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茶楼的。
只是手上的鲜血滴了一路，直到彻底干涸再流不出血。
苍白的摇摇欲坠的身体，才终于再难坚持的倒了下去。
路边一辆车行驶过去，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紧急刹车，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一阵沉闷的步伐之后，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力气抬头。
却认出了那双我擦过无数次的鞋。
“沈墨嫣你还真行，现在已经不要脸到，在哪里都能随便躺着了？”
鼻腔再次温热。
我突然就很委屈。
那些积攒了几年之久的委屈，后之后觉的上了头。
迟暮生不耐烦的捏住了我的脖颈，用力的向上扣起，逼迫我直视他的眼睛。
却在对上我满眼泪水的眼眶时，倏地一怔。
“你又在演什么戏？”
目光却落在我狰狞的手掌上，微微深了一瞬。
我无力的摇头。
喃喃开口：“迟暮生，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有害死姐姐，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
迟暮生第一次在我面前失了声。
他眼底的情绪复杂，似是挣扎过一瞬令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慌乱。
我继续追问：“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折磨，要被上天这么对待？”
迟暮生再开口时，口气已经软了不少。
却仍时生硬疏离的嘲讽。
“又来了沈墨嫣，你别在演戏了好不好？”
我刚要开口，他的手机却响了。
迟暮生原本愤怒的眼眸剧烈的颤抖着，巨大的惊喜让他整个人都僵硬如铁。
猛地甩开我，毫不犹豫的转身上车离开了。
我听到他接通电话的声音：“真的吗，你们找到媚媚了？
她没死？！”
我苦笑着低下头。
盯着水泥灰色的地面。
一排小蚂蚁急匆匆的走过去，充满了令人羡慕的生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