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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好孕医女,被绝嗣京少宠哭霍长风穆晴萱 番外

霍长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自己作恶多端也就罢了,现在还有脸连累他。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下个月竞选学院副院长,肯定没他的戏了。周素岸一想到他和庄平春争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败在了自己人手上,就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看在高丽月是他自小疼到大的份儿上,他刚刚就把高丽月扔给警察处置了!周素岸气冲冲地离开。高丽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忽然,一阵细如蚊蝇般的议论传入了她的耳中。“就是她指使人诬陷穆老师吗?”“这也太不要脸了,为了害人什么坏事儿都做得出来!”“穆老师的课我去听过两节,讲的特别好。诬陷这么好的老师,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嘁,你现在义愤填膺的,刚刚撕笔记扔向穆老师的时候,你比谁都积极!”“哎——你们说,她和穆老师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居然要用这么肮脏的手段陷害人?”“怎...

主角:霍长风穆晴萱   更新:2025-04-29 1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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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长风穆晴萱的女频言情小说《七零好孕医女,被绝嗣京少宠哭霍长风穆晴萱 番外》,由网络作家“霍长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己作恶多端也就罢了,现在还有脸连累他。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下个月竞选学院副院长,肯定没他的戏了。周素岸一想到他和庄平春争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败在了自己人手上,就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看在高丽月是他自小疼到大的份儿上,他刚刚就把高丽月扔给警察处置了!周素岸气冲冲地离开。高丽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忽然,一阵细如蚊蝇般的议论传入了她的耳中。“就是她指使人诬陷穆老师吗?”“这也太不要脸了,为了害人什么坏事儿都做得出来!”“穆老师的课我去听过两节,讲的特别好。诬陷这么好的老师,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嘁,你现在义愤填膺的,刚刚撕笔记扔向穆老师的时候,你比谁都积极!”“哎——你们说,她和穆老师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居然要用这么肮脏的手段陷害人?”“怎...

《七零好孕医女,被绝嗣京少宠哭霍长风穆晴萱 番外》精彩片段


自己作恶多端也就罢了,现在还有脸连累他。

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下个月竞选学院副院长,肯定没他的戏了。

周素岸一想到他和庄平春争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败在了自己人手上,就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看在高丽月是他自小疼到大的份儿上,他刚刚就把高丽月扔给警察处置了!

周素岸气冲冲地离开。

高丽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忽然,一阵细如蚊蝇般的议论传入了她的耳中。

“就是她指使人诬陷穆老师吗?”

“这也太不要脸了,为了害人什么坏事儿都做得出来!”

“穆老师的课我去听过两节,讲的特别好。诬陷这么好的老师,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嘁,你现在义愤填膺的,刚刚撕笔记扔向穆老师的时候,你比谁都积极!”

“哎——你们说,她和穆老师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居然要用这么肮脏的手段陷害人?”

“怎么她不陷害别人,偏偏陷害穆老师呢,说不定是穆老师自己行为不端!”

“我说你够了啊,穆老师是受害者,你不去指责加害人,怎么还数落上穆老师了?”

“别生气啊,我不是瞎猜嘛……”

“有没有人知道加害人叫什么名字啊,看着也不像我们学校的老师啊。”

“肯定不是,咱们大学怎么可能会招收思想作风这么不正的人当老师,估计是什么不入流的下三滥嫉妒我们穆老师的才华,所以故意来碰瓷吧。”

“我好像认得她,之前在周教授的办公室里见过……”

高丽月身体一抖,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只见一群学生聚集在一起,正对着她吐着口水,脸上满是厌恶和愤怒。

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高丽月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高丽月微微低着脑袋,不敢让学生们看到自己的脸。

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垂在脸上,遮住了她苍白如纸的面庞,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心中满是恐惧。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抹凶狠的精光,踩着鞋子,大步流星地往校外走去。

*

办公室内。

喧闹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风扇转动时发出的轻微嗡鸣声。

院长缓缓走到穆晴萱身旁。

他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搭在穆晴萱颤抖的肩膀上,白胡子随着叹息微微颤动:“孩子,让你受苦了。”

老人的声音里满是愧疚与心疼,浑浊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

他转身从红木书柜里取出一个古朴的瓷盒,小心翼翼地泡了一杯枸杞菊花茶,递到穆晴萱面前。

“来,喝口热茶,压压惊。”

“谢谢院长。”

穆晴萱莞尔一笑,接过茶杯,小口地啄饮着。

阳光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在脸上投射出一道道细密的影子。

霍长风站在她身后,心疼地看着她瘦削的背影。

“院长,我会登报澄清这次的谣言,还请学校多多配合。”

院长郑重地点点头:“您放心,这也是我们该做的。”

他又转头看向穆晴萱,语气温和而坚定:“小穆同志,今天委屈你了。”

“学校给你放三天假,回家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这里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妥当,你就安心休养。”

穆晴萱抬起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感受着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谢谢院长,我没事。”

直到离开了学校,喧嚣渐渐褪去。

穆晴萱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口袋里还放着那份已经被捏的皱皱巴巴的报纸。

看着上面荒谬的谣言和刺眼的文字,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目光与霍长风炽热的视线相撞。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她身边,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此刻他眼底翻涌的情愫,更是让她的脸颊泛起阵阵红晕。

穆晴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脚步虚浮却又急切地快步上前,扑进霍长风的怀里。

她的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隔着衣料,清晰地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仿佛也在敲打着她的胸膛。

“老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穆晴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再次湿润,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霍长风的脖颈。

“今天要不是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溃不成声。

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不经意间扫过霍长风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霍长风喉结滚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顶,喷洒在她发间的呼吸都变得灼热。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你是我的媳妇儿,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霍长风的手臂将穆晴萱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

穆晴萱抬起头,仰望着霍长风的眼睛,眼中满是疑惑和好奇,水光潋滟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微张的嘴唇泛着诱人的色泽。

“对了,警察同志和陈姨是不是你找来的?”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撒娇般的尾音。

霍长风嘴角微微上扬,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轻轻点了点头:“嗯,是我安排的。”

他的拇指轻轻擦去穆晴萱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

指腹不经意间摩挲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阵滚烫的触感。

穆晴萱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不解。

她微微踮起脚尖,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可是荷花村距离首都起码需要坐三天的火车,你怎么会未卜先知,把陈姨叫过来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霍长风,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说话时呼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引得霍长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唇瓣上,眸色微深。


穆晴萱跟着霍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霍长风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抢救。

狭长的的走廊充斥着消毒水味儿,空气格外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令人心慌的压抑。

李长明等在手术室门口,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慌忙转身。

身高八尺的壮汉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面色因过度紧张与担忧而变得煞白,望着霍家人,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崔丽蓉大步流星冲上去,握住李长明的双手,“长风怎么回事儿,好端端,怎么会进医院?”

“试验进行到关键时刻,原本好好的,可突然发生了爆炸。爆炸发生的时候,主任距离得太近……”

当时李长明在实验室外,眼睁睁看着霍长风被爆炸的气浪掀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炸的他到现在都有些耳鸣。

可他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体的异样,哭着说:“我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可、可刚刚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长风身体一直很硬朗,他还那么年轻,做什么准备?”

霍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李长明的话化作成千上万根银针扎进她的脑子,原本在穆晴萱治疗下,已经逐渐好转的偏头痛再次复发。

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剧烈。

霍老太太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脑袋,身体一歪,差点要摔倒在地上。

穆晴萱连忙扶着霍老太太,搀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动作轻柔地按着她的穴位,帮她纾解痛苦。

穆晴萱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印象中,前世霍长风是在婚后一个月,突发恶疾去世的。

怎么重生一次,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穆晴萱紧紧皱着眉,默默思索着对策。

霍建业抱住哭的不能自已的崔丽蓉,严肃地看向李长明,一本正经问:“除了长风,还有其他人受伤吗?研究所现在情况怎么样?”

李长明摇了摇头:“这次的试验很重要,整个研究所只有主任一个人有能力完成,所以实验室里只有主任一个人在。除了发生爆炸的实验室变成废墟了,没有其他更严重的损失。”

“那就好。”霍建业微微点头,松了口气。

崔丽蓉一听这话,火气顿时上来了。

她一拳头锤在霍建业的胸口:“你儿子都命悬一线了,你还关心别人,关心研究所有没有损失?你还是人吗?!”

霍建业无奈地看着妻子,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研究所其他的负责人也一一赶到。

年迈的所长和霍建业握了握手,了解了情况后,眉心皱起条条沟壑:“长风一直是所里最杰出的人才,也是国家重点培养的对象。我相信长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至于实验室为什么会发生爆炸,我们也已经着手展开调查,一定会给您、给霍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所长面色冷峻。

虽然霍长风走了研究这条路,但霍家一直在军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霍长风的祖父曾受过国家级勋章,霍建业此时也在部队里担任重要职位。

这样的家庭,所长可惹不起。

霍建业握了握拳,沉声道:“长风是我们霍家的孩子,他是一名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不会被区区爆炸打倒。”

所长连忙应和:“这是当然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

霎时间,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到了从手术室中走出来的医生身上。

崔丽蓉冲上去:“医生,长风怎么样?”

“……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低低的一句话,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一直胸有成竹的霍建业此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嗫喏着颤抖,眼神都失去了光彩。

崔丽蓉不可置信地狠狠摇晃着医生的肩膀:“怎么可能,你们在说什么胡话,我儿子怎么可能?”

医生早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麻木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请各位节哀。”

“啊!”

霍老太太发出一声急促又尖锐的叫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妈!”

霍建业赶忙抱住老太太,喊着医生护士。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穆晴萱眼神一沉,冷声喝道:“节什么哀,我能治!”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崔丽蓉呆呆地看着穆晴萱的方向,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隐约间,只能看到一片光晕中那张过分艳丽的脸上,此刻没有半分娇媚。

只有令人心惊胆战的认真。

“你能治?”崔丽蓉反问。

穆晴萱掷地有声:“我可以。”

她摸出出门前特意带上的银针包,抬眼看向医生:“把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都清出来,让我进去。”

医生愣住,半晌没有动作。

所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什么,这也太不像话了。”

“霍司令,我已经联系了其他医院了,咱们再试试,说不定还有希望。”他抬眼瞥了穆晴萱一眼,“总比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靠谱吧……”

霍建业揉了揉胀痛的眉心。

所长说得轻巧,可距离爆炸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

能调来的医生早就已经调来了,可最后的结果仍是束手无策。

与其彻底放弃霍长风,让霍长风等死,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晴萱,你有把握治好长风吗?”

霍建业肃穆道:“你想清楚再说,如果你治疗失败了,那我们不会放过你。”

霍建业清楚自己的母亲和妻子是什么性格,如果放任穆晴萱进去治疗,最后却治疗失败,那霍老太太和崔丽蓉一定会把霍长风的死怪罪在穆晴萱的头上。

到时候,迎接穆晴萱的,将会是噩梦般的折磨。

穆晴萱直直迎上霍建业的目光,语气沉稳:“爸,我不敢说百分百能治好,但既然有希望,总要试试。”

霍建业点头:“行,那你进去吧。”

穆晴萱抿了抿唇,飞快地换上除菌服后,独自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已经被清场,除了她,只剩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霍长风。

穆晴萱抬眸看过去,视线在触及到霍长风的瞬间,瞳孔狠狠一震。


喧嚣的人群如潮水般将穆晴萱淹没,恶毒的话语像无数尖锐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眶泛红,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灰暗的迷雾笼罩。

这时,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突然捂住了她的脸。

紧接着,一个坚实的胸膛将她紧紧包裹。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霍长风。

“别怕,有我在。”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穆晴萱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霍长风的衣襟。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攥住他的衣服,身体仍在微微抽搐。

正当霍长风准备带着穆晴萱先离开是非之地时,人群分开了一条道路,庄平春快步走了过来。

她神色凝重,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小穆,院长请你过去一趟,他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霍长风皱了皱眉,低头,征求性地看向穆晴萱。

穆晴萱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霍长风牵着穆晴萱的手,与庄平春一同前往中医学院院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

庄平春缓缓推开深褐色的檀木门,皮革与中药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电风扇发出低沉的嗡鸣,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光影在院长布满皱纹的脸上明明灭灭。

墙角的老式座钟滴答声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雪白的胡须垂至胸前,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古井。

静静地打量着三人。

院长身着藏青色唐装,盘扣一丝不苟地系到脖颈,袖口还绣着暗纹云鹤,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干枯如老树枝桠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穆,这报纸上的事,你最好给学院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整个学校都炸开了锅,就连社会上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如果事情不解决,恐怕……”

话语未尽,却像一记重锤砸在穆晴萱心上。

穆晴萱接过报纸,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谣言:“中医讲师穆晴萱涉嫌杀人,靠霍家关系走后门入职”。

刺眼的标题下,是各种扭曲事实、恶意中伤的文字。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指尖传来报纸粗糙的触感,油墨味道刺鼻。

穆晴萱的手指手指死死捏着报纸,关节泛白。

霍长风心疼地看着她,伸手将报纸抽走,青筋在皮肤下凸起。

他的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都是无稽之谈!”

霍长风今天刚到研究所,就看到手底下的研究员眼神奇怪地打量着他,总是说悄悄话。

后来,还是李长明主动把报纸拿了过来。

霍长风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荒谬的事情。

他眼眸一深,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到哪儿了。

穆晴萱攥着报纸边缘的手指微微发颤,刚要开口解释,院长布满老年斑的手已重重拍在檀木桌面。

“小穆同志,别急。”

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如铁,语气却还算温和。

院长和霍长风点头示意,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用眼神询问霍长风,要不要坐下。

霍长风眸色一冷,压根没理会院长的眼神暗示,默默地站在穆晴萱的身边。

院长叹了口气。

他虽然忌惮霍家的势力,可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不公平处置,传到社会上恐怕会影响他和学校的声誉。

可公平处置了,又惹了霍长风和霍家不高兴。

真是举步维艰。

院长叹了口气。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素岸双手背在身后,率先踏过门槛。

他的身后,紧跟着披头散发、恍若一个疯子的陈红霞。

在两人之后,高丽月踩着细高跟慢悠悠现身。

猩红的指甲无意识摩挲着包链,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穆晴萱的眸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突然冷静了下来。

在看到高丽月的瞬间,她陡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肯定是她搞的鬼!

高丽月毫不收敛地看向穆晴萱,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似乎在说:

“我看你怎么办?”

陈红霞一见到穆晴萱,突然瘫坐在地,灰白头发散落眼前:“青天大老爷!就是这个女人害死我儿子啊!”

她枯瘦的手掌直指穆晴萱,腕间麻绳编织的孝带随着颤抖扫过地面,扬起细小的灰尘。

“五年前,我儿子不过是得了一场感冒,她扎完针当晚就……”

陈红霞突然剧烈咳嗽,浑浊的泪水混着鼻涕淌满脸庞。

“村里王大夫当场就说,是扎错了足三里,活生生把人扎死了!”

角落里的高丽月适时发出一声嗤笑,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轻蔑地撇起:“这种草菅人命的庸医,也配站在讲台上误人子弟?”

霍长风浑身肌肉紧绷,白大褂下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冷冷地盯着陈红霞,仿佛陈红霞已经是个死人了。

庄平春扶了扶眼镜,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

她看着穆晴萱,神情有些紧张。

庄平春相信自己的直觉,穆晴萱应该是个好孩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院长的白胡子随着呼吸急促颤动,他摩挲着紫砂壶的手突然收紧,壶盖磕出清脆的声响。

穆晴萱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颤抖的声线:“陈女士,敢问您是哪个村子的?我行医多年,经手病例皆有记录,却从来没见过您。”

“我从来没见过您,又怎么可能害死了你的儿子?”

穆晴萱反问:“陈女士,你说你来找我治病,那你知道,我是出自哪个村子,家里住在东边,还是西边吗?”

陈红霞一愣,下意识地瞥了高丽月一眼。

被高丽月瞪了一眼后,她又很快地收回了视线,结结巴巴地说:“应该是住在东边吧……”

穆晴萱冷笑一声:“我家住在村子的最南边。”


饭桌上,穆浅浅咬着唇,壮着胆子给崔丽蓉夹菜。

“舅妈,您尝尝这个,做的可真好吃。”

崔丽蓉完全不领情,冷着脸说:“菜是晴萱做的,你偷懒了一上午,怎么现在还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穆浅浅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尴尬地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嗫喏着解释:“……我没有偷懒。”

“这我作证,浅浅一直在陪老婆子我说话,哄我开心,这怎么能算偷懒?”

霍老太太不满意儿媳妇儿总是刁难穆浅浅,白了崔丽蓉一眼。

那神情,分明是你不孝敬我,难道还不允许其他人孝敬我?

崔丽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她看到穆晴萱一直坐在一旁,安静地喝着一碗莲藕排骨汤,也不说话。

少女瓷白的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颊红扑扑的,眼神疲倦。

分明是穆晴萱操持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可到头来却是一直偷懒的穆浅浅得到了霍老太太的夸赞。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难受。

崔丽蓉免不得心疼起来,叹着气,递去一张干净的手帕:“晴萱,擦擦汗。”

说着,又给穆晴萱夹了一块红烧肉,“你自己烧的菜,怎么也不多吃点?”

崔丽蓉在“自己”上狠狠重音,强调了自己的态度。

穆晴萱一愣,感激笑道:“谢谢妈。”

她在厨房里泡了一上午,闻着油烟味都快闻饱了,这才不太有胃口吃饭。

没想到,婆婆崔丽蓉竟误以为她是被霍老太太偏心的态度刺激到了,难过的吃不下饭。

穆晴萱有些好笑。

就穆浅浅这个段位的,还刺激不到她。

霍老太太见崔丽蓉只给穆晴萱夹菜,却刻意冷落了穆浅浅,顿时不乐意了。

老太太斜着眼睛,绷着脸,给穆浅浅夹了一块肥肉最多、最大的红烧肉,关切道:“浅浅,你怎么只吃土豆丝?也多吃些肉,你现在太瘦了。”

穆浅浅一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奶奶。”

她为难地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了,担心自己中毒。

不吃,又怕惹霍老太太不开心,那之前的工作都白做了。

穆浅浅皱着脸,迟疑了半天,还是把那块红烧肉夹回了霍老太太的碗里。

“奶奶,这块肉最大,还是给您吃吧。”

只要霍老太太被毒倒了,就只能追究穆晴萱的责任,谁还会关注她有没有吃肉呢?

穆浅浅眼神微暗,这样想道,然后又往碗里夹了几根土豆丝,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崔丽蓉尝了一口鱼肉,眼神惊喜:“晴萱,你这鱼是怎么烧的,真鲜啊。”

“清蒸,这种鱼不能红烧,否则会失了原本的滋味。”穆晴萱详细说了自己的做法,又道,“我也没有加葱蒜调味儿,而是提前把鱼肚子剖开,加了一些养生的药材进去。”

“这样竟然尝不出什么药味儿,晴萱你这手艺都能去国营饭店去应聘个一流的大厨了。”

崔丽蓉忍不住夸赞,随后又说:“等有空了,你也多教教王妈,省的总是自己钻进厨房里,太累人了。”

王妈适时开口:“晴萱丫头,你教会我,到时候我也能帮你分担一些。”

穆晴萱心里一暖,从善如流地点头:“好,谢谢妈,谢谢王妈。”

崔丽蓉是越看穆晴萱,心里越满意。

眼角无意间瞥见了只埋头吃饭的穆浅浅,她语气瞬间冷淡下来,低声喃喃:“我瞧着我这儿媳妇,是样样都好,总比某些个光说不做的假把式强多了。”

穆浅浅动作一顿,知道崔丽蓉这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气不打一处来。

她算着时间,心里开始着急。

霍家人都吃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一点事儿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突然响起。

穆浅浅猛地抬头,就见王妈一脸煎熬地捂着嘴,口中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王妈紧紧皱着眉头,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面颊都失去了血色。

穆浅浅眼睛一亮。

是时候了!

霍老太太抬头,蹙眉:“这是怎么了?”

王妈吞吞吐吐:“我、我有点难受……”

穆浅浅猛地瞪大了眼睛,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望向穆晴萱:“姐姐,难不成是你做的菜出了问题?”

“……我刚刚进厨房,看到姐姐故意打翻了盐罐子,又打开水龙头,把盐全部都冲走了。是不是做菜的盐有问题,所以姐姐你着急毁尸灭迹?”

穆浅浅捂着嘴巴,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舅舅舅妈,还有奶奶,都对你那么好……”

“浅浅,你在说什么呢?”

穆晴萱一脸疑惑,眉头轻轻皱起,原本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千万言语卡在喉咙:“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穆浅浅咬了咬牙,继续说:“如果不是盐有问题,那为什么姐姐你要毁尸灭迹,为什么王妈现在突然很痛苦?”

“姐姐,虽然你是我亲姐姐,我也不能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你误入歧途吗?”

穆浅浅说得声泪俱下,俨然是为姐姐着想的好妹妹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穆晴萱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而她穆浅浅,则是一直规劝穆晴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善人了。

霍老太太也惊疑不定地看向王妈:“你中毒了?那快打120,送去军区医院!”

霍建业拍桌起身,冲进厨房,拿起盐罐子检查。

见多识广的他,一眼就看出罐子里的盐不太对劲。

霍建业的表情凝重起来,把那些泛着浅黄色的晶莹颗粒倒进掌心,摩挲着检查,道:“这是亚硝酸盐,是一种成分为亚硝酸钠的工业盐。”

“亚硝酸钠含有剧毒,普通人即使摄入少量,也会中毒,产生头晕、呕吐的症状。”

霍建业话音刚落,一直捂着嘴的王妈突然干呕了一声。

王妈的反应正好应证了霍建业的话。

霎时间,霍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穆晴萱的身上。


霍老太太用眼角瞥着穆晴萱,眼神十分不满。

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来自农村的孙媳妇儿,觉得穆晴萱配不上孙子霍长风。

既不能给霍长风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助力,还长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现在听说了穆晴萱连饭都不会做,霍老太太更加不悦。

哪有女人家不会做饭的?

到时候男人累了一天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也实在太不像样子了。

穆浅浅的视线在穆晴萱和霍老太太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为难地开口:“奶奶,您别生气,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

“姐姐,你也别倔了,做饭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姐姐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

穆浅浅适时开口,看似缓和气氛,实则把矛头再次引到了穆晴萱身上。

霍长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轻轻瞥了穆浅浅一眼。

霍老太太一下子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原本松弛的皮肤此刻紧紧绷着,每一条皱纹都像是被熨斗熨过似的。

“女人家做饭天经地义,你还不乐意学?”

霍长风开口:“奶奶,我平时常在研究所加班,偶尔回来一趟,家里还有保姆,萱萱不会做也没关系的。”

穆晴萱意外地瞥了一眼霍长风,没想到他会直接出声维护自己。

然而霍老太太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更加恼火地看着穆晴萱,念叨:“那也不是她不会做饭的借口!”

“长风这么替你着想,你如果真的想好好过日子,也该自觉点去学做饭,而不是事事都推给别人。”

看在霍长风的面子上,霍老太太的口气稍微和缓了许多,但眼底的厌恶之色更浓。

察觉到这一点的穆浅浅微微弯起唇角,瞳孔中闪烁着得意的光。

她轻轻抬起下巴,幸灾乐祸地将视线投到了穆晴萱的身上。

坐在穆浅浅身边的石飞华记着霍长风刚刚的警告,不敢直接盯着穆晴萱打量,只好用眼角轻轻瞥着,越看越觉得惊艳。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穆晴萱身上。

只见她动作轻巧地放下筷子,饱满鲜嫩的红唇微微张开,略有些疑惑地对上霍老太太不怀好意的目光,说:“奶奶,我会做饭的。”

“你会做饭?”

霍老太太一愣,完全没想到穆晴萱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狐疑地打量着穆晴萱放在桌面上的纤纤玉指,看着就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娇养长大的模样。

“你别是骗我的吧?”

“饭会做就是会做,不会做就是不会做,我何必撒一个立刻会被戳穿的谎言呢?”穆晴萱态度坦然,主动说,“奶奶,不然晚上的饭我来做吧。”

霍老太太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穆浅浅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里,穆晴萱别说做饭了,连厨房都没进过。

从小到大,她都仗着自己在医术上天资聪颖,从来不把她这个做妹妹的当回事儿。

家里的大人去地里干活,穆晴萱只会缩在房间里背医书,而穆浅浅却得满身油烟地准备全家人的饭菜。

而那些医书她却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一想到这里,穆浅浅的心里极度不平衡,张嘴就怼:“姐姐,你既然会做饭,刚刚怎么不说?”

言下之意,穆晴萱是故意看她和霍老太太着急上火,耍她俩玩呢。

这句话一出,果不其然,霍老太太的眼神又有了变化。

穆晴萱轻飘飘地看过去,“妹妹你的话这么密,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穆浅浅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桌底下,她轻轻碰了碰石飞华的大腿,用眼神示意着。

石飞华恋恋不舍地把眼神从穆晴萱身上收了回来,察觉出妻子的意思,右手捏成拳头,放在嘴唇边轻咳了两声。

“奶奶,堂哥堂嫂,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石飞华主动打着圆场,让原本安静到有些窒息的空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霍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动了怒,她的头突然有些刺疼,现在也没了说话的力气,就慢慢吃着饭。

穆晴萱将霍老太太的动作尽收眼底,微微思索着。

凭她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出,霍老太太的症状绝对是经常性的偏头痛。

人人都说,头痛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偏头痛对意志力强的年轻人来说,都很折磨,更别提对霍老太太这种老年人了,只会更加难受。

穆晴萱原本的计划是,在饭桌上提出为霍老太太诊治的要求。

可经过穆浅浅这一挑拨,霍老太太现在对她的印象明显差到了极点。

就是穆晴萱现在再开口说自己会医术,恐怕霍老太太也不会相信。

穆晴萱微微叹了口气,决定先做好今晚的饭,稍微扭转一些霍老太太对她的看法,再徐徐图之。

饭后,穆浅浅为了在霍老太太面前博好感,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霍家的保姆王妈都被她挤到了一边。

王妈拿着抹布,尴尬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穆浅浅手脚麻利地洗完碗筷,又去擦桌子,最后恨不得连家里的衣服也洗了。

王妈劝了好几句,穆浅浅只当做耳边风,自顾自地埋头干活。

王妈站在一旁,不仅不高兴,反而一脸苦色。

这年代的人普遍都很朴实,王妈肯来做保姆,自然不会起偷奸耍滑的心思。

突然有人抢她的活,王妈只会觉得自己的工作受到了威胁。

好在最后还是霍老太太看不下去了,主动叫停:“浅浅,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不用做这些,来陪我聊聊天吧。”

穆浅浅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走到霍老太太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她略显拘谨地捏着膝盖上的衣服,深深拧着眉,一副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霍老太太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精儿了,岂会看不出?

她当即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当做自己家一样,不用害怕。”

穆浅浅深呼吸一口气,这才道:“奶奶,我刚刚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我觉得,姐姐可能是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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