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俞定京姚放的现代都市小说《乖乖嫡女心声太野,矜贵王爷迷昏头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桑桑必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乖乖嫡女心声太野,矜贵王爷迷昏头》是网络作者“桑桑必顺”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俞定京姚放,详情概述:【读心轻松甜爽微悬疑推理】姚沛宜做了个可怕的预知梦,梦中夫君登基灭她满门,废她后位,昔日情深皆为笑话。与她不熟的夫君兄长却千里赴京为她杀渣男、反天下。大仇得报,他掳走她,任她差遣。梦醒,姚沛宜一改心性,放弃渣男,皇帝指婚时,怒指梦中人。“我想嫁他。”【又俊又有权,人还好。】【老娘也该遇见好的了。】鬼知道俞定京听到这心声时作何感想。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他不感兴趣,偏偏这时候又听见姚沛宜心念叨谋反之事。到嘴边的拒婚,成了答谢。他发誓要查清姚家这乱臣贼子,新婚之夜,他对蓄意接近的小美人拒之千里,称要做那有名无实的假夫...
《乖乖嫡女心声太野,矜贵王爷迷昏头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姚沛宜不解,“等什么?”
俞定京都懵了。
姚沛宜既是蓄意接近,不该恨不得早日同他圆房?
怎会乖乖顺他的意?
有诈!
这分明是她的伪装!
好一招欲擒故纵!
“那——”
姚沛宜又打了个哈欠,“王爷要留下来嘛?”
反悔了?
受我美色所惑?
该不会直接扑倒我吧?
阿娘的避火图怎么做来着…好像是先这个再那个…不记得了啊肚子好空,脑子好晕。
“你想多了!”
俞定京耳根酡红,强调:“我走了,不许跟来!”
她也没打算跟去,见俞定京落荒而逃,福儿跑来。
“王妃,姑爷怎么走了?而且脸色不好看,是发现您打盹了?”
“没有吧,他说公务在身,应是忙吧。”
姚沛宜咸鱼般躺下,任由福儿给她卸簪环,“这样也好。”
虽拿下俞定京最好,但也不宜操之过急。
慢慢来才稳妥。
“好什么呀。”
福儿提醒:“过两日得去闻家见老夫人,她定会问圆房之事。”
姚沛宜一愣,险些忘了俞定京年幼丧母,外祖父闻太傅离世后,外祖母便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
虽说她婚后不必给婆母敬茶站规矩,但作为孙媳,还是得去见见老人家的。
“再说吧,反正是王爷公务在身,难道老夫人还苛责我。”
姚沛宜将未发生的忧虑抛到九霄云外,正要休息,敲门声又响起。
福儿开门后端着馄饨回来。
“小厨房送的。”
姚沛宜喜上眉梢,“王府下人还挺贴心。”
填饱肚子,小姑娘一觉睡到天亮。
次日迷迷糊糊被福儿摇醒,手里被塞进一张邀帖。
“五公主要在琼林苑办诗会,午后邀王妃您去呢。”
琼林苑诗会?
姚沛宜陡然瞌睡全无。
“王妃,您怎么表情怪怪的?”
福儿不解,“您去吗?”
姚沛宜预知梦中也有这样一场诗会,伍满一诗动京城,大放光彩,五公主撺掇她也作诗一首。
她不擅诗词,但俞云也在场,她们才被赐婚,为不丢他的脸,勉强作诗一首,结果因所作诗太差,被京中人笑了大半年光景。
俞云也三番两次拿此事贬低她,让她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王妃?”
福儿摇了摇姚沛宜,“想什么呢?”
她回过神,“王爷去吗?”
“王爷去,不过他说了,若您不愿去,在府中休息便是。”福儿答。
“去。”
姚沛宜眼神坚定下来,“既邀了我,自是要去的。”
只是这次,可不一定丢谁的脸了。
俞定京昨夜远没有小姑娘睡得舒坦。
但凡闭眼就想起那晕开红意的眸,娇滴滴、怯生生。
可转念一想那娇容下包藏的祸心,他就想快些抓住她的把柄,绳之以法!
“王妃到。”侍卫禀报。
马车帘撩开,俞定京视线不自觉飘忽过去,由此一顿。
今日姚沛宜额发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五官越发立体明艳,一袭绯红牡丹团蝶百花裙衬得肌肤白皙,于日光底下,昳丽得不可方物。
“王爷久等了。”
俞定京怔道:“没多久。”
“那就好。”
姚沛宜露齿一笑,挨他坐下。
她手臂和他贴在一起。
这样近,他能嗅见她身上的味道。
像…雨后浇灌过的栀子花。
甜丝丝的…不对!
什么鬼栀子花。
又是美人计!
姚沛宜正要趁人不注意眯会儿,没想到对方猛地起身。
哎哟我老天奶!
死动静吓我一跳。
俞定京脸色阴沉,“车里闷,我去骑马。”
闷?我咋不觉得?
哦......
差点忘了,他中了毒,正虚着呢。
她装体贴,“要不妾身挑开帘布,通风些。”
“不必。”
俞定京听到那声虚,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往外走。
到了琼林苑,因诗会男女分席,姚沛宜同俞定京分道而行。
女席于临水殿,殿宇瑰丽,一路锦石缠道,风景旖旎,世家贵族之女皆聚于此,她落座后,肩膀被人拍了拍。
回头才瞧见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唇角深陷,琢出两个小梨涡。
“妙妙!”
姚沛宜大喜,“你什么时候回的?”
雷妙妙乃是工部尚书之女,也是她相交十数年的手帕交,情谊深厚。
“在你和定京王成婚的时候。”
雷妙妙没好气瞪她,“快从实招来,原先喜欢俞云喜欢得要死,怎么我去岭南探望我外祖父一趟,你就变心嫁给了定京王?”
“这事挺复杂的。”
姚沛宜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等下次只有你我,再告诉你吧,左右你只要知道,俞云所托非人。”
雷妙妙瞧闺蜜表情复杂,握住她的手,“我早觉得俞云不像好人,你能看清楚,我替你高兴,
我信你嫁给定京王,定有自己的谋算。”
“妙妙,方才找不到你,就猜你是和王妃在一处。”
雷夫人带着个年轻妇人走来。
姚沛宜同雷夫人相熟,寒暄了几句,只是没见过那妇人,不免多看了两眼。
雷妙妙待母亲走了,才凑到姚沛宜耳边,“你方才盯着陈姨娘做什么?”
“姨娘?”
姚沛宜不解,“她过来做什么?”
姚顺立后院只有毕氏,但姚沛宜多少知道些规矩,此类诗会权贵夫人来正常,却很少有姨娘来。
“我和我娘学识都不咋地,偏偏五公主邀了雷家。”
雷妙妙看上去对陈姨娘不满意,“本是王姨娘来,她通诗书人也老实,可惜这次病了,才换了才情不错的陈姨娘顶上来。”
姚沛宜点头,目光又落在雷夫人身侧嬷嬷身上,“你娘换嬷嬷了?”
她记得前两年雷夫人身边跟的并非这人。
“我家那腌臜事不说也罢。”
雷妙妙冷哼:“有人得宠,手不安分地伸到我娘院子里,这才换了个嬷嬷。”
姚沛宜明白每家都有难念的经,故而也没追问下去。
“五公主到——”
禀报声响起,女客纷纷起身朝人行礼。
“想来这便是二皇嫂了。”
女子衣着光鲜,满头珠翠,相貌同俞云相像。
姚沛宜对这人很熟悉。
五公主俞存娇,俞云亲姐姐,颇受燕帝疼爱。
伍满是其好友,陪俞存娇一起过来。
“五公主。”
众人虽都要行礼,但姚沛宜已嫁俞定京,辈分高出俞存娇一截,故而只是颔首就算见礼。
俞存娇瞧对方竟真拿出嫂子的谱不给她行礼,心底跟着一沉。
“入席吧。”
俞存娇冷冷领着伍满入了花厅。
“你好歹是皇嫂,五公主怎这般甩脸子。”雷妙妙不满。
姚沛宜注意力始终落在伍满身上,见她入厅后还跟陈姨娘打了招呼。
“陈姨娘和伍满认识?”
雷妙妙并不知姚沛宜和伍满间的恩怨,道:“伍满在京城惯有才女之名,陈姨娘作诗不错,早两年她们就认识了,先前还来过雷家。”
姚沛宜眸底微动,只听宫人传报开席,这才和雷妙妙入座。
诗会重心在作诗,故而用席不到半时辰,宫人便撤下席面上茶,众人轮番作诗赏趣。
“今日皇嫂过来,不如也玩玩?”上座传来俞存娇的声音。
姚沛宜就知道这一遭要来了。
“满儿,你素有才女之名,不知和皇嫂相比如何?”俞存娇问。
伍满语气恬淡:“这我便不知道了。”
“既不知道,那比一比如何?”俞存娇眸底带着兴味,看热闹不嫌事大,“本宫也想欣赏一番皇嫂作的诗。”
男席设在梅亭,今日来了三位皇子,除俞定京和俞云,另有冉婕妤所出的七皇子俞平。
今日俞定京亦是为了此人而来。
他有意考量储君,只是多年征战,对几个皇子了解甚少,俞云已被他排除在外。
俞平成了他的新观察目标。
俞平感到有目光粘着自己,对上俞定京的目光后,又注意到旁边的俞云正直勾勾盯着俞定京。?
这是怎么个意思?
自己这两位皇兄都有偷窥人的癖好?
真是变态!
皇子间气氛不对,亭中郎君也如坐针毡,不知是谁先提及去临水殿偷看姑娘们作诗,受不了席间气氛的都跟着走了,俞平不喜被人当猴看,跟着离去。
哪知俞定京和俞云紧随其后。
不多时,临水殿后的假山内就藏了一批郎君。
真是盐吃多了闲得慌。
一点心眼子全用在害人身上了。
俞定京听到熟悉的嘀咕声,看向殿内。
看情势,他隐约察出姚沛宜不太妙,略加思忖,又看向假山另一头的俞云,对方也正盯着姚沛宜看。
“王妃先请。”
只见伍满走到殿中,朝姚沛宜微微一笑。
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众人都已猜到这场比试的结局。
雷妙妙压低声:“伍满疯了吧,京城谁不知道咱俩脑子都是没被学识污染过的清澈,分明是想看你出丑。”
姚沛宜倒不紧不慢,对着伍满一字一顿:“谁说要跟你比了。”
“唔!”
姚沛宜从一堆布料中挣扎出来,“你干甚啊。”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癫了吗?
死之前拖个垫背的?
我嘞个当代阎罗王啊。
“我要沐浴。”
俞定京臭着脸,“出去。”
“你......”
她盯着椅子上的外衣若有所思,后知后觉。
不对。
他这该不会是怕我着凉,才给我盖衣裳吧......
关心我?
玩嘴硬心软那一套?
这么爱了?
“姚沛宜!”
俞定京面色犹如要滴血般,瞪着她,气得他呼吸不畅,“滚出去。”
“王爷......”
姚沛宜讨好一笑,试探性问:“今夜时辰晚了,要不我就留在书房?”
“你确定?”
她忙点头,“确定。”
“好。”
俞定京沉着脸,将椅子上的外衣抓起就走。
“王爷,你......”
话音未落。
屋门重重砸得响。
她挠了下后脑勺。
老夫人让她今夜留在书房里。
某种程度上。
这也算完成了老夫人的嘱托吧。
——
好在次日回门,就算老夫人要追责,也拿姚沛宜没法。
只是待她离开之际,将朱嬷嬷推到了她身侧。
“你年纪小,诸多地方要学习,朱嬷嬷跟我数年,日后,她就留在你身边。”
老夫人冷着脸,“希望你不忘我嘱托。”
姚沛宜坐在车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只能咬牙收下了人。
姚府前,姚顺立和毕氏一大早就候在门前。
待王府马车落定这才迎上来。
“爹,娘。”
姚沛宜雀跃奔去。
姚放拍了下她脑袋,“没将闻家闹得鸡飞狗跳吧。”
“有病。”
她瞪了眼自家哥哥。
俞定京同姚顺立和毕氏打过招呼,这才一起入府。
午饭备得丰盛,姚顺立同新女婿还不熟络,尴尬打招呼:“一点粗茶淡饭,还请王爷别介意。”
俞定京垂眼,“岳丈不必客气,唤我定京便是,我常年待在军营,一切从简,岳丈和岳母准备得很丰盛。”
要想深入敌营,自然得先伪装。
这亦是他领兵打仗多年的经验。
姚顺立没想到年轻人如此谦逊和善,跟着放松了些。
姚放手肘怼了下俞定京,“妹夫,随便吃。”
“沛沛,吃这个糖醋里脊,你最爱的。”姚顺立帮闺女夹菜。
毕氏蹙眉,“你少给她吃甜腻的。”
“偶尔吃没事的。”姚顺立回。
“你要吃自己多吃。”毕氏道。
姚顺立幽怨道:“请善待三旬老人。”
“三十八也算三旬。”
姚放面不改色,“那我十九过半,岂不是一旬童子。”
“吃饭别舔嘴。”
姚顺立无声看着儿子,“我怕你被毒死。”
俞定京暗暗打量着一家人。
如此美满欢乐的家庭,不由怀疑,他们真会策划谋反吗?
“定京,快动筷子。”
毕氏帮俞定京舀汤,“这么大个子,吃这么少可不行,你看看姚放,他顿顿跟野猪进食似的。”
“多谢。”
他肩膀被拍了两下。
“定京,你还年轻,要多顾惜着身体。”毕氏眼神里暗藏担忧。
俞定京不禁一愣。
回忆幼时光景,即使德妃在世,也从不对他施舍一点母爱。
更不会像毕氏这般关怀人。
她不爱他父皇,也不爱他。
所以德妃离世后,他亦没有任何眷恋,投军上战场。
一步步走到今日,他原以为不再需要母亲,可如今被毕氏善待还是会动容。
用过饭,俞定京同姚放去了书房。
燕帝下令他任大理寺卿,吩咐姚放协助他办案。
两人即将上任,自要商讨相关事宜,至入夜,他准备在姚放这儿寻间屋子睡,哪料出书房就撞上朱嬷嬷。
“王爷,天色不早了,还请回王妃屋中休息。”
他便知老夫人让朱嬷嬷留下没好事。
“今日我还有......”
话没说完,朱嬷嬷打断:“王爷,再多公务也要将身子养好,王妃煲了汤,等您回去喝,不要辜负了王妃心意。”
朱嬷嬷是闻家旧人,看着俞定京长大,亦算他半个长辈。
俞定京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去了姚沛宜的院子,主屋烛火通明,将门推开,屋内风光让他身躯一僵。
烛盏置于花窗,照亮贵妃榻上美人面庞。
她拿着本《洗冤集录》,看得津津有味,白绸寝衣贴合身子,懒散翘着腿,裤管滑落,露出白嫩小腿,脚腕上系了红绳金铃,随着足尖晃动,一摇一响,清脆勾人。
她嚼着葡萄。
红唇翕动,汁水横流。
俞定京看得口干舌燥,恍若有人将他扔进了火炉生炼般,过分煎熬。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不然面对这般明显的美人计,他怎会......
拔不动腿。
甚至…想要靠得更近,看得更真切。
“姑爷。”
喂葡萄的福儿发觉俞定京来了,连忙出声禀报。
姚沛宜听到这声,连忙坐起来,“王爷来了。”
俞定京强迫自己移开眼,可小姑娘身上那阵清甜香气却让人无法忽略,浑身的血都跟着沸腾起来。
他咋脸跟熟透了的大红柿子似的。
天这么热吗?
他的表情好奇怪啊,感觉要吃人了般......
不对!
姚沛宜觉得自己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我还以为朱嬷嬷请不来人,他这个时辰过来,难道真是…来同我圆房的?
小姑娘的手也不禁攥紧了裤缝,紧张起来。
“王爷。”
俞定京听到她说:“您要沐浴吗?”
“......”
他浑身一僵。
到午饭时,姚沛宜才得以解脱。
俞定京迟迟未归,她只好单独同闻家人用饭。
“方才是大理寺来人,当是为上任之事来找定京。”
闻远道看出母亲不悦,宽慰道:“待晚饭他应就回了。”
姚沛宜倒不在意,方才学行礼久了,早四肢酸痛,饥肠辘辘,默默往嘴里塞饭。
“啪!”
对座筷子猛地摔下来。
她跟着抖了下。
“官家实在过分,京儿中毒,他这个当爹的如此无情,不等他休养身子就安排他去大理寺干苦差事。”
老夫人怒道:“早知今日,当年就不该让思儿入宫。”
闻思便是俞定京生母德妃。
这节骨眼,她聪明地选择闭嘴。
“母亲别急,眼下京儿有良医诊治,定会好的。”闻远道只能安慰。
用过饭,姚沛宜只想回屋休息。
今日出门前,俞定京便说了要在闻家住一晚,待明日回门再去姚家。
老夫人不好相与,她没摸清楚老人家到底是对她有什么成见,可不想跟人待着。
闻远道夫妇带孩子离开,她悄咪咪要跑路,结果被朱嬷嬷拦住。
“王妃,您得接着学规矩。”
福儿同情地看了眼姚沛宜,低声劝:“王妃,忍。”
姚沛宜深吸一口气。
德妃离世,虽少了在婆婆跟前站规矩,老夫人这边却躲不过。
罢了。
忍就忍!
一个时辰,她从站姿到走姿坐姿,骨头都要散架。
那厢,俞定京刚从官署回来,就听海氏派的人禀报,姚沛宜被老夫人留下学规矩。
“主子,要去接王妃回来吗?”侍卫运转问。
俞定京微顿,略加思忖后直入书房,“不必。”
前厅。
又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老夫人瞧小姑娘的身子摇摇欲坠,还是带着不悦出声道:“够了。”
姚沛宜松了口气,福儿忙搀扶。
“知道今日我为何让你站规矩吗?”老夫人问。
她脚尖在裙底活动,缓解酸楚,心里郁闷,面上还是恭敬,“因为孙媳规矩不好。”
“朱嬷嬷。”
老夫人:“你说。”
朱嬷嬷上前一步,“大婚之夜,王妃未尽繁衍子嗣的责任。”
她忙道:“大婚的时候,王爷有公务在身,需去处置,所以......”
老夫人打断:“那你昨日在琼林苑时,为何视京儿的性命于不顾。”
姚沛宜一顿。
她就知道老人家不是平白无故刁难,原是知道昨日之事了。
可那也不是她自己开的口,不过是顺着俞定京的要求做了。
“你不必再开口了,任何解释在我这儿都是借口。”
老夫人看她,“同京儿的赐婚,是你求来的,是与不是?”
她点头,“是。”
“京儿中毒,寿数受损,你也清楚才嫁过来,是与不是?”
她又点头,“是。”
老夫人心痛道:“姚姑娘,你是你父母的掌中宝,但京儿也是我的宝贝,
他寿数受损,若你嫌弃,我愿请旨让你们和离,不耽误你前程。”
姚沛宜可没想和离,忙道:“孙媳并无此意。”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京儿朝不保夕,昨日的事情我可以当你年纪小不懂事,不同你计较,
可你既无和离之意,就该肩负妻责,为他留下后代。”
她见老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点头,“孙媳明白。”
小厮从厅外进来,“老夫人,参鸡汤熬好了,王爷回来直接去了书房,说不用晚饭了。”
老夫人看向姚沛宜,“你去将鸡汤送去给京儿,希望你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将夜,俞定京仍在批阅公文。
酉时刚至,脚步从门外传来。
“王爷。”
俞定京听到小姑娘声音,眉头紧皱,没想到对方径直推开屋门。
夜色下美人一袭单薄雪白寝衣着身,素纱下露出一截娇嫩手腕,步步生莲。
“外祖母让妾身给您送参鸡汤。”
俞定京只看一眼,便心领神会。
这哪是送鸡汤。
分明是送人的。
他心底冷嗤,“我不想喝,你回去吧。”
“哦......”
姚沛宜得令转身,却对上屋门外朱嬷嬷的眼神。
又转过来。
“王爷,您夜里没吃东西,这样对身子不好,多少吃一些。”
她屈膝将碗递来。
俞定京皱眉,“我说过了——”
呜呜呜杀千刀的…腿好酸啊......
这汤就非得喝?
我的腿好像不是我的腿了......
来这家前,也没说过要体罚啊。
本来也不是我的错,干什么怪我一个人。
在家都没受过这委屈!
爱喝不喝!
啊——俺不中嘞——
“扑哧。”
俞定京没忍住嘲笑出声。
朱嬷嬷愣了。
王爷笑了?
府上人都知王爷生性不爱笑,可如今他竟笑了。
起初老夫人还担心王爷不喜姚沛宜。
眼下看倒未必。
笑起来怪邪恶,像我小时候养的那条小黄狗。
姚沛宜默默打量俞定京,恨恨道:嗯,越看越像,邪恶老黄狗。
俞定京笑容一僵。
邪恶…老黄狗?
他忽然想起姚沛宜在琼林苑的时候,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是狗。
她可真是胆子大得吓人!
见气氛正好,朱嬷嬷识趣关门。
一时间屋内阒然无声,剩烛火烧得噼里啪啦。
俞定京咬牙切齿,“你出去......”
话音未落,小美人倾身过来,潋滟妙眸抬起。
“妾身喂给王爷喝。”
姚沛宜实在腿酸得不行,靠在案上借力,舀汤递男子唇边。
烛光下,美人身姿摇曳,盈盈一握的腰肢伏下,襟口跟着松散。
极具诱惑性的动作。
偏小姑娘眸色澄澈,直勾勾盯着他的嘴。
俞定京呼吸一滞,俊脸乍然红烫,明显局促起来。
这个坏女人!
又在蓄意勾引。
伍满惊了。
俞云说过姚沛宜此人粗蛮,她却不知这人如此无礼。
诗会中谁被邀请比试,便是被看得起。
更何况邀请姚沛宜的人是她。
她的才华在贵女间数一数二,这人可真是给脸不要脸。
“皇嫂这话可就过分了。”
俞存娇笑容垮了下来,“若你不会作诗直言便是,难道还会有谁怪你,
可你这样不留情面,难不成是故意给满儿难堪。满儿同你无冤无仇,你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果然我没猜错。
这俞存娇今日设的就是鸿门宴。
乌龟照镜子一脸王八像。
贵妃还真是会生,儿子贱,闺女蠢,去送子观音面前许愿都没这么灵的。
假山内,姚放处理完公务姗姗来迟,撞见这场面怒火上脑,推着忍俊不禁的俞定京。
“你妹欺负我妹,还笑得出来,当心我给你尿都打出来。”
俞定京悠悠道:“你妹未必会受我妹欺负。”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姚沛宜一脸淡定道:“对啊,我就是不会作诗。”
“那你......”
俞存娇真没想到,姚沛宜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和俞定京留,一时语塞。
“五公主应该不会勉强我吧。”
姚沛宜睁圆了眼,“我可是你皇嫂诶,你皇兄平日在我跟前都是千依百顺,哄我疼我,
吃饭怕我烫着,睡着怕我着凉,就连葡萄都得将籽儿挑了才喂我嘴里,整日跟小狗似的跟在我后头,
你不敬我,就是不敬你皇兄,他要是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俞定京驻守边疆,四处征战多年,在众人心里的形象铁血威严,姚沛宜此话一出,众人都十分惊诧。
更遑论假山内,郎君们纷纷看向已经石化的俞定京。
姚放戳了戳人,清嗓子道:“方才那话算哥哥说重了,哥就说你不是那种人。”
俞定京表情裂开。
姚沛宜还真是敢开口。
狗?
他在她眼中都成狗了。
好样的。
看来昨日他对她说的话确实是太轻了。
俞存娇还没说话,就先背上了不敬皇嫂的罪名,下意识道:“我没有不敬你。”
“那皇妹是什么意思呢?”姚沛宜眨了两下眼。
“我......”
俞存娇后知后觉自己上了套,道:“我不过是好心,见皇嫂你今日过来,所以想让你参与进来,没想到你这样想我。”
“参与倒是行,但我不擅长作诗。”
姚沛宜扫了眼站在殿中已有些局促的伍满,指了下殿外的弓箭和靶子,“比射箭如何?”
伍满上次已见识过姚沛宜的牙尖嘴利,见对方说比弓箭,这才放下心来。
京城贵女除了学习琴棋书画,骑马射箭也是要会的。
伍家书香世家,伍满也对自己要求高,不仅才情佳,箭术也获得过父兄称赞,俞云都夸过她“文武双全”。
至于姚沛宜箭术如何,她不清楚,但若是要同她比较,也未必能赢。
“既然王妃说了,那便这样办吧。”
俞存娇见伍满开口,便知她有信心,扬唇吩咐人将弓箭准备好。
众位贵女移步到殿外。
俞定京倒没想到小姑娘还会射箭,见她弯弓搭箭的动作很标准,举止间甚至有行伍中人的杀伐决断之气。
“三箭为准。”
俞存娇扬声:“谁离靶心近的次数多,谁就胜。”
雷妙妙了解姚沛宜的箭术,笑:“沛沛加油!”
俞存娇扫了眼姚沛宜,“这射箭可是皇嫂提的,若是输了,可别说我不敬重你。”
“自然。”
姚沛宜头也没回,将箭矢瞄准靶心的位置,身侧伍满已率先放箭,只听“砰”的一声。
箭稳稳扎在靶子上,靠近靶心。
“王妃,请吧。”
伍满看向姚沛宜的眼神里暗藏挑衅。
“九弟以为,谁能赢?”
站在假山处一直未曾发言的俞平开口了,俞定京跟着看了过去。
“自然是伍家姑娘,姚沛......”
俞云顿了下,重新开口:“定京王妃不会射箭。”
“本王看未必。”俞定京背着手,神色自信。
俞云暗嗤,似若无意:“二哥不在京中多年,有些事情,未必有我清楚。”
郎君们意识到这两位间暗流涌动,识趣地退后了些。
俞平则盯着不远处的战局。
“——”
姚沛宜并未多言,拉满弓,袖子半挽,露出一截白臂,因使力而线条紧致,妙眸沾染了几分肃杀,风起,吹动鬓边碎发,眼神坚韧不拔。
俞定京视线落在小姑娘的眉眼间,顿了顿。
“窣——”
箭矢稳准狠,扎在靶心,不离分毫。
俞云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虽然同在京城,但九弟不知道的事情,似乎还很多呢。”俞定京漫不经意道。
俞云面色一黑。
“确实扎在了靶心上!”
“真厉害啊!”
贵女们虽也学射礼,却同伍满一般只是想锦上添花,能射到靶上就不错了,没想到姚沛宜这般厉害,纷纷惊呼出声。
伍满心底一沉。
“再来。”俞存娇未表现出赞赏之色,将姚沛宜这一箭当作侥幸。
伍满咬紧牙关,又射了一箭。
这一箭勉强射中靶心边缘。
众人再度看向姚沛宜。
只见女子不徐不疾伸手进箭筒。
人群发出一道惊呼:“她这是要射双箭!”
俞云瞠目,俞定京也被吸引了目光。
“沛沛,要不就一支箭吧......”
雷妙妙压低声说:“射中了是装把大的,没射中那脸都没了。”
“我这个人最爱装了。”
姚沛宜选择毫不犹豫放箭。
“窣窣——”
其实俞定京都没注意箭矢射向何方。
日光正好落在美人身上,乌发和绯裙缠绕着随风肆意飘摇,鲜眉亮眼,笑靥明媚,比之高高挂起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分。
他甚至开始怀疑,姚沛宜早已发现他躲在此地。
不然,怎会平白无故,又对他使用美人计了......
双箭都稳稳扎进靶心。
众人的称赞声犹如浪潮,快要将僵滞在原地的伍满吞没。
“这不算!”
俞存娇忽然出声。
贵女们都愣了。
这若都不算,哪有公平可言。
大家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对方公主身份,一时不敢言。
“为何不算?”
雷妙妙气懵了,当即反问:“公主难道没瞧见这双箭都在靶心?”
“本公主说的便是这一点。”
俞存娇抬眉,“说好了射单箭,双箭犯规,这一场算皇嫂输了。”
姚沛宜险些气笑。
哇…我手里的箭都没她贱。
“云弟你来了。”
俞存娇早发现躲在假山后的一帮人了,这时候将俞云搬出来,也想让自己有底气些。
众人目光跟随着俞存娇看去。
假山后的人没法躲了,跟着出来。
姚沛宜瞧见俞定京面色如常走过来,也不好主动开口同他说方才的事,倒是给了俞存娇机会。
“云弟,你说方才那局算谁赢?”
姚沛宜见俞存娇信心满满,心底冷嗤,就猜她早知道俞云和伍满暗度陈仓。
“自然是算伍姑娘赢了。”
俞云开了口,伍满闻之生喜,却见对方的眼神始终落在姚沛宜身上。
俞存娇看向俞定京,心底多了几分底。
这明目张胆是在欺负人。
他却无动于衷。
看来姚沛宜在他心里也没什么分量。
“你们也......”
雷妙妙脾气爆,当下就忍不住要开腔,被姚沛宜拖住,“既如此便算是平局,最后一局定胜负。”
“最后一局,不如换种玩法。”沉默良久的俞定京开口。
“二哥打算怎么玩?”俞存娇问。
俞定京从长桌上的果盘里挑了两个苹果,“射这个。”
射苹果的难度的确要比靶子高多了。
俞存娇还没开口,就见俞定京将其中一个苹果递给俞云,“我和九弟将苹果置于头顶,谁将苹果射穿,算赢。”
“什么?”
俞存娇目瞪口呆,“二哥你开玩笑吗?”
“我相信王妃的箭术。”
俞定京面不改色,“见你们对伍家姑娘的箭术也很有把握,怎么没胆子玩?”
俞定京死不死不要紧。
俞存娇可不敢让弟弟涉险,“这自然不行,怎可拿性命开玩笑。”
“九弟不敢吗?”
俞定京似笑非笑看向俞云。
俞云攥紧拳,他就不信俞定京真敢,不过是放两句狠话罢了,“怎么不敢。”
俞定京:“那就开始吧。”
俞存娇这才开始后悔方才耍赖,本以为俞定京不在意姚沛宜,哪里想得到这人敢豁出去性命给夫人撑腰。
“王爷......”
姚沛宜自然也紧张,抓住人的衣袖,压低声:“您开玩笑的吧。”
她的手,却被人托起,粗粝薄茧蹭过她掌心。
“我将性命交予你,不好吗?”
他垂眼瞧她,低哑嗓音恍若在她心尖淌过。
姚沛宜愣住的光景,对方已候在靶子前,将苹果放在头顶。
俞云不甘示弱,也跟过去照做。
“皇嫂好福气,二哥肯为了你将性命都豁出去。”
俞平微笑立于一侧。
其实在此之前他对皇位还没想法。
不过,眼下若这俩命丧于此,好像他也是可以争一争的。
两兄弟都准备就绪,姚沛宜也不好犹豫不定,弯弓搭箭,目光一会儿在俞定京身上,一会儿在他头顶的苹果上。
“皇嫂若是此刻反悔还算数。”俞存娇急忙道。
众人都跟着忐忑起来。
这可是大燕最出色的两位皇子,若是真有什么好歹,在场人都逃不过被问责。
“是啊。”
“要不还是算了吧。”
“只是游戏,不必如此认真吧。”
一片浪潮中,众人却见姚沛宜将箭矢对准了俞定京。
“皇兄难道真不怕?”俞云见对方竟然没有丝毫退缩,很是不敢置信。
“生死有命,有何可惧。”
俞定京背手而立,俊脸上不沾情绪,静静地等待姚沛宜射出那一箭。
他可不是傻子。
方才观察她的箭术,知道射中苹果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不过若她真是俞云的人,想来会趁机对他动手。
如此合理杀他的机会,她完全能在事后声称是过于紧张,左右射苹果这事是他提出的,燕帝就算追究,也不会太过分。
这是他对姚沛宜的试探。
可若她真有杀意,俞定京也不会死。
他的暗卫都隐匿着,若箭真往他身上射,立刻会有人将箭打开。
就看姚沛宜如何做了。
美人于风中越发镇定,屏息凝神,全场跟着寂静下来。
“窣——”
俞定京眼皮子都未眨一下,只听头顶传来清脆响声。
苹果一分为二掉落在地。
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姚沛宜,不是俞云的人。
“九弟,该你了。”
俞定京笑容越发真切,见俞云面色煞白,将微微发抖的手藏于袖底。
“伍姑娘,动手吧。”
姚沛宜暗暗松了口气,对伍满道。
伍满脸色比俞云还要惨白些,这会儿连弓箭都握不稳,颤颤巍巍举起了箭矢。
“伍满!”
俞存娇攥住人的手,“你要害死我弟弟不成?还不快认输!”
伍满咬紧牙关,看向姚沛宜,对方气定神闲,隐隐散发着胜利者的喜气。
她不甘心!
弓箭在空气中,发着抖。
俞云腿都止不住打战。
该死!
伍满的箭术哪里比得上姚沛宜。
他今日说不定要死在伍满手里。
这会儿,他看向伍满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沉意。
都是因为她。
若非要帮她,他何至于逞能!
箭矢隐隐有射出的势头,俞云后背大汗淋漓,死死盯着箭矢,只听“珰”的清脆一声。
弓弦拉断了!
而伍满,也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竟是活生生吓晕了。
“哎呀!快叫大夫!”
“皇嫂也太强硬了,方才竟然逼伍满射箭。”俞存娇见机道:“当真是用心不良。”
怪我?有病。
姚沛宜瞥了眼被众人关怀的伍满。
方才贵女们还认为姚沛宜委屈,这会儿听了俞存娇的话,又觉得姚沛宜只顾着耍狠,忽略了她们死活,不由抱怨。
“王妃是有些过分了。”
“伍姑娘都晕过去了。”
“这小脸白的,吓得不行吧。”
该不会是装晕吧?谁不会演似的。
俞定京已然走近,只见小姑娘忽然转身,泪盈盈看着他,带着几分哽咽喊:“夫君,人家手好痛痛!”
听到这声娇滴滴的夫君,他脚步骤然一僵。
白嫩掌心摊开在他眼前,果真有几道红痕。
“呜呜呜——”
姚沛宜带着哭腔的呼喊引得众人注意力又转移到她身上。
“五公主先前耍赖就算了,还污蔑我用心不良,人家委屈死了!”
“若打我的脸就算了,可如今我已是夫君的人,这无异于给了夫君你一大嘴巴子。”
“妾身忍得了,可夫君你忍得了吗?”
俞定京还没说话,怀里就猛地扑进一道娇躯,馨香温软。
“呜呜呜——”
“瞧你吓的。”
眼前冷俊面庞上浮现几分淡笑,反攥住俞云的手,强大蛮横的力道让俞云手骨都要断了般,后背大汗淋漓。
俞定京抬却只是抬指弹了两下俞云衣襟,方才还凶狠暴戾的一瞬间,好像只是众人误解,此刻男子动作漫不经意,似是同心爱的弟弟开了一个玩笑。
“方才为兄就说过了,不懂珍惜将宝贝拱手相让的,才是蠢王八。”
男子的语气风轻云淡,可俞云手上感受到的强劲力道却不弱分毫,疼得他脸色煞白,“俞定京!”
“云弟怎如此没分寸,直呼为兄的名字,这般大不敬,像你这样的人若在军营——”
俞定京逼近,在他耳畔道:“可要断手断脚,五马分尸的。”
对方久经沙场,气势过于强大,俞云没忍住抖了下。
“王妃是我的王妃,自然我最了解,云弟还是收起那些幼稚的心思,日后见了我们夫妇,乖乖唤皇兄皇嫂好才是。”
俞定京最后一句话落下,俞云手上力道猛地消失,他踉跄了两步,险些跪在人跟前。
“云弟这是怎么了?”
俞定京连忙搀扶,道:“既然醉了酒,还是先回去休息为好。”
众人本以为是兄弟阋墙,没想到最后是如此情深画面,失望又安心地全都坐了回去。
没好戏看了。
俞云面色铁青,见俞定京潇洒离去,怒得踹开前来搀扶的幕僚。
好一个俞定京!
竟敢这样羞辱于他。
他绝不会放过这个贱种。
想夺皇位?和姚沛宜和和美美?
想都不要想!
不管是皇位,还是姚沛宜,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俞云攥紧拳头,拽住幕僚低声道:“吩咐下去,给我死死盯着王府,但凡风吹草动即刻禀报给我。”
他不会让俞定京好过的。
绝对不会!
姚沛宜在新房等候,久了便饥肠辘辘,好在福儿是陪嫁侍女,偷摸给她塞了糕饼。
勉强填了肚子,她又开始打起瞌睡。
今日实在累,姚沛宜坐着都睡熟了,以至于没发觉屋里多了道脚步。
福儿见俞定京来了下意识要给自家姑娘报信,还没出声,俞定京便摆手,“下去吧。”
福儿咽了口唾沫,还是没胆子同久经沙场的定京王较量,出了屋子。
俞定京从进屋便未用正眼看姚沛宜,扫了眼桌上端放的合卺酒和喜秤,眸底轻嘲。
今日燕帝过来观礼,方才叫他去书房,除了告知调任他为大理寺卿,还戳穿了他中毒真相。
燕帝早年属意他为储君,眼下也看出他想掩盖锋芒才如此,劝说了他几句无果,又让他善待姚沛宜,赞姚家清流忠臣,还道他常年征战,也是时候该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
俞定京瞥了眼榻上端正坐着的女子。
父皇眼下受姚家蒙骗,待他从姚沛宜这儿抓住把柄,一定要让这些贼子伏诛。
“姚姑娘,不要以为我答应赐婚,就认为我会同你琴瑟和鸣。
你从前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顾及姚家和你兄长,才没跟你翻脸。”
俞定京常年待在军营,极少同女子交流,自然语气也冷冰冰:“从今日起,你我只当有名无实的夫妇,
你莫要肖想我,我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俞定京没打算同姚沛宜虚与委蛇。
其一,姚沛宜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若有小动作,他能第一时间察觉。
其二,姚家就算要拥护俞云谋反,念及女儿在他手里,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最好安分守己,我这人手段毒辣,可不是轻易被美色所惑之人,你若越过雷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子的音量加重,姚沛宜这才中昏沉睡意中醒来,紧跟着打了个哈欠。
“我公务在身,就在书房睡。”
姚沛宜才反应过来俞定京来了,忙挺直背抬起头。
这动作却让红盖头跟着滑落。
俞定京话毕,余光中红盖头落下,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美人一袭鲜红金绣牡丹纹嫁衣,露出一截雪白细长的脖颈,拦腰束以鎏金绣凤腰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腰楚楚,金冠华贵却不显俗气。
俞定京下意识看向那张脸,不由呼吸一滞。
那浓淡相宜的柳眉下,凤眸略红,似有晶莹剔透的珠子挂在睫翼上,贝齿紧咬朱唇,尽态极妍,我见犹怜。
俞定京瞧着美人落泪,心尖好像被人用力攥住,不由反思。
他方才话说得太重了?
其实他还是收着说的,面对一个包藏祸心的女子,他本该再无情些的。
可是......
“王爷,您今夜不睡这儿吗?”
美人抬起白嫩如水葱般的指尖,拭去残泪,似被伤透了心。
“我......”
俞定京是要拒绝的。
偏偏又有另一道声音迂回。
这是姚放的妹妹。
看在姚放的面子上,是否也不能太过无情?
况且,若她真是俞云派来的奸细,太不给她机会,是否会起反效果?
“我倒是......”
“那王爷早些安置,妾身就先睡了。”小美人起身,默默脱下外袍,将头顶金冠也跟着摘下来。
俞定京都懵了。
不是?!
方才在轿子里不是还期待同他这个那个吗?
怎么如今跟换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是被他那话伤透了心?
俞定京瞥见姚沛宜抽腰带的举动,慌忙避开眼,“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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