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苑门外经常会遇到那天公堂上的宋三娘,我好几次想跟她打招呼,但她总是先一步走开。
我暗自叹气。
老余看到我,欲言又止。
一天,我听到跑堂的喊“大人”,我下意识探头,滕子京一袭深绿色的袍子,比初见多了几分洒脱和亲切。
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深褐色儒服的人,放荡形骸,见到我笑嘻嘻,“宗谅,早就听说荟萃苑的名字,今日进店,果然小巧雅致,曲园门庭,别有一番风味啊。”
我笑到,“客官谬赞,二楼雅座,希望此行不负客官所望。”
滕子京微微点头,从我旁边走过,老余正欲跟上,我拦住,“我来吧。”
我正欲将菜单递给滕子京,褐色袍子的人说,“上几样招牌菜吧,不要羊肉就成。”
“好的,两位稍等。”
当菜端上来时,听见两人的谈论声,我立在门外,另外一个声音说,“现在国家最大的问题是积贫积弱,东京几万禁军,而西北局势不稳,每年的岁币和军费开支,实在让百姓不堪重负啊。”
滕子京似饮了一口酒,我推门进去,一一将菜碟放下一边介绍,“香腮宝鸭,芙蓉狮子头,花催猪肉,炭烤掌中宝。”
小红说,花催猪肉就是岑清的创作,是将猪肉用香料腌制烤炙,再贴上蔬菜叶,团成花,吃一个鲜嫩美。
滕子京随口问,“这道菜为什么叫香腮宝鸭?
“大人,这是比喻,说明我们的鸭子肉质柔嫩,香气袭人。”
滕子京微微点头,却显得心不在焉。
我下意识看了下那个深褐色衣服的同伴,心里有种心慌的滋味。
因为我模糊记得滕子京跌宕起伏的一生中有一次被贬就是因为一个姓范的朋友。
“岑娘子?”
滕子京叫我,他淡淡地一笑,“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我面色一红,连忙出去。
我惴惴不安地下楼,趴在柜台看到满堂热闹的客人,凡事若都必有因果,那我来到这个朝代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会第一眼看到滕子京?
而且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婴儿睁眼看到第一人的感觉。
但我对他并不了解,甚至不如对那篇《岳阳楼记》的理解,我喜欢的是庆历四年春,但对他来说却是不幸的一年。
我看到老余和小红忙碌的身影,众宾客热闹的声音又传入我的耳中,我忽然从担忧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