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白露陆君霆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婚三年没圆房,随军一夜多胎了!夏白露陆君霆》,由网络作家“那个陈陈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不能因为我跟你有过节就污蔑我撞你,那两个男人拿着刀胡乱挥着,我跑都来不及哪能撞你。”“哼,你以为你是谁啊?张口闭口就污蔑我娘撞你,没想到你不仅长得黑心更黑!不就是坐了一下你的座位,又不是没还给你,这么点小事至于让你怀恨在心吗?”牛兰花嫌弃地上下扫视夏白露,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就你那瘦麻杆的样一看就不得婆家喜欢,谁知道你是怎么嫁给人家军人同志的。娘,我们离这种人远一点,省得再被人讹上。”牛兰花拉着老太太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夏白露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下想要打人的冲动。“是不是你撞的你心里有数,老太太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善良,老人无德会影响儿孙福报的。你儿子是军人吧,以后再不约束自己的言行,怕是你儿子的前途以后也会被...
《结婚三年没圆房,随军一夜多胎了!夏白露陆君霆》精彩片段
“你不能因为我跟你有过节就污蔑我撞你,那两个男人拿着刀胡乱挥着,我跑都来不及哪能撞你。”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张口闭口就污蔑我娘撞你,没想到你不仅长得黑心更黑!
不就是坐了一下你的座位,又不是没还给你,这么点小事至于让你怀恨在心吗?”
牛兰花嫌弃地上下扫视夏白露,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就你那瘦麻杆的样一看就不得婆家喜欢,谁知道你是怎么嫁给人家军人同志的。
娘,我们离这种人远一点,省得再被人讹上。”牛兰花拉着老太太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夏白露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下想要打人的冲动。
“是不是你撞的你心里有数,老太太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善良,老人无德会影响儿孙福报的。
你儿子是军人吧,以后再不约束自己的言行,怕是你儿子的前途以后也会被你影响。”
老太太被这话气得呦,全身的火气直冲头顶。
最让老太太值得炫耀的就是她在部队当副营长的儿子,全村乃至十里八乡谁不高看她一眼。
换做别人早大嘴巴招呼上,可有了前车之鉴偏偏她万万不敢对夏白露动手的。
“你......你冤枉人,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撞的?”老太太强行挽尊,这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夏白露没证据,但当时感觉后腰被人推了一把。
这火车上和自己有仇的也就是这个老太婆了。
此时,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看到了。”
陆君霆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老太太,这位女同志没有冤枉你,的确是你撞的人家。”
当时陆君霆的注意力是放在那两个挟持人质的歹徒身上,作为军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还是瞄到老太太的动作。
“老太太,你的力气可不小,不免让人怀疑你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若是这位女同志被误伤,你可是有故意伤人的意图,一经查实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夏白露有些惊讶,想不到陆君霆会主动站出来作证,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真诚道:
“同志谢谢你。”
夏白露可是全车厢人的救命恩人,众乘客一时间大家看向这母女两个的眼神都带着不善和嘲讽。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指责这母女两个,老太太没想到真有人会站出来,短暂的慌乱过后又脸红脖子粗地给自己辩解。
“当时又乱又怕哪里知道自己撞了谁,车厢这么多人谁没有被碰撞。姑娘,就当我碰了你,给你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白露淡淡回了老太太一句:“老同志,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是不是故意的你等会给公安说。”
夏白露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老太太,即便没有实质性证据,也要让对方去公安局接受一下思想教育。
“跟公安说老婆子也不怕,我又不是故意的。”老太太脸色有些不自然。
倒是那个叫兰花的姑娘两只眼黏在陆君霆身上,眼神中带着迷恋。
这个男人长得高大帅气还白净,只一眼就感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隔着衣服都能知道那一身腱子肉强壮有力。
要是嫁给他以后该有多幸福。
火车已经进站,列车员打开车厢门下车,再一次上演拥挤大战。
夏白露、陆君霆、孙大刚还有那两个歹徒跟着乘警和便衣公安下车去录笔录,老太太母女两个也同时被带下车。
陆君霆和孙大刚走在后面,孙大刚碰了一下陆君霆的胳膊,“陆哥,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同志这么关注。你不会是对人有意思吧?”
“胡咧咧什么。”陆君霆踢了孙大刚屁股一脚,“再提醒你一次我是已婚身份,你别坏人姑娘名声,你没听到她说是去部队找丈夫的吗?”
“陆哥你倒是将嫂子接过来让大家看看啊,不然谁信你已经结婚。”
孙大刚哎呀一声,“陆哥,你说那女同志的丈夫会不会跟我们一个部队?我们会不会认识?”
“哪有这么巧的事。”
陆君霆也很羡慕那个战友,能娶到这么一个出色的姑娘。
想到自己的妻子还有三年前的那个场景,陆君霆的脸上浮上一片黑沉。
公安局内,夏白露协助公安做笔录,同时也了解到那两人是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两人已经潜逃多日,公安得到消息追踪。
哪知在火车上遇到列车员查票,人家多问几句,做贼心虚的两个人以为列车员是公安乔扮得拔腿就跑。
一直跑了三节车厢后才栽在夏白露手里,那炸弹也是两人自制的土炸药。
夏白露协助公安抓获逃犯,凭一己之力挽回国家和群众的巨大损失,被公安局的同志连连称赞。
得知夏白露是去部队找丈夫后,更是赞叹夏白露是军嫂中的楷模,是军嫂的骄傲。
至于老太太母女,老太太一口咬定自己害怕慌乱中不小心撞到人,没有实质的证据,公安同志只对两人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等事情结束,再次返回火车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夏白露上车时受到列车长为首的工作人员的热情迎接,一阵寒暄过后夏白露询问能不能补卧铺票。
还有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夏白露不想没苦硬吃,更不想同那不讲理的母女两个坐一起。
没卧铺哪怕换座位也行,她一个人换座是很容易的。
列车长直接做主免费给夏白露换到卧铺,还是下铺。
更是塞给夏白露几张员工餐券,凭券可以到餐车免费用餐。
这点费用和事故损失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这点权利列车长还是有的。
能不花钱夏白露自然高兴,这也是她应得的,对列车长的安排欣然接受。
“谢谢列车长,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去就行。”
晚发车两小时的列车继续出发,夏白露拿着自己的包裹先去餐车吃饭。
等吃完饭夏白露去卧铺车厢,她前面还有一个穿着米白色羊绒大衣、脚踩小皮鞋、模样清秀、长发披肩的姑娘。
这姑娘也是去卧铺的方向,两人一前一后地走。
快到车厢时,就见那姑娘被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拦下。
“今天我可是听到一个大消息。”
见陆君霆的嘴角干得有些起皮,吕领导端起桌上的茶缸递给他,“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从下火车到部队,又为夏白露跑上跑下忙碌半天一口水都没有喝,陆君霆现在才觉得口渴。
接过吕领导的茶缸,陆君霆仰头就喝,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
半茶缸水两三口就喝个干净,陆君霆将空了的茶缸放在桌子上。
吕领导已经重新在椅子上坐好,“听说你媳妇从乡下来了部队,还听说你媳妇是来跟你离婚的。
君霆,这事你怎么想的?”
“领导,我不想离婚,我是想着好好过日子的。”
吕领导重叹一口气,略带沧桑的脸上满是对陆君霆的关心和着想,他的个人问题是领导们最关心的事情。
陆君霆可是部队领导最重的兵,是他们济城军区能力最强的兵王,是其他军区意图争抢的香饽饽。
这样优秀的军人,吕领导必须要做好思想工作,既要确保他的大后方安稳,又要为他的前途考虑。
想了想,吕领导语重心长地道:“你结婚当日连洞房都没入就被部队紧急召走,这一走就是三年,人家姑娘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说起来这也是部队欠人家姑娘的,可咱们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保家卫国,要先保住国才有家。
要出任务也只能先对不住人家姑娘,人家打你骂你都得受着,前三年欠人家的以后你好好弥补。
私心里我们是盼着你能生活幸福,于公来说这次任务你又立下大功肯定是要升职的。
这个节骨眼你要离婚,肯定会传出你生活作风不好的言论,这可是关乎你前途的大事,千万不能犯糊涂。
以你的能力未来的成就只会更高,希望你能想清楚。回去和姑娘好好谈,实在谈不拢必要时部队再出面给她做思想工作。”
陆君霆紧抿着双唇,一动不动地站在桌前,等吕领导停下话头才说出自己这次的最终目的。
“领导,我现在申请家属院最快什么时候能下来?”
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能更有理由将人留下来。
吕领导听后这才露出笑脸,眼角的褶子笑得都要到耳朵根,“这事还用你说,从听到你媳妇来了我就给你想着呢。
正好前天三团四营的张营长转业搬走,他的那套院子空着。等明天让人收拾一下,你们就搬过去。
机会已经给你,能不能将人留下就看你的本事,家属院申请你现在就写,写完你赶紧走。
我的白头发呦怕是又要多几根。”吕政务拿出纸笔拍在桌子上。
......
这边,夏白露从饭盒里拨出够自己吃的饭菜后才大口吃起来。
原生态没有污染和科技狠活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还是可以的,当然跟自己做的饭菜口味没法比。
夏白露吃完饭后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是陆君霆。
“你先吃饭吧,再耽搁饭菜都要凉透。吃完我们再谈,那些饭菜我都没有动过是干净的。”
夏白露说的就是寻常的一句话,听在陆君霆耳朵里就是夏白露在关心他,怕他吃凉饭菜不舒服。
陆君霆的确是饿的慌,闻言拿着筷子吃起来。
他吃饭很快却不粗鲁,吧唧嘴的那些毛病是一点没有,剩下的那些饭菜不过十分钟全都被他消灭干净。
空饭盒都被他盖好一个个放回网兜里。
在转身时,人就站在夏白露面前,夏白露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突然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且压迫感十足。
夏白露抿了一下嘴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又没有错对方也不是洪水猛兽,没什么可怕的。
“陆君霆,你什么时候去打离婚申请?早点解决清楚我们好尽快开始新生活。”
陆君霆再次听到离婚,深邃的眸子缩了缩,“我不同意离婚,我既然娶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离婚。”
“对我负责?”夏白露哼笑出声,“对我负责就是三年来不闻不问?寄信不回电话也没有一个?”
心底的委屈涌上来,夏白露再也绷不住红着眼睛开始告诉这个男人他是怎么负责的。
“我在你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干活的时候你在哪?大冬天我要洗一大家子的衣服的时候你在哪?
因为冬天冷我想烧锅热水洗衣服,你妈对我又打又骂的时候你在哪?我做全家人的饭只能站在桌边喝野菜汤的时候你在哪?
我天天饿得吃不饱只能去山脚挖草根啃树皮的时候你在哪?
农忙时我做完自己的活还要为你爹妈分担的时候你在哪?你家人稍不顺心就骂我爬床的下贱胚子时你在哪?
我身无分文因为管你妈要一毛钱而惹怒你妈被打得半死的时候你在哪?还要对我负责?这就是你说的对我负责?”
夏白露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火大得像在身上绑了一圈簇簇燃烧的仙女棒,愤怒到双手紧紧攥成拳身体都在颤抖。
两个胳膊晃动着似下一秒就要捶到陆君霆身上,说到最后夏白露自己都没察觉她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两行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在地上掉,脚下的地面都湿了一小片。
直到感觉脸上一阵凉飕飕,夏白露才胡乱擦了一把脸,猛吸了一下鼻子继续控诉。
“陆君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早已经忘了你乡下还有一个结婚三年的妻子?既然当初我们结婚是个错误,那现在我主动放你自由。
你去提交离婚申请,一拿到离婚证我立马离开,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从今往后你我婚嫁各不相干。”
夏白露嘴里的话宛若机关枪般一阵突突突,话说得密集又快,没给陆君霆一点说话的机会。
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说出来后,夏白露感觉屋内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乳腺都畅通无阻。
果然,人不顺心就不能憋着,就要发泄出来,只要别人不痛快自己才痛快。
管你是谁,多大的官,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迁就别人。
偶尔发泄一下,癫狂一次才能明白原来做人还可以这么美好。
一连串的控诉让陆君霆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里像堵了一大块棉花,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陆君霆没想到他的家人会这么欺负她,这三年她会过得这么苦不堪言。
他以为这三年她会靠着他汇的钱在村里她会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她这三年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火车上。
夏白露好不容易挤上火车,一手拿着辫子捂着鼻子,一手拿着车票找自己的位置。
造孽呦!
她一个古医世家的传人,只因为救一个小女孩,被疾驰的汽车撞飞后穿越到七十年代。
还好空间手镯跟着过来了,里面还多了良田泉水!
大概是老天奶给自己救人的奖励吧。
夏白露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飘过。
原主是三年前结婚,嫁的却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
1971年3月份,那年刚升到营长、22岁的陆君霆请假回家定亲,来夏家商议婚事时因喝多被夏家父母留宿。
结果第二日原主和准妹夫被撞见躺在一张床上。
事情闹大,陆君霆哪怕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也不得不娶原主。
结婚当日刚将人接回,陆君霆就被部队紧急召走,至此三年没回家。
原主父母因她爬床妹夫同她断绝关系,婆婆整日骂她坏了儿子的好亲事,巴不得让她离婚再娶。
原主从嫁到陆家后就被压榨磋磨,家里地里的活全压她一个人身上,干最多的活、睡最少的觉、吃最差的饭。
原主只好硬着头皮给陆君霆写信,希望他能接自己去随军或者汇些生活费,然而三年来寄出去的十几封信却石沉大海。
钱更是一分钱没看到。
日复一日的劳作和精神身体的折磨,让原主从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变成干巴瘦的纸片人,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终于在昨天原主被小姑子推倒而丧命,夏白露便穿越过来。
了解完原主短暂的一生后夏白露决定去部队找三年没回家的丈夫离婚。
这种对妻子不闻不问、连一分钱都不往家寄的臭男人要来干嘛?
她有能力还知道未来的发展,就是一个人也能过得风生水起,所以丧偶式的婚姻谁稀罕?
今天一早夏白露便拿着结婚证和介绍信,买了上午十点的车票,踏上去济城的火车。
路上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夏白露只买到硬座票,想着等会儿问问列车员能不能补卧铺票。
车厢到处是人,过道堆叠着很多行李,不少人或坐或躺在行李上,连座椅底下和行李架上也有人。
夏白露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等找到座位硬是挤出一身汗。
靠窗的位置让夏白露很满意,只是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姑娘。
夏白露看一眼票,再看一眼车厢上的号码,确定自己的位置就是靠窗的那个。
“同志,麻烦请你让一下,你坐的是我的位置。”夏白露很有礼貌地让对方挪位置。
对方是个20左右的姑娘,穿着碎花长袖灰裤子,两根辫子垂在身前,皮肤比较黑。
旁边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高颧骨吊角眼,看这两人长相应该是母女。
因为两人顶着一模一样的蒜头鼻和厚嘴唇,想认错都难。
老太太没好气地回道,“换什么换,那不是有位置吗?在哪坐不是坐,有座还挑剔,真是事多。”
老太太安抚地拍了拍女儿,更是一蛄蛹大屁股占了空座的一半后瞪了夏白露一眼。
“不换,你要坐就坐外面,来来回回过人碰着我怎么办。”占着她座位的姑娘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那姑娘斜眼打量完夏白露嗤笑一声:“就你那穷酸样也有钱买火车票?你该不会是没票吧?”
呔!
占人座位还不讲理,夏白露这小脾气立马被点燃,呛声回击。
“嘴这么臭早上出门吃的大粪?占人座位还有理了?按票就座你凭什么不让?”
老太太自觉威严受到挑衅,扬起手朝夏白露脸上扇去,“你个小贱蹄子怎么说话的?老娘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
夏白露一手抓住老太太的手腕,另一只手精准地摸上她的肩胛骨。
伴随着咯噔声,老太太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车厢内的乘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纷纷抻脖子看发生什么事。
只见老太太的左胳膊软塌塌地垂在身侧,疼得扭曲的老脸上布满汗水。
“娘,你怎么了?”那姑娘急得从座位上起来,同手同脚地朝着老太太扑过去。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你个......”对上夏白露冷厉的眼神,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让你娘涨涨教训,别倚老卖老什么时候都想占便宜。”
老太太捂着胳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兰花,娘的胳膊被小......她打断了,你去找列车员,娘要告她。”
听到动静的列车员正往这边赶来。
老太太倒打一耙哭诉:“列车员同志,你可要为老婆子做主啊,她......”老太太用那只好胳膊指着夏白露。
“她没票还伤人,非说我姑娘坐的位置是她的,她还把老婆子的胳膊打断,列车员同志,我儿子可是军人,她这是殴打军人家属。”
老太太的女儿牛兰花同样气呼呼,“同志,我哥在部队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作为家人我们却被人这样欺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牛兰花瞪了夏白露一眼,她哥是营长,官大着呢!
列车员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遂看向夏白露,“同志,她说的是真的吗?”
“同志,这是我的车票,我是去部队找我丈夫的。”夏白露将自己的车票递过去,然后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清楚。
对方拿军人儿子压她,夏白露也只好先借借军官丈夫的势。
比身份,谁还没有呢!
“至于她的胳膊只不过是脱臼,按回去就行,卸人胳膊我是专业的。”
列车员整天在火车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太太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这是便宜没占上反倒被人收拾。
该!
“大娘,这事本就是你们不对,人家有票理应坐自己的位置。都是军属,大家各退一步。
大娘,你们给人家姑娘道个歉,让她能将胳膊按您回去。火车上没有会接骨的医生,不然您可要疼一路。”
胳膊上传来锥心的痛,想到路上时间还很长老太太只好给夏白露道歉。
“老太太,做人要讲理,你也就是碰上我这么好说话,换做别人胳膊给你敲断。”
夏白露摸上老太太的胳膊,又是一声咯噔将胳膊给接回去,老太太依旧惨叫一声。
老太太活动一下胳膊和之前一样,这才讪讪地拉着闺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却是将夏白露记恨上。
夏白露靠着窗沿坐下,一只手拿着辫子捂着鼻子来减少毒气弹的攻击。
“陆哥,看着挺瘦弱的一姑娘,没想到还有卸胳膊的本事。”
“手法是不错,快准狠。”
不远处坐着的陆君霆和孙大刚将夏白露出手的动作尽收眼底,言语间满是对夏白露的欣赏。
鸣笛声再次响起,绿皮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风景倒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哐当哐当声中过去半小时,夏白露起身去厕所,等她返回时却出现状况。
不远处的车厢口变得糟乱并伴随着惊恐的喊叫声......
现在她们还听到了啥?
这是陆营长的媳妇儿?
随着大家后退的同时那一道道亮得宛若探照灯的目光齐刷刷在夏白露身上扫射。
这就是陆营长的媳妇儿啊?
看着也不咋样啊,咋像个营养不良的黑猴子一样。
不少人嫌弃夏白露配不上陆君霆,又在心里嘲笑陆君霆的眼光着实差劲。
还以为陆君霆那么挑剔的人会挑美若天仙的媳妇呢,结果就这?
什么嘛,这长相还不如她们这些生了几个孩子的老娘们呢。
哎呦!
我滴个老天奶,可惜呀可惜,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呦。
片刻后夏白露收回手,“陆君霆把包裹给我。”接着又询问许秀清。
“这孩子以前是不是经常大哭呕吐、有时会脸胀红、发呆怎么喊都不理人,坐着时会出现双腿并紧伸直、两手伸进腿间的情况?”
许秀清呆呆点头,这些症状她儿子都有,这孩子从出生就不好带,爱哭东西还吃得少,吃了没多久会吐。
尤其是大哭的时候吐得更厉害,当时还以为是小孩子等再大点就会没事。
以前在村里看赤脚大夫都是说肠胀气肚子疼闹的,说是孩子的脾胃虚弱。吃了不少调理脾胃的药却也不见好。
从出生就闹腾难带,许秀清都咬着牙精心护着将孩子养到四岁,谁知道今天在外面玩着就突然四肢抽搐。
第一次见儿子这样,许秀清都要被吓死,这可是她闯了一次鬼门关才生下来的儿子。
围观的嫂子见夏白露靠着把脉就说出了陈小亮的症状,都惊讶得不行。
没想到陆营长他这个黑瘦的媳妇儿还真有两把刷子。
尤其是住在许秀清家隔壁的嫂子更是深有体会,这孩子从来了家属院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大哭。
特别是晚上,有时候能哭大半夜,吵得他们一家连个整宿觉都睡不好。
这事还挺不好说,毕竟谁家都有孩子,是孩子都会哭。
“还真都说对了,一个大院里住着,咱们还真是没少见这孩子哭,每回哭的时候是吐来着。”
“我就说这孩子有时候看着呆呆的,你喊他还不理人,以前还以为这孩子害羞胆小,原来这是病啊!”
许秀清看着夏白露像是找到主心骨,哭着问道:“陆营长媳妇儿,我儿子他这是得了什么病?”
其他人也好奇,现在众人对夏白露不再像之前那么质疑,都瞪着眼关注着夏白露接下来的动作。
接过包裹后夏白露伸手从空间里拿出银针包,“他这个情况应该是孕期受到磕碰或难产导致的癫痫,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羊角风。
我先给他扎几针控制抽搐,过后你们带孩子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病症都来自网络,大家请勿深究啊,都是为了剧情发展需要。)
夏白露第一次来家属院,人家肯定不会完全信任她,出手也是让孩子度过眼下的危险,送去医院前不至于遭受更大的伤害。
针包打开,一排长短不齐的银针出现在众人面前,在阳光的照射下银针发出耀眼的光芒。
从时局发生改变后,大家已经有多年没有再看见过这东西。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这么多银针?那针也太长了吧?”说着还拿手比画着银针的长度。
陆君霆抬眼看过去,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从空间拿出的银针不需要消毒和温针,夏白露抽出银针手速又快又稳地扎进对应的穴位。
每落下一针陈小亮的情况就好一分,随着一根根银针扎下去,孩子抽搐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等最后一根针落下,陈小亮的脸色从胀红慢慢恢复正常,僵硬的四肢也逐渐放松。
“不抽了,你们快看小亮真的不抽了。”
“哎呀娘啊,没事了太好了。刚才可真是吓死个人。”
见孩子没事,大家也放下心,也敢开口说话了。
都是当娘的都看不得孩子生病,虽说这孩子经常哭闹扰得大家伙心烦,但谁也不希望孩子真的有事。
这时,大家再看夏白露的眼神也发生变化,谁还没点小心思呢!
许秀清看着恢复正常的儿子,确定他不会咬到舌头后这才把手从孩子嘴里抽出来。
只见她的手掌上赫然有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冒出的血都流到胳膊上,可见当时咬得多用力。
为了孩子不咬舌头许秀清硬是忍着疼没吭一声。
许秀清顾不上被咬伤的手,连声对夏白露表示感谢,“陆营长媳妇儿,谢谢,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谢,我相信任何一个医者见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孩子暂时没事,等收了针你便可以带他去医院。”
许秀清流着泪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手绢去擦儿子嘴边的污渍。
“妈妈......”这时陈小亮虚弱地哼唧一声。
许秀清见儿子醒来,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心疼地摸着孩子的脸,“小亮,别怕啊,妈妈在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你怎么哭了?我刚刚怎么了?”
陈小亮迷茫地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妈跪坐在他旁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
他依稀记得之前是和大院的孩子们玩,不知怎么的他的手脚突然不听使唤摔倒,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小亮想要伸手去抱妈妈,被夏白露及时制止,“小朋友,你身上还扎着针呢不能随便乱动,等拔了针才可以起来。”
“乖啊,听这个婶婶的话,等晚点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许秀清生怕孩子乱动忙按住他的胳膊。
许秀清一开口就哽咽得想掉眼泪,她也不想在孩子面前哭,可是怎么也忍不住,那眼泪就是不听话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陈小亮见妈妈又哭,只好乖乖地躺着不动。
又过了几分钟,夏白露才收针。
许秀清拉着儿子就要下跪感谢,被夏白露眼疾手快地拉住,“大姐可使不得,你还是先顾着孩子。
看情况你家孩子是第一次发病,这种情况不能再拖,不好好医治以后发病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会严重影响孩子以后的生活。”
羊角风这样的病还真有人见过。
“秀清,你快带小亮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我们老家就有个得羊角风的,那人一天发作十几次,人都成了精神病。
家里人刚开始用铁链子将人锁在家里,后来跑出来伤了人又跑到山里说是掉下山摔死了。”
“去,去,今天就去。”许秀清吓得整张脸再次褪去血色。
许秀清颤着音喊她闺女去部队找孩子爸回家,她则抱着儿子回去收拾收拾。
事情解决,陆君霆这才带着夏白露去自己的院子。
整个二楼都是成衣区,男装女装童装全在这一层。市里的衣服款式和颜色比乡下供销社的衣服丰富许多。
不过蓝、黑、灰和军绿色依旧是主色调,总体风格简朴实用。
二楼楼人不多,除了接待客人的售货员忙着,闲着的售货员都懒洋洋地靠着柜台偷懒休息或和熟人小声聊天。
夏白露环顾一圈后走向自己看中的柜台。
售货员正在给客人打包衣服,余光瞥见夏白露那寒酸土得掉渣的打扮一点要接待的意思都没有。
见夏白露站在她的柜台这,惯会看人下菜碟的售货员当场送给夏白露一个“土包子穷鬼”的大白眼。
“同志你好,麻烦你给我拿一下那件白色的衬衫和那件灰色的外套。”夏白露很有礼貌地询问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售货员。
售货员将装好的衣服交给顾客,目送人离开后才从头到脚打量起夏白露,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一双鞋底子都要磨通的黑布鞋,瘦不拉几的模样。
一看就是穷得常年吃不饱饭的乡下泥腿子,这两件衣服他们一家人怕是不吃不喝攒一年都买不起。
售货员双手抱在胸前,微抬着下巴嘲讽道:“你买得起吗就要看?还张嘴就要白色的,你的手干净吗?摸脏摸坏了衣服你赔得起吗?”
夏白露这个气呦,她知道现在的售货员都是眼高于顶、脾气大、看不起穷人。
她没遇到那就管不着,现在被人指着鼻子嘲笑这口气她可忍不下,今天她就要让这个鼻孔朝天的售货员知道服务人员要怎么对待顾客。
“衣服不摸不看怎么知道好不好合不合适?你作为售货员的工作就是服务顾客。我现在是顾客,我要看衣服你就要给我拿。”
售货员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冷笑后又傲气地对夏白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买就是不能看不能摸。
全身上下连一块钱都没有的穷鬼,也有勇气来逛百货大楼,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对自己一点认知都没有,真是好笑!”
售货员啧啧得再次打量一番夏白露,身子后倾嫌弃地用手在鼻子边扇风,“真是臭死了,走远点别熏臭我们的衣服。”
售货员得意地挑眉蔑视着夏白露,这样的乡巴佬她可见得太多了。哪一次不是被她奚落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就这全身没有几斤肉的穷村姑,根本是翻不出什么风浪。
这么闹出动静,不少顾客放下手里的东西都凑过来看热闹。
夏白露用一种看傻子和你摊上大事的神情瞪回去,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柜台上,一字一顿地回怼道: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百货大楼是公家的吧?公家的商场面对的是全体人民群众,你这样说意思是公家将进店的客人分成三六九等,我们乡下人不配进来?
你在公家开办的商场公然搞阶级对立,看不起乡下人,嫌弃我们乡下人会脏了你们的地。这事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领导的意思?”
夏白露带着浓浓的怒气,言辞犀利,带着冰霜的眼神让售货员心虚的不敢同她对视。
售货员没想到夏白露不仅敢和她对着干还敢往她头上扣帽子,此时她被夏白露这番言论吓得脸白心慌。
但想到百货大楼经理是她姐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姐夫不会不管她的,不然她妈和她姐肯定饶不了他。
陆君霆刚上楼就听到夏白露饱含火气的一声声质问,大步挤过人群问道:“怎么回事?”
夏白露还没说话,倒是这个售货员看着身高马大长得白净的陆君霆眼前一亮,这人一身军装、气度不凡,在部队肯定是个军官。
要是能嫁给军官就是官太太能住部队家属院,男人工资高完全能养得起自己,这伺候人的工作卖给别人还能再赚一笔钱。
一瞬间售货员的心思转了八百遍。
这样想着售货员被夏白露指责看不起穷人搞阶级对立的慌乱登时消失不见,脸色肉眼可见地恢复正常甚至还带上一抹娇羞。
再看旁边的黑土妞,只要长了眼就能看出这两个人的差距有多大,售货员根本就没往这两人是两口子的身上想。
夏白露没错过售货员眼里冒的精光,冷着脸淡声道:“她搞阶级对立,看不起穷人,说我这样的乡巴佬不配来百货大楼。”
“同志,不是这样的。这个乡下村姑明知自己买不起衣服还要看,这不是故意耽误我们工作吗?”
售货员对陆君霆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说话轻声细语和刚才的尖酸刻薄完全不是一个人。
陆君霆无任何表情的看了售货员一眼,转头就安抚夏白露:“媳妇儿,怪我。我应该跟你一起上来,不然也不会让你被人看不起。”
媳妇儿?
这两人是两口子?售货员的眼睛都要瞪出来。
这个她看不起的土包子村姑是眼前这个高大帅气军官的媳妇儿?
售货员才升起的那些小心思还没升到半空就重重落在地上,啪的一下摔得稀碎。
“去找你们领导来!”
陆君霆心里不满,一是售货员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二是自己媳妇儿受了委屈。
看售货员那理直气壮还没意识到错误的样子,显然看不起乡下人的行为经常发生。
既然遇到他就不能放任不管,要为媳妇儿和那些受嘲讽的寻常百姓讨个说法。
售货员还在哀伤她的爱情还没发芽就被扼杀,听到要找领导便有些急,
“同志,这么点小事至于上纲上线找领导吗?你要哪件衣服我给你拿好了,谁知道你有个当兵的男人。”
夏白露听着这话更气,“那不找你们领导,我去格威会举报你们百货大楼搞阶级对立。”
夏白露转身就要往外走,被及时赶来的百货大楼经理拦下。
早有好事的人去楼上喊经理,百货大楼的王经理像踩着风轮一般小跑着过来,停下时人还有些大喘气。
“同志,对不起,咱们有话好好说。”
王经理听到那个格威会魂都差点吓飞,售货员的脸上也出现慌乱的神情。
格威会那是什么地方?她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出来后还能有好名声?
“你们......你们得理不饶人,你这个当兵的怎么这么小心眼,你这是仗势欺人。”
夏白露揶揄道,“你要给我走后门?”
“那肯定不能,还是要通过考核凭本事进去的。部队是讲究实力的地方,只要你足够优秀,我相信你去考核肯定能通过。”
东西太多,陆君霆直接将车开到院子门口。
车一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还是正处在风口浪尖的两个人。
大院里闲着没事的婶娘嫂子们,见陆君霆从车上一件一件地往下拿东西,一个个地凑过来看。
一个20多岁圆脸矮瘦的女人挤上前,“陆营长,买了这么多东西呢?这得花不少钱吧?”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冒酸气。
问话的是三团一营副营长周自强的媳妇儿丁莲花。
再看夏白露手上拿着几个装衣服的袋子,丁莲花那眼红的酸气直冲天灵盖。
“陆营长媳妇儿,你一来就买这么多衣服啊?不是我说你陆营长媳妇儿,你这样乱花钱可要不得。
这些衣服得花100多吧?嘶......”丁莲花猛吸一口气,“这么多钱得买多少布啊,换我可舍不得,咱们女人啊得精打细算过日子。
陆营长媳妇儿你这样过日子可不行,女人哪个不会自己做衣服啊,买布做衣服可花不了多少钱。
这男人们挣钱可不容易,咱们一分钱都要掰成几瓣花,陆营长媳妇儿你这样乱花钱,你家以后的日子一定会鸡飞狗跳。”
日他个仙人板板!
夏白露真想扬起手里的袋子呼在她脸上。
流年不利!
夏白露感觉自己不是招黑体质就是犯小人,什么事什么人都上赶着往她身上扑,没有一天是能消停过去的。
这人是谁啊跑她面前来指手画脚,她怎么过日子买布买成衣需要她来管吗?
“这位大姐,我跟你还不认识吧?你家是不是米吃完了顿顿吃盐呢?还是说你家住在海边呢?
你要是觉得闲就去家里多喝水冲冲嘴里的味,不然我真怕你闲得厉害嗓子发炎。”
丁莲花一时没听出夏白露话里的意思,张口回道:“盐那么贵哪能那么糟蹋......”
倒是旁边的嫂子噗嗤笑出声。
丁莲花这才反应过来夏白露说她多管闲事,当即丧丧着一张脸一副说教的语气。
“陆营长媳妇儿,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是在教你怎么精打细算过日子,我跟你说咱们女人啊......”
“那我可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用不着。你们家怎么过日子是你自己的事,请不要在我这指手画脚。
我买这些东西没花你的钱和票,你在这说个什么劲儿?咋的?彰显你是个勤俭持家、心灵手巧会过日子的好媳妇儿,我是个大手大脚花钱没节制的败家娘们?
再说我男人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多什么嘴。你说的这话我一句也不爱听也不想听,所以请你闭嘴。”
夏白露向来是个不吃亏的性子,这人跑她面前说教拉踩她显示自己的能耐,她偏要将话直接挑明了说。
自己都上赶着找骂,这种人何必给她面子。
不发火一个个的都当她好欺负呢,一个两个都舞到她面前让人不痛快。
啊啊啊!
想打人!
可惜这人还没蹦跶到让人动手的程度。
丁莲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确实是存了这个心思,哪里想到夏白露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陆君霆淡淡扫了一眼丁莲花,没记错的话这人是一营周营长的媳妇儿。
“男人心疼媳妇儿才舍得给女人花钱,我就愿意给我媳妇儿买成衣穿。你买布做衣服那是你男人不心疼你。
我挣的钱全给媳妇儿,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周营长媳妇儿,你家的财政大权周营长没交给你?”
Double kill!
丁莲花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暴击,这两口子说话句句扎心,一个比一个嘴毒。
她有些后悔嘴快说那些话了。
夏白露挑眉看向陆君霆,当着这么多家属的面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将这些话说出口的。
不过这话她爱听。
夏白露看着围着的人群,朗声说道:“诸位大娘嫂子,我叫夏白露,这不刚搬来家里什么都没有才买了这么多东西。
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过日子少了哪一样都不成。不过回头我家什么东西坏了用完了我也就不浪费那个钱再去买。
我现在知道咱们家属院的大娘嫂子都是热心人,到时候我就去你们家里借。大娘嫂子们,你们都愿意借的吧?”
一听夏白露说以后要借东西,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几步,开什么玩笑啊,谁家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自家的东西谁愿意借给别人用。
大家是真怕夏白露以后管她们借东西,能还还行,万一要不还呢?
不,能还也不借!
“正好我家还没柴没有煤球,这位大姐你最热心,你家的柴和煤球借我一些用用呗?”
夏白露笑看着丁莲花,那态度那说话的语气很是善解人意。
“嫂子你家在哪,我跟你一起去你家拿,省得你再专门跑一趟给我送过来。”夏白露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去拉丁莲花的胳膊。
“我家的柴和煤球都不够用,哪里有多余的借给你。我家衣服还没洗呢我要回去洗衣服了。”
丁莲花慌张转身就要走,生怕夏白露真拉着她回家拿东西。
其他人也打着哈哈说笑,“你们刚搬来缺的东西多是该置办齐全。”
“陆营长媳妇儿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你看买的都是厨房里的东西和被褥,过日子没这些东西怎么行。”
“呵呵,瞧人家夫妻恩爱的,原来陆营长这么疼媳妇,陆营长你们家还没收拾好吧?快点回家收拾吧!”
大家伙准备溜,刚转过身就看到黄师长一家三口和吕领导两口子朝着这边走。
一般情况下黄师长很少在家属院露面,现在见到人都心里痒痒想知道是什么事。
迈出的脚撤回来,一个个的又没啥事要回家去做了。
丁莲花也不回去洗衣服了,继续往人堆里凑。
一时间都是同几位领导打招呼的声音。
黄美琳小跑着到夏白露跟前,“露露,你家收拾好没有?我带我爸妈过来给你送些东西顺便感谢你。”
啥?
众人觉得自己幻听,黄师长的小女儿说要感谢陆营长媳妇儿?
她做啥了能惊动黄师长和吕领导两个大领导?
“黄师长,我有个提议,你的腿能不能让夏同志试试?”
黄师长以前在战场上被子弹打中膝盖,子弹的位置刁钻,以当时医疗条件取子弹会留下残疾。
当时,黄师长为了能继续穿着这身军装在战场上杀敌从而选择保守治疗。
这么多年黄师长拼着命换来无数军功章的同时也经常被那些伤痛困扰。
尤其是他的腿,一到换季和阴雨天气就疼得厉害。
最严重的时候腿上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啃食,骨头缝里滋滋地往外冒着冷气,整条腿跟泡在冰水里一样。
尤其是最近两年,黄师长愈发感觉腿疼的次数变多也更严重,去年冬天一度疼得走不了路。
因为这个腿,黄师长都已经做好提前退休的准备。
“老吕,我的腿连军医院的医生都没办法,你这不是故意为难夏同志吗?部队卫生所的考核可没这么难。”
黄师长并不觉得吕领导的提议可行,一个入职考核哪能给人家小同志出这么大的拦路虎。
黄师长不赞同,连给吕领导使眼色。
人家夏同志本来就一心想着和陆君霆离婚,他们做领导的还整这出,小同志要是治不了不能通过考核,人再一气之下真要闹着离婚。
这不是帮倒忙吗?
倒是夏白露主动询问,“黄师长的腿怎么了?不如让我看看,说不定我真有办法呢。”
机会送到眼前自然要抓住。
上过战场杀过鬼子的领导,什么艰苦的环境都经历过,夏白露猜测不是腿部有残留的子弹就是长时间受冻落下的风湿。
眼前是让她尊敬的英雄,是这些英雄们拼了命才换来今天的和平,才让后世的人免于战乱,生活平安幸福。
哪怕不是为了进卫生所,她也愿意出手尽自己的一份心,就算治不好能缓解几天英雄的疼痛也是值得的。
对上夏白露诚恳关切的眸子,梁华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没准还真是个转机呢!
这些年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老伴受腿部的困扰,他不说有多疼多难受她就不知道了吗?
梁华三言两语便将黄师长腿有子弹没取的事情说完,而后又劝黄师长。
“老黄,就让白露试试,万一能医好呢。要治不好这就不算卫生所的考核,你们按规定另行安排。”
夏白露趁机说道:“黄师长,现在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腿?”
不等黄师长拒绝,梁华就上前去挽他的裤腿,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老头子的一条破腿没什么不能看的。
裤腿挽到膝盖上方,上面早已愈合的伤痕触目惊心。
黄师长的腿已经有些变形,腿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疤痕,膝盖上方有一个紫红色硬币大小的窟窿,正是当年那颗子弹打过大腿留下的伤痕。
不,这不是伤痕,是功勋!
是老一辈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换来的和平勋章!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夏白露是没有经历过战争,她却看过不少经典的战争电影。
电影里那些展现战争残酷、我军战士坚强隐忍、负重前行的镜头尚且能让人感动落泪。
现在曾经出现在电影里的英雄就在眼前,那些伤痕自己能看到甚至能触摸,夏白露一时眼眶微红。
黄师长膝盖处又红又肿,那块凸起的地方正是子弹所在的位置。
“黄师长,我先替您检查一下。我按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您要如实说出来。”夏白露知道军人的忍耐力很大,她怕黄师长忍着不说就先出言提醒。
夏白露伸手在膝盖周围轻轻按压,一边按一边观察黄师长的脸色。
“黄师长,疼吗?”
黄师长实话实说,“疼,不用力按都疼。”
“阴雨天很疼,最近几个月是不是还有发热寒战的症状?”
黄师长眼里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回话时也有些激动,“对对,是,你说的全对,这三四个月来是发过两次烧。
军医院的医生检查过后都说是残留的子弹引起的,子弹不取就没法治疗,夏同志是不是真有办法?”
其他人见此也是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之前哪次去军医院不是拍这个片子就是做那个检查,一上午的时间折腾下来还得要等到下午或者第二天才能取结果。
谁都没料到夏白露只凭着看了几眼摸了几下就能准确说出黄师长的病情。
“黄师长,我再给您把脉确定一下。”
闻言,黄师长伸出胳膊放在桌子上还将袖子往上撸了一节方便夏白露把脉。
夏白露屏气凝神地摸着脉搏,号完左手号右手,足足过了五分钟后才收回手。
现在她已经将黄师长的身体情况摸透,除了膝盖的子弹,黄师长身上还有不少暗伤。
知道黄师长久被腿疾折磨,夏白露也不卖关子,信心十足地道:“我能将黄师长腿上的子弹取出来,还能让您的腿不留后遗症恢复如初。”
夏白露学的中医,世人普遍认为中医是越老医术越高,岁数越大越熟练,夏白露的年纪不过20,换谁也不会相信她能有那么高的医术造诣。
短暂的震惊过后,梁华激动得差点喊破音,“真的?白露你没有哄我们吧?太好了,太好了。”
梁华喜极而泣。
“好好,我就知道夏同志不会让我们失望。黄师长,今天没白来吧?还有我慧眼识珠吧?”
吕领导高兴地连连搓手,表情有些小傲娇,要不是他提议,黄师长还要继续遭受腿疼的折磨。
黄美琳跳起来抱着夏白露,“露露,你咋这么能呢?你要能治好我爸的腿,我们全家能将你供起来。”
陆君霆翘得能上天的嘴角在看到抱着他媳妇儿的小爪子后瞬间扯平,怎么就这么想跟她扒拉下来。
他媳妇儿他还没抱过呢,倒是让黄美琳给抢了先。
田素芳也是高兴的看着夏白露跟看个金元宝似的,好呀,以后部队里又能多个医术高的医生。
还是个女医生,大院子里的家属们看病也会方便很多。
“黄师长,梁婶,我既然说出口就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今天不行,得三天后。我要先将需要的药材准备好。”
夏白露笑容温和,说话轻柔又从容大方,这份淡定自信的气度就莫名让人信任。
“行,那就三天后治疗。他都疼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三天。”
没白来,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落实好黄师长的治疗时间,也知道夏白露还要忙活家里,一行人道谢后准备离开。
走到院子口,刚好看见许秀清和陈正平两口子带着陈小亮从医院回来。
陆君霆和夏白露同许秀清一前一后地走,见两人要进隔壁的院子,许秀清一脸的惊讶。
“陆营长,你们两口子以后住这个院子啊?”
“两口子”这三个字很好地取悦陆君霆,心情很好的他笑着回道:“对,我们以后住这。”
“那太好了,以后咱们就是邻居。”许秀清感激地看向夏白露,“陆营长媳妇儿,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啊。”
夏白露只好硬着头皮扯出一抹笑:“大姐,孩子身上还脏着,你快带孩子回屋换身干净衣服。”
“是是是,那你们先忙。”
等许秀清进了自家院子,夏白露再次狠狠地瞪了陆君霆一眼,“你瞎说什么?”
陆君霆也不反驳抬脚进了院子。
夏白露刚进院子就听到屋内传出好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被陆君霆派来打扫卫生的人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还没等她询问是怎么回事,七八个军人从房内出来。
“陆营长好,嫂子好。”声音整齐洪亮。
为首的正是那个孙大刚。
“嫂子,房子我们都已经打扫干净,你和我们营长铺上铺盖卷就能睡觉。”说完孙大刚还咧着嘴嘿嘿笑。
夏白露嘴角剧烈抽动两下,她想骂人打人不知道合不合适。
陆君霆轻咳一声,“收拾完就归队吧!”
“嫂子再见!”
人家忙活半天还笑着给你打招呼,夏白露做不出不理人的没礼貌行为,只能笑呵呵地同人道谢。
七八个人同夏白露打过招呼后风一样离开。
院内只剩两人,见夏白露要变脸,陆君霆忙转移话题,“你先熟悉一下环境,看看屋内还差什么,等早饭后我带你去买,食堂......”
“我不去食堂,你去打饭回来。”
现在正是饭点,都不用想就知道食堂里都是人,夏白露都能想象到她一出现在食堂又会引来怎样的画面。
来家属院的路上她已经感受得够够的了,这个食堂她不去,谁爱去谁去。
“行,你在家等着,我去食堂打饭。”陆君霆转身往外走,就是那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去不去食堂也无所谓。
只剩自己一个人,夏白露这才打量起院子来。
三面院墙都是一人高的篱笆墙,院子中间是一条宽约1米直通堂屋用青砖和碎石铺成的小路。
院内有一个压水井,下面是用红砖砌成的正方形水池,多余的空地被开垦成一块块大小均匀的菜地。
院子里还有一棵苹果树一棵香椿树,三月份的气温还不稳定,树还没发芽。
房子是三间正房两间耳房,堂屋两边是卧室,西面卧室隔成两个小房间,放的是上下铺,连接的耳房里面也有一张单人床。
东面卧室连着的耳房是厨房,并有一道门通往后院,靠墙搭着柴棚,里面还有一些没用完的木柴,后院能利用的地方也被规整成菜地。
一圈转下来,夏白露认为这院子在现在这个条件下还是很不错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后院那个厕所。
不过她住的时间不会太长,忍忍也能凑合,她一个暂时借住的没理由挑剔那么多。
现在她就盼着部队办事的效率能高一些。
陆君霆离开小院后先去找吕领导,看着递到跟前的离婚申请,吕领导用训斥新兵蛋子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大骂陆君霆。
“你个臭小子昨晚说的话是放屁吗?啊?”吕领导的眼瞪得跟要参加瞪眼比赛一样,“昨晚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不离婚吗?这又是什么?”
“领导,领导,您先别发火,我这也是权宜之计。”陆君霆忙解释,生怕晚一步再将人气个好歹。
“她太坚持,这离婚申请不交不行,要是她以后知道我压根没交,肯定认为我骗她。
领导,现在离婚申请我确实是交了,这不是上面不同意没批下来吗?领导,您说是不是?”
“你个臭小子这是连我也算计上了?”吕领导拿起桌子上的书扔向陆君霆,同时火气也散了不少,“行了,老子知道怎么做,你只要管住自己的嘴就行。”
吕领导拿过印章在上面咔一盖,写上不予通过四个字,将离婚申请还给陆君霆。
“老子可是都帮你小子做了违心事,你要是再搞不定可别说是老子的兵。你这两天有假好好跟人家姑娘培养感情,滚吧!”
陆君霆将书放回原位,说了一句谢谢领导这才离开。
出门后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赶紧朝着食堂跑,他媳妇儿还没吃早饭呢!
等夏白露再次转到前院时,西边院子里出现两个让她意想不到的“熟人”,夏白露在心里暗叹一声冤家路窄。
是火车上遇到的那老太太母女。
“你怎么会在这?以后你住这院子了?”牛老太见夏白露出现在隔壁院子除了吃惊还有不喜欢。
她盼着隔壁搬进来一户老实的,现在看到卸她胳膊的夏白露,牛老太顿时感觉自己少了一个可以占便宜的地方。
牛兰花扒着篱笆墙抻着脖子往里面看,“真是晦气,怎么这么倒霉和你做邻居。
你男人的职位是什么级别?副营长还是营长?能娶你这么丑的女人,你男人不是长相不行就是眼光差,职位肯定也不高。”
牛兰花从小被牛老太骄纵着长大,又因为有一个当副营长的哥哥,在家里和村里向来霸道,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不,一见到夏白露,想到她在火车上刁难她们母女就气不打一处来,将她哥说的那些少说话、说话前要过脑子的嘱咐抛之脑后。
院子外有几个在闲聊天的军属,她们本来是想看看陆君霆的媳妇儿长什么样。
哪知道现竟然又遇到一出新鲜的大戏。
陆营长媳妇儿和牛副营长的老娘妹妹,三个第一次出现在家属院的人貌似不对付啊。
几个兴趣相投的嫂子顿时嗅到大瓜的气味,
一个两个的眼里闪着比灯泡还亮的光,赌一把瓜子她们之前一定有什么过节!
夏白露本不想搭理她们转身进屋的,奈何有人上赶着找不痛快。
她要是不怼回去,肯定会憋得自己全身难受,吃不下睡不着。
更不用说外面还有看热闹的人,她怎么可能给外人留下好欺负的印象。
夏白露眉头微挑,上前几步眼神清冷地扫向牛老太母女,清脆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响......
“我是草船吗你的箭随意往我这放?我住不住这跟你有关系吗?你家住敦煌吧壁画真多。
听你说话就知道你大脑连着大肠,但你也不能用嘴排泄吧?我男人什么样要你管?真是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
还有,我男人职位高不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妄议军人,在不知我男人真实情况时故意诋毁军人形象,败坏军人名声。
伟人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都不知道我男人是谁就满嘴喷粪往我男人身上泼脏水。
伟人还说过不能以貌取人,我这可是长年下地劳作留下的光荣印记,你攻击我的长相,这就是看不起劳动人民。
劳动人民哪个不是像我这样又黑又瘦,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搞阶级对立。身为军人家属你们有严重的思想问题。
你说我要将你刚刚说的这些话上报给部队领导,你和你哥会得到什么处罚?”
在外人眼里,她和陆君霆还是两口子,外人哪怕只诋毁一个那也是看不起他们两人。
而陆君霆作为军人是为国家为百姓流血流汗甚至会牺牲的,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为了诋毁她而质疑陆君霆却无动于衷。
所以哪怕他俩内部有再大的矛盾,哪怕明天就要拿到离婚证,但此时此刻在外人面前她必须做到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夏白露再次上前逼近一步,“咱们现在就去找领导评评理!”
外面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抽吸一口冷气,乖乖呦!
陆营长媳妇儿看着模样不咋的这嘴皮子可是真利索,那骂人的话一套一套的听着还挺文雅。
人家明明没说一个脏字可听起立却觉得骂的十分难听。
再瞧瞧人家这帽子扣得一顶比一顶重。
关键是人家说的还十分占理。
不少人咂咂嘴,感觉陆营长这个小媳妇儿有点不好惹呢。
被骂的牛老太母女,那脸色看着跟死了三天还没下葬的人一样。
牛老太耷拉的眼皮抖动得像是被狂风暴雨凌虐的蛛网,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坐在地上。
“你......你”牛老太伸手指着夏白露,只是手刚伸出不过一秒又猛地收回,火车上被卸胳膊的记忆突然攻击她。
牛兰花的脑门冒出一层细汗,脸色由得意变成惊恐,她惊慌地往后一退又一下碰倒身后的木架子。
哐当一声响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更惊得牛兰花一个激灵回神。
“不是没有,我们可没这么说。”牛兰花尖着嗓子给自己辩解,“我胡说的,对,我刚刚脑子不清楚,说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要真被夏白露捅到部队领导那里,她儿子/她哥的前程就得断送,大哥还会将自己打一顿。
牛兰花跟着老娘来部队就是为了让她哥给她介绍一个当军官的对象,才来家属院第二天,一个人还没相看呢。
牛兰花嘴上这么说然而心里恨得只想上前撕烂夏白露的嘴。
牛老太短暂的慌乱过后也软了声音,“她癔症犯了说的胡话,她不是那个意思,误会都是误会。
大家都散了吧,兰花快跟我进屋收拾东西。”看着院外看热闹的人,牛老太打着哈哈拽了闺女一下。
“哼!”夏白露冷哼一声,“以后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见面就当不认识。”
有的人就当他是个屁,根本就没有认识甚至交好的必要。
不远处站在树后的陆君霆将夏白露维护他的话听了个全,一口一个我男人说得十分顺嘴,很难和那个催着他快点离婚的人联系到一起。
陆君霆的心情好得给他朵云就能飞上天,那上翘的嘴角上都能挂一个油壶。
牛老太拉着牛兰花刚转过身就听身后又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
“我媳妇儿说得对,以后咱们两家最好不要来往,回头我一定将今天的事告诉牛副营长。”
这声音听着很是熟悉!
牛兰花一回头就见到那个让她一见钟情、魂牵梦绕的男人,脚步顿住两眼冒着星星,惊喜又痴恋的眼神落在陆君霆身上。
夏白露自然没错过牛兰花的眼神,心里嗤笑一声等陆君霆离婚后她也没机会。
牛老太自然也认出陆君霆,再听着别人喊着陆营长,牛老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看到的。
“你,她,你们两个是两口子?”牛老太的视线从夏白露再转移到陆君霆身上。
牛老太那震惊的神情好比看到她早死的老伴从棺材里爬出来跟她打招呼:嗨,老婆子我来接你下去享福喽。
“对,如假包换的两口子,还有我的职位比牛副营长高,能力比他强,长得比他高大好看,眼神也比他好。”
陆君霆将之前牛兰花说夏白露的那些话悉数还给她。
陆君霆拿着早饭讨好地对夏白露笑道:“媳妇儿,快来吃早饭。吃完我带你去市里转转。”
当着外人的面,夏白露给陆君霆面子没有反驳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没了热闹外面的人也很快离开。
只是牛兰花从见到陆君霆的欣喜变成失望,他已经结婚,对象还是她之前嫌弃长得不好看的夏白露。
牛兰花现在是又伤心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等人都进屋后,牛老太才对着隔壁的院子无声地呸了一声。
新仇加旧恨,她记着了。
牛兰花也满心的不甘,凭什么夏白露那么丑的女人能嫁给这么优秀的男人?她自认为一点也不比夏白露差。
牛老太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将人拉进屋后才恨恨说道:“兰花,回头让你哥给你介绍一个比那个小白脸更好的人。”
“娘,我现在就喜欢陆大哥,娘咱们都快被那丑女人欺负死了,娘你就甘心让她压咱们一头,娘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牛老太自然是不甘心,盯着地面的眼神透着算计,“咱们得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住这么近不怕没机会,你让娘好好想想。”
对于牛老太母女两个怎么想的夏白露不知道也不关心,现在她正吃着早饭,询问陆君霆离婚的事。
陆君霆将被拒的离婚报告拿出来,“领导不批,说咱们两人谁也没有过错离婚的理由不成立。
还有......”陆君霆欲言又止,看着很是为难的样子。
“还有什么?”夏白露刚咬了一口包子还没咽下去,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领导说现在是我升职的关键期,若是离婚的话会有影响,个人生活作风也是考察升职的因素之一。”
夏白露看着被退回的离婚申请有些不高兴,还以为部队会审核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了结果。
唉,结果让人十分不满意!
化悲愤为食欲,夏白露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包子,两颊鼓囊囊地像极了正抱着美食啃的小松鼠。
陆君霆小心地察看夏白露的脸色,“既然不能离,我们就试着相处先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夏白露吃着包子不说话,等包子吃完又喝了一碗粥继续沉默。
她原来想着离婚后在济城先找个工作落户,老家她是不打算再回去的。现在婚不能离只能继续住在家属院。
以后两人的日子怎么过需要好好想想。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都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些话必须提前说清楚,家里的活也要分配好。
她不是老妈子,管好自己的同时可不想再多伺候一个人。
不能让男人觉得家里有了女人他就可以做散手掌柜,懒到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
以后就是搭伙过日子,她不想给自己找个祖宗。
陆君霆也不催,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约莫过了五分钟,沉默的气氛被夏白露率先打破,“行,为了你能顺利升职我可以答应暂时不离婚。
这段时间我们表面可以维持夫妻关系,但你不能有其他过分的想法,以后你住西屋我住东屋。
咱们就算搭伙过日子,没我的允许你不能进入东屋。家里的活你不能当甩手大爷什么都不干。
以后家务分工,劈柴打扫刷锅洗碗这些都是你做。还有你要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敢一针扎晕你。”
怕陆君霆不信,夏白露还拿着一根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君霆内心一阵窃喜,努力压着嘴角,面上做出一副严肃表情。
“都听你的,我绝不会做半分让你生气的事情。我不懒,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你尽管吩咐。
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和诚意,这个你拿着。”陆君霆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折,这是他这些年攒的津贴和出任务的奖金。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窗子给房间打上一层暖光,外面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叫着,心情转变后陆君霆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好。
以后他也能过上有媳妇儿的日子,只是能让媳妇儿打开心结彻底接纳他,还需要时间。
没事,他会慢慢等,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人人羡慕的真夫妻。
夏白露接过存折打开一看,心底哇哦一声,存折上居然有5000多。
在人均工资只有三五十块钱的70年代,这些钱简直就是巨款,大部分家庭哪怕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夏白露再次为原主感到不值,这男人明明有钱却不曾给她一分钱。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见夏白露脸色有些不好看,陆君霆想了想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并没有不管你,这三年我一直在出任务也是昨天才回部队。
这期间我一直拜托战友每个月给你汇30块钱,那些钱应该是被我父母私自扣下没有给你。
不过你放心,等下次回家我一定替你拿回属于你的那些钱,还有三年前的事我也会去查清楚。”
闻言,夏白露握着存折的手不自觉地抓紧,存折被抓得出现一层褶皱发出轻微的声响。
三年,原主在婆家过了三年苦如牛马的日子,终究是没有等来春暖花开。
夏白露快速在心里算着账,一个月30,36个月那就是1080,这些钱在现在的人眼里也是一笔巨款,必须要回来。
不然,她会憋屈的乳腺结节不通畅。
“这个存折......”
“你拿着,放我身上保不齐会丢。这个家里还差很多东西没添置齐全,房间只是打扫干净,被褥锅碗瓢盆这些都要买新的。
既然咱们已经商量好达成共识,现在就去市里的百货大楼去买东西。存折上的钱你随便花。”
夏白露本想将存折还给陆君霆,却被他强势拒绝,夏白露也不再矫情便将存折收起来。
“以后你要犯错,这存折上的钱我就挥霍一空。”
见夏白露吃饱,陆君霆麻溜地收拾桌子,随后陆君霆开着部队的吉普车带着夏白露去市里。
部队到市区的这段时间,车上陆君霆将自己当兵这些年能说的全告诉夏白露。
他得刷好感。
这男人长了嘴知道解释,夏白露对陆君霆稍稍改观。
一个多小时后车在百货大楼外面停好。
三层高的建筑物,外墙刷成米白色,楼顶的铁架子上是四个醒目的红漆大字“百货大楼。”
一层门口正上方也挂着“济城百货大楼”的门头。
楼层布局一楼是日用品杂货、副食品区,二楼是服装区,三楼是领导办公楼层。
陆君霆的一应物资都有部队发放,这种地方他压根就没进去过,夏白露作为一个后世来的人,逛70年代的百货大楼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商场里人比较多,陆君霆跟在夏白露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旦见到有人靠近陆君霆抬起胳膊护着,防止有人碰到夏白露。
护花使者做得很是到位。
胳膊没碰到自己还处处护着,夏白露对陆君霆的好感又多了一丢丢。
打听清楚各层主要售卖什么物品后,两人直奔售卖锅碗瓢盆的柜台。
各种充满时代特色的商品整齐地摆放着货架上,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菜刀和锅都需要工业票,你的票够不够?”
夏白露想着买两把菜刀,一个切菜一个切生肉,铁锅要两个一个炒菜一个蒸饭,还有炖汤的砂锅、小铝锅、单独的小炉子也要买。
“够的,来之前已经和战友换了几张工业票,其他票也有不少,想买什么你随便挑。”
有陆君霆这话,夏白露暗暗表示她不会客气,锅碗瓢盆、米面各种调料哪样都要添置。
负责柜台的售货员难得遇到一个这么爽快的大主顾,平时对顾客不耐烦的售货员此时脸上挂满笑容。
“你先在这等着,我先将东西放回车上,不然再买东西不好拎。”陆君霆手里拎着一堆的锅碗瓢盆往外走。
售货员见人走远朝着夏白露竖起大拇指,“同志,你可真有福气,你丈夫对你真好。”
“同志,你也很有福气,能在百货大楼工作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礼尚往来夏白露自然也要恭维人家一句。
售货员听后自然高兴,能在百货大楼做售货员的确让她有优越感,凭借这份工作她在婆家也有底气。
等陆君霆返回来后两人又买了两床被褥,薄厚各一床。
陆君霆的物资是部队发,家属的东西则要自己准备。付完款陆君霆抱着被褥准备送回车上。
“你的衣服也需要添置几身,你先去二楼看,等我放完东西再去二楼找你。”
陆君霆没忘记白露来部队时只带了一个没什么重量的小包袱。她的那两身衣服又破又旧,怕是几年都没穿过新衣服。
“行。”
夏白露转身就往楼梯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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