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段斯礼姜莞的其他类型小说《段斯礼姜莞结局免费阅读舔狗三年,我靠失忆嫁给渣男小舅番外》,由网络作家“乖乖盛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九点,京城私人会所。包厢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劲酒的味道。几个男人围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各个笑容满面。“斯礼,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会是我们这些人中第一个结婚的!”好友陈琛拍了拍段斯礼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们几个都以为你要单身一辈子呢。”听到这话,毕景明也笑着凑过来,举了举酒杯:“就是啊,以前咱们段总可是最讨厌这些麻烦事的,现在是难逃美人关喽!”段斯礼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神色冷淡。他抿了一口酒,言简意赅:“不过是满足老爷子的愿望罢了。”陈琛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哦?真的只是老爷子的愿望?我可听景明说了,你那老婆可是数一数二的漂亮,你难道不会动心?”段斯礼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冰块...
《段斯礼姜莞结局免费阅读舔狗三年,我靠失忆嫁给渣男小舅番外》精彩片段
晚上九点,京城私人会所。
包厢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劲酒的味道。
几个男人围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各个笑容满面。
“斯礼,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会是我们这些人中第一个结婚的!”好友陈琛拍了拍段斯礼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们几个都以为你要单身一辈子呢。”
听到这话,毕景明也笑着凑过来,举了举酒杯:
“就是啊,以前咱们段总可是最讨厌这些麻烦事的,现在是难逃美人关喽!”
段斯礼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神色冷淡。
他抿了一口酒,言简意赅:“不过是满足老爷子的愿望罢了。”
陈琛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哦?真的只是老爷子的愿望?我可听景明说了,你那老婆可是数一数二的漂亮,你难道不会动心?”
段斯礼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缓缓融化,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今天下午领证的时候。
——那会儿,姜莞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笔,低头在结婚登记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右眼角那粒红痣在光线下格外动人心魄,钢印落下的瞬间,他的心跳竟然莫名加快了一拍。
那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斯礼,发什么呆呢?”
包厢里,陈琛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段斯礼抬起头来,神色依旧冷淡:“没什么。”
陈琛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看来我们段总是真的陷进去了!”
段斯礼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够了,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别想太多。”
“好好好,不说……”陈琛话音未落,就被旁边的毕景明一把推开。
他指着段斯礼,皱眉:
“交易?那你干嘛这么急着领证?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说话间,毕景明站起身来:“接下来我为大家献唱一曲——嘉宾!”
明显的醉了。
陈琛给他手里塞了一个话筒,随后在段斯礼对面坐下,一脸揶揄:
“我觉的景明说的对!”
段斯礼沉默了片刻,随后不紧不慢的道了句:“老爷子催得紧,我不想节外生枝。”
闻言,陈琛和旁边其他好友对视一眼,每个人都笑得意味深长。
陈琛举起酒杯,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不多问了!不过,兄弟我可提醒你,婚姻这种事,可不仅仅是交易,你要是真动了心,可得好好把握。”
段斯礼没有接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动心?他怎么可能动心。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一是为了满足老爷子的愿望,二是结婚老爷子才会给出手里的股份,那时他才会成为段氏真正的掌权人。
*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姜莞就已经被化妆师和造型师团团围住了。
阮听文一脸困意的陪在她身边。
两人昨晚几乎是通宵聊了整夜,还没睡几分钟呢化妆师就来敲门了。
梳妆台前,姜莞闭着眼,任由她们在自己脸上描绘。
中式婚礼的妆容讲究精致典雅,化妆师用细腻的笔触为她勾勒出古典的眉形,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妩媚。
她的头发被高高盘起,插上了一支金色的凤钗,耳畔垂下几缕细碎的发丝,显得既端庄又不失灵动。
阮听文在一旁夸奖的话完全不带重样的:
“莞莞,讲真,你要是进了娱乐圈还有别人什么事啊!”
说着,阮听文拿出口红,又看向姜莞:“真不考虑一下啊?你来,姐当你的引路人!”
姜莞:“……”
化完妆后,姜莞又和阮听文在房间拍了一些照片,有南城来的几位亲朋好友进了套房,商量着一会儿该怎么为难新郎,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另一边,段斯礼一行人此刻也来到了姜莞下榻的酒店大厅。
酒店门口早已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大厅,两旁摆满了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段斯礼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暗红色中式礼服,衣襟上绣着精致的龙纹,衬得他肩宽腿长,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目如画,整个人看起来既威严又不失优雅。
他身后跟着一群好友,个个西装笔挺,脸上带着笑意。
酒店大堂里,阮听文早已等候多时。
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礼服,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绣球,笑眯眯地迎上前:“段先生,你们可算来了!”
段斯礼点了点头,问阮听文:“姜莞在哪?”
阮听文眨了眨眼,笑得意味深长:“在楼上呢,不过嘛,按照规矩,你们得先过我们这一关,才能见到新娘。”
毕景明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什么规矩?”
阮听文笑着拍了拍手,身后的几个姑娘立刻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各种道具,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其中一个女孩儿拿出一张纸,笑着说道:“段先生,要想接走新娘,得先回答几个问题。”
段斯礼:“问吧。”
姑娘们立刻兴奋起来,纷纷拿出准备好的问题,从姜莞的生日、喜好,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细节,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段斯礼:“……”
沉默片刻后,段斯礼大手一挥:“给她们钱。”
众人:“……”
虽不合规矩,但无奈红包真的厚。
毕景明笑嘻嘻道:“现在可以接新娘子了吧?”
阮听文捏了捏红包,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一条路:“当然,莞莞在楼上,你们上去吧。”
段斯礼带着一行人上了楼,来到姜莞的房间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姜莞软糯的声音:“谁呀?”
段斯礼皱了皱眉,语气冷淡:“是我。”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姜莞带着笑意的声音:“斯礼哥哥,你得说点好听的,她们才会开门哦。”
又有人接话道:“这样,新郎和好友一人一句夸新娘的古诗吧!”
这不算难,段斯礼几乎是脱口而出: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好!”门外传来一阵掌声,接着其他人纷纷开口:
毕景明:“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饰!”
陈琛:“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林辰:“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句接一句,房间里传来一阵轻笑,随即房门缓缓打开。
半个小时后。
机场大厅里。
段斯礼坐在vip室,听着机场经理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报告姜莞的最新情况。
“段总,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监控显示,姜小姐坐着轮椅离开了大厅……”
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后半句话经理没敢开口说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整张脸皱得像一条被盐巴腌过的黄瓜。
明明今年再干几个月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怕是要工作扫地了……
这样想着,经理的脸皱的更深了。
沙发上,男人听完了经理的话,再抬头,眼神冷的能冻死人,他开口:
“那你不去找人,是准备站在这儿当门神?”
经理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
机场大厅外。
玻璃墙上映出姜莞单薄的影子,金属轮椅的扶手被她的掌心焐出了潮湿的温度。
远处航班起降的轰鸣声划过耳膜,姜莞抬头数着起飞的航班尾灯,牙齿咬破了口腔内壁。
她太清楚自己一旦离开这座机场的后果了。
——只要走了那就等于她这辈子和段斯礼是彻底没交集了,别说手撕渣男,光是巨额债务,她这辈子算是爬不起来了。
姜莞垂眸看着自己蜷曲的指尖,忽然笑出声来。
这个动作牵动后腰未愈的伤口,疼痛沿着脊椎窜上来时反而让她更清醒。
——既然已经演了这么久的失忆戏码,何不将荒诞进行到底?
所以,她不死心,她准备再赌最后一把。
她很清楚,想要拿下段斯礼这样的天之骄子,光靠她前面一股劲儿无厘头的对他好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样的男人身边难道还会缺少献媚的女人吗?
所以,她不单单是对他好,还要让他知道,她和那些单纯献媚的女人不一样,她也有脾气,也有个性。
她不单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倔犟的,目前只认他段斯礼一个人的痴情女人。
没办法,她就是在赌,赌那资本家99.9%的无情里会有那么一丝丝的良心。
哪怕只有0.1%的机会。
轮椅重新转动时,金属滚轮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细碎的颤音。
姜莞数着心跳调整呼吸频率,下一秒,眼泪蓄满眼眶。
毕竟,赌局总要有些像样的筹码,哪怕胜率0.1%,她押上的筹码是她剜心剔骨演出来的真心。
……
很快,机场外,大批保安出动。
终于,有人找到了机场一角独自垂泪哭泣的姜莞。
姜莞被带到vip室时,所有人心下都松了一口气。
坐在轮椅里,姜莞看着对面的男人,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好半响,她终于开了口。
“我不要去别的城市。”姜莞继续说:“你不用管我,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见男人一直没说话,姜莞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操控轮椅往门口走去。
“啧。”身后,轻叹一声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到底起身拉住了她的轮椅扶手。
将轮椅重新转了个向,段斯礼忽的开口:
“斯礼哥哥怎么不哥哥了?”
这话倒是新鲜。
这会儿嫌她翻脸不认人了?
他要是有心,就该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心里默默吐槽着,姜莞还是没搭话,垂眸玩手指玩的认真。
在姜莞对面的沙发上重新坐下,段斯礼看着她,终是叹了一口:
“不是说了要结婚么?”
“你不回家拿户口本,怎么结?”
段斯礼话音落下的瞬间,姜莞立刻抬眸看他。
她看的认真,似乎在思考段斯礼这句话的真实性。
“怎么?不信?”对上她的目光,段斯礼开了口:
“那要我亲自陪你去拿户口本吗?”
要要要,必须要!
他可别想再轻易甩开她!
心里狠狠尖叫了一声,这一刻,姜莞心里清楚:
她赌赢了。
起码,赢了一半了。
*
两个小时后。
飞往南城的私人飞机上。
靠在椅背里,段斯礼觉得自己要么疯了。
要么就是鬼上身了。
否则他为什么会临时推了所有的工作,然后陪着姜莞去南城拿户口本?
真真是想结婚想疯了吗?
飞机落地的瞬间打断了段斯礼的思绪,他抬头看向一侧的姜莞,姜莞此时正侧身看着窗外。
她脸上表情很淡,没有即将要回家的喜悦,也没有对新城市的好奇,整个人淡漠的出奇。
大概是气还未消,所以对什么都反应不大。
段斯礼收回了视线。
……
齐飞接到姜莞一行三人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好不容易在vip室等到了熟悉的面孔,齐飞看见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姜莞时到底还是有了一瞬间的错愕: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上前两步,姜莞却下意识往后侧了一下,随后满脸陌生的看了他一眼。
还是林辰先开了口:
“你好,齐先生,我是林辰,这位是我的老板段斯礼先生,姜小姐的事还容许我先说声抱歉……”
黑色的轿车一路疾驰,齐飞也在车里得知了姜莞这段时间在京城的大概情况。
等红灯的间隙,齐飞透过后视镜悄悄看着后座那个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的男人。
段斯礼,段家继承人,商界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顶级掠食者。
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佬……
车轮碾过梧桐落叶,发出沙沙的动静,最终,车子在一处老小区前停了下来。
下了车,林辰推着轮椅的手微微发紧,他确实没想到姜小姐家已经落魄成了这样。
轮椅上,姜莞仰头望着斑驳的“南城纺织厂家属院”招牌,微微失了神。
这是她妈妈还在世时,纺织厂留给妈妈的房子。
在几人各怀心思的沉默间,还是齐飞歉意的开口:
“不好意思段先生,让您见笑了,这里是姜总目前的住处……”
另一边,段斯礼对眼前这情况倒是波澜不惊,凡是做大生意的,那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
潇洒一时,落魄一时,太正常不过了。
他朝齐飞颔首,随后看向那个斑驳的大门:“是从这儿进?”
姜莞就这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
两天的时间里,除了林辰每天前来看望,段斯礼连个面都没露。
第三天上午,段斯礼终于出现了。
看见他来,姜莞也没开口打招呼。
明显还有赌气的成分在。
在旁边的看护椅上坐下,段斯礼翘起腿,一脸矜持的贵公子范。
“闹脾气?”他率先开了口。
姜莞没搭话。
眼眸暗了暗,段斯礼径直起了身,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后转身离开。
病床上,一脸懵逼的姜莞:“???”
这就走了?
这男人怎么比她还小气?
不就是一句话没理他,他多说两句话会死啊!
不知道女孩子是要哄的吗!
他就这么转身走了?
转身走了!!!
走了……
目送着段斯礼的背影离开,姜莞在心里骂翻了天。
傻逼狗男人!
祝他这辈子娶不到老婆!
等段斯礼走后,林辰进来了。
他刚刚出去给姜莞办好了出院手续。
进来接姜莞的时候,林辰目光躲躲闪闪,想说什么又无从开口。
看出了林辰的不自在,姜莞心底一沉,大概猜到了什么。
坐在轮椅上,姜莞主动开口问了林辰:
“林助理接下来打算送我去哪儿?”
林辰回避着姜莞的目光,磕磕巴巴的开了口:
“那个,姜小姐,先生前两天让我联系了您的父亲,也给您订了今天的机票,我现在……送您去机场……您的父亲说,会在机场派人等你……”
这个结果,是姜莞万万没想到的。
“我的父亲?你怎么确定是我的父亲?”姜莞手臂挥动间,猛的摔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我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斯礼哥哥不要我就算了,他还打算把我送给别人吗?”
林辰默默低下了头。
老板的心思,哪里是他能猜到的?
坐在轮椅上,姜莞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资本家的无情,她算是体会到了。
眼眸流转间,姜莞看着地上的玻璃渣,想着已经这样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做戏怎么也得做全套。
终于,她开了口:
“算了,林助理,我也不难为你了,既然斯礼哥哥已经决定要把我送走,那就走吧……”
意外的没有多纠缠。
病房门口,段斯礼站在一侧听完了全程。
门内传来轮椅的响动,段斯礼转身,快速离开。
……
地下车库里,段斯礼瞧着林辰把姜莞扶上了车,随后,汽车快速朝着出口驶去,留下一串尾气。
心里烦闷,段斯礼点了一支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算起来,他这两天抽的烟比他往年里加起来抽的次数都多。
指尖夹着烟,手腕处也空荡荡的,一瞬间,段斯礼感觉心里有什么地方也空荡了起来。
吐出一口浑浊的烟雾,段斯礼靠在座椅上,瞌上了眼眸。
姜莞住院的这两天,他一次都没来看她。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段斯礼心里也有气。
——姜莞车祸醒来,莫名其妙说段斯礼是她的未婚夫,大概率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前男友沈宇梵。
分手、不舍、车祸、失忆、误认……
想通了这些,姜莞的其他行为也就解释的通了。
给别人当替身,段斯礼自认为没那么伟大。
更何况他替的还是自己的外甥……
虽然段斯礼连这个外甥的样貌都不记得,两人之间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但不得不承认,段斯礼的心里依旧泛起了不舒服的涟漪。
沈宇梵,沈家……
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段斯礼想,有机会他必定要好好会一会自己这个大外甥。
左手轻轻扣下座椅按键,段斯礼顺着座椅的惯性躺下。
座椅调到最低时,安全带硌到他了锁骨。
车载空调发出轻轻的嗡鸣声,段斯礼突然想起那晚姜莞的呼吸也是这样的轻。
神使鬼差间,段斯礼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在路上抱着姜莞的情景,片刻后,他幽幽调整了座椅,默默坐直了身子。
“呼……”做了个深呼吸,段斯礼指节叩了叩方向盘,金属凉意刺进掌心。
他摸出烟盒又点燃一根香烟,喉结重重滚了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手机震醒满车烟霾时,段斯礼这才睁开了眼。
电话是林辰打来的。
接通电话,段斯礼声音低沉又嘶哑,他问:“把人送走了?”
“段总,姜小姐丢了!”
林辰焦急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时,段斯礼瞬间掐灭了手上的香烟。
“你说什么?”
“是这样的段总,都是我不好……刚刚我在办理值机的过程中,姜小姐本来是在一旁等着的,可是,可是我办完值机,回头一看,姜小姐就不见了……”
“我已经通知了机场的工作人员,大家都在帮忙找,只是,这趟飞机怕是赶不上了……”
“还有,那会儿在医院的时候姜小姐发了脾气,我想,估计是她以为我们要把她送给不认识的人,这才害怕逃跑了……”
林辰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段斯礼强压着心里的怒火,道了声:“知道了。”
“你接着找人,找到了陪她坐下一趟飞机,务必亲自把人送走。”
“段总……”林辰还没出口的声音被段斯礼彻底打断了:
“别给我说什么废话,按我说的办!”
挂了电话,段斯礼彻底关上了车窗。
公司还有一堆事要忙,这个点,他也该去公司了。
车子驶向马路,一路轰鸣着前进,在一个十字路口时,银色的车头忽然急转掉头。
接着,驾驶座的男人紧抿着双唇,到底朝着机场方向开去了。
“姜莞,怎么办啊,我喜欢你。”
“姜莞,你做我女朋友吧。”
画面一转,沈宇梵忽然变了神色,他用力推开她,转头牵上了别人的手。
“姜莞,你算什么东西啊?”
“姜莞,我不喜欢你!”
“姜莞,这是还你的酒!”眼看着沈宇梵举着一大杯酒朝她泼来,姜莞猛的睁开了眼。
房间里一片漆黑,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一清二楚,姜莞平复着呼吸坐起身,这才发现冷汗早已浸湿了额头。
她摸索着开了灯,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姜莞出了房间,站在二楼栏杆往下看,楼下空荡荡的,前来参加接风宴的众人也早已离开。
正恍惚间,一道人影从厨房出来,下一秒就听到阮听文的声音响起:
“祖宗,你可算起来啦,快来快来,本小姐亲自煮了泡面,一起吃啊?”
见状,姜莞没忍住笑了,她趴在那儿问:“你怎么还没走?”
阮听文:“我怕我走了你想不开跳个楼,喝个药,到时候你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姜莞:“……也是,我可真是太脆弱了。”
两人互相打趣间,姜莞也下了楼。
来到餐厅,阮听文早已备好了餐具,将碗筷推到姜莞面前,她开始替姜莞打抱不平起来:
“白书仪这个贱人,我就说她这段时间怎么那么有自知之明的没出现在眼前,她明知道沈宇梵是你男朋友,居然还恬不知耻勾搭沈宇梵!下作手段!和她妈一样,小三上位不得好死!”
一口气骂完,阮听文仰头干了一杯酒,随后又恶狠狠的骂了句:
“晦气!”
又看眼旁边的姜莞,阮听文放下筷子,轻声开口:
“沈宇梵就是脑子进粪了,分了好,省得他再祸祸你!”
把玩起中指上一直佩戴的那枚戒指,半响后又轻轻摘下,再看着掌心的戒指,姜莞没忍住笑了。
是啊,不就是个男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世上男人多的是,不爱她的她才不要。
“叮当”一声响后,戒指被姜莞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桶。
眼看着姜莞扔了戒指,阮听文伸手揽住姜莞的肩,轻拍两下:
“不过你别说,今天你泼酒的那一下真的超帅气!错过你是他沈宇梵的损失,相信我,以后有他沈宇梵后悔的时候!”
姜莞没再说话。
沉默间,阮听文问:“对了,你接下来是继续留在京城还是回南城?”
吸了口泡面,姜莞想了想:“回南城吧,毕竟我爸在南城。”
阮听文听了自然赞同,姜莞一个星期前为了给沈宇梵接风特意来的京城,现在这个局面,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离开确实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阮听文道:“来吧,姜大美人,庆祝你放下执念,从现在开始,享受每一天啊!”
两人刚吃完了饭,阮听文就接到了一个工作电话,通知她明天凌晨要出差去别的城市。
没办法,工作不等人,阮听文又正在演艺上升期,推脱不得。
送走了阮听文,姜莞窝在了沙发里,还没来得及emo,旁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姜莞原本不想接的,可铃声一句接一句,大有一种她不接就打到死的架势。
电话是她爸的助理齐飞打来的。
这么晚了,齐飞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虽然有些意外,姜莞还是接了起来。
“齐助理?”
电话那头的齐飞应了一声,随后问她:“小姐,你现在还在京城的山涧别墅吗?”
“嗯。”顿了下,姜莞问:“怎么了,是我爸催我回去?”
齐飞:“不是,小姐,接下来我说的事,你现在最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眼皮忽然跳了两下,姜莞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来沈宇梵今天临走前说的话。
——“姜莞,你有对我死缠烂打的时间,不如去好好关心一下你们姜氏集团。”
心里乱糟糟的一片,想着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是她不能承受的,姜莞嘴上到底没饶人:
“怎么,姜大董事长终于决定送我去学挖掘机了?”
“小姐!”听着她的打趣,齐飞语气加重了几分:“接下来的事我没和你开玩笑……”
齐飞后面说的什么姜莞一句没听清楚,脑袋嗡嗡作响,依稀间只捕捉到了一句:
“姜氏集团破产了。”
半分钟后,姜莞终于反应过来,她打断齐飞的话:
“什么破产,你在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小姐,早在年初公司就已经开始了负运营,董事长怕您担心一直没告诉你,只是今天,公司被强制执行了破产……”
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被人从脑后猛的打了一棍般,姜莞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姜莞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在绕啊绕啊绕。
“我爸呢?他在哪儿?”
“董事长还在公司,但目前公司情况很乱,董事长忙的焦头烂额,您这边肯定是联系不上他的,另外……”
“董事长让我转告您,这段时间您就在京城待着,等事情彻底平息了再回来……”
“我是在做梦吗?”
对着手机喃喃自语了一声,姜莞猛的拍了自己大腿一把:“醒来吧醒来吧,这梦太残酷了……”
可腿上的痛感作假不得,话筒里齐飞的声音还在继续对她诉说着更加残酷的现实:
“姜氏所有资产都会被冻结,您那边的绑卡资金肯定也用不了了,还有董事长名下的房产车辆都会被列入拍卖用来还款,包括您现在在京城住的这套别墅……”
“???”愣了两秒,姜莞问:“这套房子不是我名下的吗?”
齐飞:“是这样的小姐,之前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这套别墅以及其他多处房产都被董事长拿给银行抵押了……”
好家伙,姜莞直呼好家伙。
她爸真是一点没拿她当外人啊。
挂了电话后,姜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心脏疼的发慌,疼着疼着心脏好像突然空了。
是啊,空了。
一天之间,她什么都没了。
病房里。
五彩绳上经年的香火气混着消毒水味道,织成一张逃不脱的网。
老爷子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他没想到姜莞会细心到这个地步,还特意给他重新编了一条,五彩绳值不了几个钱,这心意,却是千金难买。
看着姜莞,老爷子重重点了几下头:“好,你的心意爷爷记在心里了!”
看着面前格外和谐宁静的场面,段斯礼“嘶”了一声。
怎么这病房里面,就显得他多余呢。
窗外暮色正好漫过病房里的心电监护仪,老爷子突然掀被子:“行了,你两回去吧!我要去水疗室!小宋快推我去!”
说来也巧,老爷子话音刚落,护士拿着检查报告进来了:“段老先生今晚要做十二项监测哦。”
又看了看病床前的几人,护士又道:“晚上留一个家属就好了,人多了反而影响病人休息。”
……
地下车库。
姜莞操控着轮椅慢悠悠的跟在段斯礼身后。
来到车前,男人已经坐在了主驾位上。
姜莞下意识绕到了副驾门前。
伸手,拉门。
一下,没拉动。
又拉了两下,门一动不动。
钛灰色车门的安全锁提示灯在车库里闪得刺眼,在姜莞一脸懵逼中,副驾窗户缓缓降下一半,主驾里的人转头看了过来,声音清冷如斯:
“去后座。”
姜莞:“……”
搞的谁稀罕要坐你旁边似的!!!
头一抬,姜莞硬生生忍住了嘴边的脏话,正要朝后面挪动时,却见副驾座椅上放了一个粉色的礼盒,礼盒盖子有一部分是透明的。
——定制的远红外护膝从透明盖子下探出轮廓。
“这是……?”
“送你的礼物。”段斯礼指尖敲了敲方向盘,转头看姜莞:
“这段时间你在医院陪老爷子辛苦了,特意给你准备的。”
顿了顿,段斯礼继续道:“姜小姐若想和礼物挤座位……”
姜莞噗嗤笑出声时,车载香氛自动切换成了艾草气息。
她挪进后座,一旁的保安立马帮她把轮椅放进了后备箱。
大概是没想到段斯礼会送给她礼物,姜莞看着面前的男人,笑容明媚:
“谢谢斯礼哥哥,你人真好!”
主驾的男人没接话,一脚油门出了车库。
*
同一时间,沈家。
今天是沈家夫人曹静曼五十岁生日前夜。
水晶吊灯在穹顶上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晕,佣人站在梯子顶端调整着最后一片水晶挂坠。
站在二楼走廊,沈宇梵垂眼望着宴会厅里穿梭的佣人,红丝绒桌布在暮色里泛着凝血般的光泽。
他缓步下楼。
“宇梵,告诉佣人你母亲最爱的铃兰要摆在主桌。”父亲沈振东站在香槟塔旁,见他到来,沉声开口。
沈宇梵应了一声,眸光看向沈振东面前的古董屏风。
鎏金掐丝勾勒的百鸟朝凤图在灯光中暗影浮动。
——这是几个月前姜家即将破产时在拍卖会上流出的藏品。
沈宇梵掸了掸西装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尘,接过佣人递来的酒杯,笑的肆意。
没错,沈宇梵的失忆当然是装的。
目的就是为了在姜家破产前和姜莞尽快分手。
——否则姜家破产后,再被姜莞赖上那就烦人了。
关于破产前分手这事,他也是思考许久才决定这样做的。
原因有二:一方面他既担心被别人戳着脊梁骨指责他落井下石,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应付姜莞,想来都觉得麻烦得很!
和那个古板又传统的女人纠缠了三年,期间他无数次的想分手,能等到现在,他真的是忍够了!
沈宇梵想:要不是为了父亲的计划,他这辈子都不会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三年,空有个好看的脸蛋,内里却连拥吻都不能接受,没意思透了!
不过还好,姜家现在破产了,一切都尽在掌握了。
瓷器碎裂的脆响打断了沈宇梵的回忆,他抬头看向声音方向。
二楼客厅,曹静曼的怒斥裹着香水味飘下来:“这种廉价茶具也敢拿出来?去库房取那套霁蓝釉!”
沈宇梵眯眼看着佣人仓皇跑过的身影,一旁的沈振东看着面前的屏风爱不释手,听到动静眼都没眨一下:
“别理你妈,她总是这样大惊小怪。”
想起了什么,沈振东突然开口问:“对了,宇梵,给段家的请柬你可让人送去了?”
沈宇梵点了点头:“当然,您和我妈特意叮嘱过,请柬写好后第一个就送过去了。”
“那就对了。”指尖划过古董屏风,沈振东眯起眼:“好歹那个段斯礼也算是你妈的弟弟,但愿他会来吧。”
*
段斯礼是在洗完澡后才看到林辰发来的邮件的。
彼时他已经换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摘了眼镜,坐在客厅看电脑。
林辰:段总,三天前收到了一封沈家送来的请柬,说是沈家夫人五十岁生日宴,希望您赏脸去参加沈夫人的生日宴,时间是明天晚上八点。
看到这里,段斯礼皱眉。
林辰的工作能力真是越来越差了,什么不入流的请柬给敢发给他。
不去。敲了两个字过去,段斯礼身子后仰,准备合上电脑。
林辰:对了段总,这位沈夫人大名曹静曼,沈宇梵母亲,您的远亲,名义上得叫她一声姐。
大概是看到了他回过去的信息,林辰很快又回复了个好的。
沈宇梵……
瞧着电脑屏幕上这个熟悉的名字,段斯礼准备合电脑的手一顿。
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姜莞的前男友,他的,大…外…甥。
有意思。
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段斯礼敲字:
告诉沈家,我去。
和未婚妻。
重新合上电脑,段斯礼从沙发上起了身。
男人的指节在次卧门上敲出规矩的声音时,门缝间突然漫出了雪松与玫瑰交织的暗香。
“别敲了,来了!”女人含糊不清的嗓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下一秒,姜莞拉门的动作带起一阵气流,真丝睡裙下摆泛起涟漪,腰间褶皱虚掩着若隐若现的曲线。
段斯礼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姜莞揭开了脸上的面膜,抬头看他:
“斯礼哥哥夜访,是要查房吗?”
说话时,女人倚靠着墙壁,头上松散的丸子头随着说话的动作轻颤,发梢处还凝着未干的水珠,随她仰头的姿势滑过天鹅颈,在锁骨窝聚成碎钻似的光点。
段斯礼挪开了视线。
轻咳一声,他缓缓开口:
“明天晚上有个宴会,要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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