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一口血。
视线开始模糊,耳鸣声几乎要撕裂鼓膜。
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头顶传来山体崩塌的轰鸣。
不行……要活下去……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脚并用,朝着来时的石阶方向,在不断坍塌的废墟中,向上攀爬。
身后,是能量核心彻底爆炸发出的、吞噬一切的白光。
肺叶每一次扩张都牵扯着肋骨,带来钝重的撕裂感。
黏稠的泥浆裹挟着腐叶,从破烂的衣物纤维里渗进去,紧贴着冰冷的皮肤。
我像一条濒死的鱼,用手肘和膝盖,一寸寸把自己从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山林边缘,拖拽到稀疏的晨光之下。
身后,是死寂。
没有了齿轮的噪音,没有了傀儡的嘶吼,连风声都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
工坊,连同那座承载它的山体的一部分,都已化为乱石与焦土。
祭坛核心爆裂的能量,将一切诅咒连根拔起,也几乎将我一同埋葬。
右眼的空洞传来一阵阵搏动性的剧痛,提醒我付出的代价。
血痂混合着泥土,糊住了半边脸。
我尝试站起来,双腿却如同灌了铅,每一次晃动都引发全身骨骼的抗议。
阳光刺得我仅存的左眼一阵酸涩。
但很快,那酸涩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灼热。
世界在左眼中呈现出过度清晰的样貌。
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远处树叶的脉络,甚至地面上一只蚂蚁细微的触角摆动,都无所遁形,笼罩在一层极淡的、流动的琥珀色光晕里。
我看向身后那片狼藉的山峦方向,在常人视野的尽头,琥珀色的视觉捕捉到几缕若有若无、正在逸散的稀薄能量,如同垂死巨兽最后呼出的几口浊气。
这种过于清晰的感知,带来的是眩晕和恶心。
我扶住旁边一颗粗糙的树干,试图压下胃里的翻涌。
“天……天老爷……”一个苍老、带着极度恐惧的颤抖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转过头。
一个背着竹篓,手里还抓着一把刚挖的野菜的老妇人,正站在几米外的小路上,身体僵直,脸上的皱纹因恐惧而扭曲在一起,手里的野菜散落了一地。
她看着我,那不是看见一个受伤之人的怜悯或惊奇,而是撞见某种禁忌、某种污秽之物的、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惧。
她甚至不敢多看我那空洞的右眼,视线死死钉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