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去了,算什么呢?
我没脸见我娘。”
我指着院子里花开得正繁盛的梨树:“把我烧成灰,围着树根,细细地面进泥土。
日后你从边疆回来,若还记得我,就来这里看一眼梨花,吃一口梨子,就算我们始终在一起了。”
顾明奕伏在我脖子上,半晌没有动弹。
肩头衣裳湿了一大块。
他抬起头,眼角猩红,却依旧板着脸说教我:“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为什么要去边疆?
为什么要看什么花吃什么果子?”
他抿紧唇角,固执地说:“我说在一起,就是真真切切地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认。
你做什么事,从来恣意妄为,不曾问过我意见。
我要做什么,自然也不用你管,不用你劝。”
我跟他彼此互瞪一会儿。
我噗嗤一笑,嘟起唇,等他细细切切地吻上来。
哎,顾明奕,你知道吗,我其实也不是多么真心地劝你?
有你陪我,我不至于害怕得孤单迷路。
我很欢喜。
嘉宁我,从来都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呢。
一阵倦意席卷全身,我打个哈欠,窝在顾明奕怀里,慢慢阖上眼皮。
其时日头高,风又暖,梨花如雪,正宜好眠。
——————完<番外更新中陈宣番外1、我叫陈宣,曾经出任武德司都指挥使,职责是戍卫宫城,保卫皇帝和内命妇们的安全。
世人以为,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定知道许多皇室秘辛。
昨日便有个年轻人特来找我请教。
他自称是国史馆新晋编修,在整理本朝先前的原始籍册时,因着多处文字抵牾,生出些疑惑来。
他说,不知何故,有位前辈的文字竟被人随意篡改。
国朝向来注重历史,史官下笔若有千钧。
凡有改动,必用钤印,以示郑重。
但此处改动却来得蹊跷,既没用印,又非原官笔墨。
看其字迹,娟秀俊逸,倒似是女子手笔。
“内容倒也稀松平常,不过是涉及父女舐犊之情罢了。
可怪的是,照文字来看,这位赐号嘉宁的公主当是文宗朝炙手可热的人物。
然我遍阅籍册,竟没见过有关这位公主的记载。”
年轻人替我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陈指挥其时正在禁中任职,或能与小子解惑?”
2、“嘉宁殿下啊……”我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2、我老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