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还是豆腐鱼汤。
顾阑溪是个秀才,他父母早亡,可家里以前富贵过。
他每每来店里买鱼汤,接人待物时如同春风化雨温和细腻。
穿着干净的青衫,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几片竹叶,接过鱼汤时眼里会带着几分笑意,“谢谢姑娘。”
我只能紧张地摆摆手,“不用谢。”
我娘说我得找个人家了。
“你都十六了豆儿,人家有钱人家的小姐十六岁就说好人家了。”
“还早呢。”
我麻溜地洗豆子泡豆子,磨豆浆煮豆浆。
“娘啊,我不嫁人,我要把咱们的店给盘的很大。”
“你知道正光街吗?
那儿有青州最大的酒楼,以后我在那里盘个酒楼,就叫青青豆腐酒楼,好不好?”
我娘被我说笑了,她扯着纱布滤豆浆,蒸腾的热气将她的脸烫的一片红。
“哪能取这个名字。”
青青是我娘的名字。
我反问,“哪儿不能取这个名字。”
娘说不上来,不肯再同我扯嘴。
却也没再提过叫我找个人家的事。
三顾阑溪很爱买鱼汤。
他总是自带一个黑漆漆木头食盒,里面装一个青瓷碗。
今日我给他打鱼汤,他如往常一般含笑接过时,开口问我,“姑娘,这鱼汤好做吗?”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搭话。
我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回答,“好做。”
他有些难以启齿,面上带了三分红,却依旧继续开口道“姑娘,我有个妹妹,最爱喝这鱼汤。
马上就是她的及笄生辰,我想请姑娘教我做一次。”
怕我拒绝,他又继续开口,“我会付给姑娘酬劳。”
十两银子。
我答应了这桩买卖。
十两银子够我卖好几千碗鱼汤。
去顾阑溪家那天,他亲自来接我。
外头有些飘雨,他撑一把花鸟纸伞。
见我总是偷看他的伞面,顾阑溪开口道“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姓杨,顾先生只叫我豆娘。”
其实我已经忘了我的大名,是我那个秀才爹取的,似乎引经据典了下。
叫什么衔薇。
我不爱听这个名字。
顾阑溪轻轻笑了下,“豆娘。”
“你也别叫我顾先生,我还担不得先生二字,你叫我名字便好。”
我将顾阑溪三个字轻轻念了念,字便顺着嘴滑进了心口,心也轻轻颤了下。
顾阑溪家不是很远,他敲了敲门,里面有个女孩古灵精怪地探出头来。
真漂亮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