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你得赔钱!”
我冷笑,握着手机的手却在抖:“赔钱?
李凤,你还敢找我?”
她啐了一口,声音像锯子:“别以为攀上沈氏就了不起!
芸儿被他们弄成这样,医药费你得出!
不然我去记者那儿告你!”
我咬紧牙,恨意像火烧上心头。
我想起张芸被拖下卡车时的样子,瘦得像鬼,腿上的烧伤疤红得刺眼。
她是李凤的亲女儿,可李凤从没真心疼她,只当她是摇钱树。
现在沈氏倒了,她又把算盘打到我身上。
“李凤,你听着。”
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和张奎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想钱?
下辈子吧。”
我挂了电话,直接把号码拉黑。
可心里的火没灭,反而烧得更旺。
21两天后,警察联系我,说沈若然醒了,想见我。
我愣了一下,心底像被针扎了下。
沈若然,我的“姐姐”,沈氏夫妇的宝贝,我却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我不想去,可警察说,她情况不好,可能没几天了。
我去了医院,还是那栋白楼,铁栅栏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病房在顶层,门半掩,消毒水味呛得我皱眉。
我推开门,看见沈若然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胳膊上插着管子,眼睛却亮得吓人。
她看见我,嘴角扯出一个笑:“你就是沈安?”
我站在门口,没动,声音冷淡:“是我。”
她指指床边的椅子:“坐吧,别站着。”
我坐下,盯着她。
她比我大五岁,眉眼和吴雪有点像,可眼神没那么狠,反而透着股疲惫。
她咳了几声,声音虚弱:“我听说了,你把爸妈送进去了。”
我没吭声,手指攥紧膝盖上的裙子。
她继续说:“他们不是好人,我早就知道。
可我没你那胆子,揭不开这层皮。”
“你知道实验室的事?”
她点点头,目光飘向窗外:“我五岁就知道。
他们给我换血,换骨髓,说是为了救我。
可我知道,那些血,那些骨髓,来路不干净。”
我心底一震,喉咙像被堵住。
她看了我一眼,苦笑:“你恨我吧?
因为我,你才被他们盯上。”
我咬紧牙,没说话。
恨?
我不知道。
我恨沈天华,恨吴雪,恨李凤,可沈若然…她也是个受害者,却又像个影子,压在我十八年的命上。
“你想恨就恨吧。”
她声音更低,“反倒是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