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陈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朱元璋陈安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南国的红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不害怕我爷爷吗?怎么敢这样跟他说话?”软糯的声音传入陈安耳中。他一低头,这才发现,原来朱元璋手中竟然还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看清小男孩长相后,陈安猛的想了起来。这孩子不正是先前在衙门门口发声的那个么?陈安对这孩子颇为欣赏,小小年纪能说出那样的道理,不简单。他笑眯眯说道:“我为什么要怕你爷爷呀?他又不是老虎,吃人!”“我爷爷比老虎凶多了,生气了会让人打你板子。”朱雄英小声说道。陈安哈哈大笑:“看来你爷爷还真挺厉害的,不过我还是不怕他,因为我也可以让人打他的板子。”“不行的,你不能打我爷爷!”朱雄英立马挡在朱元璋身前。朱元璋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咱平日没白疼这大孙子!陈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朱雄英的笑脸,“黄老爷子,你这小孙子还挺护...
《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朱元璋陈安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你不害怕我爷爷吗?怎么敢这样跟他说话?”
软糯的声音传入陈安耳中。
他一低头,这才发现,原来朱元璋手中竟然还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看清小男孩长相后,陈安猛的想了起来。
这孩子不正是先前在衙门门口发声的那个么?
陈安对这孩子颇为欣赏,小小年纪能说出那样的道理,不简单。
他笑眯眯说道:“我为什么要怕你爷爷呀?他又不是老虎,吃人!”
“我爷爷比老虎凶多了,生气了会让人打你板子。”朱雄英小声说道。
陈安哈哈大笑:“看来你爷爷还真挺厉害的,不过我还是不怕他,因为我也可以让人打他的板子。”
“不行的,你不能打我爷爷!”朱雄英立马挡在朱元璋身前。
朱元璋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
咱平日没白疼这大孙子!
陈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朱雄英的笑脸,“黄老爷子,你这小孙子还挺护着你,真是纯孝。”
朱元璋听到陈安夸赞朱雄英,原本正欲喜笑颜开,不料一抬眼,便看到了桌上摆放的三盘羊肉片,脸色立马黑了起来。
“呵呵,这就是咱们大明清官的日子!”
“百姓们食不果腹,你还有脸吃涮羊肉?!就这还埋怨朝廷俸禄少?!”
陈安不知道眼前这老头子又搭错了哪根筋,无奈道:“我说黄老头,就算百姓食不果腹,也不是我一个小小县令能解决的。”
“我保证我江宁县这一亩三分地的百姓安居乐业,就很不易了。”
他说着将羊肉片倒进锅里,几次翻滚之后,便捞出一筷子,在芝麻酱里滚上一滚,这才送到朱雄英嘴边。
“饿了吧?快吃吧。”
朱雄英抬头看了看朱元璋,得到默许之后,这才一口吃掉筷子上的羊肉。
接着他便坐在椅子上,大口吃了起来。
陈安挑了挑眉毛,看了朱元璋一眼:“黄老爷子,要不要跟我这清官,一起吃一口?”
朱元璋走了半天,此时早已饥肠辘辘,闻言冷哼一声,便坐下吃了起来。
陈安呵呵一笑。
这黄老头还真是双标到没边儿了。
自己吃就是不体恤百姓,他吃倒是理直气壮。
不过他倒也不在意,谁叫他这么喜欢黄老头的小孙子呢。
朱元璋吃了几口羊肉之后,疑惑问道:“小子,你这羊肉为何不膻?”
陈安得意一笑,从锅里捞出几根松木棍。
“老爷子,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你可不要外传!日后我还指着这个吃饭呢。”
朱元璋面带疑惑,问道:“就靠几根这玩意儿?”
“这是自然,你可别小瞧了这几根松木棍,去除羊肉膻味,可全靠它了!”陈安解释道。
朱元璋心中默默记下,嘴上却仍旧不饶人。
“哼,也不是多高明的手段。”
“你身为县令,掌管一县大权,整日就知琢磨吃喝,对得起朝廷和百姓么?”
陈安无奈,长叹一口气。
这黄老头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朝廷还没说什么呢,他倒先不乐意了。
但为了日后跟他做生意,自己便不与他计较了。
“这是什么?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好吃。”朱雄英盯着陈安面前的辣椒酱,开口问道。
一旁吃的半饱的刘师爷放下碗筷,笑道:“这可是我们县令大人的宝贝!”
“宝贝?这也能吃吗?”朱雄英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
“自然是能吃的。”陈安呵呵一笑,伸出筷子蘸了一点,然后送到朱雄英嘴边。
朱雄英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瞬间便在他舌尖上绽放,是一种奇怪的灼痛感。
他立马下意识地不住往嘴里吸凉气,“好奇怪的味道!”
朱元璋脸色一沉,便要发作。
小娥倒是反应快,马上把加了冰的绿豆沙放到朱雄英面前。
朱雄英立马端起来,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直到见底,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一张可爱的小脸,此时已是被辣的通红。
小娥忍不住在他脸颊上摸了一下,接着有些嗔怒的对陈安说道:
“大人,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吃辣呢?”
陈安笑道:“不吃辣不当家,相信他很快就会喜欢上辣椒了。”
朱雄英并不理会他,而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小娥。
“大姐姐,我还想喝一碗刚才那个,可以吗?”
小娥轻轻点了朱雄英的鼻子一下,“想不到年纪不大,嘴巴倒是蛮甜的。”
“刚才那个叫绿豆冰沙,你等着,姐姐马上去给你再做一碗。”
“等到!”陈安一把拉住小婵,“不能再让他吃了。”
朱雄英一听这话,小嘴顿时撅的老高。
“大人,怎么拉?”小婵不解道。
朱元璋放下碗筷,亦是冷哼一声:“你小子怎么这么小气?我孙子想吃碗绿豆冰沙都不愿意?”
陈安无奈笑道:“我这可是为了这小家伙好。”
“羊肉性温,与绿豆冰沙一热一冷,在这小家伙肚子里一搅合,那还能有好?起码跑肚是免不了的。”
他不给朱元璋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而且我瞧小家伙脸上没什么血色,想来应是大病初愈,如此,更不应该胡乱吃喝。”
“你是怎么给人当爷爷的?”
朱元璋胡须抖了抖,最终没有说话。
朱雄英从小就体弱多病,去年冬里害了风寒,现在才好。
朱元璋本意是带朱雄英出来散散心,再考察一下陈安。
不曾想倒是险些好心办了坏事。
大孙是他的宝贝疙瘩,若是出事,他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但朱元璋嘴上却是不服软。
“呵呵,说的头头是道,怎么,你一个县令还成医生了?!”
陈安看着朱元璋憋闷的表情,不由心情大好,徐徐说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咱这可是养生之道!”
说罢脸上露出得意神色,也不管朱元璋,自顾自吃了起来。
朱元璋虽然咬牙切齿,但心里还是认同陈安的话的。
他摸了摸朱雄英脑袋,说道:“大孙乖,咱们吃点别的东西,先不吃他家绿豆冰沙,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过几日,爷爷保证让你吃个够!”
朱雄英虽然心中对绿豆冰沙仍旧念念不忘,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埋头吃起了牛肉。
朱元璋自然便在其中。
不等那张孙氏接着狡辩,朱元璋怀中的朱雄英便大声开口了。
“你撒谎!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众人的目光立时便被这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吸引了过去。
有人高声问道:“小孩儿,你怎的就知道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了?”
朱雄英略微思索,道:“因为我每次挨打,娘亲也都是这样护着我的。”
他这一句话,瞬间点醒在场众人。
方才张赵氏的反应,不才是一个母亲会做的么?
眼看自己的孩子有危险,不惜豁出性命也要保护,这根本就是天性使然,根本做不得假!
而张孙氏却观望一番后,才后自后觉想要上前。
如此,此案自然便有了决断。
众人此时脸上纷纷露出“你看,我就知道陈县令没毛病”的表情来,对陈安夸赞不已。
陈安亦是隔着人群,向被朱元璋抱在怀里的朱雄英点了点头。
他接着冷声问道:“张孙氏,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孙氏此时再也无法嘴硬,坐在地上自顾自哭了起来。
陈安摇了摇头,心中亦是长出一口气。
他用这个方法的时候,也在赌。
赌的便是孩子的生母会奋不顾身。
虽然也有例外,但好在他赌赢了。
如此,便皆大欢喜了。
接下来的数桩案子,陈安如鱼得水,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部判完。
案子之曲折,他断案方法之新奇,都让围观百姓看的不亦乐乎。
甚至于散场的时候,有人还觉得看的不够过瘾。
其实这倒也不是因为陈安多厉害,也不是因为古代百姓多愚昧。
实在是陈安之前所处的时代,早已步入信息化,他看过的离奇案子不计胜数。
在这等信息差的加持下,他在古代百姓眼中,自然如同文曲星下凡一般。
陈安做出最后一桩案子判决的时候,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
他一拍惊堂木,声音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激动:“退堂!”
众衙役有节奏的上下敲击手中水火棍,“威武!”
众人还未来得及散去,陈安便一马当先,闪身回到了县衙后院。
自己马上都算加班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衙役们随即将水火棍放好,冲到门房签退以后,便挂上放衙牌子,三三两两回家去了。
围观的百姓们也很少自觉,他们都知道陈安的习惯,在陈安走的同时,也都散去了。
衙门外除了行人,只剩下了朱元璋与朱雄英祖孙二人。
朱雄英嘟了嘟嘴,问道:“爷爷,咱们是要回去了吗?”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不情愿却写到了脸上。
难得出来一次,江宁县又这么热闹,他还没玩够呢!
朱元璋怎能不明白自己大孙的小想法,当即笑道:“咱们先不回去,爷爷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朱雄英立马精神起来,高兴道:“谢谢爷爷!”
与此同时,县衙后院。
月亮已经悄然露头,将柔和的光芒尽情挥洒在大地上。
陈安正坐在屋里,享受着小娥给自己锤捏肩膀。
“舒服,左边稍微用力一些,对,就是这里......”
“小娥,你真厉害!”
陈安半靠在小娥身上,少女幽幽的体香飘荡在鼻尖,让他有些飘飘然。
“那是当然!为了给大人按的更舒服些,我可是专门去隔壁王大娘家学了不少时候呢!”
小娥莞尔一笑,俏脸上写满了骄傲。
“王大娘?”陈安顿时警觉起来,“她家没有姓西门的人去吧?”
“大人问这个干嘛?当然没有了。”
陈安这才稍稍放心,“这就好,不过日后还是少去为好。”
“知道了。”小娥虽然不明白他话中深意,但还是点头答应。
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对了大人,王大娘家有架织机,我也想要一个,这样就能自己织好看的料子了!”
陈安点头答应:“这有何难?等到大人得空了,就给你做个更好的。”
“大人连织机都会做?”小娥惊喜道。
“这是自然,你家大人无所不能!”陈安拍拍胸脯。
他倒是没说大话,他来到大明之前,是农学院的学生,对这些东西颇有涉猎。
小娥闻言却是俯身在陈安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俏脸羞红,飞速跑了出去。
陈安倒是不以为意,嘿嘿笑着大声追问:“小娥,今晚咱们吃什么?”
“涮羊肉!一会儿我备好了喊你!”小娥的声音远远传来。
陈安拈起一块点心,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这朝九晚五、还有美女相伴的日子,当真美得很啊!
过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娥便在院子里喊陈安了。
忙活了一天,陈安早已饥肠辘辘,立马窜了出去,坐在桌前。
桌上摆的满满当当,但大部分都是些青菜,肉类就比较少了,只有三盘羊肉片,还有锅里一些当做底锅的羊骨头。
陈安立马抱怨道:“小娥,怎么就这么点肉?不是跟你说要多买些羊下水,尤其是羊肚的么?”
小娥轻哼一声,道:“大人还好意思说,就你那点俸禄,要是多买些肉,咱们月底去喝西北风啊?”
“你这小丫头,还学会顶嘴了!”陈安笑道,“小心本大人打你屁股!”
“你来呀!”小娥笑嘻嘻的挺了挺丰满的小胸脯。
见陈安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笑意更盛:“大人不高兴啦?厨房还有呢,一会儿吃完我再切!”
“好!我就知道小娥你对大人最好了!”陈安一拍手。
“今天中午没吃你做的饭,心里着实想的紧!”
小娥一听这话,脸颊立时飞上一抹绯红,她略显羞涩的深深望了陈安一眼,便转头去喊刘师爷了。
刘师爷一听有涮羊肉吃,也顾不得给陈安与小娥创造环境,立马便跟了过来。
三人正坐下准备吃饭,不料一道冷哼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嫌弃朝廷俸禄给的少,那便辞官就是!”
陈安呵呵一笑,“看来又有人来咱们这儿蹭饭吃了。”
刚刚走进院子的朱元璋恰好听到陈安这句话,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小子,你说谁是蹭饭的?”
陈安呵呵一笑:“您不吃,不就不是蹭饭的了么?”
朱元璋闻言,抬头淡淡的看了毛骧一眼。
毛骧立时如遭雷击,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哼,做好咱安排你的事,怎么处置陈安海轮不到你说!”朱元璋冷哼一声。
“是,陛下!方才是微臣昏头了!”
毛骧接着低声问:“陛下,那今晚......”
“安排几个身手好、机灵的,进去给咱查清楚!咱要在明天一早起床就知道那处峡谷的确切消息!”朱元璋吩咐道。
“是。”毛骧答应一声。
朱元璋看着人潮如织的街道,眉头微皱。
他见到陈安不过一天时间,但心中却对这个年轻县令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因为这是他纵横天下十几年来,遇上的第一个看不透的人。
嗯!
肯定是咱的错觉!
此时街道上渐渐传来兴奋的交谈声,将朱元璋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江宁县每七天都会审理案件,这场在下午申时末进行的刑狱审理,对全县百姓开放。
因此每到这个时候,江宁县的百姓们都早早吃过饭来到县衙,就为了看看这为数不多的热闹。
朱元璋收敛视线,给正在吃点心的朱雄英倒了杯茶,这才对毛骧道:“接着说。”
“是。”毛骧得到准许,这才开口,“从山谷离开之后,陈安又去了一处村子。”
“村子不大,只有二十多户人家,但经末将调查,这些人都是没有户籍的流民。”
朱元璋听罢嘴角咧了咧。
这陈安是真不想要那颗脑袋了吧?
专干这等朝廷明令禁止的事。
不但晚上堂早退堂,私自收商税,搞出个神神秘秘的林中峡谷,现在还私底下收流民?
真是胆大包天了!
但他并未有任何表示,喝了口茶水后,便示意毛骧继续说下去。
毛骧点点头,继续道:“陛下,这个村子种的东西十分特别,末将从未见过,不似咱们大明的产物。”
“末将命人偷偷摘了一些,陛下现在看么?”
朱元璋见县衙外百姓越聚越多,便摆摆手:“不必了,晚上再拿给咱看。”
“若无别的事,你便去吧。”
“是,陛下!”毛骧行了一礼,而后立马转身离开。
朱元璋立马冲着茶楼掌柜的道:“掌柜的,你们江宁县难不成出了什么要紧案子?”
那掌柜的却是笑道:“自打陈县令走马上任,我们江宁便太太平平,现在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何来什么要紧案子?”
“那为何衙门会聚集这么多人?”
掌柜道:“看来老爷子是从外地来的了。”
“不错,咱是应天人,带着孙儿来你们这转转。”朱元璋道。
“难怪了。”掌柜笑着解释道,“咱们江宁县每七天,陈县令都会公开审理一些积压的案子,今日恰好便是,客官一会儿可莫要错过了!”
“哦?这么说来,站在衙门门口,便能看断案?”
“正是如此。”掌柜继续道,“咱们的县令大人虽然年轻,但那可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他每次断案,就没有不准的时候!咱们江宁的老百姓个个都对他竖大拇指嘞!”掌柜说的眉飞色舞,俨然已是陈安的忠实拥簇。
朱元璋呵呵一笑,“看来掌柜对你们这县令很是满意。”
“这是自然!县令大人不但断案厉害,在其他方面更是没的说!他来之后,咱们江宁才渐渐发展繁华起来。”
“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啊,也过得更有盼头喽!”
掌柜的说着给朱元璋添了壶茶。
朱元璋眯了眯眼,似是无意问道:“对了掌柜,方才咱见有衙役过来收钱,这收的是哪门子钱?”
他心中自然知晓这大概便是陈安说的商税,但他想听听寻常百姓的看法,这才不动声色发问。
掌柜却是极其淡然,道:“是商税。”
“是么?那朝廷有规定征收这笔商税么?”朱元璋依旧淡淡追问。
“自是没有的,这是咱们江宁县才有的。”
朱元璋眉头一皱,道:“那为何掌柜的先前还对江宁县令大加夸赞?这等行为,比贪墨更可恨!”
“压迫百姓,搜刮钱财为己所用!”
朱元璋想起昨日的香辣烤翅和冰镇二锅头,心中更气。
“我刚开始的时候啊,跟老哥哥你想的一样,觉得这是压榨我们。”
掌柜的却是呵呵一笑,“可后来交了之后,才明白这商税缴纳的好处,便没有了怨言。”
“好处,你们多交钱,还有好处了?”朱元璋有些疑惑。
“这是自然,没有这商税之前,衙门也总有各种各样的名目收钱,但是交了商税后,这些统统没有了。”
掌柜说着脸上不禁露出满足神色,“我这么一算,交的钱比之前可少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而且自打县令大人来了之后,衙门里那些大人们,也不敢随意欺压我们老百姓了。”
“要真有人敢跟之前一样那么做,陈县令可是要狠狠收拾他们的!”
掌柜的仍旧说着:“商税收上去之后,衙门也用这些钱做了不少好事,学堂建起来了,街市也干净起来了。”
“一些无人照顾的孤寡老人,衙门也用这笔钱雇佣他们去洒扫街道。”
“反正咱们老百姓就觉得,这商税交的值!可太值了!”
朱元璋听得微微颔首,他心中已是明白大半。
虽然陈安的做法他有些还不甚明白,但起码对百姓有利。
这便足够了。
随后他结了账,与掌柜的又客套几句,便带着朱雄英离开了茶楼。
朱雄英嘴里还吃着点心,含糊不清的问道:“爷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朱元璋呵呵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爷爷带你去看县太爷审案子!”
祖孙二人走在青石砖铺就的街道上,身旁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朱元璋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狐疑。
他这一天的功夫,几乎走遍了整个江宁县,发现此处都是用青石砖铺路,而非其他地方所用的寻常青石。
而且江宁县的青石砖缝隙,都用石灰填充,更加稳固。
这带来的最直观感受,便是江宁县的路平坦不硌脚,走起来十分舒服。
这让他有种走在皇宫中木板铺就的地上的错觉。
另外一名愤怒的女人一看自家弟妹跪地喊冤,立马有样学样,也跪在地上。
但她却并未哭泣,而是指着自家弟妹怒道:“你好不讲道理!孩子明明是我的亲骨肉,你却要来强抢!”
“为了家产,你还真是不要脸了!”
这女子性格显然很是泼辣,骂的妙语连珠。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竟直接撕扯在了一起。
这让站在衙门外的李老爷大感脸上无光,值得低头不语。
陈安一阵无奈,心烦意乱之下,心中也升起几分怒气,吩咐衙役道:
“快给我拉开!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
几名衙役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将两人拉开。
陈安瞪着眼睛,不怒自威,“你们二人再敢胡来,休怪本官翻脸无情!公堂之上,岂容你等放肆!”
两人立时被吓得不住磕头求饶,再也没了方才撕扯的气势。
陈安这才平复下来。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受用。
虽然官不大,但终归还是过瘾的。
他按了按自己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把手中状纸丢下。
一旁的刘师爷见状,赶紧递了杯茶过去。
此时一直站在陈安右手边护卫的张大力却是突然一拍脑袋,越过刘师爷凑了上来。
“何事?”陈安捧着茶杯,淡淡问道。
张大力满脸兴奋,道:“大人,属下倒是有个法子!”
“你有法子?”陈安险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张大力武力不错,对他也忠心,就是有些愚钝。
今日这个疑案他却说有法子,陈安自然十分震惊。
“是大人,属下曾听说,有一古法名为滴血认亲......”
张大力未曾说完,便被陈安抬手打断。
“不必再说下去了!”
“亏本县令还以为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原来还是一个榆木脑袋!”
老神在在的刘师爷闻言,险些笑出声来。
张大力挠了挠头,“哦”了一声后,退到一边。
陈安放下茶杯,踱步来到那对妯娌身边。
其实他心中早有计较,但那方法却是有些残酷,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
但此时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不想为了这件事耽误自己放衙。
人群中的朱元璋见陈安面露难色,心中竟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似笑非笑,拍了拍旁边中年男子的肩膀。
“老弟,你不是说你们县令大人断案多多益善么,现在这么简单的案子,怎么就将他难住了?”
此话一出,周遭几十道愤怒的目光立刻看了过去。
但朱元璋何许人也?
那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自是面无异常,岿然不动。
但这些人虽然不满朱元璋贬低他们的县令,但心中也很是疑惑。
在他们看来,这案子再简单不过了。
坊市里流传的话本不都写着方法么,滴血认亲!
难不成县令不知道此法?
众人疑惑之际,沉默良久的陈安终于幽幽开口。
他叹了口气,对跪着的一对妯娌道:“本官再问最后一遍,你二人可都肯定自己的说法?”
两人异口同声,大声回答:“是,大人!民妇所言字字真切!”
“好,既如此,本官已有计较。”
陈安丢下这句话,走到一名衙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衙役便快步离开。
然后陈安便回到椅子上坐下,喝起茶来。
众人都不知陈安打的什么算盘,但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都好奇县令大人有了什么良策,便纷纷挤着向前,想更近一些观看。
过不多时,那先前出去的衙役便赶了回来。
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那妯娌二人一看孩子被抱来,都从地上起身,想要上前争夺孩子。
“忘记本官说的话了?谁再敢扰乱公堂,本官就打谁的板子!”
陈安一瞪眼,把两人吓了回去。
衙门外观看的众人立时骚动起来,传出一阵阵低声探讨的声音。
“果然!县令大人果然还是要滴血认亲!”
“我就知道!咱们县令大人仁义!先前是不忍让这么小的孩子滴血!”
“县令大人果然是宅心仁厚啊!”
朱元璋心中确实颇为不屑。
滴血认亲?
这等演义话本里的东西,傻子才会相信!
这等简单的案子,只消派人将那接生婆抓来,打上几板子,不怕她不说真话!
可这陈安小子却如此大费周章,咱倒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此时衙门之中,陈安翘着二郎腿,冷眼观望。
方才孩子被抱进来的时候,虽然那妯娌二人都上前争夺,但其中一人脸上却无半分怜惜。
但仅凭这点,还不够。
他挑了挑眉毛,装作无奈道:“你们两人争论不休,本官也难断真假。后面还有案子等着本官判决,因此也不能在你二人身上浪费太多功夫。”
“不若这样吧,本官命人将孩子一分为二,你二人一人领得一半,岂不两全其美?”
两个女人闻言立时大惊,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衙门外的众人亦是震惊不已,虽然这只是个婴儿,但也是一条人命!
怎的能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县令大人么?
陈安却不理会众人反应,他上前抽出张大力腰间长刀,向着婴儿便砍了过去。
“不!我的孩子!”
那对妯娌中的大嫂悲切大喊,立马冲上前紧紧护住孩子。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骚乱,有人已经捂住眼睛,不忍看血溅当场。
可长刀却在距离女人还有一寸的时候突然收住,陈安冷笑一声,将长刀还入刀鞘。
他径直走到另一女子面前,道:“结果已然明了,你可还有话说!”
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瘫倒在地。
陈安回到案前,重重一拍惊堂木。
“孩子乃是张赵氏所生,张孙氏强夺旁人亲生骨肉,罪大恶极!着杖责二十,罚钱三十贯!”
那女人听闻此言,立马嘴硬道:“大人,孩子分明是民妇骨肉,您为何偏袒张赵氏!”
围观众人此时也纷纷反应过来,议论纷纷。
他们不明白,先前还要拔刀砍人的陈安,怎的突然就做出判决了?
但也有几人察觉出了一丝眉目。
“好吃吧?”
“好吃!”
“香不香?”
“真香!”
“又香又辣,标儿,你也尝尝!”
朱元璋是一点不客气。
这狗县令做的烤鸡翅,够味儿!
就算是抓进大牢,砍头示众,也要先找几个御厨向陈安学会这一手烤鸡翅......
“咱知道了!”
连啃了三个烤鸡翅以后,朱元璋猛地一拍大腿。
“你这个烤鸡翅膀,加了极为稀有的胡椒和香料,故而又香又辣,成了咱从来没吃到过的美味!”
“黄老爷高明!”
陈安一点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也不吝啬自己的东西。
“师爷,给黄老爷上酒!”
“宁江二锅头,冰镇的!”
赚钱嘛,没点诚意怎么行?
冰镇二锅头入喉,先是一股凉意,再是爽口的热气。
配上香辣烤鸡翅,简直绝了!
“黄老爷,行不?”
“很行!”
二锅头没什么出奇的,白酒嘛,在大明又不是没有,除了名字有点怪。
加上冰镇,这就罕见了!
应天府是个偏南的城市,取冰困难,冬天也没多少。
皇宫里用的古法取冰,都是在结冰的日子里,尽可能的挖掘室外的冰块,储藏在冰窖里,待到需要时取用。
能有多少冰,得看冬天够不够冷,冰窖建的够不够大。
当然,大明幅员辽阔,朱元璋也可以在北方的冬天取冰,运到应天来储藏。
但劳民伤财,为朱元璋所不喜,明令禁止。
他也一概不许南方的官员运冰取冰。
一个小小的江宁县令,竟然能用皇帝都没有尝过的胡椒和香料烤鸡翅膀?
还能随时用冰块冰镇白酒?
这很刑!
“陈县令,你这胡椒香料,以及冰块,还有多少?”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官吏不当值开小差,县令在衙门后院偷懒烤鸡翅膀,比起眼前胡椒香料和冰块,都算是小罪了。
这几条罪,已经足够诛陈安的三族。
至于能不能诛九族,就看这个江宁的狗县令,嘴里还能吐出什么东西!
“黄老爷有兴趣?”
陈安见朱元璋终于说到了正题,露出了一个早就知道的笑容。
“实话说,只要出得起钱,想要多少有多少!”
“就看黄老爷有没有实力了?”
“绝对有实力!”
“好说,好说!黄老爷谈吐不凡,气度非常,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商人,本官也不绕圈子,烤鸡翅膀上撒的调料,最关键的一味叫做辣椒,是江宁县的特产。”
“辣椒是什么东西?江宁有这个特产?咱怎么不知道?”
朱元璋不信。
“陈大人怕不是从哪个蛮夷商人手中走私过来的?”
“咱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只要陈大人能拿得出更多,管你来自西域还是南洋,咱都全要了!”
吃人手短!
吃了陈安的香辣烤鸡翅,老朱可不得多花点时间,来钓钓鱼。
倒时候给陈安多加一条罪名:走私贸易!
咱绝对不是凭一时喜怒,滥杀无辜的皇帝。
咱朱元璋很讲道理!
“我家大人在江宁种的!”
“其他地方,绝对没有!”
这种话,陈安不用自己说,一个眼色,刘师爷立马心领神会,带着几分骄傲的语气说到。
陈安则在一旁点了点头。
辣椒现在还没有传入大明,而且就算是辣椒的原产地美洲,现在的品种也远不如陈安携带到大明的种子。
不管是产量,种植难易度,还是口味,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哦?”
朱元璋自然不信。
你看这狗官都不敢自己回答,而是让师爷答话。
心虚!
“那冰块呢?也是陈大人自己做的?”
“正是!”
刘师爷更自豪了。
“别人修建冰窖,冬天藏冰,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我家大人只需硝石和清水,便随时制取冰块,简单方便,快捷省事!”
“哈哈哈,咱算是明白了!县衙里一个衙役和捕快都不见,原来是去给县令大人制冰去了?”
朱元璋大笑,笑声里是十足的杀意。
“他们不是去给本官制冰,是学习本大人的硝石制冰法。”
陈安说道。
他还真的在县衙的小吏中挑选了两个勤奋好学,有天资聪颖的年轻人,学习制冰的技术。
“陈大人是把手下的官吏,当自家的家奴了?”
美味的香辣烤鸡翅,爽口的二锅头,都只能让朱元璋短暂的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老朱可不会忘了,自己踢开县衙大门是要干什么的。
咱这个皇帝还是很圣明的。
这不刚和江宁县令说两句话,就抓到了更多的罪证。
“县衙的大小官吏,俸禄皆由朝廷发放,公器私用,陈大人好大的官威!”
“黄老爷,您到底是不是来做生意的?”
刘师爷可见不得别人冤枉陈安,“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商贾,管的也太多了!”
“就是!”
婢女小娥也努力板着手指说:
“我家大人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是他的奴仆,他第一天来上任就说了,拿钱干活,想走就走!”
“大人给我们开出的工钱,比外面高出十倍都不止!”
“哦?”
朱元璋看了一眼小娥,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确实不像陈安的家奴,家奴哪敢这样说话?
宠妾都没这个胆子。
“十倍都不止,那是多少?”
“黄老爷,您绝对猜不到。”
提起这个,刘师爷就有话说了。
“朝廷一年给县令发放的俸禄,全部折算成银钱,不过白银四五十两。而在下区区一个师爷,在我家大人手下,一月就有五十两。”
“五十两,一个月,师爷!”
这几个词连起来,在老朱的心里,化成了滔天的怒火,他牙都咬碎了,挤出一个冰冷的字。
“杀!”
“啥?”
刘师爷则在欣赏朱元璋的震惊,把老朱的“杀”,当做了“啥”。
“黄老爷,你是不是很意外?”
“是不是很震惊?”
“别急,在江宁县多住几天,你就会知道,江宁县在陈大人的治理下,遍地都是黄金,干啥都能发财!”
“就好比你刚才,踢了县衙的大门,搁别的县令,早把黄老爷拖出去打板子了。”
“我家大人却还能和黄老爷谈笑风生,好酒好肉招待着,因为黄老爷是商人,来江宁做生意,可以造福百姓!”
“陈大人跟我们说过无数次,江宁县要繁荣,百姓要享福,就一定要留住做生意的老板,越多越好!”
师爷说的什么,说了几句话,朱元璋一句都没听清。
老朱此时的脑海,只回荡着一个声音。
江宁县的师爷,每个月都能领到五十两白银!
那江宁县的县令陈安,一个月能贪多少?
朱元璋小时候极为凄惨,贪官污吏横行,逼得老百姓没活路。
老朱家人丁不可谓不兴旺,但等到朱元璋起事时,想找个自家人都没有,几乎全都被那狗贪官给逼得饿死了。
朱元璋能不恨?
大明立国后,朱元璋制定了极为严格的律法,对敢不称职的官吏,严惩不贷。
剥皮实草、凌迟、腰斩、阉割、剁指、断手、砍脚......
都是常规操作。
洪武十五年,也就是今年,朱元璋更是专门设立了锦衣卫,监察百官。
如今,就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小小县令视《大明律》为无物,玩忽职守?
“咱一路看下来,不管百姓有多穷苦,也没见哪个县衙敢早早散衙,江宁县令为何如此大胆?”
朱元璋怒从心来。
刚刚对江宁县生出的那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县衙大门。
然而,令老朱更愤怒的是,县衙里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踹了县衙的门,都没个当班的来问询。
这下,连原本想劝阻的朱标,都没了话说。
直到穿过正堂,才听到后院一个声音传出来。
“刘师爷,你出去看看,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踹县衙的大门......”
“不用了!”
朱元璋怒喝,大步踏入。
“咱已经进来了。”
“你就是江宁县的县令?”
朱元璋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烤鸡翅的陈安。
“咦?是位贵客?”
陈安眼力还是不错的,瞧得出朱元璋这一身富商打扮,光是腰间那块玉佩,就价值不菲,是一位兜里有钱的主!
“本官正是江宁县令,不知贵客前来,所为何事?”
“没其他的事,咱就想问一句。”
朱元璋可懒得和陈安废话,劈头盖脸喝问,“你既为县令,可知县衙何时上值,何时散衙?”
“卯时上值,酉时散衙。”
陈安也不计较朱元璋的无礼。
这位老者看样子挺有钱的,只要能做生意,一切都好说。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刚过两刻......”
“原来你还知道时辰,那为何早早散衙,带着下人在县衙后院享受?”
“有事升堂,无事散衙,本官这不还在县衙里值班。”
“为何衙门里大小官吏,捕快衙役,一个不见?”
“没事在衙门里干杵着多浪费,全部派下去巡逻了,给百姓修修房屋,为孤寡老人打扫卫生......”
“还敢狡辩!”
朱元璋气笑了。
这些狗官小吏,不去为祸乡里,强抢民女就不错了。
捕快和衙役给百姓修屋,修成狗官自己的?
打扫卫生,打人还差不多!
“你这老头,我家大人好声好语和你说话,你却咄咄逼人!”
陈安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刘师爷就先生气了。
这人踢了县衙大门不说,对县令大人还一点尊敬都没有!
他板起脸,毫不客气的怒斥朱元璋。
“问东问西,管天管地,你当你是皇帝啊?”
“嘿嘿!真要是皇帝来了,治你个渎职治罪,全家都拉去砍头!”
朱元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一个师爷都如此嚣张,可见江宁县令无法无天到了何种程度!
这样的官吏,有多少他砍多少!
“当今洪武皇帝雄才大略,乃华夏历史上千年一遇的圣主,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比肩唐宗汉武......”
没想到,回应朱元璋的,却是陈安一记响亮的马屁。
拿老朱和唐太宗汉武帝放在一起?
这可正好挠到了朱元璋的痒处。
“圣上杀伐果断,最是赏罚分明,断不会因为一点点谗言,就滥杀好官。”
陈安不傻。
心里再怎么不爽在老朱手底下做官,再怎么吐槽老朱晚年的残酷手段,嘴上对外人不能说出半点来。
况且,朱元璋把蒙元赶回草原,建立大一统王朝,也的确是位雄主。
陈安夸几句,也是发自内心,没有一点虚假的。
当着外人的面,多夸夸总没错的。
“老丈初来江宁县,对本县的情况不了解,莫要大惊小怪。”
“请坐。”
江宁县里应天府不远,勉强算得上是天子脚下。
陈安能安安稳稳的苟住一年,靠得可不光是技术和一些小聪明。
“敢问老丈贵姓,是来做生意,还是走亲访友的?”
“咱姓黄。”
朱元璋听了刚才几句陈安夸他的话,勉强有了点耐心和陈安多说几句。
“你刚才说的对,皇帝不滥杀好官。”
“但是,你一个县令,在当值的时候不坐堂,反而带着师爷和婢女躲在后院烤肉吃,你能算好官?”
“要不说黄老爷您刚来江宁呢!您等会儿去外面随便拉个人问问,有谁不说我们县令是江宁的父母官,青天大老爷?”
刚才是陈安夸赞当今天子,现在轮到师爷出马,吹嘘本县县令陈安。
“你说县令大人渎职,那是睁眼说瞎话!”
“下至八岁孩童,上至八十老妪,都知道县令大人尽忠职守,为百姓操碎了心!”
“临近州县,有哪个县的百姓,有江宁县百姓的富足安康?”
“大明的县令若是有我家大人一半,不,一半太多了,只需有我家大人三分才能,大明便是千秋万代的盛世!”
如果说刚才陈安的那几句比肩唐宗汉武,正好是挠到了朱元璋的痒处,让朱元璋心里暗爽。
那现在师爷和婢女的这几句夸奖县令陈安的话语,就是正巧戳到了朱元璋的痛处。
“阿谀奉承,奸佞小人!”
“一个县令身边,尽是些溜须拍马之辈,他能是什么好官?”
“咱不用问就知道!”
朱元璋起兵反元,从一个乞丐到九五之尊,他最擅长的不是骑马打仗,而是洞察人心!
在人情世故,看穿人性并利用人性这方面,老朱自信天下第一。
一个县令,甭管他有没有学问,才能如何,身边带的是只会拍马屁的小人,那这个县令就废了!
铁定贪官一个!
“黄老爷不必动怒,若是来做生意的,本县令请你吃烤鸡翅,再用美酒招待......”
陈安是一点无所谓。
第一次来江宁的富商,没什么见识,大惊小怪了点。
等这老头多住几天,他就懂江宁县的好了!
陈安翻动了下手里的烤鸡翅,递过去个。
“刚刚烤好香辣鸡翅膀,来尝一个。”
朱元璋岂能看不出这个县令在转移话题,缓兵之计?
他哪里会上当!
“咱不吃你的烤鸡翅......”
带怒意推开了递来的烤鸡翅膀,正要将陈安拿下。
不料,烤鸡翅散发出来强烈的香辣味,直冲朱元璋的脑门。
“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老朱的味蕾不受控制的分泌了大量唾液,问罪的话不由自主的变了。
“好香!”
“你这烤鸡翅,为何味道如此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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