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
“那老太婆今天又跟我犟，非说那保健品不敢吃，烦死了，要不是看她还有点用……”
“老头子那张死人脸，拍视频都嫌晦气，等把他们那点棺材本都弄出来，谁还管他们死活。说实话，有时候看着他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都觉得恶心。”
“粉丝？一群傻子呗！随便演演戏，掉几滴眼泪，礼物就哗哗地来。那个榜一大姐？嘿，回头给她寄点我妈假模假样做的土特产，哄哄就得了。”
“等再榨两年，把房子弄到手，我就找个清净地方自己过，谁还伺候这两个老的。”
我和老王互相看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
不是伤心，是彻底死了心。
录音里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把我们心里那点仅存的亲情和幻想，割得干干净净。
耳机里还在放着他的混账话，但在我和老王心里，那个叫王磊的儿子已经死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头疼得厉害，但更多的却是寒心彻骨后的决绝。
剩下的只有一个需要我们亲手收拾的孽障。
03
暑假，我那上大学的侄女王晓雅放假回家。
这孩子从小就机灵，跟我们也亲。
我没瞒她，把当票照片和录音都给她听了看了。
晓雅气得小脸通红，撸起袖子就要去找王磊算账，被我和老王赶紧拦住了。
硬碰硬，我们俩老的肯定敌不过他现在那副无赖样。
晓雅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快。
她说：“婶婶，叔叔，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不是靠网上骗人吗？咱们也用网络揭穿他！让大家都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让他名声扫地！”
这话正合我意。
当晚，晓雅就帮我们注册了一个社交账号。
名字是她取的，叫“老王家的照妖镜”。
头像用的是我家阳台上那盆长得特精神的仙人掌，浑身是刺儿。
简介写着“人间真实，专治虚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