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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前文+后续

姜喃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陆临舟没有说话,只是让了让身子。林穗穗目光落到他身后。茅房确实需要清理一下了。“确实该收拾了。”林穗穗想了想,又看向陆临舟:“你为什么不说?”陆临舟面色如常,只是问她:“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适合跟他们对话吗?”林穗穗这时才意识到,陆临舟变回聪明状态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们。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关在家里的事情都没解决,林穗穗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解释一大堆。……下午,林穗穗拿着那两个粗陶碗,守在院子里。坐在门口,林穗穗越想越不爽。清醒的陆临舟,实在是有点不太可爱。他防着全世界的人,包括她。他像是完全忘了,他的傻症可是她治好的!她确实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差点把他给药死。但他现在不是好了么?一想到陆临舟现在退烧的药也不肯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主角:林穗穗陆临舟   更新:2025-04-29 1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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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穗穗陆临舟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姜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临舟没有说话,只是让了让身子。林穗穗目光落到他身后。茅房确实需要清理一下了。“确实该收拾了。”林穗穗想了想,又看向陆临舟:“你为什么不说?”陆临舟面色如常,只是问她:“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适合跟他们对话吗?”林穗穗这时才意识到,陆临舟变回聪明状态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们。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关在家里的事情都没解决,林穗穗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解释一大堆。……下午,林穗穗拿着那两个粗陶碗,守在院子里。坐在门口,林穗穗越想越不爽。清醒的陆临舟,实在是有点不太可爱。他防着全世界的人,包括她。他像是完全忘了,他的傻症可是她治好的!她确实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差点把他给药死。但他现在不是好了么?一想到陆临舟现在退烧的药也不肯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陆临舟没有说话,只是让了让身子。

林穗穗目光落到他身后。

茅房确实需要清理一下了。

“确实该收拾了。”林穗穗想了想,又看向陆临舟:“你为什么不说?”

陆临舟面色如常,只是问她:“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适合跟他们对话吗?”

林穗穗这时才意识到,陆临舟变回聪明状态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们。

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关在家里的事情都没解决,林穗穗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解释一大堆。

……

下午,林穗穗拿着那两个粗陶碗,守在院子里。

坐在门口,林穗穗越想越不爽。

清醒的陆临舟,实在是有点不太可爱。他防着全世界的人,包括她。

他像是完全忘了,他的傻症可是她治好的!

她确实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差点把他给药死。

但他现在不是好了么?

一想到陆临舟现在退烧的药也不肯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这样警惕的、聪明的陆临舟,反而阻止她出去了。

陆临舟确实承诺过他要带着她出去,但他这样防着她,她又怎么能全然信任他呢?

现在的陆临舟,和她的累赘没区别。

正想着,铁门被缓缓拉开,阿福端着两碗药递进来:“拿去,这是你的,这是他的。”

林穗穗把手里的碗递还给阿福:“阿福,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阿福粗麻布裹了整个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林穗穗凑近铁门,压低声音:“就是,那个……我们的茅房……”

这个年代,茅房都采用深坑式结构,若不及时清理会导致溢出,必须定期清空。

她和陆临舟几天不能出门,自然也没法清空。

“哦,知道了。”阿福点点头:“你们再坚持一下,我明天喊人来帮你们挑。”

“好。”

林穗穗应了声,正要走,脑子里却又灵光一闪。

既然她已经做好了放弃陆临舟的准备,那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呢?

“但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林穗穗问他。

阿福不解:“什么问题?”

“临舟现在这个状况不是怕是鸡瘟吗?”林穗穗不小心碰到铁门,门上的铁锁链晃动,发出清脆声响:“那些……会不会带毒啊?要是你们处理,万一传染给你们……”

阿福往后退了两步:“我去问一下徐医生!”

……

不多时,阿福那边就回信了,让林穗穗自己挑出去处理。

不仅给林穗穗送了一套粗麻布的“防护服”进来,还送了一句话。

“你自己挑!记着,不准让陆临舟跨出门槛半步!”

林穗穗开心应下,拿着防护服,头也不回地就去了茅房。

工具都有,林穗穗见陆临舟用过,她现在干劲儿十足,屏着气、顶着臭味,迅速把茅房清空了。

这是她穿回1981年第一次做这种事,虽然她一直在作呕,但是心里是快乐的。

这是近期唯一一次出去的机会!

林穗穗正挑着要走,陆临舟却突然过来了。

他看着林穗穗笨拙的样子,有点担心地问道:“能行吗?我来?”

闻言,林穗穗抬头看他,立刻摇头:“不行,他们不让你出去,只能我来。”

看着林穗穗兴冲冲挑着桶子出去的样子,陆临舟神色带着少见的困惑。

以前她都嫌弃得要命,今天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

粗麻布裹住半张脸,林穗穗和每次进来的人一样,整个脸上只露出双眼睛。

林穗穗艰难地扛着桶子出去,处理好,已经是腰酸背痛了。

她往回走的时候,刻意走得很慢,感受着久违的、带着泥土潮气的空气涌入胸腔。

这是自由的味道!

这是她和陆临舟被关以后,第一次走出陆家!

虽然身后不远处,他们安排了个人跟着她,免得她偷偷跑掉。

远远地,林穗穗就看到村委会的李叔,正站在陆家门口。

她找的就是他!

林穗穗拎着桶走过去:“李叔!”

她的口鼻被粗麻布遮住,发出闷闷的声音。

其实李叔早就看到了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了,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林穗穗就在他三步外停下。

“穗穗,弄完了吧?”李叔问她。

“嗯。”林穗穗点点头。

李叔见她这么配合,还肯自己出来倒粪桶,不禁有点心疼她,她肩上担负的可真是不少。

见她三层又三层地裹着,李叔也没那么怕了:“你们在里面要是有什么事,也随时说。我们能办到,尽量办到。”

“谢谢李叔,已经很好了!”林穗穗感叹:“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呢!就因为临舟身体的事,搞得这么多人都要守着我们……”

“嗯,是安排了挺多人的。”李叔叹了口气:“这不是没办法么?鸡瘟是镇上关注的大事,不能出岔子。”

林穗穗认真道:“李叔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看着临舟的,我在他身边虽然感染风险大了点,但是也没事,我愿意承担的。”

闻言,李叔有点感动:“你能这么想我就很欣慰了,村里不会忘记你做的好事的。”

在李叔心里,林穗穗现在就是一个为了照顾陆临舟,冒着感染风险守在陆家,舍己为人的好女孩儿。

林穗穗看他一眼,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就开口叹道:“我现在还是后悔的,当初应该提议把临舟转移到村卫生所那个隔离室里去。”

“隔离室?”

“是啊!”林穗穗见他有兴趣,立刻回答:“把他挪过去,我这个劳动力就空出来了。我每天去送饭、打扫,就只用一两个人在卫生所看着就行了。”

说完,她又懊恼地摇摇头:“现在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叔沉默半晌,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叔问她:“你不怕?”

“怕的。”林穗穗满目愁绪:“他发烧那模样是吓人,我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当然怕的。”

说到这,林穗穗突然话锋一转。

“但现在耕作大忙,总不能让这么多青壮劳力,天天守着我们院门啊,是不李叔?”


林穗穗有点无语。

看来她刚刚说的话,这陆临舟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停!”林穗穗伸出手掌挡在他面前:“临舟,‘那些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能一起睡。明白吗?”

陆临舟眉头一皱,甚是不满:“可是穗穗说以后可以天天一起……”

林穗穗听着脑瓜子发麻,那可不是她说的,是原主把持不住啊!

她为了小命,还是能够抵抗诱惑的好吗?

“不行!”林穗穗打断他的话,可目光触及他像是受伤的小狗的眼神时,又换了口吻:“都说了是以后,说明现在是不行的。”

陆临舟有点委屈,倔强看她:“那以后是什么时候?”

“嗯……”林穗穗想了想,给他一个答案:“等以后,嫂嫂带你离开柳湾村了就可以。”

“离开柳湾村?去哪里?”

林穗穗想了想笑着问他:“去一个,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怎么样?”

陆临舟一听,有些惊喜:“真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对。”林穗穗想,都成了船厂厂长的儿子了,自然是想做什么都行的。

“好啊!”陆临舟笑着答应:“那穗穗要快些带临舟走,那临舟就可以每天……”

陆临舟看了林穗穗房间的方向一眼,林穗穗猜得出来,他大概是想说,每天都跟她一起睡。

“嗯。”林穗穗拍拍他的脸:“先去睡觉,乖。”

“好!”

见陆临舟开开心心转身离开,林穗穗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

等去了省城,他找回自己的身份,不再痴傻,有了家庭的托底,一定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

但等到他解毒了清醒了以后,他想做的事,就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痴傻的陆临舟满心满眼都是林穗穗。

可聪明的陆临舟,想成为最厉害的男人,身边却偏偏没了林穗穗的位置。

……

第二天一早,日头刚爬上树梢,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陆临舟从柴垛后探出头:“谁啊?”

“临舟吧?我是老李。”

陆临舟放下手里的劈柴斧,走到门口去开门。

拿草帽扇着风的李叔,问道:“穗穗起来没?”

“没有,起得晚,还在睡。”

昨天从金沙滩回来,就已经很晚了。

早上陆临舟专门没去喊她,就让她继续睡了。

“那个,姜木匠让我给穗穗带话,你能转告吗临舟?”李叔有点不信任他这个傻子。

陆临舟听到“姜”姓,皱了皱眉:“什么事?”

李叔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我亲自来跟穗穗说,我就在这儿等她起来。”

正说着,里间传来林穗穗的声音:“李叔,什么事啊?”

陆临舟抬头看过去,林穗穗正一边整理上衣,一边走出来。

“李叔快坐,天热,您有什么事慢慢说。”

“就姜家桃儿那事!”李叔解释道:“今天一早我就去姜家了,姜家都是讲理的。春桃她妈也说了,都是孩子不懂事。待会儿他们一家人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林穗穗一听,意外地挑了挑眉。

其实昨晚跟姜春桃对峙以后,她的把握并没有那么大。

姜春桃性子倔,是个有脾气的人。要是真不爽了,跟她鱼死网破,也是很有风险的事。

但李叔这样一说,看来姜春桃并没有把昨晚的事说出来。

林穗穗稍稍放心了些,笑道:“辛苦李叔了!”

李叔看着林穗穗,突然感叹:“穗穗啊,你可算活泛了!”

林穗穗:“嗯?李叔说我以前死板?”

“不是不是!”李叔摆摆手:“以前见人就躲,现在多精神!”

李叔想起以前的林穗穗看到人都不怎么对视,匆匆就走了。

现在这么开朗亮堂,见人就笑。

陆临舟端来一杯茶,递给李叔:“李叔喝茶。”

李叔接过喝了一口,看林穗穗笑眯眯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又解释道:“李叔不是说你以前死板,你以前是文静!”

“李叔更喜欢以前还是现在?“林穗穗突然盯着他问。

李叔擦了擦汗,怎么还问起这么难答的问题了:“现在好!现在会说俏皮话了。”

林穗穗原本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一旁的陆临舟倒是严肃了起来。

“都好!”

林穗穗一愣,对他的答案却有些微妙。

李叔又笑了起来:“都好都好,穗穗啊,你这小叔子真是贴嫂子心!”

“是是是。”林穗穗后背全是冷汗,生怕陆临舟再说什么炸裂的话,赶紧接话:“也不枉我真心好好待他!毕竟是陆家独苗。”

正说着,院外传来争吵声。

这一路上,姜春桃都倔强地一句话都不说。

眼见着快到陆家了,姜木匠伸手拽了姜春桃一下:“桃儿,你待会儿进去就道歉,听到没?”

姜春桃这时才终于开口了:“凭什么?道歉是你们答应的,不是我。”

“造孽啊你!”姜母急得拍大腿:“春桃你听妈说,只要道歉了,人家陆家就不再追究这事了。以后我们摊子就还有得做啊!”

要是姜春桃不道歉,大家心疼陆家寡嫂傻小叔,肯定是不会再买他们摊子的东西了。

那以后姜春梅怎么养活自己?怎么补贴家里?

“我不道歉。”姜春桃突然甩开姜木匠的手:“要杀要剐痛快点!”

“啪”的一声,姜母的手拍在她手背上:“死丫头,谁要杀了剐了你?让你来道个歉而已!”

姜木匠恼火了,指着姜春桃:“老李都说人家家里不追究了,你有什么好犟的?!”

姜春梅突然眼含泪水:“桃儿,算姐求你,你就道个歉吧!”

姜春桃看她那样子,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忙活,就是不想摊子的事进行不下去。早知道你们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应该……”

“姜春桃!”姜木匠吼了声:“你今天要是敢不去,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把你送去别人家!”

姜春桃双手紧攥,恨恨地偏开头去,却被再拒绝。

姜父姜母拉着扯着把她拽进陆家,李叔招手招呼他们:“这边这边!”

“临舟啊!”姜春梅一瘸一拐地走到陆临舟面前:“姐不是故意的,准备扔的忘了扔,不小心卖给你了。”

陆临舟面色冷硬,抿着唇:“跟穗穗道歉!说穗穗坏话的!”

“是是是,那肯定是要跟穗穗道歉的!”姜母脸上堆了笑,伸手推了姜春桃一把:“快,桃儿,给穗穗道歉!这事真是你做得不地道!”

“快跟人家穗穗道歉!”姜木匠扯了扯姜春桃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

林穗穗凝眸看着姜春桃。

姜春桃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不算秀气的长相,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她的倔强与脾气,是灵动的。

姜春桃对上她的视线,两人对视两秒。

姜春桃突然开口。

“要我道歉可以,但我要先说一件事。”

林穗穗面色一凝。


陆临舟被烫得缩了缩脖子,药汁从嘴角溢出,从脖颈处淌下,落入衣襟。

等到一碗喝完,陆临舟才紧皱眉头,舔着嘴唇问:“是什么?”

“是你的药啊。”林穗穗盯着他的眼睛,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伸出三根手指:“这是几?”

“三啊。”陆临舟抓住她手腕:“临舟不傻的,识数。”

还不傻?明明就是个傻蛋!

林穗穗甩开他的手,捧住他的头摇了摇,又拍了拍,又问:“我是谁?”

“穗穗。”陆临舟认真道:“临舟不傻,也认人。”

林穗穗不甘心:“你喝了那个药,有什么感觉吗?”

陆临舟认真想了想,又咂咂嘴:“苦。”

“……”看来那药还没什么效果,还得再等等。

林穗穗戳了戳他额头:“赶紧清醒!”

陆临舟摸摸脑袋笑了笑:“穗穗的药苦。”

那自然是苦的,五倍药量,药效拉满,苦味自然也拉满了。

“苦就对了!”林穗穗收拾了熬药的残局:“赶紧洗洗睡!”

陆临舟却还在担心她:“穗穗不吃饭?”

“没胃口。”

这局不破,她暂时吃不下。

……

林穗穗确实早点躺到床上准备睡了,但实际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反倒是比平日里睡得还要晚。

睡得晚了,醒得也晚。

林穗穗第二天一早,是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

林穗穗一整晚没睡好,此时起床气上了头。

她随手披着个碎花开衫出去,看见院门口站了三个男人,拿着出海捕鱼的装备,堵在门口。

林穗穗烦了:“喊什么喊啊?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装什么蒜!”为首的男人是村里带着大家出海的李大壮,不客气地嚷嚷道:“昨天接的单,别人着急要,大家工作量都翻倍。他倒好,躲在家里睡大觉!”

“就是,别以为躺家里就能躲过去!”

林穗穗怔了怔,本来满肚子火气,这下才意识到不对劲。

陆临舟平日里只要是出海,都喊她起来,今天却没喊。

他本来生活作息就很规律,加上在军校那一两年,更是训练得无比自律。

今天这怎么回事……

林穗穗觉得不对劲,不想再跟他们扯皮,关上院门就往陆临舟房里去。

推开他房间的门,木门撞在土墙上震落簌簌灰土她也没时间去管。

陆临舟蜷缩在床上,身上衣服都脱掉了,却又抱着被子不撒手。

“临舟!”林穗穗喊他。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几串急促的脚步声。

林穗穗转头一看,几人竟然不请自来,跟着她进来了?!

林穗穗拦住几人:“你们有没有礼貌啊?随便进别人家里?”

“我们来抓人的,什么礼貌不礼貌?”李大壮喊道:“陆临舟,你赶紧起来,别他妈耍赖!”

“是不是男人啊?活儿多了就装病?”

“装得还挺像!”旁边的阿海伸手要去掀被子,被林穗穗揪着后领拽了个趔趄。

他们这么闹,陆临舟都还是躺在床上,这肯定不正常。

林穗穗心下暗道不好,隐隐有些预感,她开口就骂起来:“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病?冲到别人家来干什么?有什么不爽的去族长那说道说道!”

“去个屁!”李大壮伸手要推林穗穗,却被躲开。

几人推搡之间,嘈杂吵闹的声音,让陆临舟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转了个身,被子掉了一半下去,整张脸露了出来。

阿海瞥眼看过去,被陆临舟脸上泛着的不正常潮红给吓了一跳:“我靠,他好像真的发烧了。”

林穗穗本是跟他们在拉扯,听到这话,立刻挤到床前摸他额头。

她伸手一摸,烫得缩回指尖:“好烫,陆临舟,醒醒,你发烧了!”

陆临舟潮红的脸暴露在晨光中,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又迷上。紧锁着的眉头告诉林穗穗,他现在很难受。

林穗穗记得,陆临舟从小身体就非常好,之后去了军校,就更不用说了。

他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可今天怎么就发这么高的烧?

难道……

林穗穗目光落到床头柜上的药罐。

昨天她喂给陆临舟的一大碗药,后来去看的时候,发现罐子里还剩了点。

林穗穗不想浪费,又端过来让他都喝干净了。

在喝药之前他都挺好的,难道……是昨儿晚上药下猛了?!

李大壮突然指着药罐叫唤:“喂,你给他灌什么了?这傻子本来就不灵光!”

林穗穗身子一僵,心都提到嗓子眼。


林穗穗一瞬不移地看着她的眸子,清晰捕捉到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挑衅。

她不信姜春桃敢直接说,但她也知道,姜春桃不是善茬。

林穗穗沉默着与她对抗,李叔则是一头雾水:“桃儿啊,你想说什么?快说啊!”

“行。”姜春桃扯了扯唇角:“我昨晚在沙滩的时候,看到——”

“哐当”一声传来,众人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陆临舟低头看着掉到地上的搪瓷缸,一脸懊恼:“临舟没拿住,给你们倒的水。”

“没事没事!”李叔心疼地看着陆临舟:“你这孩子,没让你干活儿!”

林穗穗屏住的呼吸这才放松,而这一幕,清晰地落在姜春桃眼底。

其实特别特别想要把昨天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大家,可姜春桃心里明白,她不能。

现在不仅没有人会信她,她说出来只会更让大家觉得她是嫉妒林穗穗嫁给陆临山了。

她的名声一臭再臭不说,姜家人只怕是更容不得她了。

柳湾村光棍不少,他们总能找到一个收了她了。

更何况,她并不希望陆临山都入土为安了,还被人讲闲话。

还有……

总之,林穗穗确实算准了她不敢说,但见林穗穗真的吓到的模样,姜春桃还是心下愉悦了几分。

大家从刚刚的小插曲里回过神来,注意力又回到姜春桃身上。

“你这孩子,卖什么关子?赶紧说,看到什么了?”姜母用手肘顶了姜春桃两下。

“路过看到很多被丈夫训斥的女人。”姜春桃回头看向姜父姜母:“所以,要我道歉可以,但你们得发誓,不逼我嫁给那些老光棍。”

姜父姜母一愣,没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

两人对视一眼,面露尴尬。

姜春桃继续道:“你们要是逼我嫁给那些人,这歉我今天就是不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姜母又推了她一把:“行行行,你自己相看去,行了吧?你赶紧的!”

姜春桃看向姜木匠:“爸,你说呢?”

姜木匠皱眉摆了摆手:“你妈说的算数。”

得到姜父姜母的肯定回应,姜春桃这才如释重负笑了下。

李叔听他们拉来扯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桃丫头,人家穗穗跟你差不多大,你还在爸妈身边,穗穗都守寡养家,撑起整个陆家了,你非要搅得人家不安生?”

“我道歉,对不起。”姜春桃抬着下巴,目光直直盯着林穗穗的脸:“我姜春桃从今天开始,没见着真凭实据前,绝不乱嚼舌根。”

姜木匠立刻欣慰地看着她:“这就对了!”

姜母也是喜笑颜开,这下,他们的生意应该可以继续做下去了。

可谁知他们笑容还没持续两秒,就听姜春桃继续道:“但要是我拿到切实的证据,什么烂事我都能说得出口。”

姜父姜母脸色一变,这哪是道歉!

两人又开口指责,逼姜春桃好好道歉。

一直没说话的林穗穗望着姜春桃紧攥的拳头,突然开口:“我接受了。”

姜家人和李叔都诧异看过来,连带着陆临舟都皱起了眉,显然是没意料到林穗穗居然就这样接受了姜春桃不太诚恳的道歉。

林穗穗点到即止。她本就不纠结于道歉这事,加上她和陆临舟确实有把柄在姜春桃手上。

得理不饶人,并不是理智之举。

姜父姜母反应过来后,如蒙大赦,连连鞠躬:“好好好,穗穗大人有大量!”

“梅子,赶紧,把我们带来的赔罪礼拿出来!”姜母快手快脚地从袋子里拿了些新做的糖水甜粥,往院里的石桌上摆:“这是我们新熬的!”

姜春梅赶紧解释:“上次真是我的问题,剩的点馊糖忘了扔,不小心卖给了你家临舟。以后绝不会再有这个事情发生了!我们以后出摊肯定只卖当天新做的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李叔,希望能把这摊子保下来。

村委会的人还愿意吃,那大家肯定就放心得多,还会来她家买。

“我们家就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林穗穗随手端起一碗递给李叔:“大家一起吃。”

李叔笑呵呵接过来:“村里和谐相处,我们就高兴。”

陆临舟也学着她的样子,给姜父姜母端了碗递过去。

林穗穗自己正要伸手拿起一碗,李叔却突然“呸”地一下,把刚刚吃的一大口甜粥都吐了出来。

“这味儿不对!”李叔闻了闻自己碗中的粥:“姜木匠,你家诚心拿臭的坏的来道歉?还说是今天新做的?!”

姜木匠脸色大变,端起碗猛嗅一口,臭味冲得他差点作呕:“这怎么回事?!”

“春梅!”姜母被姜木匠瞪了一眼,吓得腿软:“不是让你盯着锅里的?怎么会臭?”

姜春梅也一脸惊慌,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使劲摇头:“我、我不知道!这次真不是我!真不是!”

几人看着这一堆碗,都懵了。

这臭还不是酸腐的臭味,不知是哪来的味道。

“吃不死人。”一旁沉默的姜春桃突然开口,端起一碗甜粥吃了口,面色如常:“就是放了点腐鱼的汤汁。”

柳湾村村民捕回来的海鱼常常的吃不完的,这年头又没有冰箱能储存,就会做成腐鱼吃。腥臭难闻,但是吃起来咸香有味。

这放在甜粥里,纯粹就是来恶心人了。

李叔气得重重把碗磕在桌上:“姜木匠!你们这是赔罪还是下毒?!”

“老李,桃儿这孩子您也知道……”

“我老李是管不了你家的事了,以后你家爱咋咋地!”

李叔拂袖而去,姜家三人赶紧追上去道歉,他在村委会很有话语权,要是他真生气了,姜家小摊不知还能不能继续开了。

可三人跑了两步,又怕姜春桃在林穗穗家闹事,又不放心地回头来抓姜春桃走了。

小院里又恢复安静,林穗穗低头看向桌上拿些放了腐鱼汁的糖水甜粥。

这个年代浪费这么多粮食,姜春桃是真该死啊!

闻着这味道,林穗穗就知道这姜春桃是有多想跟她对着干了。

在村委会干部面前,都要使这龌龊的一招让她吃吃瘪,全然不顾之后他们姜家在村里会有多难过。

林穗穗觉得自己的命实在是有些苦。

陆临山都埋土里这么久了,还有余债要算到她林穗穗头上。

清晨的那一缕凉风消失,太阳把腐鱼汁的味道烘烤得更甚,那味道直冲鼻腔,林穗穗只觉得胃部翻涌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一次,林穗穗呕是呕了,却没太慌张。

陆临舟倒是紧张,扶着她问:“穗穗怎么了?”

林穗穗抬眸,对上陆临舟干净澄澈的眼睛里盛着担忧。

你说呢?还能怎么了?


两人只好原路返回。

林穗穗越想越郁闷,本来还以为能出去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怎么会被封住呢?”林穗穗忍不住抱怨。

“防空洞大多都废弃了,封起来也正常。”

是正常,但是却把她逃生的希望也给封住了……

林穗穗没时间气馁,他们得赶紧回去。

出来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发现他们在逃。

走到那扇熟悉的铁门前,林穗穗盯着那扇差点砸断她腰的铁门,问陆临舟:“这还能抬起来吗?”

“试试。”

好在铁门还能活动,两人正要钻过来,却听到地窖尽头的地方,传来说话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微沉。

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他们不在家了,所有人都在找他们。

“快过去!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跑!”林穗穗低声提醒道。

“走。”

陆临舟抬着铁门不敢松手,等到林穗穗钻过来了,他才用肩膀顶住铁门,弯腰穿了过来。

陆临舟转身时,掌心按在铁门边缘用力下压。

生锈的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终于与地面严丝合缝。

两人赶紧往地窖口跑去,却正好听见头顶传来铁锹砸在地窖门上的闷响。

他们要开砸了!

林穗穗望向前方狭窄的通道,她跑起来有些困难。

正当她打算让陆临舟先过去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喂!你干嘛!”林穗穗压低声音问他。

陆临舟淡淡道:“你太慢了。”

她的惊呼卡在喉间,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

通道低矮,他不得不弓着背,却仍跑得飞快。

林穗穗只觉得他脚下踩过碎石的声音,混着她的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

铁锹一下下砸在地窖入口的铁皮上。

李大壮和阿海很兴奋,也很卖力。

什么都比不过抓陆临舟他们有意思!

两人砸了两下,却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

“徐医生,下面有动静!”阿海的铁锹突然顿住,他趴下身去,耳朵贴在铁门上。

李大壮拽了他一把:“危险,快起来。”

徐明远闻声过来,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铁门“咔哒”地响了一声。

紧接着,林穗穗的脑袋钻了出来。

她刚探出半个身子,所有人的铁锹就齐刷刷对准了她。

林穗穗吓了一跳,差点从梯子上掉下去。

她回头一看,陆临舟就站在她身后,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林穗穗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堂屋里的灯光,映出林穗穗睁大的双眼和额角的细汗。

她装出被惊吓的样子:“我的天,你们一个个举着铁锹做什么啊?”

李大壮的铁锹尖在她鼻尖前晃了晃:“别动!”

见着林穗穗,屋里的人都下意识把自己的防护粗麻布调整了下位置,一副防御神色。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谁准你们进来的?”林穗穗扬声问道:“你们让我们在屋里待着别出去害人,你们闯进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来抓你们的!”阿海扬声质问:“你们往哪跑?”

林穗穗:“跑?我们没跑啊!”

“少装蒜!”李大壮的铁锹砸在地窖门上,震得林穗穗耳膜发疼:“你们从防空洞钻出来,当老子眼瞎?”

阿海也附和:“就是,是不是想从地窖跑出去?”

林穗穗一脸疑惑:“从地窖能跑哪儿去?”

李大壮冷哼一声:“那得问你们自己!准备跑去哪儿!”

“我们是在地窖拿腊肉啊!”林穗穗攥紧腊肉的手往胸前收,举在几人面前:“临舟发烧刚好,嫌口里淡,就下来挑一小块腊肉炒咸菜吃啊!”

“……”

几人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似乎都有点不信。

林穗穗清了清嗓子:“那个,能不能让我们先上去?底下空气怪差的。”

……

林穗穗和陆临舟从地窖上来时,那群来抓他们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只剩下徐明远和两个助手,以及,李大壮和阿海。

看着这两个人,林穗穗就气不打一处来,蔫儿坏!

两个助手去地窖里搜了一圈,在徐明远耳边汇报了些什么。

林穗穗见徐明远皱着眉,赶紧开口。

“徐医生,你真的要为我们作证啊!哪有什么跑不跑的?地窖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跑哪儿去?难不成钻腌菜缸里躲着?”

“防空洞该封的我们早就封了,下面就是放储藏的地窖!”林穗穗把手里腊肉放到桌上:“这肉也挂了三年了,再不吃也该长虫了。”

李大壮不爽:“既然只是取腊肉,为什么要把入口锁着?”

“不是我们锁的,是铁门锈住了呀!”林穗穗指向地窖门轴:“临舟非要跟着下来,结果门就关了。我哪知道怎么就没法从外面打开了?”

“肯定有问题!”李大壮不依不饶,还要再说。

李大壮还要再说,陆临舟却突然摇摇晃晃地,眼见着就要倒。

林穗穗赶紧伸手扶住他:“临舟,没事吧?”

阿海后背一抖:“啊——陆临舟又发鸡瘟啦!!”

一听这话,林穗穗心里就犯委屈。

被这什么鸡瘟害得封在家里不能出门,好不容易找到防空洞能出去,逼着陆临舟发着烧还带着她走。

结果折腾了一通,还是没能跑出去。

她越想越心酸,抬头时眼眶已红:“李大壮,阿海,我们都已经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了,只是下去拿个腊肉,就要被你们这样盘问吗?”

“谁让你们……”

徐明远突然按住李大壮的手腕:“别闹了,既然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出去吧,这里也不安全。”

李大壮满眼不甘,却又只能罢了,他瞪了林穗穗一眼:“再敢鬼鬼祟祟,我们肯定告族长!”

等到几人离开,林穗穗扶着陆临舟在椅子上坐下,徐明远才开始给陆临舟检查体温。

陆临舟低着头,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温度,徐明远看向林穗穗。

“他还在低烧,你不让他好好休息,带他去地窖?”

……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林穗穗才终于坐了下来。

接连的“冲锋陷阵”,已经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正当她累到有点恍惚的时候,面前突然递来一个搪瓷缸。

林穗穗有点意外地看向陆临舟。

地窖里一直处理黑暗状态,她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此时,头顶摇晃的灯泡,让她看清了他脸上还带着不太正常的潮红。

徐医生也说了,他还在低烧的状态。

林穗穗接过来,里面是温度正好的水。

“放松点,事情不会总是那么糟。”

林穗穗察觉出他语气里的安慰,抿了抿唇:“你先去歇着吧,发着烧还陪我这么折腾一通。”

折腾就算了,还没折腾成功。

说着,林穗穗却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有点模糊,她好像要哭了。

或许这就是命,她逃不出去,也怪不了任何人。

陆临舟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林穗穗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我没有传染病,关不了几天。等彻底不发烧了,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林穗穗抬头,对上他映着昏黄灯光的眼。

那里面不再有半分懵懂,清明得像口古井,藏着他从未见过的凝重。

“什么办法?”

“最多一周。”陆临舟沉声道:“下周赶集日,运粮车会路过,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听到他的话,林穗穗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觉得自己的信心好像都快要被消磨完了。

谁知,他那句话,还有后续。

林穗穗看到他喉结上下轻滚。

“如果不能,孩子,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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