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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马三年,我是奴才不是世子?后续+全文

墨染江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秦家祠堂,秦倩无力跪坐在一旁,在她的面前尽是被翻皱的族谱。之前林轩的话,她质疑的。父亲是那么的疼爱林轩,哪怕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的,依然将他视若己出,许他秦家世子的身份。可她翻遍了秦家族谱,始终找不到秦轩这两个字。秦轩这两个字,真的在族谱上除名了?秦倩不明白,林轩不过是打碎一块玉佩而已,哪怕是陛下生母留下的。陛下也没有降死罪,何需逐出家族?林轩纵然不是秦家的血脉,可毕竟养育了他十八年,这十八年难不成抵不过一块玉佩吗?难怪,林轩见到她的时候,不曾有半分的欢喜,亦不肯叫她一声姐姐,唤一声娘亲。在这一刻秦倩似乎已经能理解林轩,他真的不是秦家人了。但很快,她胸中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就算他在族谱上被除名,可这能抹除十八年来秦家对他的养育之恩吗...

主角:林轩叶玲珑   更新:2025-05-09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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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轩叶玲珑的现代都市小说《养马三年,我是奴才不是世子?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墨染江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家祠堂,秦倩无力跪坐在一旁,在她的面前尽是被翻皱的族谱。之前林轩的话,她质疑的。父亲是那么的疼爱林轩,哪怕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的,依然将他视若己出,许他秦家世子的身份。可她翻遍了秦家族谱,始终找不到秦轩这两个字。秦轩这两个字,真的在族谱上除名了?秦倩不明白,林轩不过是打碎一块玉佩而已,哪怕是陛下生母留下的。陛下也没有降死罪,何需逐出家族?林轩纵然不是秦家的血脉,可毕竟养育了他十八年,这十八年难不成抵不过一块玉佩吗?难怪,林轩见到她的时候,不曾有半分的欢喜,亦不肯叫她一声姐姐,唤一声娘亲。在这一刻秦倩似乎已经能理解林轩,他真的不是秦家人了。但很快,她胸中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就算他在族谱上被除名,可这能抹除十八年来秦家对他的养育之恩吗...

《养马三年,我是奴才不是世子?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秦家祠堂,秦倩无力跪坐在一旁,在她的面前尽是被翻皱的族谱。
之前林轩的话,她质疑的。
父亲是那么的疼爱林轩,哪怕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的,依然将他视若己出,许他秦家世子的身份。
可她翻遍了秦家族谱,始终找不到秦轩这两个字。
秦轩这两个字,真的在族谱上除名了?
秦倩不明白,林轩不过是打碎一块玉佩而已,哪怕是陛下生母留下的。陛下也没有降死罪,何需逐出家族?
林轩纵然不是秦家的血脉,可毕竟养育了他十八年,这十八年难不成抵不过一块玉佩吗?
难怪,林轩见到她的时候,不曾有半分的欢喜,亦不肯叫她一声姐姐,唤一声娘亲。
在这一刻秦倩似乎已经能理解林轩,他真的不是秦家人了。
但很快,她胸中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
就算他在族谱上被除名,可这能抹除十八年来秦家对他的养育之恩吗?
虽然不能进秦家族谱,可父亲还是允许他回来,依然享受着秦家世子的待遇,这相较于他生父母的身份,是何等悬殊,他就不知道感恩吗?
说到底,林轩就是一直白眼狼,记仇不记恩。
明明父亲已经允许你回来了,说明父亲已经原谅了你。娘亲也说了,兄妹之间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你偏偏这么倔,把关系搞的这么僵。
这样看,还是在御马监吃的苦太少了,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林轩扶着老夫人回房,又赔了老夫人一会,待到老夫人睡下方才离去。
刚回到自己院子,就听到小厮禀报:“世子来看你了。”
秦安?
林轩的脸上浮现一抹冷意,不等他开口,秦安便满脸寒意的进来。
没了外人,秦安也不用再伪装,他走到林轩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志得意满的冷笑。
“见过兄长。”秦安拱手道。
林轩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了几眼,终于抬头看了秦安一眼,嘴角浮现一抹嘲讽之意:“天寒地冻的,秦公子怎么想到来我这了,我这里可没有暖房,若是冻坏了,我可担待不起。”
约莫是感受到林轩的冷意,秦安的脸上浮现一抹委屈:“兄长估摸着还在生我的气,当初是我打碎了陛下玉佩,让兄长为了我顶罪,兄长今日无论如何对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秦安委屈兮兮的样子,言真意切。
可林轩只是冷眼看着,等他说完才冷笑道:“既然知道错,为何从不在父亲和母亲面前澄清?”
仅是一句话,就让秦安哑口无言。
林轩缓缓站起身,看着外面已经枯死的荷花,几根孤零零的残枝显得格外凄凉。
寒冷的空气钻入肺腑,让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你才是秦家的世子,因为我让你受了十八年的哭,所以当事实公之于众的时候,我知道侯爷会偏爱你,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什么。而那时的我,也是心怀愧疚的。”
说到这里,林轩转身看向秦安:“可你扪心自问,我可有嫉妒过你?”
秦安听着林轩的话,脸上浮现一抹惊慌失措,在这一刻仿佛林轩在欺负他一样。
当初秦倩就是看到秦安这幅模样,才心疼的训斥自己的。
可他什么都没做。
若是以前的林轩,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自责不已,就像三年前他为秦安顶罪一样。而现在,林轩心中越发的冰寒,他冷漠的看着一脸委屈的秦安,声音带着一抹杀意:“可你为何害我?”
感受到林轩目光中的杀意,秦安的身体本能的后退一步,脸上带着一抹惊慌:“兄长,你这是何意?我何时害过你?”
秦安听到林轩的质问,眼睛瞬间决堤,他连连摇头:“我从未害过兄长,当年是我打碎了陛下的玉佩,我是第一次入宫,我当时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所以你就诬陷是我打碎的?”林轩冷声道。
“我,我。”秦安摇着头,眼泪纵横。
“兄长,当初我不是故意的,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把一切都还给兄长。你还是秦府的世子,还有郡主。”
听着秦安这一番话,林轩终于知道他来的目的了。
现在的秦安,整个秦府的人都将他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护着。季春瑶和秦守常为了弥补对他的亏欠,对他是无底线的纵容,在这种情况下,他要说把一切都还给林轩。季春瑶和秦守常一定认为是林轩故意刁难秦安。
“这里没有他人,你没必须如此假惺惺的,你放宽心,我不会和你抢秦家世子的身份,也不会抢你的郡主。你也没必要因为郡主嫉恨我。”
“请回吧。”
秦安听着林轩的话,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怒意,他作揖张行礼,方才向着外面走去。
待到秦安离开,林轩的思绪才重新回到院子,这座院子叫做听荷院,只是现在荷花已经枯萎,只留下一地的悲凉。
“不好了,秦安公子受伤了。”
就在林轩出神之际,外面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
林轩听着外面声音,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自从秦安过来,他就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诬陷自己。
林轩缓缓起身,向着院子外走去,只见秦安痛苦的倒在雪地上,额头上磕破一个小口子,鲜血直流。
林轩没有上前搀扶秦安,而是向着一旁的小厮丫鬟怒喝道:“你们一个个都傻站着?不知道叫大夫吗?”
就当林轩的声音落下,秦安的小书童就跑了过来,扶起满头是血的秦安,瞪着林轩道:“是你,是你推倒我家公子的。”
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另林轩生厌。
若是以前的林轩,一定会极力解释自己没有做,不过现在的他懒得解释。
因为越解释越苍白,整个侯府都宠着秦安,他的话根本就无人相信。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院子。
林轩干净利落的一巴掌,直接将小童的牙齿扇掉了七八颗。
一瞬间,在场的众人都呼吸停顿,目瞪口呆的看着林轩。就连捂着额头痛哭的秦安都愣住原地,不曾料到林轩竟会出手打人。

寒冬腊月,冰霜刺骨。
大乾皇城,御马监。
“林轩,平西侯府的人在御马监外,他们要带你回去。”
而听到这个消息,一身马粪臭味,整个人憔悴至极的林轩坐在一堆风干的粪堆之上,却并未有什么动作。
他脸颊上扬,目光看向天空的皎洁明月,白毛毛的雪花,在皎洁月光下,竟如漆如墨。
三年前,他还是大乾的破虏先锋,平西王府的世子,天纵麒麟儿,只是自那个男人出现之后,一切急转直下。
三年前,他的奶妈临死之前,道出了一则事实,自己并非是平西候的亲生儿子。
当年奶妈因为被夫人惩处,怀恨在心,趁夫人分娩之际,将平西候府真正的世子给调换了。
这个消息折磨了她十八年,临死之前耐不住良心的亏欠,这才选择说出来。
林轩清楚的记得,秦侯夫妇与真世子相认时有多激动,他们相拥而泣。
而他站在最阴暗的角落手足无措,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愧疚。
许是看出林轩的失落,秦侯向他保证,他依旧是侯府长子,只是多了一个弟弟而已。他们会一如往常一般把他视作亲生儿子。
只是,父母亲虚寒问暖的对象不再是他,姐姐宠溺的人也不再是他。
他虽然还生活在侯府,但却形单影只的像个陌生人,眼睁睁的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成为秦安的。
秦安在外受苦一十八年,自己替他享受了一十八年,林轩是愧疚的。
为了弥补心中的亏欠,他带秦安与王公子弟结识,让其接手侯府大半产业,将其向一个真正侯府世子的路上引领。
只是,自己的善意换来的是比这刺骨北风还要彻骨恶意。
泗水关大胜,当今圣上嘉奖,平西王带着他以及刚刚回到身边的秦安进宫。
这本是他登堂入室,封官拜将的起点,可是御书房中,一尊皇帝生母遗留下来的玉佩被摔碎,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御书房中,除了皇帝外,只有秦安和他进入过。
只是还没等让人查明,自己那个一心对待,想要将其扶上世子之位的秦安便出来举报他摔碎玉佩。
登时,龙颜大怒,要斩首自己,最终因为他泗水关有先登之攻,贬到这御马监,一呆便是三年!
这三年时间,整个侯府仿佛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一般,什么父母,姐姐,亲人,三年时间不管不问,未曾见到一个人影。
刚来到这里,他愤恨过,期望过,可到了如今只剩下麻木。
愤恨自己的人生,前面灿烂如骄阳,如今卑微如蝼蚁,期望侯府亲人挂念他,给予自己哪怕一点心里的慰藉,到最后彻底的麻木,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被这御马监剥夺掉了最后的一点思念。
三年前期望的一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无甚挂念,权当还了侯府的养育之恩了!
林轩站起身来,径直出了御马监,一片苍白之中,两架鎏金打造,与此地格格不入,正氤氲向外冒着热气的马车矗立门外。
马车前方,两道着貂皮裘,腰佩容臭的富家官宦站立。
一男一女,男子细皮嫩肉,温文尔雅。
女生一双丹凤眼,身姿高挑,眉宇间带着飒爽的英气。
秦倩,他的阿姐。
望着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林轩麻木的心猝不及防的抽痛了一下。
他唤了十八年的阿姐,曾为了营救他,亲率八百府兵不惜千里驰援。但却在秦安诬陷他的时候,选择默不作声。
时隔三年,心中委屈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刺痛万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委屈压下去,朝着秦倩走去,待到跟前才跪下行礼,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奴才拜见小姐,世子!”
秦倩脸上喜色凝固,她想象过姐弟相见时的场景。
想着以林轩的性子,要么扑到她的怀里,向她哭诉这些年的委屈,要么满心恨意,不愿见她一面。
唯独没有想到,林轩竟然这般平静的在她面前,跪下!
这还是自己宠了十八年的弟弟吗?
秦倩只觉的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一样,她紧紧的咬牙,美目盯着林轩,喉头似是被堵着一般,半响才深吸了一口气:“父亲向陛下求情,陛下圣恩,许你离开此地。”
说完,秦倩自觉语气生硬了些,便俯身去扶林轩,刻意温柔:“轩儿,同阿姐回家吧?”
同阿姐回家吧?
短短的几个字他盼了三年,可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对于平西侯府,他早就不抱任何幻想了。
他冷漠的挣脱秦倩的手,躬身道:“奴才多谢陛下恩典,多谢侯爷。”
语气谦恭,可字里行间透出的陌生令秦倩心疼。
她收回手,眉宇间浮现一抹嗔怒,语气带着几分气恼:“御马监呆了几年,可你依旧是侯府的世子,何曾是奴才了?”
她自幼疼爱林轩,怎么可能当他是奴隶?
可林轩听着秦倩的话,只觉的讽刺,他在御马监受尽刁难,御马监的老奴动辄就是鞭笞,可这三年来,侯府的人从未来探望过他一次。
见林轩沉默不语,秦倩只好舒了一口气,压制内心的怒意,蹙眉道:“父母甚是想念你,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还望大小姐恕罪,我本无根浮萍,与王府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不愿意回去。”
侯府不再是他日思夜想的家,眼前的人也不再是他朝思暮想的亲人。
离开御马监前往侯府,再回到那个让自己心已经凉透的地方。
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不愿再去承受第二遍刀割火烧。
听到这话,秦倩一愣,登时神情先是惊愕,而后便是震怒。
一直以来,侯府之中,林轩对自己的话可谓是百依百顺,这二十多年,这是林轩第一次忤逆她。
“你,再给我说一遍?”秦倩语气加重盯着林轩道。
“夜里风雪大,还望大小姐和世子回去吧!”
“你混蛋!”秦倩愤怒的骂道,下意识扬起手中马鞭,狠狠的对准了林轩。
“阿姐,不要,不要打大哥。”
就在此刻,旁边的秦安开口道。
“大哥在这苦寒的御马监待了三年,对我们有气,对侯府有气是应该的。”
“你若是敢打大哥,怕是大哥再也不会原谅侯府,原谅你了!”
听到这话,林轩看向自己这个劝架的弟弟,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己只是不想回侯府,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而已,何时说过自己对侯府有气了?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不原谅侯府呢?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一旁秦倩一脸的不屑:“就你,也配对侯府有气?”

“你可真是厚颜无耻,安儿流浪在外一十八年,你锦衣玉食享乐了一十八年?”
“如今,不过是在御马监受了三年罪,这就有气了?”
秦倩直接出言讥讽,原本眼神残存的那一丝愧疚,此刻也被浓浓的鄙夷所占据。
无奈的林轩,不由摇了摇头,秦倩说的没错,他是锦衣玉食了十八年,但并非享乐了十八年。
但这一十八年不是一直享乐,十八年间,他以平西王为目标,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武艺冠绝同辈,在文宫更是跟随夫子著书,被夫子誉为二代文采第一人。
而后跟随平西王泗水关大战,先登夺城,身上六箭=十四刀,七处致死伤口,死里逃生,血流了一半,每当潮湿天气,他的伤口便疼痛难以自制。
一切的一切,他只想为侯府争光,撑起侯府的天。
只是,无论是他刻苦坚持的文韬武略,还是为侯府建功立业受到的苦难,在此时的秦倩眼中,却只是享乐了一十八年。
幸亏为奴这三年,他已经对侯府的人没有了丝毫念想,若是之前的自己听到这些话,难以想象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是我不识抬举,奴才草料还没有喂完,还望大小姐和世子恕罪!”
林轩不想去争辩,当然,争辩也已经无用。
当一个人不被爱的时候,哪怕你坦露出自己为爱受过的伤痕,换来只有嘲笑伤疤的丑陋,而不是内心期盼的心疼。
“给我站住,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跟我们回去还是不回去?”
秦倩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丝强硬。
“恕我难以从命!”
话音落下,林转身就走,没有任何一丝的迟疑。
若是能够选择,他宁愿和侯府没有任何一点关联。
“啪!”
下一刻,一道震天响的鞭笞声响起。
平西候府乃是将门,武艺是自小休息,秦倩的武艺不赖,普通四个男人无法近她身。
正因如此,这带着怒气,早就想要挥出来给他点颜色瞧瞧的一鞭子,径直的打在了他的后背。
一个趔趄,林轩直接趴在了雪地之中,他后背一阵发热,然后感受到一股热烈涌动,最后,剧烈的痛苦让他不由紧咬牙关。
“跟不跟我回去?”
秦倩恼怒的问道。
林轩没有言语,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毅然决然再度朝着御马监走去。
“你,你混蛋!”
见状,秦倩就要再度挥动鞭子!
“秦倩,够了!”
就在此时,另外一架马车上,一身穿白狐裘的女人走了下来,伸手握住了秦倩。
阻止了秦倩之后,女人又看向林轩。
“林轩,回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瞬间,林轩停住了脚步,而后有些迟疑的转过身去。
女人一身白狐裘,皎洁月光下更显得纯净,仿佛月宫仙子,美的惊心动魄。
看着女人那熟悉的脸,林轩呆滞了一会。
女人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鲁王的女儿,封号清溪郡主—叶不染。
以清溪郡为封号,足可见到当今皇帝对他的宠爱。
除此之外,女人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曾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沉默一会儿后,林轩恭敬的跪在地上,开口道:“奴才拜见清溪郡主!”
“奴,奴才?”
刚才在马车上,她听到了林轩和秦倩的谈话,还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当真真切切的看到林轩在自己面前称呼奴才的时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捏住了一般。
她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往昔,记忆中的少年与眼前男人重合。
曾经的林轩,乃是鲜衣怒马少年郎。
会挽雕弓劲射孤狼,会骑骏马恣意奔驰,会在文宫抖擞抒发心中志向,更会与她花前月下,萤火烛光,带她体验世间的诸多浪漫。
可如今,一身粗布衣服,浑身马粪味道跪在地上,口口声声唤自己奴才。
不知为何,她的心不由抽动起来。
“你,不要轻贱自己!”
叶不染走上前去,想要将的林轩扶起来。
只是,下一刻林轩却躲开了。
“郡主,奴才身上全是粪屑,玷污了郡主,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林轩语气很是生硬,带着不容接近的陌生。
曾经的花前月下,曾经的风流恣意,不过是年少轻狂许下的美梦。
如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清河郡主,一个是御马监的奴才。
身份之别,天地之差,林轩已经不会在做不切实际的美梦。
更何况,当时那爱他深入骨髓的叶不染,自他贬入御马监后,也是三年未见一面。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叶不染比他看的还要明白,之所以如此作态,不过是对过去那已经死去自己的怜悯和惋惜而已。
而听到这话叶不染,准备搀扶林轩的手停在半空久久。
最终,她将手伸了回来。
“回一趟侯府吧。”
就在此时,叶不染开口劝道。
林轩刚想拒绝,只是叶不染又开口道。
“是奶奶,奶奶捧着老将军的灵位,一步步的跪上金銮殿,这才让陛下饶恕了你。”
“奶奶的神志时好时坏,尤其是你被贬到御马监之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不为了别人,为了奶奶也不行吗?”
听到叶不染的话,一瞬间,林轩的身子仿佛石化了一般,脑海中想起了那个和蔼慈祥,在院落中,一边纳鞋一遍看他武刀弄棒的小老太。
林轩没有想到,那个身子骨不好的小老太,竟然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捧着亡夫的灵位,跪上金銮殿。
刹那间,林轩心乱如麻,难以自制。
“好!”
没有任何犹豫,林轩直接点头。
整个平西侯府,他都不想扯上半点关系,但是奶奶,无论是否有血缘关系,都是他心中的牵挂。
见到林轩同意回王府,一旁的秦倩不由阴阳怪气道。
“青梅竹马出面,就答应回侯府了?”
“看来整个侯府在你心中的重量也就那么回事?”
话音落下,她转头便上了车,而秦安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叶不染一眼,下一刻也上了车。
“我送你回侯府吧!”
“谢谢!”
林轩跟着叶不染上了车,随后便坐在了角落里,随着马车启程,车外狂风簌簌作响,车内则是一片安静。
“秦轩,三年前我本想向陛下求情,只是......”
只是,叶不染的话还没说完,角落里的林轩开口道。
“郡主应该已经和秦安定下婚约了吧?”

在秦倩看来,林轩只是在御马监受了三年苦,却可以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难道这还不能弥补他吗?
他出身低微,却意外成了平西候府世子,代替秦安享受十八年。相较于林轩在御马监这三年受到的苦,秦安这十八年不更苦?
想到这里,秦倩胸中就忍不住燃起怒火,看向林轩的时候,美眸中多了几分厌恶。
“就你矫情?你不过受三年委屈,可秦家依然承认你是秦家的世子,你究竟还想怎么样?说到底,我秦家没有亏欠你什么!”秦倩声音愤愤的说道。
“倩儿,你弟弟刚从御马监出来,你就少说几句!”季春瑶紧蹙着眉头,一只手捂着胸口,把江南女子柔弱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秦倩看到目前心疼的模样,脸上的怒意更浓,她冷声道:“你好歹也是我侯府的世子,从小就有人教习武术,御马监的奴才能伤你成这样?”
显然她不相信御马监的奴婢有这个胆量,林轩好歹是秦家世子,又一身武艺,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林轩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他是能轻而易举的杀死御马监的奴婢,但这样也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他被贬御马监,是陛下亲自下的令。
他敢还击,那就是忤逆圣命,轻则死,重则灭族。
“御马监是什么地方?在这里,随便一个奴婢都凌驾于我之上,我可以杀了他们,但换来的却是灭族之灾。”林轩声音清淡,不过说出的话令人发颤。
秦倩蓦然反应过来,御马监是皇家惩罚家臣的地方,在这里反抗等同于造反。
话说到这里,他才抬眸看向秦倩,清澈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的令人生气。而秦倩在听到林轩的一番话后,美艳的脸上再次浮现一抹愧疚之色。
“你就不会向管事老监求助?”秦倩蹙眉道。
“曾经求助过,不过换来的却是一顿鞭笞,渐渐地我明白了,是有人想让我死。”林轩声音平静。
时间久了,林轩也就习惯了,冬日里向他床上破水,他就把草塞到杯子里。饭里倒泔水,照样吃的下去。
林轩目光看向面带愧疚的秦倩,再次开口:“别虚情假意了,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让侯府千金为我流泪,你们或许会可怜我,但绝不会愧疚后悔,你们或许心中庆幸,被罚去御马监的是我,而不是秦安。”
迎着林轩的目光,秦倩冷艳的脸上浮现一抹怒意,只觉得眼前的人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挖出来公之于众一般。
让她一句也反驳不了,她在同情林轩的时候,的确庆幸被罚的不是秦安。
“林轩,你怎么能这样想我?”秦倩恼羞成怒。
“轩儿,你们别争吵了。”季春瑶拧着胸前的衣服,哭的呼吸错乱:“都是娘亲不好,忽略了轩儿。”
“夫人言重了,奴才怎敢让夫人担忧。”林轩的声音冷漠到令人发寒。
林轩不想和秦家有任何瓜葛,也不想在他们面前虚情假意的表演,他们要是真的在乎自己,怎么可能三年都没有探望过自己,任凭自己在御马监自生自灭?
若是以前的林轩,定会因为季春瑶的眼泪心软。而现在他看到这一切,只觉的可笑,他依然清晰的记得,他的父亲秦守常明知是秦安打碎的玉佩,却一口咬定是林轩打碎的,并当着陛下的面说他不是秦家的人。
这也是林轩改姓的原因。
“夫人,看来今日不宜见祖母,麻烦夫人和祖母说一声,林轩改日再看望她老人家。”林轩向着季春瑶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向着自己房间走去,没有再看秦家人一眼。
季春瑶和秦倩几人看着林轩转身的背影,眉头都微微紧促,尤其是秦倩,脸上的愧疚被怒意覆盖。
手心不由的紧攥,林轩,秦家毕竟养育了你十八年,这十八年的荣华富贵,还不能让你委屈几年吗?
鲁王府中,叶不染哭红了眼睛。
“爹,你要不让我退婚,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听着叶不染的话,鲁王的眉头紧皱,他也弄不明白,曾经的叶不染可是林轩身边的跟屁虫,只要有林轩在的地方,都会有她的影子。而现在她却跪在自己面前,求着自己退了和林轩的婚约。
只是这个婚约哪有这么容易退,这可是当初他和秦守常当着各大世族的面许下的婚约,要是退婚,他的颜面何在?
可讽刺的是,他的心里和叶不染一样,也瞧不上如今的林轩。
当年两人定下婚约的时候,林轩意气风发,是侯府的嫡子,而现在不过是御马监出来的一个奴隶,何德何能娶自己的掌上明珠?
“不染文武双全,才貌双绝,即便嫁给相国公子都绰绰有余,嫁给林轩,的确是委屈。”叶不染的母亲蹙眉说道。
“婚是要退的,不过不能我们鲁王府退,不然的话,世人定会说我鲁王府势利眼。”鲁王眸子闪过一抹冷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御马监的奴才。
他何尝不心烦气躁,他和陛下一母同胞,那玉佩是不是母亲留下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陛下之所以惩戒林轩,其实就是在敲打平西候府。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仅要让叶不染和林轩的婚约解除,就连秦安,也得让叶不染避而远之。
秦家,林轩进入自己房间后,房门就被从外面锁上。
秦倩传来了话,让他在房间里面壁思过,并让他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说白了,就是想打压一下林轩的气焰。秦倩心乱如麻,以前的林轩对她言听计从,从未忤逆过她一句话,而现在,林轩甚至不愿意叫她一声姐姐。
林轩躺在床上,望着雕花的屋粱,摸着盖在身上的锦缎被子,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他多想在御马监的这三年,只是一个梦,自己一觉醒来,还能回到最初。
不过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痴心妄想。
从他的父亲,秦守常将他移除宗族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是秦府的人了。

将军酒,可以说是大乾最烈的酒。
林轩连喝三盏,脸上没有丝毫醉意。
众人见林轩十几盏酒下肚,依旧仪态风流,都不觉震惊,这酒量也太惊人了。‘’
半炷香后。
“我已成诗。”
于泉哉豪迈的向着伺候的侍女喊了一声。
侍女恭敬的递上笔,于泉哉潇洒泼墨,笔走龙蛇,一首诗展现呈现在纸上。
一旁的秦安自然而然的朗诵道:
乾楼美酒斗十钱,丰都游学多少年。
相逢即会为君饮,系马危楼垂柳旁。
诵读声落下,顿是激起一片喝彩,只用了半炷香时间,就做出一首不俗的诗作,足以说明于泉哉诗才。
此诗辞藻并不华丽,不过却将主人公的洒脱,侠气展现其中,尤其是那句相逢机会为君饮,更是让众人拍手叫绝。
于泉哉站起身,面向四方作揖,丑陋的脸上全是得意之色,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仿佛这一刻,他已经稳操胜券,脚踩林轩,名震京都。
此时的林轩已经饮了二十八盏,醉眼看着于泉哉的诗,摇头哂笑,不屑一顾。
“最烈的将军酒已经连喝七盏,就算不是诗仙,也是一个称职的酒囊饭袋。”
“林轩,让你作诗,却一个劲的喝酒,莫不是想借酒逃避?不敢和于公子比?”
围观之人嘲讽之音更多,甚至有人认为林轩以前的才名是假的。
负责雅间的妖娆娘子,温声细语道:“公子醉了,这酒虽是郡主请客,但身子却是公子自己的,莫要伤了身子。”
声音虽然温柔,实际认定林轩是想借着醉酒,逃避比试。
秦安劝道:“兄长,莫要伤了身子,输赢不重要。”
“聒噪!”林轩不爽的扔下酒盏。
然后摇晃着身子走到桌案前,提笔落墨,借着三分醉意,一气呵成:“寒冬时节雪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背后的口诛笔伐全部消失,用词直白,可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之感。
林轩手持毛笔,笔墨肆意纵横,又是两句落下。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嘶。”
雅间寂静无声,众人皆是被这一首诗所震撼,全篇直白无比,却意境深远。
于泉哉的诗跟这一首诗比起来,仿佛是碎石堆砌的无用之物。
现场的文人士子都能品味出来两首诗的好坏,就算于泉哉早就知道题目,花了三日才做出这一首诗,可还是被林轩狠狠地踩在脚下。
秦倩和叶不染二人,在看到林轩的诗作后,美艳的脸上都浮现震惊,二人几乎都不可思议的看向林轩。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什么是杏花村?”一文人问道。
“哼,你们当然没听说过?城东十里,有一农家酿的酒,名曰杏花村酒,美妙不可言,绝非这乾江楼的劣酒可比的。”
“乾江楼的劣酒?”
众人在听到林轩狂妄的言辞后,脸上都浮现一抹震撼,乾江楼可是皇家酒楼,林轩竟如此贬低,也太张狂了!
“纸来!”
林轩将写好的杏花村随意扔下,慵懒的说道。
之前暗讽他的妖娆娘子,哪还敢怠慢,直接命人换了新纸。
林轩仰天长叹一口气,随后提笔落墨,笔走龙蛇。
“雪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秦倩怔怔的看着纸上的诗句,蓦然间心像是被撕扯了一番,林轩这三年究竟遭遇了什么?竟写出独酌无相亲这样的诗句?
而就在她深情落寞间,林轩诗已写完,然后潇洒的将笔抛下。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饶是于泉哉,在看到这一首诗后,眼皮都忍不住剧烈跳动,不用评论,他自然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
秦安脸色及其难堪,没想到林轩在御马监荒废三年,文采比之前还有精进,此诗绝对是他听过的,千古第一诗。
围观的文人士子,纷纷提笔抄录。
“谁胜谁负,全由郡主定夺,林轩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林轩凝视着叶不染,简单的作揖后,转身离去,脸上没有任何的眷恋。
秦倩本想叫住林轩,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咬了咬红唇,没有说话。
乾江楼最顶层,公主叶玲珑斜倚在栏杆上,望着京城夜景,跟着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闲聊。
这时,一个侍女匆匆走来,将两首抄录的诗呈上。
叶玲珑无暇顾及,轻启红唇:“直接念。”
侍女高声朗诵:“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叶玲珑娇躯一顿,她身旁的女子一下子窜起来。
“好诗。”
叶玲珑和女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叶玲珑一把接过纸张细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她认真的品爵这句诗,不由的陷入沉思。
随即向着侍女说道:“此诗是谁做的?”
“好像是一个叫林轩的。”侍女说道。
“林轩?”叶玲珑秀眉微微一凝,显然有些陌生。
“应该是秦轩,三年前,秦轩打破公主祖母留下的玉佩,被陛下贬到御马监为奴。秦家为了撇清关系,将他从族谱除名,秦轩因此改名林轩。”叶玲珑身旁的女子说道。
“焰,你这么清楚?”叶玲珑有些意外。
叶玲珑身边的女子名叫慕容焰,是镇国公的孙女,从小喜欢舞枪弄棒,经常男子打扮。
慕容焰嫣然一笑,说道:“秦轩是军中奇才,祖父经常提及,所以知道一些。”
“被贬御马监三年,他受委屈了。”叶玲珑忽然深情一凝,语气沉重的说道。
身为公主,她当然知道那玉佩不是她祖母留下的,不过是父皇打压秦府故意为之。而秦府为了平息陛下的怒气,直接把秦轩从族谱移名。
如今平西王平定西垂蛮族之乱,陛下未来示好,这才同意把秦轩放出来。
可以说,自始至终秦轩都是这一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慕容焰闻言,同样轻叹了一声。

张僚和马三听着林轩的话,都认真的点头:“东家,这酒该卖什么价?”
林轩思索了一下说道:“这酒打底一坛十两,当然你可以报价高点。”
十两银子?
马三和张僚闻言,脸上都浮现震撼之色,没想到这就竟然这么昂贵。
林轩淡笑说道:“这酒若是在市井酒肆卖顶多几钱银子,若是在天一楼这样的大酒楼卖,十两银子都是低的。”
“不过你们暂时不要去酒楼,我自会帮你们宣传,你们坐等收银子就行。”
听着林轩的话,马三和张僚都激动不已。
林轩还有回侯府,只是喝了半碗烈酒,临走时看了一眼院子,屋舍破旧不堪,环境阴寒潮湿,心中不由的涌上一股悲戚,这些都是为大乾征战的好男儿,如今却只能住在如此环境。
今日是叶不染的生辰。
依照林轩的性子,是不愿意参与这种场合的,他现在的身份过去无异于自取其辱。
不过叶不染偏偏给他递了邀请,秦倩和秦安均要参加。
林轩推脱不了,只能跟着一起去。
叶不染的生辰宴在乾江楼举办。
几人同坐在一辆马车之内,不过车厢内却极其安静,林轩自从上车就一直闭目养神。而秦倩在看到林轩一言不发,秀眉微微一横没有说话。
很快,马车在乾江楼前停下,几人从马车上下来,纵然见惯了高楼大厦的林轩,依然被眼前气势恢宏的楼宇所震惊。
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处处显露工匠的巧思。
三座高楼并列,中间的一座有九层高,两侧的则是七层。
宫中廊桥张相连,宛如彩虹划过天际。侍女衣炔飘飘,妆容宛若天成。
此楼乃是大乾最大的皇家酒楼,与皇宫遥遥相望。
叶不染的生辰宴能在这里举行,可想而知鲁王的地位有多高。
“不染竟能在这里举办生辰宴,真是气派。”
秦倩脸上说不尽的羡慕。
林轩却一脸淡然。
几人进入乾江楼,立刻有窈窕女子上来引路,到了第五层,又换了两个绰约女子上来。
主动帮几人脱去大氅,并一路随行侍奉,直到送入雅间才退下。
当进入雅间后,顿时一股暖香扑面。
“秦安兄,你和郡主关系匪浅,理应坐在郡主的旁边。”一个白衣男子上前见礼。
男子面相丑陋不堪,说话时脸上堆满了笑容。
张扬,林轩曾经的好友,只不过此时的张扬压根就没有正眼看林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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