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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宫婢后,疯批太子掐腰宠沈知意萧玄祁后续+全文

沈知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因为推沈知意的宫人在萧玄祁进来的那一刻,就从侧门匆匆走了。这边从正门进来的人,都没瞧见她倒地前的一幕。只以为沈知意是故意倒在这。与萧玄祁同行的,还有五皇子。五皇子一眼认出沈知意。“皇兄,怎么又是她?上次也是这样的招数,给皇叔投怀送抱,今日又这样对皇兄!我都看腻了,也不换招新的!”萧玄祁凌厉的眼神,今日在人前居然破天荒的瞥了沈知意一眼。虽依旧是冷漠至极的,但却极其让沈知意意外。按照以往,在人前他是连一眼也不会瞧她的。随后萧玄祁便收回眸光,径直从她身前跨过,目视前方,连那披风袍摆都没在沈知意跟前停留半分。五皇子冷笑着,也洋洋洒洒地跟着走了!别人看着都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只有留下的沈知意还在方才的讶异中。不仅仅是因为他方才那一瞥,还因为,...

主角:沈知意萧玄祁   更新:2025-04-25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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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意萧玄祁的其他类型小说《沦为宫婢后,疯批太子掐腰宠沈知意萧玄祁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沈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推沈知意的宫人在萧玄祁进来的那一刻,就从侧门匆匆走了。这边从正门进来的人,都没瞧见她倒地前的一幕。只以为沈知意是故意倒在这。与萧玄祁同行的,还有五皇子。五皇子一眼认出沈知意。“皇兄,怎么又是她?上次也是这样的招数,给皇叔投怀送抱,今日又这样对皇兄!我都看腻了,也不换招新的!”萧玄祁凌厉的眼神,今日在人前居然破天荒的瞥了沈知意一眼。虽依旧是冷漠至极的,但却极其让沈知意意外。按照以往,在人前他是连一眼也不会瞧她的。随后萧玄祁便收回眸光,径直从她身前跨过,目视前方,连那披风袍摆都没在沈知意跟前停留半分。五皇子冷笑着,也洋洋洒洒地跟着走了!别人看着都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只有留下的沈知意还在方才的讶异中。不仅仅是因为他方才那一瞥,还因为,...

《沦为宫婢后,疯批太子掐腰宠沈知意萧玄祁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因为推沈知意的宫人在萧玄祁进来的那一刻,就从侧门匆匆走了。
这边从正门进来的人,都没瞧见她倒地前的一幕。
只以为沈知意是故意倒在这。
与萧玄祁同行的,还有五皇子。
五皇子一眼认出沈知意。
“皇兄,怎么又是她?上次也是这样的招数,给皇叔投怀送抱,今日又这样对皇兄!我都看腻了,也不换招新的!”
萧玄祁凌厉的眼神,今日在人前居然破天荒的瞥了沈知意一眼。
虽依旧是冷漠至极的,但却极其让沈知意意外。
按照以往,在人前他是连一眼也不会瞧她的。
随后萧玄祁便收回眸光,径直从她身前跨过,目视前方,连那披风袍摆都没在沈知意跟前停留半分。
五皇子冷笑着,也洋洋洒洒地跟着走了!
别人看着都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只有留下的沈知意还在方才的讶异中。
不仅仅是因为他方才那一瞥,还因为,今日他竟没有生气?
她以为,自己这样冲撞了他和贵人,他又会不悦了。
再看着萧玄祁离去的背影,沈知意突然觉得,他不仅仅没生气,似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因为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放自己一马。
沈知意原本还不明缘由,直到看到了前面候在玉华殿跟前,像是东宫女主人一般,满脸笑迎着萧玄祁的禾穗,她顿时明白了。
原来如此。
沈知意低下头,暗暗呼了口气。
无论如何,好在萧玄祁没怀疑什么,若他知道自己背着他和外界的人联系,以他如今的脾气,连沈知意都不敢想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殿下回来了。”
禾穗迎了出来,主动换下了萧玄祁脏了外袍披风,又亲自给他添衣。
而萧玄祁冷俊了一路的脸色,在禾穗面前才终于有了一似缓和。
“嗯,这次去了有些久,宫里怎样。”能得他如此主动回应,也是禾穗有这样的殊荣。
禾穗轻柔地笑着应道:“回殿下,东宫一切安好,只是皇后娘娘那边传了几次消息过来。大概是和太子妃人选有关。”
萧玄祁眉头一皱,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话题。
两人说话间,禾穗余光正好看到了沈知意转过身去的一幕,她微眯了眯眼,再收回眸子时已是满脸笑意。
“殿下,奴婢已经给殿下和五皇子备上了一些茶点,都是殿下和五皇子喜欢的。”
萧玄祁轻嗯了声,协同五皇子一同进殿。
刚进来,一道身影躬身上前,奉上了一碟点心。
萧玄祁其实并没什么胃口,但看到那点心的一刹那,他还是止住了步子。
连同后面跟着的禾穗,也停了下来。
看到那点心时,禾穗脸色也是一变,甚至还有点紧张,但很快她又缓和了神情,嘴角轻勾,双目低垂,默不作声站在萧玄祁身后。
“殿下,这是松仁酥,刚做好的。”迎春小心翼翼地从托盘后缓缓抬起脸,她刚能下床,身子未好全,小脸还有些病弱的苍白,但看着也更为让人怜惜。
方才有那么一瞬,萧玄祁竟以为眼前端着这盘松仁酥的宫婢是她。
这盘点心,似乎勾起了他藏在最深处,再也不想回想起的记忆。
许久之后,萧玄祁才回过神,复杂的眼神再次被阴鸷暗冷覆盖,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如同方才在外面无视沈知意一般,彻底无视这盘东西。
“什么低贱东西都给本宫端上来!拿下去喂狗,滚!”
还在期待着什么的迎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太子殿下居然不喜欢?
禾穗走来,挡住迎春的同时,开口低呵道:“殿下不喜欢这些上不了台面之物,今后不要再送来了。”
“你今日才过来做事,就惹了太子殿下不高兴,这段时间也别来玉华殿伺候了。”
见迎春脸越发白,禾穗又缓和了语气,小声地安抚道。
“哎,我也是见你前几天受了重罚,眼下刚下床没几天,担心你身子。这些近身伺候太子的事,还是让旁人来吧。好了,下去吧。”
被赶出玉华殿后,迎春很快在东宫小花园里找到了正准备回小厨房的沈知意。
“沈知意,你站住!”
迎春一脸凶神恶煞追过来!
“居然敢骗我,我还真相信了你的鬼话!”
沈知意没懂她的意思:“你在说什么?”
迎春气得双眼通红。
“哼,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喜欢松仁酥!沈知意,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心机!”
沈知意微愣,缓缓皱起眉头。
这,不应该啊。
“你是没看到方才,太子殿下原本心情是不错的,可就在看到了你让我准备的那碟松仁酥后,脸当场就黑了!”
沈知意十分惊讶。
以前的萧玄祁,喜欢湖绿色,喜欢松仁酥。
也是凑巧,以前她在府中时,便总是喜欢穿着这个颜色的衣服。
现在因为恨她,也连带着厌烦了他曾经喜欢的湖绿色。
这不奇怪。
可是松仁酥,这又怎么会呢?
还记得几年前,萧玄祁来沈家的那一个雨夜。
他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缩在沈家角落,捧着她送来的松仁酥啃着,像是个饿了半个月的孩子。
后来,只要府中有这个点心,他便总是第一个要去。
甚至有一次还因为这盘点心和大哥打了一架。
那时的她,坐在梧桐树下的窗边,看着眼前满脸青紫,却又一脸倔强不服输的稚气少年,无奈地拿着绢帕擦着他额角:“抢什么呢,那是送去给大哥的,你若喜欢,我也给你做便是了。”
如她承诺的一样,无论每次做给谁,她都会另外再给他送去一份。
而他也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
她以为,他是真的喜欢。
可为何也会连同湖绿色一样,就这样讨厌了呢。
突然间,沈知意的神情一变,手紧紧捏着心口,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从未想过的某种可能!
难道,是因为她。
从始至终,他都是因她而喜欢,又因她而厌恶……
“沈知意,你在想什么呢,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耳边迎春的谩骂让沈知意回了神,但她的眼神却是在望着玉华殿的方向。
她一直都以为他恨自己,是因为那一次她对他的伤害。
从来没想过更多的原因!
不,她一定想错了。
他不会喜欢她的,若曾喜欢过,即便如今再恨,再怎么侮辱践踏,他又怎会主动地将自己拱手献给另一个男人!
沈知意的眼神缓缓暗下,将方才匪夷所思的想法抛却。
因为沈知意一直都闷不做声,让迎春误以为她默认了利用松仁酥害她的事!
迎春眼神冷的可怕,看着沈知意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下一刻,突然注意到沈知意身后拱桥下的湖泊,迎春嘴角勾起,眼底生出一抹淬了毒的冷光!
“沈知意!你去死吧!”

蔡姑姑神色又是一变,转头看了眼垂着脑袋的沈知意,面色显然不虞。
虽然不高兴这个丫头一来就给自己惹事生非,但蔡姑姑还是主动站了出来:“不知底下人犯了何事,竟让公公亲自来?”
陈喜公公笑得慈祥,但还是能从眉眼间看出一些不容抗拒的厉色。
“这是主子的意思,奴才也只是任命行事,姑姑应是懂的。”
意思就是沈知意犯了事惹主子不悦,这是她该受的,且警告蔡姑姑别来插手。
一个小小的贱奴,居然能让主子身边的老人亲自来传唤,看来沈知意真的遇到了事。
但沈知意除了一开始的神色变化外,后面一直表现的很平静,躬着身子被陈喜公公带走。
蔡姑姑在后面看着,叹了口气。
陈喜亲自带人,她这一去,怕是就真的不中用了。
哎,可惜了,她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样子。但这就是命!
沈知意被带来玉华殿的时候,迎春已经瑟瑟发抖地跪在主殿里冰凉的地砖上。
头上的绿色簪花歪斜,发丝凌乱,眼神里尽是惊惧!
萧玄祁直挺地坐在外殿的高位上,双眸微阖,玄墨袍子镀着琉璃宫灯,高贵又疏离。
感觉得到他周身的愠怒,沈知意不奇怪,他当然窝火了,才说不想再看到她,现在却不得不见,换做沈知意也会不爽的。
倒不是她想来,她也是不得已。
一旁,禾穗规矩地站在萧玄祁身侧。
虽也是伺候的人,但整个东宫里,也只要禾穗才能站在主子身边这样近的距离。
除了萧玄祁外,玉华殿里并没有其他人,也不知是今夜要来的宾客没到场还是先走了。
迎春一看到沈知意,当即激动起来:“太子殿下,就是她!是她说的那汤里有附子,奴婢才把汤罐换了的!”
该死的贱人,明明黑色汤罐才是没加附子的那一个,她就不该听她的话,换了那汤罐!
好在太子殿下没有喝,不然出点什么事,她就算死也不抵的!
禾穗皱着眉头,看向沈知意,幽幽叹气:“糊涂啊。不过也怪不得你,才去小厨房做事,记不清也正常,只是小厨房的人最该仔细,这些活儿怕是不适合你。”
听说是关怀的话,甚至未带半分苛责,实则却是想断了沈知意的路,让她离开小厨房。
只是问都不问清楚就直接断言了她的罪过,禾穗也实在太着急了些。
沈知意匍匐着身子跪下:“回女官,迎春姐姐可能是记错了,奴婢从未说过这些话。”
迎春料定她不承认,又道:“太子殿下,禾穗女官,奴婢没说谎,当时还有另外两个宫婢也在场,她们可以作证的!”
很快那两个宫婢来了。
可是出乎迎春预料之外的,这两人并没有承认。
迎春惊住了,心道难道是沈知意提前把两人收买了?可沈知意身上的东西都早早被她们搜刮干净,连最后一块儿玉佩也在她这,她根本没有银子!
沈知意的确收买不了,是迎春太天真了,真以为其他人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真的承认了,就代表她们也会牵连进了这件事里。
只有不承认才能明哲保身。
禾穗的脸色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看了眼匍匐在地的沈知意,眼神加深,最终还是让那两个证人下去了。
迎春这下是真的紧张了:“禾穗女官,奴婢是被陷害的,真的!都是她,都是沈知意!”
“够了。”
萧玄祁终于开口了,他揉了揉眉心,沉郁的脸上写满不耐烦:“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吵得本宫心烦,拖出去掌嘴!”
迎春惨白了脸,求救地看着禾穗。
禾穗正想开口。
萧玄祁又道:“还有她!”
他眼神一扫另一边地上跪着的沈知意,刚抬起眸子就收回,俨然是一点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都拖出去!”
沈知意扣着地砖的手微紧,随后又坦然的笑了。
他喜欢针对她这件事,一点不稀奇。
正想说话求情的禾穗,眼神微闪,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突然就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牺牲一个自己人,让沈知意也跟着遭殃,那这买卖不算亏。
禾穗转头看向迎春时已带着无奈,朝着她摇了摇头。
意思是她也没办法,太子动了真怒,让迎春只能受着。
迎春心如死灰,但又怎会真的受着,即便沈知意跟着受罚,她也狠不下这口气!
“太子殿下,奴婢真的冤枉,是她!是沈知意嫉妒奴婢能在主殿进出,还能时常近身伺候主子。她想近身伺候太子殿下却没机会,所以才变着法儿的陷害奴婢!都是她!”
“太子殿下!奴婢是冤枉的啊……”
本已经转过身,脸色铁青暗沉的萧玄祁,突然站定了步子。
不知是不是那一瞬的窗外冷风吹散了殿中的沉郁氛围,他染了暗色的双瞳,突然生出了异样色泽,连一直凝起的眉宇也好似舒展开。
“等等。”
“把她留下。”
萧玄祁突然转身扬手一指沈知意!
禾穗呼吸一滞,心口蓦地收紧,突然有点紧张。
不过见萧玄祁转过身后的脸色依旧阴鸷冷俊,没有半分缓和,禾穗攥着绢帕的手也微微松开。
下一句,又听萧玄祁道。
“像她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再怎么处罚都是徒劳,当然要本宫亲自来教训。”
萧玄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狠戾无情,还带着一丝嫌恶。
禾穗悬着的心放下,对着四周的人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沈知意最后被人丢在了玉华殿的地砖上。
四周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萧玄祁朝着她走来,本是很轻的步子,竟也像是尖锐石子敲击在她背脊上,随着他的靠近,她的身子也在一点点匍匐得更低。
“真以为本宫什么也不知道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一向都是这样的不择手段。”
旁人没注意到,他却是看到了迎春衣襟里半露出的玉佩带子!
这个女人,胆子可真大!在他的东宫里,也敢这样的肆意妄为。纵使她才是一开始的受害者,也没有这个资格!
沈知意盯着面前那双高贵的金丝长靴,声音沙哑地说着:“殿下要这样想,奴婢也没有办法,殿下说是就是了。”
萧玄祁瞳孔微缩,一语不发盯着她看。
从他带她来东宫的那一刻起,他便想让她这样低贱如蝼蚁地匍匐在自己面前,永远直不起腰!
可这样的卑微样子看久了,他也竟有些烦。
他脸色愈发难看,似又被激怒了。
“才几日不见,就喜欢犟嘴了?”
沈知意哪里是犟嘴,分明是顺着他的话说。
可他是主子,若说你是犟,便就是。
“好啊,那今夜就试试,看看你这嘴是不是真的硬若磐石!”萧玄祁一把拎起她,阴鸷眼瞳里映着璀璨宫灯,却没有一点明亮色泽,有的都是无底的窒息黑暗。
几乎是拖的,沈知意被他毫不怜惜地朝着内殿带去!
已经料到接下来是怎样的屈辱一幕,沈知意闭上眼,她本以为习惯了的,甚至就没打算去反抗。
可这一次,萧玄祁因为被激怒,拖拽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她的手!
是她的右手!
那些曾经在宫女院中,她被人捆着、蒙住眼睛受人凌辱的一个个深夜噩梦,如决堤洪流般在她脑海中倾泻而出!
“不,我的手……求求你们了,你们让我跪着舔什么我都愿意,请留下我的手,别剁……别……”
“不要,不要!”
沈知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尖叫一声,突然挣扎地甩开了萧玄祁!

慕景初讨厌她,她一直都知道,但当初两人的婚事并非她逼迫,她也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为何要这样?
从前到现在,她曾最奢望的,也最多仅仅是他的一个正眼和微笑而已!
甚至今日看到陛下为他赐婚,她也是满心祝福!
再看慕景初的眼神已经变得陌生。
她好像从来都没看明白一个人,不仅仅是他,还有……沈知意转头看向一旁的萧玄祁,手微微攥紧。
慕景初没看沈知意投来的眼神,咳嗽了一声后将眸光看向远处,眉头暗自皱起,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的,突然间就控制不住了。
但想想,她是该吃点苦头才会长心!
萧玄祁神色如常,对于慕景初的发难没有太大的反应,更没有要开口给沈知意解围的意思。
他也的确不会在众人面前,去为一个宫婢说话。
只有萧紫茹皱着秀眉看着慕景初,仿佛突然不认识了他一般。
记忆里,他性子温和,不会随意对人发难,今日怎么会和一个小宫婢过意不去?
还是崇明帝在这时出声!
“南渠王,随朕去承乾殿,陪朕下盘棋吧!”
这话的意思,竟然就是将这件事直接揭过去了,也不打算去调查沈知意的身份!
萧玄祁嘴角扯了扯,下巴微昂,似不意外崇明帝会这样说。
转头时他已经眼神冷漠地看向呆若木鸡的沈知意,语气不耐烦,带着低呵:“愣着做什么,还嫌今日闹的事情不够大吗?不快点跟上!”
沈知意回过神,不敢吭声,赶紧跟在他身后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她才算冷静下来。
也明白了方才崇明帝为何没有顺着慕景初的话调查自己。
因为慕景初说了,在东宫看过自己,那要么她是皇后的人,要么就是太子的人。无论是谁的,崇明帝都不想就着一个小奴才和萧玄祁继续闹开。
她也算是运气好,借此机会捡得一条命。
但仅仅是这一刻而已。
萧玄祁知道她私逃出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她。
“走的那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宫没有给你饭吃!”前面传来萧玄祁的低吼!
沈知意心中无奈苦笑,只觉得萧玄祁这是在挖苦她。
她在东宫有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难道他不知道吗?他才是最清楚的那一个吧!
“阻止慕景初和别人婚事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利索,跟在本宫身后就要死不活的!也真是难为你了!”
萧玄祁的话不太好听,沈知意很努力的让自己做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不过被他误会自己对慕景初恋恋不舍,好过被知晓她今日跑来的真正目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他接下来的勃然大怒。
擅自逃离东宫地牢,这可是大罪!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萧玄祁除了一路上的怒骂,并没有真正的处罚她。
他不应该这么冷静的。
直到走到一座御花园的假山,萧玄祁急促往前的步子才停了下来,冷冷瞥去低垂着不发一言的沈知意:“在里面等着!”
因为他未曾处罚,沈知意还处于茫然中,这时更是直接愣住了。
萧玄祁皱起眉头,十分不耐烦:“听不懂?自己进去!”
沈知意回过神,他已经走了。
她这才发现,他周身风尘仆仆,狐毛披风上都还有厚重的晨露,就像是刚着急从哪里赶来的。
着急赶回来抓自己吗?
沈知意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去的方向,正是袁皇后的坤羽宫。
他是为了皇后才赶回来,抓自己只是碰巧在御书房遇到了。
沈知意规矩地站在假山里,不敢再乱来。
这个男人的性子阴晴不定,今日或许是碰到他心情好才不和自己计较,若再招惹他,可能下次就是加倍的处罚了。
前面离开的萧玄祁,半路停下步子转过身,见她乖乖杵在假山,不再肆意妄为,冷硬的面容缓和一瞬,转而又消失了。
月墨出现,拿出那夜在玉华殿外捡到的那个坠子:“殿下,经核实,此物和刺客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令牌图案是一样的。”
萧玄祁阴鸷眸子半眯起,重重冷嗤一声!
胆子可真大,奸细都弄到了他眼皮底下!看来是早就安排好了。
“不过先前关押了大小姐,那个东宫里的奸细肯定会放松警惕的。”
月墨的话还未说完,萧玄祁的气息便骤然冷了下来。
知道自己说错话,月墨脸色一变,赶紧跪下求饶!
那三个字已是太子殿下的逆鳞,只会唤起他最痛恨不愿回忆的过往,自己怎么就忘了!
“是属下说错了话,求殿下恕罪!”
萧玄祁微正了神色,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就着这件事多废话什么:“走!”
“是。”
这边假山,沈知意还在这里乖乖的等着。
外面的冷风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萧玄祁回来了,姿态更恭敬了。
那人的步子在假山入口停下,泛着深紫色的双唇笑意森凉:“这么规矩乖巧?看来太子殿下把你调教的很好嘛!”
沈知意闻声脸色微白,猛地抬头!
“祈、祈王!”
许久不见,祈王比上次见时更给人一种阴森感,衬着他那泛紫的唇更阴险嗜血,哪里还有往日人前风雅温和的样子。
祈王的双眼里燃烧着浓浓的报复欲望,一点点逼近沈知意!
“上次让你戏耍了一通后让你跑掉了,今日可没那么容易!”他一把上前钳制住沈知意的双手,将她袖口里藏着的匕首抖落!
祈王冷笑:“以为本王还那么傻吗?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看你今日还能想到什么法子!”
风声一过,假山里的动静被外面覆盖。
不远的暗处,两个黑衣人影正在这碰头。
其中一个,正是方才从御书房逃走的那一人。
“怎么样,拿到东西了吗?”同伴问。
那人摇头,看得出来,他是个性冷不爱说话的人。
同伴眼神一深:“罢了,这几日宫里人多,不好动作,下次吧。对了,你离开后不久,也有人从御书房出来,还是跟着太子一起的,你猜那个人是谁。”
“就是那沈家嫡女沈知意!若不是看到太子对她的态度,我也认不出她来了。”
男人一直神色平静,仿佛这些和他不相干的人和事挑不起他半点兴趣。
同伴话语继续:“听说她为了活命,主动攀附了太子,宁愿被人当成低贱奴婢,被人侮辱践踏。呵,她也算是个有本事的。”
凉风吹过,男人的眼神似更冷了,鲜少主动说话的他,破天荒开口说了一句:“不过是一个为了苟活,抛弃家族投靠敌人的叛徒而已。”
“你说什么?”同伴打趣他。
他眼神暗了些,低垂着眸子,不再说话了。
同伴知道他的脾气,没再多说什么:“行了,走吧,没找到东西,先回去给头儿复命吧。”

北齐腊月十七。
猎猎寒风吹得东宫窗棱咯吱作响。
沈知意赤着双足,穿着单薄的里衣从玉华殿走出。
每走一步,下半身就传来绵密的痛。
下面又被撕伤了。
沈知意是唯一爬上太子床的人。
整个东宫都知道。
但所有人也知道,每次侍寝完,她都会被太子当知阿猫阿狗一样丢出殿门。
她是东宫最低贱的贱奴。
而三个月前,沈知意还是京城受千万人追捧的第一贵女。
一纸谋逆书呈上御前,太傅府上下落狱,成年者午门斩头,其余人流放边疆。而她,‘侥幸’留下一命,成了这东宫里最低贱的野草。
沈知意拾起散落在外殿的衣服,穿上遮盖住身上男人留下的痕迹,像是往日一般掩在黑夜离开准备回宫女院。
外面守夜的宫女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禁不住碎嘴。
“怎么又是她陪太子侍寝……”
“侍寝又如何,无名无分,只是太子妃进东宫前的一个暖床替身而已,比咱们都还低贱呢。”
“你说,这沈家上下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为何就她还活着?”旁边的宫女小声问。
“我听说啊,以前太子殿下还是太傅府养子的时候,这沈知意就早早的勾引了他。太子顾念旧情,才留下她这条命。”
“呸,和她父亲一样下作。以前当真以为那沈太傅是北齐最清正廉洁的高官,还不是去勾结外敌,出卖北齐……”
沈知意走出玉华殿,瘦削的脸浸着惨白月色,看着更憔悴了些。
对于这些冷嘲她仿若未闻,径直走了出去,这些话在进东宫的日子里她听得多了,并不想理会。
不过有句话她们说错了,沈玄祁……不,是萧玄祁才不是因为念旧情留下她活命的。
他只是想她生不如死。
但只要有一口气,她都会好好的活着。
她不信父亲会通敌叛国。
为了死去的父亲,阿娘,还有大哥。
以及她那刚出生就被流放到边疆的侄子!
她一定要活!
活着找出所有真相!
方才说话的宫女走过来,看沈知意的眼神除了轻蔑还有暗藏的嫉妒。
“没瞧见殿外宫廊上的地砖脏了吗?赶紧去擦,太子眼里最容不下脏东西!殿下若动怒,那就是你的事!”
她丢来水桶抹布!
今夜寒冬料峭的,仅仅是站在这,都能被吹倒了去,更别说是做苦活儿。
这个宫女叫迎春,针对沈知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知意看了眼灯火忽明忽暗的东宫殿宇,瘦尖的小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若早已习惯,伸手接过抹布,跪在宫廊地上,认真地擦洗着那华贵地砖。
她的这双手,拿过最金贵的御赐狼毫,佩戴过最璀璨的珠饰。曾是京城最美,最令无数贵女艳羡的手。
可现在这双手上只剩下粗茧,和那些发脓溃烂的冻疮。
因浸了冷水,更显得红肿难看。
而这,也才三个月而已。
迎春和其他宫女拢着衣袖,站在避风的地方看着她跪地擦砖,掩唇偷笑。
“都是太子从沈家带进宫的人,一个是天上月,一个却是地上泥!”
“她怎有资格和禾穗女官相提并论?那可是连陛下都夸赞的呢!”
沈知意一时用力,手上的冻疮又破了,眉心微微拧起。
那个禾穗,曾是沈知意的贴身婢女,也是因为禾穗发现了沈家通敌卖国的秘密,经人揭发到了御前,才有了后面发生的这一切。
也是到了那时候,沈知意才知道,禾穗的真实身份竟是前御史大人的女儿。
那位御史大人,当初正是由沈太傅亲自带头弹劾落的狱。
禾穗一直甘愿为奴为婢潜伏在沈家,便是为了给她父亲平反。
在沈家被抄,沈知意进宫为奴后,禾穗也进宫了,陛下念她父亲是蒙冤入狱,便免了她先前的藏匿之罪。继而成了萧玄祁的左右手,东宫里的掌权第一女官。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发什么愣!”迎春见沈知意居然在发呆,不悦走来,不知有意无意,恰巧踩到了她满是脓疮的手背上!
沈知意吃痛一声,脸瞬间失色!
“外面吵什么。”
玉华殿里,烛火摇曳。
男人穿着浅墨色的纱衣踩着宫灯走出,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在宫灯下若隐若现,腰上玉带悬在紧致下腹上,松松垮垮。
明明是娇贵又慵懒的姿容,连少年青涩感都未全然褪去,可他周身自带的天潢贵胄的傲然气场,却又让四周人静默到不敢呼吸!
连方才叫嚣得最厉害的迎春都缩成了老鼠。
萧玄祁在宫灯下站定,缓缓抬起狭长丹凤眼打量着的四周,那眼神含笑,但在琉璃灯下又自带威慑和霸气。
一眼逼视而来,矜傲高贵,阴鸷狂狷。
仿佛他已是这皇宫的最高掌权者,俯瞰所有人。
即便他尚且年轻,才回宫数月,还未站在真正的至高点,也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确比以前爱笑了,但再也没了曾经沈家府院下,不善言辞的沉默少年模样。
沈知意垂头跪伏着,由着面前男人的黑影爬满自己瘦弱的身躯,遮盖住她的所有前路和光,一点点将她吞噬殆尽。
迎春指着沈知意:“太子殿下息怒!是她,让她干活,她还偷懒不服气!”
四周静默一瞬,萧玄祁唇边弧度加深。
“谁让她去擦地的?”
听着似随口一问,但迎春却有些拿不准主子的意思,战战兢兢道:“是、是奴婢。”
“安排的很好!赏!”
迎春身子一松,顿时大喜!
萧玄祁扬唇笑着,眼神里尽是和那笑截然相反的凉寒和漠然:“在东宫里,什么身份就应该做什么事。”
沈知意的脸失去了所有色泽,跪伏的姿态更低了,几乎是贴在了他的镀金长靴边。
“是,奴婢是东宫最低贱的奴,自是只配做最低贱的事。”
她很识趣儿的重新拿起抹布,身子佝偻,卑微的不像样儿。
萧玄祁没什么表情,但嘴角的弧度却是快意的,带着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他恨她。
一直都是。
宫灯昏黄,渐渐的,眼前那匍匐着卑微擦地的瘦小身影,和他记忆里永远张扬明艳如红玫的沈家嫡女重合。
萧玄祁唇角忽地微抿,心中的那丝报复快意,突然又被一种无名怒火覆盖!
他大步上前,俯身掐着她下巴将她带起:“你这样真贱。”
“这不是太子殿下想要的吗。”沈知意抬起的眼神木讷,甚至是呆滞的,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仿佛是一朵濒临凋零,失去所有色泽的牡丹。
萧玄祁心头那股无名之火,愈发肆意燃烧!
“你在怪本宫?”他眯眼俯视着她。
两人面颊几乎是紧贴着的,他的呼吸就在她上方,是热的,却也是冷透的。
沈知意垂下眸子,寡瘦的脸淡笑着:“奴婢,是没有资格怪罪殿下的。”
萧玄祁呼吸渐浓,眼神在宫灯下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一把将她丢开!
“这么喜欢擦,那就擦个够。”
“殿下别生气,气坏了身子,陛下和皇后该心疼了。”一道轻柔女声从偏殿传来,接着一双白皙玉手已经拿着狐裘外氅披在了萧玄祁的肩头。
走来的禾穗莞尔一笑,她穿着一身暖和的女官绒衣,手里拿着个汤婆子,以往蜡黄的小脸在东宫里被养得白嫩不少。
忽略那身女官衣服,当真像是谁家的金枝,丝毫看不出以前在沈家当奴为婢的模样。
她看去此刻穿着单薄,跪伏擦地的沈知意,出声解围:“奴婢是东宫掌事女官,底下人犯了错惹怒殿下,到底是奴婢的不是,殿下罚奴婢就是了。”
“和你有何干系,这是她该得的!”
萧玄祁被扰的心情不好,没有再看卑微至尘埃的沈知意,丢下一句转身。
“闹哄哄的,你来处置!”
禾穗低头恭送走了萧玄祁,转头看去一直垂眸的沈知意时,方才在萧玄祁跟前的端庄娴静瞬间荡然无存。
沈知意,你也有这一天。
曾经在她跟前风光无比的京城第一贵女,也变成了地上最低贱可欺的淤泥!
这种为奴为婢,被人欺辱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
沈知意知道萧玄祁为何恨她,但她不明白禾穗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她在自己身边时,虽是个奴婢,但自己从未苛责过她,相反什么都是给她最好的。
禾穗站直身子,抬头时已是一脸义正言辞:“殿下说了,让她擦个够,这是主子的规矩。不擦干净,明日都别想睡觉。”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
里边一只脚刚迈进玉华殿的萧玄祁身形微顿住。
廊外传来惊呼!
“禾穗女官,那个宫婢好像晕过去了?”

沈知意递给她一个安抚的表情,上前挡住琉星。
“我没见过夏莹。”
她一脸平静坦然的样子,看不出一丝慌乱和端倪。
迎春眯了眯眼,她的确没找到关于沈知意害夏莹的证据。跑来沈知意这不是说她多么在意夏莹,只是想将祸水东引,让这个贱人不痛快罢了!
“你撒谎!夏莹那夜分明就是去找过你,之后就不见了,一定和你脱不了干系!”
“这是怎么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外传来,众人看去,一见是禾穗女官,纷纷变得谄媚。
迎春更是第一个迎了过去:“禾穗女官,请你一定要给夏莹做主!”
旁边的宫婢们低声道。
“果真还是得太子殿下啊,昨夜殿下陪了禾穗女官一夜,女官就好了呢。”
“那当然了,太子妃进东宫前,也只有禾穗女官有这等殊荣。听说太子为了陪女官,今早连去承乾殿给陛下请安都去迟了……”
沈知意站在旁边,垂着头没有反应,连睫羽都未曾动过一下。
禾穗看起来已经大好,不过脸还有点苍白,她听完迎春的话后,转头看去了沈知意,眉头微蹙:“夏莹不见了?嗯,虽只是个宫婢,但也是一条性命。”
“既然有了嫌疑者,即便是为了平息众人的怒火,也应秉公处理。”
“若是无辜的,那自然是好。若不是,也能给众人一个交代。”
迎春笑意深深,盯着沈知意的眼神如猝了毒。
“还是禾穗女官最明事理!其实想知道她是否为冤枉的不难,试试东宫的刑法便是了,若是清白,她自是能扛过去的。”
禾穗眉心皱得更紧,思忖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看起来是默认了。
琉星更急了,这些人哪里是为了找真相,分明就是想针对知意姐姐!
东宫里的刑法,有些比辛者库的还要可怕!
她看向沈知意,却见她一语不发,任由着人把自己带走了。
再看着迎春那恨不得马上让沈知意死的样子!
琉星吓得一哆嗦。
知意姐姐这一去,怕是会真的……!
沈知意被人带走时,萧玄祁刚从承乾殿回来。
近日朝堂上的事务多,几乎每一日回来他的脸色都不太好。
褪下厚重的披风,萧玄祁掀袍走进玉华殿,正欲接过底下人奉来的茶水。
他看了眼那茶,眉心忽地凝起:“这么淡?谁泡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自己滚出来领罚!”
一个生脸的宫婢惴惴不安走了出来。
“太、太子殿下,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去重新泡。”
看到眼前的宫婢并非自己所想的人,萧玄祁阴鸷眸子微闪了瞬,神色如常,冷冷问道。
“之前负责泡茶的人呢。”
他当然知道泡茶的人是谁!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过,但自打沈知意来了后,这些基本都是她的事。
那宫婢当然也晓得,她跪在地上,一边擦着汗水一边道:“奴、奴婢也不知道,这里只有奴婢几人,没看到旁的人候着。”
意思就是沈知意不在这。
萧玄祁眼神冷了些,坐直了身子。
昨日让她去陪了祈王,今日就有脾气了。
“那奴婢这就去找人重新泡过!”
说是去找人,其实就是说要去找沈知意来。
“本宫有说重新泡吗!”萧玄祁已经转过身朝内殿走去,“没了那旧茶,本宫还不能尝尝新的?”
既然她不想来伺候,那就永远也别来了!
宫婢捡回条命,忙呼了口气。刚退出去,便见另一道宫婢的身影正好被玉华殿外的守卫拦着。
“什么身份,也跑来见太子殿下,滚!”
“奴婢有急事求见太子,不然要出人命了!”
守在玉华殿的人面无表情,直接把来闹腾的琉星赶走了。
那宫婢瞧了一眼,没什么反应,也收回了眸光。
今日的雪开始化了,化雪之时最是冷了,可也比不上那东宫园林高墙下静寂料峭。
沈知意被人驾着,强行压在条椅上。
迎春手中拿着满是钉子的狼牙棍,已经在旁边等着了!
这棍子要是真的落下,皮开肉绽都是小事,严重点,这下半身废了都有可能!
“沈知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直接承认夏莹的失踪和你有关,这顿刑法就可以免了。”
沈知意没出声,她这冷漠清高的样子,更是激怒了迎春!
迎春一直看沈知意不顺眼,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结结实实的一闷棍落下,沈知意的身子都在颤抖!
禾穗站在不远处的廊下,像是在欣赏旁边的风景,但不难看出她眼底闪过的满足笑意。
迎春还在谩骂。
“沈知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挨过十棍子,就当你是无辜的!”
又是一声声落下!
豆大的汗珠从沈知意苍白的脸色上滴落,她依旧是紧咬着双唇,一点声音也没有!
先前四周还在看好戏的宫婢们,此刻脸色都不禁变了,眼底流露出对她的惊讶。
生挨这么久也没吭一声,这沈知意真能忍。
“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男子声音突兀地响起。
说来也是巧,这行刑的地方挨着东宫入口,若是有人路过,正好能看到沈知意被处刑的狼狈一幕。
禾穗见到来人,眸光闪了闪走来。
“奴婢见过小侯爷,东宫在处罚底下人,让小侯爷见笑了。”
前来的慕景初看了眼后腰处已经鲜血淋漓的沈知意,眉心紧皱:“不知她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处罚?”
沈知意意外慕景初的到来,也意外他会在这为自己说话。
不过应该是她想错了,慕景初是不会为她说话的,他性子一贯好,就算是遇到阿猫阿狗也会问上一嘴。
禾穗面上笑着,话语却十分坚决。
“小侯爷,一些小事罢了,说出来也是污了小侯爷的耳。”
慕景初今日是来找萧玄祁的,他其实不太愿来东宫,不想来见到一些人。只是没想到刚来就碰到了她,本想直接绕过去,但看到沈知意被人如此对待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住了。
他更惊讶的是,她居然没有反抗和为自己辩解!
这还是她吗?
还是曾经那个热烈张扬,仅仅只是因为花灯颜色哪个好看,就和他争执三天都不罢休的沈知意?
“小侯爷,这是奴婢该受的。”沈知意咬着唇出声,声音颤抖虚无,像是快撑不住了,却又是极致的冷静。
落入慕景初耳中,好像还在说他这是在多管闲事。
这平淡的声音,不知为何扰得慕景初心烦意乱!
他真不该过来多嘴。
原本还想,若是他过来,她主动央求自己救她这一回,看在曾经沈太傅的面子上,他或许会真的帮她。
是他多想了!
慕景初再看沈知意的眼神,已然是恨铁不成钢,他叹着气,转过头不愿再看她,冷冷丢下一句。
“先前我还觉得你真是可怜,现在看来,你如今沦落成这样,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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