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生父亲吧?”
她对着魏钰的骨灰拜了三拜,忽然脆声声开口。
“谁是你的父亲重要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女儿,你只需要知道,这天下,早晚会是你的。”
长公主眨巴着眼睛,忽然轻叹一口气:“可是母皇,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父亲他知道。”
我愣住:“他知道什么?”
长公主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他什么都知道,包括在你让他去平叛之前,他也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在临走前,给你留了这封绝笔信。”
长公主生的很漂亮可爱,就是五官太温柔了,跟明媚跋扈的魏钰一点都不像。
她眼神里的缱绻似水,比起魏钰,要像谢清漪更多些:“母皇,信在这里,你要看吗?”
我想了想,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宜情绪波动过大,给自己找不自在。
于是我把这封信接过来,放在蜡烛上烧了。
“算了,活着的时候都没说上几句有用的话,死了之后就更没必要了。”
之后二十年,后宫没了皇夫,各宫都开始朝着那个位子拼命使劲儿。
我不重男色,于是他们想到的法子,就是努力让家人多出政绩,给自己增加筹码。
在他们的互相争斗之下,我的国家越来越繁荣昌盛,百姓们的日子也蒸蒸日上,生命里的后十年,我始终没有再立皇夫。
甚至在五十岁之后,派人把后宫的所有男子都遣散,送回了他们各自的家族中,恩准他们与亲人团聚,安度晚年。
有许多人还是新鲜明媚的少年郎,也不过十几二十岁,所以我告诉他们,就算是回家另嫁他人也未尝不可,女皇的心胸很宽广,我不在乎这些。
至于那些实在不愿意走的,便让他们留在了后宫里,和退位的我一起,打打牌,赏赏花,逗逗鸟。
史书记载,长公主继位那年,乃难得一遇的盛世。
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后来啊,我越来越老了,牌玩不动了,鱼也看不清了。
我知道,也许我大概是该去找故人重逢了。
这一辈子,身为女皇,机关算尽。
反省一生,没什么可后悔的。
只不过,当闭上眼时,还是觉得心头似乎存在一些遗憾。
当皇帝挺好的,可是如果有真机会重来。
谢清漪,我想和你私奔一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