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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林羽赵恒完结文

林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侯爷,你怎么来了?”铁柱望着地上七窍流血的王五,挠了挠头,瓮声瓮气抱怨,“这小子也太不禁勒了,我寻思着还没怎么用力呢,咋就断气了?”铁柱是真觉得自己有点冤,平时训练挨的揍可比这狠多了,这人身子骨也太脆了。“行了,少贫嘴。”林羽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把尸体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然后你在外面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示警。”铁柱闷闷应了一声,拖着王五的尸体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动作倒是麻利。林羽定了定神。走到仓库大门前,捏着嗓子,模仿着王五不成调的曲子,脚步也故意有些飘,伸手推开了沉重的木门。“啷个哩个啷,妹妹你慢点走嘞,等等你的情哥哥呦,啷个哩个啷……”门轴“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动不小。“王五!你他娘的是不是掉茅坑里了?去那么久!...

主角:林羽赵恒   更新:2025-04-29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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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羽赵恒的现代都市小说《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林羽赵恒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林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侯爷,你怎么来了?”铁柱望着地上七窍流血的王五,挠了挠头,瓮声瓮气抱怨,“这小子也太不禁勒了,我寻思着还没怎么用力呢,咋就断气了?”铁柱是真觉得自己有点冤,平时训练挨的揍可比这狠多了,这人身子骨也太脆了。“行了,少贫嘴。”林羽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把尸体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然后你在外面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示警。”铁柱闷闷应了一声,拖着王五的尸体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动作倒是麻利。林羽定了定神。走到仓库大门前,捏着嗓子,模仿着王五不成调的曲子,脚步也故意有些飘,伸手推开了沉重的木门。“啷个哩个啷,妹妹你慢点走嘞,等等你的情哥哥呦,啷个哩个啷……”门轴“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动不小。“王五!你他娘的是不是掉茅坑里了?去那么久!...

《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林羽赵恒完结文》精彩片段


“侯爷,你怎么来了?”铁柱望着地上七窍流血的王五,挠了挠头,瓮声瓮气抱怨,“这小子也太不禁勒了,我寻思着还没怎么用力呢,咋就断气了?”

铁柱是真觉得自己有点冤,平时训练挨的揍可比这狠多了,这人身子骨也太脆了。

“行了,少贫嘴。”林羽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把尸体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然后你在外面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示警。”

铁柱闷闷应了一声,拖着王五的尸体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动作倒是麻利。

林羽定了定神。

走到仓库大门前,捏着嗓子,模仿着王五不成调的曲子,脚步也故意有些飘,伸手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啷个哩个啷,妹妹你慢点走嘞,等等你的情哥哥呦,啷个哩个啷……”

门轴“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动不小。

“王五!你他娘的是不是掉茅坑里了?去那么久!”一个粗哑的嗓门立刻从仓库里头吼出来,满是火气。

“就是,等你半天,冻死人了!赶紧……操!灯怎么灭了?”

林羽推门带进一股夜风,仓库里那唯一的油灯晃了晃,“噗”地灭了。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只有浓重的灰尘和艾草混在一起的气味扑鼻而来。

里面的人显然被突然的黑暗弄得措手不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和低低的骂娘声。

“他娘的,赶紧把门给老子关紧!风都灌进来了!”

“赶紧把点灯上!”

“好嘞,哥!”林羽学着王五的腔调,压着嗓子应了声,反手将门带上。

门‘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风声。

仓库里彻底变暗。

他只得借着开门进来时的残留印象,大概辨认着方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面去。

林羽挪着步子,边走边嘟囔:“我说几位哥哥,咱们成天守着这堆破草,到底能守出个啥名堂?”

“你小子屁话咋怎么多呢!”先前那个粗嗓门吼了回来,“让你干啥就干啥,这是你可以打听的么?”

“大哥别生气,别生气嘛。”林羽的语气放得更低,带着讨好,“小弟这不是刚来没几天,心里头就是好奇。”

“哼,谅你小子也不懂。”另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声音接话道,似乎被林羽的话勾起了话头。

“也罢,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你小子透点底。这可是巫医大人的吩咐,咱们现在是给巫医大人效力!等事儿成了,金山银山,荣华富贵,少不了咱们的!”

巫医?

林羽心中一动,又是这个巫医!

看来上安郡这潭水,浑得很呐。他按捺住心绪,装作更加好奇的样子:“巫医大人?原来是给巫医大人办事啊!我说呢!那巫医大人要这么多艾草,莫非……莫非是要发善心,救济城里那些得瘟病的可怜人?”

“你懂个屁!”

粗哑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屑,“磨磨蹭蹭的,点个灯都这么费劲?手脚麻利点!”

就在这时,“嗤”的一声轻响,黑暗中亮起一点火星,接着一盏油灯被重新点燃,昏黄的光芒迅速驱散了部分黑暗。

光线下,几个守卫下意识眯了眯眼,随即看清了站在不远处的人。

一身利落的夜行衣,面容陌生而冷静,哪里是他们熟悉的王五?

几人瞬间脸色大变,瞳孔骤缩。

“你是什么人?!”

“王五呢?!”

惊呼声刚起,还没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仓库的阴影角落里扑出,动作快如闪电!

“呃!”

“嗬……”

几名守卫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随即一股大力传来,将他们死死按在原地,冰冷的刀锋紧紧贴着他们的喉咙皮肤,甚至能感觉到刀刃上散发出的寒气。

他们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方才的嚣张和不耐烦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满眼的惊恐。

“谁敢再多说一个字,现在就送他上路。”张兴冰冷的声音在寂静仓库里响起,如同腊月的寒风,刮得人心里发颤。

“是是是!好汉饶命!我们什么都不说,绝不吭声!”

死亡的威胁下,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几人腿肚子打颤,连声求饶。

“我问你,刚才说的话,可属实?”林羽盯着最先开口那人,目光锐利。

“千真万确!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那人赌咒发誓。

“那巫医囤积艾草,究竟意欲何为?”林羽追问,直觉告诉他,这才是关键。

囤积艾草绝非为了救人那么简单。

“这……这我们哪儿知道啊!我们就是听吩咐办事的下人,这种大事,怕是连我们老爷都不一定清楚……”

“是啊是啊,好汉,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我们就是混口饭吃……”

“你们当真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想留着跟阎王爷说?”林羽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点杀气。

几个人相互瞅了瞅,眼神里都是害怕和犹豫。

“死,还是活,你们自己选。”林羽冷笑一声,那笑脸在跳动的灯火下看着怪吓人的。

这压力太大了,终于有人先顶不住了:“我说!我说!好汉饶命!巫医大人他是想……”

那人话还没说完,空气里传来几道极轻的破风声,快得让人没法反应。

林羽瞳孔猛地一缩,只见刚才还在求饶的守卫,脖子上多了一根细细的黑针,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另外几人同时也被黑针刺入脖颈,纷纷倒地。

林羽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四人都已经没气了。

“什么人!”张兴厉声喝道,护在林羽身前,警惕望向仓库四周。

仓库里静得出奇,只有油灯‘噼啪’的轻响,衬得几个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楚。

并无其他的声响,好像刚才出手杀人的刺客根本就没存在过。

林羽目光快速扫过房梁和草垛,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文武百官顿时一片哗然。

而看清站出来的人时,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竟然是八皇子,赵宏!

一时间,各种心思在殿内流转。八皇子这是要争位了?可这也太……冒险了些。瘟疫之地,九死一生。

万一染上了,皇子身份也保不住命。

当然,那些并非赵宏一派的官员,心中不免暗喜,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总是好事。

四皇子赵立的人更是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宏儿,胡闹!此乃军国大事,岂是你能儿戏的?退下!”赵桓沉声训斥,带着几分不悦。

他也觉得这儿子怕是昏了头。

争位之心可以理解,可用这种方式,未免太过鲁莽。何况眼下赵元失踪,正是需要有人制衡老四赵立的时候,万一赵宏再出个三长两短,朝局岂不更乱?

那时候文武百官若合力推举老四,自己难道真能罢免了整个朝堂?

赵宏却像是没听见父皇的呵斥,反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金砖上,抬起的脸庞上,竟已是泪光闪烁。

“父皇!上安郡亦是我大楚疆土,上安百姓是我大楚子民!儿臣听闻他们身陷疫病水火,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儿臣岂能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配合他年轻而诚恳的脸,竟让人挑不出半点虚伪。

“可……那里毕竟太危险了。”赵桓语气稍缓,毕竟是亲生儿子,哪能全无担忧。

“父皇!身为皇子,食君之禄,享万民供养,理当为天下表率!若遇危难便退缩不前,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皇室?如何看待父皇您的仁德?”

赵宏挺直了脊梁,声音愈发铿锵:

“况且,儿臣并非鲁莽行事。儿臣连日翻阅古籍医典,已寻得些许控制疫病的思路。只要儿臣亲赴上安,必能竭尽所能,控制疫情,安定民心!”

“父皇!恳请父皇准许儿臣前往!”

说完,他一个响头重重磕了下去,额头触地,再未抬起,摆明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赵桓盯着伏在地上的儿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中却在飞快盘算。

赵宏此举,虽险,却也是一步妙棋。

若真能侥幸成功,声望必定大涨,足以压过老四。

即便不成……也能落个为民牺牲的好名声。

权衡利弊,这险值得冒。

良久,赵桓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准了。但你务必万分小心,保重自身。”

“谢父皇成全!儿臣定不辱使命,必将瘟疫平定!”赵宏再次叩首,声音里透着激动。

“朕调拨三百禁军护你周全,再拨粮草一万担。太医院的御医,你可任意挑选几位随行。”赵桓补充道,算是给了些实实在在的支持。

“儿臣领旨!这就回去准备!”赵宏大喜过望,连忙应下。

“嗯,去吧。”

赵贤见状,适时上前一步,扬声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声中,赵桓起身离去。赵贤则快步走到淮南王赵陵身边,低声道:“王爷,陛下偏殿有请。”

“知道了。”赵陵微微颔首,不动声色。

偏殿内,光线略显昏暗。

赵桓背手站在一幅巨大的《虎啸山林图》前,凝神不语,仿佛思索着什么。

脚步声响起,淮南王赵陵走了进来。

“皇兄。”

赵桓转过身,指了指画:“皇弟觉得,此画如何?”

赵陵上前仔细端详片刻,画是前朝名家手笔,气势磅礴,便恭维道:“画工精湛,气韵生动,将这百兽之王的霸气与威严,描绘得淋漓尽致,实乃佳作。”

赵桓笑了笑,却没在这话题上停留:“你觉得,朕让宏儿去上安郡,是对是错?”

“陛下圣裁,臣弟岂敢妄议。”赵陵立刻垂首,姿态放得很低。

“今日此处无君臣,只有兄弟,但说无妨。”赵桓摆了摆手。

“若论兄弟叔侄,臣弟自然不愿宏儿以身犯险。若论君臣,事关陛下决策,臣弟更不敢置喙。”赵陵回答得滴水不漏。

赵桓失笑:“你啊,还是这般小心。你我兄弟,何必如此?”

赵陵却依旧躬着身子:

“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不过,既然陛下垂询,臣弟便斗胆说几句浅见。”

赵桓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瘟疫凶险,自古难控,虽有成功先例,终是少数。八皇子此去,固然凶险万分,但只要他踏出这一步,无论成败,都足以向天下昭示皇室的担当。届时,陛下您的仁爱之心,必将传遍四海,于民心大有裨益。”

这番话正中赵桓下怀。

在他看来,赵宏有些小聪明,绝非真傻,不会白白送死。

让他去上安郡走一趟,既能博取名声,又能平衡朝中势力,一举两得。

“皇弟所言,正合朕意。”赵桓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朕今日唤你来,还有一事相商。”

“何事能让皇兄如此挂怀?”赵陵问道。

“自然是林羽那个逆贼!”提及此人,赵桓眼中瞬间布满血丝,语气也阴沉下来,“此贼一日不除,朕一日寝食难安!”

“皇兄的意思是……让臣弟领兵前去征讨?”赵陵试探着问。

“非也。”赵桓摇了摇头,“如今国库空虚,朝局未稳,不宜再动刀兵。”

“那皇兄的意思是?”赵陵面露不解。

赵桓走到殿中悬挂的巨幅堪舆图前,伸手指着地图西北角的一片区域:“借刀杀人。”

赵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一凝,瞬间明白了过来。

“皇兄是想……借西夏和北魏人的手?”

“不错!”

赵桓的声音带着切齿的恨意,一想到林羽带着从京城掠走的财富逍遥法外,他就心如刀绞,夜不能寐。

“朕要让他们,替朕除了这个心腹大患!”

“西夏与北魏皆是虎狼之辈,与我大楚素有旧怨,时常侵扰边境。想让他们替我们卖命,恐怕……”

赵陵皱起眉头:“咱们,拿什么做筹码,才能打动他们?”

要让这两头饿狼去对付同样不好惹的林羽,不出点血本,绝无可能。

赵桓脸上浮现一抹冷酷的笑意,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朕知道他们胃口大。所以,这一次,朕给的筹码,足够让他们无法拒绝。”

“那皇兄打算……”

赵桓再次抬手,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与西夏、北魏接壤的某片区域。

“皇弟你看,这筹码,够不够分量?”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远远围观。

有好奇的,有怀疑的,也有被赈济点那边派来盯梢的。

阿贵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乡亲邻里!我叫阿贵!这是我奶奶!”

他指了指身旁的老妇人。

“十几天前,我奶奶病得快不行了,咳血发烧,眼看就要没气了!是平西侯爷!是他不嫌弃我们祖孙俩,亲自给我们治病,给我们送药!”

阿贵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清晰。

“你们看!我奶奶现在好多了!能下地走路了!”

阿贵奶奶配合着,颤巍巍走了几步,虽然依旧虚弱,但比起之前只能卧床等死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

她抬起头,虽然双目失明,却朝着人群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还有我们!”

阿贵身后,一个中年汉子站了出来,他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已经结痂的疮口。

“俺之前也染了瘟疫,浑身烂疮,烧得人事不省!是侯爷!是他给的药汤,是他定的规矩,让俺们洗手,喝开水,才让俺捡回一条命!”

“对!侯爷是好人!他没骗咱们!”

“那些当官的就知道赶我们出城等死!只有侯爷真心救咱们!”

一个妇人也哭着喊道。

……

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他们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煽情。

所说都是最朴实的话语,最真切的感受。

他们描述着林羽如何亲自查看病情,如何不眠不休调整药方,如何制定那些起初让人不解,后来却证明有效的隔离规矩。

他们的讲述,与之前太守府的不闻不问,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也与八皇子那边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赈济,截然不同。

围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怀疑的眼神变得动摇。

麻木的表情泛起波澜。

一些人想起了自己被驱赶出城的亲人,想起了那些在绝望中死去的邻居,眼眶渐渐红了。

真情实感的力量,远比精心编织的谎言更能触动人心。

“侯爷真是来救咱们的……”

“看来外面的传言是假的……”

人群中开始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风向,再次悄然改变。

……

与此同时,太守府内临时开辟出的‘太医院’。

几位从京城来的御医,正对着一排药罐愁眉不展。

“黄大人,这瘟疫着实诡异,我等开出的固本培元之方,似乎……收效甚微啊。”一位御医捻着山羊胡,忧心忡忡。

为首的黄太医脸色也很难看。

他们带来的药材不可谓不珍贵,人参、鹿茸、灵芝,样样都是上品。

可熬出来的汤药,给那些重症病人灌下去,却如同泥牛入海,起不到半点作用。

甚至有几个病人,因为他们不敢靠近诊脉,只是凭着家属描述和望气便开了药,结果药不对症,病情反而加重了。

“哼!一群贱民,体质污浊,不受圣药,又能怪谁?”黄太医嘴硬道,心里却焦躁万分。

他们自诩医术高明,却在这小小的上安郡栽了跟头。

更让他们脸上无光的是,外面竟然都在传,反贼林羽用些不入流的草药,反而控制住了部分疫情!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依我看,还是得用些猛药,以毒攻毒!”另一位御医提议道,眼神有些发狠。

“不可!”黄太医立刻否决道:“若出了差池,你我如何向殿下交代?”

几位御医争论不休,却也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

他们带来的珍贵药材算得上是堆积如山了,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疫情蔓延,束手无策。

这强烈的反差,无疑是对他们,对太医院这块金字招牌的最大讽刺。

也成了林羽那看似简陋却行之有效的防疫措施,最好的衬托。

百姓们的眼睛,终究还是雪亮的。

心里的秤,也最是公道不过。

一边是雷声大,雨点却小的官方救助。

另一边,是被钦定为反贼,却是实实在在带着人一头扎进疫区,救活了不少人的平西侯。

御医们高高在上,带来的珍贵药材熬出的汤药,对诡异的瘟疫似乎并无太大效用。

而平西侯一边,用的虽是些寻常草药,加上某些古怪却严格的规矩,隔离区里的人,气色却一天天好了起来。

这种对比,太过鲜明,也太过刺眼。

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悄然变了味道。

质疑官方宣传的声音多了起来。

同情林羽,甚至暗暗感激他的百姓,也多了起来。

那些刻意散播的流言,虽然还在传播,却已不那么容易蛊惑人心了。

太守府。

陈启坐立不安,额头上的汗珠子就没干过。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架在火上烤。

一边是八皇子和那位心思深沉的吴先生,他们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另一边,是城内日益倒向林羽的民心,还有林羽看似平静,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神,让他夜不能寐。

这位平西侯,远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

硬碰硬?他没那个胆子。

完全听从吴居正的摆布,去彻底得罪林羽?他更不敢!

万一八皇子这边失势,林羽那煞星秋后算账,他陈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权衡再三,陈启开始留了后手。

吴居正要求彻底切断对隔离区的物资供应?

陈启阳奉阴违,嘴上答应着,暗地里却通过心腹,偷偷给隔离区那边送去了一些最基本的口粮和干净水源。

不多,也饿不死人,但绝不会让那边好过。

他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吴居正自然察觉到了这些小动作,也敏锐感受到了城内舆论风向的微妙变化。

他意识到,单纯的抹黑和收买,效果已经不大了。

林羽毕竟拥有着实实在在的成效,赢得了部分民心。

要想彻底摧毁林羽的威望,就必须在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将其完全的彻底的击败!

“殿下。”

吴居正对着赵宏微微躬身,眼中闪烁着光芒。

“那林羽,也不过是懂得一些乡野的偏方而已,歪打正着罢了。”

“我们有太医院诸位神医在此,若是医术,岂容他一个武夫班门弄斧?”

“依臣之见,不如就举办一场公开的‘医论’好了,让林羽与诸位御医当面比较,辩论医理,再一同诊治病患。”


“届时,到底是孰高孰低,又是孰真孰假,百姓们一看就知。”

“只要在医术上将他彻底的驳倒,证明他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那他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声望,可就会瞬间土崩瓦解!”

赵宏听了,眼睛一亮。

“好啊!果然是一条好计策!”

“那后面就这么办!本王非要亲眼看着林羽身败名裂不可!”

一张盖有八皇子印信的告示,很快就贴满了上安郡各处大大小小的角落。

消息再次传入了隔离区。

“摆明了不就是鸿门宴么?那帮子的御医,可是人多势众啊!”

林羽淡淡一笑。

“鸿门宴?”

“我看未必,反而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才对。”

他正愁着没有合适的契机,将八皇子和那些御医的无能彻底暴露在阳光下,那自己就可以彻底掌控上安郡的防疫主导权。

至于现在嘛,吴居正等于亲手把机会送到了面前。

“那就告诉他们……”

“本侯应战了。”

……

比拼的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地点是在太守府前的广场。

等消息传开后,整个上安郡都轰动了。

一边是代表了朝廷的正统,八皇子与御医们。

一边是身负着反贼之名,却展现出了惊人能力的平西侯,林羽。

这场的对决,早已超出了医术本身范畴,它更像是一场关乎于人心的较量。

而在比拼的前一夜。

太守府,一间偏僻的厢房内。

作为陈启的心腹,也是城防都尉的刘莽,此刻的他,正对着吴居正低声耳语。

他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吴先生,光是辩论医理恐怕不行。”

“林羽那厮一向就诡计多端,万一他再次拿出什么歪门邪道呢?”

吴居正端着茶杯,眼皮微微轻抬,示意着他继续往下说。

刘莽凑得更近了些。

“小人倒是有一计。”

“咱们事先安排几个‘病患’,等林羽诊治完成后,就突然间假装倒地,甚至是直接就装死!”

“那时,就一口咬定是林羽的医术不精,用错了药,导致了病患的死亡,甚至是指控他是投毒,故意想要谋害百姓!”

“光天化日之下,人证物证都在,再加上八皇子殿下和御医们的佐证,定可以让林羽百口莫辩!”

“就算不能当场将他拿下,也可以让他就此失信于民,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刘莽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

“先生,您觉得此计如何啊?”

吴居正静静听着,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

上安郡太守府前的广场。

自瘟疫爆发后,从未聚集过如此多的人。

无数双的眼睛,或是好奇,或是担忧,或是麻木,或是带着一丝丝微弱的希冀,聚焦在了广场中央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之上。

高台一侧,排场十足。

八皇子赵宏端坐于太师椅上,他身后侍立着吴居正,再往后是数十名披甲执锐的禁军护卫。

几位从京城而来的御医,身着锦缎官服,神态倨傲,一字型的排开。

他们面前的长案之上,摆满了各类的精致药箱。

闪亮的银针,珍贵的药材,甚至还有几摞厚厚的医书典籍。

琳琅满目,彰显着皇家气派与正统地位。

至于高台的另一侧,则显得寒酸太多。

一张简陋的木桌,几把有些破旧的椅子。

林羽平静地坐着,身旁是伤势初愈的张兴,以及安老为首的七名本地郎中。

这七位郎中,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紧张,与对面的御医们相比,无论是衣着还是气度,都判若云泥。

桌上,只有一些最常见的草药,几套普通的银针,还有几个粗陶罐子。

如此鲜明的对比,立刻引来了台下百姓的窃窃私语。

“看呐,那排场,不愧是京城来的贵人……”

“八皇子殿下都亲自来了,这瘟疫肯定有救了!”

“可……平西侯那边,怎么瞧着……”

“嘘!小声点!人家毕竟是侯爷……”

质疑、嘲笑、同情,各种目光交织在林羽一行人身上。

吴居正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广场。

“奉八皇子殿下令,今日于此,公开论医,以辨真伪,以正视听!”

“由太医院黄院判,与平西侯,先行辩论医理!”

话音落下,御医中为首的那位黄太医,捻着山羊胡,傲然上前。

他目光扫过林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随即转向台下百姓,朗声道:“瘟疫者,乃天地戾气所生,感于人体,发为时疫。”

“其病机,在于阴阳失衡,脏腑紊乱,经络阻塞……”

黄太医引经据典,从《黄帝内经》讲到《伤寒杂病论》,各种艰涩的术语层出不穷。

阴阳五行,气血津液,风寒暑湿燥火,听得台下大部分百姓云里雾里,只觉得高深莫测。

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茫然之色,却又不敢质疑,下意识也跟着点头。

黄太医见状,嘴角露出了得色。

他洋洋洒洒讲了许久,方才意犹未尽的停下,目光带着挑衅,看向了林羽。

“平西侯,不知你对本官所言,都有何高见啊?”

林羽站起身,并未理会黄太医的挑衅,只是平静看向台下。

他的声音清晰,虽不响亮,却奇异压过了广场上的诸般嘈杂。

“黄院判刚刚引经据典,学识也是渊博的,林某非常佩服。”

他话锋一转。

“而医者仁心,医术之本,是在于救死和扶伤。”

“高深的理论固然重要,可百姓们更为关心的,还是如何活下去。”

他并没有过多谈论何谓阴阳,何谓五行,也没有过多的细说经络气血。

“在我看来呢,这城中的瘟疫,更像是有许多肉眼看不见的‘小东西’们在作祟。”

“这些‘小东西’,或许藏在污浊的水里,或许附着在病人的口沫、排泄物上,甚至飘散在空气之中。”

“人一旦是接触了,就可能会生病。”

台下一片哗然,许多人脸上更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看不见的小东西?”

“那是个啥玩意?”

“这是什么古怪说法啊?”

“所以,若要防治瘟疫,道理其实也非常简单。”

“第一,一定讲究干净,需要勤洗手,不许喝生水,吃食要做熟。”

“第二,要把生病的人和没生病的人分开,避免那些‘小东西’互相传染。”

“第三,要处理好病人的呕吐物、排泄物,用火烧,或者深埋,不能随意丢弃。”

他指向隔离区的方向。

“这些法子,看似简单,甚至有些粗陋。”

“但隔离区内的情况,诸位乡亲可以去问问。”

“安老,还有这几位郎中,都可以作证,按照这些法子做了之后,病人的情况是否有所好转?新染病的人数是否有所减少?”


隔离区的院落里。

烛火摇曳,映照着林羽的侧脸。

而桌案上,正是本从陈启密室中搜出的账册,它静静躺着。

而吴居正那精于算计的面容,在林羽的脑海中浮现。

这位八皇子的老师兼谋主,绝不可能对这本账册视若无睹。

刺探,盗取,甚至于是直接毁掉……

这些手段,以吴居正的性情,绝对用得出来。

林羽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轻响,与其被动的防守,倒不如……

将计就计。

一个念头,在林羽的心中清晰起来。

重新铺开一张质地相近的纸张。

烛光下,林羽拿起笔,指尖微微蘸墨,脑海里想着陈启略显臃肿的身体、又带几分心虚的神情。再参照着原账本的笔迹和风格,进行了模仿。

凭着七八成的模仿能力,一笔一划写着,速度较慢。

倒也并非是简单的复制,而是在关键之处,巧妙的进行一些篡改。

几笔勾勒下,看似不经意,却将一些线索不明的巨额款项,与四皇子赵立常用的几个隐秘商号,巧妙牵扯在了一起。

于是,一本崭新的账本,在他的笔下缓缓成型。

虽不至于以假乱真,可眼下身边也无真正的书法高手可用,也只得先行如此了。

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真正的账本,更是要将水搅得更浑更混一些。

他倒是非常想知道,当吴居正得到了这本指向四皇子的证据时,该是何种的反应呢?

写完最后一笔,林羽轻轻吹干墨迹,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唤来张兴。

“侯爷,有什么吩咐?”

“有几件事,需要你去办。”

林羽的目光锐利:“第一呢,在全城范围内,秘密搜寻黑色粉末的踪迹。”

这件事,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更关乎了无数人的性命。

“第二,加强隔离区周围的警戒,明松暗紧,防止任何人进行窥探或者破坏。”

而无论是赵宏的人,还是九江王在上安郡隐藏的势力,都不得不提防。

“第三……”

林羽拿起了那本刚刚伪造好的账册,交给了张兴。

“找一处地方,将这本册子好好藏起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地方要隐蔽一些,却也不能太难被发现,得让人觉得,是我们无意间大意和疏忽了。”

张兴微微一愣,虽不完全明白侯爷的用意,仍然立刻应道。

“末将明白!”

他接过假账册,小心收好。

“去吧,务必做得天衣无缝。”

林羽挥了挥手。

张兴领命而去。

紧接着,林羽又找来了阿贵。

少年如今已不再是初见时的瘦弱,眉宇间多了几分机灵,看向林羽的目光充满了钦佩和信赖。

“恩公,您找我?”

“阿贵,需要你帮我放一些风声出去。”

林羽神情温和的看着他。

“你这几天呢,在隔离区附近走动之时,留意一些瞧起来鬼鬼祟祟,又想打听咱们消息的人。”

阿贵用力点头。

“然后呢,就和平常与人闲聊一样,只是在不经意间,和相熟的人多提一句……”

林羽压低了声音,交代道:

“就说,侯爷从太守府找到了一本极重要的账册,好像还牵扯了京城的大人物,侯爷特别宝贝这本账册,藏得可好了,谁也别想找着。”

他相着阿贵的眼睛:“记住,故意透露消息时得自然一些,就该是无意中听见,又忍不住想与人分享的秘密一样。”

阿贵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林羽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

“恩公放心!阿贵已经晓得了,保证让他们既见内容,又觉得是自己凭本事偷听的!”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林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贵领命,兴冲冲跑了出去。

院落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林羽重新坐回桌案后,目光落在了真正的账册之上,眼神深邃。

棋子已经落下,诱饵也准备好了。

现在,就静待鱼儿上钩。

夜风吹拂,烛火轻轻跳动,将他的身影拉得颇长,映在冰冷的墙壁上。

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潜伏在隔离区外围的破败民房阴影里。

他们死死盯着隔离区内偶尔晃动的火光,耳朵则捕捉着夜风中断断续续传来的任何声响。

这几人,正是吴居正撒出去的暗探,奉命监视着林羽的一举一动,而更重要的任务,是找到从太守府内搜出的账册。

白天广场上的风波,也让他们心有余悸,更为清楚账册的重要性。

忽然,一阵刻意压低了又略显兴奋的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

“……真的!我可是亲耳听见的!恩公十分在意那本账册了!”

“当然……关系重大,藏得严严实实的……”

因为距离较远,听得断断续续,幸好整体的意思可以听明白。

是名为阿贵的少年!

几个探子精神一振,屏息凝神,听得更加仔细了。

“……好像就藏在恩公所住的院子西边,那间堆杂物的破屋里……嘘!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恩公讲了,谁要是敢乱动,就打断他的腿!”

少年似乎还在与谁小声的嘀咕,声音渐行渐远。

几个探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堆杂物的破屋?

这还真是天赐良机!

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就藏在了这不起眼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平西侯,倒是精明的很,若非偶然听见消息,谁能想到?

夜色渐深,隔离区内巡逻的士兵似乎也有些懈怠,火把的光芒显得有些昏暗。

确认时机成熟,为首的探子打了个手势。

一道身影压低着身形,悄无声息间翻过了低矮的院墙,借着房屋和柴堆的掩护,迅速摸到了西边堆放杂物的破屋。

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探子屏住了呼吸,借着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小心翼翼的在杂物堆中翻找着。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终于,在一个破旧的木箱底下,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带着布质封皮的东西!

是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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