服把万物分个高低上下,当真歹毒的很,今日你便在马厩门口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滚起来!”
所有人都惊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宋槐序会说出这种话。
尤其是对陆华年。
陆华年更是羞愤的脸色通红。
“此事并非奴才之错。”
宋槐序扬起手腕,一耳光扇到了他的脸上。
“还敢顶嘴,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就做好自己的本分,给我跪下!”
陆华年被打的身子一歪,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
宋槐序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既然他自命清高,便先打断他的傲骨,他若长了脑子,便该清楚,没有她宋槐序的抬举,他只是一个随时都会被赶走,饭都吃不上的狗奴才。
云袖完全懵了。
昨天她可以理解为小姐刚醒,脑子还不太好使,今天依然如此,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犹豫了半晌,忍不住问道:“小姐……不喜欢陆护院了吗?”
宋槐序讥讽的说道:“他一个奴才,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云袖偷瞄了一眼,又问:“小姐这是真话?”
宋槐序瞧着她。
“不然呢,我骗你这个小丫头,能得到银子吗?”
云袖一脸高兴。
“小姐总算醒悟了,以小姐的身份,以后定会嫁给王孙贵族,何必与陆护院一起,自贬身价。”
宋槐序轻咬下唇,连小丫鬟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偏偏她就看不清,就如同被猪油蒙了心。
今生,她不再需要感情,她要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将刀锋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中!
宋槐序眼中火光闪动,片刻,又压下了。
“去做寿桃吧。”
明日可是她那好父亲的寿辰,定要好生准备一番,才无愧他对自己的“大恩”!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