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一地,他连头都没回。
现在倒装起慈悲了?
我低着头,任由她们摆弄,直到门被推开。
戚棐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紫袍,玉冠束发,眉眼清贵如画,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在齐王府对我伸手的温柔公子。
可我知道,这副皮囊下裹着的是怎样一副铁石心肠。
“疼吗?”
他问。
我抿着唇,不答。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伤口。
我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抬头。
“知道疼了,就该长记性。”
他淡淡道,“谁准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的?”
我浑身发冷。
——他果然是为了文荣。
3 戚照的执念戚照一直站在门外,直到戚棐离开,他才慢吞吞挪进来。
他比两年前高了些,眉眼更像戚棐了,只是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郁。
“你为什么要跑?”
他盯着我,声音发颤,“为什么宁可给别人当娘,也不要我?”
我喉咙发紧,不知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我说,是因为他从小就不认我?
是因为他把我绣的鞋子绞烂扔出墙头?
是因为他每次见我都骂我“下贱”?
可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我最终只是轻声道:“……我没有不要你。”
“骗子!”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药碗砸在地上,瓷片四溅,“你明明就是嫌我麻烦!
你宁可跪着给那个野种求情,也不肯回来看我一眼!”
我沉默着,一片片捡起碎瓷。
手心被划出血痕,可这点疼,比起两年前的雪夜,又算得了什么?
4 齐王的阴影半夜,我被一阵窸窣声惊醒。
窗纸上映出一道黑影。
我浑身绷紧,摸到枕下的剪刀——这是赵重离家前塞给我的,他说京城最近不太平。
“十二娘。”
窗外的人压低声音,“是我。”
我呼吸一滞。
——齐王。
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太子,如今的落魄藩王。
“殿下深夜造访,不怕侯府的侍卫吗?”
我冷冷道。
他轻笑一声:“戚棐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工夫管我?”
我心头一跳。
果然,他下一句便是:“朝廷要动他了,东郊大营调防西北的密令已经下了,你猜……你那夫君赵重,能不能活着到肃宁关?”
剪刀狠狠扎进窗棂,离他的手指只差一寸。
“你敢动他,我就把你的谋划全抖给戚棐。”
我咬牙道,“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