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脸上最后一丝湿意被风干,只剩下冰冷的恨和决绝。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回到我那间连门都关不严实的破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我没有开灯,黑暗能更好地掩藏我的情绪。
就在这时,眼前那片白光再次闪烁起来——来了来了!
下一步就是张枝枝偷钱!
她要去镇上买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认亲!
对对,张婶撺掇的,说女主反正没用了,留着钱也是浪费,不如给她们家枝枝!
可怜的女主,辛辛苦苦攒的那点钱……偷钱?
张枝枝?
我心头冷笑。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偶尔跟着村里人去镇上卖点自己编的草鞋、捡的柴火,偷偷攒下了一点钱,藏在一个自以为隐蔽的墙角砖缝里。
不多,但那是我想象中,万一有一天能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
现在,连这点希望他们也要剥夺?
好得很。
我摸黑走到墙角,抠开松动的砖块,拿出里面那个用破布包着的小铁盒。
打开,里面是几十张皱巴巴的零钱,最大面额不过十块。
这就是我十几年的“积蓄”。
按照弹幕刚才一闪而过的提示,我抽出最上面那张五块的,在右下角用指甲掐了一个极细微的、几乎看不出来的月牙印。
然后数了三张,在第四张一块钱的同样位置,也掐了一个印记。
做完这一切,我把钱重新放回铁盒,盖好,塞回砖缝,再把砖块大致归位,留下一点“不小心”露出的缝隙,看起来就像是匆忙藏起来,没藏好一样。
陷阱,已经设下。
我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一夜无眠。
读心术让我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张怀文兴奋的鼾声,以及张婶辗转反侧、盘算着未来富贵生活的细碎念头。
等枝枝认了亲,我就是豪门太太的妈了……到时候让苏家给怀文安排个体面的工作……这破房子得赶紧拆了……沈南那死丫头,不能让她坏事……听着这些,我心底的冰寒越积越厚。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隔壁有了动静。
脚步声很轻,是张枝枝。
她果然蹑手蹑脚地溜进了我的房间。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内心的声音,伴随着她摸索的动作:妈说钱就在墙角……在哪呢……找到了!
呵,这傻子,藏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