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初芸顾嘉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 全集》,由网络作家“糖莲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初芸诧异道:“老太太那边的席结束了?七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卿无尘面带三分讥笑:“若回来晚些,只怕便也听不到夫人如此精彩的言论了。”王初芸面带温婉微笑:“七爷哪儿的话,我向来笨嘴拙舌,不及七爷满口文章。”卿无尘哂然:“夫人过谦了,就方才那一言,为夫觉得甚有道理,反之亦然。”王初芸微惊:“什么反之亦然。”说完才忽地灵光一现,进而是略感心虚,他是在暗示什么吗,莫不是他晓得她今天单独见了温青白?要人看着才规矩的男子,不要也罢,反之便是,要人看着的女子,不要也……好你个卿无尘,在这儿点她呢。她虽有些气,但表面却不显,依旧淡定道:“夫君此言极是。”珩哥儿突然向桌子那边扑腾,嘴里含糊地喊着:“爹爹抱抱,抱抱。”卿无尘神色柔和下来,伸手接过珩哥...
《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 全集》精彩片段
王初芸诧异道:“老太太那边的席结束了?七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卿无尘面带三分讥笑:“若回来晚些,只怕便也听不到夫人如此精彩的言论了。”
王初芸面带温婉微笑:“七爷哪儿的话,我向来笨嘴拙舌,不及七爷满口文章。”
卿无尘哂然:“夫人过谦了,就方才那一言,为夫觉得甚有道理,反之亦然。”
王初芸微惊:“什么反之亦然。”
说完才忽地灵光一现,进而是略感心虚,他是在暗示什么吗,莫不是他晓得她今天单独见了温青白?
要人看着才规矩的男子,不要也罢,反之便是,要人看着的女子,不要也……
好你个卿无尘,在这儿点她呢。
她虽有些气,但表面却不显,依旧淡定道:“夫君此言极是。”
珩哥儿突然向桌子那边扑腾,嘴里含糊地喊着:“爹爹抱抱,抱抱。”
卿无尘神色柔和下来,伸手接过珩哥儿,将他放在膝上,逗了逗,珩哥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卿无尘的眉目越发温和。
“老太太让你把对牌钥匙交与二伯母了?”
卿无尘拿起榻上放的一只拨浪鼓,在珩哥儿眼前晃,惹得珩哥儿去抢,他却偏生不给,逗得珩哥儿急得使劲儿扑腾他的两只小胖手。
王初芸点头:“老太太自有她的考量。”
卿无尘望着她的眼睛,没能从那双杏眼里看出旁的情绪,略感失望。
讽道:“你如此大度,真是为夫之幸。”
王初芸假装没听出他言辞语句中的任何端倪,只就着他的字面意思回答:“七爷过誉了,能嫁与七爷,真是我几世修的福分。”
分明是夸赞的话,却叫卿无尘听得没来由越发心堵。
甜桃与夏树在底下互望一眼,甜桃单纯地想:啧啧,七爷与奶奶就是恩爱啊!
夏树一叹:就是恩爱得夹枪带棒了些。
王初芸心说,卿无尘这厮最近两日来得过于频繁了些,话也比上辈子多,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如今时辰不早了,怎么还不走?
正这样想着,珩哥儿的哭声突然响起来,卿无尘挟着孩子的两边腋窝,将人提起,他月白的直裰下摆,赫然一滩水渍。
珩哥儿来尿了。
夏树赶忙过来把珩哥儿抱走,甜桃跟着一道下去换尿介子去了。
王初芸看着赫然起身低头望着自己下摆的男子,走到他面前,贤惠道:“七爷还是快些去换衣衫吧,湿衣在身上穿久了不好。”
卿无尘抬眸,深深地望她一眼。他自幼对人心有着超乎常人的把控力,只要仔细审视对方的一颦一笑,便能大致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她现在是在赶他走。
他偏不如她意:“星厌出去办事去了,恐要劳烦夫人替为夫换一换。”
王初芸脸上的贤惠面具一僵,差点就裂开了。
拒绝又没法拒绝,王初芸只好去里屋的柜子里替他找衣衫。
里衣,外套,通通找了来。
卿无尘张开双臂,王初芸埋头给他解扣带。
玉做的搭扣结构繁杂,她的手指在搭扣上摩挲,似有若无地描绘他腰间轮廓。
扣带解下来,搭到一边,接下来是解直裰的盘扣,盘扣精巧细粒,从腰际一丝不苟直扣到领口。
纤长手指伸过去,从下至上解,一粒,两粒,三粒,如菟丝花慢慢攀绕上云间极少开花的仙树。
卿无尘垂着眸子,目光隐在夜的阴影里,晦暗不明。
解胸前与脖子下的扣子时,王初芸得仰起头,卿无尘比他差不多高一个头。
目光相撞了一瞬,又不约而同地别开,一个看向不远处长案上的莲花灯,另一个则低下头专心与盘扣较量。
解完扣子,褪掉外套,再脱白色里衣,腰侧系带一抽,前襟滑开,半显不藏地露出紧实的线条。
不得不承认,抛开性格不谈,卿无尘其他方面的吸引力……还挺强的。
只是他小时候被放在道观养过几年,学了些念经打坐的皮毛,对修身养性十分讲究,从不纵欲,因此连他们的同房日子都是定死了的。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他对她,不够欢喜。
她抬手,抓住他的衣襟,一点一点往下扒拉,像剥笋似的。
她别开了视线,省得自己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想法来。
她摸索着去解他的腰上系带,谁知手腕却被人桎梏住。
安静许久的人,忽然开口道:“我自己来。”
说完便背过身去,自己动起手来。
王初芸一哂,谁稀罕看,又不是没看过。
她灵光一闪,福至心灵,突然想到怎么赶走这厮。
她陡然跳起来,一把子从身后抱住卿无尘的腰,整个人都贴上他。
“有老鼠!”
她能明显感受到,男子身子一顿,进而转过身,抬手揽住她的肩,呈保护与安慰的姿势:“别怕,在哪儿?”
王初芸躲他胸膛里:“在那边。”
她抬手背对着随手指了个方向。
卿无尘望向房间角落,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拍了拍她:“好了好了,已经不见了。”
王初云假意看了看墙角,这才拍着胸脯说:“吓死了,幸亏跑了。”
但人依旧还靠着卿无尘,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一抬头,风光霁月的脸近在咫尺。
她假装恍然大悟状,突又挣脱他,退到一边:“抱歉,惊扰七爷了。”
卿无尘身前一空,手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顿了一下才放下来,他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的脸。
女子姣好的面容在灯光里柔媚至极,尤其是受了惊吓后,更是一副小白兔模样,卿无尘的心上忽有羽毛拂动,留下猫爪似的痒痕。
不过,她的眼睛不经意瞥来一眼,有些心虚又期待。
这突然叫她这份我见犹怜的韵味,多了几分……虚伪。
他这才腾出一丝理智来思考方才的情形,以他自幼习武的耳力,若当真有老鼠,必然不会逃过他的耳朵,然而刚刚除了王初芸的指控以外,他没听到任何老鼠的动静。
那么,方才她那一出是……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她存心这样是为了什么?若不是以进为退想逼走他,便是以进为进,要勾引他。
他哂然。
忽往榻上随意一坐,斜着身子,右手撑着脑袋,手肘搁在小几上,左腿屈膝蹬在榻沿。
再加上他未系好的要敞不敞的中衣,整个人显出一种慵懒的矜贵来,同时又隐隐饱含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极少这个样子,上辈子,这样的情况只在他们极少的欢愉之后,他看她重新一件一件穿好衣裳的时候。
他说:“过来。”
此刻卿无尘还是有些后悔的,方才出门,他不许星厌他们跟着,早知道,还是叫他们远远跟上才是。
也不至连把伞也没有。
“阿秋……”
王初芸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
卿无尘浑身一紧,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仰天,强忍着想把人扔进雨里的冲动。
王初芸暗道糟糕,卿无尘这人有些洁癖,像刚刚她这个行为吧,可以说已经触碰到他瞎爱干净的底线,她抬头望了一眼,只瞧见男子分明的下颚线,以及喉结,恰在此时滚动了一下。
身后传来店家的声音:“诸位,这雨只怕还要下一会儿,若不嫌弃,可在小店打个尖儿。”
卿无尘向店内望去一眼,店不大,堂屋统共也只摆了四张桌子。
有几个百姓陆陆续续进去了,王初芸道:“夫君,不如我们也进去坐坐。”
卿无尘点头。
入得堂屋,但见每张桌子都坐了人,王初芸逡巡一圈,发现靠窗的角落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人。
只是那人竟然是温青白。
方才居然没瞧见。
对方见到他们也颇为意外。
他站起来,向二人拱礼,邀请他们过去同坐。
卿无尘环视一圈,也确实没了其余座位,便抬手揽住王初芸走过去。
王初芸很是意外,他甚少在外人面前与她这般亲密接触,斜着眼睛看了看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翡翠扳指,很绿。
王初芸被按着远远坐到温青白对面,卿无尘再撩跑坐在她身旁。
“小温大夫也在此处避雨?”卿无尘语气平缓。
温青白提起茶壶,为两人斟茶:“突然下雨,恰好走到这里,便进来了。”
王初芸正要接话,卿无尘已经开口了:“小温大夫是独自出来的?方才就见只你一人。”
温青白点头:“随意出来走走。”
卿无尘又道:“小温大夫今年二十有五了吧,这样的年岁,怎的还未成家,家中也没替你议亲?”
王初芸就奇了怪了,这厮怎么把话题引到这儿来了?人家是比不得你,今年二十三,孩子两岁。
温青白笑了笑,“家中多年前也曾议过亲的,只是……”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王初芸,“只是我们家去得迟了,那家的姑娘与别人商定了婚事。”
王初芸心头一跳,温青白竟像是说的她。
卿无尘捏着杯盏,垂眸看着盏内淡茶,茶也很绿啊。
“看来小温大夫与那位姑娘无缘,小温大夫多年不再议亲,想必也是为了那姑娘吧。”
他原也不想继续问的,但他发现温青白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便不自觉脱口而出:
“能得小温大夫记挂多年的姑娘,必定不是平凡之辈,在下都有些好奇了,究竟是哪家贵女,能得小温大夫倾心多年。”
温青白犹豫道:“她……她就是……”
王初芸的手指捏着杯壁,紧了紧。
她低下头去,心说卿无尘平日里话少冷淡,今日却很是反常,热情得多少有些瘆人了。
大有一种坟地里唱戏的感觉。
“她现在过得应该不错。”
温青白说。
卿无尘听笑了,刚又要回一句,身旁的妻子却忽地开口道:“好像雨停了。”
三人望向店门外,外头屋檐下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
真的没有下雨了。
温青白率先站起来,放下一粒碎银子:“既已雨停,在下便先告辞了。”
说罢便离开了。
王初芸望着温青白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才转过头来。
这一转可吓了一大跳,一张脸怼到了她面前。
王初芸对上他视线,不示弱地笑道:“怎么,夫君成日与友人把酒言欢,常至深夜,我不过是白日里到这醉仙楼吃茶,看看戏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卿无尘睨了一眼千里红:“看戏罢了?”脑海中浮现方才她二人离得极近你侬我侬对戏的画面,一时间火冒三丈。
王初芸说是啊:“看戏,罢了。”
卿无尘牵起她的手,忽而笑了笑:“那日后夫人想看戏了,为夫陪你一道,今日夫人戏看得怎么样了?”
“结束了啊,所以才邀千里红老板一叙,聊聊戏道。”
卿无尘微眯了眼:“既然已经结束,那咱们便回去了吧。”
说着便拉着王初芸就要往门外走。
千里红突然开口道:“夫人,日后若得空,欢迎常来听戏。”
王初芸回头说好啊:“必常来,届时姑娘可不要嫌我烦。”
千里红拱礼多谢。
王初芸莞尔,与卿无尘一道出了雅间。
在楼道上,王初芸挣脱卿无尘的手:“夫君,我手疼。”
卿无尘忙松开,面上的神情已不似之前那般色厉内荏。
“千里红,是女子?”
王初芸往楼下走:“自然,难道夫君没看出来?”
卿无尘咳嗽还没好,这会儿正好想咳一咳。
王初芸兀自走在前面,出了醉仙楼,钻进马车内。
卿无尘跟出来,一看那驾车的,怎么又是胡四?
星厌刚出来,卿无尘睨他一眼:“你怎么办事的?”
说完便掀袍下了门前台阶,也钻进了马车里头。
星厌懵然:“啊?办什么事啊?”完蛋,之前爷到底要他办了什么事啊?
爷直接坐马车走了,他得一个人牵两匹马回去,想想就脑仁疼。
近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爷变得越发喜怒无常了。
好难伺候啊!星厌仰天长叹。
马车内,二人各坐一边,两厢都不说话,车子摇摇晃晃,只闻得车轱辘响,氛围一时间有些奇怪。
王初芸思索了一番方才的情形,突然惊奇地发现,他二人,居然是,吵架了?
很难得,很难得。
主要卿无尘这厮,上辈子情绪过于稳定,她又比较依从于他,是以直到她被顾嘉惠毒死,她二人都没有正经闹过什么矛盾,日子淡成了白开水。
这一世可倒好,他两个居然吵架了。
这……不知是好是坏。
但总归是有了实质性的裂痕,再将这裂痕加深一些,和离便指日可待。
可这裂痕如何加深,还需在日常点滴相处中,增加于无形。
卿无尘心性可不简单,绝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是故意为之。
“夫人在想什么?”
卿无尘忽然开口了。
王初芸从沉思中醒来:“难道现如今,连我想什么夫君也要一一过问了么?”
卿无尘不料她会继续说话呛自己,一时滞了滞:“为夫并非此意……”
王初芸将脸别到一边,一副懒得看他的、略带些置气的委屈模样:“虽然平日里我不知夫君一介文臣,为何会暗中养许多扈从,想来朝中局势所致,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从不过问,不曾想,夫君竟着人跟踪我。”
“跟……跟踪?”
“不然夫君怎生如此巧的,就知道我今日去了醉仙楼?”
“你如何知道,我养了许多扈从?”卿无尘原本略有些歉意,但听她说起扈从,他的目光又含了些审视。
他私下里是养了死士,但整个公府并无人知晓,她一个闺阁妇人,又是如何得知?
“我如何得知?”王初芸心下一慌,卿无尘并不知道,她曾见过他审问犯人,他在外人看来,总是深居简出,身边万年不变只带一个随从,那便是星厌。
顾嘉惠心里突然发慌,随口应道:“表嫂谬赞了,说亲倒是有过的,只是嘉惠不愿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是以便拒绝了。”
“表嫂若没什么事嘉惠先告辞了。”
话一完,便起身施礼,欲转身离去。
“请等一等,妹妹。”
王初芸也起身,将手里的绿茶花枝递过去:“这花儿衬你,表嫂送你了。”
绿茶?顾嘉惠看着怀中多出的花枝,思绪一言难尽,匆匆离开。
待人走后,王初芸正要转身回屋,谁知身后突然被什么罩住,一双手臂环住她的脖子,她惊了一下,低头一看,身上竟多了一件鹅黄色披风,指节分明的手指从脖子后绕到胸前,正替她系披风系带。
卿无尘比她高一个头,这样的姿势,就好像他从背后圈禁了她,将她囿在他的怀里。
他微微垂首,在她耳边道:“夫人,清晨露重风凉,当心风寒。”
“还有,你方才说,为夫是一个没有情趣的人?”
虽说他语气一如寻常那么平静,但王初芸还是从中感受到一种克制的不悦。
她转过身来,与他相对而立:“书房离此还是有些距离的,想来夫君是听岔了。我方才是在和表妹讨论,她若过了门,与咱们做妾室,也是一件相得益彰的好事。”
卿无尘原本已经大好的风寒,又咳嗽不止,咳得眼底都起了猩红。
看来昨夜他觉得妻子爱惨了他,是一个多么荒谬的错觉。
“夫君,你慢点。”说着,王初芸还贴心地为他拍背。
卿无尘压住喉间不适:“荒谬!”
拂袖而去。
王初芸心说,这就生气了?
真是不经气。
夏树过来:“奶奶,咱们回屋收拾一下吧,从今日起,还要去扶风院商议办宴之事。”
王初芸与夏树一起进屋换衣裳。
夏树欲帮她解披风,她阻止了,自己伸手去解那系带。
卿无尘方才帮她系的。
她解了半天,却愣是没解下来。
该死的卿无尘,到底会不会系,这怎么打成了死结?
从这结来看,卿无尘好像方才气性大得很。
他一个习武之人,一旦下手,便是重击,连打结都是。
虽说他自小饱读圣贤又考取功名,做文官,但其实他身手极好。
他还见过他杀人,杀刺客,那动作,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真是个玉面修罗!
“奶奶, 已经解好了。”
最终,还是夏树过来帮她解了。
甜桃抱着收进来的衣裳,说:“奶奶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王初芸说:“大概昨夜没睡好吧。”
甜桃笑道:“奶奶昨夜照顾了七爷一晚上,能不累吗?奶奶这是还担心七爷没好全就出门呢。”
王初芸扯扯嘴角,露出个笑。
夏树戳她脑门:“就你话多,还不快快来服侍奶奶梳头。”
收拾妥当,便往扶风院去。
那厢二房的夫人徐氏早坐在堂上为一众管事的安排活计。
见王初芸来了,便招手叫她过去,顾嘉早就在了,现下正坐在一旁,拿笔写着什么,似乎是一众人的分工。
王初芸坐在一边等了半晌,待得堂屋里头一众丫鬟婆子领命退出去,再没了别的人,徐氏长叹一声说:“哎呀,可算是把活都安排下去了。”
顾嘉惠道:“二舅母辛苦了,要是能学到二舅母一半的管家能力便好了。”
徐氏道:“放心,二舅母不会藏私,往后你便跟着我学便是了。”
顾嘉惠又称赞了一番徐氏如何体恤小辈,如何亲切之类的话。
两人跟唱大戏似的。
也不知唱给谁听的,总之王初芸根本没听,兀自坐在那儿品茶。
论正该去参加的人,那自然是卫国公与老太太秦氏,以及下一代的世子卿无尘和夫人王初芸。
卫国公他老人家如今在边关守着,没在上京,自然参加不了,老太太还会带各房已经及笄的姑娘去赴宴。
用意很明显,想在这样的盛宴上相女婿。
自然,其他府上的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府上的女儿,大房和二房加起来四个女儿都蛮大了,其中三个都已出嫁,反而是最大的大房二姐卿可灵,至今年方二十八,还待字闺中。
不是府里没人给她说婆家,是上京无人敢娶她。
说到原因,上京早已传遍,都不是什么新闻了。
当年十三四岁的卿可灵去西郊春游,中途被歹人掳走,等官府救下时,据说已经遭遇毒手。
这个时代看重女子名节,因此再无人上门求娶卿二姑娘。
在那之后为避风头,还把好好的姑娘送离京到庄子上养过四五年,直到卿无尘与王初芸成亲时,才借着参加弟弟婚宴的由头,把她接回府里。
从此府上对这事讳莫如深。
如今要参加宫宴,大家心头免不得又想起来。
老太太秦氏那厢思虑来思虑去,还是不愿带卿可灵去赴宴。
卿可灵早已看淡一切,也压根没想过要去,便依旧在自己闺房里绣花看书,时不时还舞舞剑打发时间。
只是大房谢氏哪里甘心,她还是想为女儿争取一番,万一呢,万一在宴会上被人相中,哪怕……哪怕做续弦,做妾……
谢氏挺着大肚子来到秦氏的容德堂,自然是母亲长母亲短奉承一番。
秦氏听得头大:“你想的那事还是别想了,若带她去,我卫国公府的面子往哪儿搁?”
谢氏的眼睛立时便红了,泫然欲泣:“那我们可灵怎么办,她也是咱们府上的孩子啊!”
秦氏冷哼道:“能怎么办?怪只怪当年你们不把人看好,她又贪玩,叫匪徒掳了去。叫你前些年在远地方张罗个小门小户嫁了就罢了,你又舍不得女儿走远吃苦,我又有什么法子?”
谢氏拿手帕擦眼泪:“母亲,还是让可灵与您一道去吧,我们可灵也是才貌双全的,万一有人就看上她了呢,只当给您二孙女一条生路吧。”
“别在我面前哭了!”
秦氏的语气有些重,谢氏一听愣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干脆把肚子抱着,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母亲,就带她去一次吧,就去这一次,若还是不成,从此不会再腆着脸去了。”
秦氏忙叫身边的张妈把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你还怀着孕呢,动了胎气可怎么好!”一叹气,“成吧,我不管这事了,如今在朝为官的是七郎,你去问问他,他若没意见,就叫可灵去。”
谢氏连连道谢,随即便往清雅园去了。
彼时卿无尘没在,王初芸正在院子里陪珩哥儿玩木马,一人一只木马,欢声笑语的。
谢氏很少来清雅园这边,再加上前些时候为了几两鲍参翅肚还与王初芸闹过不愉快,这次不得不来,她实属有些尴尬。
她还提前让丫鬟去自己那边带了点点心过来。
王初芸对于她的到来也没觉得意外,隐隐猜到了她的来意,只暂不挑明,任由她说。
“七郎媳妇,我这里有几样点心,里面都是些健脾开胃的食材,拿来给珩哥儿尝尝。”脸上堆出笑意,让丫鬟把竹屉放下,又招呼珩哥儿过来,“珩哥儿乖,过来,这是大婆婆给你带的点心,你尝一个。”
珩哥儿接过一块糕点,嘴甜甜说了一声谢,便咬了一口,又跑去玩木马去了。
王初芸从木马上起来,与谢氏寒暄一通,谢氏才道明了来意。
“此事……”王初芸看着她,见她满眼期许,便笑了笑,应允道,“可以,我来给七郎说。”
谢氏喜出望外,握住她的手,激动不已:“谢谢你,来之前还怕你因为前阵子的事生大伯母气呢,但转念想,七郎媳妇向来大度,怎会记得这些小事,果然,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谢氏走后,甜桃气呼呼道:“小事?奶奶连对牌钥匙都交出去了,这么大的事,还算小?奶奶你为何要答应她啊?让她自己去与七爷讲,七爷在朝为官,是要面子的,他们房的丑……”
王初芸当即打断道:“甜桃,不可以这样说灵二姐,出了那样的事,心里最不好受的是她。”
甜桃沉默低下头去。
王初芸怕话说重了这丫头置气,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咱们同为女子,设身处地想一想,这事不能怪她,二姐已经十分勇敢了,说是当年她还亲手杀死了一个土匪。”
夏树也道:“听说在灵二姑娘小时候国公爷还教过几招功夫呢,若不是那些土匪人多,灵二姑娘哪里会吃亏?”
甜桃道:“可这次若真带灵二姑娘去,势必要招来旁家的非议,这于七爷和咱们奶奶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王初芸笑着摇摇头:“不必在意,面子值几个银钱,太虚了,没什么意思,重要的是人。”
*
傍晚时,卿无尘回院,近来他下职回家,王初芸都没有再在园子里等他,这种微妙的变化,他虽察觉了,但想着妻子近来被夺了中馈,心情不大好吧,便也没有深想。
今日一进来就见她在园中站着,像从前那样,他居然反而有些惊诧。
王初芸迎上来,笑得也很贤惠:“爷回来了,晚饭想吃什么?我叫甜桃下去准备。”
如此殷勤,叫他产生一种妻子又回到从前的错觉。
脑海浮现古董羹和藿香鱼,当即道:“那清淡一些的。”
说着话,已经进了屋子,在榻上坐下。
王初芸又替他倒了杯凉茶,卿无尘看看茶,看看她,见她巴巴望着自己,眼中的笑意有些怪,随即问道:“你有事对我说?”
王初芸就等他这话呢:“是这样的,今日大伯母来找过我,关于明日去牡丹园赴宴的事。”
卿无尘端起杯子呷一口:“她求我们带二姐姐入宫?”
有时候王初芸不得不佩服他,洞察旁人心思的能力实在有些可怕:“是,爷觉得如何?”
原来,今日的殷勤,全然是为别人求情。
“夫人想带二姐姐同去?”
“是,大伯母那么大肚子来求我不容易。”王初芸试探地望望他,“爷觉得二姐姐同去不妥?”
家里大部分人都觉得卿可灵是国公府难以启齿的污点,再对外交往的时候,每每与人谈天提起这事,都觉得有些尴尬和无地自容。
卿无尘这个上辈子能为了家族利益,不惜写下休书舍弃妻子的人,想来也并不愿意带卿可灵入宫,这于他的仕途并没什么好处。
卿无尘面色淡然,与寻常无异,漆眸看向她:“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也对,他还很孝顺,一般都是顺着老太太的意思来。
“老太太她……自然不大希望二姐姐去。”
卿无尘沉吟片刻,平静道:“二姐姐及笄后还未入过宫,这次便一道去见见世面吧。”
他居然如此轻而易举便答应了,王初芸还挺意外的。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卿无尘了,他不是一向很注重家族颜面么?带卿可灵去,少不得会引来一些八卦的王公大臣贵胄亲眷的私下议论,卿无尘不是想不到这些。
可他确实是答应了。
算他还有几分良心。不过他的良心或许仅限于自己的家人,而她王初芸,不过是在他身边做着“妻子”这份长工。
晚饭依了他的意思,吃得清淡,他这次便没借口书房有事跑了,一顿饭吃得祥和。
只是,用了饭后,卿无尘竟歪在榻上看起了书,看那架势,似乎还要待许久。
王初芸坐在屏风内的长案前等他回书房了自己好上床睡觉,结果,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哈欠连天,等得外头已经更深露重,卿无尘还在看书。
王初芸实在受不了,豁然起身,端起一副贤妻的架势,走到他面前,温柔地道:“爷,夜深了,该睡了。”
卿无尘合上书:“好。”
王初芸如蒙大赦,卿无尘总算要滚了。
转身往屏风后的拔步床走去,开始宽衣。
哪知不经意一个转身,身后竟多了一堵人墙。
那人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还脱了外衫,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
见她蓦然转身,一脸惊恐,卿无尘负手而立,眼底似有笑意浮现。
“爷怎么在这儿?”
卿无尘上前一步,与她近在咫尺:“夫人忘了么?今日是初七。”
同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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