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岁。
对于大臣来讲,他们只知道,陛下忽然清明,再也不去寻找什么虚无缥缈的魂魄。
不找了。
我感觉的到自己时日无多。
陈朝终于迎来太平盛世。
史官为我写好传记,我翻开一看,乐了。
只见上面写我出生时,霞光满天,鸟兽齐舞,天上竟出现一团紫色的云彩,就对准我们家。
写我足智多谋,与奸佞斗智斗勇。
写得倒是不偏不倚。
连我曾痴迷方术也写了上去。
“写得好。”
我笑意涟涟。
我收养的几个孩子都长大成人,各有所长。
之后是谁指点风云,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
我只是在死前,竭尽所能为她置办好一切。
要说来也是稀奇。
我死得那天,天空万里无云,是个艳阳天。
阳光铺在我身上。
我疼了两世。
临到了,是在暖洋洋的阳光里悄然离去。
数不清究竟有多少道哭声送我。
兴许是百姓的泪水,送我来到了阴司地狱。
31我低头去看,自己金光环绕。
走到奈何桥边,孟婆都朝我行礼。
我瞧着孟婆汤出身。
万一找到应拭雪,他忘了我该怎么办?
我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清澈的汤水映出我的面容。
我又回到了初见应拭雪时的年纪。
听这些鬼说,在地府里,年岁是倒着流逝。
等你长到在娘怀里吃奶的年纪,就能投胎了。
“人界的皇帝,不该来这里。”
孟婆声音苍老。
身后,凭空出现一个人。
他低声重复:“人界的皇帝,不该来这里。”
我抓住他:“你是谁?”
此人脸上尽是伤疤,面容丑陋。
“在下是地府的判官。”
我心微微颤动:“你可知受轮回之苦的人在哪里?”
“自然是在受苦啊。”
他歪着头,轻笑:“你不敢看我。”
“是我脸上的伤疤吓到你了吗?”
地府的鬼都避着我们。
“不是。”
我有些哽咽。
黑雾散去,他变回本来样貌。
“我才从轮回里回来,死得可惨了,伤是在那里留下的,你不用怕。”
我怔怔地望着他。
“什么时候再去?”
我问。
他打量着我:“不去了。”
我的视线太炽热,以至于他躲避目光:“你走吧,皇帝可不是寻常人。”
“那你呢?”
我低声呢喃他的名字:“应拭雪。”
“你老是管我作甚,我在等人。”
“等谁啊?”
应拭雪无奈道:“你问题好多啊。”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