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几瓶茅台,瓶身映着微弱的灯光,宛如沉睡的琥珀。
这些酒是他从风华正茂攒到两鬓斑白,每一瓶都藏着不同时期的故事 —— 儿子考上大学时的欣喜,老伴生日时的甜蜜,还有那些独自庆祝工作成就的夜晚。
他颤抖着抚摸着八三年那瓶的空壳子,瓶身的标签已经泛黄卷曲,瓶口的红绸带也失去了光泽。
“唉。”
一声长叹从胸腔深处溢出,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决绝。
明天得去趟古玩市场,听说老酒能卖个好价钱,为了孙女的留学梦,他别无选择。
与此同时,冯骥才回到冷清的教师公寓。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走进家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只有墙上的老照片还保留着往昔的温度。
他在书桌前呆坐许久,窗外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桌面上,形成一片片破碎的光斑。
终于,他缓缓打开抽屉最深处的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明信片,边角已经磨损,邮戳是 1992 年,落款只有一个 “芳” 字。
“孩子很健康,长得很像你”,看着这句简短的话语,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三十年了,他一直以为女儿冯雪就是自己唯一的血脉,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世,直到上周整理亡妻遗物时发现这个秘密。
无数个日夜的回忆在脑海中翻涌,那些被遗忘的片段逐渐拼凑成一个陌生的故事,让他的内心充满了迷茫与痛苦。
而张子枫并没有直接回家。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小区长椅上。
路灯昏黄的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体检报告,“肺部阴影,建议进一步检查” 几个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刺痛了他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摸出烟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上了今晚的第七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回想起儿子小时候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想起老伴临终前对他的叮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下周五的聚会,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迟到了。
黄兴的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浓重,显然是为卖酒的事奔波了许久;冯骥才的衬衫扣错了一颗扣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