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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全文

七颗草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沈梨初裴聿为主角的现代言情《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是由网文大神“七颗草莓”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幼身体孱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娃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在望京之地,却无人敢轻易招惹。他,京圈中实打实的太子爷,出身豪门,金尊玉贵,可性子却乖戾桀骜,是众人眼中天生的“坏种”。但在望京的上流圈子里,人人都知道,这位裴家太子爷,将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捧在了心尖尖上,视若珍宝。在他眼中,她这颗“眼珠子”,旁人莫说动手,就是多看一眼,他都不乐意。前世,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让他永远地失去了挚爱之人,那锥心之痛,刻骨铭心。重生一世,那些时不时在梦中浮现的模糊记...

主角:沈梨初裴聿   更新:2025-05-10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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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梨初裴聿的现代都市小说《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全文》,由网络作家“七颗草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沈梨初裴聿为主角的现代言情《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是由网文大神“七颗草莓”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幼身体孱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娃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在望京之地,却无人敢轻易招惹。他,京圈中实打实的太子爷,出身豪门,金尊玉贵,可性子却乖戾桀骜,是众人眼中天生的“坏种”。但在望京的上流圈子里,人人都知道,这位裴家太子爷,将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捧在了心尖尖上,视若珍宝。在他眼中,她这颗“眼珠子”,旁人莫说动手,就是多看一眼,他都不乐意。前世,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让他永远地失去了挚爱之人,那锥心之痛,刻骨铭心。重生一世,那些时不时在梦中浮现的模糊记...

《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全文》精彩片段


沈梨初的声音并不算小,周围小朋友都听到了。好多小朋友都朝这边看过来,纷纷觉得沈梨初的话有道理。

“原来还能这样啊,早知道我也穿园服了。”

“谢长宴好聪明。”

“……”

一时间,角落里的谢长宴陡然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今晚裴父有推不掉的会议,所以沈梨初和裴聿也是没有家长陪伴的。

看谢长宴也是一个人,沈梨初就将他也拉着一起走。

毕业晚会现场设置有很多益智活动,沈梨初玩得不亦乐乎。

今晚的谢长宴有些心不在焉的,平时他和裴聿几乎见面就掐,今天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玩了一圈下来,沈梨初怀中多了好些东西,都是玩那些益智活动的战利品。

初夏的夜里。

沈梨初坐在紫藤花走廊下,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一堆小玩意,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着。

“这个是裴聿给我赢回来的,这个也是裴聿给我赢回来的。”

“裴聿好厉害呀……”

听着沈梨初夸赞自己的话,裴聿不禁有些飘飘然,甚至越发热血沸腾起来:“小乖,你等着,我再去给你赢一些回来。”

“已经很多啦。”沈梨初赶紧伸手拉住裴聿的衣角,声音糯糯的:“也要给其他小朋友留一点呀。”

裴聿这才遗憾作罢。

沈梨初左看看,右看看,疑惑问道:“怎么没看见谢长宴呀?”

“可能走散了吧。”提到谢长宴,裴聿脸上的笑意都变淡不少。

毕业晚会结束时间是在九点,这会儿也快到结束的时间了。

沈梨初眨眨眼睛。

“小乖,是困了吗?”裴聿第一时间注意到。

沈梨初摇摇头,小声告诉裴聿,自己想去卫生间。

裴聿当即表示自己陪沈梨初过去。

“但这些东西怎么办?”沈梨初有些担心,这可都是裴聿给她赢回来的,弄丢了自己会很伤心的。

裴聿皱起眉头。

沈梨初提议:“我自己去吧,反正也没多远。”

好像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五分钟之内没回来,我就去找你。”裴聿神情严肃。

沈梨初说了声好后,将脑袋朝裴聿凑过去,让裴聿帮她把头套摘下。

“待会儿回来我可以戴你的蓝莓毛绒头套吗?”沈梨初眼巴巴地望着裴聿。

裴聿:“好。”

看着沈梨初身影消失后,裴聿就将自己脑袋上蓝莓毛绒头套取下,换上柠檬毛绒头套。

刚将换下来的蓝莓毛绒头套抱在怀中,裴聿就听见了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

下一秒,谢长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梨梨,我把刚才你喜欢的大熊玩偶赢了回来。”

裴聿准备转头的动作愣住了。

这个长度高达一米六的大熊玩偶是此次毕业晚会的重磅级奖励,好多小朋友都想要。

但获取难度有点高,获取条件极其考验小朋友的毅力。

裴聿也有动过想要帮沈梨初把大熊玩偶赢回来的想法。

只可惜被沈梨初制止了。

身后的谢长宴还在说着话,声音莫名有些急切。

裴聿也不打断,沉默地听着。

“……所以,梨梨你能不能和我天下第一最最好?”

“我一定会比裴聿对你更好的。”

要不是平日裴聿不让靠近沈梨初,那些裴聿能做到的事情,他谢长宴也能做到,甚至能做得更好。

终于弄清楚了谢长宴的心思,裴聿也不再强忍着满心怒火地继续装了。

裴聿一字一句:“不!可!能!”

“怎么是你?”望着柠檬毛绒头套下那张令他作呕的脸,谢长宴瞳孔骤缩。

压根不打算回答他问题的裴聿冷嗤一声:“白日做梦。”

两人皆已看不惯对方许久了。

硝烟弥漫,大战一触即发。

另一边。

因为刚出卫生间的时候,碰见一个熟悉的小朋友,对方想要跟沈梨初一起合张照,就耽搁了好些时间。

怕裴聿担心,沈梨初只得急匆匆小跑回去。

等回到紫藤花走廊下,看着规规矩矩坐着的两个人,沈梨初有些怔愣。

两人身上都脏兮兮的不说,裴聿的嘴角还多了一块淤青,谢长宴的额头也磕破了点皮。

“这是……怎么了?”沈梨初不可思议地问道。

裴聿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打蚊子打的。”

谢长宴也附和:“对。”

怕沈梨初不相信,裴聿又煞有其事地开口:“真的很大一只蚊子。”

沈梨初将信将疑:“那以后轻轻地打好不好?”

裴聿回答飞快:“好。”

恰时,广播声音响起,让所有小朋友和家长到教室集合。

三人收拾好东西,慢慢朝教室走去。

在路上,看看裴聿嘴角的淤青,又望望谢长宴额头上的磕伤,沈梨初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看出了沈梨初的异样,裴聿心底有些紧张,轻声询问:“怎么了?”

沈梨初神情认真:“下次可以去向张老师他们借电蚊拍来打。”

裴聿忍不住笑了笑,告诉沈梨初自己知道了。

三人回到教室。

老师看了他们一眼。

然后,老师炸了。

“天!!!”

五分钟后。

教室隔壁的老师办公室内弥漫起了外用消毒药物的气味。

裴聿和谢长宴排排坐在一起。

两人一声不吭。

隐约知道裴聿身份的幼稚园园长已经在跟裴父打电话了,语气十分小心翼翼。

“谁先动的手?”张老师严肃地发问。

裴聿和谢长宴硬是一口咬定是打蚊子打的。

除去脸上之外,两人衣服下面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

双方监护人在半个小时内一前一后地来到现场。

谢家来的是一位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裴家来的是裴父。

裴父知道从裴聿嘴里问不出缘由来,便直接看向园长:“事发地点有监控吗?”

园长:“有的。”

此话一出,裴聿和谢长宴不约而同地开口。

“我先动的手。”

“我先动的手。”

现场一片沉默。

裴聿和谢长宴飞快对视一眼,纷纷再次开口。

“他先动的手。”

“他先动的手。”

裴父转头再次看向园长:“直接调取监控吧。”



老师视线又落在了教室最后一排,在裴聿身上停顿几秒后,忽然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早在开学之前,校方董事就将她特意喊去叮嘱了一番,一定要多多关照这个叫裴聿的学生。

但有关裴聿具体身份,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老师能知道的。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班主任本来心中还有些忐忑的。真上了几天课后,倒放心下来了。

因为裴聿除了上课爱睡觉之外也没什么出格举动,不捣蛋也不惹事。

很快,沈梨初也注意到了裴聿这个情况。

又一节课下课后,沈梨初走到裴聿课桌前 ,轻轻推了推他:“裴聿。”

裴聿满脸不耐烦地转醒,抬头睁开眼睛发现是沈梨初后,神情立刻就变得柔和下来:“是渴了吗?”

“你又睡觉。”沈梨初严肃道。

裴聿懒洋洋地撑着头,嘀咕道:“是他们说的话太无聊了。”

沈梨初皱起了眉头,开始沉思起来。

很快,沈梨初就想到了办法。

一年级和幼稚园放学后最大的不同就是有着课后作业。

每天下午放学回到家,沈梨初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课后作业。

刚摊开作业本,沈梨初就看向裴聿,神情沮丧:“裴聿,不会写怎么办?”

裴聿立即凑了过来,但他在课堂上只顾着整日睡觉,又怎么可能会,眉头立即皱得死紧。

“小乖,等我一会儿。”

留下一句话后,裴聿就拿起书快步朝外跑去。

没过一会儿,裴聿就匆匆赶了回来,连气都没喘匀,就开始为沈梨初讲解起来。

等他讲完后,沈梨初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事情来,随即眉眼弯弯地表扬道:“裴聿好厉害啊,我最崇拜裴聿了!”

声音轻轻软软的,让裴聿仿佛置身云端,浑身都轻飘飘得不像话,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做下一道题的时候,沈梨初又开始如法炮制。

这下子甚至都不需要沈梨初开口求助,只需要沮丧地看裴聿一眼,裴聿就立马抱起书就开跑。

来来回回十几趟,裴聿总算‘教’沈梨初把课后作业写完了。

翌日。

第一节课正好是班主任的课。

她发现裴聿一改往日上课就睡觉的作风,而是精神抖擞地开始认真听课。

简直令人诧异。

班主任又看了看玻璃窗外,今天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啊。

在学校认真上课,下午回去又给沈梨讲课巩固,这学习成绩想不提高都难。

第一次期中考试过后,裴父喜笑颜开地看着面前两张鲜红夺目的一百分试卷。

趁着裴聿不在,裴父摸摸沈梨初的脑袋:“谢谢梨梨。”

沈梨初摇了摇头:“是裴聿本来就很聪明。”

期中考试后,又逢望京忽然大降温,纵使裴聿平日里再防护得好,上课上到一半的沈梨初还是发起了烧。

接到老师电话,裴父二话不说就推掉公司事务来将人接回家。

因为遭受过抛弃,十分缺乏安全感的沈梨初,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异常粘人。

一旦将她放在床上,她就开始呜咽抽泣起来。

她哭也不是那种大声抽泣,而是细细弱弱的,哭得满脸通红,让人看了就心疼。

最关键的是,换别人抱也不行,必须得让裴父来。

没办法,裴父只得将沈梨初抱去公司,身后还跟着一条总是在忙前忙后的小尾巴。

一天下来,裴父的肩膀都是湿的,只因沈梨初就连睡梦中都在无声哭泣。

坐在回家的车上,裴聿凝望着沈梨初红肿的眼皮,心头恨意不断滋生。

整整小半个月,沈梨初和裴聿都没去学校。

期间也有好几个小朋友自发组织来裴家探望生病的沈梨初。

谢长宴赫然也在此列,他还给沈梨初带来了一个耳朵上绣着铃兰花的小兔子玩偶。

沈梨初特别喜欢,等佣人将它清洗干净后,珍重地放在了床头。

但每次趁沈梨初不在,裴聿都会臭着脸指着它的黑鼻子说丑。

在沈梨初千盼万盼之下,她终于能去学校上课了。

因为病并没有好全的原因,每节课一下课,裴聿就会跑到沈梨初身边,喂完热水后神情凝重地查看情况。

刚回来上课,就轮到沈梨初值日,好多同学都甘愿替沈梨初做。

沈梨初被小朋友们围在中间,雪白的脸上神情有些无措。

被排挤在外围挤都挤不进去的裴聿终于忍不了了,黑着脸将人全都赶走。

自己都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帮沈梨初做事儿了!

裴聿赶得走其他人,却赶不走死皮赖脸的谢长宴。

眼见谢长宴已经将教室角落中那把唯一的扫帚拿到手,刚擦完黑板的裴聿赶紧将拖把抢走。

两人都生怕对方比自己做的活更多。

沈梨初吸了吸鼻子,走到谢长宴面前,小声道:“谢长宴,我自己来就好。”

谢长宴干脆装作听不见,默不作声地继续扫着。

沈梨初转身想去拿过裴聿的拖把。

裴聿一脸严肃:“身为值日生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还当真把沈梨初唬住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下一秒,放下拖把的裴聿就牵着沈梨初的手往讲台上走去。

见沈梨初仍是不解,裴聿便道:“要把这些粉笔重新归类好。”

沈梨初沉默了。

正当裴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像是突然瞥见了什么,整个人都炸了。

“谢长宴,你个无耻小人!”

扫完地后,居然趁他不在,偷偷将拖把拿走了。

骂骂咧咧的裴聿赶紧追了过去。

沈梨初更沉默了。

算了,等轮到裴聿和谢长宴当值日生的时候,自己也帮忙就好了。

讲台桌面上的粉笔盒子有两个,一个装白粉笔,另外一个装有彩色的粉笔。

沈梨初认真地将两份粉笔归类后,又将彩色粉笔严格按照色彩一块一块地陈列好。

拖完教室的地板后,裴聿和谢长宴两人又齐齐盯上了教室角落的垃圾桶。

一番争抢后,两人一人抬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出教室门。

沈梨初坐在凳子上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两人回来,垂眸望着自己指尖沾上的粉笔沫,想了想后,她还是跳下凳子,朝教室外走去。

两分钟后。

沈梨初站在洗手台前,认真搓洗着手指尖上沾染着的粉笔沫。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又是一个小男孩的说话的声音:“跑什么跑?我让你跑了吗!”

声音霸道又蛮横,甚至还有一丝熟悉。沈梨初认得这道声音,是谢斯然!

“老大,真的不会被发现吗?”新来的小跟班有些担忧。

谢斯然十分嚣张:“怕什么怕,她要是告状,她告一次,我揍一次!”

一进转角,谢斯然就看见了沈梨初站在洗手台旁边。

又是洗手间门口。

又是沈梨初。

谢斯然恨沈梨初恨地咬牙切齿的:“怎么又是你!”

还真是冤家路窄。

要不是她身边有那个叫裴聿的在,谢斯然早收拾她了。


早在前些年,裴父就让人将两栋别墅间的墙壁打通。又将沈梨初名下的那栋别墅重新装修一番。

变化最大的就是她原本卧室的那一层。

一整层的墙壁全部打通,重新隔出三个空间来,中间那个空间略小一点,当作是小客厅,左边和右边的空间则分别是沈梨初和裴聿的卧室。

晚餐已经备好。

“今晚姨姨和叔叔也不回来吃饭吗?”沈梨初向管家询问。

管家点点头。

这几年,裴父和于清清的工作越来越忙,时常都不在家。

吃完饭后,趁着裴聿在打电话的功夫,沈梨初就想偷偷提着书包上楼。

一提,才发现重量不对。

怎么这么轻?

沈梨初拉开书包拉链一看,里头的大部分书籍都不翼而飞。

突然,身后传来裴聿笑眯眯的声音:“在找什么呢?”

沈梨初做贼心虚:“我只是想把我的水杯拿出来而已。”

裴聿伸手捏了捏沈梨初的脸,威胁道:“不准再看书了。”

一天到晚,不是看书就是刷题,要是身体学垮了怎么办?

见事情暴露,沈梨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发问:“我书包里的书呢?”

“谁知道呢。”裴聿故作不知。

气呼呼的沈梨初睁圆了眼睛,恼怒地看着他。

铁面无私的裴聿将人带上楼,催促沈梨初快去洗澡。

听到沈梨初洗完澡出来的动静,坐在小客厅沙发上的裴聿头也不抬:“过来。”

沈梨初听话地走过去,不远不近地坐在裴聿旁边。

裴聿瞥了一眼他和沈梨初中间还可以坐一个人的空隙,十分霸道地往沈梨初的方向挪了挪。

这会儿沈梨初还在为了裴聿偷藏她书的事情生气呢。

他一靠近,沈梨初就朝旁边挪。

然后裴聿再度靠近,沈梨初又挪了一段距离。

裴聿懒洋洋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沈梨初一眼。

沈梨初心中暗道不好,迅速起身,想朝房间跑去。

只跑出去一步,沈梨初整个人就被裴聿拦腰抱起,强硬被按坐在他的腿上。

此刻,茶几上摆着一排养护指甲所用的东西。

“手伸出来。”

每到夏天,裴聿的身上就跟火炉一样,一挨近,沈梨初就热得慌。

沈梨初不情不愿地将手伸了出来,像是被主人捏着粉嫩肉垫将尖锐指甲露出来修剪的顽皮小猫。

她的指甲又薄又脆,碰到硬物就容易断裂。

自从有一次沈梨初的指甲直接从带肉的地方断裂后,裴聿就格外注意她的指甲养护,甚至还去美甲店进修了一个星期。

养护指甲的过程漫长又琐碎,精神高度活跃一整天的沈梨初没过一会儿就背靠在裴聿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整个人对裴聿依赖又信任。

等将沈梨初的十只指甲全部养护好,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裴聿将怀中熟睡的少女稳稳抱起,提步朝卧室走去。

整个房间都是明亮的白粉色系。

地面通铺白色毛绒地毯,床靠近窗边,层层叠叠的床幔垂地。

窗户半开着,不燥的夜风徐徐吹进房间来。

将人放在床上时,沈梨初醒了一瞬,迷迷糊糊喊道:“裴聿……”

裴聿柔声回道:“怎么了?”

“你对我真好。”

裴聿妥帖地帮她将被子盖好,又将沈梨初那床从小盖着长大的碎花小被子拿过给她抱在怀中。

“睡吧。”

沈梨初安心地闭上眼睛。

在离开之前,裴聿偷偷将床头处那只耳朵上绣着铃兰花的丑兔子玩偶换了个方向。


翌日。

考虑到昨天裴聿是第一天上幼稚园,所以即使昨晚在裴氏集团加了一整晚班的裴父也特意在吃早餐的时候赶回来。

一楼餐厅中。

沈梨初坐在裴聿旁边,正低着头鬼鬼祟祟地剥着鸡蛋。

水煮鸡蛋是才出锅的,虽然已经过了一道冷水,但拿在手中依旧有点烫。

裴聿以为沈梨初是想剥着玩,也就没出手帮忙,只是时不时将往她嘴里塞一点食物。

“小聿。”这时,裴父出声问道:“昨天在幼稚园过得怎么样?”

裴聿头也不抬,又往沈梨初嘴里塞了一勺黄澄澄的鸡蛋羹:“还行。”

裴父揉了揉眉心,又问:“那昨天在幼稚园学了些什么?”

裴聿:“不知道。”

裴父:“……”

沈梨初已经将鸡蛋剥好了,她将鸡蛋递给裴聿后,凑近裴聿耳边小声嘀咕:“你把这个给裴叔叔吃好不好,就说是你剥好的。”

裴聿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绷着脸回答:“不行。”

“为什么不行?”沈梨初声音软软地反问道。

裴聿瞥了一眼裴父后,一本正经道:“他对鸡蛋过敏,不能吃鸡蛋。”

说罢,就直接将刚才沈梨初递过来的鸡蛋一股脑塞嘴里。

沈梨初瞪圆了眼睛。

裴父无语:“……”

对水煮鸡蛋过敏这件事情,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吃完早餐后不久,校车就慢慢悠悠从道路尽头驶了过来。

背着书包、身上挎着两只水杯的裴聿牵着沈梨初的手,一前一后上了校车。

“裴叔叔,晚上见呀。”

裴父眼神柔和,轻轻挥了挥手:“晚上见,梨梨。”

在裴聿身上没体会过的感觉,裴父却在沈梨初身上体会到了。

看着校车行驶离开的车影,裴父不禁有些感慨,怪不得都说生女儿更好啊,果然是又甜又暖又贴心。

半个小时后。

校车停在了幼稚园门口,沈梨初和裴聿手牵着手从车上下来。

樱花班的同学们都来得差不多了。

把沈梨初安全送到座位上后,裴聿才小声叮嘱道:“我去接水,马上回来,别乱跑。”

幼儿园中小朋友们会用到的所有危险物品都放在隔壁的老师办公室内,能烧制热水的饮水机自然也不例外。

沈梨初眨眨眼睛:“我们一起去吧。”

“不用,我会很快回来的。”裴聿绷着脸回答。

等裴聿走后,一直趴在桌面上假装睡觉的谢长宴才直起身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来。

“梨梨,这个给你。”

那个苹果真的很大,谢长宴把它强硬地塞在沈梨初手中时,沈梨初需要用两只手才能堪堪拿住。

沈梨初总觉得别人送自己东西,自己必须要有相应的东西去还时,才能选择接下。

这也是沈梨初很少接受樱花班其他小朋友送东西的原因。

她没法还。

但今天不同。

沈梨初笑得眉眼弯弯,甜声说了谢谢,把苹果放在桌面上后,又从书包里摸出几颗糖果来递给谢长宴。

那几颗糖果是裹了酸砂粉的水果味软糖。

是沈梨初昨天帮了裴家一位佣人姐姐的忙,那位佣人姐姐送给她的。

接完热水回来的裴聿,一进门,就看见沈梨初和谢长宴凑在一起说话。

也不知道谢长宴说了什么,逗得沈梨初咯咯直笑起来。

裴聿只觉得刺眼极了,面无表情地回到沈梨初身边后,又看到了放在沈梨初桌面上的苹果。

他正想问沈梨初苹果是怎么来的时候,谢长宴先一步开口了:“梨梨,你给的糖是我从小吃过最好吃的糖了。”

沈梨初歪了歪脑袋,惊奇道:“你那么喜欢呀?”

要知道,平时谢长宴表现得跟什么东西都不喜欢一样。

“那我这里还有几颗,全部给你吧。”

说罢,沈梨初又将书包里剩下的糖全部拿出来 ,递给了谢长宴。

“谢谢。”谢长宴接过后,又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裴聿。

裴聿神情阴鸷,回看谢长宴的眼神十分冰冷摄人。

无形的硝烟在不大的樱花班教室内蔓延开来。

他知道沈梨初这几颗糖的由来。

作为自己乐于助人的报酬,沈梨初很珍惜这几颗糖,一点也舍不得吃。

但在收到糖后,沈梨初也第一时间向裴聿分享了。

可她都不舍得吃,裴聿又怎么舍得拿来吃掉呢。

没想到却便宜了谢长宴。

裴聿眼底显露出些许的烦躁意味来,他深吸一口气,扬声道:“小乖。”

这个称呼裴聿早在今早见面的时候就告诉沈梨初了。

从未有人这么称呼过沈梨初,导致每次裴聿这么唤她的时候,都需要愣上一秒才能反应过来。

沈梨初转过头来,疑惑道:“裴聿,怎么啦?”

在听清楚裴聿唤沈梨初的称呼后,谢长宴脸色变了一下。

裴聿心中冷笑,眼底的烦躁之意消散不少:“喝点水。”

倒在保温杯盖中的热水温度刚刚好,沈梨初乖乖地全部喝掉。

这会儿已经是临近期末,再有一个星期就要放寒假了,天气也比之前冷了不少,好些小朋友感冒了就没来。

没来的人数有点多,老师们也就把课程停得差不多了。

上午上完一节课后,有其他小朋友叫上沈梨初一起去玩。

沈梨初很想去,但一想到她还要陪着裴聿,就开始犹豫起来。

“去玩吧。”裴聿看出了沈梨初的犹豫,温声劝道。

沈梨初有些惊讶。

毕竟以前的裴聿可不会这么大度。

裴聿扬了扬将手中的红色剪纸:“刚刚老师教得有些没听懂,我想找谢长宴请教一下。”

上节课教的是如何剪窗花。

于是乎沈梨初开心地跟其他小朋友一起走了。

直到沈梨初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裴聿才不得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谢长宴。

而现在,该到算账的时候了。

等沈梨初玩完回来后,裴聿和谢长宴两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着自己的事情。

沈梨初也没多想,翘着嘴角软声问道:“裴聿,你学会没有呀?”

裴聿立即将桌面上早就剪好的窗花展示给沈梨初看。

沈梨初眼睛亮晶晶的,毫不吝啬对裴聿的夸赞:“剪得超级棒!”

等夸了裴聿一圈,又喝了大半保温杯杯盖的热水后,沈梨初才发现一个问题。

她放在桌面上的苹果不见了。


可以是可以。

但这事儿吧,还是得经过裴聿的同意才行。

沈梨初轻轻扯了扯裴聿的衣角:“裴聿,我能吃一口吗?”

裴聿冷笑,“你吃一口试试。”

沈梨初故作听不懂反话,扭头对江景珩开心地说道:“裴聿同意啦。”

江景珩眼皮子一跳。

他觉得,这语气可不像是同意了。

自从江景珩认识两人开始,裴聿就对沈梨初入嘴的东西管控十分严格。

就算裴聿一时不察,让沈梨初吃进嘴里了的那些不该吃的垃圾食品,他都能直接上手从沈梨初嘴里拿出来。

为了自身的安全,江景珩干脆一股脑地将剩下半个煎饼果子全塞进嘴里。

“烫、烫、烫……”

太大一口了,咀嚼起来也十分困难。

沈梨初:“……”

“走吧,该回家了。”之前一直没出声的谢长宴这才提醒道。

沈梨初站在裴聿的自行车车后座旁,垂着眼,没吭声。

“小乖,怎么了?”裴聿懒洋洋地发问。

沈梨初:“脏的。”

车后座是裴聿上楼去接沈梨初前,让谢长宴提前帮忙擦过的。

虽说自小裴聿就和谢长宴不对付,但他做事,裴聿还是放心的。

裴聿弯腰凑近一看,真瞧见了一丝飞絮,应该是擦完后,不小心飘上去的。

“谁惯得你这些臭毛病?”

出门时,鞋带不小心弄上一点微不可见的污点,也是必须要回去换的。

用的书更是必须整齐,一学期用下来,从外观上看,简直跟新的似的。

沈梨初眨眨眼睛,软声道:“裴聿惯得,你去找他麻烦吧。”

裴聿表面上骂骂咧咧地将黑色冲锋衣里面的棉质短袖扯出来擦拭车后座,实则心中都乐开花了。

他甚至巴不得沈梨初再任性,再挑剔一点。反正就算是把天捅破了,也有他裴聿为沈梨初兜底。

不久前,想对沈梨初告白,却被裴聿带人收拾的那人还不满质问:

裴聿是沈梨初的什么人,凭什么对沈梨初管这么宽?

就凭沈梨初六岁后,每次生病,都是裴聿在旁边照顾。

就凭裴聿亲手拉扯沈梨初长大。

给沈梨初换小汗巾次数最多的人是他裴聿。

给沈梨初擦眼泪次数最多的人也是他裴聿。

更甚至连沈梨初的初、潮弄脏的衣物,也是他裴聿亲手搓洗的。

还问裴聿凭什么管这么宽?

如果连他裴聿都没有资格管沈梨初的话,其他人就更没有资格了。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校园里到处都空荡荡的。

沈梨初坐在裴聿的自行车后座上,单手紧搂着裴聿精瘦的腰,脑子里却下意识浮现今天老师上课时讲的知识点。

“不准再想学习的事儿。”前方的裴聿突然出声道。

这也能知道?

沈梨初睁圆了乌瞳,小声狡辩道:“我没有。”

裴聿轻哼一声:“脑子里装的知识太多了,会压得你长不高的。”

沈梨初不满嘟囔:“胡说。”

她每天早上都在坚持喝一杯牛奶,肯定不会长不高的。

但一想起这个,沈梨初就莫名有些心虚,因为她每次只喝得下半杯,另外半杯无一例外都是裴聿替她喝的。

沈梨初在心中暗暗想着,从明天开始,她一定要喝完一整杯。

争取长高,最好是长得比裴聿还高!

傍晚六点半。

裴聿将自行车停在车位上,伸手将前方篮子里沈梨初的书包拿起。

“走吧。”

走到沈梨初身边后,裴聿自然而然揽过沈梨初的肩。


闻珍珠倒是已经猜到原因来了,“不用害怕揭到我的伤疤。”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沈梨初释然一笑,“珍珠,我很开心能在这里重新碰见你。”

闻珍珠也笑了笑。

半天下来,沈梨初觉得自己适应得还挺好的,带队老师格外关心她,临时室友又是很早之前就认识的女生。

晚点的时候,于清清和裴父一一打电话来关心询问。

戴着耳机的沈梨初坐在凳子上,特意将手机视角调到一个角落。

坐在床边的闻珍珠,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正在认真打电话的沈梨初。

“裴叔叔,不用的。”

“这里的饭菜也很好吃。”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沈梨初还是犹豫着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之后,沈梨初看向闻珍珠,不好意思地询问:“对不起,是我吵到你了吗?”

沈梨初心想:下次打电话,还是出去到小露台上打吧。

闻珍珠摇摇头:“你家里人很喜欢你。”

不过,像这样的皎皎明月,也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沈梨初眨了眨眼睛:“我很少一个人出远门,他们比较担心。”

闻珍珠淡淡嗯了一声。

沈梨初又道:“家里长辈已经订了餐食送过来,待会儿我们一起吃吧。”

半个小时后。

裴父订的餐食很快送达,一大半都是沈梨初爱吃的菜色。

因为不知道闻珍珠的口味,另外两道则是中规中矩,不出错的菜色。

饭后,沈梨初走到外面的小露台,给裴聿拨去视频通话。

过了两三秒,视频通话就被对方接通。

裴聿绷着脸:“晚饭是不是又只吃了丁点儿?”

沈梨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敢吭声。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本来就苦夏的沈梨初,再加上身边又没有裴聿盯着,自然容易‘放飞自我’。

裴聿揉了揉眉心:“等晚些时候,我再给你点一些宵夜。”

沈梨初只能乖乖应了一声好。

怕裴聿因为这事一直烦心,沈梨初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裴聿,你猜猜这一次和我住在一间房间的竞赛同学是谁?”

“温馨提示,是我们小学的时候见过的哦。”

裴聿仔细回想,从记忆的旮旯缝中,抠出几个稍微有点印象的名字。

“都不是哦。”

“是闻珍珠啦!”

对于这个名字,裴聿没有一点印象。其实也不只是闻珍珠,小学六年时间,他连大部分同班同学都认不全。

看裴聿实在想不起来,沈梨初还有一些遗憾:“我还给她扎过小辫子呢,只是第二天她就转学了。”

她这么一说,裴聿就想起来了。

“就是五年级语文课上讲桂花雨的那天。”这一天,裴聿印象十分深刻。

因为上完课后沈梨初说好想在家也种一株桂花树啊。

距离京大附小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花鸟市场。

放学后,裴聿跟沈梨初叮嘱过,不能随便乱跑,等自己买好桂花树苗后回来找她。

结果等裴聿买好桂花树苗后,沈梨初却不见了。

裴聿急坏了,正准备打电话跟裴父求助时,沈梨初自己却回来了。

只不过那头向来整齐柔顺的黑发,此刻却乱糟糟地跟鸟窝一样盘在沈梨初头上。

沈梨初那时候很喜欢的小兔子橡皮筋也不翼而飞。

这番变化让裴聿差点都没认出来,他还以为是沈梨初被人欺负了。

后来,在回家的路上,裴聿也追问过缘由,都被沈梨初用蹩脚的谎言掩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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