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辰,儿子怎么可能不回来?”
轩儿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套在我手上,“这是师父带着我去山上亲自选的玉石,又由我来雕刻打造,母亲您瞧,镯子上的海棠花也是我刻的呢!”
我喜欢得不得了,把镯子来回看了好几遍。
一旁的江令舟哑着声音,不可置信地问我:
“阿瑶,你已经有儿子了?”
轩儿见此,叉着腰挡在我面前警告他,“我父亲是肃国公,母亲是当朝郡主,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琴瑟和鸣,可不是你这个登徒子可以胡乱攀扯的!”
话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朗笑声。
“什么登徒子?”
我回头,对上夫君温柔的眼睛。
他大而来,把我抱起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又把轩儿抱起转了一圈。
见到江令舟,夫君下意识有些警惕,他紧紧环住我的腰,小声问我:
“夫人,这位是?”
我摇摇头,“我不认识,也许是故人,来为我的生辰贺喜。”
夫君挑眉,侧身让开一条路,“既然是客人,那请里边坐,别站在这门口,以免有人误会我们夫妻二人招待不周。”
许是那句夫妻二人灼痛了他的心,江令舟别过脸,擦了把眼泪。
他苦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玉簪和一封信递给我,“这把玉簪是夫人的旧物,如今作生辰贺礼送还,也算物归原主了。”
我接过玉簪和信后,朝他道了谢,可无论夫君如何邀请,他都不肯进门坐坐,我们只好作罢。
他转身离开的瞬间,那伴随着我二十多年的心结也没了。
我打开那封信,看清了上面狂狷的字迹。
江令舟告诉我,为了弥补他犯下的错误,他自请受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日夜受煎炸烹煮的折磨。
后来探查到我在人间的足迹,他才下来找我。
他此行并没有想得到我原谅的意思,他只是想告诉我,希望我幸福,而他会日夜活在愧疚和悔恨中,用余生去忏悔。
我落下一滴泪,将那封信撕成碎片,扬进风中。
我与他纠缠数千年,执念颇深,其实在刚刚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想起来了。
至于这只玉簪,是当年我与他在梅树下定情时,我给他的定情信物。
如今交给我,也的确是物归原主了。
见我神色有些哀思,夫君有些吃味,他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指着那个玉簪问我:
“阿瑶,那人到底是谁啊?莫不是你曾经……”
瞧他这副模样,我有些想笑,防止他再胡思乱想,我踮起脚来堵住他的嘴巴。
“我不认识他,也许是认错人了。”
说罢,我把玉簪交给下人,让他帮我丢弃。
夫君这才重现笑意,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牵着轩儿往里走。
“为夫今日为夫人准备了一份大礼,你一定会喜欢,然后狠狠奖励为夫的。”
我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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